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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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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拔有些时候了。”岳云答道。

朱大壮晃着手里的箭囊说:“杨将军把箭囊落在元帅地中军帐了。刚才薰先将军他们都争看杨将军这个新的牛皮箭囊漂亮,传阅了放在一旁,杨将军怕就忘记带走了。”

岳云望望营门外灰尘已散的天空,无奈说:“走远了。给我吧,见到他我换给他。”

杨再兴提兵三百健儿急赴颖昌,昼夜兼程就到了颖昌城南。

“前方什么地方?”杨再兴马鞭指着前面一座木桥问手下偏将高林。高林说:“这桥上的牌子写着‘小商桥’,桥下的河应该就是颖昌南门外的‘小商河’。”

“好奇怪的名字。”杨再兴感探。

“杨将军,有金兵!”高林大叫一声,就见远处一队金兵正朝这边赶来。为首金将看来十分眼熟。

杨再兴大惊。原来是金兀术!

两军阵前。曾经见过金兀术无数次。金兀术的的相貌,怕是挫骨扬灰也能认得出。杨再兴顿时热血涌进脑子。吩咐手下地勇士说:“金兀术怕是外出查看地形的,手下带地人马不多,我们速去生擒了他。”

说罢打马大喊一声:“金兀术,哪里走!”,挺抢直奔金兀术杀来。

金兀术似乎被神出鬼没的岳家军出现也吓得掉头就跑,身后的兵将拼死抵抗。

杨再兴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一杆枪变幻招数,杨家枪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杀得金兵溃散而逃。

他杨再兴打马追下山坡,金兀术已经惊慌的从小商桥冲过到河对岸,对岸地援兵已经涌了上来。

杨再兴顾不得许多,打马急追,马踏上小商桥不等冲到对岸,忽然喀嚓一声巨响,桥身裂开,连人带马跌入小商河。

小商河是条淤泥河,河水很浅,但泥很深,根本无法拔足。

杨再兴集中精神,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急中生智摘了背着的弓就去摸腰下的箭囊取箭,要射死金兀术,却惊愕的发现箭囊不见了。

“杨再兴,我认得你。你和岳飞有仇,不怕他日后报复你吗?不如投降大金,饶你一命。”

杨再兴抬头望去,金兀术在马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身后一队队弯弓搭箭的番兵已经是箭在铉上。

杨再兴仰天大笑,对身后追来地将士们大喊:“速速退回,不要管我,你们有将令在身。”

又对金兀术破口大骂:“金兀术,你这贼人,偷了宋室江山,犯我中原,中原男儿恨不得食你之肉,喝尔之血!”

金兀术摇头叹气,扬了扬手,乱箭齐发。

杨再兴拱手对天长啸一声:“岳大哥,再兴之过,无力补赎了,此去天上见六爷叙旧,大哥保重。”

夏季地天空阴云密布,雷声滚滚,大雨倾盆。

三百壮士拼死冲到河对岸同金兵殊死搏斗拼杀,斩杀金兵二干余人后全军覆没,大雨滂沱中,小商河一时间河水飘红。

第二天天明,岳飞派岳云火速带兵赶往颖昌,支援驻守颖昌城地王贵。

果然,金兀术率三万骑兵、十万步兵兵攻颍昌,的宋军。

王贵见岳云带兵来援助,只留下少量兵力守城,带了岳云和所有能调动地

城同金兀术决战。

敌众我寡,小将岳云却毫无惧色,将身上一袭战袍脱下扔给旁边的亲兵,打马率众首先冲入敌阵。

这一战又是空前惨烈,岳云杀得个十进十出,依然胜负难分。

“岳云侄儿。收兵吧,敌众我寡,这仗没有办法打下去。先收兵等岳元帅搬来救兵,合师一处再打。”

王贵下令说。

岳云一身是血,已经浑身红遍,如血洗一般,他气喘吁吁说:“王将军,不能撤兵。这口气憋着还能打,若是一泄气怕就再难提起这口气,敌人就要乘虚而入了。”

“岳云,别固执。你已经身负重伤。若有个闪失,让伯父如何向你父亲交代。鸣金收兵!”



