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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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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远身边两名得力的小厮,都撕拦不住那女子,磕磕绊绊的竟也跑进小院中来,扑向了他们所在的石亭。
“六少爷……,求你大慈大悲,救救你五哥吧,不管如何,你们总是血亲兄弟……”那女子披头散发,一路嘶喊着,“全家也只有六少爷您能管管他了……”
花清远不动声色地抬抬眼皮,忽而笑了,没有理那被两名小厮死抱着手脚、不敢让她再上前的女子,冲着两旁的程蝶衣和段小楼拱拱手,“让蝶衣和段老板见笑了,今日花某怕是陪不成了,两位尽情享用,花某去处理点家事!”
段小楼和程蝶衣一起起身,段小楼也一抱拳,“六少爷请自便!”程蝶衣却是低着头的,并没有开口。
花清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转身通过右侧的一条小路,向另一个院子里去了。
那个冲进来的女子,见此情景,立刻会意,连忙再次挣脱开两名小厮的手,连滚带爬地跟了去。
小院瞬时又恢复了刚才的清雅幽静,段小楼和程蝶衣互望了一眼,坐了下去,接着吃起来。
程蝶衣的手下意识地扒在桌子上面,“师兄,你说六少爷是什么意思?”一个堂堂富家少爷,凭什么对他们这么礼遇这么好,他们……说句讲实的,就是唱戏的。
“管他什么意思,人家又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师弟,咱们只管唱好咱们的戏就是了。”
段小楼大口吃着,并未想太多,程蝶衣却是不舒服的,还说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刚刚可是叫他‘蝶衣’的……
“师兄,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那种异样是说不出口的,程蝶衣忽想起当年在老公府上唱的那次堂会,又一思量,又觉得不对了,花清远的目光坦然清正,似乎真的只是想和他结交罢了,可花清远之前明明说过,对戏……是不懂的啊。
“有什么发怪的,上次去唱堂会,主人家慢怠咱们,也没看你怎么去想,如今人家花六少,对咱们和和气气的,还专门摆宴请咱们,你倒开始想来想去了,咦,对啊,他还让你别客气直呼他名字呢,好像……忘了和我说了……”
段小楼夹起一截刚才花清远介绍给程蝶衣的那盘蜜汗黄瓜大口嚼了起来,边嚼还边说:“师弟,你也吃啊,这黄瓜味是和在外面吃到的不一样,看人家这味道做的,清脆爽口,又不水气。”
程蝶衣闷闷地夹起盘中的一块,——那还是刚才花清远夹给他的,吃在嘴里,果然如段小楼所说的,却又不只是清脆爽口,那股子蜜滑过喉尖时,滋润之极。
☆、举手之劳
花清远的偏厅里,有一套很欧式的沙发,花清远一身小领西装坐在那里,叠着的双腿使翘起的脚特别显眼,锃亮的皮鞋甚至可以映出沙发上面顶棚处的水晶吊灯的影子。
花清远漠然地看着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的女人,这是他父亲第几房小妾,他算不太清楚了,他父亲在这方面放肆了些,后院如过江之鲫,他可没有心情把精力放在数这些女人的位数上。再者,后院的女人除了他母亲和祖母,他轻易都不接触,他父亲的女人他得避嫌。
花清远知道的只是这女人是花家五少,也就是他那个被关进死牢里的五哥的亲娘。
“姨太太是哪里听来的,五哥不过是在牢里受些苦罢了,万万是不会送命的。”
死刑下来的这个消息,他也是近几日才知道的,姨太太后院一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花清远心有怀疑,面上却是不显的,他淡淡地说完,冲着两旁的人说:“你们都是姨太太身边的近人,姨太太做什么事之前,你们都不知道提点着些吗?就任由姨太太从后院跑到前院来吗?”
