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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明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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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进去之后,才吸了口凉气,原来屋子里的人不是其他,正是自己一直要求要见的昭宗帝,可是,相比于自己被囚禁在牢中的时候,他明显的消瘦了不少,眸光黯了黯,想起端阳节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就有了数,果然,皇上还是在意皇贵妃的。
齐江氏行了礼,挺直了腰杆。
昭宗帝扫了一眼齐江氏,外貌或许跟从前有了变化,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却是一点没变,倨傲的神情让他仅有的记忆中的印象跟眼前的无比的贴合。
昭宗帝双手负背,居高临下的看着齐江氏,“你要见朕,到底有何重要的问题?”
看的昭宗帝的态度,深深的怨恨从心底里涌现,目含刻骨的恨意,沧然一笑,“当年,你为何失约?”
昭宗帝一愣,不明白齐江氏话里的意思,“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呵,不知道,”听得昭宗帝冷淡的话语,齐江氏倒退了几步,眼前一片水雾,伸手擦了擦,神情坚毅的看着昭宗帝,“当年,我约你大觉寺一见,你为何不来?你不来也罢,为何偏偏让了他过来,我江凤栖虽然微贱,还轮不到你来表兄弟情谊,齐恒啊齐恒,你当年既然敢做,为何不敢认?你不悦我,可以明说,又何必将我推到一个让我厌恶的男人怀中。是啊,你既是先帝选中的皇位继承人,又怎么会娶江左丞相的嫡孙女,怕是避之而不及吧,齐恒,如此行径,你当得起一国之君吗?”
对于江凤栖的指责,昭宗帝感觉到莫名其妙,他不过是在公开的场合见过面,私底下根本没有接触过,她的指责,让昭宗帝觉得很可笑。
是的,可笑,当初尚未封王、又不太得圣心的他,不是公勋贵卿最佳的选择,但是当年的他身边总是出现很多女人,使尽各种手段想要讨得他的欢心,这让他烦不胜烦,因此,素来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看着昭宗帝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江凤栖笑得更加的悲怆起来,这就是她一心爱慕的男人,做过的事情不承认,真是,枉费了她的一片心,原来,她江凤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当年大觉寺一事,皇上确实不知情。”屋子里想起了没有升降起伏的声音,冰冰冷冷的。
江凤栖抬头,这才看到一直安静的立在昭宗帝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她不陌生,相反,她十分的熟悉,西门一笑,皇宫第一高手,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成为皇上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是属于寡言少语之人,曾经还有不少人拿他们两个做过赌注。
“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你自然是维护你主子的。”江凤栖将心里的一腔怒火转移到了西门一笑身上,从来都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对于江凤栖尖酸刻薄的话,西门一笑还是一点表情也无,依旧一板一眼的说道,“你给皇上的信,在半途中就被人给截住了。你大婚之后,才无意得知。”
简短的四句话,如同一盘冰水浇在头上,让江凤栖彻底的冷了下来,她不置信的倒退了两步,仔细的想了又想,企图将当年的事情还原。
越来越多曾经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浮现出来,难怪,当年在大觉寺,他第一次对自己摆了脸色;在大婚之夜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耳边许下诺言;每次遇到争执,自己冷面对他,他总是十分的疯狂,眼里的怒火要把自己烧着,却强忍着;只要陈贵妃为难自己,他总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好话;王府里的女人来来去去,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看到那些女人熟悉的感觉,分明,她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自己的影子……
她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些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就不是自己生活的重心,原来,她没忘,她还记得如此的清楚,就好似上刻才发生一般,清楚的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的心思,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可是,她的心里有了伤口,因为他的失约,让她无法释然,也无法走进她,她只能一直冷硬的隔开两人,就算他愤怒、失望、伤心、祈求、渴望,那又如何?他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她根本就无需花费一点心思。
可笑的是她,被自己给迷障了,她一直渴求的,其实就在自己身边,是她有眼无珠,是她看不到,这些年的孓然一身、颠沛留意,都是自己的活该。
她根本就不值得,那个傻子!
收拾好情绪,江凤栖看向昭宗帝的时候,再也没有之前的怨恨,好似了悟了一般,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他,如今,葬在何处?”
当年成王府的一把大火,烧掉了她对他的怨恨,烧到了她所有的忍耐,她从没有想过回头,她拼尽了一口气力,只是想问问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年为何失约?
