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大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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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自语的道。

“学长，之前我们从一些女真俘虏中得到消息，据说现在的建州左卫首领名叫福满，此人禽兽不如，然后强奸了自己后母，又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事后据说又杀了他的不少兄弟，像他这样的残暴之人，在建州左卫内部应该有不少的反对者，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以此来分化建州左卫的女真人？”这时又有一个年轻的军校学员开口提议道，他的话一出口，也立刻得到不少人的赞同，毕竟在他们看来，能够用计谋达成目的，总比用蛮力要强的多。

不过徐程听到这里却是摇了摇头道：“各位学弟有所不知，女真本来就没有什么廉耻观念，他们一切只看结果和实力，比如像眼前福满，不论他用什么手段坐上的首领之位，只要他有实力坐上首领的位置，那么就不会有人指责他使用的办法，而且就算是之前的反对者，恐怕也早就被福满清理干净了，剩下的人根本不会在乎福满杀父淫母的恶行。”

说到这里时，徐程故意顿了一下，接着脸色郑重开口道：“另外各位学弟要记住，在实力相当或稍弱于敌人之时，使用一些计策可以让自己的更好的达到目的，但是当自己的实力远胜过敌人时，就没必要花费太大的心思，只需要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过去就是了，当初赵王殿下担任校监时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各位学弟要牢记这句话！”

第五百一十章　挫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福满想要凭借着坚固的城寨抵挡大明的军队，以此来为后撤的族人和援军争取时间，但是在他们看来已经十分坚固的城墙，对于大明的军队来说却只是增加了点麻烦而已，特别是当上百门火炮轰击城墙上的某一点时，更是将火炮的威力放大到极限，仅仅几轮齐射，就已经将福满寨的城墙轰塌出一个大缺口。

看到城墙被轰破，李安良的令旗向下一挥，后方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倭国仆从军立刻向缺口处冲去，冲在最前面的一千人更是仆从军挑选出来的敢死队，他们的任务是从缺口处冲进城中，然后建立一个临时的阵地，好让后方的军队冲进城中。这本来是李安良之前攻破女真村寨的常用战术，而且一向十分有效，但是今天却遇到了问题。

本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当城墙被火炮轰塌后，会对城中的士兵形成巨大的打击，而且原来的士卒被倒塌的城墙压死大半，周围的士兵又来不及补充，所以会在缺口处也会出现一段时间的防守空档，一千人的敢死队，已经足以在缺口处打开局面了。

但是这次冲进去的敢死队却遭到了女真人的疯狂反扑，福满寨虽然比较大，但是福满把两万人都集中在寨子里后，使得整个寨子就显得有些挤了，所以当城墙被轰开后，寨子里的女真人立刻补充上来，而且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这些女真人都是拼了命，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敢死队为自己陪葬。

女真人生长于苦寒之地，平时又主要以游猎为生，所以部落里的成年男人都是比较优秀的战士，虽然他们的武器装备不如倭国仆从军，但是仗着胸中的一股气血，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似的，正所谓一人拼命，百夫莫敌，所以无论敢死队再怎么精锐，却也挡不住周围女真人疯狂的攻击，结果刚冲进去没一会，就因死伤大半而不得不退了出来。

对于敢死队的失利，李安良冷哼一声，再次组织了一支三千人的敢死队，在他的指挥下第二次从缺口冲进城中，不过这时城中的福满已经调集了兵力守在缺口周围，所以这支三千的军队也依然遭受到第一次的失败，最后退下来时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一连两次遭受到如此大的损失，李安良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过他也没再让手下的仆从军送死，而是命令火炮继续开火，而且射击的方向依然是缺口的方向，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扩大缺口，同时也能有效的杀伤那些聚集在缺口的女真人。

李安良的这个战术立刻取得了极好的效果，几轮火炮下去之后，立刻将原来的缺口扩大了一半，而且城中人女真人也是死伤惨重，惨叫之声连明军大营都听的十分清楚。

趁着这个机会，李安良再次派出敢死队冲击缺口，结果这次取得的战果远比前两次大，至少敢死队冲进缺口后，立刻做好了防御队形，后面的仆从军也开始冲进城中，但城中的女真人却都是拼了老命，再加上缺口处的地形狭窄，仆从军的人数优势根本展不开，所以最后依然被女真人从缺口处赶了出来。

