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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中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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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的叫喊卡在喉咙,井柏然无意偷听,只是被突然出现的通话声和自己的名字措手不及攻击,不是小孩也不是女生……很精准的定位,那么,付辛博,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逃吧,逃吧,逃得远远的,有些事情,或许不要听到才好,现在似是而非的暧昧不好么,走到哪步算哪步,能混多久是多久,其实这段时光本就偷来。藏在心里的魔鬼又咆哮,又呐喊,撕扯着要带他起航安全岛屿,脚却牢固粘在地上。不是的,或许我能得到我要的。你就贪心吧,魔鬼再笑他,我们一起看看,你将得到什么。

 

“付辛博,”那头又喊,“……你交过不止一个女朋友,你当初也是认真喜欢。”

 

“我没否认那些。”

 

井柏然攥着拳头护住心口,背靠在墙上,一个小凸起抵在他肩胛骨下,就觉得呼吸都困难。

 

“那你是来真的?”那头声音严厉,“是不是来真的,你回答我。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让我想想,必须想。”

 

“那么想清楚了么?”

 

良久,“嗯。”

 

“结论呢?并非一时迷惑?是真的赔进去了?”

 

是,是。是!!我已经输光,你怎么可以不赔,几千几万个声浪冲击井柏然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疼痛不已,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等到他老到骺起背,门内的世界始终一片寂静。

 

付辛博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然而沉默本身就说明很多吧……井柏然惨笑了一下,肩胛骨彻底被刺穿,那里连着心脏,把等看笑话的魔鬼也杀死,血流干在他的心里,连同世界连同阳光,都死掉都坏掉,他软软地顺着墙坐到地上,把脸埋入膝盖,这是弱者才有的姿态,他想我该怎么办。我再也不要喜欢谁了。

 

 

 

一定是过了很久,久到不让人能够联想到前因后果。

 

付辛博跑出休息室,差点绊到地上的人,“哎?宝?”他蹲下,看他缩成一团的样子,担心,“怎么呢?”

 

“…………他们说我打的臭,我就回来休息。”闷闷的声音极度失真。

 

“那干嘛蹲在外边,”他心疼地揉他头发,“怕我笑你啊?”

 

有人叫付辛博的名字,该是登场表演。

 

“你快去,我歇会儿。”走吧,求你了。实在不敢抬头看,最后一丝支撑也会奔溃。

 

那人似乎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里,看见脚步挪动,稍松口气,下一秒却猛地被他抬起脸,付辛博拧着眉头抓着他下巴,一看眼睛通红,凶狠的戾气毫不掩饰蔓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说,哭什么。”

 

他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是不是谁嘲笑你了——”他怒极,伸手指外面,“笑你没有运动细胞不会打球?说话,谁惹你!我他妈干了他。”

 

“……没谁。”他挣扎吐字。

 

“那哭什么?”他任舞台热闹,丝毫分不开心,“你不说,我就耗到底。你要怎样?”

 

我要你——“我要妈妈。”他闭上眼睛。

 

付辛博愣了一下,叹口气,粗鲁地抹干他的脸,“坏孩子,学会唬人了。”

 

他贪恋他掌心的温度,妈妈喜欢我,可是最终她不要我,我不怪她,因为她有比喜欢我更要紧的事得做。

 

付辛博,我相信此时的你是真实喜欢我,但你最终也会不要我,偷来的时光得还,回到人间你有比陪伴我更适合走的路。我也不会怪你。


 
第十二章
  
 
人一旦有了自信,容貌就会变得耀眼起来。

 

 

“最近觉得你越来越帅。”2007年7月,他们给《当代歌坛》拍照,一副国际象棋,围坐两端,“是不是自信过了头?”

 

“没办法的事,和你认识越久,我越难控制那股叫做自信的内心力量,”他耸肩,“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样的,也能找到一人才挖心挖肺想跟你好,那我还愁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愁什么。”他举着棋子,端详战局。“刚问你什么题?”

