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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狂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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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敢”到主动吻住裸身的尉靖?尉毅一想到此,头就痛。在这个屋檐下,不是光靠个“敢”字就所向无敌的,因为这里有……“唉,说什么都没有用,尉靖他……他不在乎我。”岳宁轻怨。
  “胡说!如果他不在乎你,他不会回来还送你礼物,你应该对他有信心。”
  “我也很想啊!”岳宁激兀地站起,隐忍的委屈倏地爆发。“我也很想对他有信心,可是他口口声声喊我‘未来大嫂’,喊得我心都凉了,他甚至连正眼都不瞧我、连句辩驳的话都不听我说!”
  泪痕在她的精致俏脸上纵横,岳宁愈想愈气愈伤怀。“因为我多少猜到尉靖会在我生日这天回来,所以找好紧张。我反复练习要跟他说些什么话,甚至连看着他该怎么呼吸,我都练习过成千上万次了。但是,你知道吗?尉靖不看我就算了,他丢给我一个珠宝盒,让我感动他对我有心,再残忍地告诉我这项链是他朋友的珠宝行刚开张,为了捧人家的场才买的。”岳宁揩掉泪痕。
  “毅哥哥,我绝不是贪慕虚荣。我喜欢尉靖,只要是他送的,就算是海边的一把沙子我也很满足。但让我难过的是他不在乎我!他忙不迭把我推给你!他把我长久以来吃下好、睡下好的忐忑下安,弄得像个皿作多情的傻瓜乎会干的蠢事!”
  岳宁恨恨地骂自己出气。“我就是蠢、就是笨,笨了八年还是没长进!”
  尉毅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人儿,看起来柔顺婉约,但是脾气却十足的刚烈。他开口沈吟道:“宁宁,你不要被尉靖的话给骗了。”毕竟她不是尉家人,关于尉家的利害关系与他们兄弟俩的思义,宁宁根本不解,自然也容易被尉靖的表现给唬过去。
  如果她真的以为自己自作多情,那她就中尉靖的计了。
  尉毅不想有情人无法相属,他对岳宁解释道:“如果尉靖不在乎你的话,他不会年年都在你生日当天回来,更不会特别为你挑选生日礼物。”
  他真在乎她吗?岳宁想起他方才的模样,分明在漠视她对他的感觉。
  “记得吗?过去你生日,他哪次没赶回来?他总是把送你的礼物放在你窗台边。如果问起他,他都托言说‘那不值钱的破东西,刚好有人给我,我就转送给她’。”
  岳宁想起他刚刚“爱要不要随便你”的口气就心痛。难道她不值得他温柔相待?
  “其实,以前他送你的巧克力、布娃娃,哪样不是进口的?再说他今天送你珍珠项炼好了,难道你把他的藉词当真吗?”尉毅再次拿起绒布盒,打开来,从盒里的暗袋取出一张日文保证书,上面还列有“尉靖赠与岳宁”的字样。“你看清楚,这是日本一家贩售珍珠的专门店,他们的珍珠饰品不但质地精良,巧夺天工,而且价格高得惊人,除了顾客亲自到那里选购之外,他们不接受其它间接的订货方式。”
  “也就是说……”岳宁的泪险些夺眶而出。
  “也就是说,尉靖不像他说的那么忽视你。否则他不会飞到日本去,为你选了一样精致的生日礼物,付了超过台币一百万的代价。”
  “超过……一百万?”岳宁整个人傻掉了。“尉靖一个人在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不行、不行,我要赶快把珍珠项链退还给他,不然他没钱吃饭怎么办?”
  看着岳宁一下子怨叹尉靖不在乎她、一下子担忧他的模样,尉毅觉得好笑又悲他有种隐忧,哪一天,岳宁可能会被尉靖反复无常的表现弄疯。尉毅开始怕了,怕自己为她揭开尉靖神秘面纱的举动,会导致无法料想的后果。
  但是,他已经开始着手撮合他们了啊!