“谁敢!”岳云大喝住手。那双平日温驯乖觉的鹿眼此刻冒着威严不可抗拒的倔强。

“王将军,你是军中主帅,又是岳云的伯父,岳云敬重你。但是若只为了一时地战局困扰。屡战不胜就气馁,就休怪侄儿不敬了!”岳云目眦欲裂,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

王贵也是火气顿起,大骂岳云说:“岳云,莫说你还不是元帅,就是当了元帅。也不能如此对老夫放肆!你个毛孩子。知道什么!若是贸然出战。城池失守,你担待得起吗?”

岳云被王贵的怒斥震慑得闭口不言。沉默片刻,岳云焦虑地恳求:“王将军,就是作为普通一卒,岳云也恳请你,不能撤兵,你看看兄弟们出生入死,‘人为血人,马为血马’,没有一人退却。这是人心和士气在支撑。如果是岳云出言不逊冒犯将军,岳云战后向伯父赔罪,但是这仗,一定要打下去!”

岳云的执着,坚韧令王贵为之动摇,思忖一阵,王贵咬牙说:“也罢,云儿你多小心!”

这一战又杀到正午,董先和胡清率军增援时,战局扭转,金军望风而逃。

王贵不由汗颜,其实胜负往往就是看谁能有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勇气,而岳云毕竟是初生牛犊,少年血气,无所畏惧。相形之下,他这个老将反是沽名钓誉患得患失了。

全军一派喜庆中,王俊跑进帐子紧张的对王贵耳朵边说:“伯父,岳云在帐外跪着呢。”

王贵明明看到浑身伤口不计其数,如血人一般的岳云被扶进了营帐上药养伤,如何会跪倒他的营帐外?

“算这小子知趣,上午大战的事顶撞了伯父,估计他现在想来后怕了。”王俊说。

岳云从来就是鬼灵精,王贵看他从小到大。虽然同岳飞已经有了嫌怨,但对云儿,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喜欢。于是吩咐王俊搀了岳云进来说话。

“王伯父,云儿早晨心急,出言不逊,有冒犯之处,伯父赎罪。”

王贵揣测着岳云的来意,心里暗想,岳云你是来故意炫耀功劳来了吗?于是浅笑说:“云儿,伯父还要谢你,若没有你,哪里有今日的大捷?”

岳云似乎对王贵地话题并不感兴趣,委屈的说:“伯父,千万别让云儿地爹爹知道。临行前,爹爹说若是打了败仗就要云儿提头来见,所以云儿急于取胜。可是虽然这仗胜了,若是让爹爹知道云儿无礼在先,顶撞伯父,定然不轻饶,伯父就当心疼云儿吧。”

王贵见岳云那认真的神情,一双明眸乞怜般望着他,哪里还有白天在战场上指责他是那副颐指气使的猖狂。

“伯父不肯饶云儿,云儿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王贵看了岳云那副样子,也觉得可笑,但岳云得话听来貌似有道理。

“云儿,怎么跪在这里?”牛皋进帐奇怪的问。牛皋一来,岳云脸色大变,慌忙问:“牛大叔,你来了?我爹呢?”

“来了呀,就在后面呢。”

岳云地目光忽然转向王贵,哀求的神情,令王俊忍俊不禁,故意问牛皋:“老牛,我们有时日没见过云儿挨揍了吧?上次,似乎还是前,那时候他还没娶媳妇呢。”

“是呀,那时候这小子混淘,如今都大了。”牛皋哈哈大笑。

“参见元帅。”

“岳元帅安泰。”

帐外传来问候声,代表着岳飞的到来。

王贵见岳云一头冷汗都出来了,忙笑了一把提起他骂了说:“还真想看你爹如何再抽你顿蔑条。”

…………………………………………………………………………………………………………………………

小商河里杨再兴的尸首被拉出,岳飞痛哭酹酒拜祭杨再兴。杨再兴尸体上浑身是箭,如刺猬一般。火化后,箭镞竟然有两升。

夜晚,岳云坐在小商河边对月悲恻唏嘘,想到英勇捐躯殉国的杨再兴,不由想到自己那英年早逝死在杨再兴枪下的叔父岳翻,一切都如梦魇一般。而他与杨再兴地盟约仍在,杨再兴却魂归天外。岳云抚摸着箭囊,体味着杨再兴身上地余温,眼泪却如何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直哭得头昏脑胀时,一块儿帕子递到他眼前。