 

“觉得自己在恋人心中占了第几。”

 

“第一啊。”

 

“……那么能占多久?”

 

“这是谁问你的?”

 

“这是我问你的。”

 

而问题之所以成为问题,是因为对谁没有信心?

 

 

 

***

 

许多伤害出于无心,阴差阳错间自导自演一幕黑色幽默。

 

 

“我累死了————这一天又是cos又是打棒球又是调戏闫安,我的十九岁——”乔任梁摊倒在床上哀号,大伙儿都洗了澡,湿漉漉横尸遍野,敷着面膜聊天。

 

张超刚说完儿时丢车的事,便被一群没良心的狼使唤,“超哥,我饿lia——”井柏然讨好地摇他胳膊,“餐厅还有面包……”

 

“我也要!加牛奶。”乔任梁举手。

 

“超,你去都去了,就顺便给我泡碗面吧……呀哈哈~~”这种春意飘荡笑声,你要还不知道是谁,我也没脸回答。

 

张超好脾气的答应。张殿菲年纪最大人最懒,赖在最靠墙边边,还教训弟弟们,“你们这群家伙,刚吃完饭就馋也不怕长横肉。”

 

扎西硬是把差点冲口而出的“给我也来一碗泡面”的请求强咽下去,讪笑着拿起一旁的数码相机察看,“宝这是你拍的吧?进步了。”

 

井柏然随意看了一下,“嗯”,垂下眼睛哼着,“包子说我手抖呢。”

 

“没抖啊,”扎西拿给付辛博,“你和魏斌都照得特清楚,哪儿抖了。”

 

“逗他呢,他昨晚真急了,掉脸了都。”付辛博笑着揉井柏然脑袋,被搡开,井柏然看都不看他,伸长脖子盼张超和面包。

 

不甘寂寞地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咬咬,跟我说话哎。

 

你是争宠的小孩子么?井柏然心里柔软,扒了一下他那张脸。付辛博在他的肉手下咕哝,“今张姐把这照copy过去了,奇怪了,就挑这张。”

 

张殿菲迟疑了会儿,包子你没听说么?节目组好像有意安排你和魏斌作组合。

 

“哎?”井柏然呆愣,付辛博挥开他的魔掌大声叫。

 

“好像名字都酝酿好了,欣慰组合。”张殿菲也满头黑线。

 

付辛博慢慢拧起眉头,揽过井柏然的肩膀,“我不是和他么?”

 

众人面面相觑,井柏然淡漠一笑推开他,“没有过这种说法。”

 

付辛博疑惑地看看自己落空的手,冷下声音,“我不要跟别人组,谁他妈都不要,除了井柏然。”

 

众人只能继续面面相觑,井柏然眼眶有点刺痛,痛的他眼角出了褶子,“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别人都恶心了。”

 

乔任梁赶忙摇手,“不会不会。”扎西跟着点头,“我们都习惯了。”

 

井柏然正视付辛博,“那出了城堡不许说这话,你该学会言谈艺术了。”

 

付辛博慢慢松开他,井柏然你以前不这样。他就笑,我以前十八岁,今天正满二十三。

 

 

 

虚报年龄的坏孩子当晚洗澡格外磨蹭,淋在水下,片片白花,他掰着手指数四三二一,还剩二十天,属于他和他的日子,回沈阳以后,或许生活有所不同,会忙碌吧?越忙越好,他必须做些事情忘记他,把十八岁喜欢的人惦记一辈子,那绝对是白痴。说不定二十八岁的自己已想不起付辛博长了怎样的眼睛怎样的脸,笑起来又是怎样的单纯怎样的心无城府,时间过去,总会淡掉,现在即便挖心挖肺地爱,无非只是留给将来惆怅回念,顺利的话,念都不用念。只要想忘就能忘,井柏然满脸的水。

 

用浴巾胡乱抹干,他垂头打开浴室的门,脚尚未跨出,只觉得胸前一阵猛烈的推力,脚步踉跄后退,木门在两人身后发出“哐”的闭合声,他惶恐抬头,付辛博戴着惯常的鸭舌帽,野蛮地把自己堵在密闭室内。

 

“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帽檐下的脸一片模糊,付辛博忍了大半天,他从来不是耐心好的人,越视作自家人,越承受不起刻意冷漠。“你打算别别扭扭到什么时候,你当我瞎的还是傻的,察觉不出这份生硬是不是?”

