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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狂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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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什么……噢,也不算没有啦,那个……”汪小姐小心斟酌用字。老板不喜欢人家把他跟尉氏企业提在一起。“与您同姓的尉氏掌门人——尉毅,传出即将结婚的喜讯。”
  尉毅要结婚了?尉靖眉头不由自主地一皱。
  “跟谁?”他下意识问。
  “对象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叫做岳宁,据说是尉毅先生的秘书兼青梅竹马。”
  “哦,是吗?”该如何形容那瞬间紧绷又释然的情绪?尉靖一挥手。
  “你先出去吧!”
  待汪小姐离开,尉靖反复深呼吸好多次之后,才巍颤颤地拿起报纸,细看这一则消息。果然,白纸印黑字,几成定局!
  尉毅扯松领带,颓然地倒在椅背上,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凄侧。
  岳宁“总算”要嫁给尉毅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他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z:y……四:这就怪了!他一直以为这一天的到来,是事情最圆满的结束方式;他也一直以为他会替他们俩高兴,更替自己卸下心中大石而感到轻松——但是他没有。他心中满满的情绪叫失落,而且隐隐有种自己的女人被抢走的感觉,他在愤怒、他想冲去把她抢回来!
  尉靖苦笑数声。
  他有什么资格去把岳宁抢回来?面前白纸黑字印的喜讯才是他们命运的正轨。
  以前他与岳宁的点点滴滴,包括失控的那个晚上,都只是连篇的错误!曰但是……那些错误却是美丽、撼人心魂、深烙记忆的,是他最不意承认错了的错误。
  他想岳宁,非常想!
  每个夜阑人静的夜晚,他为空虚的怀抱而失眠;他的胸膛是会认主人的、灵魂是会自己找伴侣的,而岳宁就是它们认定的主人、伴侣!但她不能陪伴他,这让他空虚不已,曾有过的亲密,美好得像是梦,而它也仅仅是场短暂的梦。
  尉靖甩甩头,甩开那些没有意义的遐想。岳宁与尉毅的婚讯正以不可抹灭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他与岳宁的过往,终究是错梦一场!
  与其在这儿看着婚讯叹息,不如做点实质的事情表达他“由衷”的祝福。
  尉靖按下内线电话给秘书。“先帮我订束花送到尉氏企业,祝贺尉毅先生,再替我找来欧洲最有名珠宝店的最新目录,麻烦你手脚快一点,我赶着要!”
  “恭喜你,总经理。”
  尉毅一早到尉氏企业上班,从下私家车开始直到走上顶楼办公室为止,一路上接获不少人的含笑道贺,他被恭喜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们在恭喜什么?”他狐疑地间。
  “结婚呀!”平时惧于他的员工都笑盈盈地回答。“总经理,我们早就看好您跟山宁姐了。虽然说您的婚讯突然出现在报纸上颇令人意外,但我们还是由衷恭喜您”
  “是呀,打从岳小姐没到公司上班之后,我们都猜说她一定在您家里学着如何当贤内助。今天早上一看报纸,发现我们猜得一点都没错!”
  这是生平第一次尉毅觉得自己在跟别人鸡同鸭讲。什么结婚?什么贤内助?岳小姐是指岳宁吗?
  “这荒诞不经的消息是谁发布的?”他寒着脸问。
  “报上说是尉老夫人说的。”
  “我妈?”尉毅突然脚跟一转,往专用电梯走。“替我吩咐司机,我要回家一趟。”
  尉毅不寻常的反应让在场的下属们都为之一愣。
  三十分钟之后,尉毅回到尉宅。
  尉毅一下车,立即看见在庭院另一端喝早茶的母亲与岳宁,她们看起来就像专程坐在那里等他回来似的。他慢慢地踱过去,边察言观色。
  母亲的神色非常好,对宁宁的态度也很亲切,完全是“母亲”的样子,可是他却因而感到不安。他了解她,母亲本来好胜心就强,自从尉靖入籍后,她的精神一度崩溃,意图伤害尉靖。后来因为他出面护着尉靖,母亲高昂的气焰才强压下去。
  也因此母亲近年来总是迁怒于岳宁,情绪阴晴不定,在家里像个神出鬼没、到处窥人秘密的游魂。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母亲,一点也不像她本来的模样,开朗得可疑。
  “毅儿,你不是去上班了吗?”陶秀云笑吟吟地招呼他。
  可疑,太可疑了:“妈,我跟岳宁的婚事是不是你向媒体透露的?”
