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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飘红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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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瑶被易天行的举动逗得咯咯娇笑:“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随即想起刚才刘犼变招之速,面色转为紧张:“小心他猝然发难!他卸去此功出手反击所需要的时间很短。”
易天行一笑:“他现在元气损耗甚剧,而且内伤颇重,根本没有还击之力了。”
唐青瑶道:“可是他这样子……”
易天行微笑道:“我们便与他耗着吧,我看他能闭气多久?而且我们可以吃东西,他却不能,撑下去我们赢定了。”
刘犼闻言,眉毛一耸,终于还是忍住没有睁眼。唐青瑶却皱眉道:“如果他气息绵长,又能耐饥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易天行抱着肚子大笑:“你还当真么?我开玩笑的!谁有工夫陪这蠢人在这里干等。看我的!”说着从怀中拿出个小瓷瓶,倒了些黄色粉末到刘犼的衣领之中。
不消片刻,刘犼面容便逐渐扭曲,配上满是疙瘩的面容,更加诡异骇人,然后浑身不住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铜棍脱手,双手往背后抓去。
易天行漠然地盯着刘犼,白玉剑如电光闪过。
收拾残局之后,唐青瑶望向易天行:“你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易天行点头道:“我这半年来功力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我一直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现在想来,应该是一味静修,缺乏激励自己进步的外力之故,最近连番大战,使得我能够水到渠成的突破武学修行中的障碍,可以说是因祸得福。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魔道中人、渭州刀客那么热衷于比武,在与强敌的对峙中,的确可以飞速成长。”
唐青瑶冷笑道:“那得有命活下来才行。”
易天行叹道:“修道本来就是一件既艰辛又危险的事情,随时都可能遇上意想不到的变数,我们既然走上这条路,便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唐青瑶绽颜一笑:“也是。对了,最近我也屡逢强敌,你说我是不是也能功行大进?”
易天行笑道:“真是的,你又没有遇上修行难关,只要保持现在的进境便可以了,欲速则不达,练功千万别求快。你的暗器手法其实已经很纯熟,只是你要记住,以后多在内功心法上下功夫,以后必有所成,否则终究难成大器。”
唐青瑶嘟嘴道:“可是我觉得跟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刚认识你时,我还觉得我们各有所长,现在我已经很明显的不及你了。就拿刚才对付刘氏叔侄来说吧,我应付得很吃力。而且差点丧命,你解决他们却似毫不费力一般。”
易天行道:“第一,我是攻其不备;第二,我此次坐关醒来,的确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不但觉得内力更加深厚,还可以根据气机感应敌人的状态,以便避其锋芒、攻其薄弱,所以给你一种我武功大进的感觉,其实差距远没有你想像中大。你现在虽然没有走到我这步,但亦差不了多少,估计最多一年,你便可以达到我现在的境界。”
唐青瑶失望道:“要一年啊!”
易天行强烈地感受到唐青瑶心中的好胜,害怕她求进心切,反而适得其反,甚至走火入魔,连忙道:“放心,修行每迈过一道难关,便会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稳定期,进步有限,你追得上的。何况你比我小两岁,算起来你比我厉害。”
唐青瑶翻了个白眼,然后扑哧一笑:“你当我是那种冒失鬼么?怎么说我也是在良师指点下成长起来的,自然知道修行要顺其自然,不可贪功冒进的道理。”说着提高声音道:“放心,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易天行微微一笑:“一定。”说着纵身一跃,拔出洞壁上的火把,转身道:“我们快走吧,我们在地肺中已经耽误不少时日了。我得赶紧出去找毛笔,我这么久毫无消息、生死不明,不知道我的家人和朋友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易天行与唐青瑶沿着洞穴一直前进,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发现了无相大师当年作的标记,易天行将手中火把凑进标记,大喜道:“找到了,往右边洞穴再走三里,便可以出去了。”
唐青瑶欢呼道:“太好了。”拉着易天行便往右边的洞穴跑去。易天行略一提气,便与唐青瑶并肩齐驰,不一会儿便看见前方有光亮透出。
唐青瑶大声道:“到了!”脚下加速,向光亮处奔去。易天行心中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连忙用力一拽,将唐青瑶的奔势抑住。
唐青瑶惊呼一声,骤然而至,回首娇嗔道:“干什么?”