 

浴室里满是雾蒙蒙的水蒸气,把两人的表情也隔开,所以各自看不到伤心,井柏然深吸口气,“没事,就是不喜欢把我俩的事刻意做给别人看。就是不喜欢迎合节目组的效益心理。”

 

“为这?”他当然不信,谁是傻子啊,“我没刻意做,但也不会刻意避讳,”他顿了一顿,“一切也不是假的。”

 

“那是你当真的标准和我不同。”井柏然黯然笑开,“对你而言,不说假话不作假事,就是真实的内容,可我不一样。”

 

他静静听他说,于是他沉默一会儿,再开口,可对我来说,还有更多。

 

“一事归一事,”付辛博忍耐地压了压帽檐,“是否迎合节目安排,和我俩之间的那什么,别扯一起。”

 

“我俩之间有什么?”他又笑,讽刺极了。

 

那自暴自弃的笑容彻底激怒他,突然伸手掐着他脖子,往后抵在墙上,“井柏然,我还欠你一个答复。”

 

“我不要了。”他垂死般呼吸。

 

“不许你不要!”他其实想怒喝他,发出声音自己吓一跳,居然哭出一般,猛然伤透心,“为什么不要了?”

 

“包子,”他软绵绵叫他,开了口却答非所问,“我们认识,也才三个月不到,四分之一的季节,给自己四年,一千多天后大概就什么都淡了,这段时光太特殊,我们被封在罐子里,可是保质期快要到了……”休息室那阵天地毁灭的沉默又淹到心里,哪怕你百分之一的勉强,我都不要害你。

 

这些话吓坏他,这些话撕碎他,痛裂的人不会再温柔,人本能是自卫,他突然间恨他,恼怒到极点却下不了手真正掐他,这样的自己欠揍,“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要了。”

 

“不跟你说么,我满二十三了,十八岁时吵嚷着要抢到手的东西,五年后谁还稀罕,二十三岁的人……”他顿一顿,“不会想搞同。”

 

付辛博冲口而出,“我哪里像同性恋了?认识你之前我倍儿正常。”

 

井柏然彻底笑出眼泪,抬头看天花板掉水,“那你是说我害你变得不正常。”

 

可是,可是,我在认识你之前,也不想做坏人。

 

 

 

一滴哀伤的水,终于掉落在付辛博的臂上,灼伤结疤,他放开手,浑身力气尽失,茫然无措,井柏然笑得难看,你掐得我痛死,让我咬一口,我们就两清。

 

他木然不动,井柏然打掉他的帽子,让我看清楚你,最后一次咬你脸,刚凑近就被他压倒在地,凶狠地欺负般吻上去,有人呼痛,于是舌头也钻入,丝毫不温柔,丝毫不缠绵,噬咬出血,银白唾液在唇舌交缠间亲昵又仇恨,他像抹干血迹般揉着他的脸,“你干吗这么对我?”

 

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我不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是第一次这样地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想看见你和你说话,即便做的不够你也该给我时间慢慢学,他咕哝着,既吻他又揍他,极度气愤却记得清楚不能真正伤到他。

 

井柏然的天地间全是火焰,燃烧变色,每寸肌肤都在痛,他想还手,真想还手来着,却留恋也舍不得,自己真的毁了,付辛博你不该让我抱期望到今天。

 

昏暗的挣扎和互殴,直到乔任梁的哼着歌穿过走廊,井柏然使尽全力推开身上的桎梏,狼狈逃走。

 

 

 

付辛博默然坐在湿漉漉地上,突然笑出来。

 

——那么想清楚了么?是真的赔进去了?