“这点出息,要哭就痛快哭完吧。”

岳云抬头,是爹爹。他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抱住爹爹的腿大哭一场,又收回手,强忍了悲声。大战在即,折损大将,父亲怕比他更痛心。张宪地部奇∨書∨網队又在颍东北打败金军,宋金声威大振。

铁浮图

 正文 铁浮图

铁浮图

元帅,元帅,金兵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堆怪物。” 的寻过来,打马带了岳飞去窥探敌阵。

山头上,能清楚的看到金兵大营内灯火通明,桅杆上串串球灯将大营照得撤如白昼,中军指挥旗帜忽左忽右,而营中那双龙绞尾阵中尽是黑压压的铁甲“怪兽”。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浮图’?”岳飞忽然恍悟,他记得顺昌之战,金兵似乎就用过这鬼把戏。

果然,操练的大约有三千多铁塔般的“铁浮图”,哪里是什么怪兽,而是士兵和马都披上了黑色的重甲,显得行动笨重,刀枪不入。而传说中的“拐子马”就是三匹马横连在一起,后面用拒马木挡住。号令一起,只许前进不能后退,威力无比,坚不可摧。

“这招数果然厉害。”岳飞回营后就陷入沉思,牛皋在帐外徘徊,同朱大壮闲聊说:“平常的小贼,我岳大哥多是不屑一顾,一眨眼,计上心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弹指一挥而灭之;若是沉吟个一盏茶的功夫,怕就好歹得是个破襄阳六郡的打仗;如今进去两个时辰都不出来,怕真是遇到了难题。

正在叨念,忽然岳云背嵬军中的小校跑来禀告:“朱大叔,能见一下元帅吗?小官人的伤怕是重了,箭疮崩裂,开始大口吐血呢。”

牛皋一听,拔腿就向岳云的营帐奔去。

营帐中里里外外拥了很多人,叹气的,愁眉不展的,更有几个平日在岳云身边长大的孤儿,索性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牛皋被哭得心情烦躁。“没病也要被你们哭出病来,郎中呢?”

“郎中去拿药了,针灸艾炙后都没见好。”

听了众人的解释,牛皋直跺脚。

岳云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神智模糊,偶尔能应出一两个字“渴”,“疼”。“不妨”。

岳飞赶进营帐时,坐在岳云的床边抚弄了岳云散乱地头发到脑后,端详了片刻,对他说:“云儿,金兵没灭,你就甘心倒下吗?坚强些。”

岳云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只是费力的微颔下颌,似是应承。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岳飞吩咐高挂免战牌。

王佐自从洞庭湖倒戈投靠岳飞以来,一直是个闲散的谋士。他沉着,冷静,平日不多言语却语出惊人。但他却爱给大家将故事,讲起故事眉飞色舞就同平日沉闷的性格判若两人。年轻的兵士们尤其还缠了他将故事。岳飞这个结拜的大哥也爱拉了王佐来同于鹏等人闲谈,听他们谈股论今,或是为了一个历史人物争辩得面红耳赤,不得其果。

见岳飞愁眉不展,王佐依旧来到岳飞的营帐闲坐。岳飞似乎并没与有闲情同王佐闲谈,王佐就同岳飞议论分析着“铁浮图”的威力和阵法,边说边叹气。

“大哥何妨派支队伍一试呢,不试不知道深浅。”

“金兵地铁浮图虽然厉害。却也有他的致命弱点可攻。只是这朱仙镇前的‘铁浮图’金龙绞尾镇却是厉害。那两条龙本帅仔细观察,怕是攻首而尾应;攻尾而首应。攻其中腹,首位俱合。这阵没有丝毫纰漏,如何去破必须得其要领,不然岂不是白白去送死。”岳飞揉着太阳穴,看的出他几日都为此事伤脑筋。

“云儿的病还不见好吗?”王佐关切的问。

岳飞摇摇头:“依此状况看,怕是要云儿回后方去养伤了。”

没了岳云。无疑损了一员大将。王佐也为此事遗憾。

同岳飞正在谈论军情。忽然小校来报:“元帅。营前有位小将骂阵,说是金国四狼主金兀术地二殿下。名唤子龙儿小王爷。牛皋和薰先将军义愤不过,已经出营迎敌了。”