至于跟她同床共枕多年,已经育有一子的男人,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类,虽然,得知他死去的消息,她不是没有难受,不是没有怅然若失,只是那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借着这些,盖住了她心里的恐慌。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他的坟前祭拜,而是选择将他彻底的遗忘。
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她才知道,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么的过分、无情,还真真应了他每次气急时,说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他说对了,自己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冷血到自己都不齿。
看着很快就恢复情绪的江凤栖,昭宗帝眼里闪过一抹赞赏,难怪,难怪老四临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可惜,她的醒悟来的太迟太迟了,横亘了十余年的时光,早就改变了很多的事实。
第二百八十五章
虽然从前这个兄长,两个人之间夹杂了太多太多,两个人根本无法做个陌路擦身而过不留记忆的陌生人,只能做你死我活的敌人,这是头一次,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兄长的一面。
昭宗帝的目光中带了可惜,“四皇兄,他的骨灰一直放在宗人府里。”
江凤栖垂下眼帘,眼角的一滴泪无声息的落了下来,“他死前,可是求了你,若有朝一日,将我与他葬在一起?”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她却说的无比的肯定。
昭宗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江凤栖,江凤栖随即微微一笑,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语气怅惘,“他,从前常常说,生同衿死同穴,从前,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当年逃出成王府,他怕死后没有机会,才将我还活在人世的机会透露出来吧,为了引起皇上足够的重视,肯定是准备了很多。原本我以为我是擅长布局,没想到,他才是最后布局之人。”
扬头看了一眼尊贵威仪的男人,粲然一笑,“皇上,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了吧?从前在闺阁中,跟昔日好姐妹讨论几位皇子时,都说皇上是面冷心冷之人,只有我说,皇上,看着是个面冷之人,在几位皇子中,却是最重情之人,可惜的是,皇上太过吝啬,能得皇上关注的人太少太少。当时好姐妹嗤嗤笑我,我却淡定处之,果不其然,皇上确实是这样的人。”
对于江凤栖的点评,昭宗帝不以为意,目露赞善,“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事情理清楚,很快的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枉四皇兄临死前算计自己一把了,果然,四皇兄才是最了解自己妻子的人,也很好的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思。
倒还是从前看低了她。总以为他飞扬跋扈、眼大心空,总是无所顾忌,却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么精巧复杂的心思,将所有的都算计了进去。就算自己事后得知了真相,却依然心甘情愿的按了他的计划来做。
四皇兄啊四皇兄,如果你真有心的话,当年你是绝对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吧?
那为何你最后放弃了?怕不是你本就无意于其中,演了一场戏给所有人看,然后你才能从容落幕。
重重迷雾散开的眸子。如潺潺清泉水。清澈灵透。“果然,这世上只有一个顾明珠,明珠明珠,皇上心里有了明珠。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从前是我迷障,还请皇上原谅,待我死后,化成灰,与他融在一起,找个有阳光、有风的日子,在凌梦山顶,撒了吧。也算了了当年他对我的承诺,带我看遍这大江南北的风光。”
说完。右手摸了摸左手腕上黑色的,造型古朴的,是木非木,是铁非铁的镯子,因为时常抚摸。镯子被打磨的十分圆亮,透出一层淡淡的柔光。
这还是当初大婚夜里,他亲手替自己带上,自己不喜,第二日并取了下来,他也没有生气,依旧替自己带上。每当自己闹小性子,取下的时候,他总会替自己带上,不管之前他多么的生气,却总是一脸的虔诚。
当年大乱,她被困在成王府中,后来皇上回京,洛王成为继承人,她被关在成王府,哪里都不能去,她焦心之下,取下了镯子,放在妆台上,后来离开成王府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何带走了这个镯子,并一直佩戴了这些年。
昭宗帝点了点头,江凤栖淡淡一笑,手抚上了镯子上的雕纹,用力一按,弹出一刻小小的、白色的药丸,她取下药丸,释然的笑了笑,放入唇中。
很快,江凤栖就软软的倒在地上,面色一点痛苦也无,神情安详,无骨子里透出的清冷孤傲,柔和的如杏花树下,拈花而笑的温柔女子,情意绵绵的迎着她的情郎。
对于江凤栖的动作,昭宗帝早就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阻拦。
如今一切都已经按他计划的来了,他也没有必要再阻拦了,孤零零的在宗人府的灵堂上等了十多年,怕是再等不到,他就要托梦了。
昭宗帝看了西门一笑一眼,西门一笑微微的屈了屈身。