易天行也不答话,闭目凝神,静静地感受着四周。唐青瑶看出不对劲,低声道:“怎么回事?”
易天行睁开双眼:“我感到前面有危险。”
唐青瑶道:“我知道,但到底是……”
易天行沉声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类,因为我感到一股强烈的野兽气息。”
此时洞口骤然吹来一阵阴风,一股腥气夹杂其中,中人欲呕。唐青瑶捂住鼻子:“什么气味?!”
易天行白玉剑脱鞘而出,面色凝重地道:“尸臭。”
唐青瑶闻言一惊,连忙将一枚形如弯月、银光闪烁的暗器,道:“怎么办?”
易天行苦笑道:“我只知道这一个出口,不管是什么怪物,我都得拼一拼。你在这里等我。”
唐青瑶瞪眼道:“怎么?现在就嫌我碍手碍脚了?”
易天行叹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贸然出击太危险了。这样,我去探探虚实,如果能够对付,我再招呼你出手,实在不行,我叫你跑,你千万别犹豫,抓住机会立即出洞。”未待唐青瑶张口,接着道:“放心,我对这些希奇古怪的怪物比较了解,即使不能抗衡,也应该能够脱身。”
唐青瑶望着易天行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
易天行将手中火把遥遥扔向地肺口,身形一纵,向地肺口疾扑过去。骤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一闪,双臂一夹,便将火把领空绞碎。
易天行借着火光,看得真切,失声道:“黑玉螳螂!”
一个形如螳螂、高约丈许、周身泛着乌黑光泽的昆虫出现在洞口,将外面透进的光亮挡了大半。易天行将身体一屈,然后有如离弦之箭,飞刺黑玉螳螂左目。黑玉螳螂体型庞大,动作却灵敏异常,双臂挥舞,有如两把黑玉巨镰,斩向易天行。易天行只觉劲风扑面,刮得自己双目一阵刺痛,显些留下泪来,心中一凛,知道不可力敌,连忙将剑一挑,正中黑玉螳螂刀臂,借着黑玉螳螂的巨力,飞身后退,左手一挥,两根银针已然疾射黑玉螳螂双睛。黑玉螳螂将头一侧,两根银针俱都打在其左脸之上,浑若无觉的转过头来,向易天行落脚处疾奔而至。
唐青瑶见状大惊,再不顾易天行的嘱咐,飞身而出,手中月形银轮化作一道银色光轮旋风般飞出,斩向黑玉螳螂颈项。
黑玉螳螂如若无觉的继续向前猛冲,月形银轮丝毫不谬的击中目标,唐青瑶正待高兴,月形银轮已然弹起丈许,黑玉螳螂一声怪叫,侧头望向唐青瑶。
易天行大呼道:“小心,黑玉螳螂不但行动如风、目可夜视,而且周身坚愈精钢,只有双目和张翅是露出的两肋是其弱点。想办法逃出洞去!”
唐青瑶尚未来得及打话,暴怒的黑玉螳螂已经冲至她身前,高举刀臂连环铡下。唐青瑶展开小巧身法,在黑玉螳螂双臂的夹缝中左冲右突,虽然暂时没有危险,周身却笼罩在黑玉螳螂秋风扫落叶般的狂攻之下。
易天行冲上前来,白玉剑化作一道长虹直击黑玉螳螂右臂关节,黑玉螳螂反臂一刀,易天行大喝道:“着!”将剑势一转,有如疾电奔雷般正中黑玉螳螂关节。只听咯的一声脆响,黑玉螳螂在怪叫声中暴退回去,霎时隐没于黑暗之中。
唐青瑶大喜道:“我们快出去!”
