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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猎手系列六蓝色憧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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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寒沉吟片刻,微笑着说:“赫先生,即使我没有做过任何工作,也会成为恐怖分子袭击的目标,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相信这不会为贵国带来危险,因为我的身份与贵国总统的身份比起来,那是微不足道的。针对贵国总统的恐怖袭击或者刺杀阴谋一定会比针对我的要多得多,而我们在反恐战线上以及反暗杀方面的丰富经验也将为贵国带来一定的帮助,否则,他们也不会一再阻挠我前来任职。赫先生,我想在此冒昧地请教阁下,即使是因为我的到来吸引了一些恐怖分子的注意,难道贵国就会向恐怖主义投降,要我离开吗?”他的声音始终很温和,态度很和蔼,可这几句话说出来,却是锐利如刀锋,直接击中赫离刚才那番话的软肋。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坐着的日月党、人民党、新党以及无党派议员立即哄堂大笑,显然对赫离的话很不以为然。
赫离没想到凌子寒居然敢在议会聆询时予以反击,这在以前只有周屿这么干过。他虽然一时间措手不及,但还是冷静地迅速找到突破口,很不客气地再次质问:“请凌先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对于医院的袭击事件,凌先生作何解释?”
凌子寒从容地说:“关于发生在医院的血案,确实是有关方面对形势估计不足,防守力量不强造成的,这是我们需要检讨的地方。目前,我们正在积极侦办此案,以期能够尽快抓获逃逸的罪犯。”
“这就是外交辞令了,用来敷衍我们的吧?”赫离冷笑,言词间咄咄逼人。“请问凌先生,你们为侦办此案做过些什么?我听说,案发当夜,有关方面曾经通知过凌先生,凌先生回答说要马上赶往现场,却在刚出总统府没多远又掉头回去,继续睡觉了。你怎么解释?”
凌子寒保持着平静的微笑,淡淡地道:“因为洛局长已经赶到现场,我去的作用不大,又怕恐怖分子是声东击西,会乘机对总统不利,因此才赶回了总统府。看到里面平安无事,我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赫离的问题不断地抛出来,凌子寒也会在瞬间便想到最佳答案,沉稳地回答出来,并伺机反击。
赫离找不到他的破绽,自己的聆询时间已到,只得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贵国的国家安全部对内号称反间谍,实则是在妨害公民的自由吧?我们是民主国家,凌先生是否会把那一套搬到我们国家来,从而影响我们赋予人民的权利?”
凌子寒听到如此恶意的攻击,脸色冷了下来。虽然看不出他有什么怒意,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感受到了从他那里散发出的冷冽。他郑重地说:“赫先生,在议会发言时对另一个主权国家毫无根据地恶意攻击,是否妥当?请赫先生三思。我国的国家安全部与贵国的国家安全局的性质是一样的。我们妨害的是恐怖分子的权利,是居心叵测的犯罪分子的权利,是刺探我国情报,破坏国家安全的人的权利。我们所做的工作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不受外来的威胁,保护自己的人民有着生活、工作以及指责我们,甚至痛骂我们的自由。赫先生,我今天应邀来到贵国,担任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就将尽忠职守,协助总统先生做好工作,协助贵国的国安局、国防部、警察总署保护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保护贵国的民主和人民的权利。无论在任何国家,这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与贵国的情报人员、军人、警察们一样,会用生命来保卫它。”说到最后,他一改此前温和的态度,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金石之声。
立刻,在议会中占多数的日月党议员和亲李派联盟议员全都热烈鼓掌,一些中间派议员也都跟着鼓起掌来。赫离这一派的议员虽然没有鼓掌,但也有不少人看上去对凌子寒的话颇为赞赏。
赫离面沈如水,礼貌地对凌子寒微一点头,结束了自己的提问,沉稳地走下台来。
19
随后,又不断有其它议员上来提出各种问题,凌子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答得都十分得体。三个多小时后,这场马拉松式的聆询才算结束。
凌子寒走出议会大厦时,觉得有些疲惫,但他的腰仍然笔直,步履依旧稳健从容。
一直守在会场内外的大批记者一见他出来,顿时如潮水般涌了上去,提问声七嘴八舌,镜头、话筒全都对准了他。
凌子寒只得停下脚步,微笑着面对着林立的“长枪短炮”,听这些记者们提问。
“凌先生,请问您是第一次来B国吗?”