三次冲锋全都失败，而且折损了三四千人，这对于自出战以来就一帆风顺的大明军队而言，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而且当第三次冲锋失败之时，太阳也马上要落山了，等到天黑之后，熟悉地形的女真人会占据更大的优势，所以李安良也没打算夜战，直接命令撤兵，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攻城，而城中的福满也抓紧时间修补城墙的缺口，虽然不可能完全修复，但至少可以在缺口处增加一些防御。

李安良将军营扎在距离福满寨十里之外的一片开阔地中，周围都是平坦的田野，可以防备敌人的偷袭，整个军营分为两个区域，最中心的区域自然是李安良和他亲卫的驻扎区，向外则是徐程带领的一万大明将士，最外围的就是五万倭国仆从军，不过经过这几天，特别是今天的战场伤亡，使得仆从军的数量已经不足五万了。

在吃晚饭之前，李安良将徐程等军中的主要将领召集过去开了个小会，主要是让大家发表一下对福满寨的看法，以及明天该用什么战术攻打这座城寨，不过商议的结果却是还是用今天的老办法，毕竟女真人不可能长久的保持第一天的士气，再加上随着缺口的扩大，对方防守的兵力也会被摊薄，今天的第三次冲锋就差点冲进去，所以只要明天加把劲，攻破福满寨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从李安良那里商议完军务后，徐程等几个从军校毕业的年轻将领回到军营，这时晚饭已经做好了，白菜粉丝加上大块的猪肉和羊肉，放在行军的大锅里加油盐猛煮，虽然做法十分粗糙，但味道其实还不错，至少徐程这些从军校毕业的年轻将领们每人都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左手一个碗口大的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吃的极香。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徐程手下的一万明军将士今晚吃的都是同样的饭菜，这样的饭菜若是放在以前，恐怕只有大胜之后才能吃的上，不过现在大明有钱了，对军队也极为大方，再加上朝廷那里有周重督促，使得大明军队的后勤补给向来不缺，所以军营里的士兵几乎每天都能吃上一顿肉菜。

不过相比之下，今日伤亡最大，而且驻扎在军营最外围的倭国仆从军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他们每日的伙食番薯和玉米，有时改善伙食时才会有大米和面粉，至于肉食，要么是他们从敌人手中抢来一些，要么就是打败敌人庆贺之时，军营中才会出现肉食。而且对于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无论大明人还是倭国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毕竟仆从军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倭国仆从军其实就是大明军队的仆从，干的是最危险的活，吃的是最差的伙食，否则大明养他们做什么？

“学长，平时看那些倭国仆从军出战还是十分卖力的，但是今天一遇到那些疯狂的女真人，立刻就败了下来，若是让我们动用火枪兵的话，恐怕现在咱们已经在福满寨里吃晚饭了！”一个军校学员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向旁边的徐程报怨道。

“你傻啊，仆从军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帮我们这些大明的正规军处理一些危险的战局，以此来减少正规军的伤亡，眼前的女真城寨虽然不算什么坚城，但在女真人誓死保卫之下，想要打下来也要付出极大的伤亡，如此危险的事情，自然只能让那些仆从军去处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这些正规军去用人命填这个窟窿？”还没等徐程回答，旁边另外一个学员就抢着开口道，语气中对这个傻瓜的话很是鄙视。

听到第二个学员的回答，其它人也都是哄然大笔，毕竟在他们看来，第一个学员提出的建议的确有些太傻了，仆从军本来就是一些高级的炮灰，可以说哪里有危险就需要这些仆从军补上去，毕竟相比之下，他们这些大明正规军的人命可比仆从军要值钱多了。

而被众人取笑的那个家伙也有些懊恼，他其实也不笨，只是今天看到倭国仆从军三次冲锋都没有打开局面，所以才会不经脑子的说出之前那些话，结果现在被众人嘲笑。

不过等到大家的笑声停下来后，只见徐程却是笑了笑道：“刚才那位学弟说的不错，仆从军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甚至可以将他们看成我们正规军在战场上的炮灰，但是大家在驱使仆从军的同时，也不要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保持自身的强大，只有我们自己足够强大，才能驱使相对弱小一些的仆从军为我们卖命，否则若是我们本身的实力不强，甚至仆从军的实力还要在我们之上，到了那时，若是我们再想像以前那样驱使仆从军，恐怕会被仆从军反客为主，直接把我们这些正规军给吃掉！”