花清远刚刚还淡淡的眼神立时变得锋利如寒刀,不留情面地扫过那几个丫头婆子,最后落到了自己院里的管事身上。
说到底要不是自己院子松落,姨太太就是再疯癫再有本事,也是闯不进来的,这个坏事的根源在自己院子里。他该抽出时间,好好整治整治了。
“六少爷不要怪他们,是我……是我执意要来的,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六少爷,五少爷虽说自小在老太太身边养大的,却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做错了事,我这个姨娘愿意替他受罚,还请六少爷看在自家兄弟情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啊……,呜呜……”
又是一顿嚎啕,哭得花清远下了脸子,面沉似水,他多一句不想说,在这种敏感时期,但凡牵涉上党派之争的,总没有好下场,特别是这种机密之事,竟被后院妇人之晓,谁知是不是谁暗下的套子呢?
“姨太太这话说得严重了,五哥与花家早就是脱离关系了,父亲与他断掉父子关系的公告也是登报了的,他死与活都与花家无关,”见着姨太太还要抢话,花清远又紧一句说:“看在姨太太来求的份上,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吧,父亲是家主,只要他做了决定,一切都是有缓解的。”
“别……别……”姨太太转了下眼珠子,“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怕是老爷会……”
“这事要是瞒着父亲,我怕父亲更会气的!”花清远别有意味地说道:“听刚才姨太太替父亲的担心,也不想父亲被气到吧!”
姨太太瞬间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
花清远不是个心软的人,眼泪这东西在他面前不起作用,他借着这个空隙里,冲着姨太太身边的几个人摆摆手,“还不扶你们姨太太回去,这么晚了,闹这样的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成什么体统。”
花家还是实行极正统的后宅规矩,轻易里女眷是不可以走到三院、二院里来的。
花清远住的这里,虽说也叫后院了,但比后面女眷住着的后院,却还是更外一层的。
这一场闹剧似的事情,就此收场了,花清远仰在沙发后背上,脖颈搭在圆筒状的靠背顶端。
五哥的事,他不会不理的,这几日里他该走的关系该做的手脚都用了,别说他做好事不留名,学什么雷锋,是这个世道,有许多东西都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么一躺,竟不知觉中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外面已经依稀可辩,晨光朦胧。
“啊,依……”
清凉的吊嗓儿声,伴着那流动着的薄薄雾气,婉转地传进来,还有些惺忪睡意瞬间散去。
花清远站起,大步走到门口,推开两扇门,早晨独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花清远只觉得心脾顿开,顺着声音寻去,月亮门的那一侧里,水袖翻飞,似白莲盛开,花瓣中间,那人眉眼颦动,唱的正是《贵妃醉酒》里的一出。
抬手看看腕间表针指着的时间,才五点多,这么早吊嗓子已是勤劳,吊的还是这出戏,花清远不免弯了弯嘴角。
他驻足在小月亮门一边,正好是他能看得到程蝶衣、程蝶衣却看不到他的位置。不过,据他估计,就算他此时站在程蝶衣的视线里,程蝶衣也未能见得到他,——这个戏痴。
入了戏里,又怎么会轻易出来呢!
戏里戏外,就如同这小院里外一般,暂时间是泾渭分明的,却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约摸六点多的时候,有个小厮端着水盆从这里经过,花清远一把拉住了他,轻声问:“程老板的房间,晚上有加炭盆吗?”
北京城的深秋,晚上已是很冷了,因花家后院的地龙暖器是统一给的,一般都在立冬以后。时下冷时,都是各个屋子里面放些炭盆火炉自行取暖的。
“没,没有!”