  尉毅甩甩头,企图甩掉恐怖的预感。“你听过一家新窜起来的‘靖锐科技’吗?”
  岳宁震惊。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尉毅娓娓道来。“尉靖是尉氏企业的主人之一,他毕业时,我曾去找他,要他到尉氏企业来工作,但被他拒绝。后来他凭实力开了一家目前正炙手可热的科技公司,分毫末动到我爸分给他的遗产,就是现在行情看俏的‘靖锐科技’。”
  岳宁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惊奇的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不像某人被满腔痛苦蒙蔽了八年之久,再说,我是他哥哥。”尉毅语重心长地道。“宁宁”敢爱口虽然会带给人伤害,但是它却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你既然有这个特点,就不要随便被假象给蒙蔽,人生没有多少个八年可以挥霍岳宁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似懂非懂。“你可不可以再说得更仔细一点?”
  “啊!”
  “尉靖就是‘靖锐科技’的老板。”尉毅宣布谜底。
  岳宁点点头。她白天是毅哥哥的秘书,商场上的动态她多少有点印象。
  尉毅恍若未闻。他续道:“既然你说尉靖把你推给了我,喊你‘未来大嫂’,那么,我就逃脱不了责任。爱情虽然是二人世界,但是看情形,我势必要加入你们之间。”
  “毅哥哥?”岳宁字字都听得清楚,但就是不懂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尉毅朝她安抚似的一笑,将绒布盒塞进她手中。“回房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早起,早起的马儿才有虫吃,知道吗?”
  岳宁在尉毅的频频催促之下,愣愣地捧着绒布盒回房去。
  她回房后,并没有马上睡下。她打开绒布盒,看着盒中的珍珠,温润的珍珠多像女人的眼泪!她幽幽一叹。今天是她二十四岁生日,她原是要去解开尉靖八年前吻她却又离开它的谜底,谁知欲换回更多更多的谜题。
  可惜的是,想解开这些疑惑,恐怕得等一年后的今天了。
  因为她有预感,明天一早,尉靖又会诊所有人不注意时,悄悄离开尉家。
  他总是这样的——岳宁流着泪,进入梦乡。
  虽然前一晚的风雨大到彷佛要把天地颠覆;到了翌晨,天空却意外地放晴了。
  尉靖在自己房里,听到陶秀云吆喝着要到朋友家串门子,尉毅与岳宁乘坐富豪轿车要到尉氏企业上班,直到整个屋里只剩下佣人,他才提着行李下楼。
  走出大门,他朝这座大宅做最后的回顾。
  儿时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掠过心头,他想起当年自己多不情愿来到尉家。尉靖特地绕到后院去,站在那棵大树下,其想他曾经在此与岳宁度过两小无猜的短暂岁月,还有那夺人心魂的一吻……他摇摇头。一切都过去了!
  从今以后,他将不再涉足尉宅!再怎么说,岳宁都已经到了二十四岁的适婚年龄,也许就在今年,她会下嫁给尉毅;岳宁一旦属于别人,他就再也没有留恋此地的理由。
  他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为他以外的男人生儿育女!那样做,他会心碎而死。
  尉靖自嘲地一笑,尽管他再不想面对,那一天还是渐渐近了,不是吗?
  他抿紧薄唇,戴起墨镜,一身黑衣劲装为他的孤傲更添上一分冷然,四下无人的时候,尉靖那似孤狼般的绝冷更是表露无遗。
  他提起行李箱,往他停在庭院里的跑车走去。
  冷不防,一个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声音响起。“能跟你谈一谈吗?”
  尉靖一愕。他侧过头,墨镜往下滑,露出那双来不及掩藏意外的黑眸。“尉毅?”