听到徐程的话，刚才发出笑声的军校学员们也一个个都沉默下来，这些天与女真人的交战中，大都是仆从军上阵，而他们这些正规军却极少与女真人接触，甚至连晚上休息时，也住在仆从军保护的中心位置，虽然这的确可以减少正规军的伤亡，但却也会让他们慢慢丧失一些军队应有实力与勇气，甚至长此以往，正规军的实力就会慢慢退化，最后真的很可能会出现像徐程说的最后那种情况。

“多谢学长提醒，刚才我们有些忘乎所以了，无论别人怎么样，我们身为大明的军人，首先就要保证自己拥有保家卫国的实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大明长盛不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学员缓缓的开口道，本来他们以为经历过战争后，已经与身为前辈的徐程相差不大了，但是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许多。

第五百一十一章　攻陷福满寨

经过一晚的休整，女真人并没有将缺口完全堵上，只是尽量将缺口缩小了一些，同时在缺口处摆上了许多的障碍物，不过大明的军队却已经恢复了精力，天刚亮时，李安良就让军中准备好了早饭，吃完之后立刻攻城。

真正的战场上能够施展阴谋诡计的空间其实是很小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实力与实力的对碰，比如像现在的大明军队这样，就是沿用昨天的攻城战术，先是用火炮清理，然后让倭国仆从军上前冲锋，等到打开缺口后，后方的大军才会一涌而入。

上午的时候，大明的这种战术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城中的女真人依然像昨天那么英勇，李安良组织的敢死队数次冲进城中，但最后却依然被赶了出来，不过在最后一次冲锋时，李安良给敢死队装备了一些火药制成的手雷，借助这种火药武器，使得敢死队在城中坚守了小半个时辰，给城中的女真人也带来巨大的伤亡，但后来手雷用尽，再加上女真人的疯狂反扑，结果最后还是无奈的退了出来。

不过这次李安良却是铁了心要攻破福满寨，所以上午的失败并没有影响到他，甚至还一直接连不断的组织攻城，中午的午饭都是后方做好后送到战场上吃的，他倒要看一看，城中的两万女真人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等到下午的时候，战局终于出现了转机，结果倭国仆从军这两天的高强度进攻，城中的女真人也是疲惫不堪，特别是倭国人的凶悍也给他们带来巨大的伤亡，现在城中已经摆放了不少的尸体，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死在战场上。

军队的士气是个十分奇妙的东西，也许因为主帅的一句话，整个军队就会变得士兵高昂，也许因为某件事，原来高昂的士气就会变得十分低落，优秀的将领大都懂得该怎么鼓舞手下士兵们的士气，不过再怎么高昂的士气，却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就像是一个抛物线一般，在士气达到顶点之时，接下来就是士气的下滑期，再优秀的将领也对此没有办法，顶多是能够让士气的下滑变得缓慢一些。

福满寨中的女真人刚开始靠着一股保卫家园的血气，使得他们的士气达到了顶点，所以哪怕面对数量与装备都在他们之上的倭国仆从军时，也能数次将他们打退，只是这种血气之勇并不能持久，经过昨天和今天上午的交战，城寨中的女真人士气也在下降，再加上伤亡的人数太大，这使得他们已经不能完全的将缺口防守住了。

李安良是个优秀的将领，他十分敏锐的发现了福满寨中女真人的变化，也感受到女真人反扑时的无力，这让他精神一振，立刻再次组织起了三千的仆从军敢死队，再次冒着女真人的弓箭从缺口处冲进城中，另外在这支敢死队的后面，还有李安良一直舍不得动用的大明火枪兵，而且一次就出动了三千人，这已经超过了火枪兵的半数，由此可知他是准备一举拿下福满寨。

李安良的预感十分准确，在几轮火炮齐射之后，三千人的倭人敢死队十分容易就从缺口冲了进去，而且城中的女真人虽然拼命反扑，但是反扑的力度却比之前差了许多，这使得敢死队很容易就在城中建立了一条临时防线，可以让后面的军队安全的冲进城中。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明正规军的三千火枪兵也冲进城中，这三千火枪兵以三百人为一组，每组分为三队，使用当初沐英发明的三段击轮流开火，在这种凶猛的火力下，城中的女真人根本就挡不住大明军队的进攻，最后集中在缺口处的女真军队终于被击溃，后面大股的倭国仆从军一涌而入，终于完全打通了进入福满寨的通道。

