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少爷与大侠女:解君心-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玉老爷子道:“完全符合的确是有些难找,但条件更好的,倒有一两个,不知儿子可否喜欢?”
玉君好拉长声音,怪声怪气道:“是吗——”
玉老爷子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比如月华郡主、巡抚家的独生女、钦差大人的三女儿,都是才貌双全,贤良淑德……”
话没说完,玉夫人就瞪他一眼,暗地里戳了戳他,打断他的话:“你爹提到的这几位闺女是不错,但和你凤妹妹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你不知道,你凤妹妹一露面,杭州城里不知有多少富贵人家的子弟偷偷打听她的婚事,如果咱家不赶紧把她订下来,明儿个就要被抢去了。”
说了半天就是想推销凤珠玑,玉君好轻哼一声,无所谓道:“那就让人拿去好了。”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玉夫人生气了,她心里喜欢凤珠玑喜欢得紧。她阅人无数,这孩子真的是无可挑剔,还能亲上加亲:“你说说凤儿这孩子哪点不好?哪点配不上你?”
凤珠玑确实非常出众,家世、才学、性情、身材、容貌无一不佳,他确实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他们从小就认识,交情也不错,所以他很诚实地回答:“没什么不好。”
玉夫人得意道:“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还能找到比她条件更好的姑娘么?”
玉君好想都不必想便摇头:“找不到。”
玉夫人道:“那娶她有何不好?”
玉君好沉默。
他知道他迟早都要成亲的,无论从哪方面看,凤珠玑都是最好的人选,她的父亲是翰林大学士,母亲是当朝皇太妃的侄女,姐姐是瑞王妃,她还是自己的亲表妹,如果世上真有女子各方面都能与他匹配的,那一定是凤珠玑。
离家出走
他对她,并非没有一点心动。
面对那般出色卓绝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能熟视无睹?特别是这个女子还倾心于自己。他在私底下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那般女子此生难遇,错过便再无第二个,能娶到她算人生之幸。
只是,他仍然觉得他们之间缺了点什么,这缺的一点在他心里作乱,让他犹豫不决,有些不安,迟迟下不了决心。
玉夫人看他沉默,暗想他是心动面皮薄,不好意思明说,便笑吟吟道:“君儿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此事便包在为娘身上。过两日我派人送你凤妹妹回去,顺便向你舅舅提亲。”凤儿已经向她提起要返回京城的事,似乎也有点心急了,得赶紧把这事定下来。
玉君好一惊,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不行!”
玉老爷和玉夫人被他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玉老爷道:“君儿,你没事吧?”
玉君好勉强一笑,道:“爹,娘,我看这事再晚个一年半载再说吧,孩儿还不想这么快被亲事束缚。”
玉夫人会心一笑,拉过他的手:“君儿,成亲的事咱不急,但这门亲事可以先订下来。这亲事一天不定下来,你舅舅家一日不得安宁啊,有多少名门世家上门提亲,很难回绝啊。”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玉君好想想,恳求爹娘:“爹,娘,你们容我好好想想,明天再给你们回个信。”
玉老爷和玉夫人眉头舒展很多,点点头。
晚上,雷电已停,风小了很多,大雨仍然如注。
玉君好躺在床上,又累又困,疲惫之致,却又无法入睡。
他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凤珠玑到底有什么不好?她到底缺了什么呢?而他到底又需要什么呢?
他想了很多。按世人的观点,凤珠玑完美无缺,他是喜欢她欣赏她的,也是动心的,可是一想到要结为夫妇,心里就觉得有些抑郁,满意却不快乐。
他想不明白,想得心乱如麻,想得头痛欲裂,觉得想这些问题只是自寻烦恼,折磨自己。最终,他在烦恼中昏昏睡去。
离家出走
天明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绵延的大雨,发了很久的呆,一个重要的问题又冒上心头。
娶一个样样和他一样出色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好呢?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除了她,又有哪个女子能和他一样出色?找个条件最好的女子相伴一生,这是最好的人生了吧?
一道闪电从窗前滚过,爆炸,他的心里轰隆的一声,脑里的混沌乍然散尽。
他猛地坐起来,好象明白了什么,紧紧地抓住脑中那一点光线。
凤珠玑很完美,各方面条件就和他一样的出众。就是因为太相似太相配,她就象一个女版的他,看到她就好象看到他自己,和她在一起就象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感到轻松、快乐、满意、骄傲,却没有意外、新鲜、惊喜、激情,以及——幸福的感觉。
可是,两个人要结为夫妇,要的不正是自己所缺的那一半么?要的不就是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会完整的那种感觉么?那个人,不是应该能让自己有种茫茫人海中原来就是她的那种惊喜和幸福么?
