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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娶到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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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脚步又重又快,抱着她的臂弯又紧又热,她好希望这段路可以走上半个小时,或者更久。
  “你该不会是昏倒了吧?给我说话!”瞿峰瞪着她,蓦地摇晃了她几下。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
  她仰头看着他,却看到他唇边的那抹口红——
  那是铃子唇上的红艳。
  当她在雪中伤心落泪时,他和铃子在屋里接吻!
  这个事实一刀砍向何舒雅的心,让她痛得瑟缩了下身子。
  “该死的,我带你去看医生!”他转过身,快步往回走。
  “不用,我很好。”她揪住他的手臂,蓦摇头,却不小心摇出一颗泪。
  瞿峰瞪着那颗泪水,他惊跳了起来。
  “你哭什么鬼!”
  她看着他横眉竖目的样子,眼泪却是愈掉愈多。只是,面对他执意逼近要找真相的脸庞,她只能脱口说出她唯一想到的理由。
  “我想家。”她说。
  瞿峰的呼吸停格,以为自己耳朵当机。
  “你脑子有问题,我们才离家一天!”他大声斥喝道,看她的神情像看怪物。
  “可是我没离家这么远过。反正,我就是小朋友嘛。”何舒雅红着眼眶,瘪着嘴,也不多加争辩。
  泪水汩汩地滚出眼眶,因为她正强迫自己面对一个事实——
  她不该再待在瞿峰身边了,除非她想伤心。
  何舒雅用手蒙住脸,悲惨地哭了起来。
  瞿峰看她哭得那么可怜兮兮,忍不住好笑起来。对于十二岁就成了留学生的他而言,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想家,偏偏她煞有其事的哭得好不认真。
  换做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会觉得厌烦,但他知道她的性子,这个固执小家伙铁定是真的想家了。
  怎么这么呆!怎么会呆得这么可爱啊!瞿峰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傻女人。”瞿峰抱高她,在她发间印下一吻。
  “我好冷。”她闷声说道,半张脸都埋到他胸前。
  她刚才在屋外时,已经暗自决定要把握京都的四天三夜,好好撒娇,好好享受被他呵护的感觉。因为回到台湾后,或者是说等他回到英国之后,她就再也不要跟他联络了。
  跟他在一起愈久,她就愈像吸毒上瘾者,无法自拔。
  这样的爱,她要不起。她的愿望很平凡、很现实,她要一个家庭,一个能和她相偕到老的另一半。
  而这些都不是瞿峰会做的事。
  何舒雅揪紧他衣襟,偎他偎得更紧。
  “很冷吗?怎么还没到温泉室?这间房子没事盖这么大做什么!”瞿峰气急败坏地抱着她转了个弯。“到了!”
  他放她落了地,大掌推开木制厚门——
  里头有一间两坏大的更衣室,而更衣室再往前两步,则是三大片的黑色玻璃门,门后则是温泉室。
  他推开玻璃门,拉着她走了进去。
  “哇……”何舒雅忍不住惊呼出声。
  方形浴池边隔着一处透明大窗,清楚可见一处天井,天井里栽植着颜色鲜艳的花卉仰望着飘雪的夜空。
  “靠天井那边的窗户可以升上来。”他说。
  “你常来?不然怎么这样清楚?”她咽了口口水,吞下嘴里的不是滋味。
  “这是铃子爸妈的房子,我当初跟着大师学习时,帮忙画过这一区的设计图。好了,少啰嗦,快点进去泡汤。”瞿峰伸手探向她的外套钮扣。
  “你干么!”她吓到连动都不敢动。
  “帮你脱衣服。”他理所当然地说道,继续解她的钮扣。“我怕你冻到手指不灵活。”
  “我自己会脱,你出去啦!”
  她后退一步,打他的手。
  “好痛!”冻得硬邦邦的手掌指节敲上他的,差不多就是用手敲墙壁的痛。
  “笨女人。”瞿峰抓过她的手,检查着她的手。
  何舒雅看着他仔细揉抚着她手掌每个部分的担心模样,她心头一暖又一痛。
  她知道他是真的在意她、关心她。但,这也是因为她与他不是一般男女情爱,他对她才有这般表现。
  “我没事,要进去泡汤了。”她抽回手,怕自己又哭出来。
  “好。”瞿峰揽过她的肩,自然地与她并肩走向浴池。
  何舒雅扯住他的手臂,死都不前进。
  “你不出去,我怎么泡汤!”
