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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的代嫁丑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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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俱是扯着脖子拼出吃奶的劲儿在喊。个个脸上兴奋得如同灌了鸡血,叫得脸红脖子粗。赢家满脸得意,犹如金榜登科;输家面如死灰,失意如丧家犬。

刚进了门,展现在面前的便是此等场景。

楚璇璞自进了赌坊,眼里便着兴奋。说来他也有一段时间没进赌场了,自小便入赌场,古语一入侯门深似海,他是一入赌坊不回头,往日里总是三天两头往赌场跑,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消停了些。

这时,兴盛赌坊的大老板方兴业迎面走来。

“裕王爷,欢迎大驾光临,您的到来真是令兴盛蓬荜增辉啊!”一个足有七尺高的大吨位中年男子哈哈笑道。

听到他的恭维,沐心冉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她算是明白外头那两只的马拍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敢情都是得了这个大块头的真传。

“方老板太客气了。外面守门的说这话我还信,方老板说了本王是万万不感信啊。”楚璇璞面不改色,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展开晃荡起来。

“裕王这真是折杀小人了,我不过一个小赌坊的老板,怎敢欺瞒裕王爷?你们说说,裕王的到来,是不是大家眼前都一亮了?”方兴业走到离楚璇璞一臂的距离停下来,开着玩笑问大家,目光一扫,只在沐心冉脸上顿了一下,便瞥开视线。

方老板招呼,谁敢说个“不”字?

方兴业,兴盛赌坊的老板,也是楚京最大黑帮势力的老大,别看块头大,身手可敏捷得很。加上力大无穷,手段残忍,又有头脑,在楚京一带堪称地下霸王,就是朝里的一些官员,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赌坊里的不是赌客就是赌坊的人,谁敢得罪这颗煞星?

常年积累下来的土霸气,自然不是外头两个守门能比的,虽然面对时楚璇璞说着恭维话,脸上却是不卑不亢。

“裕王,这回可信了?”四面八方传来的附和声让方兴业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哈哈哈……”楚璇璞大笑三声,折扇一收,指着沐心冉道,“本王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往日怎不见你们如此拍马屁?本王看哪,不是本王让赌坊生辉,是本王的好兄弟,他是第一次来,你们就一个劲儿的奉承,可不就是因为他吗?”

闻言,方兴业将目光投向楚璇璞指着的人,正是刚才匆匆一瞥,并不在意的年轻公子,瘦小平凡,独有一双慧眼让人啧啧称奇。

“这位是——”

众人亦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跟在裕王爷身边的陌生年轻人。

“木新,本王新识的好兄弟!”楚璇璞大气挥袖,脸上满是笑容。

看见他的神色,又见得他如此隆重介绍,方兴方不由得慎重几分,一双阴鹜凌厉的倒三角眼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男子,一边双手抱拳,向其问好。

能够将兴盛赌坊开得如此大,又没人敢管,足见他手段了得。虽然面前的陌生男子不起眼,但是既然能够让裕王重视有加,必定有过人之处,本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只要双方利益没有冲突,方兴业自然是乐意结交的。

沐心冉点头淡笑,算是问好。

她今天是来赚点外快,不是来认识赌坊老板的。就算对方有结交之意,恐怕等一下就没那个心思了。

双方见面算是以愉快收场。方兴业没有找楚璇璞问罪的意思,那天楚世子在兴盛赌坊突然中毒发痒,林管事和李飞那是直接凶手,即使楚世子不废了二人,他也不会放过他们。而以他的精明,自然也知道真正挑起祸端的人正是裕王爷。裕王与楚世子素来恩怨难解,牵连兴盛,他虽然在民间势力大,朝中不少官员也得给他面子,然而这次的亏却不得不暗吞进肚。两方都惹不起,做个沉默的受害者加替罪羊才是最明智的。