  “宁宁,你瞧你毅哥哥。”陶秀云绽笑拉着岳宁的手,轻轻摇晃。“我就说,他要是听到你跟它的婚讯呀,准高兴得马上跑回家来。你看陶阿姨没说错吧?”
  “这是怎么回事?”尉毅阴着脸问。他太清楚母亲的性情了,她生性自私,自己的好处都顾不全了,怎么会管到别人头上?除非有利可图!
  尉毅不信母亲是真心与岳宁交好。不,更正,母亲绝对不是诚心要帮他跟岳宁办婚事!
  “结婚呀!”陶秀云的惊讶简直夸张到了极点。“你跟宁宁要结婚了呀:”
  “谁说的?”
  “我跟宁宁一同达成的共识。”陶秀云摇摇岳宁的素手。“对吗?宁宁。”
  岳宁空洞地望她一眼。“是的。”
  “为什么?”尉毅这话是对着岳宁问。
  陶秀云即抢着回答。“哎呀,你这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问为什么?”尉毅拍掉母亲拉着岳宁的手,拉起她。“妈,我们失陪一下。”
  尉毅拉着她往后院疾走,岳宁任由他拖着,两人都没注意到陶秀云脸上浮起的阴险笑容。
  “宁宁,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一看四下已无人,尉毅单手抓住岳宁问。
  岳宁回他幽幽的一眼。思绪飘到几天前——一向对她呼来唤去的陶秀云突然找上她,而且态度亲切得让她毛骨悚然。
  “宁宁,过来,我有话跟你谈。”
  “嗯。”她如以往般乖巧柔顺地走过去。
  “算一算,从你母亲病死后,你到尉家也已经十几年了哦?”
  她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让岳宁颇不能适应。她淡淡一笑。“是呀!”
  陶秀云更热络地拉拢着她。“不知道你觉得我待你还算好吗?”
  “您待我恩重如山。”岳宁觉得自己好象在唱戏。拜尉靖所赐,她现在也学曾戴面具说假话的功夫。尉靖……岳宁心中一叹,她又想起他了……“那你觉得毅儿如何呢?”
  “不错。”她懒懒地应。
  “妈是想啊,”陶秀云很快就自己改掉称谓。“你跟毅儿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也不见你或他身边有别的伴,想来是你们都互相心有独钟。我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毅儿三十出头,你也二十好几了,既然彼此都有十几年的感情作基础,何不……”
  她试探性地瞟了岳宁一眼,故意顿了顿。
  岳宁完全没有反应,因为她实在惊呆了!陶阿姨是那个意思吗?她怎么突然有那种送件堆的想法?