凤珠玑让他觉得完美,让他觉得满意,却不能让他产生找到了另一半的感觉。他要的是那个让他觉得完整、心里的空虚被填满的那一个人,虽然他还不能确定那样的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人,但他知道,凤珠玑不是。
他急急忙忙地起身,套上外衫,发也未梳,脸也未擦,也没叫唤任何人,抄起一把伞,就匆匆地跑出去。雨很大,在他面前竖起一道道雨墙,穿过一片,又有一片,没完没了,伞都遮不住雨的侵袭,跑到爹娘住的如意园时身子都湿了大半。
玉老爷子和玉夫人被冲进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再看到儿子一副气喘吁吁、浑身滴雨的样子,又是惊讶又是心疼,赶紧叫人给他擦雨换衣。
不等爹娘问寒问暖,玉君好就冲上去抓着玉夫人的手,急急道:“娘,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娶凤表妹。”
离家出走
玉老爷子和玉夫人被这番没头没脑的话炸得怔愣,玉夫人皱着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不娶凤妹妹。”
这么大清早冒病过来,就是为了要说这个?两人的脸色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玉夫人一使脸色,下人们知趣地退下。
“君儿,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看夫人神色不对,玉老爷镇定下来,安抚儿子和娘子。
玉君好道:“爹,娘,孩儿昨晚想了一夜,不能娶凤表妹,孩儿对她并没有那种可以成亲生子的男女之情,孩儿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玉夫人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没有成亲,没有夫妻感情是正常的。既然你也说自己喜欢她,那就可以培养更深的感情。”
玉君好摇头,焦急道:“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在我心里,她就象妹妹一样的,我已经认定她是妹妹了,我无法把她当成妻子。”
玉夫人火气上来了,这个儿子说不出凤儿有什么不好,又说喜欢凤儿,又说没中意的姑娘,就是不肯娶凤儿,简直就是胡闹,任他这般下去,哪天凤儿被人家订了去,他又跟些不清不楚的女人闹出点什么事儿就麻烦了。当下脸一沉,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既觉得凤儿好,又说喜欢她,就不许再任性,回去好好休息,过几日我便向你舅舅提亲。”
“娘——”玉君好叫起来:“我都说我不娶了,你怎么还没听明白?爹——”
玉老爷子也很中意凤珠玑,同时觉得儿子有些闹性子,再看夫人脸色难看,便也威严道:“君儿,你娘说得有理。你不许胡闹了,就照你娘说的办。”
玉君好骄纵任性惯了,看爹娘把他认真的想法当成胡闹,心里也来了气,顶起嘴来:“我说不娶就不娶,你们若要背着我提亲,我就……我就……”
玉夫人恼怒道:“你就如何?离家出走还是削发为僧?”她这儿子娇生惯养,半点苦都吃不起,决计不会舍得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
玉君好的面子挂不住了,他硬着声道:“离家出走又如何?若真逼我娶亲,我就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玉老爷子看亲亲夫人被气倒,怒视儿子道:“你这不肖之子,从小就知道游手好闲混日子,半点正经事也没见你干,如今给你找个别家烧八辈子香都找不到的好姻缘,你倒跟家里闹起来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认便出走罢,我们玉家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番话重重地击在玉君好的心头,他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从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狠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扭头就跑。
玉夫人担心地看着儿子的背影,想追出去,玉老爷子拉住他,道:“别担心,这孩子闹别扭闹个两三天就好了。”
玉夫人忧心忡忡道:“我看这孩子伤心了,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玉老爷很笃定:“放心好了,这孩子吃不了苦,离不开家里的生活,跑不了的。”
玉老爷子低估了少年的叛逆心。
在恢复了理智和冷静之后,玉君好自然是舍不得离开家,但现在,离别的失落、身体的不适、婚事的彷徨让他异常烦躁,父亲奚落的狠话雪上加霜,他一口气咽不下去,回到屋里,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收拾东西。
他能去哪儿呢?他在收拾东西时,看到了几年来收集的武佑君的画像,不由想起她,想起那轰轰烈烈的江湖。就去找她,去闯江湖吧,想到精彩的江湖冒险生涯,他心里有了一丝兴奋。
