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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嫁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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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了。

我自己的衰样,还不想让南宫澈看见。

回去房间把衣服脱了,嘶嘶把那条裙子都撕了!我娘早就找人打马吊去了,否则肯定在我耳边唠叨。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太阳到屁股才起来,胡乱吃过一些东西,然后听着院子里面的下人说我娘又去了打马吊。我才晃悠晃悠去天桥。

那个酸溜溜的说书先生还是不到,超时了。

我拉着天桥的小二哥:“那个说书书生呢?”

“谁?”

“讲《白蛇传》的。”

“不来了。”

“不来?!”

“是啊,他只是客串……”

“他住在哪里?”

那小二哥把抹布甩到肩膀上,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溜达了一圈:“小姑娘,那个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我哈哈仰天而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南宫透不能去的地方!

青楼也是一样!

红袖天香楼的那个清秀的门子把我拦住:“小姑娘,这里不是酒楼,这里是青楼,青楼哦……”他还指着华灯之上的露台,站着的几位捎首弄姿的艳丽少女,生怕我不知道啥是青楼。

☆、第017章 南宫家的荣誉是跟踪

  我对着那个门子露出小小的一丝笑容:“本姑娘不知道啥是青楼,但是本姑娘知道啥是银子。”我手掌中晃着一片金叶子。

这一片金叶子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明太后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娘穿着绳子,让我挂在脖子上。

我嫌太狗气,就收了。

那个门子看着我,那神情就是看到“大爷”,而不是“小姑娘”。

“请,请,小姐……”那个门子又抓抓头发,“但是,我们这里好像没有招呼女客人的。”

我正要理论。

突然,那个熟悉的脚步就在身后:“南宫透,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突然插入的一把声音,接着就是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我的肩膀都快要碎了。

我指着牌匾:“红袖天香楼。”

南宫澈气得牙咬咬。

我回头看着他。

我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进来。

我一个侧转身就到了南宫澈的后面,把南宫澈往前面一推,回头对那位门子大哥说:“你看,这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要来这里找姑娘。他不喜欢陌生人伺候,我跟着来!虽然我是女的,我也不用你们招呼,你招呼我家公子,就等于招呼银子!”

“但是,但是……”那个门子大概没有遇到这种先例。

我就把南宫澈推了进门。

香味扑鼻。

趁着南宫澈气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走到他前面替他护驾:“我们要一个包房,要好茶好酒!”

红袖添香那些龟奴,见到南宫澈那少年公子衣服华美,冠式贵重,眼睛都亮了,就立刻来招呼。

房间都是上好的。

比小姐的闺房还要香,怪不得那么多人会沉迷不知道醒来。

龟奴立刻上来开茶,好生伺候着,那个腰弯的好像他妈生他就已经驼背:“公子好脸生,大概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不知道公子是要听曲还是要喝酒呢?我们这里的头牌,尘染姑娘是人靓歌美皮肤白,翠绿姑娘是天生的好酒好豪气……若然这些,公子都不满意,我们还有其他的口味,我们这里也有男妓……”

南宫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不要告诉我是第一次上青楼?

南宫将军平常难道没有带儿子出来喝花酒吗?

但是南宫澈的表情是“是”!

我比较爱护这种纯洁的苗儿,别让其他人的气味熏着:“我家公子今天只是来听戏的,就是那个前几天在天桥说《白蛇传》的。”

“《白蛇传》?”

“嗯嗯,天桥的。”

“哦,小姐说的是还怜公子?”

“不管还有没有廉耻,叫他过来给我们公子说书!”

那龟奴“是是”地走开。

南宫澈这人见不得人伺候,坐在那里脸色都发僵了:“南宫透,你知不知道南宫家的荣誉?”

他还不是我爹,居然摆出我爹的架子。

我剥了一颗花生,放在嘴里嚼着:“南宫家的荣誉?南宫家的家规规定不能上青楼吗?南宫家的家规规定要跟踪人吗?南宫澈,你跟踪我干嘛?难道南宫家的荣誉就是要你跟踪我?”

