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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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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才上桌,就招来了不速之客,——花清迈带着他家小雪上门了。
这本来坐不满的一桌,多了这两位,正正好好,没有空位了。
“这大过年的,四哥怎么也出来了呢?”
他这个被赶出家门的浪荡子,不回花家还有情可缘,但花清迈不回去,就有些说不清楚道理了,毕竟,现在花家的当家女主人,可是花清迈的亲娘秦若然啊。
小年那天,花清远接到了花婷爱发来的电报,说他母亲柳云芳,已经平安到达山西太原府了。
特意发个电报来报平安。花婷爱还说他们全家年后,就从南京迁往北平了,叮嘱花清远一个人在北平小心,得空时,照顾照顾在天津的他二姐花婉爱。若是有事,去重庆找他们。
如今这么一算,还在花府的,就只有秦若然的两个儿子以及花府主人花盛璋了。
花清迈这若不回去,那往年繁盛的花家岂不更显冷清了?
最让花清远想不到的,这大过年的,花清迈竟还有本事,把人家掌柜家的独生女拐带出来,这是……这是女方家松口了?
无论是花清远还是程蝶衣,他们都见过花清迈心中的女神小雪。
程蝶衣是在大红门剧院里,自从他应下了花清迈可以随时来听戏后,花清迈就不客气起来,时常带着他家小雪过来听戏,偶尔还去后台,找他喝杯茶。
花清远则是因为花清迈上次托付他的事,去过小雪家的饭馆。
不得不说,花清迈这人虽读书做事不太靠谱,但找得这姑娘却是极靠谱的。
小雪除了出身,不如花家这般高门大户。论模样论性情,都是极好极好的了,连程蝶衣这种鲜少与女性接触的人,都觉得这姑娘配花清迈,可惜了。
“家里那口饭不好吃,咱爹还和我娘冷战呢,老祖母也不出来见人,就我三哥两口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正堂僵坐呢。”
提起花家宅门里那点事,花清迈忍不住摇头叹息,夹了一口菜,吃到嘴里,边嚼边说:“还是老六你这里好,清静,我都想好了,等年后,我就和我娘摊牌,让她去小雪家提亲,等我成了亲,我也搬出来,才不学我三哥,贪着家里宅子体面,哼,宅子好坏不说,主要是心情好,我才不叫我家小雪和三嫂常在一起呢,不得被欺负死,他家女人都是拎两把菜刀的手……”
花清迈提到这事时,小笙心有余悸地往程蝶衣身边蹭了蹭,这小孩子的心里,阴影不散。
席上,因为多了花家四少,刚开始那份局促和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融合了。菊仙与程蝶衣也互相碰了一杯,算是化了之前的不愉快了。
“老六,我那两个同学有消息吗?”这也是花清迈比较着急的事。
在此之前,花清远把被军警,一枪打死的那位同学的尸体赎了出来。花清迈找了几个同学,帮着厚葬了,被抓进去的两个,被投进了大牢,始终没有消息。
“打听出来些了,”这事挺棘手的,上面的风声很紧,不是用钱就行的,“你放心好了,牢里那边我用了心,你的两个同学不会太遭罪的,等过完年以后,这风头过了,再动关系,现在……现在不行。”
花清远都说不行了,花清迈还有什么办法,只得点头,“好,家属那边,我替他们去过信,报了平安,好在隔着山高水远,要不这家里人不知如何担心呢?”
段小楼虽不解其中之事,但那几个人是当着他的面被抓走的,年轻的岁数、稚嫩的脸,他是记得清楚的,也不无点头,“可不,这世道太乱,咱们要想活到我师傅的那个岁数,我看都难。”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旁边的菊仙,已经抬手拧他胳膊了,“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咱这活得不好好的吗?