击溃了缺口处的女真军队后，已经有些伤亡的火枪兵们立刻退下来休整，因为接下来就是十分残酷的巷战，而且还是在敌人的老巢之中，在这种对方熟悉地形的环境中，进攻的一方最容易遭受最大的伤亡，而且火枪的威力在巷战中也发挥不出来，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就要看那些倭国仆从军的了，毕竟他们就是为了应对这种局面而成立的。

只剩下一万多人的女真军队与滔滔不绝涌进来的倭国仆从军在狭窄的福满寨中拼命厮杀，虽然女真人占据着地利之势，但是人数上的劣势却让他们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甚至还被杀的节节后退，等到傍晚之时，女真人已经被倭国仆从军逼往福满寨的北部，而南部则全都被大明所占据。

当天晚上，女真人组织了数次反击，想要利用夜晚时熟悉地形的优势把大明军队赶出去，可惜取得的效果并不好，等到第二天早上，倭国仆从军开始沿着街道清理女真人的残余力量，这时已经死伤过半的女真人再也没有余力反抗，甚至连福满都已经准备逃跑，于在这种情况下，剩余的建州女真人或逃或死，整个福满寨终于落到大明的手中。

不过在福满寨陷落的同时，福满却带着手下的上千心腹杀出城外，沿着部落女人和孩子撤退的方向逃了下去，对此李安良也立刻组织了人手追击，而且大军在福满寨休整了一下后，同样也开始前进，毕竟他们来这里不是占地盘的，而是要把整个建州女真都给消灭掉，现在才仅仅一个建州左卫，剩下的还有建州卫和建州右卫，而且建州左卫的女人和孩子都还在，这根本不能算是消灭，甚至只需要等上几年，辽东就会再出现一支建州左卫女真人。

李安良的大军在福满寨耽搁了两天时间，这两天就已经足够让女真人的那些女人和孩子逃出相当远的距离，另外李安良也已经得知，建州卫和建州右卫的援兵正在加速赶来，所以他恐怕很难追上建州左卫逃跑的那些妇嬬，不过李安良最后依然选择追击，因为他要让来援的建州卫和建州右卫来不及撤兵，然后在野外与他们打上一场，这两卫的军队不如建州左卫那么强，而且又没有城寨可以防守，若是在野外遭遇，应该不难对付。

事实证明李安良的判断是正确的，就在他们攻陷福满寨时，建州左卫的妇嬬刚刚与建州卫与建州右卫的援军相遇，这三卫之间虽然彼此之间也有不少纷争，但是面对外敌时，却能保持团结，所以两卫的援军立刻安排这些妇嬬离开，同时加紧速度行军。

只是让建州卫与建州右卫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与建州左卫妇嬬分开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只带着几千残兵的福满，这时的福满狼狈之极，身上的铠甲全都是伤痕，头发也披散下来，而他带来的几千残兵更是伤痕累累，甚至有些受伤较重的士兵见到援军后，竟然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建州卫与建州右卫的首领看到福满的惨状，全都是大吃一惊，要知道现在的建州三卫中，就数建州左卫的实力最强，兵力也最为雄厚，可是现在才仅仅几天时间，福满就已经败了，而且仅仅只带出数千残兵，由此可知那些攻打他们的大明军队是如何的凶悍。

建州三卫同气连枝，他们可以允许自己内部争斗不休，但却绝对不允许在外面被人欺负，特别是辽东这里还是他们的老巢，现在竟然被大明的军队打到自己家里来了，这对于建州三卫来说，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哪怕是建州左卫已经战败，而且对面的明军也十分强大，但是现在建州三卫已经合兵一处，再强大的敌人他们也不会再后退一步。

其实建州三卫之所以选择这种正面迎敌的做法，并不仅仅是因为勇气的原因，另外还有其它几方面的原因，比如建州卫和建州右卫看到建州左卫的惨状，而且听说这次的明军所到之处，几乎是鸡犬不留，所以他们不想将战火烧到自己的领土内，特别是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若是自己的领地毁于战火，那么族人们将会在冬天的严寒中痛苦的死去，所以他们一定要把大明的军队挡在建州左卫的领地内。