 

被好友这么问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刘海扎到眼睛才发现自己在用力点头,从来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从来都是做了后才知道内心渴求,原来自己点头了,接收到这样讯息的大脑拉着心脏,竟然欢喜得跳起舞来,未来怎样都不害怕了,内心的波涛汹涌完全盖过喉间语言。

 

寂静的屋子里,自己一直在用力点头,甚至到了最后,双手盖脸忍住欢喜的呼喊在点头,即便傻得要死,即便对方看不到,他也不想阻止那股不自主的力量,就是想清楚了就是决定了就是赔进去了,搞同又怎样,他余下的几十年再也不要把感情用在别人身上。

 

脚边是井柏然扔下的脏衣服,想着那一刻傻乎乎只会点头,还认真到失声的自己,付辛博觉得血都被抽干。

 

 

'他是那么深刻的爱他,不知如何传达。

 

他是那么深刻的爱着他,可惜不敢传达。'

 

 

 

**

 

 

扎西盼到了解放区的晴朗天,俩只喜欢凑凑摇尾巴的小狗不再联手捉弄自己,小狗们也不再抱在一起睡觉,总结为节目组的效益观念或多或少让人有所避讳,扎西冲乔任梁嘀咕,“要避嫌也不用搞得像冷战吧?”

 

乔任梁说这哪是冷战,简直已经离婚。

 

 

“分割财产,”付辛博依然戴着帽子,这几天他几乎帽不离身,时刻隐藏起眼睛,他们早被赛程磨出硬撑的毅力,而且是逞强年龄的男生,再痛彻心肺,太阳高照也会嬉皮笑脸做小流氓,“这你的趴趴,以后不准放我床上。”

 

井柏然一声不响,打开首饰盒,溜出一大串项链,丢过去。再有长袖t,再有袜子,而且是脏的,散发臭气,张殿菲拦着说好了你俩差不多一点,一条内裤袭击他,哥们气的攀枝一朵花,跳脚说你俩内裤都穿一起了还赶什么时髦学人离婚。

 

可俩张铁板脸就是不见阳光,拍摄武侠vcr那天,选手们穿着各自定妆服合照,那俩也是别别扭扭。一听喊ok就各自反向跳开。

 

 

“我被造雪机吹了一脸,”回到城堡,井柏然摊成一堆烂泥,“吊在半空什么都看不见,导演还让我摆造型,我急死lia——”

 

付辛博低头猛呼嘿,扎西看他扒拉米粒,“包子,吃饭戴什么帽子?帮你摘了。”

 

刚出手却被猛力挥开,付辛博阴郁地低声说,谁都别管我。

 

井柏然喉结痛楚地一动,笑眯眯又说,不过吊威亚嗷嗷地爽,我出一身汗。

 

 

 

出一身汗洗完澡,早早睡觉却怎么都不踏实,脑袋里像有根锯条在钝钝凌迟,手脚也一阵阵冒汗,井柏然半迷糊地眯眼努力睡,这几天,每一晚都是痛的心口绞裂,一想到他在旁边的床上,就连背影都僵硬。

 

“……哎,”昏沉中,有人推自己,焦急的声音压抑着担心,“你要不要紧?”

 

“……包子。”肯定在做梦,因为看到他在跟前。“什么要紧?”

 

“白痴,”他恼怒地搡他一下,想探额头却硬生生忍住,伸手放在他的脸上,“真受够你了。”

 

“啊?”你在梦里都不给我好脸看。

 

“好脸你个毛!”真怒了,他不敢吵醒别人,只能使出三分力气打他,“井柏然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那是他俩第一次认真察看粉丝送给付辛博的漂亮大药箱,“还真是应有尽有……”他盘腿坐着,吐口气,找出退热片感冒片消炎药,井柏然脸比黄连苦,缩着脖子往枕头下钻。

 

“必须吃。”他三两下拖他过来,揉成一粒球。

 

“水……”井柏然被塞了满嘴药片,可怜兮兮抬眼瞅人。

 

“水什么水,”他笑得冷酷,“救你就不错了,不要指望我现在还对你温柔。”

 

说完他就不理他,跳上自己的床呼噜。井柏然愣愣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倔强的擦擦眼睛,刚放下手就见那背影怒火冲天转身看着自己,“你怎么还发呆,生病的白痴就早点睡觉好吧!”