段小楼吃痛,大年三十,说这话确实不中听,不敢再说什么了。
程蝶衣听他提起师傅,连忙说:“年礼我前几天就着人送过去了,明儿个大年初一,咱们师兄弟一起,去给师傅拜年吧。”
“这是自然,我也准备了东西给师傅,明天一并拿去,”
关师傅无儿无女,吃的就是他们这些徒弟的孝敬。这也是他们戏门里的规矩,师同父弟同子,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孝道永不废。
花清远给花清迈满了一杯酒,“过了年,爹就要去山西应职了,四哥,你做何打算?”
去了山西,与花清迈来说,没有什么好处的。那是柳云芳的娘家,可不是秦若然的娘家,他哪里能如在北平自由。
估计着不只花清迈不愿意去,秦若然连着他三哥花清迟也不想去吧。
“我不管爹去哪里,我只在北平,小雪的爹松口了,他说,我要想娶小雪,就得去他家酒楼,帮他管事,我同意了,等我和小雪结了婚后,我娘要是不给我置宅子,我就搬去酒楼了。”
花清迈夹了一条鸡腿,放到小雪碗里。小雪冲他羞涩的一笑,他所有神经,立刻都亮了。
花清远吧嗒到嘴里的酒,差一点呛到,“按四哥这说法,你要入赘?”
蝶衣连忙拿出一条手帕,抹去花清远嘴角边的酒渍,“淡定点,不就是入赘吗?你也不是,入到我这儿来了吗?”
那厢里,一桌子的人,都暗笑出声了。
罪魁祸首花清迈,笑得尤其厉害,“小雪他爹老喜欢我了,今儿上午,让我灌多了,现在还睡着呢。”
坐他旁边的小雪一听,立刻不愿意了,“敢情我爹是你灌多的?你还骗我说,是我爹忧国忧民,忧心战势,自己多喝了两杯,才喝多了的……”
花清远了然,他就说嘛,小雪自小没娘,这大过节的,怎么可能不守在自己爹的身边呢。
原来是花清迈动的手脚,——别说,花清迈这一向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竟在这时候格外灵光了。
“我,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吗?”
花清迈苦笑连连,在旁边一个劲的给小雪赔不是。小雪扭头不理。
晚上这顿饺子,花清迈自然不能在花清远这里讨人嫌了,陪着小雪回酒楼去了。
距离包饺子还有一段时间,花清远还有段小楼带着小笙,在院子中间放了几个威力不大的小鞭,程蝶衣和菊仙,站在房檐下面看着。
“今儿,有个人来看我唱戏,”程蝶衣的目光落在,正捂着小笙耳朵的花清远身上,见菊仙的目光看向他来,他才又说:“那个人看我的目光,就如你第一次,去我们大红门听戏时,看我的目光差不离。”
菊仙的心口忽地跳了一下,马上明白了程蝶衣的意思,“长什么样啊?”
程蝶衣既说了,就不会瞒着菊仙,细细地描述了一遍,菊仙听完,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像是我那时与你提的那个……柳春堂的男戏子。”
当初,花清远去柳春堂,还点了一个男倌的事,是菊仙告诉给程蝶衣的。
不管是有意无意的,凭白闹了一场误会,却也间接促进了花清远和程蝶衣之间的感情了。
后来,心静之时,程蝶衣也细细盘算过,菊仙还是为自己考虑的,怕自己与花清远之间,被人钻了空子。
要不这次,他也不能和菊仙说今天的事。
“真的是他?他不是在什么大帅府吗?”