对于战胜大明的数万大军，建州三卫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信心，不过他们却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把大明军队打败，现在距离冬天来临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只要他们能够拖延到冬天，等到第一场大雪降下来后，整个辽东就会变成寸步难行的雪国，到时别说是打仗了，恐怕明军连补给都无法保证，到时说不定会直接被困死在辽东的冬天里。

也正是建州三卫抱着上面的想法，所以当李安良带着大军追赶福满的残军时，结果才走了一天，就在路上遇到了严阵以待的建州三卫大军，双方在一片小平原上摆开战阵，一场决定女真生死存亡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五百一十二章　惨烈之战

“火炮集中射击对方的骑兵，两翼的火枪兵注意防守，千万不要被对方的骑兵冲破阵营，仆从军的投掷手准备，等到对方的骑兵冲到近处时，用手雷打破对方的骑兵队形！”两军对垒之时，一条条军令从李安良口中发出，旁边的传令官也是忙的要命，不但要尽快把李安良的命令传达下去，而且还要保证不会出错，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一场战争的失败。

建州三卫合兵一处，虽然建州左卫被打残了，但是另外两卫却还保持着完整的兵力，加在一起足有三万多人，再加上建州左卫残余的几千人，三卫加在一起组织起近四万的兵力，虽然他们的兵力比起李安良手下的大军还有些差距，但这种差距却已经被缩小了许多。

女真人主要以游猎为生，所谓游猎，其实比游牧更加原始，从字面上就可以理解为四处打猎，以此来获取食物，当某个地方的猎物吃的差不多了，再迁徙到另外一个地方。不过这种生活方式虽然原始，但却造就了女真人强悍的身体和过人的猎杀技巧，所以只要是成年的女真男人，就是优秀的战士，而且女真人也喜欢骑马打猎，他们的骑射功夫并不比蒙古人差，再加上他们也不缺少战马，所以在野外作战时，女真人也主要是以骑兵为主。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李安良与建州三卫的交战之初，就遇到了建州三卫的骑兵突袭，幸好李安良之前早就把女真人的情况打探的一清二楚，开战之前就已经设想了自己所面临的各种情况，所以面对女真人的骑兵突袭时，他却是布置的有条不紊。

女真人的骑兵虽然厉害，但是他们其实并没有与大明军队大规模作战的经验，以前他们南下劫掠之时，一般都是像强盗似的，遇到大股的明军就逃，小股的明军就追上去吃掉，等到明军的防御有了漏洞，他们立刻就会杀进去，然后劫掠一番，捞到足够的粮食和钱财后就会回去，绝对不会与大明的军队正面对敌。

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导致女真人的骑兵虽然彪悍，但他们却没有与大明军队作战的经验，特别是在应对火炮方面，更是一片的空白，所以当大明的火炮向骑兵阵营轰击之时，马上的女真人还好一些，但是他们座下的战马却是被吓的不轻，毕竟对于巨响的恐惧是动物的本能，甚至有些战马当场受惊，根本不听控制，反而四处乱窜起来。

福满之前虽然也与李安良的大军交战两日，但那主要是守城战，并没有出动女真骑兵，所以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相比之下，另外两卫的首领就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安良看到火炮的效果远超自己的意料，当下也是抓住时机，立刻派出一支火枪兵发起冲锋，打乱冲在最前面的女真骑兵阵形，后面的倭人投掷兵也开始上前，动用手雷再次打乱女真骑兵，最后才是倭人大军对骑兵发起反冲锋，虽然以步兵对骑兵冲锋会吃一些亏，甚至带来计划外的伤亡，但是李安良却根本不在乎倭人的伤亡，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打败女真人，就算是把五万仆从军全都打光了也都是值得的。

大明与女真双方加在一起将近十万人，聚集在这个不大的小平原上拼命厮杀，战场上的战况惨烈之极，第一秒都有人丧命，女真人凶悍，倭国人凶残，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个子矮小的倭人甚至会钻到马肚子下面，先伤马再杀敌，虽然这可能会让自己受到重伤甚至丧命，但这时根本没有人在乎。