  从尉毅身后缓缓踱出脸色苍白的岳宁,她的眉梢好象堆积着千年愁郁。
  岳宁望着尉靖,他真的还没走?她的心像长了两只翅膀,啪啪啪地飞起来。毅哥哥今天一大早就把她叫醒,说是有事要私下找尉靖谈,于是他们便埋伏在这里等他。后来见尉靖一直没出现,毅哥哥就叫司机把座车开出去,佯装他们已经上班去了,实则继续守在这里。
  的确!他们是等到准备要离开尉家的尉靖,但是毅哥哥怎么会猜到尉靖还在,还把尉靖的行动猜得那么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尉靖就是不想跟一向同进同出的他们碰面,才特地还在一屋子人都出门以后才离开,但怎么……“毅哥哥说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岳宁代答,尉毅走近尉靖。他一开始走动,岳宁的纤手就习惯性地扶着他的右手。
  那双粉藕色的玉臂攀在尉毅鸽灰色的西装外套上,顿时让尉靖觉得非常碍眼。
  岳宁今天穿着一套米色的无袖套装,剪裁合身的布料贴在她的娇躯上,显出她玲珑有数的身段,尤其露出的乳白色粉颈,优雅得像是天鹅公主。尉靖扫过她有些浮肿的双眼,不似以往澄亮有神,他不禁灵眉,岳宁是怎么回事?昨晚哭了吗?
  尉靖很快收拾起乍见尉毅的惊诧与对岳宁的心疼,他拒绝道:“我还有事。”
  “不会耽误你太久。我要告诉你的事,只需半个小时就够了。”尉毅话中略有保留。
  “那好吧!”尉靖的个性也不是拖拖拉拉,他故作吊儿郎当地应允。
  “宁宁,你跟我们上书房谈。”尉毅命令道。
  “是,毅哥哥。”岳宁照惯例扶着他的右手,遇门就帮他开,上下阶梯更殷勤叮咛着。“小心,毅哥哥。”
  尉靖尾随在他们后面,非常不是滋味。这种感觉苦涩而熟悉,但他不能抱怨、不能不满,因为早在他离开尉家之前就尝过成千上万遍,因为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因为……狗屎!尉靖才不想再温习一遍那些因果关系,他只想仰天长啸,咆哮出他的不满、他的妒意。听着两人左一句“宁宁”、右一句“毅哥哥”,他不以为有任何人能够介入他们,包括该死的他自己!
  尉靖命令自己笑,命令自己戴起吊儿郎当的面具。
  他们来到尉毅的书房,坐定之后,尉毅严肃道:“尉靖,我今天要跟你谈的是尉氏企业的机密,希望你不要对别人提起。”
  “既然那么机密,那你干脆不要跟我说。”尉靖望着地面,漫不在乎道。
  “这可不行。此事关系到你的权益。不管怎么说,尉氏企业都有你一份。”尉毅非常郑重地说道。他的正经语气正好与尉靖的敷衍态度形成强烈对比。
  “我说过我不要。”尉靖反驳。“我的那一份就当是我‘赔’给你的……”
  尉毅假装没听到尉靖那个关键性的字,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尉氏企业现在面临了一些财务危机。”
  尉靖与岳宁惊讶地低呼出声。
  尉靖首先回过神,他打哈哈道:“你别开玩笑了。尉氏企业的股价居高不下,还被媒体誉为二十一世纪最有行动力的老字号企业。就算经济再不景气,也倒霉不到你头上。”
  尉毅不立刻否认尉靖的说辞,做惯生意的扑克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连一向跟在身边的岳宁也看不出。尉氏企业有难吗?她倒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毅哥哥——”她地想知道怎么回事。
  “宁宁你闭嘴,你用听的就好了,这是我们兄弟俩的事。”尉毅打断岳宁出声,沈稳地响应尉靖。“表面上看来的确如你所说,但是尉氏企业近来在急速扩充之下,有些资金周转不灵,时时处在拮据的情况下,只是外界从未发觉而已。”
  “噢,我恨遗憾。”尉靖随口应酬两句,根本只是在敷衍。
  “你光在这里喊遗憾是不够的。”尉毅用使惯命令的口吻道。“公司里除了我以外,多是一班老臣,目前我分身乏术。所以你必须到尉氏企业来帮我。”
  “什么叫做‘我必须’?”尉靖被他独断的口气激怒,完美的面具也猛然绷破。“我有自己的‘靖锐科技’要主持,尉氏企业是你家的事,我不便插手。”
  岳宁一悸。“靖锐科技”是尉靖的?毅哥哥果然没说错。
  “你不便插手也不行。”尉毅右手拉住左边的袖子,意有所指道。“这是你欠我的。”
  尉靖霍然起身,满额青筋爆起。“你说什么!”
