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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与大侠女:解君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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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豺狼,来了老虎,他可真会惹事,事到如今,武佑君只好对安兰心点点头,淡淡道:“多谢安小姐出手相助,我和小弟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

刚想走,安兰心就张手拦住他们:“两位慢走。小女子看两位气度不凡,心里着实倾慕,不知两位可否光临小女居处喝杯茶,大家交个朋友?”

武佑君露出一个感激而为难的表情:“多谢安小姐,只是我们有要事要办,必须要立刻起程,所以安小姐的好意只怕……”

安兰心飞快地截住她的话头:“无妨,有什么事我可与你们一起去办或帮两位完成,相信以我们安魂门的本事,一定不会误了两位的要事。”

“这是我们的私事,实在不好意思烦劳安小姐。”

安兰心心生不快,沉着脸道:“既是朋友,何来烦劳之说?难不成武小姐不愿交我这位朋友?”

武佑君低下头,掩住眉间的不悦之色。她素来讨厌被人勉强,却又不想轻易与人结怨,只好控制自己的怒气,回道:“安小姐多心了,只是我弟弟与弟媳闹别扭,弟媳一怒之下回娘家,我要带弟弟去接弟媳呢,再晚只怕要闹出事来。”

安兰心心里一沉,掩不住脸上的失望,望了望玉君好,求证地道:“小兄弟,是这样的么?”

玉君好已经机灵地跑到武佑君身边,抱住她的一只手,苦着脸道:“是啊是啊,我那娘子凶得紧呢,我只不过多看了其他女子一眼,她便跟我大吵大闹,摔了东西回娘家,唉——”

美被英雄救

“是么?”安兰心含糊地道:“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玉君好赶紧道:“不行不行,她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娘子,我们全家还要依仗她娘家过日子,万万不可休弃。”

安兰心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道:“这有何难,找个性子更好家世更好的不就得了。”说时脸都红了。

玉君好懊悔得真想掴自己两巴掌,女人多嘴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男人多舌会给自己招来危险,他怎么就忘了这条真理,得想个办法补救。眼珠子一转,拉拉武佑君的手,半撒着娇道:“姐,你看现在怎么办才好?”

武佑君合了合眼,张开,对安兰心道:“多谢安小姐关心,只是家事不便烦劳外人。天色不早了,我们必须要上路了,安小姐好意,我们心领。”

她拉过玉君好的手,便要离开。

安兰心面色一阴,眼里闪了几闪,有隐不住的怒气,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客气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打扰两位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她深深地再看玉君好一眼,冲他有深意地笑笑,一甩长袖,领着一群女侍款款走出酒楼。

由玉君好一句话惹起的事端总算平息。

安兰心一走,武佑君便拉下脸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回房取出包袱,匆匆结账离开。

玉君好小跑着跟上:“你这是在干嘛?”

“去接你媳妇。”武佑君面无表情地道。

“嗬!不是已经接到了么?”

武佑君冷冷地睇他一眼:“你觉得自己很幽默么?”

玉君好摇摇头:“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幽默。”

武佑君不理他,走自己的:“这都是你惹下的祸,再不走麻烦就大了。”

“什么意思?”

“你想等她来抓你回去作压寨夫君么?”

玉君好咋舌:“她会么?”

“她不会么?”

玉君好不出声了。

“安魂门做事向来不讲规矩,平素也不轻易过问江湖事,你以为安魂门的大小姐今天出手是为了什么?”

玉君好摸了摸自己的脸,挽住她的胳膊:“那我们还不快点走?”

男颜祸水

青云县与外界只有两条路连接——点凤山和盘龙岭。

青云县的南面是点凤山,北面是盘龙岭。盘龙岭山势蜿蜒绵延,有盘龙虎踞之势,却没有点凤山高耸陡峭,相较之下要好走得多。

武佑君一路上走得有些不安稳,沉默寡言,时不时停步静听周围动静,玉君好也跟着紧张:“出了什么事么?”

武佑君摇摇头:“我有些担心她们会跟上来。”

玉君好讶然:“她们?你是说安魂门的人么?她们跟上来干什么?再说了,她们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你打不过她们么?”

武佑君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叹口气道:“我不是怕她们,只是……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走了大半日,一直走到山脚下,远远地见到一座小镇,武佑君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就说你多心了,哪里会有女人追一个陌生男子追那么远的?”