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从西城门沿着管道一路驶向一个僻静之所,按到四周人烟茫茫,赶马车的中年大汉勒住马,停了下来,下来马车,“就送到此地了,至于姑娘想去哪里,由姑娘自己决定,希望姑娘能记住姑娘的承诺。”
车门被打开,是一身普通的蓝布绣花衣裙的海莲,海莲朝大汉颔首,“还请大人禀告那位,民女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给那位带来麻烦的。”
大汉抱拳,上了同行过来的马,马鞭一挥,只余漫天的尘土。
等到人走远了之后,海莲娇嗔,“傻大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赶马车。”
马车内传来一道妇人的女声,“海莲,双寿是你未婚夫,你这样不分场合,成何体统。”
一脸老实像,长得高高壮壮的双寿,憨厚的笑了笑,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岳母,没事的,俺就喜欢海莲这性子。”
“啪”的一声马车就被合上了,上了马车的双寿听得海莲的嘀咕声,“谁说他是个傻子,我看他精得很,我还没嫁给他呢,岳母岳母的就喊上了,羞不羞啊。还有,娘啊,我才是你女儿,你怎么就是偏向他,这不公平,姑娘,你说说,我是不是很怨。”
双寿听得呵呵呵直笑,抬眼看了看天,觉得天儿真好,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听得一声马叫,马车沿着官道晃晃荡荡的走着。
沐颜苼掀起帘子,看到后面扬起灰尘,盖住了原本就看不清楚的京城,眼睛酸涩起来。
帘子被放下,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坐在沐颜苼的身边,“姑娘,别哭了,辛苦了这些年,总算是得偿所愿了,等到了南浔,安了家。再找个良人,成家生子,姑娘这一生就完美了,老奴到了九泉下,也算是对得起夫人当初所托了。”
“妈妈,谢谢你。”沐颜苼的头靠在中年妇人的肩上,她真是沐颜苼的奶母,海莲的母亲,唤作胡妈妈,“害得你这么大的年纪还要跟我颠沛流离。不得安生。”
“姑娘说的哪里话。”胡妈妈满是厚茧的手抚上沐颜苼滑嫩的脸颊。“老奴这辈子能还有机会回到故乡,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倒是姑娘,长这么大,一天的福都没有想过。现在也好。没了这些糟心事,以后平平静静的,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姑娘,”海莲坐到沐颜苼的身边,“您不总是说风雨之后见彩虹吗?好不容易逃离了皇宫,逃离了沐府,再也没有人能控制姑娘,我们到了南浔之后。开个铺子,定然能将日子过的极好,奴婢这几日可是想了又想,到时候我们开个什么铺子才好,要不。到时候先去探探路,看看什么好做,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能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商人不是。”
“你呀,你这脑子你一天到晚到底在胡想些什么,”胡妈妈哭笑不得的敲了一下海莲,“到了南浔,赶紧把你跟双寿的婚事给办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双寿等了你多年,成了婚,赶紧生个孩子,双寿家里就他一个独苗,你可不能让他断了香火……”
对上胡妈妈的说教,海莲一脸苦色,看的沐颜苼抿唇轻笑。
心里最后的一丝不舍、不甘,也在这轻松愉悦的气氛中慢慢的消散,虽然不能像从前锦衣玉食,但是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却是自己一直梦寐渴求的,如今,梦已达成,自己还能有什么奢求?
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自己就不应该去想,免得乱了自己的心。
想起记忆中那个英伟的男子,还有那个璀璨如明珠的女人,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好好的。
就算自己不能得到,她也希望,那个站在高处的男人,在深夜中,不要总皱眉。
再见了,我曾经的梦。
同昌大长公主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炕几上,面色黑沉,显然是气的不轻。
陆婈蕊忙坐在同昌大长公主身边劝慰,“阿娘,您别气,为了不上台面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照我说啊,也不是紧要的事情,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省的总是拿身份说事,给明珠难看。”
“是啊,阿娘,”沈心语也接口道,“反正老国公爷都不在了,三房那边又是个不成器的,这事让他们自己烦着去,免得没事总给我们添麻烦。”
听得陆婈蕊和沈心语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同昌大长公主脸色总算好了不少,“要不是看在驸马的份上,也懒得跟这些肮脏的人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礼哥儿媳妇,”同昌大长公主抬了抬下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派人给刘妍月还有东平郡王府传个话,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早早了解的好,没事看着就膈应人。”
陆婈蕊福了福身,“是。”
顾怡然挥手让传递消息的人下去了之后,一脸的疑惑,对着周嫂子说道,“同昌大长公主怎么这会儿请我去广平候府,她不是想来看不惯我这个庶女的吗?莫不是……”脸色一变,语气急切起来,“宫里可有消息传出来?”