他们都看不起他,认为他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那他就出去闯闯,证明不靠家里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雨还是很大。
他留下“我去闯江湖”几个大字后,提了一个包袱,叫了一辆马车,执意要出门。
随从们并不知道少爷和老爷、夫人吵过架,更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奇怪少爷带着个包袱要干嘛。
到了城中心的醉仙楼,已过了吃饭时间,又是大雨,就他一个客人,来到他和几个好友常去的二楼包间,关上门,和随从们一起吃喝。想到闯江湖可能会很辛苦,没有好东西吃,他吃得很多、很狠、很痛快,还发泄似地在酒里偷偷下了迷药,那是他以前和别人闹矛盾时买来搞恶作剧的,现在帮了大忙。
离家出走
半个时辰过后,随从们都吃饱喝足,在迷药的作用下全趴在地上。玉君好拉开窗子,外面好大的雨,赶紧把窗关上。犹豫了一会,他一咬牙,穿上雨衣,七手八脚地从窗口爬了下去,爬到一半,手脚一个不稳,掉到地上,泥水溅了一身。
他揉着屁股爬起来,吸吸鼻子,不让自己反悔,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城门跑去。
雨已经下了三天,虽然变小了些,但出门还是很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江南小镇那种烟雨蒙胧、飘渺清新的美,是她特别喜爱和痴迷的景色,具有魔一样的吸引力,武佑君在这个小镇唯一的客栈里已经住了三日。
三日前,她出城不久天就变了脸,接着下起大雨,很久没遇到这么大的雨了,好在城外有个十里镇,镇上有家便民客栈,得以歇宿。
小镇虽小却五脏俱全,风景优美,街道整洁,一条清澈小河从镇中间穿行而过,两岸垂柳摇曳,四面小山围绕,青翠苍郁。客栈就建在河边,窗前有垂柳杨花,河水缓流,极为安静幽雅,这,都是她所喜欢的。
她没有急着离开,雨大时便在屋里打坐看书,雨稍小些便撑一把油伞,慢慢地穿行在小巷,桂花糖、耦粉、糖炒板栗、牛肉干、烤红薯,都是她的所爱。虽是过客旅人,她却感到了隐居的清静悠闲。
但她始终没有忘记,她是江湖人,清静的日子只是生活的点心,从来就不是江湖人可以信任的状态。
今天,雨终于停了,阳光微露,连空气都温暖起来,该上路了。
她收拾好行李,用最后一眼将窗外的风景刻在脑中,压下心中的惆怅,举步离去。每多一次离别,心中的惆怅便会增加一分,而习惯,也会慢慢积累沉淀;心,便由此变得愈加淡漠。
这,便是江湖人。
她刚踏出客栈的大门,就被迎面冲进来的人影撞得后退一小步,对方痛叫一声倒在地上。
武佑君抚着额头,待要扶起撞倒的人,不禁一怔:“玉公子?”
离家出走
地上的人正揉着肩膀,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抬头,激动地大叫一声:“武……武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他扑到她身上,紧紧抱住她,差点就掉出泪来。路上寻她千百度,蓦然回头,她却在路边门首处,他真的以为他再也遇不到她了,呜呜呜,好感动。
武佑君一惊,下意识地排斥外来的接触,想把他从身上拉开,他却抱得紧紧的,象只蜘蛛粘在网上,无奈之下,她只好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他才松开了手。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玉君好捉住她的衣袖,眼睛红得象兔子,面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全身都打湿了,衣服沾了不少泥污,实在狠狈,一副落魄美少年的模样。
“我去找你,找了很久找不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找我?坐下来慢慢说罢。”
武佑君轻叹一声,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叫小二上最好的酒菜。
玉君好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两天前,他冒雨找了辆马车,一路往西郊狂奔,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直跑了几百里。他没有单独出过远门,不知道该怎么找人,也不知道物价,雇车、借宿、吃饭……随便一出手就是上百两的银票。还好,这地方民风淳朴,加上雨大行人稀少,他没遇上书中常写的盗贼抢匪骗子,只是被人宰了不少银两。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岔路,他急病乱投医,专选好的路宽的路走,后来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感冒加重,孤单无依。在最初两天的冲动和新鲜过后,惊慌、忧虑、孤单、迷茫漫上心头,联合起来欺负他、折磨他,他疲惫不堪,踯蹰不前,最后打道回府。回头跑到这十里镇,看到这个客栈,便想进来歇息一番,没想到一进门就撞到了武佑君。
她,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意外而神奇地出现。真是老天有眼,绝处缝生,玉君好一时悲喜交加,几乎要流下泪来。
离家出走
武佑君听他断断续续地唠叨,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是偷偷离家的吧?”