要不怎么说这家伙厉害。看到面前这个导致自己赌坊让楚世子恨上的罪魁祸首,竟然还能笑脸相迎,城府之深可见一般。

楚璇璞打发走方兴业,领着沐心冉在赌坊内逛了圈,最后征寻她的意见,决定在赌大小的桌面上“玩玩”。

两人一定下来立即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半个时辰后,兴盛赌坊内出现了一道奇观。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一处赌桌围得水泄不通。

个个目瞪口呆,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人群中央,赌桌上,沐心冉与楚璇璞面前的桌上堆着小山般高的筹码,而其他赌客面前空空如也。

“你出老千!”终于,一个脸色铁青的赌客愤声叫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声瞬间席卷而来,围观人群对着沐心冉指指点点,大大的长方桌上,输光了钱的赌客亦是愤然怒瞪着她。

三楼一间房内,方兴业站在窗口边,手掌中转着两颗光滑的玉石球,目光透过人群落在那方赌桌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爷,这样会不会得罪裕王?”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打手问。

“我可没插手。”方兴业笑道。

那个打手眼角抽搐了一下,底下那个带头说木新抽老千的可不就是爷派进去的?

面对众人的怒火,沐心冉勾唇冷笑,没有替自己辩驳,也没有承认。

这看在大家眼里正是心虚的表现。

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人也渐渐产生了怀疑,看着她的目光都带了颜色。

楚璇璞坐在一张软椅上,翘着二郎腿欣赏了全过程,之前以为木新不懂得赌博,不想,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看着自己给他的那点赌本,短短半个时辰,竟翻了几番,这哪是不会赌啊,分明是赌神!

此时,听得有人质疑自己的兄弟,虽然他心里也怀疑过木新抽老千,但是他却容不得外人当着他的面刁难木新,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你说木新抽老千,你看见了?”

“如果被看见了,他还能赢?早被抓起来了!”最开始站出指责的人愤然道。

他叫刘光,是兴盛赌坊的常客,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子的债,刚才有人偷偷在他耳边说话,告诉他只要他站出来指出对方抽老千,就给他五十两。刘光见钱眼开,立刻就答应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敢用这种语气和裕王说话,这小子死定了!

站在楚璇璞后面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身边有认识刘光的,小声提醒他说话的是裕王。

刘光惊出一身冷汗,小眼往楚璇璞的方向快速瞥了一眼,故作镇定地挺胸昂首。

“既然没看见,你又凭什么说人家抽老千?”楚璇璞笑得“温柔”,一双明亮大眼无辜地看着他。

刘光心底莫名一寒,只是既然开了口,便无收回的道理,他闪烁着一双小眼据理力争:“如果没有抽老千,他怎么可能每次都赌对?”

“就是啊,赌大赌小不就是赌的运气么。我才不信一个人的运气有那么好,每次都赌对。”

“那可不一定,赌博虽讲究运气,能力也很重要。不然那些十赌九胜的神赌高手哪来的?”

“也是,难道这个年轻人也是个高手?”

……

且不说众人猜测是否正确,作为庄家的秦石,也就是摇骰子的那人,面色却十分难看。

这骰子是兴盛特制的骰子,内有乾坤,在他手中,想摇大摇小由他说了算。而作为干这行的老手,他亦知道有些人耳力过人,单凭摇骰子的声音便能辨别出大小。

最开始的几把,他看出木新便是个中好手。便在众人下注后偷偷改变了大小,可是,为什么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

“呵,官差办案还讲究证据,你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就凭人家赢了赌局便说人家抽老千。摇骰子的是兴盛的人,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兴盛和本王的兄弟互相勾结,骗走各位的钱吗?”

闻得裕王此话,秦石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漆黑。

这莫虚有的罪名盖下来,他们的赌坊甭想开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刘光吓了一大跳。他什么时候说兴盛和那小子互相勾结了?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啊!先不说以后还能不能来兴盛赌博,就是方爷也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呀!

