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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与大侠女:解君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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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和她做的这些事情完全没有意义,他这般费尽心思地找她,她这般费尽心思地躲避,并不能改变和挽回任何事情。
她原本就觉得很累,想长眠不醒,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现在又开始觉得身心俱惫。他应该也很累了吧,但她知道他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从来不是,只是一切已无法挽回,但愿他也能明白这一点。
往西的道路很偏僻,一路上快马奔驰,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马把风都穿裂了。
玉君好很想问她去哪里、干什么,但她看起来又是一副沉浸在个人世界中的样子,根本看不到旁人,这种时候她是最不愿说话的,更不会认真回答别人的提问。虽然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最终还是忍住没问,知道他们又在漫无目的地漫游了。
她是理智、稳重、克制的人,内心深处却又埋藏着狂野不羁、桀傲不驯的烈性。说到底,她是个自由的人,做的终究还是自己想做的事,其它的一律不管。
重逢故人
她又一次显示出了惊人的毅力和耐性,一路上餐风露宿,哪里人少、哪里偏僻就往哪里跑,渴饮山泉,饿烤野味,困宿山洞,几乎不说话,更没有喊累,疯了一样地赶路,不管烈日狂风下雨。
他觉得她在折磨她自己,更在折磨他。可怜他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跟着她吃这样的苦头,如果说她前段时间还关照他的话,这几日来她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只顾做自己的事,一副偏执狂的样子,害他跟她过着苦不堪言的流浪生活,甚至连洗个澡都要偷空在野外匆匆地进行,亏他身上还带着一叠银票。
这是玉君好二十年来,不,应该是这辈子生活最艰苦、最困难的日子,他开始无比地怀念在家里的日子,想想,这两种生活岂是天壤之别可以形容的?如果江湖非得这么闯的话,他这辈子再也不想闯江湖了。他终于明白了,江湖一点也不好玩,所以书上才把江湖吹虚得这么精彩,骗人上勾。
同样令他郁闷的是她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不看他、不理他、不和他说话,仿佛他并不存在。他知道她并不是刻意忽视他,而是她的眼里心里现在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东西,让他的心灵大受打击。她的强悍和酷厉超出他的想象,江湖人对她种种看似矛盾的评价,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惊恐地发现,才短短几天的野外生活,他的皮肤竟然被晒黑了,还有点粗糙和脱皮。还有,尽管他每天都趁着休息时间去洗澡,但身上仍然隐隐约约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真受不了自己。她也是,可她似乎完全不在乎,紧抿的唇说明她的意志是如何地坚定。
他终究不是她,做不到她的刻苦耐劳。
当他们又一次在城外露宿时,武佑君靠着树干,拥着一条毛毯入睡,他决定去镇里找个地方洗漱、梳整:“我去洗一下澡,很快回来。”
他不可能很快回来的,但在天明动身之前肯定可以赶回来。他听到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苦笑,这种时候就算他真的跑了她也不会去追的吧。
他轻手轻脚地牵过马,慢慢地走远后,策马朝镇上奔去。他真是佩服死她了,镇子明明就在前面,她却不肯进去,非要在这城外的树林里露宿。她有她的原则,他也有他的原则,他已经数天没好好地洗澡了,实在受不了。
重逢故人
小镇不大,一会就到了,镇上可以落脚的客栈转了一圈也不过三四家而已,挑了一家比较大点的就进了去。
很快,热腾腾的几大桶水送给了房间,虽然房间很简陋,浴桶也很简陋,没人侍候,可他现在却无比满足,无比快乐。原来,快乐也可以这么简单。
他很幸福地跳进洗澡桶,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憋了好几天的澡,快乐得甚至轻哼起来。他想,如果他的老爹老娘、姨娘、仆人和狐朋狗友们见到他这副模样一定不敢相信吧,哈。
一柱香以后,他意犹未尽地爬出浴桶,换上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了些润肤的膏脂,整理一下衣服才出了门,打算买些好吃的特别是养颜汤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却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容貌,看她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注意以后会老得很快的。
他步履轻盈地走出房门,就愣在那里,动不了。
门外排开了几个打扮齐整的大汉,看起来是等他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多人站在他的房门外,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也一点没发现。
他们,不会是在偷窥吧?难不成是想劫色?别以为他是在深宅里长大的就什么都不懂,喜爱男色的风气什么时代都有,特别是象他这种绝色美男。
他警惕地看着他们,想起那个女人,如果她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佑君,武佑君,保佑的会是哪位君?