☆、第018章 怎么长得那么漂亮

  南宫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好家伙居然真的跟踪我,从天桥到这里!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

“你是不是想在将军大人面前参我一本?”

“……”

“你不要说你是关心我……又或者……”

南宫澈茶色的眼眸一直对着窗台上摆着的那盆墨兰,好像对他说话的是那盆墨兰,而不是我。他继续保持沉默,那个虚空无所惧怕的表情似曾相识,就好像三年前济中的红莲教的乱党被我爹抓获,并悉数投入大牢,面对着十八酷刑,却宁死不屈。

那些乱党动大刑的时候,我同南宫澈就是那里。

南宫澈就盗窃了人家乱党就义的表情。

他以为不说话,他以为不鸟我,就是三世修为的法海面对着千年白娘子,足够把妖孽压得稳如泰山?

他太天真了!

如果我是千年蛇精,南宫澈那道行顶多是个许仙!

“……又或者,你就想找个水嫩嫩的妹子陪酒?”我学着外面的嫖客那样,邪气一笑。

南宫澈是听明白的。

他那漂亮的小脸从红色立刻变白色。

“南宫透,你信不信我告诉爹,你上青楼?”

我立刻给他让道:“请,大少爷,请告诉爹。你去告诉爹,说我上青楼。但千万别忘记,你为何看到我上青楼,还不因为你也在青楼!”

我们同在一条船。

我沉,他也沉!

南宫澈咬着唇,忍着。

我看到他散发着一股怨气正要喷我。

不过,好在我这人能吃亏,率先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大哥,你别生气。小透只是同你开玩笑。你想想我们才刚刚被爹罚完,让爹老人家安生几天吧。来,大哥,别介,喝茶,喝茶,我们喝完茶,听完《白蛇传》,就打道回府。”

南宫澈没有反驳我。

他端起和头茶的杯子,一口喝了!

奇怪的是,他突然瞪着我。

我看着他的脸从白变红,他手指指着我的脸,突然晃悠一下,趴下了!

我惊,拿起酒杯。

我晕!

这个不是茶,而是清酒酿。

酒壶同茶壶非常像,而真正的茶壶是另外一壶!

龟奴伺候客人,送过来招呼的好茶好酒,其中有茶壶、有酒壶、有茶杯、有酒杯、有清水、有小吃等等。酒壶里面的,是红袖天香这里招牌:清酒酿。

清酒酿,是二十年女儿红开封的时候浮在最上面的薄薄一层,为女儿红的精华。客人可以自己对酒,调出喜欢的浓度。

南宫澈喝下那样一小杯,等于喝了十几斤女儿红。

南宫澈醉了。

我戳了一下他的头。

他没有动。

南宫澈真是个非常幸福的孩子啊。

他醉了,就不用承受等待之苦,我一个人干等着苦闷。

我有点无聊。

趴在桌面上,看着南宫澈。

“这家伙怎么会长得那么漂亮?”我托着下巴,对着他微恬的脸……

☆、第019章 澈姐姐横空出世

  南宫澈啊,南宫澈……

他这位南宫家的长子,平日不是对我打,就是对我骂,或者对我哀怨,但是……说真的,无论他是真恨我,还是假恨我,我都不恨他。

我为什么要恨他呢?

恨人这功夫不累吗?

若然我娘是争强好胜、怨气满天的大房,我这个正房小姐或者会恨死他那边的二房。但,不知道是我不争气,还是我娘神经太粗大——我娘那个傻气十足的乐天妇人,自从我懂得记事就没有见到她为丈夫心有所属而伤心埋怨,好像她天生就应该守活寡,好像我爹天生就是属于司徒恩恩的。只能说在我出生前,我娘就清如镜明如水,把一切的夫妻情爱恩宠都看化了。

既然我娘都对现状满足,我还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

而且……

我有点恨不下去。

除了——

“这家伙怎么会长得那么漂亮的呢?如果我能长得那么漂亮就好了!”我哀怨的只有这个。

人比人,得丢!