 

 

 

复婚了?扎西看着那俩,拉着乔任梁小声嘀咕。

 

乔任梁说不像,我观察过,不说话的。

 

“包子你带个包干吗?”张殿菲看他罗罗嗦嗦调长背带,奇怪,“就去练功房上武术指导课,有必要么你?都带什么啊这是?”

 

“不告诉你,”反正这几天他就是一炮仗,谁都甭指望听到一句顺耳顺毛的软话,付辛博埋头往背包里塞了几盒药,想了想,加上两瓶止咳糖浆。

 

张姐在卧室门口喊集合,井柏然萎靡不振地“哎”了一声,站起身来,却看见付辛博向自己绷着臭脸过来。

 

热度下不去,他迟钝地有些惊恐,一见对方伸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绊到床脚。

 

“你真的烧傻了。”付辛博眼明手快,拉住他胳膊,脸色铁青,眼神里却有复杂的光,似乎挣扎一下,终于凑近,用额头贴住他的额头。

 

亲密的亲近的,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细密抖动,而时到今日,这样爱昵举动,只让井柏然明白生病时多脆弱,他眼中的自己怎么那么苍白可怜。

 

“靠!”干吗水汪汪的样子,付辛博放开他,懊恼低咒,还那么烫,“走了。”

 

转身看他动作慢,抓了一把,“跟紧,前前后后都得跟着我,要敢逃开,腿打断,再罚三倍的药量。”

 

 

 

***

 

'他们在2007年的圣诞前夕,回到上海。熟悉的久违的怀念的。

 

半年以前,他们年轻,好奇,生涩,害怕,差点错过,几乎分开,甚至不敢想比赛结束后的人生。

 

半年以后,经历太多,他说我们还将继续经历很多个美丽夏冬,而他在歌友会的游戏环节,半真半假奔到他跟前,包子来抱。滚开,别不要脸,众目睽睽大庭广众的。那算了,别后悔。悻悻一转身,被更不要脸的人从后面强搂满满。你俩真是从内骚到外。'(读者们震惊:这个作者骂人!!)

 


 

勇气在时间里重逢,能保护着对彼此的情意奔涌,谢谢你们。

 

 

当时的他俩却是惶惶然两条小狗,一定是没有将来了吧,一定是要分开了吧,虽这么困苦度日,但离愁从来不是赛程的主旋律,镜头也不肯多分给躲避阳光的少年,井柏然终于在临战前两天退了烧,付辛博三条毛巾轮番挤着冷水,晾在床头。

 

“井宝,确定一下,温度下去了没?”张殿菲拿着体温计过来。

 

井柏然接在手里晃了晃,憨憨地往嘴里一塞,却毫不思考,傻乎乎地跑到付辛博面前,小毛狗那么乖,伸出额头。

 

付辛博两手拿着衣服,腾不出空,便本能的把额头贴着井柏然的,做习惯了,等到发现尴尬已经变成两个呆子。

 

“好了。不烫了。”付辛博倒退一步离开,眉眼遮在帽檐底下,阴霾一片。

 

“……嗯。”井柏然就拿出口中的体温计还给张殿菲,“我没事了。”

 

…  …|||||||||||张殿菲心说你们也太不尊重医学了……

 

 

而那个下午,扎西的成果,是一头无比霹雳的黑人小辫子,摇头晃脑回到城堡,只见大伙儿正展示各自压箱宝,井柏然翻出衣服底层的两瓶香水,惊喜的很,“我还当没带来呢,沈阳买的,虽不值钱,但是特好闻,最后两瓶都被我抢了。”

 

“送我。”乔任梁厚颜伸手。

 

“我得考虑,就一瓶,我送最珍贵的人。”井柏然打开他。

 