  “当然啦,我知道你配我们家毅儿是吃亏了点。”陶秀云语中有着几不可辨的恨意。她笑笑说道:“毕竟毅儿事业再怎么成功、长得再怎么帅,终究还是残废一个——”
  “陶阿姨,我没有嫌毅哥哥这个……”岳宁急急忙忙辩道。
  这句话刚好正中陶秀云的下怀。“那事情就这么说走了。”她立刻起身。“婚事这一订下来,可有好多事要忙。我先去准备一下,想想如何让整个台湾业界知道你跟毅儿的婚事。”
  “陶阿姨?”就这样,她的一句话决定了所有的事?就算岳宁再迟钝,也觉得事有蹊跷。
  陶秀云忙不迭地挥手。“毅儿那边,我知道你女孩子怕羞,就让我去通知他好了。”
  结果,陶阿姨好象怕她反悔似的,隔没几天就把这则婚讯刊登在报纸上。
  岳宁一直以为尉毅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他是最后才从报上得知的。她有种被设计陷害的感觉,但陶阿姨干么要陷害她呢?她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
  岳宁懒洋洋地欠欠身。
  这几天她总是提不起劲来,好象手脚都不是她的、脑子也不是她的。甚至在前几夭晚上,她想去找毅哥哥谈谈陶阿姨的怪举,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这个婚事的可笑决定变成了台湾一大新闻,她其实也该负部分责任。
  白纸印着黑字,消息分送到台湾各个角落。奇怪的是,她觉得这没什么关系。
  以前外柔内刚的岳宁可能会站出来辩解,把她的心意说清楚,可是现在的岳宁觉得被误会也没关系、糊里胡涂嫁给毅哥哥也没关系。
  岳宁猛然想起在记忆中依然鲜明的孤寂身影。
  就是因为他,它的离开与放弃,让这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宁宁,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呀!”尉毅烦躁地催促着。
  岳宁回过神来,她挤出一丝笑容。“这是陶阿姨的意思,原因就像她刚才讲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狗屁!”尉毅不知不觉地操起尉靖常用的骂辞。“我就知道她有阴谋!从两个礼拜前,她莫名其妙说什么她在家里很无聊,需要你留在家里陪她的时候,我就察觉不对劲了。我早该想到的……”
  “毅哥哥,你不愿意吗?”岳宁垂着双肩走到大树下,背靠着树,幽幽地问。
  尉毅心下一惊!
  他跟过去,仔细地审视岳宁。她变了,瘦了也憔悴了,年轻的脸上尽是疲惫,显示她正背负着她不能承受的感情重担。岳宁靠着大树的模样,彷佛她已经被折腾得站不住脚,那楚楚可怜的韵致,竟让人不忍卒睹。
  尉靖的离开,对她打击毕竟太大了!
  尉毅踱来踱去,企图冷静一下,安抚从听到婚讯就头痛发热的不适。他电回来,又是平时那副睿智稳当的模样。“那你呢?你就愿意吗?”
  “我?无所谓了。”岳宁幽忽一笑。
  “为什么无所谓?”
  “当一个人,他曾经爱过、痛过,曾经努力争取过,最后却宛如仍在起点,一无所获,便很难不曾有我现在的心境。”
  “岳宁!”尉毅低喊。“你才二十四岁,你怎么可以有如此灰暗的心境?”
  “不,我还不够灰暗。如果我真的消极,我就会去死,但是你看我并没有啊!”
  “不要把‘死’这个字讲得那么容易,没有尝过的人永远不懂它的可怕!”尉毅异常激动地道。“岳宁,你要振作一点、积极一点——”
  岳宁打断他。“我是想积极振作,但这也要看你给不给我机会。”
  “怎么?”尉毅蹙眉。
  “如果你需要一个妻子,如果你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就请你答应这件婚事。”
  “宁宁——”
  “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照料你的生活,我一定可以把这工作做得很好。”
  “宁宁——”
  “当然,如果你别有所爱的话,我就不勉强你了。”
  “宁宁——”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我的前半辈子都是在尉家度过的。如果我不嫁给你,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留在这里,或者我该搬出去,但这样似乎显得我恨忘恩负义,翅膀长硬了就想往外飞——”
  尉毅及时用右手封住岳宁的嘴。“宁宁,你嫁给我,那尉靖怎么办?”
  岳宁恍憾地问:“什么?谁?”
  “尉靖。”自从他们两人彻底斩断关系后,岳宁就常常是这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而且她的喃喃自语,别人打都打不断,就像刚才那样。
  尉毅知道,这是人在遭逢剧变之后,一种心理自我治疗的方式。但是岳宁已然是藉此逃避现实,这样做并不好,她应该像以前一样,敢于面对现实才对。
  尉毅耐心地再问她一遍,不容她打混过去。“你要嫁给我,尉情怎么办?”