他们看起来倒没有色迷迷的样子,很端肃。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勿必走一趟。”有人说话了。
“你家主人是谁?我不认识吧。”他在杭州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难不成艳名远播至此无名僻壤?
“公子是不认得我家主人,但我家主人对公子绝无恶意,只是想请公子小呆几日即可。”
有问题的人向自己保证没问题,肯定就是有问题。玉翩摸摸脸道:“如果我不去呢?”
“我家主人下令,一定要请到公子。”
重逢故人
这几个人看起来就象是练家子,他是绝对打不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玉君好眨眨眼:“你家主人看起来挺气派的,去做做客也无妨,只是我与一位朋友同来,她现在还在城外等我,我不能丢下她。”
那个人意味深长地一笑:“公子请放心,公子到了以后,我等自会去请公子的那位朋友。”
说罢,便有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挟住他的双手。
“得罪了。”那个人对手一拱手,双手在他怀里一摸,搜出一方手帕,白色绣凤的手帕,第一次见面时她帮他包扎伤口用的手帕。玉君好脸色大变,挣扎着道:“混蛋,你干什么,快把东西还我……”
那个人神秘笑笑,一摆手:“送客回庄。”
架着他的两个人应一声,架着他就走。
“喂喂,你们这是绑架,绑架是犯法的懂不懂……呜呜……嗯嗯”玉君好边挣扎边叫,一张毛巾被塞进了他嘴里。从小他就疑惑,以他的身家长相,怎会这般平安无事地长大,连绑架都没遇到过,非常不符合逻辑,原来是时机未到。这次可真遇上了,感觉不太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虐待他,应该不会吧,他们看起来不象是喜欢暴力的人。他在脑里想了几十种传闻中的绑架遭遇。
这些人没理他,斯文地架着他出了客栈,塞上一辆很不错的漂亮马车,马车里铺毯设枕,干净整洁,可比他风吹日晒骑马舒适多了。
被驾着走虽然不舒服,但看在还算礼遇的份上他也不想负隅顽抗,自寻苦吃。看他安静了,赶车的人才把他嘴上的毛巾扯开。懒洋洋地往软榻上一倒,玉君好睨着他们道:“喂,你们打算带我到哪儿去?你家主人想干嘛?若伤了本少爷,你们可吃罪不起。”
那人淡笑:“公子请放心,我家主人绝对不会伤害您及您的朋友一分。”
“哦——”玉君好拉长声调:“你家主人是何人?强行绑了本少爷还说没有恶意,哼哼……”
重逢故人
“公子很快就会见到我家主人了。”
大方脸嘴很严,不管玉君好怎么问,都不肯再透露半点风声。
马车驶了没多久就停住了,玉君好被带到一处还算气派的府邸里,府里不时有丫环仆佣来往,看到他虽然惊艳不已,却没有驻足观望或议论,训练极为有素,直觉告诉他,这里的主人绝对不简单。他被安置在大厅一旁的小花厅里,有吃有喝有丫环侍候,只是门口守着两个大汉,不能进出。
他吃饱喝足以后,就坐不住了,开始不安份地想到处游走。无论他怎么严正抗议,两个大汉就象门神,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他一踏出门槛,就铁塔似的横堵去路,形成一道他冲不破的防线。
他大发脾气,开始乱摔东西。侍候他的小丫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脸红心跳,对他又慕又怕,象受惊的小兔一般发抖,想劝不敢劝,想跑又舍不得,只能尖尖细细地惊叫。
大方脸被惊动了,急匆匆地跑来:“怎么回事?人就要来了,怎么这么吵?”那两尊门神苦着脸,朝厅里呶嘴,他看了玉君好一眼,出手如风,干脆点了他的哑穴,看他还呜呜啊啊地叫,又塞了一团毛巾进他嘴里。
玉君好眨眨眼,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要离开那个女人了,跟着她虽然老是吃苦,但至少安全。她应该已经发现他失踪了吧?不对,这些人好象是冲着她来的,那她会不会为了他赴这鸿门宴?