“我可没这个意思!兴盛赌坊在此地屹立多年,信誉好不好我们还不知道吗?我们自然是信得过兴盛的。”刘光赶紧辩解,就怕解释晚了给自己惹来大祸。

“哦?你信得过兴盛?那么,秦石,你在现场,就由你来说一说,木新可有抽老千?”楚璇璞忽然把矛头指向黑着脸的秦石。

秦石打了个激灵,目光不由向三楼那道窗口的方向望去。

窗口的人影已经消失。

这时,方兴业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裕王带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抽老千,能与裕王为伍的,哪个不是身份尊贵,岂会在乎那点儿钱?”

人群自然向两边散开,空出一条通道,方兴业庞大的身体虎虎生威地走了进来。

目光凛冽地扫向刘光:“刘光,你不要自己输了钱就冤枉别人抽老千。裕王的兄弟会干出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兴盛不欢迎挑衅的人。”

刘光见方爷亲自出马,心惊肉跳,说话都不利索了:“方爷,是我的不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真没有挑事的意思啊!”

“哼!不是向我道歉,是向裕王爷和他的朋友木公子道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裕王和他的朋友也是你能诬蔑的?”

方兴业用力冷哼一声,目光却在沐心冉身上打转。刚才已有人回报,这个姓木的年轻人是养生堂的大夫,确实是裕王认识不久的朋友。一个大夫能够让混世小魔王另眼相看,足以证明他的不简单。被人诬陷,没有丝毫慌张。冷静、强势,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就让裕王爷替他出头,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手段。

刘光其实在刚才有人提醒他木新是裕王的朋友时,就已经心下打鼓,只是当时下不了台,现在有人设了台阶,哪有不往下走的道理,连连向裕王和木新道歉。

情形急转直下,看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闹局已经结束。

“这里多是市井小民的小打小闹,输了钱就撒泼无赖,实在没意思。不如裕王爷和木公子随我到二楼雅间,那里才是真正的赌博。想必木公子也不在意一楼这小打小闹吧?”方兴业邀请楚璇璞二人。

楚璇璞看向沐心冉,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寻问意见。

注意到他的动作,方兴业眼底的精芒一闪即逝。

沐心冉看了眼桌上的筹码,半个时辰就赢了这点,确实不划算,那就到上面看看吧,宰几头肥羊,也算对得起她今日出来一趟。

二人没意见,方兴业便亲自带路,热情地将两人引入二楼一间包厢。他有几分讨好沐心冉的意思,虽然他的势力不算小,和朝中官员暗中也有关系,但是多一个有权势的朋友,就是多一个保障,何况裕王可不是普通官员,那是正儿八经的皇族,皇上的亲弟,岂是那些官员可比的?方才闹得不欢而散,他现在自然要想办法让对方在兴盛玩得开心,要第一次来兴盛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利于他的目的。

进了包厢,里面有l四个身穿华服的男人,两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是兴盛的人,正在玩牌九,一种在这个时代很流行的赌博。身边还坐着从烟柳街找来的姑娘,替几位沏茶倒水,按摩说笑,好不快哉。

见到有人进来,面向门坐着的那个中年人立刻笑道:“方爷,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要不要来一局?”

“不了,看我把谁请来了。”说着,移开身子,露出身后的人。

楚璇璞和沐心冉看清了屋内的画面,而坐在椅上的四人也看清了来人,一见是裕王爷,连忙推开身边的姑娘站起来行礼,“草民/卫江/宋明叩见裕王爷。”

姑娘们只是烟柳街的普通青楼女子,虽然楚璇璞常常流连在烟花之地,这四个姑娘却是无缘得见。此时一听是裕王爷,又见他俊秀逼人,忙不迭地屈膝行礼,脸上羞红如花,眼送秋波,个个摆出自己认为的最迷人的笑容和仪态。

然而见惯了美人的楚璇璞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眼神不耐地看向方兴业。方兴业会意,连忙把几个姑娘推出包厢。姑娘们依依不舍地离开,房内仍弥漫着胭脂水粉的香味。