  岳宁局促一笑。“关他什么事?哦,他有说过,要是我们结婚时记得通知他的话,他曾送一份结婚礼物来给我们。”
  “岳宁……”尉毅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岳宁温婉地笑。“毅哥哥你放心,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是真的想嫁给你。只要你认为没有问题,那请你要我,我会尽力照顾你的,就像以前那样。婚后,如果你还是喜欢上酒吧地无所谓,如果你找到心中所受,我也会退出成全你。”
  好的、坏的、能拒绝的、不能拒绝的,都被她一个人说光了,他还能驳回什么?
  “宁宁,你真的那么想嫁给我?”尉毅万般无奈地吸口气。“不后悔?”
  岳宁沉默了良久。“是的。”
  “那好吧!”尉毅如壮士断腕道。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母亲的心机甚深,她的态度突如其来地大转变,背后一定有其原因。
  这桩婚事宛如一纸战帖,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他非得先接下来,才能继续接在后头的游戏。
  然而尉靖与宁宁的前景已经恶劣到极点,几近无可挽回。但愿母亲的介入,不至于使情况雪上加霜才好!尉毅祈愿。
  夕阳西斜,远远的一轮炽红眼看着就要落尽,海边戏浪的人潮也开始踏上归途。
  岳宁坐在沙滩上,还赖着不想走。
  海边真好,海潮涤净她的凡思、海啸让她总不见心底的哭泣、海风吹得她几乎要凌云而去,不必再为红尘情事而伤怀。
  看着几个孩子扯开嗓门互相喊着,她突然想起上次她跟踪尉靖到这个海边来的时候,与磅礡的海潮声相抗,她对尉靖大喊:“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你”的狂热劲,不禁觉得好笑。事隔没多久,她居然要结婚了,对象是尉毅——尉靖“指定”
  的新郎倌。
  岳宁拨开蒙着脸的发丝。自从婚事确定了以后,她好象没什么事可以做。所有婚事的前置工作都有陶阿姨帮她打点。她甚至连毅哥哥都不用伺候了,整天就问着,偶尔试一、两套婚礼要用的婚纱,然后等着上教堂。
  她也乐得轻松,反正她最近也懒得一点都不想动,老是想卧床休息。不过令天倒是个例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她突然好想念蓝篮的海,便一个人驾车到海边来。
  “岳宁,”正当她想得入神之际,那个她熟悉到忘不了的男性嗓音在她后方响“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宁如遭雷砸,她行动迟缓地转过头去。是尉靖没错!她心口一缩,差点难受得昏过去。
  “嗨。”她局促地缩手缩脚,颤抖的指尖泄漏了她心中的激动。
  “嗨。”站着的尉靖由上而下拋下一件外衣。“这里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岳宁在心里尖叫。你对我这么体贴,只会让我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绵更纠结不清!在我尚未决定要恨你,还是要在心里放过你之前,不要再给我任何爱你的理由!
  她紧缠在一块的柳眉让尉靖心疼。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形容玛何如此憔悴?尉靖已忘记他上回仔仔细细地看着岳宁的澄澈大眼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在他记忆中,他总是不断在躲避被岳宁看穿的机会!
  可是,看着岳宁现在迷茫朦胧的双眼,他怕,怕再也见不到她灵动的模样,岳宁逐渐在枯萎成一具人偶娃娃!他怀疑,西方如火般燎烧的夕阳能不能燃进她的双眼?
  尉情凑近看。不,他不以为她瞳中有火光,更别提那夕阳!
  一缕浅淡的香泽悄悄钻进尉靖的胸腔,他这才发现,他靠岳宁太近了,近到差点吻上她……岳宁已经是尉毅的未婚妻了!这项认知劈进尉靖蠢动难安的心。
  他选择学她席地而坐。离她有段小小的距离。“你好吗?”
  “不错,你呢?”
  “也不错。”两个人像在练习国语版的国中英文第一课,僵硬得可以。“怎么会到海边来?”