“凌先生,为什么您父亲同意您前来任职?不怕危险吗?”
“凌先生,听说您还有一个弟弟是吗?是您父亲的孩子还是他伴侣的孩子?”
“凌先生,据说您今年有三十一岁了,请问您为什么还不结婚?有亲密的情侣吗?”
“凌先生,您更喜欢女性还是男性?”
“凌先生,您是不婚主义者吗?”
“凌先生,您会坚持独身主义吗?”
“凌先生,您对机器生育怎么看?支持这种非正常的生育方式吗?”
“凌先生……”
“凌先生……”
凌子寒听着这些直奔他的个人隐私而来的各种问题,真是啼笑皆非。
大家问了半天,见他只是微笑,却一个字都不说,这才稍稍停了一下,听他说话。
凌子寒冷静清晰地道:“谢谢大家对我的个人情况的关心。我不是第一次来贵国,多年前曾经在休假期间来这里旅游过,并且非常喜欢贵国的风光和民族风情。这次承蒙贵国总统邀请,能够前来工作,我感到荣幸,我父亲也十分高兴。至于我的个人隐私,我想这并不重要,与我的工作毫无关系,请恕我不能一一回答。对不起。”
这时,赶来保护他的议会大厦保安人员终于奋力冲进人群,硬挤出了一条路,护着他往停车场走。
那些记者们不依不饶,始终围在凌子寒身边,仍然不停地提着各式各样的问题。凌子寒一直微笑着,偶尔回答两句,声音十分温和。对于与工作有关的问题,他都用外交辞令委婉应对,但记者们似乎更关心他的个人问题,对此他却一概笑而不答。
在众多保安人员的护送下,他好不容易才驾车突出重围,离开议会大厦,回到总统府。
李源今天中午要与交通部长共进午餐,并就购买一批空中客车的有关事宜进行商讨。他虽然惦记着凌子寒,但也无暇去看望他,只抽空关照郑丹青,给凌子寒准备一些有营养的菜肴。
凌子寒觉得有点累,便没有过多地客气,独自坐在一楼的餐厅里吃饭,同时看着墙上的电视新闻。
他从议会大厦出来,被众多记者围住采访的新闻已经播了出来。在电视上,他的仪表风度无懈可击,声音温和动听,脸上也笑容可掬。随着他打开车门,上车离去,播音员如数家珍地报出了他的一些个人资料,清一色都会从他父亲凌毅说起。有关他个人的资料其实极少,除了年龄和家世背景外,所有的新闻媒体大致都只能说出他曾经当过十年记者,发表过不少旅游文章,后来才加入中国国家安全部工作。有关他过去的影像资料则基本没有。
看完之后,他觉得很满意。
虽然有些媒体别有用心地暗示说,这位从中国来的总统安全事务助理过去并没有正式做过有关国家安全方面的工作,能在国安部做高级官员完全是因为其父的关系,来B国任高职也很可能是凌毅与李源暗中有什么交易,但这些都不难给出合理的解释。迄今为止,对他的报道与他的真实经历始终相距甚远,甚至截然相反,这说明,他过去的伪装是成功的,直到现在也依然卓有成效。
吃完饭,他便来到天枢楼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计算机开始工作。
根据中国国防部的例行通报,由海军少将张海洋率领的访问舰队已经驶过南中国海,即将到达海峡东端,预计会在后天中午抵达溪罗军港,对B国进行正式友好访问。
针对中国海军航母舰队的首次访问,政府和军队各部门以及社会各界都安排了相关的一系列活动。凌子寒看了通报后,便调出了总统府办公室报过来的访问日程安排,详细地斟酌起来。
紧张的工作让人无暇留意时间,直到李源的电话打过来,让他到总统办公室去一趟,他才注意到快傍晚了,于是关上计算机,直接上了三楼。
走进敞开的大门,他一眼便看见李源的桌前坐着一位身穿B国四星上将制服的人。此人身材不高,很壮实,军服上佩戴的勋衔密密麻麻,颇为耀眼。军帽的帽檐下露出了花白的鬓角,两眼却是炯炯有神,一点也没有老态。此人就是手握重兵的B国军界掌门人,全国武装力量总司令班迪安将军。
李源一看到他进来,便笑着说:“班将军,这位就是凌子寒。”
班迪安立刻满脸笑容地起身,迎上来与他热烈握手:“久仰,久仰。”
“不敢当。”凌子寒很有礼貌地笑道。“是我久仰将军的大名。”