程蝶衣虽没仔细地问过花清远,这事的来胧去脉,但那男倌的去向,他还是清楚的。
“许是碰巧,这大过年的,闲不住,也去听听戏呗,”菊仙转转眼睛,与程蝶衣近了些,才低声说:“这事,你别去烦六少爷,又无根无据的,犯不着为这事,伤了你们的感情。”
程蝶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菊仙这般说,他又觉得不痛快了。
菊仙又说:“六少爷那心眼子,若真想做什么瞒你的事,还能让你知道,你心里也藏点事,依我看,你这次就静观其变吧。”
程蝶衣点头,菊仙说的有道理。
他只是从小到大,生活得太没有安全感了,才会遇事多想的。
花清远对他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了。他也是极知足极知足的了。
这一静观其变,就是初八了。家里家外,一切都正常。
那个少年也没有再出现,花清远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知为何,花清远的生意,大半放手了。至少,明面的几乎看不见了。
初九,是袁四爷新烟馆开业的日子,花清远接到了请贴。
“晚上有个私人宴会,不像白日里那么人眼繁杂,你和我一起去,”
花清远搂着程蝶衣,吻了吻他长长卷曲的睫毛。
之前的热身运动,做得太足了。以致于正戏时,两个人比往常还投入。这一投入不得了,累得虚脱,动都不愿意动一下了。
“好,”程蝶衣厌厌地应着,全身水似的化了,却还是撑着力气,仰起脖子,回吻了花清远。
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亲亲蜜蜜里,荡然无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是北方小年,祝亲们节日快乐,哈哈,评论明天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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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四爷烟馆开业的那天;人山人海的;袁府里外都是人;外面停的车;都排到巷子口了。
花清远做人一向低调,最见不得人多;一见这阵势,抬手告诉司机;“绕路,去后门。”
司机跟着花清远久了,见过的大场面不少;看了看左右,摇头说:“主人,看这架势,后门的人也一定少不了吧。”
袁四爷在北平城里,果然有面子,只是一家烟馆开业,就请得如此多的客人,贯通各行各业,门类五花八门,足见根基脉胳之深。
这情况,花清远怎么可能猜不到,看这情况,今天晚上那私人宴会,也私人不到哪里。
再说了,谁规定去后门,就必须走后门呢,他就不行坐在后门对面、斜角处的那个小茶馆里,找个雅间品品茶啊。
花清远虽厌烦人多嘴杂的场面,但毕竟两世里,早就习惯了各式应酬。只是今儿个是与程蝶衣一起出来的,就未免不同。
这种场面里,花清远不愿意程蝶衣被冒犯被唐突了,——真有那不长眼的,说几句不好听的,他脸皮厚,怎么都能应着,程蝶衣他却是舍不得的。
小茶馆只有一间雅间,平时就是一摆设,没个人去的。今天正好被花清远碰巧了,包下来。自带的茶叶,又叫小伙记去离这里不远的香溢楼,要了点心和几碟小菜。
“拿着帖子还在外面吃,这是什么道理,”程蝶衣晃了晃拿在他手里的大红烫金的帖子,笑着说:“要是袁四爷知道了,还不得笑你。”
花清远给程蝶衣倒了杯茶,“这满北平的人都可以笑我,就是他不能,”花清远挑起嘴角一丝讥屑的笑,“他该感谢我才对。”没有自己的算计,哪有他袁四爷今日这如火如荼的烟馆一条街。
“他这不是感谢你吗?请你去他府里吃酒,谁叫你见人多,跑到人家后门处的小店里来了。”
程蝶衣不懂这弯弯绕绕,他本身也不喜欢人多吵杂之处。花清远带着他来这里,难得一份清静。他怡然乐得,就着花清远给他倒的茶,扒了几粒泥炉烘烤的盐味花生米,吃了起来。
外面的吵杂声依旧,他们两个一对鼹鼠似的,躲在自己的地洞里,找着属于他们的乐趣,恍如冬眠未尽。
程蝶衣手里掐着的几粒花生米,还没有吃完呢,门帘一挑,闪进来一个身影。
“花老弟找的好地方,果真是近在咫尺,却屋里屋外,两番景象。”
来人门帘还未撂下,说话声先传了进来。程蝶衣这才知道,花清远带他来这里,绝不是为了躲清静的。
程蝶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花清远,他们这关系,除了两家亲友,对外一直是隐瞒着的,做成传言里那般的,也不知道……相对来人,方便不方便,都被人家堵到门里了。
花清远好笑,若是不方便,怎么能叫他一起来。再说了,花清远从来不觉得他们两个这层关系,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
要不是顾虑着,程蝶衣梨园名角的名头,他早就拉着程蝶衣满大街去招摇了,——断袖怎么了,爷就算断袖,也向来是断得光明正大,不畏人说的。
哎,要不说无论哪个年代、哪个时空,做明星,都是极辛苦的了。既要考虑公众形象、还要注意着大众的情绪。稍有不对,就是翻天的口水和变了花的流言。
“不是外人,周兄,你是见过的,”
在来人进来后,花清远笑着站起来,迎上去,“周兄这二当家的,怎还有空,偷溜出来,会小弟呢?”