  “你不会忘记我这只手是为谁而残废的吧?”尉毅右掌往桌面一拍,纸笔都跳了起来。
  尉靖深深瞥了吓呆的岳宁一眼,也意有所指地朝尉毅怨愤大吼。
  “我赔给你的已足够抵偿。”
  “如果我说你赔给我的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该怎么办?”尉毅也站起来,吼得不比他小声。
  “管你妈的要不要!”尉靖气得口不择言,他把岳宁抓进他与尉毅的中间。
  “你已经接受了那么多年,没有理由到现在才说你不要。”
  岳宁娇小的身躯立在两个巍然壮硕的男子之问,火爆的气氛一触即发她想,她应该要出言缓和气氛的。不过,她甚至不明白矗立在一左一右的男人在打些什么哑谜,她能说些什么?
  尉靖与毅哥哥兄弟对冲的场面,她还是首次见到。岳宁除了惊吓,根本没有别的反应。
  两人互瞪着,直到尉毅先移开火样的视线。他有些颓然。“左手不能用,我连打电脑都不方便。”
  “我不信堂堂总经理还得自己打计算机。”尉靖酸溜溜地道。“不是事事都有‘岳宁’可以帮你吗?”
  “岳宁是很能干,但很多事不是她的身分能做的:而你不同,你是尉象的一份子,也是尉氏企业的所有人之一,你有资格替尉氏企业作决策。”尉毅话中再落重石。“再说,光是废手这份人情,你就非回来帮我不可。”
  尉靖望着那管微微飘然的袖子出神。的确,那份人情是他一辈子也还不情的。
  他挣扎着,低头凝视岳宁。但是为了那份人情,他已经付出最最昂贵的代价了,不是吗?
  他眼中那种赤裸裸的伤痛,触动了岳宁的心。她是不明白他们兄弟俩在争执些什么,可是她从不曾在尉靖眼中看过那种比死亡更深沉的绝望,她不要他为了任何事受制于人——虽然尉毅的命令可以让她天天见到他。
  岳宁转而向尉毅,为尉靖求情。“毅哥哥,你不要逼……”
  “宁宁,我说过你不要插嘴的。”尉毅强迫她闭嘴。
  尉靖的变拳握紧、又松开。
  拿帮他挡一棍的恩情来压他?很好,尉毅果然很懂得如何胁迫他。尉靖努力克制脾气地道:“我又不是学那一行,就算我想帮你也没有用。”
  “我自然会要人指导你。”尉毅的唇角泛起一丝计谋成功的得意笑容。“我也不是那么狠,要叫你的‘靖锐科技’因无人管理而倒闭。这样吧,我马上派人去把‘靖锐科技’那边的电话与FAX都转到尉氏企业来,让你能遥控你的公司。”
  尉靖咬紧牙根。早知道一天之后会有这么大的情势转变,昨晚他应该在拿珍珠项链给岳宁后,漏夜离开的。
  想到岳宁,尉靖不禁在心底重重呻吟,到了尉氏企业,等于与她朝夕相见,他还能对她与尉毅的亲昵态度视而不见吗?他还能决绝地斩断对她的情丝吗?他还能买彻心中视她为“未来大嫂”的决心吗?
  很难,超乎想象的难!
  愿上天保佑他办得到——谁要他与尉毅有牵扯不休的情义……“老唐,把尉靖的行李都搬回他的肩问去。”尉毅招来家里的佣人办事。他放马后炮似地表现他迟来的民主风范。“现在你可以跟我到尉氏去了吧?”