班迪安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放,非常热情地摇了又摇,感叹道:“哪里?凌先生家学渊源,年轻有为,比起我来强多了。”
“将军如此过奖,我才是愧不敢当。”凌子寒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一直极有风度地微笑着。
李源看他一直抓住凌子寒的手不放,心里有些不快,脸上却是笑容可掬,起身走上前来,愉快地说:“你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我看就不必互相客气了。”
班迪安这才放开了凌子寒的手,转头笑道:“是啊,有凌先生来指导我们的工作,对我们将是极大的帮助,我很高兴啊。”
“谢谢将军。”凌子寒温和地说。“指导不敢当,我是来向将军学习的,以后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班迪安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凌先生,你既然是负责国家安全事务的总统助理,明天也到我那里来看看。你来溪罗也有好几天了,却老是跟国安局呆在一起,这次说什么也要到我的司令部来瞧瞧。凌先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是,这是我的失误。”凌子寒微笑。“明天我一定到将军那里去拜访。”
“那太好了。”班迪安又与紧紧握手,然后才回头道。“总统先生,那我就告辞了。那几件事情就照我们刚才商议的办,我这就回去安排。”
“好。”李源站在那里,笑着点了点头。
班迪安便即心满意足地离去。
李源等他离开,这才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凌子寒,轻声说:“你也看到他的嚣张气焰了吧?”
凌子寒点了点头。
“子寒,接下来,你会频繁地跟他打交道。”李源微笑。“你一定要当心。”
凌子寒笑着看向他:“放心,我会的。”
“当然,对你的能力我一点也不担心。”李源赞赏地点头。“今天你在议会对赫离的阻击实在是太漂亮了,很多人都大吃一惊。你这么年轻,却这么沉稳老练,让许多老政客都非常欣赏啊。子寒,说真的,我这一生从来没有羡慕过谁,不过现在很羡慕你父亲。”
凌子寒微笑着摇头:“源叔,你别太夸奖我了。我只是尽力而为,努力做到称职罢了,其实算不得出色。”
李源已经熟悉了他内敛的性格,便没有再夸赞他,只是疼爱地看着眼前这个始终让他感到赏心悦目的年轻人,笑得非常开心。
当天晚上,凌子寒打开计算机,按工作规则在网上用密码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进行了汇报,然后通过总统内设置的交换机直接拨通了北京梅苑的电话。
他到了溪罗后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按常理说这是不正常的,因此他必须要通这么一个私人电话。
溪罗时间要比北京时间晚一个小时,这时已经是午夜了,凌毅却仍在书房工作,并没有睡。
“爸。”凌子寒温和地叫着,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关切。“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嗯,马上就睡。”凌毅愉快地笑了起来。“你呢?怎么样?”
“挺好的。”凌子寒的声音很柔和。“这里的条件很好。我觉得实在是太奢侈了。”
“哦,看来总统先生过于客气了。”凌毅微笑。“你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吗?有按时吃药吗?”