小厮是这院里的粗使,在花家作了十年工,还是第一次能和真正的主子答下话的,一时竟有些口吃起来。
“告诉夏管事的,今晚给程老板的屋子添个暖炉,还有……把上次英国大使杰克斯送我的那床蚕丝被给程老板送过去。”
程蝶衣自幼学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说来艰苦,也是最最伤身子的,入秋时分,应是比平常人更怕冷吧。
“是,是……是六少爷……”
小厮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花清远却不觉做了什么,抬手之间力所能及,以后要是命运使然,需要做的何止这些。
小厮走后,花清远又看了一会儿,直到程蝶衣收了功,他才刻意多走了两步,好似才走过来一般,跨进了小院。
☆、喜欢什么
秋风震凉,却也清爽提神,花清远几步进去,正巧程蝶衣绕步回头,两个人碰个对面,中间只隔了半步。
程蝶衣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啊’的一声,小兔子受惊似地白了白清秀的脸,花清远也不打算道歉,好像很欣赏他受惊的样子,直到程蝶衣微皱起眉来。花清远才说:“蝶衣这贵妃做得受了委屈啊,身边连侍候的人都没有,就说高力士侍候玄宗皇帝去了,蝶衣身边也该有个李力士、常力士吧!”
他进这个院子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个小厮随着程蝶衣,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算程蝶衣喊嗓子,身边不需要人侍候着,做下人的也该陪着主子,总不能起得比主子还晚吧。
听着花清远拿自己打趣,程蝶衣颊面白里透了一丝红来,“花六少,噢,”想起花清远昨晚说的话,程蝶衣连着改口道:“清远,倒是会说笑,我哪里用得起什么力士,您倒是可以做玄宗了,这一院子都是力士。”
听着程蝶衣嘴里的味道不对,花清远多么灵透的人,半句不多说,直接冲着院外喊道:“小凳子,去,把花总管叫来。”
“是!”跟在花清远身边的小厮快步跑了出去,程蝶衣还没有缓过什么来呢,小厮已经带着花福匆匆走过来了。
花福见到花清远一张脸面沉如水,没有什么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们家的这位六少爷平时脸上都是风轻云淡的,偶尔带着没有什么内容的笑意,像现在这般,就是波涛汹涌的前奏。
“六少爷……”
未等花福说完,花清远已经打断,“把程老板这屋里不长眼的下人都换出去,前些日新买进府里的,教养好的那几个长相水灵的丫头小子送过来几个。”
府里做久的下人,最惯常懂得眼高踩低,程蝶衣是外面来的,府里请进唱堂会的,在府里呆不得几日,他们明面上私底下,难免就不周到了。
“这……这屋子里的人侍候得……”
花福还想多说什么,被花清远摆手打断了,他不想程蝶衣多心多虑。
花福这个管家早晚他也要换掉,办事不利话还多。最喜欢打听主子隐私,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夫人的远方亲戚,怕是也用不到如今。
眼见着程蝶衣要开口,花清远先说话了,“不是侍候不周,不过是长得不端正些,不够侍候程老板,”笑着转头看身后站着的程蝶衣,“找不到什么力士那般心比七巧莲的,也至少找些能看得入眼的啊!”
程蝶衣涌在嘴边的话,叫这一句堵得满满的咽了下去,心里却说不出的涌上一股子暖流来,直到晚上看到那送来的一床子蚕丝被和紫铜做制的炭炉,白日里那股子暖劲好像薰到脸上来了。
炉火丰旺时,新调配来的小厮已经烧好热水送上来了,“程老板,刚刚花总管过来传话说,明早的堂会辰时三刻开始。”
“嗯!”程蝶衣心里有事,应了一声,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师兄那边知会了吗?”
今儿一天没有见到段小楼,去那院几次,都没看到人影,问别人,也只说是一早就出去了。
“段老板那边也通知过了,只是……段老板现下还没有回来呢!”
小厮抬眼,偷瞧了一眼程蝶衣,见程蝶衣神情失落,便不在多说什么了。
隔院那位角儿去做什么了,他虽不清楚,但下面小厮嚼到的舌头根,多少也能猜到些。
白日里换出去那一批,他是知道的,多嘴多舌惹这位主子不快的事,他可不敢做。
小厮出去后,程蝶衣在屋子中央来回走了两圈,越走越是心烦,正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蝶衣,休息了吗?”