  “我怕你在里头昏倒。”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脑子坏了!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脱光泡汤!”虽然衣着整齐,她还是不自觉地用双臂环住了自己。
  瞿峰的脑中闪过一阵养眼的画面,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着,目光也随之停留在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及修长颈间。
  面对着他让人心跳怦怦的注视。她蓦地低头,不敢迎视。
  “我在外头更衣室等你,你跟我说话。”瞿峰转身大步离开,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你不准进来,否则我就跟你绝交。”何舒雅不放心地看着没有锁的门。
  “谁要看你这种小朋友身材。”他在更衣室的大躺椅里坐下,目光却停留在那扇黑色玻璃门上。
  “也是,你已经有了铃子了。”何舒雅褪下衣服,摆在一旁长形木椅上,皱眉苦笑地说道:“抱歉,我太早进到屋里,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瞿峰脸一沉,凶恶地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的嘴巴上有口红。”
  瞿峰瞪向更衣室里的镜子,用力地抹去那道红痕,听见她说——
  “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业主是个和你有关系的女人?”
  “不重要,没必要说。”他粗声说道。
  “你真的很糟糕,幸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之一。”
  “有些事,是你情我愿才能发生的。”他板着脸,瞪着镜子里那双不快的黑眸。
  他不喜欢她把他想得那么糟,但最糟的却是,他完全没办法否认他在感情里的自我中心。
  何舒雅没作声,瞿峰只听见浴池的水被拨动溅起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没听见她的声音,烦躁地出声问题:“何舒雅,你还活着吧?”
  “大叔,你去英国之后,我会想你的。”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有点像是喘不过气。
  “你干么说得像生离死别!”瞿峰霍然起身,瞪向玻璃门。“我帮你出机票钱,你有假时就飞过来找我!该死的,你最好行给我练会不想家。”
  何舒雅的轻笑透过门传来。“大叔,你真的超没耐心的,只要事情不如你意,你就会开始拉大嗓门。”
  第6章
  瞿峰皱起眉,觉得她的笑声听起来很落寞。
  “你……”
  “瞿峰,她在里头泡汤吗?”更衣室外的木门被铃子打开。
  “对。”瞿峰坐回原位。
  “那我进去陪她吧。”已换上浴衣的铃子,缓步走向泡汤室。
  “她会害羞。”瞿峰想也不想地就一口回绝。
  他猜想何舒雅不会想让别人看,而他对于别人看到她裸体的这个念头也不怎么愉快,就算铃子和她同为女人也一样。
  “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铃子不理他,靠近门边,轻声地问道:“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瞿峰听见何舒雅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他马上出声护驾。
  “她和你不同,你让她一个人静静……”
  “铃子姐姐……请进。”何舒雅结巴地说道。
  铃子给了瞿峰一个得意的笑容,她一手抚着瞿峰胸前,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轻声地说道:“好好储备晚上的体力,别让我失望。”
  瞿峰抿着唇,没有接话。
  铃子把他推出木门外,柔声说道:“好了,现在有我陪她,你可以离开了。”
  瞿峰还来不及说话,门就当着他的面关了起来。
  瞿峰瞪着那扇门,阳刚五官染上怒气,拳头也握成了死紧。
  该死的,这下子何舒雅会怎么想他?更该死的是,他不是只想把何舒雅当成他的小朋友,那他在这边忧愁苦恼个什么鬼劲!
  瞿峰刚硬脸庞扭曲着怒气,以一脸想咬人的凶恶姿态大步向前。
  “瞿先生。”朝他走来的清水俊辅,一看到他的恶形恶态,笑容马上一敛。
  “什么事?”瞿峰还是臭着一张脸。
  “姐姐特别请来料亭的厨师,为你准备了料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赏光?”清水俊辅陪着笑脸说道。
  “见鬼了,你这口文绉绉的中文是跟谁学的?”瞿峰横眉竖目地盯着人,现在看什么都不爽。
  “一位老先生。”清水俊辅紧张地说道。
  “难怪,走吧,不是说要吃饭吗?”瞿峰一点头,大步往前走,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他需要大醉一场,这样他就不会去想那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会说些什么,也不需要去想他为什么要带何舒雅来京都?还有他为什么会和何舒雅不会想让“小朋友”相处了这么多年还不厌烦?明明他对人——不论男女老幼、亲疏远近——他就是容易腻。
  “铃子说你有几间位在商区的房子想重新规划,说想跟我谈谈。你的资料、照片,准备好了吗?”瞿峰头也不回地问道,只想转移注意力。
  清水俊辅一听,知道瞿峰这是要帮忙的意思。
  “是的。”他陪着笑脸,立刻一步向前。
  姐姐说过瞿峰的档期全满,也只接他有兴趣的案子。不过,如果能得到瞿峰指点一、二,也是受益无穷啊。
  只是,姐姐之前又交代他劝瞿峰多喝一点酒,但酒喝多了,怎么谈正事啊?