  “想看海。”岳宁幽幽道,侧头看着尉靖,这种难得的宁静也不错。“那你呢?”
  尉靖沈吟了一下。“我本来想要到尉宅送结婚礼物给你,结果开车开到半路,也跟你一样,忽然想看海,所以就拐到这边来了。”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礼物早该送了,因为它上星期便已空运来台;他没有说的是,在他心中百转千折、反复思索,一百个“不该见面”的理由都抵不过地想见她的念头;他没有说的是,他自己承诺并约束,他只能在拿礼物给她时望一望她,然后得马上离开,不许眷恋、不许逗留,以防再铸成大错!
  岳宁拚命抖着。她似乎听见“锵”的一声,是谁的心碎了?她的吗?
  她不得不承认,当她与毅哥哥的婚讯见报后,她曾经私心希望尉靖挥舞着宝剑来抢走她,没想到它的反应居然是去为她选购祝贺结婚的礼物!一如他之前对她的承诺。
  尉靖是如此高兴见到她已有归宿,因为这样她就不会再与他牵扯不休吗?岳宁咽下泪水,尉靖表示得如此明白,如果她还对他执迷不悟,岂不是无耻加不识好歹?
  “既然在这里遇到你,那我就不过去尉宅了,结婚礼物现在拿给你还省事些。
  “尉靖跳起来,跑向他停在不远处的跑车。
  他再跑回来她身边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只扁平绒布盒,岳宁在他的坚持之下,不得不伸手去接。
  心爱之人送的结婚礼物!多令人心酸。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尉靖有些急切。“我精挑细选的。”
  岳宁拗不过他,只好挑开暗钮、轻启盒盖。在夕阳余晖下,盒内成套的钻石耳环、项链光华璀璨,教人无法逼视,只觉得日光在钻石中折射、千回百绕,迸出美丽非凡的光芒。
  美、真是美得让人目不转睛!
  然而岳宁自从开启绒布盒、望了第一眼之后,就对钻石首饰失去兴趣,她的注意力全被一张飘然落在脚边的心卡吸引住了。她默声读着:佳偶天成!
  尉靖那苍劲的字体、一笔一画都有力的贺词,彷佛是尖刀利剑,毫不容情地刺进岳宁柔软的胸膛。她蓦然想大笑,尉情说她与尉毅是佳偶天成?
  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最可悲的讽刺!
  佳偶天成、佳偶天成:这四个字忽然变形,扭曲成一个劲道无穷的漩涡,岳宁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岳宁”尉靖只来得及接住她往后翻倒的上半身。
  第九章
  “这又是怎么回事?”无奈而略显暴躁的嗓音自病房门外传入。“宁宁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尉毅一双精锐的利眸盯牢病床旁的尉靖。
  十几分钟前,他才刚从成堆的公事中抽出身来,准备下班。当他正要离开尉氏企业的时候,却接到尉靖的电话,说是岳宁突然昏倒,被他送进了医院。
  于是,他马上拦下小憩片刻的奢侈愿望,赶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尉情一脸担忧的神色,牢牢握着岳宁的纤手不放。尉毅暗叹在心,若果这种为伊挂怀的表现,不能说是有情,那该作何解释?
  他用右手抹了把脸,很想叫这封有情人儿别再互相折磨了!
  “你又做了什么事?”尉毅沈下脸问。
  “尉毅……”尉靖看到尉毅来了,立即站起身,但大掌仍紧紧握着岳宁的手。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以,白到让尉毅觉得有必要把他推上另一张病床。“我在海边遇到岳宁,本来是想藉此机会把结婚礼物交给她……没想到她就这样昏倒了。”
  尉毅的眼神锐利得像鹰。“你不是已经决定不再与她见面了吗?”
  “我……”尉靖语塞,其实他也没想到他们曾往海边不期而遇。“只是巧合。”
  “哦?是吗?”若非心灵相通,怎会有如此神奇的巧合?“结婚礼物在哪里?