我再一次托着下巴靠过去,小心地。

南宫澈醉得够厉害的,微红的醇色布上俊逸秀美的脸庞,长长的眼睫毛仿佛是一双翩翩飞舞的蝴蝶,透着浓浓的黑色,把眼皮的弧度都勾勒出来,美得暖和圣洁。眉峰仿佛经过精心雕刻,顺着脸庞,流露出最自然的美态。

润滑的皮肤,白雪覆盖玉色。

我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没有动。

我才试着探一下他的鼻息。

青稚的少年,带着清气。

淡淡的。

触碰到那秀挺的鼻子,滑到最漂亮的眼睫毛上,覆盖着眼睛。

拨开滑落下来的头发——我突然心血来潮,七手八脚就把他束发的玉环圈圈拆了下来,把头发都放了下来。

他前面稍短的黑发覆盖着脸庞,勾出柔和的雪肤。

那一点点属于男子的清爽之气,都让披散下来的发丝给摧毁。

南宫澈果然有做女人的潜质。

我怪笑着,抓住他垂到背后的长发,编起了长长的辫子。

南宫澈的头发真好。

摸上去很柔软。

我抓着自己的辫子,干涩得恪手,像野火烧不尽的稻草。

我拉下自己头上的粉色纱带,把他的辫子绾起来,就别在耳边,结成环髻。

长长的纱带弯到脸边,粉色可爱,衬着他脸上的醉酒迷人的红晕。

——我美丽动人、俏丽无双、沉鱼落雁的澈姐姐就横空出世!

我玩得正欢,拱着双手,端着茶,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想着要不要帮“澈姐姐”换上裙子。

偏偏这个时候,“嗒嗒嗒”三下敲门,有人推开门,未见其人先闻其笑,爽朗中带着柔韧的妖娆:“呵呵,公子久等了,还怜来迟了!”

我便痛痛快快地喷了一口茶:“你是谁?!”

————漫说————

╭(╯3╰)╮,新年好!两文同更,漫表示鸭梨很大,需要亲收藏和推荐……

☆、第020章 别窥视我澈姐姐

  我找的是一位白面书生,那书生就好像摆在柳树下的酸菜坛子——穷酸味十足,在天桥讲《白蛇传》的;而不是跟前这个三分人气、七分妖气的妖孽!

跟前这个年轻男人,是飘进来的妖孽。

他微棕柔顺长发半梳起,绾发斜插着一把精致的玳瑁梳子,余下的发梢都落到了单薄的绯色衣袍松散半露的前襟;雪白的耳朵上是一排晶亮的耳钉,精致的锁骨从绯色锦衣的绣纹中露出来,衣袍柔丝贴身,腰上细缇腰带结成双头结,勾勒着均匀修长的身材……他每走一步扶风弱柳,脚上无力,腰上用力,那种姿态仿佛就是戏台上的戏子用着常年累月的时间训练出来的。

全身散发着一种妖孽的味道,站着便飘入一片浓郁的兰香。

他浓妆艳抹的脸还挂着我喷出来的茶水。

即使喷了茶水,他眼角、眉心、嘴角的笑容一点也不缺。

掏出精致的手绢。

简单拭了一下发梢。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奴家还——”

我又喷了他一衣襟的茶水。

这茶能喝吗?

我锤了一下胸口:“别奴家奴家的叫!”

他可能是没有遇过我这样的客人,本来十分悦目的声音都带点稚嫩的慌张:“是,是,奴——小人叫做还怜,前来伺候你家公子的。”他扭动着妖娆的腰肢,素手提起茶壶,给我的空杯子满上七分,“请问姑娘,你家公子呢?”

那双用着烟熏颜色勾画出来的狭长凤目扫过房间各个角落。

明眸善睐。

就是没有找到他口中的“公子”。

“咦,小龟奴不是说是位公子吗?”

南宫澈被他看成美少女。

若然南宫澈被他弄醒了还得了,我马上挡住他那勾魂的目光:“别窥视我澈姐姐!你坐过那边,别熏着我澈姐姐。”

我指着靠墙的太师椅。

“哦!”