武佑君没说什么,走了一会,忽然停下来,不着痕迹地挡在他面前,神色凝重。

“怎么了?”

“别说话。”武佑君冷声道:“等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莫要出声,莫要乱动,一切由我处理。”

玉君好被她弄得有些不安,乖乖地呆在她身后。

此时,一群持刀佩剑的女子从他们前面的树丛后缓缓走出,前方正中的女子正是安兰心。

武佑君静静地看着她。

安兰心先是含情脉脉地看了玉君好长长一眼,才把眼光转向武佑君,摆出一个很美丽的笑容:“武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眼里却是不屑和不耐。

武佑君淡淡道:“是啊,不知安小姐有何见教?”

冷漠的口气令安兰心很是不悦,普通老百姓见到她们就该诚惶诚恐的,这个女人却从容自若,两人面对面一站,武佑君那股沉毅稳健的气势让她感觉矮了几分。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请武公子到舍下做客而已。”她的口气很是稀松平常。

武佑君道:“我先前没有告诉过安小姐,我们另有要事要办么?看来又是我健忘罢,真是抱歉。”

男颜祸水

安兰心脸一热,冷笑:“武姑娘如若不便,我可派人护送离开,但令弟未说不想去做客,你又何必代武公子决定?再说了,以我安魂门的本事,误了令弟之事完全可以加倍弥补,怎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武佑君最讨厌的便是这最后一句,口气也不太好了:“长姐如母,他的事便是我的事,由我做主。安小姐何必为难我们?”

安兰心眉一挑,道:“以我安魂门的名声,难道请令弟做客都不配么?我盛情在此,请勿要再推却,否则……”后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玉君好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样的女人都有?真是大开眼界。

武佑君冷冷道:“安小姐既然有这等本事,又何必强人所难?”

安兰心失了耐性,道:“多说无益,今日要么请舍弟跟我走,要么我们只好出手相请了。”

武佑君淡淡道:“你请得动么?”

安兰心大怒,双手一扬,喝道:“那就试试看吧。你们给我上,别伤了武公子。”

就近的几个女侍纵身向前,伸爪欲要抓住武佑君,眼看就要抓住时却忽然眼一花,竟抓了个空,定睛一看,武佑君已在几尺开外,静立如树,仿佛未曾动过。

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

一定是方才看错了,她们不约而同地安慰自己,转个方向,又向武佑君抓去,又抓个了空,武佑君还是在几尺开外的地方,离玉君好已有一段距离。

虽然还是没看清,但她们的脸色已经变了,方才并非幻觉,这个冷静过份的女人看来深藏不露。

安兰心知道遇上了高手,收敛轻视之色,面色凝重起来,喝道:“统统给我上,拿下这女人。”

十多个人不再轻敌,亮出兵器,全朝武佑君扑了上去。

武佑君还是气定神闲,把肩上的包袱抓到手中,以包袱为武器,翻转跳跃,轻巧灵敏地躲过每一个攻击,包袱尽打在对方的脸上和手腕上,极大地化掉了她们的攻击。

她们十多个人,一点优势都没有占到,看武佑君神色如常,呼吸均匀,身手轻盈,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没有尽力。

男颜祸水

玉君好笑得很是开心得意,安兰心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慢慢把手伸向袖子,趁着武佑君背对她的一刻,倏然出手。

玉君好正站在安兰心的斜对方,看到她从袖里掏出一个闪光的东西,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手腕一抖,心知不好,大叫一声:“小心暗器”,就冲上去,伸开双臂挡在武佑君背后。

武佑君差点要骂出声,把他撞开,暗器钉进她的右臂,玉君好只觉得脸上一热,几点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啊——你你你受伤了——”玉君好抱着她,惊叫起来。

“你给我闭嘴,别管这事。”

武佑君一掌把他推开老远,手上的伤看都没看一眼,盯着安兰心道:“看来安魂门是打算下死手了。”她向来沉静的眉间隐隐现出一股煞气,有些骇人。

安兰心心中一惊,硬着口道:“要么把武公子留下,你就此离去;要么,我们一决高下。”

玉君好冲上来,扶住武佑君,焦急道:“你的伤,啊,怎么办呢?要快快治才行。要不我跟她走,你以后再来救我?”