  尉靖扫了尉毅一眼,大步地走向它的跑车,尉毅尾随在后,毫不客气地准备搭顺风车。
  尉靖在发动跑车时,看见岳宁带着一抹又担心又喜悦的浅笑,细心地帮尉毅开车门、调整座椅,那画面像根针似地插入他的心脏。
  他像是永远都逃不过这种折磨似的,一再承受这一切!
  天知道他能忍耐多久!尉靖懊恼地扒过头发,第一千次责怪自己昨夜不该留下来的。就算他在大雨中开车撞上山壁,也好过眼睁睁看着岳宁对尉毅巧笑倩兮……他又叹口气,提醒自己他没有资格计较的……跑车像火箭一样喷射出去,流动的风吹拂在岳宁的丽颜上,长发都乱了。但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反正尉靖现在在她身边,这样就够了。
  她的小脸,再次绽放出美丽的笑意。
  第四章
  尉毅亲自领着异母胞弟——尉靖,到尉氏企业当高级干部的消息,很快地就由一班慌了手脚的元老重臣去向陶秀云通风报信。
  于是,不消半天的工夫,陶秀云就找上门来,带了大票人马浩浩荡荡直闯尉靖的办公室,准备兴师问罪。尉氏企业的顶楼登时显得热闹非凡。
  “岳宁,原来你也在这里。”陶秀云一进门,意外看到在场的她,食指一伸,不禁冷笑。“很好,你很好,有事都不会想到要通知我,真是反了你!要不是这一班老臣子打电话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尉氏企业就快要‘变天’了!”
  岳宁维持她在陶阿姨面前无言而任劳任怨的模样,一派尉家影子般地安静无声。
  早就领教过陶秀云“食指点人”功夫有多厉害的尉靖,不着痕迹地站到岳宁面前,看起来像是在挡着她,但又好象没有……摆着头、正在吹口哨,一脸“不关我家事”的尉靖,已经引发其它人的窃窃私语,无非是在流传着“哎哟,他就是在外面偷生的儿子”之类的八卦。
  尉靖不为所动地随意站着,意态潇洒,彷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他。
  这样的尉靖,让岳宁感到好陌生。
  “还有你,王八蛋!”陶秀云转过头去痛批尉靖。不管她涂着红色蔻丹的食指点到哪里,他总有办法俐落地闪开,反而是她追得有点喘。“你倒好,趁毅儿把公司做起来,就想故技重施,挤过来分一杯羹。哈,天底下岂有这么便宜的事?”
  “就是呀,就是呀……”众人开始鼓噪。
  尉靖甩甩黑发,一抹邪笑若隐若现。他是不羁、他是吊儿郎当,但奇怪的是怕一开口说话,其它人都像被他的气势定住,不敢造次。“尉氏企业有便宜,我还懒得占呢!”
  “你!”陶秀云气结。“那你杵在这里做什么?敢做不敢说、偷偷摸摸!”
  尉靖眉一敛。“在你兴师问罪之前,你不觉得应该先去问问你儿子的意见?”
  “毅儿?”陶秀云讶然,她早该想到的。
  “尉总经理?”众人更加不敢相信了。
  见他们一行人准备转向尉毅办公室,尉靖的唇际这才泛起满意的笑容。
  其实此情此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尉毅要他进尉氏企业谈何容易?就算他真的肯买尉毅的帐,也得要尉毅说服得了陶秀云与一班拥护“正室”的人才行。
  尉靖得意地吹了一下口哨。看样子,尉毅下午不用办公了,光是摆平这些聒噪的老家伙就够瞧了。他垂下头,长发覆住他的俊脸,形成一层薄薄的帘幕,隔开众人与他。
  说实话,他何尝愿意让这种场面发生?他也很想待在尉氏企业,他也很想与岳宁朝夕相处,但是……没有资格得到她,就是没有资格!就算他在她身边守候上千个寒暑,结果还是一样,没有资格的他,永远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与其如此,他何不离她远远的?