易天行却脸色大变:“快走!”拉着唐青瑶转身飞奔。
唐青瑶惊叫道:“好黑!”
易天行急声道:“跟在我后面,那家伙刚才退走只是负痛之后的自然反应,待它回过神来,便会再次追击我们,恐怕马上就要追到了。妈的,想不到这怪物如此难缠。可惜我功力太差,一点也不能发挥白玉剑的威力,否则刚才最起码也能斩下它一支刀臂。”
唐青瑶道:“废话!现在我们怎么走/”
易天行感到黑玉螳螂的急速逼近,骤然一停。唐青瑶猝不及防,立时撞入易天行怀中,正待张口责骂,易天行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别乱动!”身体加速,风驰电掣般向前疾奔而去。
易天行根本无暇寻路,只是一味向前猛冲,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竟然看见前面现出一道浑然天成的洞壁。易天行在洞壁前放下唐青瑶,暗自恃道:“老天爷是否在耍我?!那么多危险都安然度过,现在却给我条绝路。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沦为这怪物腹中之餐。”
唐青瑶看不清楚四周环境,问道:“怎么,甩掉黑玉螳螂了?”
易天行苦笑道:“我们进入了一个死洞,前面没有路了。黑玉螳螂转瞬便至。”
唐青瑶感到一股凉意沿着背脊窜上脑门,情不自禁地抓住易天行的手。触手处一片冰凉,易天行歉然道:“害怕么?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唐青瑶努力抑制着打战的牙关,勉强笑道:“我没有害怕。”话音一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所以你没有连累我,一切是我自己找的,与人无尤。”
易天行打起精神,长笑道:“没有到最后一刻,生死胜负,仍然是未知之数。”
唐青瑶终于镇定下来,轻声笑道:“你有多少把握?”
易天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活动了一下双腕:“一成也没有,不过我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绝不会轻言放弃。哼,说穿了黑玉螳螂不过是个无知异虫,虽然力大身轻,皮坚肉厚,却未必便能杀得了我们。”
唐青瑶拿出一团青蒙蒙的东西,点头道:“不错。”
易天行正待询问唐青瑶那是什么,地面一阵抖动,黑玉螳螂已然急速追至,来到他们面前约十丈处停下。
唐青瑶举起手中青光,微弱光线下,黑玉螳螂仿若从地底窜出的妖魔,周身黝黑、威猛绝伦地屹立在他们面前。易天行与唐青瑶俱都严阵以待,却并不抢攻,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黑玉螳螂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迎击。
黑玉螳螂双臂高举,静默良久,骤然一声怪叫,背翅微张,身体已然腾空跃起,向易、唐二人落脚之处跳跃过来。易天行身体一滑,便向前飞速移动,白玉剑化作点点繁星刺向黑玉螳螂左肋。唐青瑶却将手中青光一缩,将其置于胸前,身形一转,扶摇而上,飘然若仙,霎时飞至黑玉螳螂头顶之上,左手一挥,一蓬穿心钉疾如电掣般激射而出,向黑玉螳螂整个头颅罩下。黑玉螳螂身在空中,仍然反应迅速,立即将背翅一收,护住自己的软肋,同时将头一埋,任由穿心钉射在自己的后项上,发出一阵有如雨打芭蕉的声音。易天行的白玉剑刺在黑玉螳螂的翅膀上,立时感到一阵巨力传来,再也稳不住身形,向后飞出丈许,跌落下来。唐青瑶见状将腰一扭,身体猛然一沉,接住易天行飞坠的身躯,悠然落地。此时黑玉螳螂失去翅膀之助,亦猛然落下,轰的一声,巨大的身躯扬起漫天尘土。
唐青瑶右手一翻,正欲趁机将手中青光射出,忽然脚下一虚,惊呼声中,与易天行一同向下坠落,跌到下层的一个洞穴之中。唐青瑶惊魂未定,便被易天行拉开丈许。二人甫一起身,便抬头望去,只见黑玉螳螂庞大的身体正卡在塌陷的地道窟窿中,虽然竭力想爬上去,但是沉重的身体越挣扎,地道垮塌得越厉害,身躯正不由自主地缓缓滑落。
易天行见状眼睛一亮,对准因黑玉螳螂使用全力、背翅大张而露出的左肋,将臂一送,白玉剑有如离弦利箭,发出刺耳尖啸,疾射出去。扑的一声,白玉剑直没其柄,黑玉螳螂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双臂一阵乱舞,上层地道立时全面崩塌,巨大的身影如陨石天降,沉重地跌落在易天行与唐青瑶面前。唐青瑶毫不迟疑,左手一举,却被易天行握住皓腕。
唐青瑶跺脚道:“干什么?”