周嫂子摇了摇头,挥手让屋里的侍女们下去了之后,就凑到顾怡然身边,“应该不会吧,东西才递进去不久,婕妤也不会这么快用到,不是说了关雎宫被护得水泄不通吗?难道是之前淑妃娘娘的事情,被同昌大长公主知道了,想要借此警告世子妃?”
第二百八十六章
顾怡然摇了摇头,极其肯定的样子,“不会,自从当年被分出府之后,同昌大长公主就就没有管过我们,哪怕当年大哥被人设计中了仙人跳,闹得满京城都在看笑话,也不见他们出来说个话,”说道这里,顾怡然咬牙切齿,“沐氏的事情,我事后冷眼瞧着,这八成就是皇上早就设好的局,引那些余孽出来,广平候素来都是站在皇上那一道的,这其中广平候父子四人肯定是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只可惜的是,那一刀,怎么就没有把顾明珠这个贱人给刺死。她也是个命大的,居然还能活下来,有了这份救命之恩,怕是皇上再也难以放下她了。”
说的顾怡然是十分的不甘和怨恨,听得周嫂子心惊不已,看到顾怡然长长的指甲扣在手心,忙低声劝道,“世子妃,慎言,这要是让人听到了,难受的可是您啊。”
顾怡然脸一白,松开手,果然手心有几个印痕,恢复到正常的顾怡然冷冷一笑,“我连私底下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周嫂子更加的紧张起来,好声好气的劝道,“世子妃,奴婢知道您心中委屈,可是,现实摆在眼前,您可别因为一时之气而忘了大局,想想两个哥儿,那边的手段您还不清楚吗?真要是惹到了他们,直接就朝您的软肋来,让你挑不到一丝儿错处。世子妃,这些年都忍下来了,您又何必在这当口闹出来呢?”
周嫂子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是让顾怡然的脸色好了些。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发脾气其实不过是想发泄而已,就算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但因为有牵绊,她不能由着心肆意的去报复,而且,她也很清楚。她根本就占不到什么好处,到头来,为难的还是自己。
被打扮极其体面的婆子引着路,顾怡然看着广平候府的后院,心里更加的不舒服起来,果然,这是不能跟东平郡王府相比的,原本心里存着的计较心思都换上了不甘。
等到沉心堂的门口,原来引路的婆子福了福身之后,并退了下去。换成了一袭女官打扮的依梅。对于依梅。顾怡然不陌生,从前在平国公府的时候,她没少为难母亲和自己。
依梅淡淡的扫了一眼顾怡然,微微的抬了下巴。“走吧。”并看也不看的朝院子里走去。
气得顾怡然脸都红了,芳霞见状,忙拉了拉她的衣服,顾怡然深吸了口气,才抬步跟上。
依梅将她领到左厢房,顾怡然看到里头坐着的刘妍月,顿时一惊,还没等母女俩寒暄上,依梅让人上了茶。
顾怡然看到刘妍月在。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瞧了瞧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依梅,就要小声的说话,刘妍月赶紧使了个眼色给顾怡然。顾怡然虽然不明白刘妍月的做法,到底是乖乖的听从了母亲的话。
自从同昌大长公主派人请她到广平候府的时候。刘妍月就一直惴惴不安,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可是仔细的想了想,最近也没有跟广平候府有何纠葛,就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到了广平候府。
还没等她将屁股下的椅子坐热,就看到女儿顾怡然也来里,刘妍月的眼皮就开始跳了起来。
刘妍月和顾怡然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同昌大长公主就在一干女官仆妇的簇拥下进了屋。
依梦扶着同昌大长公主坐上了上首,并让屋子里的丫鬟连着刘妍月和顾怡然带来的都退下了,就只留下同昌大长公主身边四个“依”字辈的女官。
同昌大长公主抿了口茶之后,使了个眼色给依梦,依梦拿出一个物件放在茶几上,看到依梦拿出来的东西,顾怡然的脸色刷的就白了,目光锐利的盯着同昌大长公主。
同昌大长公主淡淡的扫了一眼顾怡然,顾怡然顿时全身发凉,开始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同昌大长公主阖上茶盖,清脆的声音让刘妍月和顾怡然顿时就惊了一下,同昌大长公主将茶杯搁在茶几上,语气十分的平静,“本宫不管你们想要陷害谁,但是,请你们记住,如果你们敢碰到明珠一个汗毛,本宫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其中的威胁不明而喻。