见裕王一来就把姑娘们全赶走,原在屋内打牌的人也不敢有异议。

一番虚礼后,听说裕王是陪着他身边的年轻人来玩几把的,几人的表情和一楼那些赌客如出一辙。

几人不是大商人,就是京城官家公子,比外面的人想得多,一见裕王如此看重一个年轻人,有意无意打探着沐心冉的来路,但见裕王不愿详谈,只得作罢。转而起了结交之心,心想,不管呆会儿牌好不好,都要让着这位得裕王重视的木公子。

于是,四人中属于兴盛的那人离开了牌桌,换成了沐心冉坐在上面,四人围成一圈开始打牌。

楚璇璞喝着方兴业特意让人送来的凤华露,坐在沐心冉旁边看他们打。

听说沐心冉不会打牌,其余三人笑了笑,安慰了两句,心里放水的打算又坚定了几分。

开始时,沐心冉确实不会打,手法十分生疏,然而只给她讲过一遍的规矩却全都记下了。

几人神情轻松,片刻便玩了几局。

玩着玩着三人就觉得不对劲了,发现方才还是新手的木公子怎么越来越像老手了?看那手法,那出牌的算计,说不是老牌骨都很难相信。可是他们是看着对方从不会学的,难道对方是天才不成?还是说这木公子只是故意藏拙,戏弄他们?

放水的心思逐渐收拢,可是这位木公子不用他们放水,竟然频频赢牌。

三人额上冒出层层冷汗,脸上的神色十分难看。

楚璇璞看看暗暗咂舌,欣赏着其他人的表情,却又觉得有趣。以前他来赌坊,都是参与者,今日看着这些老赌友一个个被木头整得满头大汗,比生意场上遇到麻烦还紧张,比被他们父亲逼着背书还纠结,如此精彩的表情难得一见啊。

方兴业也站在旁边观看,表面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毕竟他对这位木公子有了些许了解,虽也惊,但还不至于惊到神情皆变。

一个时辰后,三个人输得精光,见木公子两眼发光,赌性正浓的样子,不由吓得齐齐站起来告辞。

“走吧走吧。”沐心冉无聊地摆摆手。

三人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得没影,好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见状,楚璇璞嘴角抽搐了两下。随即双眼闪亮地盯着沐心冉:“木头,你是赌神转世吧?”

“你想多了。”沐心冉有些意犹未尽地瞥着桌上乌木制成的长方牌,忽的将目光转向方兴业,“方老板,不如我们赌两把?”

方兴业吓一跳,正要推辞,楚璇璞已经拍手叫好。

方兴业能怎么办?拒绝?赌坊开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别人倒也罢了,这是裕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啊!

☆、第九十六章 青玉轩失火

午时过后,楚璇璞与沐心冉走出兴盛赌坊的大门,两人袖袋里皆是鼓鼓的,里面塞满了庆丰钱庄的银票。在两个守门大汉的炙热目光下远去。

兴盛赌坊内,以方兴业为首的一群骨干脸色阴沉得可怕。听说那两瘟神离开了,松口气的同时又是浓浓的不甘。方兴业本身也是个赌中高手,他虽然意外沐心冉的赌术,但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玩的依然是骰子,这回不是赌大小,而是猜点,越接近点数的赢。可是结果他输了。

他不想赌,但是对方想赌。然后他就请来兴盛赌坊的赌神苍老,没想到连苍老都一败如水。短短半天,兴盛一年的收入都输光了。可恶!