易天行淡然道:“它没有救了。”
唐青瑶闻言向地下望去,只见那只黑玉螳螂哀鸣着不住抽痉,已经无力起身;左边身子满布着黄绿色的血液,左肋伤口处仍然血如泉涌,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唐青瑶收回手上的青光,长嘘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易天行却四处打望:“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第一部 年少结金兰,九州起风云 第三十五章 属意绝龙岭壮志天下平
潘瑜书房的书桌上,平摊着一张绘着益州详细地形的淮纸。潘瑜站在地图正面,其他从密室出来的人俱都围在他身旁。
淮纸是神州最好的纸张,经久不蠹,自身便可以防火防潮,而且十分坚韧、不易毁坏,写上的墨汁也不易褪色,乃是历代神州帝王专用的贡纸。所以古心铮一看便猜出来历:“是益州军机图。”
潘瑜点头道:“不错。”
古心铮露出狐疑的眼神:“益州军机图似乎应该在益王手中。”
潘瑜微微一笑:“益王殿下对我很信任,所以将此图交给我保管。”
郝霸道:“益王又不懂军机,拿此图也没有用。”
潘瑜瞪了郝霸一眼,呵斥道:“不许胡说!”
言九天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恃道:“看来这潘瑜才是芫阳真正的掌握兵权者,嘿,卢家诸子如此不成器,早晚江山不保。”
吕玉书插嘴道:“现在别讨论这些不打紧的事了。”说着面向易锋寒:“你们说如果知道益州各地的情况,便可以设法帮我们报仇,现在地图在此,你们快看看。”
易锋寒与古梦涯对视一眼,心中俱都暗道:“这吕玉书是个草包。”
夏玉英指着芫阳东面约三百里处一个山峦起伏的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
潘瑜道:“绝龙岭,是个土匪窝。”
古梦涯探身一看,点头道:“山势连绵,深林高壑,又有水泊可以提供水源,的确具备军事要隘的条件。”
易锋寒指着山脉中断处,补充道:“此处将山脉断为两截,正好互为呼应。”
潘瑜淡淡地道:“诸位的确有眼光,不过你们似乎忘了我的话。”
古梦涯冷笑道:“土匪么?剿灭他们便是。”
鲜于冲亦冷笑道:“各位初到本地,还不知道绝龙岭匪帮的厉害。”指着与主山脉遥相呼应的孤峰:“此处名曰龙首峰,是绝龙岭最险峻的所在,猿猴亦难攀援,只有一条索道连接龙首峰与绝龙岭主山,易守难攻,绝龙寨的老巢便在此峰之上,绝龙寨土匪强悍多谋,又熟悉地形,我们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
易锋寒道:“事在人为,没有做就放弃,那这世界上还有可以成功的事情吗?”
言九天却指着芫阳西北三十里处的一处城镇:“这里是……”
潘瑜终于动容:“诸位观察地利,见解精到,在下佩服之至。不过此处乃是杭城,属于樊家的势力范围,我们无法利用。”
易锋寒皱眉道:“樊家?”