“闭嘴。”武佑君又把他推开,怒道:“你站一边去,这种事情你少管。”

她发怒时真的很可怕,眼神凌厉,嘴唇紧抿,脸上柔和的线条都变成了锐利的钢丝。

玉君好被她的怒气震住,一步三回头地退到一边。

她冷冷地盯着安兰心:“既是如此,我便领教。”

安兰心一甩长袖,卷起一股刀风,一圈圈地向她扑来。

武佑君丢开包袱,右手如钩,从中抓出一把带鞘的刀,握在手中,淡淡地看向每一个人。

安兰心冷笑,右手伤了,还想拿刀相抗?这个女人也太小看她们了,一声冷吒,凌空跃到空中,翻卷长袖,长袖如灵蛇吐信,从半空向她射来。

武佑君抬头凝视,不动如山,等袖风即将刮到时,猛然往后一仰,身体往后弯曲,避开袖风,右手完全不受身体弯曲和伤势影响,一挥一卷,带鞘的刀身被长袖卷住,双方拉踞起来。

那只袖子宽长柔韧,注了力道后异常坚韧,舞如游龙,竟一下子被这刀给紧紧地咬住了,那刀上传来的力量竟然十分深厚,袖子缠于其上有如卷住石柱一般,撼动不得。

男颜祸水

安兰心的另一只袖子随即而至,直咬其脖。

武佑君双脚有如树根深扎土中,屹立不动,左手探出,极为迅速准确地抓住袖子,一翻手腕,将袖子缠两圈,抓在手中,就象捏住蛇的七寸。

安兰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下带,身体跌落地面,两人互相较劲,双目对视。

其余侍女们看得心惊,头一次看到小姐的双袖如此轻易地被人缠死,挣脱不得,全都呆了。

安兰心使力无用,面红耳赤,怒瞪着侍女们道:“还不快上?”

侍女们恍然醒悟,挥动刀剑,围攻上来,心里都道,她若是要抵抗她们的刀剑,必要放开小姐的袖,若要制住小姐的袖,只能任由她们宰割了。

谁知武佑君仿佛没看到她们的攻击,待刀剑即将砍到身上时,脚尖一点,倏然跃起,一个漂亮的腾空转体,落在几丈开外,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腾空翻转的同时手并未松开,安兰心竟被她的力道牵引着一起转身屈体,更可怕的是,那长长的袖子随着武佑君在空中的转动,竟然缠住了安兰心的身体。

武佑君落地时一松手,安兰心倒在地上,象个棕子。

女侍们大骇,面露怯意,不敢向前。

有女侍上前给安兰心解开袖子,安兰心又惊又怒,受此耻辱,心生杀意。

一声呻吟。鲜血,一滴一滴,从手臂上流下,染红了半只手,地面上血迹点点,触目惊心。这是武佑君的血,方才那几招,确是骇人,却太过耗力,极大地扯动了伤口。

安兰心笑了,这就是机会。

玉君好惊叫,想冲过来,武佑君丢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制住他。

肩上刺骨的痛,血止不住,再打下去对她极不利,武佑君看着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刀光袖影,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扬手抛刀,刀落之际,左手握住刀柄,一抽,刀锋出鞘,寒光摄魂。握刀的她,也是把出鞘的刀,与刀融成一体,眼神锋利,神色冷酷,身体坚固如铁,刀的力量与锋利似乎注进了她的身体,她的意志与魂魄渗进了这刀。

男颜祸水

刀与人,漫放着凛然的傲气与杀气。

“舞凤刀!”

有人惊呼,想攻击她的人脸色全变了。

那柄刀的刀背打成了一只凤凰的轮廓,凤嘴即是刀尖,那是武佑君的标志。

武佑君独来独往,江湖上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但她的刀,没见过的人也听说过,刀背雕凤、光华四射的、独一无一的舞凤刀。

朴实无华的大刀,实用却不精巧好看,江湖中的女子极少有喜欢用刀特别是大刀的,而武佑君却是个例外,她是公认的用刀高手。很多人都说,她使刀的时候,就象一柄刀,有灵魂有思想的刀,目光锋利,杀气腾腾,象魔。

她会是武佑君?她便是武佑君?除了武佑君,还有哪个女子会有这样的霸气和傲气?