  尉靖抽紧下巴。如果当年手受伤的人是他,这一切,就不再是问题了!
  他回过神,正好与站在他身前的岳宁对上,她半仰着粉颈,天使般的眸子探究地射进他的眼中,尉靖与时俱增的痛苦无处遁逃……尉靖随即将他的眼神移开。他不敢直视岳宁——岳宁水灵灵、清明如镜的双眸,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光是看着它们,他就离不开她了。尉靖刻意瞥向门口,心知岳宁还在观察他。
  就在众人喧哗着要到尉毅办公室的时候,他自己先闻声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尉毅一出现,骚动又乎息了一阵子。“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秀云赶到他身边,指着尉靖。“我还想问你,这王八蛋怎么会在这里?”
  “我请他来的。”
  “傻儿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陶秀云边说、边瞪着故意装作没听见的尉靖。奇怪了,这小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任她骂,只不过现在多了点表情,她怎么反而觉得扳不倒他了?
  “是呀,我们不要血统不正的人染指这家企业……”陶秀云的心腹拚命起闹着。
  “吵什么?”尉毅不愧是尉氏企业的新当家,一句话搞定一屋子人。“什么叫做‘血统不正’?你们在演古装戏是不?”
  众人鸦雀无声,只问尉靖的口哨声。
  尉毅凌厉地扫视所有的人。“各位都是公司里的老干部,也都是股东,我就不怕把机密泄漏给你们。现在公司的财务有点问题,若是有惊无险那倒无所谓,万一有个不对,恐怕尉氏企业也要跟着经济一起不景气,到时候倒了你们可别怪我。”
  抽气声一时此起彼落。
  “怎么可能?”有人调调地道。“那也不一定要请他来呀!”
  “尉靖是最理想的人选,他有商场实务经验,再者,他是继承人之一,我不认为为有谁比他更适合。”尉毅招手要尉靖过来,他故意懒懒地踱过来。
  “但……”
  “要讲话之前,先想好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喝西北风的准备。”尉毅一喝。
  这时尉靖已经走到他身边,两兄弟并肩一立。“尉靖,把头抬起来,让他们看清楚。从今以后,你就是尉氏企业的另一个主人。”
  、尉靖微微把头一扬,并不是因为尉毅的命令,而是他想从尉毅的脸上看出端倪。
  尉氏企业的财务问题果真如此严重,严重到非得大肆昭告天下,强迫他进尉氏、强迫众人接受他不可?尉靖怀疑地想着。
  也罢,戏已开锣,他且睁大眼靖看尉毅玩什么把戏好了。
  两兄弟如出一辙的凛然神情、冷漠气质,教在场者莫不自动噤声。
  陶秀云见尉毅如此坚决,与她一起来兴师问罪的元老们的意志也开始动摇了,她决定暂时休兵。至于财务危机是否真知毅儿所言,以及王八蛋进入尉氏企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都会设法查出来的。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她仰着头离去。
  尉毅见母亲独自离去,威严地对她的心腹命令道:“关于今天谈的事,你们如果不想引起股价大跌,最好闭紧自己的嘴巴。现在,都出去吧!”