易归藏回答道:“樊家始祖乃是战国时期唐国大将樊玄德,当年唐国倾覆,樊玄德率领部下以樊家堡为基地,辅之杭城,雄踞芫阳水路,直至今日。杭城、樊家堡分别位于芫阳上、下游险要位置,靠近长河,只要樊家发难,立即便可以封锁水路、孤立芫阳。而且,樊家在芫阳的势力也很庞大,要对付他们非常困难。”
古梦涯道:“可是朝廷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地方势力存在?”
古心铮笑道:“没有办法,樊家当年与江北雷家合作,在芫阳上下百里的江底埋了一千八百枚玄癸水雷,一旦发动,可以将百里江域瞬时化为火海。也就是说,没有樊家的允许,无论多强大的舰队都不敢进入芫阳一带水域。由于樊家自从唐国灭亡后,便坚持不涉官场,而芫阳乃是益州首府,是益州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军事中心,其水域又是长河中上游,一旦此处遭到破坏,危害甚大,所以历代帝王对他们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懒得理会他们,只要他们不造反,朝廷也不愿多事。”
言九天徐徐道:“唐国灭亡有一千多年了吧?”
古心铮听出言九天言外之意,警告道:“不要怀疑雷家的火器,虽然历经千年,但是受到雷门禁法保护的水雷应该没有失效。”
夏玉英道:“暗中将玄癸水雷破坏掉,如何?”
这个提议连言九天都吓了一跳:“千万不可,雷家的火器如果没有他们的人教导,旁人根本无法运用。你忘了灭世邪雷了么?”
夏玉英闻言心中一凛,再不说话。
古梦涯目不转睛地盯着益州军机图,沉声道:“绝龙寨首领是谁?有何过人之处?”
潘瑜皱眉道:“你们还是不死心?”迎上古梦涯坚毅的眼神,叹气道:“好吧,我说。绝龙寨大寨主孟岳力猛刀沉,在战阵之中十分难缠,而且他是当地山民出身,对该地了如指掌;二寨主黄通乃是戍边武将出身,熟读兵书,久经沙场,颇有智谋,他曾积功至九曲关副总兵,后来因为不肯与上司同流合污,而被陷害罢官,他一怒之下,干脆上山落草;三寨主孟山是孟岳亲弟,武功不在乃兄之下,为人凶残好杀。”
古梦涯嗤道:“因为罢官便投身为寇,黄通为人未免太过冲动。孟山既然凶残好杀,在当地应该有不少仇家。不知道孟岳有什么弱点?”
潘瑜眼睛一亮:“孟岳勇冠三军,临阵杀敌,总是冲在最前面。”
易锋寒冷笑道:“一勇蛮夫,应该很好对付。只要解决黄通,绝龙寨便唾手可得。”
古梦涯接着道:“现在看来,绝龙寨三个头目性情都非沉稳之辈,可以引诱他们出击,一举破之。”
言九天道:“黄通既然是将领出身,应该知道治军之道,对于孟山滥杀之举应该不甚赞同才是。”
鲜于冲接口道:“很有可能,因为早有传言,黄通、孟山二人不和。不过有孟岳压阵,他们应该不会翻脸。”
古梦涯笑道:“黄通落草时,孟岳势力如何?”
鲜于冲道:“声势虽然不弱,却远不如现在。当时,潘公子年纪尚幼,芫阳守军无力讨伐贼寇,芫阳附近百里内便有二十三股强盗,其中最出名的是虎头寨的铁三麻子和大崩口的独行大盗江涛,然后才轮到绝龙寨。自从黄通入伙后,孟岳势力扩张很快,五年之内先后灭了十四路人马,成为益州最大的匪帮。”
易锋寒问道:“铁三麻子和江涛这两人现在怎样了?”
郝霸得意道:“虎头寨已经被潘公子夷为平地,铁三麻子当场被击毙。江涛被我和鲜于冲联手擒下,已经枭首示众。”
古梦涯道:“这么说,孟岳很依仗黄通?”