  清水俊辅偷偷看着瞿峰,只瞧见他齿颚咬得死紧,清水俊辅当下就决定——不只瞿峰要多喝一点酒。否则,这一餐不知道要怎样撑到结束。
  铃子走进泡汤室时,何舒雅整个人侵入在浴池里,只露出一张被热气染红的脸庞。
  “铃子姐姐。”何舒雅唤道。
  铃子对她一笑,大方地卸下浴衣往旁边桧木长椅一摆。
  何舒雅很快别开眼,想起刚才瞿峰说的那句“她和你不同!”。
  是啊,铃子姐的落落大方岂是她这种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别扭家伙所能比你的?但她就是不甘心,所以才会脱口说让铃子姐进来的。
  铃子简单冲洗了下身子之后,便进入汤池,与何舒雅面对地坐着。
  “你喜欢瞿峰对吗?”铃子看着她,闲聊似的问道。
  何舒雅胸口一窒,从铃子美丽的笑容里,完全猜不出她说这话究竟是何用意?
  “铃子姐误会了,他是大叔。”她轻声地说道。
  “误会什么?他对你明明就很特别。”铃子倚着温泉池边缘,好整以暇地说道。
  “大叔喜欢的女人很多,他喜欢我,也喜欢铃子姐。”何舒雅泡在水里的手紧握成拳。
  “他喜欢的当然很多,但他在意的,我看就只有你这一个。你们两人这样捉迷藏,不累吗?时间不等人的。”铃子掬起一捧水,又让它自指缝里滑出。
  何舒雅低下头,温泉的热气在她脸上蒸出湿气,她伸手拭去水气,也顺道抹去眼里的那抹酸楚。
  “我没能力和他玩捉迷藏。”所以,她才选择离开的。
  “但你还是喜欢他?”领子问道。
  何舒雅没回答。
  “你可以放心告诉我答案,我不会跟他说任何我们之间的对话。”领子说道。
  “铃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何舒雅淡眉轻蹙,水眸笔直看入她眼里。
  铃子回望着她那对聪慧的眸,唇边浮上赞许的笑容。
  “难怪瞿峰喜欢你,那家伙最不能忍受反应慢的人。”铃子没等她接话继续往下说道:“我是编剧,对什么事都好奇,所以才会想和瞿峰在一起,我想知道爱上一个不耐烦的男人会是什么心情。不过,我爱他爱的不那么多,充其量也就是喜欢。”
  “所以?”何舒雅眨着眼,还是不懂。
  “所以,我想知道瞿峰坠入情网的情形,而你显然是我唯一的机会。”领子双眼发亮,一脸迫不及待的神态。
  “他不会坠入情网的,因为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喜欢。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的……”何舒雅摇头,捣住隐隐作痛他的胸口。
  “那么——如果你有机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他共度一夜呢?”
  何舒雅惊跳了一下,不知道铃子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我不懂铃子姐问这个的目的?”
  “我和瞿峰原本打算今晚在一起的。”
  “恭喜你们。”何舒雅想挤出笑容,但她无能为力,因为她只想大哭一场。
  “恭喜什么?瞿峰和谁都只过一夜。”铃子耸肩说道。
  何舒雅心如针刺,却还是反射性地脱口说道:“他很可恶!把女人当什么!”
  “我不怪他,因为他的规则都会在彼此看对眼之后,就早早说清楚,一切都是你情我愿。”铃子耸肩,拿过一旁布巾拭去额上水珠。
  “只有一夜,为什么那些女人还是愿意?”何舒雅哑声说道。
  “当然因为每个女人都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他啊。”铃子倾身向前拍拍她的脸颊,笑着说道:“当然,能和瞿峰拥有一夜的回忆也不错,毕竟他的吻很让人冲动。”
  何舒雅绞紧双手,用力咬紧双唇——她连他的吻该是如何都不知道,她怎么有法子跟他共度一夜。
  “我愿意把我唯一一夜的机会让给你,感动吗?”铃子笑问道。
  “他如果知道是我,他不会愿意……”
  “你可以假装是我,这样他就不会有顾忌了。我们身高差不多,而他只看过我穿和服,也无从知道我真正的身材?”