乔任梁伸手指着付辛博,刚要说话,就被破门而入的扎黑黑惊得唱片跳针,“啊啊啊——古利特,你终于来上海看看看看我了————”

 

“送超哥吧——”井柏然顺着一回头,差点两瓶子摔碎满地。

 

满室惊叹,付辛博盯着井柏然手上的香水,面无表情的抿抿嘴,等大伙儿惊诧过后各干各的,这哥们才从火星排队领卡回来,指着扎西满头辫子啊啊惊叫。

 

“你才回神啊,”扎西委屈,“搁我这造型,一路唯独被你忽略,他们刚叫你看你都没听见,就专注地盯着井宝发情。”

 

“没有!”他鼓起不再那么圆溜溜的脸,大声驳斥,“我认为我没有!”

 

 

 

**

 

他设想过无数种场景,甚至包括决裂到底甚至包括依然暧昧甚至包括放下自尊承认爱他请求机会,唯独没想到,井柏然会等候在浴室门口拦住洗完澡的自己。

 

“干吗?”付辛博怔愣,本能地伸手探他额头。

 

“真好了,谢。” 

 

付辛博诧异瞪他一眼,见鬼了,我要听你一声谢?井柏然一咧嘴,然后机器人一般背书,“这几天和你闹冷战,是我孩子气,我们和好吧,谢谢你照顾我。”

 

“你疯了。”推开他拔腿就走,猛地省悟到什么似的,一伸手拉住他的领子,抓进来,关上门,“现在这儿没别人,你再那样说话,我就彻底……”捏捏拳头,“认错你。”

 

一阵雾气升到眼底,井柏然垂着头说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吗?

 

付辛博缓慢说,“多少知道一点。”

 

“不一定吧……”他淡笑,“节目组的意思,教训我们不要再闹脾气。”

 

操——滚蛋,别再让我听这套,付辛博暴虐地重重砸下脸盘,井柏然深吸口气说我跟他们认错了。也不剩几幕……我们既然是工作伙伴,就好好……

 

“等一下,你说什么?”心被锤子重重砸,付辛博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慢慢重复,“工作、伙、伴?”

 

“嗯,”他狠心点头,“就是工……”

 

“井柏然,我问你,”他打断他,“我们以前说的那些话,还作数么?”

 

他们以前说,如果你走,我会比现在难受一百倍,比看任何人走都难受一百倍。他们以前说,请你陪我一起到底。他们以前说,我俩不p,大不了一起撂摊子走人。他们以前说过很多,但绝不可能说工作伙伴。

 

“……一定是我理解错了,”他不等他回答,惨笑着,“从小到大,我总是错的,和别的孩子打架,不论是非,我妈一定说我错,我为自己争辩,我妈说出手打人就是不可以,就不对。所以,”他深吸口气,疼痛地抬眼看着他,“这次也是我错了?对吧?总之我总是错的。”

 

井柏然垂着头抬不起来,眼前模糊一片,他听不得他这样说,他从没听过这样无力哀伤的付辛博,无力而哀伤的人抓起他下巴,眼睛里沉沉淹满水,“我就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

 

嘴张了又张,无数个字在喉咙口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井柏然攥紧拳头,整条手臂在发抖,他都佩服自己能挣扎出那么昧心的话,“……包子你听我说,因为艰难,所以你现在执拗地想要我,因为得不到,所以你现在怒气勃勃问我这话。但一旦回到社会,就太难,我甚至连怎样走到你现在的二十岁都想不出来,我不怀疑你对我喜欢……你也不要怀疑我,真的,你不要怀疑我……我只是希望你的路能更好走,我们认识一百天都不到,我不敢因为这一百天就去开口拿你的一辈子,如果不曾遇到……”他闭闭眼睛,突然伸手捂着嘴,“就当作不曾遇到。”

 

没有吃饭,洗澡太久,本来就乏力的身体警告般亮出轰鸣,付辛博只觉得胃里的苦液翻腾,扭绞着挣扎着,如果把所有胆汁吐空,或许能舒服些,但他讨厌脆弱,用力咽下喉口那股翻开血腥气的苦味。

 

他不怀疑他,他只是不明白。

 

我是做了些什么,让你这样想我。被你这样想的我,撑着不被人察觉的低烧,一星期前前后后盯着你服药,我是犯贱么!明明互不理睬,明明想好了硬下心,却一再半夜爬起看你有没有退烧,哪怕降低两分都高兴,我是犯贱么!