“很好,我一直在按时吃药,源叔也常常提醒我。”凌子寒有些无奈。“童爸爸早就提前做好了功夫,真拿他没办法。”
凌毅笑得很开心:“是啊,小阅在这方面是很厉害的,铁面无私啊。我以前住院的时候也被他管头管脚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凌子寒想起童阅把凌毅管得缚手缚脚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觉得这样子的父亲很幸福,自己也感到放心。
“童爸爸好吗?弟弟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他们都很好。”凌毅看着儿子,神情和声音一直都很温柔。“小旭常常在叫哥哥,有时候会哭,看到你的相片才会停下。小家伙很想你呢。”
“我也很想他。”凌子寒的眼里也浮现出动人的温情。
凌毅点了点头:“好了,你那边工作紧张,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爸,你也一样,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凌子寒轻声说完,看着父亲带着笑切断通话,这才关上电话。
自从他在新疆完成了那次艰难的独立调查任务之后,凌毅对他的态度便越来越温和,也越来越有感情。凌子寒明白,父亲已经很放心他这个儿子了,因此不再戴上冷硬的面具来抑制父子之间的感情。
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可以收放自如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渐渐的越来越像平凡人家的父与子了。
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的不容易,因而令他们的内心无比喜悦。
凌子寒愉快地躺上床,缓慢地舒展开身体,安静地睡去。
窗外,有鸟声清脆地响起,更加衬托出夜的静谧。
20
从溪罗往西南约两百多公里,有一个很大的军营,外面筑有高墙,戒备森严,望之犹如监狱。当地百姓对那个地方似乎十分畏惧,一般都不往那附近去。
这时,一列车队如风般向这个军营驶来,一路激起尘土飞扬,显得十分张扬。
大门口的哨兵一看见车队便打开了门口的电子护栏,随即站在旁边立正敬礼。
车队没有减速,直接冲进大门,顺着宽敞的水泥路面一路向前,直到一排大楼前才停下来。
大楼周围是宽阔的广场,到处都是军人,正在进行训练,各种枪声、爆炸声、喊杀声震耳欲聋。虽然只是初春,下车的人却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前面两辆车是开道的警卫车,从第三辆防弹装甲轿车上走下来的是班迪安上将,跟着他下车的却不是身穿军服的军官,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这里只有少数几个高层军官看过有关他的新闻报道,知道他就是刚从中国来这里不久的那个总统助理凌子寒。在一片迷彩的世界里,他那笔挺的西装、雪白的衬衫、暗色的领带、锃亮的皮鞋都十分扎眼,而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身材也更是斯文,甚至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班迪安的嘴上叼着哈瓦那雪茄,本就健壮的身躯被旁边的凌子寒一衬,显得更加庞大。他很满意这种效果,抬头看着训练场上的热闹场面,嘿嘿笑道:“凌先生,这是我们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你也视察视察,指点指点他们。”
凌子寒淡淡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温和地笑道:“我不大懂的,也就是学习学习,哪里敢指点?”
这时,一个中校向他们大步走来,凌子寒一眼便看出,他穿的虽然是B国的军服,可完全是西方人的长相,白肤褐发,高鼻深目,多半就是班迪安从美国三角洲部队请来的特战教官。
那位中校走到他们面前,从容不迫地立正,然后敬了一个美式军礼,用英语称呼道:“将军。”
班迪安用手碰了碰帽檐,算是还了礼,随即笑着说:“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总统安全事务助理凌子寒先生,这位是我们的总教官约翰.布莱克中校。”
布莱克立刻向凌子寒敬了个军礼。
凌子寒微笑着上前与他握手:“中校先生,幸会。”
班迪安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带头往训练场走去。他笑着对布莱克说:“凌先生在中国也当过特种部队的军官,在有名的野狼大队,也是中校,现在是预备役的上校,称得上是特种作战的行家。今天我带凌先生来看看,也指导一下这里的工作。”
布莱克有点意外,随即笑道:“那太好了,欢迎长官前来指导。”
凌子寒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在部队只呆了大半年,因为身体不好就退役了,在这方面可指导不了什么。听说中校先生来自赫赫有名的三角洲部队,那您才是行家,我得向您学习。”
布莱克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匀称,一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一定受过多年训练,浑身上下都蕴含着极强的力量,脸上神情更是充满自信。
听到凌子寒用地道的美语表示谦逊之意,他开朗地笑道:“我一直想与贵国同行交流,可惜没有机会。今天既然凌先生来了,请一定多多指教,千万不要客气。”
他是很诚恳地想与来自中国的特战军官交流,班迪安却是另有用意,立刻推波助澜,在一旁高声笑道:“是啊是啊,凌先生,你以前是特种部队的中校军官,一定比他们高明。现在你来我国负责国家安全事务,军队也是你的工作范围,怎么也得给他们示范示范。你做个榜样出来,也好让他们照着学习。”
“确实不行。”凌子寒仍然摇头,微笑着说。“我这身体,只怕过不到几招就散架了。”
班迪安呵呵笑着:“凌先生过谦了。你以前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现在又是国安部的局长,身手肯定是一流的。”
凌子寒一直很平静:“我虽然在特种部队呆过,但主要是为他们修订训练教程,基本上属于文职。至于在国安部,我是搞内部督查的,不负责行动,连指挥都没有,更别说亲自动手了。无论在哪里,我都是文职人员。这次来贵国,主要也是给总统当个顾问,并不参加什么行动的。如果布莱克先生真有兴趣,将军又同意的话,我可以安排时间,让随我同来的特战教官团与布莱克先生的教官团互相交流一下。”
“太好了。”布莱克顿时大喜。“我非常想和那位大名鼎鼎的野狼先生比试一下。”
凌子寒转头看向班迪安,温和地说:“这要听将军的意见。”
班迪安想了想,这才说:“最近可能不行。贵国海军即将前来访问,我们有许多活动,暂时就顾不上这边了。接下去又有贵我两国的联合军事演习,等军演结束,我们再安排双方的特战教官交流吧。”
凌子寒立刻点头:“好,就听将军的。”
布莱克很明显的有些失望。
班迪安却是悠哉游哉,很开心地在训练场上逛着。
凌子寒这几天被他拉着到处走,却一直不动声色,始终很客气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对他非常尊重,态度相当谦逊,令他感到很满意。不过,他也能够感觉出来,这个年轻人的意志十分强悍,对于他的一些试探和他部属的某些咄咄逼人的言词,这个看上去文弱的书生却总是有办法婉转地脱困,从来不会掉进陷阱。
或许,这是情报部门出身的人的天赋本能吧。
班迪安站在一栋楼前,看着一小队特种兵在练习徒手攀登。凌子寒站在他身边,也仰头看着。
忽然,班迪安问他:“凌先生一直没有成家吗?”