这样的武佑君,不是她们这种二流门派所能惹的。

安兰心后退几步,脸色复杂地盯着她,缓缓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武女侠,实在意外。”

武佑君一动不动,没有表情,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冷冷地盯着安兰心,就象一把饥渴的刀,随时会扑出,饮血无情。”

死寂。

安兰心脸色不停变幻,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武女侠的本事,我等不敢怀疑,只是既已遇上,若不讨教一番,实是平生一大憾事。你们都退下。”

武佑君这个名字,令她深受震撼,但她不甘心轻易示弱,她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年轻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搏得这么大的名头,不试一下就空手而回,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这个女人还受了伤。

武佑君握刀的手一转,刀光在空中划出一个闪亮的光圈,她的眼象刀一样,带了些嗜血的寒光:“很好,上吧。”

一触即发。

安兰心挥舞双手,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蓄满劲道,对武佑君这样的人物,她并不了解,也把不准,不断试探,寻找机会。

对安兰心这样的对手,武佑君没有太多的耐性,只想速战速决。

她身体动了一下,安兰心身形也动了,武佑君没有停滞犹豫,速度很快,刀刃直指那双能要人命的袖子,袖子飞舞换位,卷起一阵阵袖风,她闪避却不退后,手上的血涌得更多了,那股血腥味却更刺激了她,令她杀气更盛。

男颜祸水

她与刀融为一体,象部高速旋转的锋利机器,穿越阵阵袖风,势不可挡,直奔风口。所过之处,涨满鼓起的衣帛被刀锋一丝丝割裂,那种刺锐的声音,就象钝刀刮在自己的骨头上,每个人都缩了缩身子,难受得眉毛拧成一团。

声音停止,双方各归原位。

武佑君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象个雕像。

安兰心宽大的双袖已被削去,半截空溜溜的手臂白净细长。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面无血色,如果武佑君有心,她的双手已被取去。

停滞半晌,她凄然一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今天真是献丑了,我们走。”

就象来时那样,一干人瞬时走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地上还散落着衣服碎片,还有武佑君手上的血,玉君好会怀疑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血?

玉君好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上去扶住武佑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伤口,快要哭出来:“你的伤……流了好多血……怎么办?你会不会……会不会……”

“死不了?”

武佑君插刀入鞘,放回包袱,拿出一瓶药吃了几粒,打坐运气一会后,卷高右手的袖子,把另一瓶药丢给他:“给我倒些药到伤口上。”

玉君好冷吸一口气,那白皙的手臂上,凝固的血和新鲜的血混成一片,触目惊心,让他又是惊慌又是心疼。很小心地用手帕把血擦掉,小心地把药粉倒到上面,他感到她颤抖了一下。

“很痛么?痛了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一点。“

武佑君不吭声。

“痛了就喊啊,干么老是忍着?我又不会取笑你。”

“痛了为什么要喊?喊了就不痛么?”

“……”玉君好说不出话,狠狠地又撒了一层药粉。

“够了,不要这么浪费。”武佑君一把夺过药瓶,拉下衣袖。

“一点都不可爱……”玉君好小声嘀咕。

武佑君听若不闻,把包袱丢给他:“拿着。”

“好重!哎——走慢点啊——”

他嘀嘀咕咕地跟在后面,没见过走了大半天山路,又带伤打了一架的人走得这么快,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人、是不是女人。

安静半晌。

“君——君,你好厉害啊!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两三下就把她们打倒了……你受这么重的伤,叫都不叫一声,还能舞刀,她们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简直是神了。你怎么做到的?你真的不觉得痛么?你不知道,你出刀的时候,她们的脸色全都变了,象见鬼一样……”

玉君好兴奋地喋喋不休,那般惊险神奇的打斗,就象书中描绘的那般精彩刺激。

武佑君忽然停下来,转头,默默地看着他。

她眼里淡淡的忧郁让他一呆,闭上嘴。

“以后,莫要再逞强惹事了。”她静静地道。

玉君好怔怔地看着她,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少年的心意

过了盘龙山是一个很大的庄子,进出青云县的行人都在此处落脚。

从山上下来后,武佑君几乎不说话,进了唯一的一家客栈,自顾自地点菜,左手拿筷,慢慢地吃。

她异常安静的模样,更令玉君好难受,如坐针毡。她给他的感觉,就象她只是一个人,他似乎不存在。她是在惩罚他的任性和惹祸么?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明明行动不便,却默不作声,不肯求助,他很郁闷,也赌气地对她视无不见,埋头扒饭,饭菜到了口里索然无味。扒了两口,他忽然放下筷子,坐到她身边,冲她露出一个可爱纯真的笑容,殷勤地道:“你受伤了,我喂你吧。”