“啊!”程蝶衣顿住了脚步,听声音是花清远,应着“没”时也没有去开门,只又问道:“清远,有事吗?”
“有点事!”门外的花清远手里拿着戏单子,一边随手翻着一边说:“场次的按排,我想调换一下。”
《霸王别姬》的重头彩放在晚上是应该的,但从早上九点一直唱到晚上,几乎都是程蝶衣打着主场,这……不累吗?花清远有些担心。
“噢,哪场不满意?”程蝶衣一听是与戏有关的,连忙拉开了门,一眼看到花清远手里拿着戏单子,戏单子后面则是花清远淡定温和的眼睛。
这份戏单子是之前就商量妥当的了,里院里的老夫人和夫人们看完后定出来的,送到花清远这里,是刚刚不久的事。
至于程蝶衣,他之前就知道了,戏牌子什么的都是那班主送去的。都是戏班子里角们的拿手戏。至于累不累的,哪会有人管。唱戏吃的就是辛苦饭,早就习以为常了。
“没有哪场不合适的,就是想……调下场次!”
花清远清楚程蝶衣的性子,这人学得是唱戏,不让他唱,他怕是会相当不舒服的,但场次调一调绝对能解决大问题。
比如在《贵妃醉酒》选段和《牡丹亭》选段中,插一段《空城计》,当然不能是选一段而已了。
理由是……为最近十分焦头烂额的政事,泄泄内火,想来他那个带着政客过来小座一会儿的爹会十分满意的,这样正好错过晌午,不会误了程蝶衣的饭食,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程蝶衣对于调换场次,没有什么意见,这本就是主人家按排的,先上哪场后上哪场,他鲜少发言,上了场他不欺场卖力唱就是了。
“蝶衣除了唱戏,还喜欢什么?”
在戏文这方面,花清远已经较劲两天了,他觉得他真没法子培养出来对这种东西的特殊爱好,而且他也不觉得程蝶衣痴进去的真是这曲这调,不过是执念着一场俗世里没有的戏罢了。
“除了唱戏……”程蝶衣没想到花清远会问这个,除了唱戏,别说喜欢什么,他都不知道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茫然地摇头,“想不起来喜欢什么。”
没有什么喜欢的更好,可以培养,恰好自己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两个一起培养吧。
花清远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却没有一点声音,“我那里有几本老本的昆曲本子,你若喜欢,我叫人给你拿来。”
“谢谢清远的好意了,拿来……我也看不太懂!”
连名字都是后来班主教着写的,之前学的唱词是师傅一句一句教的,哪里认得什么字,更是看不得懂本子的。
“噢,这样啊,你若喜欢学,我可以教你,读读新故事,多会几出新戏,总是好的。”
花清远弯起了嘴角,轻垂下的眼睫难以掩住狭长眼眸闪出的狡黠光芒,耐心他有都是,方法他亦有都是,斗得过漫长寂寞的岁月,就是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要说:快七夕了,又一个人过,悲催的生活……
☆、下得血本
三天的大戏开场了,像花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开堂会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戏班的,三个五个都是请得的,但住进花家的戏班子却只有大红门戏院这一家,拿大头的自然也是这家了。
从早开到晚,压轴重场戏自是段小楼和程蝶衣的拿手戏《霸王别姬》,正日子里,这一场拉起,就是唱了几个时辰。
花家当家人花盛璋亲自陪同母亲花老夫人过这场七十大寿,后院的夫人太太姨太太小姐们,也都出了三院的门,聚到这二院的戏堂子中来了。
花家的姻亲故旧、亲朋好友,一早就来送过贺礼,由着下人们指点,分席落了座。