正在挣扎,他看到他们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目光都往门外看。透过纱帘,他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沉稳地往这里走来,他的心跳了一跳,又惊又喜,这一刻,她的身影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我来了,人呢?”她已到门边,声音平静无澜。
大方脸很恭敬地道:“您的朋友安然无恙,请武姑娘放心。”
他一拍手,两名大汉架着玉君好出来,他嘴里唔唔叫着,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她。
重逢故人
她披着黑色的大披风,整个身体都包在披风里,头上裹着黑头巾,覆住了半张脸,眼睛笼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和眼色。淡淡地看了玉君好一眼,转头直视大方脸:“条件?”
大方脸微笑:“武姑娘勿急,先见过主人再说。”
武佑君的嘴抿得更紧了,眸光转了几转,脸色更为沉郁和复杂,好一会才冷冷道:“你家主人费尽心思逼我出来,我既已来了,为何又迟迟不现身?”
她话音刚落,玉君好便听到了一个低沉浑厚、很有磁性和威严的男子声音——很难忘的声音。
“你终于肯见我了么?愿意见我了么?”
玉君好循着声音望过去,花厅后门徐徐走出一个人来,那种气势震住了他。
如果说他是俊美耀眼的翩翩美少年,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英俊阳刚的成熟男人。他和他相比,就象少年与男人的区别。他的长相贴切地翻译了英俊和阳刚这两个词,五官很有男人味却不粗放凌乱,身躯高大挺拔却不粗壮纠结,成熟、稳重散发在他的眉眼和言行举止间,光华内敛。那种于千里之外运帱帷幄的大将之风,有种气盖山河的气魄,那是男人中的男人才会有的气魄。
玉君好盯着他,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这个男人的声音一出现,武佑君的唇抿得更紧,脸色白了几分,一双眼睛却愈发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事实上,从他出现起,她的眼光就不曾离开过他。她看起来就象一棵在狂风暴雨中兀自伫立、坚持着不肯倒下的树,令人心疼却又不敢上前扶持。
他们相视无言,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有的事,就此被隔绝在外。种种复杂的心情和感受,在眸光相触间千转百回,看不清,道不明。
玉君好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传闻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游惊鸿!
“好久不见。”良久,游惊鸿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声音象海水微澜。
往事遗恨
“是。”武佑君淡淡道,一贯的云淡风轻。
“已经过了两年又三个月。”
“是。”
“你,过得还好吗?”
“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好。”
玉君好看着她,她是那么安详沉静,这句话很象在逞强,可他再一次认真地看着她的时候,他觉得也许真的是这样,他能感觉得到她内心的平静和坚韧,即使偶尔有失控和爆裂的时候。无论如何,她始终过着自己的生活——自己选择和不悔的生活,谁能认为她过得不好?
游惊鸿深深地凝视她,“我——恰恰相反。”
武佑君垂下了眼。
往事重现,同样的夜晚,物是人非。
那本来应该是个充满甜蜜的夜晚。
他带着她,回家,会成为他们的家的家。在那之前,他们经历了很多的波折,差一点劳燕分飞,但在他和她的坚持和努力下,这些波折已经结束,问题将在那一晚得到彻底解决。
想到身边这个与众不同的心爱女子将成为他的妻子,共渡一生,他很兴奋,心里充满喜悦。她看起来也是那么的羞涩和甜蜜,晕红的双颊和温柔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喜悦和期待,即使是她一贯的冷静和淡漠也无法压制。
这样的她,令他沉醉。
然而,在踏进将成为他们拜堂之处的正屋大厅时,一切都改变了。
她永远记得她进入大厅时的情景,而他也永远记住她离开大厅时的情景。
亮晃晃的大厅,灯火辉煌,比白昼更灿烂,刺痛了她的眼。
大厅里并不只有他的母亲,本来应该只有他的母亲。这是他和她的事,至多只能再加一个他的母亲,但坐在大厅里的,还有欲与她分享他的另一个她,还有好多个正襟端坐的他和她,这些人是他和他母亲的朋友、亲戚、世交。他们每一个人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挑剔地打量她,就象在审视一件物品,在评估是否值得购买。
往事遗恨
看到这些人,他很惊讶,原本他已经和母亲说好,要说服她,带她回来好好谈谈,务必把问题给彻底解决了,却不知为何来了这许多人。