顾怡然素来是个要强的,又主持了东平郡王府多年的中馈,自然是练就了一身不怒而威的气势,被同昌大长公主这么一弄,倒是让她回到很小的时候,看着同昌大长公主毫不留情的打死自己的贴身丫头极其家人时,自己内心的惊恐和惧怕。
顾怡然咬紧了牙,生生的低下头,最近抿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出来。
刘妍月也是惧怕不已,咽了咽口水,侧开头,看着女儿,恐惧战胜了担忧,然后噗通的跪下来,“大长公主殿下,这都是妾身做的,与世子妃无关。”
顾怡然也想站出来说话,刘妍月极其狠戾的看了她一眼,顾怡然如被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双眼开始发红了起来。
“在本宫这里,表演母女情深,根本没有用,”同昌大长公主并没有错过顾怡然眼里飞快闪现的杀机,表情也更加冷了起来,“顾怡然啊顾怡然,这些年下来,你的手段还是一如从前,除了下药、散布流言,你还会做什么?哦,对了,你还会笼络男人的心,把刘峰管的死死的,就算知道你做下的丑事,待你依旧如昔。不过,要是他知道,你对他母亲所做下的一切,你说,他还会不会待你如初?”
顾怡然牙齿咬的格格格想,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已经断了,一缕殷红中手掌中留下来,要不是有袖子遮掩着,肯定是要露在人前了。
刘妍月急剧的喘气,死死的瞪着顾怡然,顾怡然咬着下唇,脸色一片青白。
“哼”对于这对母女情深的场面,同昌大长公主是极其的不屑,“刘妍月,这些年,本宫一直看你不上眼,但是不能否认你确实是个好母亲,不过,要是你女儿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丑事,你说,她能原谅你吗?”
刘妍月腾地站起来,气得全身发颤,“你要是将此事在怡然面前抖露出来,你以为,你那个好女儿面子上就有关了吗?大长公主殿下,这其中的微妙,您是最清楚不过的。”
“本宫如今害怕什么?”同昌大长公主扑哧笑了出声,“本宫贵为大长公主,丈夫是广平候,又是顾氏新任族长,长子是广平候世子,次子是平宁侯,三子是平国公,女儿是皇贵妃,你说,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有什么不利于本宫的流言,本宫照样有法子让所有人闭嘴。刘妍月,这件事,本宫这些年之所以不提,不是因为怕,而是本宫不屑,本宫不想让这些脏污事污了本宫的嘴,当年本宫能把顾展鹏拉下来,能让他宠爱的顾小三彻底的断了前途,本宫能无所顾忌的将你们赶出平国公府,你以为,本宫是在妥协?刘妍月,这些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没长一旦脑子!”
对于同昌大长公主刻薄、不留情面的指责,刘妍月和顾怡然的脸色都极为的难看。
同昌大长公主理了理衣袖,“今日本宫叫你们过来,就是将一桩旧事讲清楚,免得你这个故作聪明的女儿总是做些不上台面的事情,没得丢了顾氏的脸。”
一听到同昌大长公主这样说,刘妍月颤抖的更加的厉害起来。
看着母亲这副样子,顾怡然也开始疑惑起来,看了看刘妍月又看了看同昌大长公主。
同昌大长公主不给刘妍月阻拦的机会,直接开口了,“顾怡然,本宫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嫉恨明珠,认为你们是同一个父亲,为何明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你,只是个被赶出平国公府的可怜人。你恨明珠,更恨本宫,兰双不在了,所以你使劲了手段去陷害建成伯府,企图给明珠难看。对于你曾经所做的一切,本宫并不想去计较,因为,你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何二弟不待见你跟顾博山、顾博文,而且,执意将顾祒过继名下,也不让顾博山继承广平候府?那不是因为二弟讨厌你生母的缘故,而是,因为从始至终,你们根本就不是二弟的子女,你们不过是你母亲跟人私通所生。”
同昌大长公主毫不留情的扯开了纱布,露出了血淋漓的伤口。
刘妍月泪如雨下,捂着嘴巴,哀求的看着顾怡然。
顾怡然整个人惊呆了,怔怔的看着母亲,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明明同昌大长公主的话都听进去了,怎么,她就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呢?