鲜于冲点头道:“简直言听计从。”
易锋寒道:“他们之间难道没有隔阂?”
鲜于冲道:“表面上看来的确如此。说实在的,孟岳此人招揽人才很有一手,除了黄通,他还将铲平的十四个山寨收编,挑选精英,予以优待,所以他手底下颇有些对他忠心的悍匪。”
古梦涯冷笑道:“有得必有失。从其他山寨选拔人才,的确是个增强自己实力的明智之举,不过这样一来,最初跟随他的土匪中必定有失宠生怨之人。”
潘瑜笑道:“看来诸位已经选定绝龙寨了。”
易锋寒等人对视一眼,会心而笑,齐声道:“不错。”
潘瑜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可是如果我派兵征讨,一旦功成,其山寨必然会被焚毁,你们人手不足,如何重建?”
鲜于冲亦道:“不错,而且如果任由你们建立山寨而置之不理,朝廷恐怕会生疑,矛头立刻便会指向潘公子。”
古梦涯道:“既然你们数次围剿,无功而返,现在也没有理由再动刀兵。山寨忽然易主,乃是黑道中人的私斗,与你们无关。”
潘瑜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失声道:“你们不要我相助?!”
沐月莲颔首道:“此事你们不宜出面。”
郝霸大怒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绝龙寨可是我们三万大军都没有攻下的险地!你们别小看我们?我们可不比神州其他那些将怯卒懦的垃圾部队,我们全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兵。”
古梦涯摆手道:“郝兄息怒,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们不好出面,由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好。不过时机成熟,我想向潘公子借用三千精兵。”话音一顿:“要信得过的。”
潘瑜双眼精芒大盛,盯在古梦涯脸上,半晌才道:“好,我等你们好消息。你们什么时候要兵,我的士兵什么时候出发。”
出了潘府,夏玉英立即问古心铮:“那潘瑜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好像在替他爹当官一般?”易锋寒等人亦有同感,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古心铮身上。
古心铮大笑道:“聪明,一猜便着。潘瑜的老爹潘剑名字倒是颇有豪气,其实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土财主,文既不成武也不就,不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官迷,终日想着买个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可是由于钱不够,只能买个武官。”
夏玉英插嘴道:“为什么武官要便宜些?”
古心胜道:“虞国官制,武官升迁靠军功,文官靠政绩。嘿,政绩这东西,只要贿赂皇帝宠信的大臣妃子,一切好办,直接在申报的文书上乱写便是,皇帝才没有空自己核对呢。军功却相对困难,出征总有危险,特别是现在盗匪横行,大部分官兵却没有战斗力,根本不敢与贼寇交锋,要取军功谈何容易?”
夏玉英奇道:“那潘剑怎么混上芫阳总兵的位置的?芫阳怎么说也是益州首府,当芫阳总兵应该不太容易才对。”
古心铮、古心胜与易归藏同时捧腹大笑。易归藏最先止住笑声,望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夏玉英,喘着气道:“哈,唉,别怪我们,潘剑那老小子太好笑了。这家伙一到军营,便大把花钱,与手下士兵搞好关系。等打仗的时候,他从不听上级指挥,一味跟在优势兵力后面两、三里处,如果获胜,他便领兵冲锋;如果失利,他便带头逃跑。若非打点得好,早就被当成逃兵军法处置了。每次胜利后,他便向手下士兵买盗匪的人头,那些士兵也知道自己无钱无势,怎么努力也当不了官,也乐得多赚点钱,所以每次出战,只要不是全线溃败,他总有不少杀贼的‘丰功伟绩’去领功。而且他出手大方,又不克扣士兵粮饷,朝廷派监军检阅军队时口碑甚好。嘿,勇武过人加爱兵如子,想不升官都难!不出四年,他便由区区伍长升至总兵,当时是在秦州华阴城,后来由于卢真看到他的履历,认为他是当世名将,花了好大功夫才从秦王卢利手下将他平级调至芫阳。”
易锋寒等人也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古梦涯点笑边道:“易大哥,接着说。”
易归藏接着微笑道:“不过潘剑命不错,有个好儿子。潘瑜自幼聪慧过人,文武两途均有不俗成就。十五岁时,他率领训练多时的亲兵,于十日内转战三百余里,一连剿灭了五座山寨,他五岭公子的名号便由此而来。从那时起,实际上就是他在掌握芫阳守军的军权,他老爹根本什么都不管了。而且他为人豪爽重义,喜欢结交朋友,芫阳黑白两道,他都颇有些交情。另外,就不能不提鲜于冲和郝霸了。鲜于冲本是个农家子弟,因为在乡间打抱不平被他看见,他不但立即出头惩治了那个土豪,还将鲜于冲接到府中,一同学武习文。而郝霸亦是布衣出身,因为作战勇猛,被他由普通士兵越级提升,还亲自授之以技击之术。所以鲜于冲与郝霸一直感念其知遇之恩,对他忠心不二。所以潘瑜在芫阳可说是个风云人物。”
夏玉英冷笑道:“豪爽重义,喜欢结交朋友?怎么看他都像个狂傲无礼的官宦子弟!”