正啃着鸡腿的玉君好差点噎住,揉了揉胸口,小小声道:“我有留下字条的……不算。”
武佑君头痛地抚额:“吃饱了,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要!”
玉君好丢下鸡腿,抱住她的胳膊,紧张地道:“莫要送我回去。你不知道,爹娘逼我成亲,我不要。你知道的,象我们这般人家,讲究门当户对,我爹娘要我娶我不中意的女子,我不想毁了自己的幸福,只要我躲过这两三个月,家里怕我出事就不会再逼我成亲了。你现在万万不可将我送回家中。”
这么说是有些夸张了,但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被原谅。
武佑君道:“你父母很疼你,他们会担心的。”
玉君好激动地叫起来:“疼我?他们疼我便不会逼我成亲。婚事事关一生幸福,怎么可以把我的幸福这样轻易地送掉?”
“你爹娘如此疼你,为你选定的娘子必定出众,你真的能确定这门亲事如此糟糕么?”
玉君好冷哼一声:“一个人,可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至少要明白自己不想要什么。不想要的,任何人都休想推给我。”
武佑君沉默,这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玉君好偷偷打量她,看她有些心软的样子,使出哀兵政策,加重可怜兮兮的模样:“武姑娘,你想想,自己的婚事自己不能作主,被逼着跟一个不中意的人过一辈子,是如何地可怜?这样子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不如死了算了。你就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我……我求你了,躲过一阵就好。”
她垂下眼,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回去跟你父母好好说说,他们疼你,不会真的为难你。”
玉君好几乎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怎么这般铁石心肠?他自己都为自己这副模样心疼死了,换了别人早就陪他掉泪了。依她的性子,估计是不会轻易让他跟着她走的,不想点办法不行。
离家出走
他这么想着,真的觉得一阵晕眩,浑身虚软无力,身子晃了几晃,摇摇欲倒。他出门时便感了冒,这几天冒雨赶路,无人照顾,休息不好,已经转成发烧,勉强在撑着,这时候再没必要撑了。
武佑君扶住他:“怎么了?”一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玉君好顺势靠在她身上,有气无力地哼哼道:“嗯,病了几天,好难受。”
武佑君赶紧要了一间最好的房间,扶他回房,为他脱了漉湿的外衣,拭净皮肤上的雨水,擦干头发,又拿了两床被子给他盖好捂实,起身欲离去。
玉君好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去抓药,你好好躺着。”
玉君好抽了抽鼻子,乖乖地躺下,等她回来。
他在外面颠簸了三天,身心俱惫。象他这样的富贵公子,从来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哪里知道一个人出走的艰辛,孤单落魄的时候有人默默照顾,心里的温暖胜于被窝,这几天来的艰苦都被淡忘了。
武佑君去医馆抓了几副药,借用客栈的厨房煎好,端送到玉君好房中,不料,玉君好抓着被单,不肯喝,只巴巴地望着她:“你若不答应带我同行,我便不喝。”
看他任性的样子,武佑君发火了:“大少爷,你当这是在你家么?我不是你家的仆人,帮你抓药煎药喂你,你还不领情,既然如此何必要离家?在家里做你的大少爷,爱如何便如何,出门做什么?”
玉君好看她发火,有点怕怕地伸出手,扯扯她的袖子,呐呐道:“我不是要摆架子,我是怕,怕我病好了你送我回去,如果这样,我宁可生病,这样我就不必成亲了。”
武佑君沉默一会,放柔声音道:“你真的那么不愿回家么?在外面,很辛苦,也许你很快就会后悔了。”
玉君好摇摇头:“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如果我就这么被逼着娶妻成亲,必定会后悔。就算你送我回去,我也会想办法再次离家的,离开不了我也会想其它办法拒了那门婚事,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会采取什么方式,也许是与妻子形同陌路,让我爹娘抱不到孙子,也许我变本加厉,虚度年华。”
离家出走
说着说着,他笑了:“喏,我不喜欢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我,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去争,不想要的,谁也不可以塞给我,谁叫我爹娘把我宠坏了呢?”