在这乱世之中,还有这一派繁忙喜庆的景象,实属难得,席间众人吃着可口的饭菜,看着台上的大席,难免不夸赞花家孝子贤孙。
花盛璋对六儿子花清远的按排很是满意,宴席看着不铺张却处处见奢华,品味卓然,不落俗套,让他在官僚同仁、上司下属面前,足足长了一把脸。
花清远的母亲,也就是花盛璋的大夫人柳云芳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表扬,欣慰之极,看着坐在对面的花盛璋的二夫人秦若然难免就带出几份得意来。
花家两房之争,不是一日两日之事。
当年花盛璋在花家老夫人的主持下,以平妻的身份迎娶了表妹秦若然,就为着花家的后宅永远不宁埋下了深深的祸端。
这么多年来,柳云芳为花家生下三子两女,分别是长子花清辽、长女花婷爱,次子花清逸,行五的女儿花婉爱,以及这最小的儿子花清远,秦若然也不示弱接连生了三子花清迟四子花清迈以及次女花媛爱。
孩子没长大时,看不出个之乎者也,柳云芳和秦若然在花府的势力相当,若实算来,先入门、占着名份的柳云芳还略逊后入门、只是平妻的秦若然,谁让秦若然是花老夫人的嫡亲外甥女呢。
但随着孩子渐渐大了起来,优劣像是剥了皮的鸡蛋,瞬间立显出来。
这不得不说柳云芳的出身名门,使她的眼光极好,大儿子未到十二岁便由柳云芳的父亲做保,送进了国立学校,后入了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军校,没过一年竟辗转地进了黄浦军校,镀了一层金边。
军阀混战的时候,也参加过几年军,属于最早站对位置的那批人,在别人争着军功抢着华而不实的官当的时候,他又转而投入到了商场中,用花清远的话来说,就是发了大笔国难产。
有了大儿子开拓出来的局势,柳云芳在花家的地位直线蹿了上去,这还没有到达可以独步花家的地步,使柳云芳一度横霸花家时,是她的二儿子花清逸。
花清逸的长相完全遗传了柳云芳和花盛璋最好的基因,只看那层皮相真是人中龙凤,无论拿到哪里,都是吸引人目光一片的,连花清远都不得不承认,他活了两世,俊男帅哥看得不计其数,也没有哪个能拿出来和花清逸比一比的。
要说人长得好,家势还不算太坏的情况下,优势立显出来了。
在他大哥和内部军阀打得火热,横遍华北捞钱捞官时,他留洋在外,以他大哥赚来的钱,开辟了国外的市场,还娶了一个外国老婆回来。
这并不算什么,必竟娶外国老婆的又不只花清逸一个,但这个外国老婆的家势却是不得不提的。什么贵族,什么财团的,直到现在花盛璋还没有掰指算明白他那个洋亲家到底是什么背景呢。
这在当时是极其震惊的事了。
花清逸的行情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入了政府的外交部,天天和一群外国人打交道,用花清远的说法,就是里通‘卖国’、外通‘骗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花清远能幼年出国,十岁留学英国,就是托了这位二哥的福气。
但这些外面的强势,对于花家内宅来说,只是能让柳云芳的腰杆子更硬一些了。
远水是解不了近火的,随着最小的一个儿子出国,柳云芳张扬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发现她在花家实在是孤立无援的,她的两个儿子是都出息,但……两个儿子每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这次花老夫人大寿,那两个只顾着捞钱的小兔崽子也只是送了厚礼,人却未回。
这就比不得秦若然的两个儿子了,虽没有什么大出息,但一个比一个嘴甜,哄得花老夫人十分开心,难免日常冷落了她这个正牌儿媳妇。
这种状况直到一年多前,花清远英国回来后,大大改观。
从小被宠坏的小儿子一向脾气爆燥,心性浮然,却在出国转了一圈后,性子大改,果然是孩子大了就不用娘操心了,处事周到得连些老人都不得不点头,无可挑剔。