他极其不情愿地放下茶壶。

委屈在脸,垮下柔肩,不得已地挪过去。

双脚合并,坐好。

如同梅花嫣红的唇,带着朦胧的笑意,对着我。

这个妖味十足的倌儿,那个酸味十足的书生,两副模样,居然是同一个人!

我眼珠都要抠出来了。

我故意咳了一声:“我家公子想知道,在天桥讲《白蛇传》的是你?”

“白蛇传?”

“嗯。”

“天桥?”

“说!”

“啊啊啊……”

居然给我装模作样、最疯卖傻!

“如果你再‘啊’下去——信不信我把这一碟子花生连同碟子都塞进你嘴巴里面!”我稍微恐吓他一下:“我家公子认得天桥说书的就是你!”

他立刻招了:“是,是,是还怜!”

“为何你刚才不承认?”

“因为,因为,还怜在天桥那个样子,实在是——”他低垂着眼眸,扭捏,“丑死了!”

我黑!

恰恰相反。

我觉得他现在才是丑死。

☆、第021章 公子结账了吗

  我很努力告诉自己,我是来听《白蛇传》的,不是来玩小倌的。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什么怎么样?”

“白——蛇——传——”我扯着唇线,缓缓抓起茶杯。

这茶杯是精品,正宗的官窑出品,所以——

砸到他的门面上,应该不辱没他!

“小,小小姐,你别喷,别!”他害怕了,稍微前倾着身体,松散的衣襟就更随意偷懒,那双四处不停飘动的精致凤眼安定下来,朦胧的风情中透出清澈,“那天还怜在天桥说到哪里?”

我呷了一口茶水:“白娘子为了救出许仙,要水漫金山寺。”

他抿着朱色鲜艳的唇,站起来,拿出怀里的小金柄折扇,散开,摇着,缓缓踱着莲花步,像在台上唱着大戏:“白娘子有着千年的道行,她立刻化为一条巨大的蟒蛇,铺天盖地,蜷曲在金山寺的小山前,挥动着巨大的尾巴,激起钱塘江的大潮,想要用水来逼着法海放出许仙……”

他的声音恰恰控制着沉缓动听,偶然挑出轻盈的尾音,好像跳跃在阳光下的微尘。

午后放松的休闲感。

缓缓而过的一下午。

不知不觉天已黄昏。

“……白娘子囚困在雷锋塔里面,每日吃斋念佛,等着有一天罪孽满了,可以脱离雷锋塔之苦。之后,西湖的几百年,一直风调雨顺,民风富态,传说是雷锋塔里面的白娘子的功劳,百姓们一直供奉着白娘子的长生位,希望白娘子能早日功德圆满,重获自由。”

他压着小腰,躬身拜下,小心问:“小姐,故事讲完了。”

我愣了一下:“许仙呢?”

“许仙?”

“许仙没有救白娘子吗?”

他恍惚第一次听见这样奇怪的问题,把倌儿的职业小动作都忘记了,显得自然清爽:“许仙能救白娘子吗?”

“……”我无语。

“许仙只不过是一介凡人。”

我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

“小姐~~”

“嗯?”

“你想听失传的《白蛇传》吗?”

我:“什么失传的《白蛇传》?”

他抛出绵柔如同缠丝的媚眼:“还怜还有故事,也是关于白蛇的。”

我最喜欢:“嗯嗯!”

最舒服的椅子让出来。

他不客气坐下:“小姐要不要喝酒或者吃些小点心?”

我看看真丝布铺叠的桌面,只有一小碟花生,还有一壶茶,一壶酒。

这些都是红袖天香免费提供的。包厢的费用我已付了一片金叶子。金叶子钱是属于楼子,而陪场小倌的打赏则在客人点的昂贵的酒水、小菜中分挪。我不对他毛手毛脚,我又是干喝茶的货,这位叫还怜的小倌儿就真的可怜了。

他这下午等于白干。

我的小荷包没有钱:“我家公子回家了。”

他眼珠子低低转了一圈,眼眸潋滟带清澈,小心问:“那么,你家公子结账了吗?”