而她的脸色却猛然变了,变得阴沉冷漠,在所有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又回复了平时的沉静淡漠。
但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他心中笃定,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他的母亲微笑地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到来,亲切地拉着武佑君的手,逐一向她介绍在场的长辈、亲友。
她悄悄地收回自己的手,没有特别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客气而淡然地点头回礼。
然后,她拉着武佑君在她左手边坐下,她的右手边,是乍然插进他们当中的素素,珠圆玉润,美丽温婉,很有福相和讨喜的一个女子。
游老夫人特别强调和介绍了素素,说了很多,有几次他想插嘴,但母亲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武佑君只是微低着头,垂着双眼,盯着桌面的祥云雕纹,静静地听,一句话都没说,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待到游老夫人说到素素已经有身孕时,眼神才闪了闪。
“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素素年轻,性子温和,极好相处,相信你们日后一定相处得很好。”
游老夫人拉起素素的手,放在她的膝上,又拉起武佑君的手,放在素素的手上,压住。
“素素,还不快叫姐姐,给姐姐磕头。”
素素柔顺地起身,袅袅地走到她身边,撩起裙摆,跪下,当真给她磕了一个响头:“妹妹拜见姐姐,祝姐姐万福。”
虽然肚子鼓得不明显,但谁都看得出她已有身孕。
游老夫人微笑地看着武佑君。
武佑君扫了素素一眼,淡淡道:“姑娘起来罢,我只有一个妹妹,她现在不在这里。”
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武佑君很清楚,那些集中在她身上的眼神在说什么。这些眼神、这些话,她听得太多。
游老夫人脸色很难看,目光锋利地盯着她。
往事遗恨
她端坐如山,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素素脸色发白,身子晃了一晃,却仍道:“姐姐不认我这个妹妹,我便不起来。”
大厅里很安静,一束束尖锐的指责的目光刺着她。
她只看桌面的雕纹。
游惊鸿心道不妙,看看武佑君,看看素素,看看母亲,看看在场的前辈前亲,冷汗渗出来。
最后,他走上前,扶着素素,低低道:“先起来罢。”
“不”素素面露难受之色,虚弱而坚定地道:“姐姐不认我,我不起来。”
“素素……”游惊鸿看看武佑君,转过头,用恳求的眼神看她:“先起来好么……”他几乎要求了。
素素看着他的眼,低下头沉默一会,才低低道:“好吧,可是……”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柔弱而凄楚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有打算……”游惊鸿低低道,小心地扶她起来,坐回。
事情已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他没有想到,素素竟然有身孕了。原先与佑君说好的,只怕要临时有变了,不知道佑君会怎么想,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游老夫人强制压下心中的怒气,对武佑君露出一个宽容的微笑。
“佑君,你将是游龙山庄的少夫人,自是素儿的姐姐。素儿已有了鸿儿的骨肉,难道你要看他们骨肉分离么?你放心,你是鸿儿的正室夫人,游龙山庄日后的当家主母,这一点是不会变的。素儿也定会以对待长姐的身份侍奉你。”
武佑君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游惊鸿。
双目相对,游惊鸿把目光移开。
武佑君的眼神倏然一暗,总是幽深的眼眸一下子失去光泽,没有半点生气,但他没有发现。
过了好一会,武佑君才抬起头,口气很淡漠:“我还是我,并没有成亲。”
游老夫人微笑:“很快就成亲了。”
武佑君平静地道:“没有亲事。”
所有人的脸色又变了。
游惊鸿如同被重重撞击了一下,震惊地看着她。
往事遗恨
饭菜丰盛得惊人,许多未曾见过、说不出名来的美味佳肴一道道地送上来。她微微蹙眉,看着眼前不断增加的菜色,忽地抬起头,盯着游老夫人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游老夫人有点惊讶:“佑君,你说什么呢?”
她的眼睛撑得很圆,一字一顿道:“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他不喜欢她用这样的态度、口气对他的母亲说话,有些不悦:“君儿,你怎么这么说我的母亲呢?”
她猛地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使力站稳,双眼死死盯着游老夫人:“你在茶水中下了什么?”
游老夫人更惊讶了:“佑君你说什么呢?什么药不药的?”