柳云芳终于不用在花府里孤军作战了,有了儿子的配合,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生活得越发惬意了。
当然,任何事物都是此消彼长的,这边舒服了,那边就有不舒服的。
二夫人秦若然这一年多来十分不顺心。
三儿子从政后,事业虽算不得飞黄腾达,但一片顺遂的前景还是有的,谁想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还弄出了个婚前私生子来,现下西院里养着呢,撵也撵不走,打又打不得,眼看着和警备司令家七小姐的婚礼就在眼前了,这简直是癞蛤蟆摆脚面上,膈应人啊。
四儿子更是不省心的,好不好的闹什么□,那事是他该参于的吗?富贵人家的少爷,做什么不好,没看到老五就是因为入了什么□,被逐出家门的吗?前车之鉴啊。
程蝶衣和段小楼一前一后来花老夫人面前领赏时,恰巧就听到秦若然的一句,“说来咱们家六少爷,也年近二十了,平日里最是清白自省,半分女色未近,这婚事……不知哪家小姐有福气呢。”
这一句话戳到柳云芳的心口上去了。
二十岁不结婚,这没有什么,但二十岁连个女人都没有,这……柳云芳就有些不舒服了。
“劳二夫人惦记了,哥哥们尚未婚娶,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急。”
花清远一言搪回,目光却是半点未看秦若然的,回迂间,淡淡扫过一身戏容的程蝶衣,又笑道:“娶妻当娶虞姬,生同穴死同椁,好不快意!”
蝶衣给他一说,脸色不知何故,突泛潮红。叫花清远心中一动。他也若无其事。
恰好这时程蝶衣也看向了他,两人目光相对间,花清远毫不避讳地笑指,“就蝶衣演的这虞姬最好了,老祖宗,你可要多打赏些才是啊!”
“你这猴儿,我还能少了程老板的赏钱不是!”
花老夫人被花清远说得假嗔起来,布着皱纹的脸上却是喜笑颜开的,今儿这个寿,她过得开心,打赏的钱自是大手笔的,甩手下去就是几十块的大洋。
更深夜重,喧闹了三日的花府,渐渐恢复了平静,明早戏班子就要撤出去了,花清远特在小院里为段小楼和程蝶衣摆了桌小型的答谢宴。
这在段小楼和程蝶衣出师以来,唱堂会开始,还是第一次遇到对他们这般客气的。
“本来老夫人和夫人们赏过了,轮不到我这个做晚辈的再赏一次了,只是近来新得了一件好东西,拿来给段老板和蝶衣共同赏玩了。”
花清远说话间,双手轻拍一下,外面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东西,两个人抬着一个衣架子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托着,摆在了小院的正中。
摆好之后,后面托着的人除除拿下盖着的厚重幕布,随着幕布的褪下,里面的衣架子上撑着那件花清远说的好东西。
程蝶衣几乎被那恍得站了起来,他还从未见过那般华丽的服饰,在清冷的月辉和暖耀的灯光下,这件撑在衣架上的服饰像一位含娇带羞的美人,吐露出幽幽华采。
段小楼的眼神也是惊讶不已的,却绝对没有程蝶衣表现得那种炽热。
“这是一件真正的贵妃服,宫里流落出来的,是前朝一位得宠的妃子令宫内的能工巧匠为自己精心绣制,在皇帝生辰寿宴时,一曲霓裳舞给皇上看的,之所以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是这针线用得与别种衣物不同,用了金丝银丝还遍洒了珍珠鳞粉,幽暗的环境里,灯光一打,夺人眼目。”
这件衣服费了大周折才弄到手的,原本是打算做收藏用的,那日见了程蝶衣唱的《贵妃醉酒》忽就动了心思,倒不如送了程蝶衣,舞台上潇洒挥袖间,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样啊!”