周满华和袁四爷一狼一狈,在自己的牵线搭桥里,一拍即合。
这两个人,还分别起诉了那位暗中使坏,指使他人给自己扔臭鸡蛋的方二爷。周满华告方二爷欺诈,袁四爷告方二爷毁约。如今那位方二爷,在两方夹击里,怕不只是焦头烂额能形容得了的吧。
“你这是明知故问,”周满华笑的得意,指点着花清远,“你不进去,我不就得出来吗?”
周满华这话说得花清远天大的面子似的,花清远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个奸商,永远是嘴上甜如蜜,背后一刀子。
周满华和花清远寒暄了几句后,把目光转到程蝶衣的身上。这时,程蝶衣也随着花清远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两个,默然无语。
周满华这人,他以前唱戏的时候,见过。都是看客,周满华与袁四爷却是不同的。
袁四爷每次看戏,都是真心品戏。知道他和花清远的关系后,发乎情、止于礼,偶尔叫他过去,谈谈戏、对对戏,十分的规矩。
周满华有一点与花清远是相似的,他们两个对于京戏,都只是皮毛,不纠于内里,而周满华对戏子的态度,就和看戏台上的柱子一样,没有一丝半分的兴趣和感情。
所以,程蝶衣对于周满华,也只是知道,并没真正说过几句话。
“蝶衣,这是周兄,不是外人,是我极好的朋友了,”花清远拉着程蝶衣,热情地给周满华介绍着,“周兄这次和四爷合伙,定会大吉大利的。”
周满华瞄到花清远和程蝶衣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嘴角抽抽一下,嘴上却是什么也不说的。
花清远做为一个他可交的朋友,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说到底,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何苦讨那个不自在,说些不中听、讨人嫌的话呢。
自打京城里传出了花清远和程蝶衣的风言风语后,他一直都无动于衷。直到花清远与他联系了这桩生意,他才有了反应。
他的反应很简单,他自怀里拿出一个沉香木、外裹红绸的盒子,递给了程蝶衣。
“这段时日里外都乱,周某好久没去听程老板的戏了,说来还十分想念,等出了正月,定是要多去捧场的,这点小礼物,是周某的一点心意,祝程老板好事…成…双。”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语气尤其的加重,眼神更加幽深,看得程蝶衣心头一颤,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得好,偏头去看花清远,花清远正冲他点头,“和周兄不用见外,他给的东西,就当自家兄长给的就是了,我们收着就是了。”
有了花清远的话,程蝶衣接下了周满华递来的物件,在周满华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地打开。
沉香木盒里是金丝绒铺底,上好的象牙白玉做的托,一对金表赫然摆在其中,闪闪发光,却不刺眼,极柔和了。
花清远瞟了一眼,不说那表的制地,和镶在表内的钻石,只说这表的牌子,地道的瑞士产,极有价值了。
周满华出手如此大手笔,定是这桩生意中,捞了大便宜,才以如此重物拉拢自己,也是为了以后相互有个照应,这些,花清远自是懂的。
最最让花清远佩服的是,周满华这礼送的,不但对象选的好,深知他的心思,送他不如送程蝶衣,且连礼物都别出心裁,——他还真没看过,谁家出的情侣表里,有一对男表的。
三个人落座后,周满华大概谈了谈他与袁四爷的生意,还问花清远要不要入股?