易锋寒点头道:“有同感。”
古心胜道:“他就这付德性,其实他外冷内热,对朋友很是热心。只是他少年成名,待人总有些傲气,处久了便习惯了,人挺不错的。”
古心铮哼声道:“你的狐朋狗友,当然不错了。”
古梦涯笑道:“对了,古七哥不是与潘瑜等人合称芫阳四大公子么?其他两位怎么样?”
古心胜正待张口,发现兄长正瞪着自己,转口道:“哥,你说。”
古心铮道:“吕、凤两家均是书香门第,专出那种食古不化的腐儒,吕玉书与凤鸣远纯粹是他们家里的异类。凤鸣远还好些,此人虽然私自学武、四处交游,惹得家中长辈不满,但是他博学多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风流公子当之无愧……”
夏玉英打断道:“不是因为他经常去青楼么?”
古心铮一时语塞,古心胜指着夏玉英道:“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逛窑子也叫风流?!下流差不多!”
夏玉英一脸不解道:“是么?我常听人说去妓院风流快活呀。”
古心铮终于回过神来:“其实凤鸣远也经常去妓院,不过他很少留宿,一般都是和艺妓清谈,或者是与她们研究曲子。”
古心胜大声道:“什么叫很少?!凤三从来不在妓院留宿!”
古心铮冷冷地道:“要留宿也是你,对吧?”
古心胜脸一红,干咳道:“哥,我不打岔了,你继续说。”
古心铮接着道:“凤家的长辈虽然觉得凤鸣远不务正业,但是多想他少年心性,年纪大点便会收心,便很少管他。吕玉书就不一样了,他专事武学,不修经籍,而且心慕游侠,整日结交江湖中人,族中诸老对他深为不满。特别是他父亲,对他期望甚殷,自幼便将他被送往京城学习儒学,谁知道十载归来,他对儒学一知半解,却学得一手甩袖子打人的本领,当时便气晕过去。吕家的人现在一提起他,便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
古梦涯笑道:“甩袖子打人?流云飞袖?”
古心铮点头道:“云门的武功潇洒飘逸,甚得贵胄欢心,在京都非常盛行,不过大多是闹着玩的居多,像流云飞袖练到吕玉书这样的便不多了。”
易锋寒道:“可是这位流云公子除了武功,似乎……嘿。”
古心胜道:“易老弟不用觉得难以启齿。玉书跟我一样,拿起书本就头痛,所以除了武功之外,的确乏善可陈。不过那小子的江湖阅历非常丰富,也算有点武技之外的长处吧,比我要好点。”
古心铮哼道:“你也知道自己除了打架,一无是处么?”
古心胜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道:“没有关系,反正我们家有你撑着,就让我当寄生虫好了。唉,当老二就是好啊!”
古梦涯却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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