凌子寒淡淡地道:“对,没有。”
“我们总统也是单身,他一直比较喜欢年轻人。”班迪安微微一笑。“他坚持邀请你来担任他的助理,为他负责如此重要的国家安全事务,我们一开始都不理解。不过,等到看见你,大家就都明白了。凌先生,你的气质非同一般,十分漂亮潇洒,令人着迷。”
凌子寒听他笑容可掬地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仍然不动声色,微笑着说:“将军过奖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以前是中国的公务员,现在来贵国做总统先生的雇员,如此而已,完全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复杂。至于外表气质什么的,贵国的副总统先生及其伴侣,还有我国前来贵国执教的林靖大校,都比我要出色多了。与他们相比,我实在很平凡,惟一特殊的大概就是我父亲的身份,可那与我没关系。”
“凌先生提到的这几个人确实可圈可点,论美貌是没说的,气质也好。”班迪安那只肥厚的手捏着雪茄,笑着在空中比划。“不过,凌先生的贵族风范却是他们都没有的。这是天生的风骨。他们出身平民,自然都比不上凌先生。”
凌子寒微笑着摇头:“将军,我算不上什么贵族。我父亲也只是国家公务员而已。”
“凌先生过谦了。令尊大名鼎鼎,举世皆知,可不是简单的公务员。”班迪安一直都在笑,那笑容之中总是有一些诡异的东西。
凌子寒跟着他四处走着,看着,却一直不怎么说话,也从不提问。
21
班迪安一直带着凌子寒走遍了大半个训练基地。
渐渐的,凌子寒的脸变得苍白,微微显出几分病容。他旁边的人似乎都没看见,他自己更是一声不吭。
直到上了车,他才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松了口气。班迪安坐到他身旁来,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关切:“怎么了?凌先生,不舒服?”
凌子寒早已病习惯了,这时并不觉得很难受,不过,既然是在他们面前,当然就乘机示弱,这时微微苦笑一下,从车座上拿起了他随身带着的小皮包,掏出里面的几个药瓶,将药丸塞进嘴里,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纯净水,把药送了下去。
“你倒准备得很齐全。”班迪安看得笑起来。“其实我们临走之前你吩咐一声,我让他们准备热水让你吃药,岂不是更好?”
“没事。”凌子寒重重地喘息了两声,这才恢复了平静。“我天天吃药,都习惯了,这些东西总是随身带着,又何必大惊小怪,劳师动众?”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既然是跟着我出来,我总得照顾好你。”班迪安说着,声音渐渐变得奇特,人也慢慢倾身过来,离他越来越近。
凌子寒看着他脸上那缕诡异的笑容,眼睛里的一丝阴恻恻的火苗,以及靠过来的庞大身躯,脸上的微笑一分一分地冷了下来,声音却仍然温和轻柔:“多谢将军的好意。这么多年来,我也算是走南闯北,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班迪安看着他那黑沉沉的眼眸,忽然心里有些发冷的感觉,连忙停住了动作,不露痕迹地重新坐正,笑呵呵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他们的车队已经驶出了军营,上了高速公路。
凌子寒静静地坐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他心中一凛,感觉出了一丝淡淡的危机。
真是奇怪,难道有人想伏击班迪安?他一脸平静,却是心念电转。现在,班迪安最大的对手其实是李源和周屿他们,可就连他们也不敢贸然动他。除此之外,并没有情报显示,在B国境内有什么力量是要对付班迪安的。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那也犯不着让班迪安陪葬吧?