她盯着她,仿佛想从她的眼里、她的脸上读出些什么,双手捏得死紧。
游老夫人反而镇定下来,微笑:“佑君,你大概是累坏了……”
“我没说胡话,你在茶里下了……”她话没说完,眼前就一阵恍惚,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娘,你这是……”他抱起昏迷的她,震惊地看着他的母亲。
游老夫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冷漠,与适才判若两人:“下了点迷药而已。你若想得到这个女子,就不必犹豫,让生米煮成熟饭。”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这里的人早就计划好了,只有他们不知情?他看向怀里的她,双目紧闭,脸色僵硬,被人算计她一定很不甘心吧,即使是在昏迷中还是表现出了她的愤怒和不甘。
他再看向他的母亲,她如此冷酷,全然没有一点内疚和同情。
“母亲,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君儿?您这样太过分了……”
“闭嘴!”游老夫人厉声打断他的话:“作我们游家的当家主母,飞上枝头成凤凰,还委曲了她不成?你看看她,仗着你的宠爱与纵容,目中无人,什么规矩礼仪全然不放在眼里。这样的性子,你将来管得住她么?不出此策怎么留得住她?你若还想娶她,娘便想尽办法帮你。你若是舍不得下手,就让她走罢,这辈子再休想得到她,但素素是我们游家的人,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往事遗恨
游惊鸿看着母亲,看看四周的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冷酷。
他知道,没人会站在佑君这一边,要么放弃她,要么折服她,没有人会任着她的性子来。
游惊鸿沉默了,看着怀中心爱的女人,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忧伤与无奈。
良久,他抱着她慢慢地站起来,缓缓道:“我知道了,就把她交给我吧。”
无论如何,先把她带离这些人吧,等她醒了再商量如何解决问题。
他抱着着她,孤单地走出大厅。
宽大的庭院好不冷清,夜风瑟瑟,树影轻摇,心中无比凄凉。
一切不是说好了的么?今晚上,他们要向母亲说清楚,只要对方一人,至于第三个人,他们欠她的,该如何还就由着她罢,母亲也说过的,支持他到底。好好的一桩好事,为什么会演变至如此地步?
他立在院中,茫然地望着夜空。
他没有察觉,他怀里的武佑君已经悄悄地睁开双眼,很狠的目光。
他低下头来看武佑君,在他没有任何防范的时候,武佑君猛然出拳,重重地击上他的下巴。
他被击得头部后仰,双手松开,武佑君跳离他的怀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提起膝盖,狠狠地朝他的小腹一顶,右手如刀,切在他的后颈。
游惊鸿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感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从咽喉上涌起一股血腥味。
她好狠,下手毫不留情,真正是使了重力的。
“君儿,你……你……”他看着她,她如何能对他还得了这么重的手?
武佑君伫立在风中,骄傲地抬着头,双手紧握,双唇紧抿,蛾眉倒竖,眉宇间隐隐散发着一股煞气,眼神十分冷酷。
他非常熟悉这种眼神,每一次,她震怒欲意发作或投入战斗时,都会现出这样一副战争女神的模样,那股气势不知镇住了多少人。一个女子竟然能散发出那么强大的霸气和煞气,不可一世,睥睨众生,令他惊讶,也令他着迷。
往事遗恨
但他没想到,她的这副模样有一天会用到他身上。
武佑君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游惊鸿脸色大变,踉跄着站起来,向她走去。
武佑君盯着他,把那张纸撕碎。
那是他们的婚书。游惊鸿心中大骇,欲意阻扯。
她撕得没有一丝犹豫和不忍。
游惊鸿觉得自己的心在被她撕扯。
他走近,伸手欲拉她。
武佑君退后,明显地表现出了对他的疏离。
他强制自己站稳,眼里带着疑问和伤痛。
她看着他,抬手,扯下颈上的链上,丢给他。
游惊鸿接住了,凝视着手上闪光的链子。
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盯着她,她如何无情到此?
武佑君合了合眼,再次张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悲伤,有失望,有绝望,有痛苦,有冷酷,有决然。
这是她看他的最后一眼,永远地印在了他的心中,然后她就象一阵风,飘然而去。
他大叫一声,想追上去,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严厉的爆喝:“你若是跟她走,以后就别再回来?”