  “我不想让他把我当成你。”何舒雅无法掩饰自己语气里的颤抖或是……期待。
  “但这可能是他唯一会拥抱你的机会。他太保护他自己,不想为谁停下脚步,所以他永远不会沾惹你。你知道这些吧……”
  “你怎能如此大方?”何舒雅挣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因为我对他的好奇及喜欢大过于想爱他的念头。”铃子没说出口的是,她敢打赌瞿峰一定会在黑暗中认出何舒雅,而她超想知道他的反应。“你愿意得到一个被他当成女人的机会吗?”
  何舒雅看着铃子,却没有接话——她连瞿峰的小朋友都没法子在当下去,又怎么敢妄想和他共度一夜?
  可是,如果他真的要离开了,为什么不能替自己留下一晚的回忆?她没法子想象她会像哎瞿峰一样地去爱另一个男人。
  “你慢慢考虑。”铃子说道,把自己侵入热水之间,只留眼唇露于水面上。
  何舒雅点头,也学她一样更沉入水里,直到过多的热气让她没法子呼吸时,她倏地抬头对铃子说道:“我愿意。”
  瞿峰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清酒,尤其是在铃子带着穿浴衣的何舒雅一块儿入坐,而清水俊辅的目光从此没在离开过何舒雅之后。
  为了眼不见为净、为了浇熄莫名其妙的妒火,他只好卯起来再继续喝酒,否则他会命令清水俊辅不准看何舒雅。
  但是,他自己的目光也没法子从他浴后蜜桃般粉色水肌及盘起秀发后露出的颈上移开,又怎么有资格叫别人滚开。
  所以,他只能喝醉。
  醉到需要清水俊辅帮忙搀扶回到屋里,醉到酒气冲天到连他自己都受不了,勉强淋了个浴后,就把自己抛到床上。
  瞿峰走出浴室,倒在榻榻米上已为他铺好的被褥中。才闭上眼睛,他立刻陷入半醉半睡的状况中。他口干舌燥、鬓边抽痛,睡得并不安稳。
  恍恍惚惚见,他感觉到有人推着他的肩膀。
  “瞿,你醒着吗?”
  瞿峰闭着眼睛,呼吸道铃子身上的玫瑰香味。
  “走开。”
  “你先喝下解酒液。”铃子递了一瓶解酒液到瞿峰唇边。
  他睁开眼,仰头喝完,然后又闭上眼。
  “你说过今晚要陪我的。”纤指戳向他的肩膀。
  “你当我是应召男吗?我现在谁也不想看。”他没好气地说道。
  “我今晚不开灯,你谁也看不到。”铃子较弱地说道。
  “我喝酒得太多,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瞿峰不耐烦地说道,只想一个人清静。或者,有而属于陪在身边,他也不反对。
  “我无所谓,我可以自己来。”铃子在他颊边印下一吻。
  “随便你。”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心头长满了混乱情绪。
  “语气好差劲!”玉指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为了惩罚你,我决定今晚什么话也不说。”
  “感谢老天。”瞿峰背过身,佯装自己已经要入睡。
  一会儿后,瞿峰听见开门声。
  他翻过身,人成大字形地平躺在还飘着阳光味道的被褥间,稍微清醒的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何舒雅的身影。
  他想要她陪,但他付不起要她陪伴的代价。他没认真爱过一个人,完全没法子想像为一个人放弃自由的日子,因此他只能让她离开。
  旁人都说他不羁,没人知道他对生活其实像画设计图一样地斤斤计较着自由。
  或者,何舒雅懂得一些这部分的他。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跟大家用一样的方式对待他。
  她不讨好他、不符合他、也不对他不以为然。她待他就像一个朋友,而她对他的勉强,只限于聊卡着他坐在7…11吃关东煮,或者硬逼他喝下那甜到可以的瑞穗咖啡牛奶,让他从此上了瘾……
  瞿峰不敢再想,翻了个身,紧绷的肩颈关节发出喀喀声响。他痛哼了一声,正伸手要去捏时,一双微凉小手却覆住他的手臂。
  “铃子,你又来做什么!”瞿峰问道那熟悉的玫瑰香,一把推开她的手。
  他听见她无声倒抽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小手再度不屈不挠地攀上他的肩颈,按捏着他僵硬的肌理。
  这回,瞿峰没拒绝。呼吸道铃子身上的玫瑰香,感觉到她跪在他身侧,按压着他的肩颈。
  肩膀压力渐渐地被她放松,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双手的韵律缓慢地呼吸,呼吸开始变得愈来愈慢、越来越慢……
  瞿峰的头蓦晃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而铃子仍然在继续按摩。