  尉毅转而望向尉靖;岳宁也睁大眼靖,自始至终地观察着他,尉靖的头又略略垂下,表情变回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黑发覆盖他的面容,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经过这一闹,夕阳都西下了,暖暖金辉照进室内,尉靖、尉毅、岳宁默立着,心中各有所思,形成了一个诡异而暧昧约三角形。
  尉靖到尉氏企业来的这两天,整栋办公大楼里,处处都有蜚短流长。
  岳宁偷偷地观察了尉靖,发现他并没有把那些恼人的八卦放在心上。
  这两天,他总是独来独往,遇到曾经强烈反对他进入尉氏企业的高层主管,他偶尔会玩性大发,故意走到人家跟前,恭敬地请安一番,彻底把他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定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也让爱说闲话的人有更多舌根可嚼。
  岳宁软了口气,再次印证现在的这个尉靖跟以前差太多了。
  她抬头看看时钟,已经是下班时问了,便起身把桌上的卷宗整理一下,准备离开。
  下班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按照惯例,她与毅哥哥是分别回尉家的。
  自从她毕业后,便顺理成章地进入尉氏企业工作,做的当然是毅哥哥的贴身秘书。自从毅哥哥的左手残废了之后,他的事几乎都是在她的辅助下完成的。有时候岳宁会觉得对毅哥哥而言,她就像是它的另一只左手,缺了她,他做什么都不方便。
  所以这么多年来,地出现在毅哥哥身边,就像一个人天生就有健全约左手与右手一样自然,她从不排斥。
  后来这种从不被质疑的“自然”被毅哥哥一点一点地破坏。他会刻意把她支开,一个人流连在酒吧或者俱乐部,但是他从来没解释过为什么。
  岳宁对此没有表示过意见,不过换个角度想,在尉家,除非毅哥哥大力支持,否则她所表示的意见都像是影子无声的呢喃,她的坚持,却不会被陶阿姨接受。
  即使不被接受,她还是在私底下坚持地想做的事,标准的阳奉阴违、外柔内刚。
  幸好,下班后两人各走各的这件事,是毅哥哥极力主张的。岳宁几乎为此大松一口气,天知道陶阿姨虽然对她有养育之恩,毅哥哥也待她极好,但是二十四小时紧紧地与尉家绑在一起,使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每次当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早已离开尉家的尉靖。
  想起他刚到尉家时的孤单,想起他不甩她的跩模样,想起他为她披上心爱毛衣的温柔,想起他静静听她说孩子话的耐心,想起当年灼烫得不可思议的吻,以及他无情的不告而别……“大哥先离开公司了。”门板被敲了两声,尉靖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岳宁回过神,她面对近在眼前的尉靖,才一天!一天的改变竟是如此巨大,把两个一年难得见面一次的男女,拉拢得如此接近。
  她轻声道:“我知道。”
  “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吧,”面对着岳宁,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醒自己她是尉毅的。“我送你回去。”
  岳宁看着尉靖紧锁的浓眉,他情愿看桌上的万年青也不愿看着她,就连跟她说话,仿佛也很疲惫,他的疲惫与不情愿,让她恨丧气。岳宁答非所问。“你变了好多。
  尉靖一愣,他审视着她绝艳的脸庞,嵌着宛如深潭的清眸,与小时BABYFAT的娇憨完全不同。他他意有所指道:“你也变了不少。”
  “我知道每个人都会变,但是你变得特别多。”岳宁真讨厌他那种闪躲的态度。是的,他一直在左躲右闪,她试着要了解,但她始终不知道他在逃避些什么。
  “你简直连整个灵魂都改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对待我的,就算我再烦着你,你也会很明白地表现出你讨厌我烦你的样子。”
  “我现在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尉靖满不在乎地经笑,顺着话势往下接。
  “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岳宁气得大叫,两天来她一直在观察他,她得到了一个结论。“你变得吊儿郎当、变得老奸巨猾,变得……变得连我都不会形容了。你明明就讨厌我,偏偏要吻我;你吻我后自顾自的走了,偏偏每年都选在我生日的时候回来……你、你为什么老是要给我希望,然后让我失望?”
  岳宁吼完之后捂住嘴,才发现她把藏在心里的话给吼了出来。
  尉靖不语,实际上,对于她勃发的愤怒,他地无话可说。他静静听着她吼,就像以往在大树下,偶尔她缠着他说东说西,他仔细听她说一样。
  这种幸福的感觉,他以为再也追不回了。没想到……岳宁想到自己居然没头没脑地吼出那些傻话,尉靖居然还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她遂恼羞成怒道:“尉靖,我在质问你耶!我是很严肃的耶,你怎么反而一副既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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