这两个人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儿,转而问自己入股,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试探也不用如此明显啊,——谁愿意把自己手里的金子分给别人!
花清远当然清楚‘君子不夺人之美’的典故,笑着摇头,说他无意插手生意,手里的钱,也够混吃等死过一辈子了,没有那份野心,只想神仙眷侣,逍遥过日子。
周满华端着手里的茶杯,瞟了一眼程蝶衣后,转而再看花清远,笑得混杂不清,“确当得神仙两字了。”
周满华话里的深层意思,花清远懒得理,只要周满华在他们两个面前,表现正常,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直到天色渐黑,袁四爷的府里,花清远和程蝶衣也没有去,谁叫那里一直车来车往、进进出出的。至于私宴什么的,彻底成了浮云。
花清远托周满华帮他给袁四爷带个话,袁四爷的府上,庙太大了,神仙太多,还是他改日在自家设宴款待,叫周满华一同过去。
周满华自是明白花清远的意思,拍拍花清远的肩膀说:“官司打赢,指日可待,不叫他倾家荡产,我这笔买卖岂不是白做了。”
这才是花清远想要的结果,他抱拳当胸,“那就麻烦两位兄长了。”
两个人会意一笑,便不在多话了。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平静了一个正月的日子,被匆匆而至的四少爷花清迈,闹得不平静起来。
“四哥,我前日不是和你说了吗?你那两位同学真是急不得的,上面有令,如今情势紧迫多变,没有人能做得主放他们。”
花清远皱眉,他和程蝶衣这美好的小日子,为什么总是被花清迈打扰呢。他当初就不该心软,对花清迈破例慈悲了。结果,狗皮膏药粘身上了,这是死活都甩不掉了。
“老六,你误会了,我这次来真不是为了他们两个,”花清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壶就喝。
花清远这才注意到花清迈的嘴唇是干裂着的,好像是撒哈拉沙漠,蒸蒸火热的日头下,都要冒出白烟来了。
一壶茶水喝完,花清迈还没有喝饱,叫着下人给他再来一壶,接着喝,直灌完了三壶,才在程蝶衣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打了一个饱隔,放下水壶。
等他再想拿起第四壶时,程蝶衣连忙摁在水壶头处,“四哥,可不能这么喝,会撑破肚子的。”
又不是海龟王八大鲤鱼,没见过这么和水犯别扭的人呢。平日里,自己喊嗓子,累得渴了,也只是一壶就够了,哪敢一气喝这么多下去。
“还是蝶衣贴心,你看我弟弟,还是我亲的呢,就瞪着两只眼睛看我,想看我喝死似的。”
花清迈这么说,花清远也不生气,双手垂在翘起的腿上,说:“四哥这话说得有些对路,其实我就想看看四哥你这么个喝法,能不能把自己淹死?”