  第7章
  他惊讶地一挑眉,因为从不知道大小姐铃子居然这么有服务热枕,另一方面,则是有几分感动。
  “够了,你的手会疼。”
  瞿峰拉下她的手,牢牢地一握,并顺势将她拉到了身边躺下。
  她的头偎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一动也不动地靠着他。
  黑暗里,瞿峰睁大眼睛,等待着一向爱说话的铃子开口。
  几分钟过去,铃子仍然没开口,两人的呼吸频率已经调整到一致。
  “当真决定今晚什么话都不说?”瞿峰揽过她的腰说道。
  她的回答是贴近他身侧,半敞的和服衣领露出微凉肌肤,贴上他的皮肤。
  瞿峰有些讶异,因为铃子的身材比他原先以为的纤细许多。不过女子的身段经常会在卸下衣物之后原形毕露这事,他也已经很习惯了。
  他抚上她的脸庞,吻住她的唇。她的唇微凉,散发着玫瑰香味。
  铃子的吻没有他想像中的老练,但她羞怯的情不自禁反应却让他愈益投入。
  何舒雅吻起来就该是这种感觉吧!
  当这个念头闪过瞿峰心头时,他猛然一惊,大掌扣住铃子的后颈,放肆地加重了这个吻。
  他听见她无声轻喘,双唇及大掌随即放肆地扯开她的和服。
  他什么也不想,只让自己沉迷于眼前的欢愉——她的肌肤能让人着迷,她不由自己的拱身及喘不过气的无声气音,都让他疯狂。
  这就是铃子说他会难以忘怀她的原因吗?她的反应确实会让男人心动。
  动心?明明他心里渴望的是何舒雅,但他还是会对铃子有所反应?瞿峰唇角勾起一抹轻蔑自己的笑容。
  男人真可悲,感性永远会轻易地被身体欲……望打败。所以,他不能承诺,即便对象是何舒雅也一样。
  瞿峰曲起她的腿,俯低身躯,健腰一挺,沉入了她体内。一个出乎意外的阻碍让他的动作,乍然终止。
  “她”还是处女,而铃子结过两次婚!
  “你不是铃子!”勉强自己退出已经火灼般疼痛着的男性。
  身下的她,察觉他的后退,微凉手臂抱住他的后背,双腿攀住他的腰,轻声地催促着他。
  “求你。”她哽咽地说道。
  “舒雅!”瞿峰怔住,蓦地抓住她的肩膀。
  “求你。”她拱起身子,柔软身子不停轻触着她。
  瞿峰失去了所有理智,一个挺身进入了她体内。
  “好痛。”何舒雅抓住他的手臂,觉得身子像是要被他撑爆一般。
  她不适地扭动着身子,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从这种又痛又渴望的情境下解脱。
  “不要乱动!”瞿峰大吼一声,对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已经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笨事!”
  瞿峰想退开,但她紧紧地攀着他。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已经分不清自己此时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好不好……只是想知道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心虚地解释道。
  “现在演到这一步,你高兴了吧!”他的额上因为强忍欲……望而冒汗,勉强忍着在她体内放肆的冲动。
  “不高兴,因为我以为做这件事会很舒服。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乐此不疲。”她闷声说道,感觉两人接触之处热辣辣地疼着,可又有一股她还不怎么明白的欲……望让她渴望着——
  “你现在是在挑衅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何舒雅只能庆幸在黑暗间,他看不清她焚烧的脸孔。
  “之前还……还不错,后来就让我很失望。”
  “那么……现在呢?”瞿峰的唇拂过她的颈子,随之落向她的胸前。
  “很怪。”她喘着气说道。
  瞿峰吻住她蓓蕾,指尖撩拨着她女性柔软,在她细碎的欢愉叫声中,他用一种磨人的速度配合她的渴望,直到她再度崩溃,他才顺应身体呐喊着更强烈欢愉的冲动,在一声低吼后加快两人结合的速度。
  拥有她的感觉,像在天堂,他无力控制自己,只能顺从他的渴望行事,直到她再度不能自拔地沦陷,心脏仍剧烈地跳动着,他紧搂着怀里仍在喘息的小家伙,吻住她的唇,退出她的身体。
  她在他唇间呼了一声痛,他不舍地将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的鬓、揉着她的背,直到她紧绷的身子放松地贴在他的胸前为止。
  瞿峰伸手按下铺被边的台灯开灯,啪啪几下,室内仍是一片乌黑。
  “搞什么鬼!停电了吗?”