☆、第022章 一件人妖

  “呵呵,我家公子走得很急~~”我这人还是比较懂廉耻,我不打算吃霸王餐,“看来我也该走人。”我拉起酣睡在身边死猪一样沉的南宫澈。

“走人!!!”

那小倌突然尖叫一声。

人变脸原来可以如此之神速,他算是很有前途。

很快,我就见识到红袖天香的强大应变能力。

三五大汉拦着门槛。

最大的缝隙,是那些大汉手臂鼓着的肌肉:“要么就留下人,要么留下三根手指!”

我只是开了一个无害的玩笑。

红袖天香的护院大汉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那位叫做“还怜”的小倌,正像大爷一样,坐到一边,愁苦着,一杯一杯兑酒、斟酒:“早知道是个穷光蛋,我就不出来了。我就说嘛,有好事怎么会轮到我呢!哎,这个月又要喝白开水……白开水啊,白开水……”他喝酒的的姿态就好像在喝白开水。

我正要说话。

肩膀上的南宫澈好像有点知觉。

他满嘴酒气浓郁,喷到我的脸边:“南宫透,不知廉耻……”

“南宫透”三个字说得含糊不清。

“不知廉耻”四个字嚷得鬼哭神嚎。

我抖着肩膀,把他甩下来:“乌龟蛋的——”

南宫澈没有清醒过来,但那些大汉却叫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丫头胆敢骂人!”

“做掉她!”

红袖天香的人都是聋子,以为两句话是我骂的。

而且都是骂他们。

他们胳膊的肌肉就开始剧烈抽动。

最前面的那人大步跨前,两铁臂伸出。

突然,那人一个踉跄,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按着手腕就打滚。

那人没有碰到我之前,南宫澈已经出手。

南宫澈那人平常伪装得斯斯文文、秀秀气气,如同春闺少女。如果见过他醉酒的,就知道他没啥酒品。喝醉了也不乖乖挺尸,居然开口骂人——骂人就骂人呗,干嘛要骂我呢!可知,他平常的小日子过得是多么压抑。

而现在他的压抑,就全部发泄在跟前这些大汉身上。

我很识趣地坐下来,同那个还怜一起坐着。

我看着我家澈姐姐漂亮的长辫子,以及长辫子上面的粉色丝带,舞动,飘逸,如同一只粉嫩的蝴蝶。我突然感觉跟前这个人——

我真的不认识啊!

我怎么会认识一件人妖呢?

看南宫澈的身手,是非常赏心悦目的,我说:“觉得怎么样?漂亮吧!”

“太可惜了!”那小倌摇头。

“呵呵,别迷惑外表!”澈姐姐漂亮,不过是假的!

“怎么说,难道是假的?怎么我没有看出来!”

“因为你蠢!”

“天啊,不会吧?那几个花瓶,平常大掌柜当做宝,原来是假的!啊,这样碎了也不用赔偿太多!”

喂喂……

我蹬一脚跳出去,连忙抱着南宫澈:“澈姐姐,好了,好了,你很厉害,他们已经投降了!!”

☆、第023章 红袖大掌柜

  南宫澈粉着一张俊俏无双的脸,醉色中带着三春的明媚,身姿纤瘦而且轻柔,下手却沉重。即使如此,我也是顶着肋骨伤了两根,才让他“安静”下来。

他躺在地上睡得粉香的。

我揉着自己可怜的拳头:“南宫澈这死猪的脑门是花岗岩,痛死我!”

那边的臭小倌儿,跳脚、尖叫:“啊啊啊!”

他在唱大戏,还是鬼上身?