  拿来我看看。“
  尉情把搁在小几上的绒布盒交给尉毅,之间也没放开岳宁的手。
  尉毅不动声色地看着尉情一反以往的举动。他打开盒盖,揪一眼灿烂夺目的首饰,再看到写着“佳偶天成”的外卡时,他已经完全明白岳宁晕厥的原因。
  这个尉靖!尉毅真想拿刀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垃圾!
  其实,尉靖与岳宁才堪称为最完美的佳偶,尉靖却反过来贺岳宁与他是“佳偶天成”,莫怪岳宁要气苦得昏倒了。
  尉毅观察弟弟,他发现尉靖也憔悴了,整个人改变不少。最起码他以前从不在他面前深情款款地执着岳宁的手!以尉靖过往推拒到底的态势,遇到这种情形,在他看到自己出现以后,恐怕是吊儿郎当地说几句话就开溜了,溜到一旁去伤心也不让人知道。
  现在,他竟毫不避嫌地在他这个大哥面前,为“未来大嫂”忧心忡忡!
  尉毅一拍额头,他懂了!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力促尉靖与岳宁好事的立场上,造成尉情报答与偿罪的心态越来越严重,抗拒岳宁也越来越厉害,如果他现在逆向操作,把尉靖赶离开岳宁身边,可会奏奇效?
  尉毅关上盒盖,拦下它。“很漂亮,我想宁宁会喜欢的,我代她谢谢你。”
  “呃。”尉靖恍憾了一下。
  岳宁真的会喜欢吗?这真是矛盾的心态,他想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都拱到岳宁面前,只为博她一粲,但又不想她欣喜若狂地接受这个“结婚礼物”
  “医生怎么说?”尉毅装作没见到他失神。
  “他们初步判断,岳宁没什么,也许是人累或怎么的。不过他们替她作了血液生化值等等的检验……”
  “没事就好,你请回吧!”尉毅走过来,精硕的身躯挤开尉靖,他更粗鲁地用右手抽出被尉情牢牢握住岳宁的手,轻轻摩挲着。“岳宁有我来照顾就绰绰有余了尉毅的话,让尉靖着着实实地愣了一下。
  以前尉毅总是等不及似地把岳宁往他跟前送,好象只怕他没注意到岳宁的存在,像这样忙不迭地赶走他,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不过……也对,他们都快结婚了,对她有占有欲是很自然的事。
  但尉靖还是站着失神了片刻。
  尉毅傲慢地抬起下巴,推开他。“你走啊!”
  走就走!尉靖往门口跨出一大步,却不自觉地回头再望榻上的岳宁一眼……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守护岳宁的权利被剥夺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坐在岳宁床边,等待她醒转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尉靖脚下虚浮地走着,就在他快走出病房的时候,尉毅有力的声量追着他道:“尉靖,除非你想清楚了要她或者不要,不然别随便来见宁宁。因为如果连你都想得不清不楚,见她就等于是在折磨她。”
  尉毅冰冷地低声道:“不过你能思考的时间不多了,若你还是一直想不透、恕不开,却想见宁宁也不要紧。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届时依然欢迎你赏光,亲眼看着她变成你大嫂!”
  尉毅的一字一句都狠狠敲进尉情心里。也许他真的昏了、疯了,他居然在考虑要不要抢回岳宁?考虑他是不是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岳事嫁给尉毅?
  尉靖为自己疯狂的思绪发出一声苦笑。他以为这恼人的情事早已结束了,而事实上,随着尉毅、岳宁婚期的确定,它也早该结束了。
  可是,在他心中最秘密、最不可示人的角落里,它一直没有结束——而且也永不结束!
  尉毅赶走尉靖,亲自去护理站与医生谈过之后,便踅回病房守着岳宁。
  他静静地陪坐在她身边,望着这个与他情同兄妹的小女人,想起她幼时扎着两根辫子的俏模样,想起她温婉柔顺的外表下,有刚烈的性子与炙狂奔放的情感,想起她与尉靖的苦恋,他都不由得一叹再叹!