“以后木新再来,你们都注意着点。”

“那小子赢了我们那么多钱,就这么算了?”兴盛二把手史唯问。

“要不要派人作了他?”这是老三王虎,脾气暴躁,是被忽然召集过来的,他没有看到楚璇璞和沐心冉,只是听说自家赌坊吃了个大亏,顿时气急败坏,便要挑起斧头去砍人。

“虎子,静点。”方兴业喝斥他,然后扫了眼在场的四位兄弟,“木新有裕王罩着,他玩得开心,裕王也开心,要是他出了事,裕王肯定会怀疑我们。”

“难道就吃下这个闷亏?”老四侯成皱着眉,“要是改日姓木的又来,不用几次,兴盛就会被拖垮,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

半晌,史唯突然出声:“木新有裕王罩着,我们何不也找个王爷当后盾?”

“可是这样不就要成为别人的手下了?别忘了我们当初下定决心不做别人的奴才,即使和朝中人合作,那也只是合作关系,不屈于人下。”侯成道。

“不然要怎么办?”史唯眉头紧锁。

“直接杀了木新,反正死无对证,就算裕王要找我们的碴,也得有真凭实据。裕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奈何得了我们?”王虎拍着桌子吼道。

“小声点,你是要嚷得众人皆知吗?”方兴业瞪了他一眼,思考着这两个方法,各有优点各有缺处。

考虑片刻后,他才下定决心道:“按老二的办法办!”第二个想法还是太冒险了,若是二十年前,他们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铁定会选择第二个办法,但是二十年过去,他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血性被磨得差不多了,早没了当初那种拼搏劲儿。

“成,按二哥的就按二哥的。”王虎反正听方兴业的话,他只要动手就好。

“那要找哪个王爷?京城里的王爷可不多。能和裕王相抗衡的也就湘王和陵王,睿王是指望不上的。”史唯分析着情势。

“湘王常年在外,远水解不了近火。何况裕王与楚世子相来不对盘,我们若搬出楚世子,裕王不仅不会退让,恐怕会变本加厉地对付我们,而且楚世子前段时间在我们这里着了道儿,估计心里还恨着我们,所以湘王这条路是走不了了。”方兴业捏紧拳头,说话咬牙切齿。提及往事,裕王和他们间的恩怨,算得上新仇添旧恨。

“那么只能是陵王了。可是陵王似乎不理事,只爱舞墨弄画,吟诗作对,恐怕不会和我们这些市井人为伍。别忘了,他和裕王的关系甚是亲密。”

“哼,生在皇家的人,哪有真正不识烟火的?能够在皇家里存活至今,并且活得滋润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陵王也不会是个意外。再者,他和裕王关系好才正中下怀,若我们有陵王作靠山,裕王看在陵王的面子上,总不好再和我们过不去吧?”

“大哥正解,那就这么办,找陵王!”

……

午后的太阳十分明媚,照在脸上有些灼烫,但是人一旦心情好了,周围的环境也就不觉得不好。

出了兴盛赌坊,走在街道上。沐心冉眯着眼弯着唇,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对身上穿着的衣服喜爱非常。

楚璇璞笑得极为畅快,嘴角大大地往两边咧起,一双明眸亦是笑意盈盈,他侧眸看向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木新,正好瞥见对方如偷腥狐狸般惬意的笑容,不由得愣住。

沐心冉在他面前很少笑,即使笑也是冷笑或嘲笑,绝对不是这种发自内心畅快的笑。

“木头赚了那么多,要分多少给本王?”楚璇璞很快回过神来,心里的异样稍纵即逝,他也没在意,而是关心起了分摊的事儿。

沐心冉笑容一收,冷冷扫他一眼,“裕王不知道不劳而获很无耻吗?”

“呃!”楚璇璞差点儿被口水呛到,“本王不是出了赌本吗?”

“那是裕王请我到赌坊的钱,既然是请我的,那就是我的,与裕王已经没有关系了。”

楚璇璞被堵得哑口无言,这变脸的速度怎么那么快?刚才果然是眼花了,木头哪里会笑那么灿烂。嗯,不过这不留情面的毒舌倒是没变!