岳飞一听,忙带了王佐登上营门去看。

只见两军阵前,一白马白袍的小将挥舞两杆银白色的枪,力战牛皋和薰先,

娴熟,如双龙飞舞,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见牛皋和董先被子龙小王爷的双枪纠缠得没个退路,徐庆大叫一声,也拍马出迎,三人力战完颜子龙。

“这员小将好生厉害,手中的双枪使得出神入化。”王佐感叹,“怕宋军这些大将,也就云儿能和他对战,可惜云儿还一病不起。”

岳飞更是添了愁烦,就见子龙儿虚晃一枪,打马就跑,牛皋却大喊:“哪里跑!”,打马紧追。

“回来!勿中敌人诡计!”岳飞大喊,牛皋哪里听得到,打马一溜烟般追了子龙儿而去。

岳飞急忙提枪上马,打马追去,众将也大惊,王贵张宪全都出营观战。

“元帅,张宪去追牛将军。”张宪打马替下岳飞,紧紧追了牛皋眼见就要进到敌阵,那黑压压的铁甲兵“铁浮图”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张宪总算劫住了牛皋,强逼他回营。

第二天,探子来报,说是金兵地双龙绞尾阵就是子龙儿小王爷带兵操练的,并说子龙儿的师傅是位世外高人,武功高强。

王佐慨叹说:“好事多磨呀。”

子龙儿每天都来骂阵,嘲笑宋军是缩头王八,许多大将都跺脚捶胸,但也知道前番三员大将车轮大战都没能打过子龙儿小王爷。

岳飞正在愁烦时,朱大壮进来说:“元帅,已经打点好小官人的行装,就等了马车一到,带小官人回鄂州养病。可小官人说什么也不肯走,闹着脾气说死也要死在沙场,现在连药都不肯吃了。”

岳飞一听,火气上涌,心想还不嫌乱吗?

疾步来到岳云的营帐,牛皋正好话说尽哄逗着岳云喝药:“云儿,你不吃药,这病好不了,脸色可就蜡黄了,瘦的象个骷髅,怕就是将来回去,你媳妇都不认识你,得奇怪的问,‘唉?这是谁家的要饭难地走错了门?’。”牛皋尖声尖气学着女人讲话,留下一串笑声。

岳飞一把冲床上抓起岳云,抡了巴掌在他后背打了一下骂:“你还嫌不乱吗?闹得什么性子,还不好好随了你朱大叔去后方。”

岳云满心的委屈,坚持说:“爹爹,岳云可以坚持,岳云要留在军中效力。”

话还没说完,就咳了起来,吐出的血都是绛黑色瘀血。

“元帅,帐外有位疯癫道长求见,说是云官人的师父,叫什么大仙。”

岳云看了父亲一眼,翻滚下床,连迭代撞向营门外跑,果然营门口的地上坐着位正在抠脚趾头疯道长。

“师父~~”岳云惊讶的缓缓叫到,忽然欣喜的跪在那疯道士膝下“师父,是云儿呀。”

“你是云儿?”疯道士仔细打量岳云,摇摇头说:“你不是我地云儿,我地徒儿云儿还是个孩子呢。”

“师父,这都多少年了,云儿都长大了。”岳云目光中闪烁兴奋激动地泪光。

云来大仙进了军营,也不搭理旁人,只对岳飞说:“贫道是来接我那乖徒儿云儿去云游的,他做你地儿子期限已到,你们父子缘分将尽,我要带他走。”

岳飞不知道云来大仙疯疯癫癫胡说些什么,但一想,难道这云来大仙真是仙人,知道了云儿身患绝症,要带了云儿去医病?