武佑君看他一眼,摇摇头:“不必,这样就好。”

玉君好愤愤地一拍桌子:“嫌我笨手笨脚么?你又是这样,是我惹的祸,你帮我解决,受了伤,却总是连最简单的照顾都不接受。你救了我的命,却又害我的心受苦。”

武佑君放下勺子,沉默一会,道:“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是小事,没有必要请人帮忙。如果需要,我自会出声。”

玉君好气闷,不说话了。他真的很饿了,只是,面对眼前这个半边肩膀动不了的女人的这副吃相,他无论如何没法开怀大吃,食不知味。

武佑君吃完饭后,没对他打招呼,径直拎了包袱就去订房。他轻叹一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她既不愿被人照顾,也不愿说话,那他便遵从她意。

她进了房间,关上门。他站在门外,一直没有离开,不断地胡思乱想,她半边手只怕是不能动了,一个人怎么洗漱?万一伤口碰了水怎么办?她会不会不小心碰痛了伤手?就算真是这样,她也不会出声求助的吧,从未见过这么倔强固执的女人,令人又恨又敬又……爱。

她的房间燃起了灯,幽幽亮了一阵,然后灭了,其它房间的客人也陆续回房,灯亮了又灭。除了走廊上的风灯,整座客栈都陷入幽暗之中,万籁俱寂,他又在周围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穿戴整齐地躺到床上,侧耳聆听隔壁的动静。只要隔壁房里有什么异常的声响,他一定要马上冲过去。

他一整夜都处在担心、心疼和焦虑之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少年的心意

早上醒来时已经日过三竿,玉君好想起受伤的女人,跳起来,套上鞋子就往隔壁跑,狂乱地拍着她的房门:“君君——佑君——你在么?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急得要哭了,团团乱转,大叫起来:“小二,伙计——”

店小二匆匆跑上来:“客官有什么事么?这房间的客人已经出去了,说是要去看大夫。”

玉君好揪住他的衣领:“她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是不是走不动了?”

店小二一脸莫名其妙:“客官您说什么呢,那位姑娘好得很。她说去一会就回来,还说如果您问起来,就叫您在店里等。”

玉君好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抹了抹脸上湿漉漉的东西,问道:“大夫离这里远不远?”

店小二道:“咱这庄子就这么点大,去大夫那儿来回也就一顿饭工夫。您别担心,那位姑娘看起来没啥大碍。”

玉君好稍微放下心来,梳洗完毕之后,坐在大堂里等武佑君。

武佑君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一看到他就把头转到一边,向房间走去。

玉君好跟着她走到房间门口,也想进去,武佑君把门顶住,不让他进来。

“你做甚么不理人?嫌我麻烦,想甩掉我便明说罢。”他红着一双眼道。

武佑君低下头,沉默一会,挪开身体,在桌边坐下。

玉君好进了房间,把门掩上,在她对面坐下:“你有什么话就说,这样不理不睬算什么?精神谋杀么?”

武佑君轻叹一声,轻轻拍他的手背,低声道:“抱歉,我向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这次莫名惹了一场是非,有些气闷,不想说话。”

她第一次向他道歉,他忽然真的有点想哭了,吸了吸鼻子,抓住她的手腕道:“是我不好,太任性了,我以后不会再随便闯祸了,可是……你以后不可以再对我这般不理不睬,好象我很多余很讨人嫌似的。”

武佑君点头:“你怎么会讨人嫌,不知有多少人想亲近你。你不多余,你只是个祸水而已。”

玉君好微抿着嘴,有点幽怨:“喏,别人把我当宝,就你把我当草。”

武佑君微笑:“我是把你当草,我是野草,你是仙草。”

少年的心意

由于武佑君有伤在身,两人便在这庄上留驻数日。

这日,正逢庄上每月一次的大集市,青云县和附近的村庄城镇、外地客商汇集在此进行贸易。往日安静的庄子,一夜之间热闹非凡,密密麻麻的简易摊子,层层叠叠,将庄前的道路和空地摆得有如蜂巢一般紧密,延伸足有半里。集市上,各种货物应有尽有,形形色色的客商小贩热情地拉客杀价,喧闹如过年过节一般。

玉君好没见过如此热闹的民间大集市,好不惊奇,乐颠颠地拉着武佑君去逛,象个小孩子似的,什么都觉得新奇。

武佑君看着自己被他拉住的左手,他的手修长结实而又白净光洁,手掌的长度正好圈住她的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圈手腕那么温热,连皮肤里的血似乎都被温到了。

她试了试,想悄悄挣开,可是他握得很紧,兴奋地在密集的小摊间穿梭,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最终,她决定放弃挣扎,任他拉着自己乱窜。

“这是什么?好奇怪,这也能吃么?”玉君好在一个小摊前东摸西摸,问个不停,摊主一看来了个俊俏的哥儿,还带着女伴,殷勤地推销。

“来,这个给你。”听了一会,他献宝似的把一串果子递给她:“这是从南方运来的酸腌果子哦,闻闻,好酸呢,老板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的。你尝尝?”