唉,早知道木头那么会赌,他就入股了,那还能分成。只半天的时间,就赚了个满盆,估半个兴盛都变成木头的了,那方老板此刻心肯定在滴血,也许吃木头的肉,啃木头的血的心都有了。

他半是羡慕半是哀怨地瞅瞅沐心冉的袖口,又摸摸自己的袖口,这钱比他当王爷的俸禄多多了。要是自己把袖子里的银票占为己有,木头会不会吃了他?

作为“免费运钞机”,楚璇璞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沐心冉忽然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地对他道:“裕王爷,可保管好了‘您’的袖子。”

楚璇璞背后一凉,暗道,莫非木头还有读心术不成?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讪讪一笑,楚璇璞忙点头:“人在袖在。”

沐心冉满意地向前走去,她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翡翠楼,中午还没吃饭,正好进去吃一顿。

进入翡翠楼,菜香味儿扑鼻而来,把沐心冉的谗劲儿勾上来,也不需雅间,直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用“服务员”报菜名,她便脸不红气不喘地报了一长串儿菜名,楚璇璞听得目瞪口呆,“服务员”同样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精心培养出的服务员素质不错,马上就回过神来,将沐心冉背过的菜名重复了一遍,在沐心冉点头下向厨房走去。

楚璇璞已经石化了。能够不停顿说出一串菜名儿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但是将只听过一遍的几十道菜名重复一遍,真的是惊悚了。这记忆力……让人望尘莫及啊。

沐心冉任他石化,自个儿倒了杯茶浅尝,耳边听着大堂内食客的闲聊。有时从这些人口中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半晌,楚璇璞终于神魂归位。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沐心冉,暗恼自己的“大惊小怪”。王爷的面子啊就这样没了。

其实,混世魔世会在乎面子吗?面子是什么,可能他都不知道。

不久后,菜一盘盘端上来,不小的方桌顿时被菜盘子占满,旁边的食客纷纷对其行注目礼。

两个人点一大桌子菜,蜜蜡肘子、五香羊肉、氽三样儿、四喜丸子、焖笋、什锦丁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儿、烩白蘑、烧花鸭、豆豉鲇鱼……几十道菜,撑死也吃不完。再者,翡翠楼的菜味美可价不廉,这样一桌菜,而且一大半是招牌菜,最少也得几百两银子,两人是钱多得没处花要在这里烧吗?

众食客暗暗唾弃二人的浪费,这些少不得可以让他们吃上十次八次的,等会儿可能就要用来喂狗了,真的是太浪费了!太浪费了!同时又偷偷羡慕,瞧人家,一出手就是满桌子的招牌菜,毫不肉疼,他们要是有那么多钱,肯定也来一次。

楚璇璞不断地吞着口水,一方面是被美食勾得唾液分泌,一方面却也是被沐心冉的大手大脚吓到。

难道这就是暴发户的表现?

以前沐心冉和他哭穷,他便一直把沐心冉定位为清贫小大夫,如今在兴盛赌坊大赚一笔,几乎把人家的老底都赢来了,不就是曲型的超级暴发户吗?

沐心冉拿起筷子,挑着爱吃的菜享用起来。

楚璇璞见状,不甘落后地拿起筷子夹菜放入嘴中。香味在齿间化开,席卷味蕾和嗅觉,实在是人间美味,似乎连皮肤毛孔都快活得舒张开来了。

“翡翠楼的美食是百吃不厌啊。”楚璇璞感叹了一句。见沐心冉没理他,手速极快地夹菜,吃菜,顿时一急,顾不上什么感叹了,迅速开吃。

一番风卷残云后,二三十盘菜被吃了大半。

楚璇璞撑着肚子靠在椅子后,“本王想把翡翠楼的厨子挖回裕王府,可是不知道翡翠楼的主人是谁,竟然能令厨子肝脑涂地也不愿离开翡翠楼。”

他话说得酸酸的,自己堂堂一国王爷,竟然请不动一个厨子,说来颇失面子。可是他又不吐不快,因为他要吃翡翠楼的菜只能到翡翠楼来,而睿王府却能吃到翡翠楼的菜,这不是赤果果(和谐,你们知道的)的差别对待嘛,凭什么!他也是王爷啊。

人家翡翠楼都说了,睿王妃和他们主子认识,得,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继续眼红呗。

平时不乐意让那群从小到大的朋友看笑话,此时憋得慌了才会对这个认识不久的木头讲。

沐心冉对他的话不以为忤,规矩是她定的,总不能和他实话实说吧?