 

这样的我,说了因为认真而要思考,不想逃避,不敷衍更不辜负,尽管茫然也还是下定决心扛到底,即便拙于表达却在用尽心思希望你感受得到,我身上活着的每一分都那样认真地努力着,你丝毫体会不了么?究竟是什么让你反而得出“付辛博在社会面前必将害怕后悔”的结论?

 

我是犯贱么?他妈的,就是犯贱!从没这样痛恨过自己,窝囊废,难看死了,付辛博极力控制怒气转身就走,井柏然被他擦过肩膀时,心里一阵剧痛,无意识的伸手抓,“包子。”

 

“滚开——”

 

少他妈可怜我,理智完全烧光,他抬脚踢在井柏然的膝盖,井柏然一下跪在地上,手掌蹭破皮,激痛地吸气,“要不要再踢一下?这几天你的照顾,我还你也是应该。”

 

“你还得清么?”他冷笑。

 

“你说得请我就还得清,你说多少我还多少。”他倔强抬头。

 

“你这是在谈分手?”他笑得满脸眼泪,摔上门扔了最后一句话,“我们算开始过?我说过喜欢你?我有这么多人可以喜欢,我干吗喜欢你。”

 

 

然后是黑暗。

 

黑暗适合舔伤口,不容易痊愈,这是当然,甚至没有信心需要花多少年才能愈合,但不要紧,我们年轻,我们有力气伪装。


 

 

 

次日早晨,扎西喊井柏然起床,混蛋孩子昨晚伤心坏了,天亮才合上眼,这会儿根本是一神经病人,拉着扎西的手,饥渴地很赤裸,给我钱,给我点钱。

 

“他要钱干吗啊?”扎西被他拽的脱臼,哭着问张殿菲,张殿菲跑到那头仔细听了会儿,站起身宣布,他说他要买叉烧包给包子吃。

 

“睡傻了,别理他。”付辛博转过身,沉默地把药箱放入衣柜底层,连同有些东西也彻底封存。然后嘀咕说不用再带包了,这么热的天麻烦死了。

 

 

不再带包一身轻松地被拉去给杂志拍照,他俩依然惯性地被安排成一组,扮演骑着自行车欢笑的戏码。

 

付辛博把着龙头在前方骑,井柏然坐在后边,按导演的要求,举高双手做雀跃状,重心下放。付辛博的手背上突出一根青筋,“猪——”恨恨低骂,“发烧也没烧掉肉。”

 

 

“很好,井宝抱着包子的腰。”摄影师大声指挥。

 

两人同时僵硬,井柏然犹犹豫豫地把手搭在他的衣服上,付辛博一咬牙,眼神阴郁。

 

“太假,太假,就拿出你们平时哥俩好的样子,”摄影师见惯了他们的放肆亲密,这会儿很不满意极度不满意一百次不满意,“井宝叼上去——抱紧抱紧。”

 

“我是狗啊?叼——?”身后的破孩子在嘀咕,付辛博要搁以前准笑了。

 

要搁以前他准会大笑着拉紧自己的手,放在腰上,还会说躲什么随他拍,也不是假的。井柏然眼神一阵黯淡,深吸口气,刚打算把手抱上去,“咔嗒”一声,车顿然停下,他差点摔地,慌忙撑着后座,才站稳。

 

“车链子掉了。”付辛博也跳下,错综复杂地看他一眼,井柏然“嗯”了一声,默默地收回双手。

 

“导演,车坏了——”付辛博冲那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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