花清迈气得又是一串的水饱嗝打出来,喝死撑死淹死俨然都不准确,他快要被气死了。
花清远见着花清迈又是要吐出一大串没有用的话,自己先开了口,“四哥,这么慌忙来我这里,如果不是为了你的两个同学,还能为了什么呢?观四哥刚才的模样,好像是口干舌燥,不久之前,必刚刚与人,大吵过一架吧。”
花清迈被花清远说得愣住,几乎忘记之前,想要好好教训花清远,目无兄长一事了。
他咋舌道:“老六,你不去八大胡同摆摊算命,你都对不起你自己。”
不管花清迈如何的口不择言,花清远都不生气。
摆摊算命?嗯,这个提议不错,自己确实有做神棍的潜质,万一哪天这北平城混不下去了,带着蝶衣混偏门去。
至少没有人知道这抗战需要八年、内战还要打三年,1949年中国和平了,他却再也不能在这里混下去了,将去哪里呢?他还没有打算好。
反倒是程蝶衣有些不愿意了。算命骗人那事,怎么能贴到花清远身上,他家花清远那是聪明,有诸葛孔明之智,举一反三,见三推六。
程蝶衣沉了沉脸,极护着花清远说:“四哥这话说得有意思,清远去做摆摊算命,就是对得起他自己了?”他还舍不得呢。
花清迈哪里料到,之前还摁他水壶,关心他别喝撑的人,转眼就给他摆脸色,翻脸就不认他这四哥。
他终于意识到,他这是陷入到人家的包围阵营里,不由得有点怀念起他家小雪了。
要是他家小雪在,他绝对不会孤立无援的。
想到他家小雪,花清迈才想起他此来的目的,他挠挠头,“先不说什么算命不算命的了,先说我的事,我和我娘吵起来了,她说我要敢娶小雪,她就把我逐出家门,这正合我的心意,我本来也不想回那个家的,我打定主意离家出走了,连我的东西我都带出来了,我要住去小雪家,从明儿开始,我正式当酒楼大伙计了,你们恭喜我吧。”
放弃少爷这门不错的职业,转行做大伙计,嗯,很有挑战性。花清远立即向花清迈挑起拇指,“四哥,远见啊。”
花清迈见花清远一副高高挂起的态度,立时像颗鞭炮一样,被点燃了,“花老六,那时,我们在花家祠堂,当着花家的列祖列宗,可是结过盟的,你说过你会帮我堂堂正正地娶到小雪的,就算我真要做大伙计,我也是要把小雪,光明正大抬进花家的大门,入了宗祠入了祖谱,才去做伙计的,我要给小雪挣个脸面,不能让她一辈子跟着我不清不楚的。”
花清迈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像一把匕首扎到了花清远的心上。
花清远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程蝶衣,程蝶衣并没觉出这话有什么不对的,花清远看他,他自然地迎着那目光,笑了笑,俊秀的脸上,柔和的光芒,花清远一把抱住了他,当着花清迈的面,就那样吻了下去。
这一吻,吻得程蝶衣都有些措手不及,他还未及反应,花清远已经热情如火,那瞬间高昂起的火焰,熔化了他所有的意志和思想,甚至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站在他们的身边。
同样被熔化的还有花清迈的双眼,他觉得这一瞬间,他不瞎了,他都对不起眼前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我多写点,汗!
☆、
接吻是个技术活;你需要结结实实地磕几次牙;才知道舌头摆在哪里;如何突破牙关;如何攻城掠地,如何进入那温暖的地方;攫掘更多属于彼此的温暖。
无论是接吻还是床上,程蝶衣都不是花清远的对手。
他如一个初入迷宫的孩子;在花清远的身后,扯着花清远的衣服,由花清远指引;一点一点的熟悉、一点一点的习惯、一点一点的进入状态,并一点一点的可以享受。
有时候,程蝶衣也会想,花清远如此娴熟,会不会之前做过很多次,有很多个过去。
想到死胡筒时,他也会抑制不住地醋意大发,掐着花清远的脖子,追问着花清远,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懂?
男女的事,懂也就罢了,连男人和男人的事都懂,懂得还那么透彻,好像拜过师学过艺,把一切做过一万遍,竟还懂得用润肤膏,一遍一遍地帮着他做好前戏,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开拓。
该死的,害得他以为第一次做,得多疼,以后也未免会疼。经花清远那双手弄过,配着那温柔的声音,还有初升阳光暖和的笑容,就不觉得如何的疼了,他完全地放松下去了。
这会是从未有过,这是在骗鬼吗?让他的稚嫩衬托着花清远的成熟,一切怎么显得那般违和呢?明明都是第一次。
——骗子骗子大骗子!