突然,那两扇本来就开的门“啪啦”一下撞成裂痕。

“妈妈的,究竟什么事?!”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尊凶神,他身材伟岸,稻草一样的头发,飘了一扎挡着脸目,正正方方的脸阴沉阴沉的,下巴都是密密黑黑胡渣子。他一打巴掌打到门上面,可怜的门就碎得哗啦啦。他的嗓门也惊人的响亮:“妈妈的,哪个王八蛋敢闹事?现在那么早,还要不要人睡觉的!谁那么大声嚷叫!?”

遮盖着脸容的枯草头发里面透出两道阴寒的目光,那目光是射向还怜。

还怜,可怜的小倌儿,低巴巴咬着绢丝手绢,叽都不敢叽一声。

阴寒的目光接着扫过房间的狼藉。

那张靠墙的荷花状黑漆小茶几桌子碎成柴火木,木屑上面压着两个人在吱吱歪歪;房间木隔墙架子上面摆着汝窑的白釉彩画双盘云雾雨大花瓶碎得晶莹剔透,甚至把底下的人的脸皮都刮出血;黄梨木的床架子上面挂着一条大汉,咯吱咯吱得摇晃着;我的脚下还醉卧着一位胭脂脸孔的绝色美人——南宫澈。

看到这样的情景,那尊凶神一手撩起脸上的稻草,清楚了。

“留人,还是留命?”

他的胡渣子在抖得活泼乱跳。

这个绝对是恐吓!

我揉了一下酸酸的脖子。

南宫澈真沉啊,把我的肩膀都压坏了。

我说:“红袖大掌柜,你别这样,我认得你——”

那尊凶神的手指骨头在咯咯响。

我露出亮亮精明的脸孔:“人,你留着……是他打碎了的!”

他,我指着南宫澈。

“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有人立刻在我背后叫:“她们是一伙的!”

我回头看。

露出可爱的牙齿。

牙齿缝隙带点尖锐的寒光。

还怜低着眼眸,继续玩手绢。

我豪了:“你留着他,我去拿银子赎他!”

堂堂大将军府,难道会缺那么几把银子?

那尊凶神甩了一下那稻草刘海,突然一手拉开自己的绣花胸衣,从贴身里抽啊抽的,最后抽出一张东西,展开,是票子。

他塞给我:“拿去,一百两!”

我看着手中的票子,不是很懂。

“门口这边。”

我也不是很明白。

但是,那个娇滴滴的还怜,突然猫儿一样迅猛,从后面拥着我的腰,推我出去。

我拧着他的手背,拉开:“干嘛,干嘛?”

纤纤手指捂着胸口,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第024章 胡渣子,我喜欢

  那勾画出来的一双柳叶眉,黛色点缀的翠,故意挑起平扫的眉峰,还怜附着我的耳边低声说:“小姐看见我们大掌柜的样子吗?哎,别让他知道。我们大掌柜不喜欢人家看他没有上妆的样子。半年前,这里曾经有个煮水的小厮不知道规矩,在大掌柜睡觉的时候摸进了房间,你知道那个小厮后来怎么着?”

我邪气一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错。”他明眸瞟着柔光,“那小厮根本没有出来。”

我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突然,还怜噗嗤一声,笑了:“我是第一次见大掌柜这幅摸样,一脸的胡渣子。”

还怜的笑很俏。

唇红齿白。

白生生的一朵橘子花。

我侧脸转睛斜视着他,仿佛看到他是非人类:“胡渣子不好吗?”

他愣了:“好吗?”

我愣了:“不好吗?”

他摇头:“不好。”

我点头:“胡渣子,我喜欢,挺好看的,有男子气概!”不像跟前这个七分娘儿三分妖精,举止动作比司徒薇儿还要娇气。

他可怜兮兮地拉着我,流转的灵眸含着雾色水光。

我一身鸡皮疙瘩:“有话就说,别一副临终遗言的样子!”

他幽幽捧着心:“小姐,你好有趣。不过,你还是快点走吧。”

我早就想走。

我走开两步,突然看到手心握着的票子,回来,扬着票子,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们掌柜是不是睡觉睡糊涂了?我澈姐姐打烂东西,我稍微出手阻止他破坏贵重物品。难道我还得到保护有功奖赏?”如果是,我却之不恭啦。

可惜,还怜幽幽地摇头。

我奇了:“什么意思?”