他一擅,僵在原地。那是他的母亲,他最亲最敬最重要的人。
她就此消失,无影无踪。
自那夜过后,已经足足两年了。
游老夫人并不讨厌武佑君,事实上,她心中相当欣赏武佑君。这样坚韧强干的女人,非常适合成为游龙山庄的当家主母,如果由她继承主母之位,游龙山庄必定能维持繁荣强盛。更何况,她的儿子真的爱着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对她非常重要,她并不想伤害她的儿子。
可是,这个女子性子太烈太刚太傲,直接挑战着她、她的儿子、山庄的权威。
她欣赏不甘屈服的女子,却绝对不能接受不一个对任何人包括对她都肯不愿低头的女子。
她一手支撑和壮大的游龙山庄,何人听到不肃然起敬,敬重三分,是她的骄傲和成就,而这个出身平民、一无所有的女子在游龙山庄面前不仅不伏地膜拜,还欲平起平坐。她,决不允许。
女人想飞上枝头成为凤凰,首先就要懂得敬畏那个给了它枝头的人,而且,要敬畏一辈子。
挥刀断情
良久,他先说话了:“你还是来见我了。”
武佑君闭了闭眼,睁开:“我来这里不是来见你。”
他笑了,看了玉君好一眼,有些惨然:“是的,你并不是为了见我才来的,你是为了别人才来的。你一直是这样,可以为了别人去做不想做的事,却从不肯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武佑君垂下眼,淡淡道:“先放了他,与他无关。”
玉君好感觉到他的目光射过来,平静而带着种无形的肃杀之气,紧接着,他身边的大汉给他解了绑,扯掉塞嘴的毛巾。
他大口地呼吸,拍拍胸口,伸伸手脚,感觉舒服了些。
“君君……”他大叫一声,扑过去,抱住武佑君:“你来了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舍不得我的……”
两道眼光象飞刀一样射过来,那个男人冷冷地盯着他,无声之中似有重山压顶,又是那种迫人的气势,玉君好不由自主地闭嘴,装出害怕的样子缩到武佑君身后,抓住她的衣服,伸头偷看他。
武佑君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前面的男人。
他看着她。“你宁可死,宁可受伤,都不愿见我,却为了这个人毫无抵抗地见我。对于你而言,我已经是这般无足轻重了么。”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苦涩,就象漫天细雨,不强烈却侵人肺腑。
武佑君沉默良久,才轻轻地叹一口气,道:“你觉得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他的口气有些暴躁起来:“为什么没有?我知道你怨我,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未能原谅我么?”
他焦燥了,武佑君却反而平静下来,缓缓道:“我确是曾经怨过你的,可是已过了那么久,怨气早已被时间消化。无怨无恨,何来原谅之说?”
“你既已对我无怨无恨,为何还要对我退避三舍?”
“你还不明白么,有情方会有怨,无情便也无怨,无怨之时便也是情消之时。情既已消,又何苦再见?”
挥刀断情
“不,不可能。”他激动起来,向前几步,武佑君不动声色地后退,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他也感觉到了她的退让,口气愈发焦燥:“我不信你是这般容易忘情的人。三年,三年的感情不可能如此淡薄。我一日都未能忘记,你又怎可能忘记?”
即使她全身褒在黑披风,玉君好仍感觉到了她心里的波动,她也是在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男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游惊鸿,那个曾经和她爱得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男人,只有这般的气势、这般的不凡才能配得上她的傲然不驯。
“也许正是太深了,反而更容易死掉。我没有忘记,我只是让它入土为安,就象一个人,病死了,掩埋了,化成尘土,不再复活。”
“不,你骗我!”他厉声叫着,冲上来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这么深的感情,怎么会彻底死去?你在报复我的,对不对?我已经得到惩罚了,两年的思念、担忧、惧怕、悔恨和追寻,难道还不可能弥补我所犯的过错吗?”
他狂热而凌厉的眼光锁着她,想钉进她的内心,他一向是个很稳重的人,极少会出现激荡不安的时候,而现在,他竟是如此激动,显然,他也已经将这份激动埋藏了很久很久。
武佑君任他抓住自己,任他的热力将自己笼罩,闭上眼睛,待心里的起伏平静下来,才睁开眼睛,平和地望着他:“惊鸿”她象以前一样叫他,平静,却不带温柔和激情,就象叫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其实,你并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命运开了个玩笑,我和你便错过了。我过得很好,你也过得很好,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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