他冲她做鬼脸:“你武功厉害,你不理我我也没办法。可是,你真的打算送我回去么?我可是把你当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他嘴角带着笑,眼角却有一滴泪掉了下来,落在她的手上。
那一点冰凉,她感觉到了。
都说世间的男子都怕女子的眼泪,其实,男子的眼泪更能令世间的男子和女子束手无措,更何况是这般俊美纯净的落魄美少年,她也许是个冷漠的人,但她首先是个年轻的女子。
两人都沉默不语。
眼看碗里的药水快凉了,武佑君才微微转动勺柄,把药递到他嘴边:“吃药吧。身体好了,才能上路。”
玉君好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看着她。
“喝吧,别让人侍候太久,我不喜欢侍候人。”
玉君好拼命点头,一口含住那勺子,好苦的药啊,舌头一沾到那药水,整张脸全皱成一团。那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又可爱,让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玉君好皱眉吐舌,艰难万分地喝完药后,武佑君拿起毛巾轻擦他的嘴角,给他把被子压好。也许是因为她也有弟妹吧,看他委曲难过的样子,就心生疼爱,想好好照顾他。
玉君好心里高兴了,小鹿一样的眸子有了光采,亮亮地看着她。
武佑君缓缓道:“你写封信给家里吧,就说你现在和朋友在一块,以后也会经常给家里寄信报平安,请爹娘莫要担心。还有,也把你的心事想法对家里说说,终究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
玉君好眨了眨眼,嘴角慢慢弯起来,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我这就写。”
他的身体还在受苦,但他的心已经跃上了云端。
江湖,多么神奇、神秘的一个地方!想到就令人热血沸腾,兴奋得全身发抖,精彩、冒险、刺激、痛快、缤纷的江湖,人人都向往的江湖,和大侠一起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奇妙得像是做梦。
他这一生最奇妙的生涯就要来临了!
他在想什么,她非常清楚,他的神态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
“你先睡吧,睡醒后再写。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敲敲墙壁就行了。”
她微笑着走出房间。
江湖真的就是那个书中所写的精彩刺激的江湖,也是你所想不到的那个孤独无趣、烦不胜烦的江湖,无论江湖是什么样子,也无论你爱它恨它怨它,只要你曾经进入,就会一生难忘。
她想,他的江湖至少会让他长大很多很多,而他,需要的就是长大。
黑店?
因为玉君好的突然出现和生病,武佑君不得不在十里镇又多呆了两日,方才起程。
她早就打听过了,沿西南走一百多里,有个青云县,据说是群山环绕,山清水秀,历史悠久,风景奇美,物产极多,决心要去看看。
为了行路方便,她让玉君好称她为姐姐,玉君好不愿,他已经有四个姐姐了,不想再认姐了,他想叫她老大,她又不乐意。最后,玉君好决定叫她君姐姐,好听好叫,奇Qīsuū。сom书双方达成一致。
她们搭了一辆过路的牛车,沿着大道走了大半日,到了一个岔口下了车,沿着左边的偏僻小道走去。
一路上人烟极少,偶尔可见远处村庄小屋在树丛中冒出一点两点屋项,两边树林、果园、稻田、原野和山丘交替变幻,草木怱郁,轻风轻拂,天然美丽的田野风光和清新爽洁的泥土气息,让武佑君倍感熟悉和喜爱,很是享受,但玉君好却边走边前后左右地张望,她忍不住问:“你干么一副作贼似的左顾右盼?”
玉君好脸一红,讪讪道:“我担心有人突然冒出来。书上都说江湖危险,随时都会有意外的人和事出现,你看,这里偏僻人少,看起来很荒凉的样子,我担心……”
“这里风景那么好,好好欣赏风景吧。江湖本就是这世道,我们随便走走,哪来那么多的坏人?不要疑神疑鬼,还有我呢。”
玉君好摸摸脸颊,笑嘻嘻道:“是哦是哦,还有一个厉害的君姐姐在哦,不用怕哦。”
其实,他倒也不是怕,只是期待能发生点什么事,书上都是说江湖如何如何,他出门闯江湖都有六七天了,怎么还没遇到江湖事呢?没遇到江湖事,能算是闯江湖么?