“卖身钱。”

“卖身?”我抓抓头发,“谁卖身?卖了谁身?”

“你姐姐。”

“我姐姐?!”我娘统共就生了我一个,我爹统共就睡过我娘一次,我哪里来的姐姐,不对——

我姐姐,不正是南宫澈!

“啊啊,你们都看走眼了。他不是我姐姐,他是我大哥。我大哥长得是有点那个——容易让人误会。不过,他真的是男的。”我踮着脚尖都不够还怜高,但不知道为何,我总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怎么?我大哥这纯爷,红袖大掌柜也想要?”

还怜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大掌柜看上你姐——大哥了。”

我抓抓头发。

一时没有领悟何谓“看上”。

“我们楼子有倌儿——”他急了,“像我这种。”

呃,像他那种,就太没有前途了。

我终于领悟他的意思了:“哈哈,不中!红袖大掌柜看上我大哥做护院,我拍胸口保证没有问题。但是,他要我大哥做小倌儿,呵呵……”

☆、第025章 卖身不卖艺

  “……呵呵,你们一定亏大的。”那大掌柜有没有读过书,他的账是怎么算的,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南宫澈的酒品。南宫澈发起酒疯来,就是那副模样。我说:“你刚才看到我大哥两把手没有?小倌要陪酒吧,陪酒就是喝酒,喝酒——看看,就是那副模样,他怎么陪酒,还能做什么倌儿?”

我告诉他。

南宫澈出生就是大少爷。

他就没有干过活。

还怜那个竹竿似的身高,比我高出一截,不过他说话柔柔的、细细的,总像委屈的小媳妇伺候着街头强抢妇女的大恶霸:“倌儿也不全陪酒~~”

我心咯噔一下:“倌儿不陪酒还能做什么?难道学着那些女的去陪睡?”

还怜眼睛一亮,点头称赞:“嗯,嗯,就是陪睡!”

“陪睡啊?”我茫然,抓抓辫子,“陪睡~~”

男人同男人挤在一张床,睡觉?

匪夷所思。

他小心问着:“小姐,你能懂吗?”

我哈哈哈,摇头。

还怜突然就大抽风了:“男人,男人,男人,就是……”

结结巴巴的,“男人、男人”叫了半天。

如果不是听全了整出《白蛇传》,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天桥那个酸味说书书生。他咿咿呀呀的,拉着我,说了半天,只不过是要告诉我:倌儿是很具备挑战性、危险性的工作,有人会死,有人会残,但没有几个人会发。有些倌儿是清倌,卖艺不卖身,不过最后他们还得要卖身;有些倌儿,没有艺,就只能卖身,例如我大哥南宫澈。

“你是卖艺,还是卖身?”我晶晶亮的眼神。

他那白细的脸皮子腾地红了。

我摸着下巴,审视着他的身材,学着人家奸笑两声:“我看你就是卖身的货。”

当说书先生,比较适合他。

他媚柔的眼神,怪嗔地扫了我一眼。

他又立刻苦着脸:“快点把你哥赎回来,否则今晚就要被开苞。”

开苞?

这词有点陌生,怎么那么诡异!

还怜低垂着眼眸,吱吱唔唔的:“清倌的第一夜,叫开苞。现在那些有钱子弟,他们都喜欢漂亮干净的小东西,也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他们喜欢玩倌儿……他们几个人一起,叫个倌儿,把他脱光光,屁股翘起来,趴在上面……就那样爽啊爽……”

我支着脑袋。

我家厨子福伯养了条黑狗狗,每次那黑狗狗骑在我娘养的小白狗身上,我娘就会拿着鞋子把黑狗狗打走。

我娘说,两条狗叠在一起,会怀孕。

我的脑子说不出的僵硬:“那个,那个啥,会怀孕吗?”

“~~(╯﹏╰)b”

还怜望天,想了一下,有点不确定:“不知道啊,应该会吧!”

顿时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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