云来大仙先为岳云诊过脉,摇着头。沉思片刻,又要来针灸盒子,点了艾草为岳云针炙,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些什么,众人都听不懂。

半个时辰不到,岳云开始大吐,吐的尽是黑色血块,慌得牛皋一把揪起云来大仙骂:“你这是救云儿还是害云儿。”

“啐!贫道也问你们是救云儿还是害云儿呢!云儿是中了毒,怕是刀剑上淬了寒毒,淤积在心,需要驱出来才是。”岳飞听了频频点头心想真是世外高人。

陆文龙 I

 正文 陆文龙 I

陆文龙 I

元帅,那个子龙儿小王爷又来骂阵了。”

“高悬免战牌!”岳飞喝令一声,众将无不慨叹扼腕。

这子龙王爷太厉害了,宋金数员大将战他不下,小小年纪,骁勇无敌。

王佐路过岳飞的营帐时,见帐内烛光微亮,岳飞愁眉不展。

“岳大哥,可是为战局发愁?”王佐问。

岳飞点点头,踱着步子,苦思冥想。

“元帅,抓到一队金兵家眷。”朱大壮进来禀报。

王佐说:“大哥休息吧,王佐去处理此事。”

平日里,抓到的金兵家眷发落起来也容易,通常金兵里有很多中原人被逼了来打仗,叫“签军”,这些人一旦没俘虏,更是愿意投降。

俘虏是一些女眷,蹲在地上嘤嘤的啼哭。

王佐过去看时,一个小丫鬟正缩在一位老太太身边,喊着:“乳娘,我怕。”

那个乳娘颤巍巍的说:“我们也是中原人,是被金兵掳获去的,不是仇人。两国开战,倒霉的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王佐看着那位面容和善的乳娘问:“金兵打仗还带家属吗?若是男子被抓当兵,你们女人在金军中租做什么?”

亲兵拉了王佐在一旁提醒:“怕是金兵哪位大王的小妾,抓来的这些人,都是金兀术贴身的侍卫。”

王佐一惊,心想这老妇人的年纪,又不象是给金兀术当乳娘的,这幅模样也不象是委身金兀术的人。越想越奇怪,就问:“这位妇人,你是什么人,从实招来!”

见隐瞒不过。乳娘看看左右说:“我是给大王烧菜的妈子,我烧的一手好菜,所有大王带我在身边。”

又回头看看一旁的金兵问:“是不是?”

金兵慌乱点头称是。

看妇人地目光已经给王佐递着眼色,王佐知道其中有奥秘,忙吩咐众人说:“把这些男女分开押着,让这妇人去伙房烧个菜看看,若是扯谎,就砍了她。”

小丫鬟紧紧拉着乳娘的衣襟。王佐喝骂:“你是想帮她烧菜,蒙混本将吗?”

小丫鬟这才嗫嚅的撒手。

进了王佐的帐子,乳娘才掩泪哭了说:“我要见岳元帅。”

王佐吃惊,心想这婆子怎么一来就要见岳元帅,就说:“有什么话就对我讲,岳元帅正忙,无暇见你。”

婆子镇定的说:“你就对岳元帅说。昔日靖康年间,血洒潞安洲的陆登元帅夫妇身边的侍女求见他。”

一听潞安洲,王佐头脑一热。大宋的热血男儿都知道,靖康之难,金兵进军中原,第一仗打得就是潞安州。

当时潞安洲知州陆登夫妇,死守城池。拒(wap;16k;Cn更新最快)不投降,瓦砾石块,房梁都拆了向城下砸金兵。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破城之时,陆登夫妇自杀殉国。金兵进了 安洲就是屠城,杀尽了城中所有人血恨,连婴儿都不放过。怎么可能这妇人还活命至今?

王佐鄙夷得哼了一声说:“你这妇人。定然是芶且于金兵淫威下,如今又想求元帅放你一命。”

就见婆子笑了笑,抿了下头发从容说:“我不多与你废话,我只要见岳元帅,见到岳元帅,我会道出一个惊天地秘密。你若在这里纠缠误了大事,你就是大宋的奸贼。是误国的败类。”

“呵呵。你这婆子也有趣。王佐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秘密。”王佐带了婆子一路来到岳飞的营帐。

营帐内,岳云正在岳飞身边誊写着文书。见了王佐进来,起身见礼,叫了声:“王叔父。”

佐说明来意,又喊了帐外的婆子进来,岳飞冷冷的问事要对本帅言讲?”

婆子看了看岳云和王佐,似乎不放心他们。

岳飞说:“但讲无妨。”

婆子不等开口,泪流满面:“十五年,十五年了,北望南师,总算见到了亲人。”

王佐和岳飞都似乎面带冷嘲,婆子却忽然说:“元帅可知道子龙小王爷是谁?”