她咬了一口,含在嘴里,慢慢地嚼,酸酸的,脆脆的,丝丝的涩,带着淡淡的果子的甜味,那是家乡的味道。

“好吃不?”他期待地问。

她点点头:“我喜欢。”

他笑了,眼睛亮亮的:“老板,给我打包,每样都要一点。”

然后,他拉着她跑到香包摊前,一样样地翻看打量,低头轻嗅。

“你要买什么香包?”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谁说我要用?我买给你呀。”

“买给我?”

“是啊,看看,有些我都没见过呢,居然还有野花的,还挺好闻。”

她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握她的手。

少年的心意

她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那个十八岁的英俊少年,拉着她在地摊间不断穿行,只为了给她买一朵头花。当他温柔地笑着,把那朵粉紫色的头花摊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要长大了,心动与心酸竟同时在心头化开,她幸福地微笑,感动得想掉泪,却又难过得想大哭一场,最终却只能将这一刻刻入心中。

那年她十四岁,那是她的第一次心动,就在那时,她已经那么清晰地感到,那份心动和幸福将注定成为回忆。

没过多久,少年背着一把剑离开了那个小城,他说他一定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成就一番大事业,他会记得回来看她。但他再也没回来,她不再有他的任何消息。再后来,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迢迢的江湖路,期待着有一天能和他在江湖重逢,那年,她十六岁。

一晃已过八年,她早已名满江湖,而那个少年,几乎淡出了她的记忆。

同样的午后,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个少年也不知道。

她思绪千转,他却一心为她寻一件最合适她的佩饰。

最后,他拎着一只做工极其精致、样式却最为简洁的香囊在她面前晃:“看看,这个是野菊花,深山里野生的菊花哦,味道很特别,就象你,嘻嘻。喜欢不?”

他笑,眼睛弯弯的。

她点头:“喜欢。”

她真的喜欢,他,似乎真的有点了解她。

他得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喜欢。”

他花了十文钱买下,他的一只手拉着她的一只手,她受伤的另一只手还不宜活动,他的另一只手臂挎着个小篮子,想了想,先把香囊塞进他怀里吧,替她保管。

她看着他渗着细密汗珠的侧脸,即使空不出手,他也不愿放开她的手么?那,就握下去吧。

他忽然停下来,气愀愀地瞪她。

“怎么了?”

他不说话,用嘴呶了呶。

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他好象有些生气了,瞪着眼,鼓着嘴,用眼睛指责她。

少年的心意

她莫名其妙:“我笨,你有话明说。”

他叹一口气,指了指:“我要那个。”

她看了看,原来是个泥人摊:“想要就买,你没带够钱?”

他气死了,忽然崩出一句:“小气包!”

武佑君一怔:“小气?我怎么小气了……”

忽地,她恍然一悟:“你想要我买给你?”

玉君好有些别扭地把头一偏,道:“谁……谁要你买,爱买不买。”

原来如此,武佑君不禁哑然失笑,这样都能闹别扭?她走到泥人摊前,打量着那满满一大桌令人眼花缭乱的小小泥人。他期待地看着她,让她很是踌躇,他想要什么样的?他出身富贵,什么好的东西没见过用过,这些泥人只怕不入他的眼吧?

她看了半天,选了一个没有上彩的大头娃娃,他扁着嘴,把头扭开。

她干笑,又挑了一个五彩的仙女下凡,他绷着脸不说话。

她又挑了几个,他都不说话,最后她苦着脸,不知怎么办了。

玉君好实在忍不住,指着一个泥人道:“老板,就要这个。”

武佑君眼都直了,母……母夜叉?

玉君好狠狠瞪了她一眼,敲着母夜叉的头道:“就这个最特别了,生气的时候就敲她的头,提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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