两人一直走到天色将晚,方才走到小路的尽头,前面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巍大山,遮天蔽地,一条羊肠小道从山脚上才往山中延伸了数丈,就被茂密交缠的山林遮得没了影。
玉君好高仰着头,看高空云雾茫茫,倒吸一口冷气。
黑店?
山脚下一所大村庄,凡是要过山的行人都在这村庄里打尖住宿,村头有一间小客栈,既是小客栈,也叫小客栈。
向小客栈老板娘打听一下,这座山叫点凤山,十分高耸陡峭,从下往上望不到头,从山腰开始云雾缭绕,点凤山的得名就传自于古时山巅有凤凰,受神仙点拨后飞天成神鸟。要翻过这座山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武佑君便在这间客栈住下,准备食物饮水。
店小食物也少,却都是土生土养的野味土菜和自酿果酒、点心,这都是武佑君的最爱。
武佑君本来想问玉君好想要点什么菜,玉君好却磨磨蹭蹭,一步分三步,半天没落座。大少爷头一次独自出门,总会有些奇怪举动的,武佑君懒得理他,便径直点了烤野鸡、熏野猪肉、清蒸土鱼、碎肉笋丝、蒜茸青菜,以及一壶果酒、一碟玉米煎饼。
菜倒是上得快,不消片刻,一道道前后端上,味香诱人。武佑君拿起筷子刚想挟块鸡肉,玉君好先一步挟住她想夹的那块放进碗中,她去挟另一片猪肉,玉君好的筷子又抢先一步,如此几次,她一口菜没吃着,他的碗里却是菜堆如山,一口未动。
性子再如何沉稳,武佑君也有些不快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怎么回事?存了心让我饿肚子?”
“不是,不是”玉君好赶紧摆手解释,左看右看,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觉得这间店有些古怪,你看这地方这么偏僻,店里的人从我们一出现,就老是偷偷地打量我们,那几个客人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不会是黑店吧?这菜里会不会下了药?”
书里都是这样写的,在偏僻特别是山岭野地里开的店往往是黑店,在酒菜里放迷药,抢劫杀人的都有,这家店位置偏僻就罢了,店里的人还老盯着他们看,不由他不担心。
武佑君按按太阳穴,头痛道:“你想太多了。人家看你是因为……唉……你自己的长相你自己明白。”
黑店?
上路前,她已经买了两套青布衣让他换上,头发也包扎成了普通少年的发型,还在他的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褐色脂粉,严禁他佩带任何外露的首饰,但即使这样也没能完全抹去他与生俱来的俊容。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就象是邻家俊俏风流的小哥儿,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是……是么?”
玉君好向四周扫了一眼,好象真是,徐娘半老的老板娘看着他的眼光都藏了几朵桃花,触上他的眼神,脸都红了,那店小二看他看得魂不守舍,茶水都倒满溢出尚不知觉。
他心里不禁有点自得,但看武佑君埋头吃得正香,又有些泄气,跟她相处那到久,从没见她如别人一般多看自己,更不会象别人一般大献殷勤,她不知她是定力太好还是审美观不行。
这农家菜就是好吃,武佑君吃得目中无人,玉君好开始还有些犹豫,看武佑君吃了半日没有异样才放下戒心。
直到这时,一直偷偷打量玉君好的老板娘和店小二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俊俏的小哥还不算太讨厌他们店里的饭菜,要不然太打击他们的信心和兴趣了。
他们住的是两间相邻的客房。客房很小,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柜,虽然简单,却还算干净整洁,武佑君还挺满意,玉君好却嫌恶地皱起眉头。
她知道他不习惯这样的房间,轻声道:“忍忍吧,出门在外能住这样的房间算不错了。”
玉君好苦着脸,看看她,扭回头,又看看她,小声道:“我知道……我会忍的……这里晚上安全不?”
武佑君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睡吧。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玉君好点点头,虽心里不愿,却也知没有办法。
叫店小二端热水进房,一看心里又不禁嫌恶,也不知道是多少人用过的洗澡桶,半旧不新的,桶口都有些缺口了。
黑店?
他盯着洗澡水看半天,想起包袱里还有些香料,便取出一大包干花辫,放了一半,感觉还是不干净,干脆全放进去了,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偷窥,才脱了衣服站在浴桶边用毛巾沾水慢慢擦洗,心里郁闷得慌。勿勿洗完后,想到武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