“四狼主金兀术的儿子,这还用你说。”岳云暗骂。

婆子大哭了说:“子龙地名字叫陆文龙,他是我家老爷太太唯一的根苗。”

一句话,三个人面面相觑。

婆子又哭了说:“我是潞安洲人,从小就在那里长大。我的娘是陆登老爷夫人的奶娘,我从小就是陆夫人跟前的贴身丫头。长大了,小姐出嫁,嫁给了陆登老爷,我也就随了跟到陆家。我家小姐和姑爷恩爱,姑爷是个文弱的书生,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后来有了文龙少爷,一家人和和美美,我也嫁了人,生了孩子。小姐得了虚寒症,月子里没有奶,是我将文龙少爷和自己地孩子一起喂养大。文龙少爷两岁那年,金贼犯我中原,狼烟滚滚的奔向潞安洲,大军黑压压的临在城外,就嚷了要和我家老爷谈谈。从城上放下的吊篮带上来一位金将,怀抱了一盒夜明珠来送我家老爷,说是要买条路,也好让城中居民免遭涂炭,若是不从,破城之日,就要屠城。”

这段残酷的历史,岳云曾听奶奶讲过,每次将到陆登书生抗敌,英勇无畏的事迹,都痛哭不止。

据说,陆登不收金兵的贿赂,怒斥使者说:“大宋的国土,岂能容尔等小贼践踏。莫说你们不见得能破城,就是破城,想过潞安洲也要从我陆登地尸骨上过去!”

但是,朝廷昏庸,没有救兵,皇帝把大把的银子都花在建御花园,玩花石纲上了,哪里还管前方战事。

“喊杀声震天动地,城里的百姓吃着草根树皮去城头和金狗拼命。后来实在不行了,金兵人多势众。破城那天,我家小姐把我叫去说,老爷和她决心要殉国,这文龙少爷就托付给我了,要我养大他,让他为父母报仇,为潞安州的百姓报仇。”

王佐冷笑了说:“人人皆知,陆登夫妇殉国,两岁的幼子被金兀术手刃,你编谎话也要编得妥帖些。”

婆子哭了说:“元帅,将军,那被金兀术手刃的不是文龙少爷,是我得亲生儿子。不信,文龙少爷的小腿上,还有老爷用刀刺下地一个‘宋’字地疤痕。金兀术曾经生疑,是婆子我骗他说,这是陆家奴才才被主人刻字地。”

陆文龙 II

 正文 陆文龙 II

陆文龙 II

子边说边痛哭失声:“我也不想,我自己的儿子也才他向了我笑。可金兀术的人在搜城,他一定要找到陆登的儿子,要雪恨。小姐姑爷临终的嘱托, 安州军民的雪恨,都要靠文龙长大去雪耻,我们要给陆家留条血脉呀。我就只好将自己的儿子换了文龙,那金兀术狡猾,他就当了我的面活活用刀把我拿孩儿砍成了两段。”

“啊!”岳云惊呼,他没想到如此残忍,如今他也是为人父之人,父母看到儿子被贼人砍做两段,悲痛欲绝,这金兀术能不生疑吗?

婆子哭诉:“金兀术当然生疑,看我哭的死去活来。我就说,我是这孩子的乳娘,难免是有感情的。就是平白的一个小生命死了,也要人伤心呀。金兀术这才相信。他见文龙可爱,知道是我的孩子,就饶了文龙一命。可巧,文龙本来是哭闹不停,见了金兀术反是笑了,金兀术笑逐颜开,就要留了文龙在身边当儿子。还不许让人知道子龙儿是他的养子,把身边知情的小校都给杀了灭口了。就在刀架到我脖子上时,文龙却因为不肯吃饭,大哭大闹,金兀术百般哀求,让我去喂文龙吃饭,文龙果然听话,金兀术也不肯勉强答应让我留下给孩子当乳娘,不得让文龙知道我是他的‘亲娘’,就以乳娘称呼,就此在去了北国。”