  “停电很好。”她怯怯地低语道:“就这一夜,假装我们是一对。明天之后,我们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你是在装什么老练!你以后如果敢对别的男人也来这么一招,当心我宰了你。”他怒吼出声,全身开始变得僵直。
  “为什么你就可以一夜情,我就不可以?”她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说道。
  “因为这是一个男女不平等的世界!因为女人会怀孕!”瞿峰猛然从床上惊跳起身。“该死的,我居然忘了带保险套!”
  瞿峰懊恼地抓着他的鬓,巴不得给自己一拳——
  打从初尝人事之后,他从来没忘记过要戴保险套。刚才怎么会被热情冲昏头?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该死该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感觉有一条绳子套上了他的脖子。
  “你不用生气,我一直在吃避孕药。”她说。
  “你吃避孕药做什么!”他转身瞪向她,循着她声音来源,一把揪人入怀审问道:“你是随时准备和男人发生关系吗?”
  她冷凉的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说道:“我是为了调经。而且我生理期刚过,应该不是会受孕的时间。”如果说谎会让他安心,她不介意配合。
  “见鬼的,我怎么会忘记用保险套!”他感觉到她的轻颤,诅咒一声后,更加用力地拥紧她。
  他的体温像温泉一样的涌入她的皮肤里,她闭上眼,假装他们其实是一对,假装她其实是他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儿。
  瞿峰觉得他简直是禽兽,当怀里的小人儿那么柔若无骨地依偎着他时,他想到的却是再将她按回床间,大肆缠绵一番。
  可她不是其他女人,她是他的何舒雅!
  何舒雅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得粗重,她咬住唇,猜想他或者又在愤怒、或者已经不耐烦她在身边。
  毕竟,铃子说过他不和任何女人过夜的。
  “我们……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她这种说法对吗?
  “你想睡就睡。”他闷声说道,却是把她拥得更紧一些。
  要命,他没法子松开她冷凉细滑的肌肤,他感觉自己可以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
  “好,那我先走了。”何舒雅拉下他的手臂,慢慢地侧身要下床。“啊!”
  他的大掌分毫不差地箝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又拖回他胸前。
  “走!你是要给我走到哪里去?”他大吼一声,眼珠子就差没掉出眼眶。
  “回房间睡觉啊。”
  “你当我是牛郎,睡过就走人!”他磨着牙,想咬她。
  “可是……”铃子姐说他从不和女人同床共枕到天亮的。
  “没有『可是』,给我躺下。”他直接把她按入怀里,让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密合的就像两根汤匙。
  何舒雅感觉到腿上有股灼热的硬物紧贴着她,她正想询问时,却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可是,他们不是刚做完吗?谁来告诉她,他这样的“状况”究竟正不正常?
  何舒雅把身子愈拱愈小,没想到他却是愈贴愈近,她只好旋身——
  “我……习惯睡旁边一点……”
  她的声未落地,就又被他逮了回去。
  这回,他让她以他的肩臂当枕。
  “习惯我。”他命令道。
  她把手贴在颊边,感觉就连呼吸都被他的气味给霸占,于是又想移动。
  “不要乱动。”他大喝一声,因为强忍欲……望而横眉竖目着。
  “我……如果……没找到对的位置,我睡不着。”她轻声说道。
  “睡不着更好!我们有一百件事情可以做!”
  下一刻,忍无可忍的瞿峰,咬住她的颈子,在完全的阒黑里,纵情着对她的所有渴望,直到她倦极的求饶,直到她也被自己的热情击垮为止。
  隔天一早,当瞿峰醒来时,他睁开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脑中有片刻的茫然,不知道自己人在何处,或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秒钟之后,他的脑子恢复正常。
  他和何舒雅发生关系了!而且是很多次!
  瞿峰蓦地从床上弹跳起身,伸手往旁边一摸,低头一看——
  床上空空如也,哪来的人影!
  “何舒雅!”他大吼一声。
  屋内没人回应。
  他凭着记忆找到窗户位置,倏地拉开那遮光效果好到让他想诅咒的窗帘。
  阳光蓦地洒进房里——
  房内除了他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小家伙敢做不敢当,竟然弃他而去!
  瞿峰抓起和服,胡乱套上,大步走出房间。
  “何舒雅!你给我出来!”他大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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