同昌大长公主微微的勾了勾唇,红艳的嘴唇中吐出冰冷的词语,“真是可怜二弟了,白白带了这些年的帽子,要不是这事情太过恶心人,本宫也不想说出来,如今也好,你也得该清醒清醒,别总是做些没头没脑的事情,没得恶心人。”
顾怡然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声音沙哑,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母亲,这事是真的吗?”
对上顾怡然认真的表情,刘妍月觉得无地自容,眼神闪躲,没有答话。
同昌大长公主又是冷哼了一声,依梦忙扶着同昌大长公主站起来,同昌大长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妍月和顾怡然,神情冰冷,高贵凛然,“本宫没有时间跟你们详述当年,也不想你刘妍月在其中添油加醋,省的泼脏水到他人头上,依梅,你就好好的跟东平郡王世子妃讲讲陈年旧事。”
第二百八十七章
说完,同昌大长公主看也不看泪水涟涟、失魂落魄瘫软在地的刘妍月,以及一副听到天方夜谭般冷笑不止的顾怡然,转身直接离开。
依梅福身恭送同昌大长公主离开之后,居高临下、目光中含着怜悯、可怜的看着顾怡然,顾怡然被依梅的目光刺激,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了起来;同时,看着母亲的情态,她心里也开始逐渐不安,如同黑云般笼罩。可是多年根深蒂固的仇恨怎么可能在一言两语中就转化了呢?
抱着这种念头,顾怡然执意不肯承认,她依旧固执的相信,这一切,不过是谎言,是算计,是骗局,是同昌大长公主故意使下的圈套,为了的不过就是扫除自己这个障碍,好让皇贵妃更加的后顾无忧。
这又是怎么可能呢?她抢夺了自己的一切,难道自己就没有怨恨的她的权利吗?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她已经得到了常人所渴望的一切,幸福的家庭,高贵的身份,美丽的容貌,连嫁的人,都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这如何让人甘心?明明是同一个父亲,一个高高在上,这世间的一切轻易就可以得到;一个却辛苦挣扎如她才能获得这一切。
依梅看着目露不甘和怨恨的顾怡然,心里更加的鄙夷不已,再看向刘妍月的时候,更添了几分的不耐和厌弃。
依梅轻移莲步,用帕子掩了掩鼻子,似乎空气中流通着什么不洁的东西一般。
看到依梅这副动作,顾怡然终于是忍不住了,腾地站起身,指着依梅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本世子妃的面前摆谱?”
听到顾怡然这般骂依梅,刘妍月顿时又十分的紧张起来,忙拉了拉顾怡然的赭黄镶领杏色底子簇状印花交领长袄绣折枝花纹袖子。
顾怡然心有不耐的回头看了看刘妍月,看到刘妍月面露的紧张、不安、惶恐、惧怕……心下一软。并没有再说话,反而将头转移到一边,不再看依梅,呼吸急促,神情十分的忍耐。
看到顾怡然和刘妍月这一番动作,依梅只是轻蔑一笑,还没等她开口,刘妍月就“噗通”跪在地上,满是哀求的看着依梅,“依梅姑姑。求求你了。这件事别跟怡然说。她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大人有大量,别毁了怡然,依梅姑姑。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了。”说完,就噗噗噗的给依梅磕起头来。
顾怡然顿时一惊,忙扶起刘妍月,哪知道刘妍月的力气也是极大的,推开顾怡然,执意要给依梅磕头求情。
依梅淡淡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你能做下这些下作的事情,又将这些推到无辜的人身上,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无辜的人,心里的滋味又是何种难受?国公爷和兰双夫人替你们背了这些年的黑锅也够了。”
说到这里。依梅表情变得极为难看,用力一挣,挣开了刘妍月的钳制,冷面含霜,语气轻蔑无比,“东平郡王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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