“陆文龙可曾知道自己的身世?”王佐问。

乳娘摇摇头:“小主人还不曾得知。老身是看了文龙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出息,习文练武,如今成了大孩子。也是时机让他知道实情。本来一直没想好如何去对他讲,讲了这真相,就必须要他为父母报仇雪恨。那这个孩子总要有个安家落脚的地方吧。才没打算清楚。竟然四狼主带了文龙来征讨大宋。老身一看,再若不说,会铸成大错,文龙不明真相屠戮自己人,日后该如何立足,如何归返大宋,如何面对他父母在天的英灵?所以老身想,必须要让岳元帅得知此事。就借口要登山为文龙祈福,故意靠近宋营,就是有意被宋金俘虏,实在是为了讲明此事。”

听乳娘讲了她和文龙在金国的经历,听说金兀术对文龙如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文龙对金兀术如今是父子情深,众人都扼腕叹息。

“如若象文龙直接诉说真情。文龙能信吗?”王佐问。

岳云想,这对陆文龙该是多大的打击。一边是他父母地冤魂,一边是养父的恩深似海。一朝若知道养父的真实面目是嗜血成性的豺狼,亲生父母是被养父杀死,文龙要如何面对?从金国的小王爷变成大宋的子民,这身份的悬殊他能适应吗?

“陆文龙该不会贪恋富贵,就此认贼作父了吧?”王佐问。

岳飞摇摇头说:“本帅相信。陆登知州的血脉,定然是大宋忠勇之士,绝非贪图富贵之鼠辈。”

“只是文龙性子骄纵,平日被四狼主宠惯,若是让他知道此事,老身怕他地不会相信,而且不肯去相信。”乳娘哭着说:“文龙是个好孩子,他善良。品性和他爹一样。”

众人陷入沉思,岳飞说:“与其冒险,不如不动,此事若是游说不妥,反而会伤及文龙的性命;若是事情有个闪失,说的不到位,或许文龙还不会信。倒是害了奶娘。”

乳娘摇头说:“老婆子生死没关系。只要能九泉见到小姐姑爷有个交代就好。”

“乳娘。明天一早你们就回金营,免得金兀术生疑。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得马虎大意。这事,必须有人去晓以大义,但乳娘你不行。暂且回去吧。”

乳娘迟疑说:“可是时间等不及了,四狼主天天逼破文龙同宋军交战,他们练出的那铁浮图,所向无敌,象一堵堵铜墙铁壁。金兀术说,这个阵是什么龙尾巴阵,是塞北高人所布,怕破阵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若是文龙用此阵破了宋军,这,这成了什么事?他爹娘为了大宋捐躯舍身,他却为金兵卖力气杀自己人。不让让文龙不知情呀。战局一开,血流成河,后悔晚矣。”

岳飞劝说乳娘暂且回金营,等待他的消息。并再三嘱咐乳娘要小心,千万不要露出马脚令金兀术生疑,伤害到性命。

乳娘走后,岳飞陷入愁思,王佐沉吟不语,独自离开大帐。

岳云为父亲铺好床,低声劝道:“爹爹,你眼睛不好,要多多休息。”

岳飞望着儿子,忽然慨叹说:“若是陆登知州活着,看到儿子成人,该多兴奋。”

感伤的话,岳云眼眶一红说:“乳娘真是巾帼英雄,她舍子保了忠烈之后,真是可敬。”

正在说话间,忽然帐帘一挑,王佐披头散发面白

地蹒跚进了帐。浑身是血,略含呻吟,尤其令岳云 佐左手的袖管空空荡荡,袖子已经被血染红。

“王贤弟,你这是怎么了?”岳飞慌忙起身过来搀扶。

王佐费力的说:“岳大哥,你一定要依了王佐,让王佐去金营当说客,去游说陆文龙归来。”

“你这是~~”岳飞惊愕的摸向那只空荡荡的袖子,王佐笑了笑,笑得惨烈:“王佐来岳家军寸功未立,蒙大哥不弃,留在帐下。如今,眼前这事王佐一定不辱使命。”

“你是要苦肉计去说服陆文龙,去骗过金兀术(;16K;CN更新最快)的眼睛?”岳飞惊叹,他明白了王佐地用意。任何人想在金兀术的眼皮下去接近陆文龙,去说服陆文龙都难似登天。如今单凭他王佐如何能博得金兀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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