程蝶衣叹息一声,这样贵重的东西,他连肖想都不敢想了,探起的身子落座下来。
“蝶衣的一曲贵妃醉酒甚是怡人心脾,只是行头差了些,这件衣服就算是我给你锦上添花了。”
花清远这般说完,程蝶衣惊得手里拿着的筷子都差点要掉下来了,他不自觉地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段小楼,寻求着帮助。但凡他们师兄弟两个遇事,总是段小楼替他挡的。
花清远出手如此大方,也令得段小楼措手不及,他也不知是帮着程蝶衣拒绝还是收着,必竟那东西贵重得非同寻常。
未进花府之前,花清远已经打赏了一把宝剑,他和程蝶衣已觉不妥,要不是见着花清远态度和善、言语清爽,他们几乎要怀疑花清远另有目的,这又……
“两位别多想,花某完全是欣赏两位的才艺,这衣服收着也是收着,放久了怕也放不住,倒不如穿出去,这才不算是糟蹋了。”
花清远说得很是真诚,但事实是他送出去的东西,从未有赔本的时候,舍得越多收得越多,往往到最后都是连本带利地拿回来,但在前期投入的时候,他却从来不要求回报。
是以,很少有人能看得清楚这斯的狼子野心,还当他是冤大头呢。
程蝶衣很想拒绝,却又实在不舍得,他现在的行头几乎都是租来的,刚成的角儿,还没有那个积蓄给自己置备什么,眼见着这样的宝贝放在眼前,怎么能不动心呢。
“蝶衣不要和我客气了,收下吧!”
花清远笑着对程蝶衣说话,手却拍在段小楼的手上,不能厚此薄彼啊。
“段老板若哪日有空,花某朋友新开的一家园子不错,这张卡尽管拿去,可以有些折扣的。”
花清远从袖口下拿出的一张红色的硬纸片,就势塞到了段小楼的手里。
男人么,特别是二十岁的男人,哪个没有些燥火什么的,想来段小楼会非常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慢热啊慢热……,小花在重金收买美人心啊,有木有……,然后呢,然后呢,小花,你的诡计是神马,是神马……
☆、一出老戏
望着床对面,撑在衣架上的贵妃服,程蝶衣喜不自胜,看了六、七天了,还是舍不得把目光从那上面移开。
矮矮胖胖的那班主站在床边,小心地给程蝶衣递去简易的暖手炉,堆着一脸的笑说:“要说花六少出手太是大方,这么件稀事珍宝说送您就送您了,一点不犹豫,您这面子满北京城找去,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您这样的角儿了。”
“他是钱多,烧的!”程蝶衣嘴上这么嗔着,心里却是笑着的。
和他们同去花府唱堂会的戏班子,可没见到谁拿到他们这么多的打赏。临收拾东西出来时,听花府的下人们说,花清远连去瞧都没有瞧他们一眼的,打赏那活还是花家的管家做的呢。
这么一比较,立刻就显出了档次。
他们前脚才出了花府,之前在花府听戏的那些客人们,后脚就有来他们这里打听的,请他们去唱堂会的,这身价也随之陡然升了许多。
“就看着这件衣服,程老板您今晚也得演出贵妃醉酒才行。”
那班主在旁拐弯末脚地连捧带劝着,一双不大的黑豆眼,透过玻璃镜片瞄着程蝶衣的神色。
“唱什么贵妃醉酒,说好了要和师兄连唱三十场霸王别姬的,”程蝶衣并没有听出那班主话里的意思,目光仍在对面的衣服上流连,“就是可惜这衣服了!”
“不可惜不可惜,今天晚上它就能派用场了,”那班主连声笑着,“段老板今天晚上告了假。”
程蝶衣没心情再去看衣服了,眼神转了过来,脸上的喜色立时收敛,“告了假?我怎么不知道!”
“是刚说的!”其实昨天晚上落了场,段小楼就找他说过了,还告诉他千万先别和程蝶衣说的,他当时担心今晚的戏码会因此出事,但段小楼却说程蝶衣是绝不会欺场的,没有他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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