  只愿他方才说的话不会太重、太绝,能适度点醒尉靖,又不至于让他更逃避。
  “尉靖……”榻上的岳宁突然发声,不安地欠动身子,在睡梦中轻喃着爱人的名字。
  尉毅看她柳眉紧蹙,似乎很痛苦,便用右手将她摇醒。
  “晤……”岳宁才刚睁开迷蒙的双眼,便激切地反手抓住尉毅。“毅哥哥,他呢?”
  “他走了。”尉毅简单地答。
  岳宁静默下来,看看四周,发现是在医院里,神智也从梦境中回来了。地想起留对自己说过,如果再对尉情存有一丝眷恋与希望,那就真的人不知羞耻了!
  她困窘地面对毅哥哥犀利的目光。“哦,我怎么曾往这里?”
  “你在海边昏倒了,是尉靖送你来医院的。”尉毅侧身去拿小几上的绒布盒,像是要运出她真实情感似的,将它推到她面前。“这是尉靖给你的结婚礼物。”
  岳宁起身,接过那盒子,颤抖的指头轻抚着,眼角微微沁出泪来。
  终究是忘不了、拋不了最爱的他呵!
  “别哭了。”尉毅单手忙乱地找纸巾替她拭泪。“这么爱哭的女人怎么能当妈妈?”
  “当妈妈?”岳宁激动地拉下尉毅帮她抹去泪水的右手,两眼瞪着他看,脸上迸出难言的神采。“你是说,我有小孩子了?”
  “是。”尉毅颔首。
  “太好了!”岳宁把双手轻贴在肚皮上,侧着头感受身体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太奇妙了!她的阴霾一扫而空,欣喜若狂。“我怎么也没有想过,我居然要做妈妈了!”
  尉毅原本怕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之后,情绪更落寞,没想到她竟如此喜悦。她竟的此壹悦他看着她一脸幸福可期的笑容,道:“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尉情找回来?刚才是我赶他走的。”
  岳宁忽然静默下来,想了想,最后坚毅地摇摇头。“毅哥哥,你……愿意当小孩的爸爸吗?”
  “当然没问题。”尉毅担心地看着她。“但是,你确定真的不要尉靖吗?”
  岳宁再次摇摇头。“不。”
  以前用情、用爱、用身体留住他,最后都失败了,如今有了小生命,能改变什么呢?再说,她亦不愿拿孩子当筹码,赌尉靖回不回头!
  岳宁更坚决。“我不要他!”
  尉毅无奈之余,只好点头,岳宁的物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左思右想,这孩子虽然在他的翼护之下,但毕竟是尉靖的骨肉,为了避免岳宁受到母亲那方可能的压迫,他不得不先叮咛她一声。“若非必要,你千万则让我妈知道你有身孕了,能瞒她多久是多久。”
  “嗯。”岳宁随便应他一声,玉掌又溜到肚皮上。
  她愉快地低吟。“孩子……”
  由陶秀云一手策划,尉毅、岳宁出任男女主角的结婚大典,终于要演出了。
  结婚典礼选在一家以结婚场地为号召的新型饭店,所有结婚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不但有礼服部、宴会部,连高雅圣洁的礼堂与主持婚礼的牧师都有。
  有这么周全的饭店,再加上陶秀云坚持她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因此婚前尉毅与岳宁根本没有机会插手筹备婚礼的事,除了试礼服一事以外。
  今天一大早,尉毅与岳宁就像被赶上架的鸭子,被司机送到饭店来,然后又各自被服务人员带开去打扮。
  新娘子岳宁这边,只有少少的两个女人意兴阑珊地帮她梳梳头,随便招呼着,好象她今天不是新娘子似的。
  新郎尉毅,换上了一套不比平常办公穿的西装豪华气派多少的礼服。他很快就斥退一干人等,满怀心事地来到岳宁的休息室看着她。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的“婚礼”阴谋重重、诡计也重重。
  岳宁独自坐在沙发上。由于她二十多年来一直被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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