每当程蝶衣瞪着微微挑起的凤目盯着他,慢慢地炸毛时,花清远就会信誓旦旦地安抚着他,“这一世,你绝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这一辈子都守着你,永远没有第二个。”至于前世积累出的经验,那都是前一世的事了,谁还记得。
程蝶衣所有的怀疑,就都消了。
他得承认,他自己很好哄,花清远几句话,就是春风抚面,他多少倒刺,都顺了。
哎,难道他就不能刚强一把吗?像外院那个菊仙,上次抓段小楼个满脸花,段小楼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惹疯了菊仙。但刚强的理由是什么呢?抓抓头,好像也没有。
好吧,花清远说第一次就第一次吧,反正自己是信了。
门外,两盏大红的气死风灯,高高挂在房檐上。
虽然家里接了电,但花清远还是每晚都叫人挂红灯笼,说是看着喜庆,像是夜夜做新郎一样。
他是新郎,自己是什么,新娘吗?程蝶衣鄙视花清远的目光一道道的,连看灯笼,都不那么顺眼了。
比如今晚,他做到花清远的上面,已经折腾好大一会儿了。
花清远觉得他家小乖又生气了,自己这老腰不保,又不舍得在程蝶衣面前露出不愉,只好眯着眼睛,弯起嘴角,做出很享受的样子,问:“蝶衣,明天不开戏吗?今晚太累不好吧?”
龙抬头第二天,大红门戏院按老规矩,是要祭戏台、给祖师爷上香,祈求降福,保佑这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开门大戏,当然是当家的角儿挑梁柱。
上午的时候,程蝶衣还和段小楼以及那班主商量过呢,到了晚上,他已经神魂颠倒,除了花清远下午的一吻,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然,同时记下的,还有花清远松开他时,花清迈神化傻掉的一张脸。
——花清迈惊得舌头都吐出三尺长来了,和吊死鬼似的。
那一刻,程蝶衣觉得,要是有个地缝,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反观花清远,人家淡定得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还风轻云淡地问花清迈,“四哥觉得,我们两口子恩爱吗?”
两口子,两口子……,于是,花清迈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一秒杀里,崩溃了,整个人落荒而逃,都忘记他此来的目的是什么神马了。
“不累,再做一轮,我都行,”程蝶衣正斗志昂扬。
他伸手挑起花清远的下巴,慢慢地俯□去,精致的胸膛快要贴到花清远的胸口时,快速地停下,他呼出的呵气,刚好喷到花清远的脸上。
花清远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身成禽兽了,他狂跳的一颗心,都要破膛而出了,但相对于一般禽兽而言,花清远是懂得节制的一只。
他了解程蝶衣的身体,就如了解他自己的一样,他知道这一轮做下去,程蝶衣就得精神常在,但肉体失灵了。明天那出戏,搞不好就得自己化妆登台,抱着段小楼唱虞姬去了。真若如此,估计着那班主那胖子,能搂着他哭。
“亲爱的,我不行了,放过我吧,嗯,嗯……”被程蝶衣坐着,花清远也仍然能带动着程蝶衣,扭动起腰来,像一只被卡着七寸的蛇,徒劳地挣扎着。
平日里,披着的那一身狼皮,完全抛下,竟是千娇百媚,连光裸的身子,都一身的粉红了。嘴角还挂出诱人的银丝一条,舔着唇的舌尖,无比的性感,衬着那撩人的眼神,灯芯一般的噼里啪啦地击出火花一片。
程蝶衣吞了吞口水,真不知上一轮里,花清远那一身的阳刚,怎么就一下子,成了眼前这根绕指柔的,搞得他都不好发挥了。
花清远扭动的身子,蹭不到程蝶衣距离他仅一寸远的胸膛,却把程蝶衣紧贴在他肚腹处的‘小玩意’蹭成了直硬硬、鼓囊囊的‘大玩意’,俨然再被花清远磨一会儿,等不到花清远不行,他就先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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