凌子寒坚信一直阻挠他前来B国帮助李源的人就是班迪安和赫离。现在,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们前方埋伏,而且目标就是他们这个车队。他很快就决定不出言提醒班迪安,更不会让车队停下或者掉头。他既不想暴露自己超卓的感知能力,也想近距离观察班迪安的应变措施,更想看一看,对方这到底是弄的什么玄虚。
这几天里,班迪安一早就把他拉出来,将溪罗附近的各个军营全都看了一遍,包括空军的几大军用机场、海军的军港、导弹部队和陆军装甲部队、野战部队,现在还带他来看了特种部队的训练营地,仿佛是在向他炫耀,又似乎根本瞧不起他,谅他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也一直都很合作,跟着这位老将军东奔西走,带着适度的兴趣,却又从不多说多问,让班迪安找不到任何破绽。
当然,他和李源都很明白,对于李源忽然邀请他来担任自己的助理,班迪安和赫离他们这一系是相当紧张的。这主要是因为凌子寒父亲的身份,那实在是让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小觑的。班迪安连日来借口要他视察军队,多半也是在观察他到底有何能力。
现在,让人埋伏在他们前方,只怕也是大有深意吧。
凌子寒以静制动,始终非常冷静镇定,看着高速公路两旁的小山丘急速掠过,身姿一直是懒懒的,脸上也有了浓浓的倦意。
班迪安不动声色地转头看着他,见他脸上光洁细腻,没有一丝皱纹,鬓边却有着不少白发,很有几分奇特的成熟沧桑的韵味。此时他似乎是累了,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精神奕奕,有些慵懒地靠着椅背,那双幽深的黑眼睛半闭着,使他仿如雕像,给人一种异样的寂静之感,非常安心。
他暗暗地想着,李源那个老家伙,眼光还真他妈的不错。
……不知能不能收买过来?
想着,他从身旁拿起一个盒子,顺手递了过去,笑道:“凌先生,这是一件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凌子寒睁开眼睛,礼貌地接过,打开了那个非常精美的锦盒。
金色的缎子上放着一支最新款的“沙漠之鹰”,银光闪闪,整个枪身都有精美的刻花装饰,枪柄上两面都是飞鹰的图案,雕得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看上去非常漂亮。
凌子寒拿出枪来掂了掂,入手很沉重,原来这枪竟是铂金打造,价值不菲。
班迪安笑着说:“下面一层是子弹,有一百发。”
凌子寒打开看了看,那些子弹也全是铂金所制,射程比普通子弹要远得多,而且威力很大。这应该是礼品手枪,子弹和枪都是专门定制的,世界上独一无二。
“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凌子寒把枪放进盒子,关上盒盖,转头看向班迪安,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带了点遗憾和歉意。“很抱歉,我不能收。”
班迪安点燃一支雪茄,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喷出烟来,这才笑道:“凌先生不肯给我老头子这个面子吧?”
“哪里的话?将军误会了。”凌子寒从容地说。“按照贵国法律,如果公务员接受五千块以上的馈赠,必须申报上缴,否则视为贪污受贿。将军送我的这份礼物哪里才值五千块,五万块都买不到,只怕得几十万吧。我就算收下了,也得按律申报并上缴,岂不是辜负了将军的一番好意?”
“俗话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凌先生也不必太较真。”班迪安好整以暇地笑道。“这是武器,送给凌先生防身的。从行政上说,你跟我们是一个系统的,军队发支枪给你也无可厚非。从哪方面都说得过去,算不得贪污受贿。”
凌子寒侧头想了想,便笑着点头:“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将军。”
班迪安很高兴,忍不住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好,凌先生这性格我喜欢。”
凌子寒正想再客套几句,前面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走在他们车前的警卫车被炸翻了。袭击者使用的居然是反坦克火箭弹。
他们的车和后面的警卫车立即停住,随即退后。
高速公路上的车速都很快,在他们车队后面跟着疾驰的汽车猝不及防,有的猛打方向盘避过去,有的慌乱之中急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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