李安良一脸冷酷站在战场的后方，对于倭国仆从军的伤亡，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这支军队训练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然后当他看到有女真人死在仆从军的手中时，心中还升起一种难言快慰，只要把这支女真军队打败，那么整个建州女真将再也没有任何防御力量，到时对方就像是一个脱光衣服的女人，自己想怎么报复都可以，甚至朝廷那边也不会有任何干涉，因为这是当初他将朝鲜献给朝廷的条件之一。

“将军，女真人的士气很高，而且又敢于拼命，再这么硬碰下去，恐怕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伤亡！”正在这时，旁边的徐程忽然开口道，虽然战场上死的大都是仆从军，但是在徐程看来，这支倭人仆从军的战力不俗，若是就这么折损在女真人这里，实在有些不划算。

“徐将军不必为仆从军担心，这支军队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而且倭国也不应该保持一支强大的军队，哪怕现在这支军队是掌握在我们手中，但这也是不安全的，所以这次对女真人的战争，不但要消灭大部分的女真人，同时也要把这支仆从军给消耗掉。”李安良看着面前残酷的战场，同时轻声说道。

徐程听到李安良的话，却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本来他以为自己经过战场的历练，心肠早已经坚如铁石，但是没想到李安良却比自己更加残忍，眼前这支仆从军明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从开始之时，就已经打算让这支军队战死在辽东，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用铁石心肠来形容了，甚至徐程感觉自己站在李安良身边，都不禁感觉有些冷。

李安良也注意到徐程的表情，不过他却没有解释，而是笑着又道：“另外徐将军也不必担心我们会在与建州女真的交战中消耗太大，只要我们能够灭掉建州女真，朝鲜那边的几个州府也会同时出兵，与我们东西夹击野人女真，至于海西女真，陛下打算让投降之后的朵颜三卫去对付，特别是福宁卫，他们现在虽然还没有投降，但却也不远了。”

“末将明白了！”徐程虽然前程远大，但在这次征伐女真人的军队中，真正的主帅还是李安良，有许多军事上的安排出于保密的缘故，也只有李安良一个人知道，现在对方把接下来的军事部署告诉他，一方面是安他的心，另外也是让他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李安良的五万倭国仆从军再加上一万的大明正规军，与联合在一起的四万建州三卫女真骑兵相遇，然后在这片小平原上大战数天时间，战局从一开始就惨烈无比，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其中身穿皮袄，光着脑袋，只要后脑有一块头发编成辫子的是女真人，而身穿简单皮甲，身材矮小的则是仆从军，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大明正规军的尸体，不过数量并不多。

几天之后，伤亡惨重的双方都已经是疲惫不堪，现在的女真人和大明军队就像是两头厮杀多日的巨兽，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却都不肯后退，因此现在双方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对伤痛的承受程度，只有某一方承受不住这种伤亡而后退，这场战争才会结束。

就这样又是几天惨烈的厮杀，李安良一方的军队几乎人人带伤，其中仆从阵亡者达到一万多人，受伤极其严重，几乎不可能活下来的则也有数千人，甚至连大明正规军也阵亡了一千两百多人，至于对方的女真人，虽然没有经过确切的统计，但李安良估计对方的伤亡绝对不会经他们小，甚至还有可能更多，毕竟大明的军中配有不少大夫，可以对伤员及时救治，而女真人那边可没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

女真人有两万人以上的伤亡，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要知道他们一共也才四万人，现在阵亡率竟然已经达到了五成，虽然这是几天伤亡的累加数字，但却也十分了不起了，毕竟对于一般的军队，只要军中超过两万的人伤亡，那么这支军队一般来说要么溃散，要么直接投降，而女真人却是靠着一股保卫家园的决心，以及大山磨砺出来的坚韧性格，生生顶住了这么大的伤亡。

当然了，倭国仆从军同样表现的不错，不过他们并不是一般的军队，这支军队在建立之初，李安良就已经向他们灌输一个信念，那就是他们加入仆从军后，整个人的生命就已经不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大明帝国，而且只要他们战死，他们的家人就会在倭国得到最好的照顾，日后的子孙也会成为倭国的新贵族，所以他们非但不怕死亡，反而还有些期望死亡给自己带来的荣誉和家人的幸福生活。

两支军队各自有着自己的信念，也有足够的理由拼杀，所以战场上的厮杀也愈加惨烈，不过女真人一方的人数毕竟比较吃亏，再加上他们的装备和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