吃完付账走人。

沐心冉擦擦嘴就离开。

楚璇璞扬声道:“老板,打包带走。”

旁边带着羡慕嫉妒恨时不时瞟他们两眼的众食客闻言齐齐张大嘴巴,以为这两个挥土如金的吃货真是哪出来的败家子,原来只是装阔绰!瞎了狗眼了!

心底狠狠鄙视二人,尤其是落在楚璇璞身上的目光,那就是毫不避讳的嘲讽。

沐心冉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以后再不和这厮出来吃饭了,丢人丢到家了。

出门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背后那火辣辣的目光。而楚璇璞双手提着两大袋剩菜,俊秀的外貌,锦衣华服,配上那两个大袋子,怎么看怎么滑稽,从翡翠楼旁边走过的路人瞧见了,皆是掩笑离去。

楚璇璞也觉得有几分尴尬,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了。要是带个下人出来也好,至少不用自己提啊。

赚了钱,吃饱饭,自然是打道回府。

沐心冉皱眉看了看周围,她刚才怎么就把银票放楚璇璞怀里了。财不外露,此刻若是让楚璇璞把银票拿给她,那还不招来无数小贼。

“银票就先存你那里,改日再还我。”

“啊?”楚璇璞愣了一下,“你不怕本王占为己有?”

“裕王会缺钱用吗?”

“不缺。不过本王不会嫌钱多的。”楚璇璞狡黠一笑。

“你可以试试。”沐心冉凉薄地瞥了他一眼。

楚璇璞莫名打了个寒颤,试试?还是算了。为了一点儿钱失去一个带来无穷乐趣的朋友,明显不值。反正他要是没钱了找皇兄要就是,再不济有大把的人等着给自己送钱呢,何必贪这点钱。

这样一想,他彻底打消了占为己有的念头。

两人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回养生堂换回女装,然后一路无阻回到王府,听闻陵王来访,在沐心冉诧异地挑挑眉,这位陵王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来往。

“王妃,陵王在箑(shà)亭里,都道陵王文采斐然,又素爱花草风景,果然,他一来听闻王妃不在,就说到箑亭那边坐坐。”被杜管家吩咐候在大门口等候的婢女见王妃回来,双眼一亮,随即低眉垂眼道。

“他倒是会享受。”

箑亭是王府内的一座凉亭,形如扇,故名箑亭,因为地势高,所以站在亭内可以欣赏到半个王府的风景,假山湖泊、长廊树丛,房舍瓦砾……

远远便见箑亭上站着一道白色修长身影。

沐心冉眯了眯眼,以前没注意,现在才猛然发现她在这里遇到的人中有几个都偏爱白衣,宁晨昕是洁癖过了头,陵王则是塑造一副淡然出尘的谪仙模样。

“王妃?”跟在她身手的婢女小声提醒。

沐心冉抬步迈上台阶。

几十级的台阶很快就到了尽头。楚璇璐方才便见到从远处走来的沐心冉,他淡笑地站在那里,望着她走近。

“三弟妹,好久不见。”

“陵王爷好。”沐心冉冲他点了下头。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又不熟,点头过后便是一阵沉默。都看向了亭外,俯瞰着王府风景。

离箑亭不远的一块草地上,一人一狼正在上面打滚玩闹。翠绿的草地上,一白一银看得不真切,但是敢在王府内如此放肆玩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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