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翻云覆月-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今父亲拖着老弱之身辗转于朝廷和御书房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突然就被削职了。

悔婚

 正文 悔婚

悔婚

晚了,张宪徘徊在父亲书房外不敢进去,父亲谁也不一个人静静。

父亲新娶的小妾叫顺娘的奉命去伺候,出来时哭了说:“老爷吐血了。”

张宪疾步奔了进去,父亲却哆嗦了颤抖无力的手一巴掌打在他脖颈上:“畜生!你怎么还在这里,滚!滚回鄂州去!你不姓吕。”

“七郎,你回避吧。”

管家劝了张宪到门外低声说:“七爷,老爷是在保护你。听秦相公说,老爷今天在御花园向官家进谏,反对议和。官家不快,老爷还一个劲的说个不停。他说自己是帝师,有责任指正官家失误的地方,说如此在宫廷里骄奢淫逸,怕要走上皇昔日在汴京 岳引画师日日吟诗作赋画翎毛的旧路。”

张宪皱眉,昨天父亲还斥骂他抗金的言论,如何今天父亲反去斥责皇上?

“听秦相公说,官家当时肯定是龙颜大怒了,但是官家没有发作。官家只是笑笑说咱们老爷是忠义可嘉,但是再离开御花园时忽然过问起老爷的旧伤来,然后吩咐说,老爷年迈要静养,可以告老还乡了。并且儿女绕膝才是人间天伦,让吕家所有在朝为官的子侄都随老爷辞职还乡去尽人子的孝道。”

大哥来到书房外,见张宪还在,忙劝阻说:“适才秦桧相公差人来过,为爹爹料理还乡事宜。如今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怕就剩了秦师兄还是个忠厚之人。顾及了师生情谊。处处为吕家着想了。”

张宪说:“大哥,张宪送父亲和兄长们回乡再去鄂州。”

“七弟,你就领了父亲这片情吧。父亲是不想你也受他牵累。如今受难的吕家子弟已经够多,你还来凑什么热闹,你走吧,家里有大哥在,还不用你挑大梁。”

“都进来吧!”书房里吕太傅的声音。

张宪随了大哥进屋,吕太傅看着张宪说:“请你不来。打你不走,天生地贱骨头!”

张宪面对父亲地侮辱不屑去辩驳。吕太傅忽然缓缓语气说:“七郎,给爹倒杯茶来。”

张宪忙应了声倒来杯香茶奉上。

吕太傅并没有接,只是目视前方说:“跪下!”

张宪一手端茶,一手一抖衣襟跪在父亲膝前。

吕太傅接过张宪手中的茶,抿了口说:“足矣,足矣,你去吧。”

“父亲~~”张宪激动得想哭。 然他很久不知哭是什么滋味,但嗓子里已经有着厚重的咸涩。

“你留下做什么?难道不用回岳家军抗金了吗?”父亲一句轻描淡写地话,张宪眼泪夺眶而出,低声呢喃:“爹爹~~保重~”

张宪回到军营。众人都奇怪张宪为何探亲如此快的折返。

仔细询问,才知道是吕太傅为张宪说媳妇。张宪不肯。

临安发生议和的事,张宪并没对岳飞讲,怕他难过。三军将士若听说这个消息,怕都要对朝廷的软弱义愤填膺。

为了开解一怀忧郁的张宪,岳飞特别吩咐妻子李娃在家里做了桌家常菜,请了张宪到家里做客。

岳家上下对张宪都十分熟悉,所以也没避嫌。

安娘穿了件加丝的细麻水红色袖衫,外罩了月白色滚了红色梅花图案地背子,娇美可爱。

岳飞家规严,不许儿女穿着讲究。但安娘正是好美的年龄,豆蔻年华,又生得天生丽质的样子,玉蝉就有意为她添了几身新衣衫。衣料都是上好的细麻,这样总不算绫罗绸缎犯公公的家规,又是质地飘盈,只不过细麻布就算是加丝也爱起褶皱,穿着时要留意些。

安娘帮母亲端菜过来,就立在张宪身边,挽了袖子将一叠素炒壶瓜放在桌上,张宪眼明手快的帮她腾挪菜碟,露出空地放这菜碟。安娘感激的向张宪莞尔一笑,张宪就觉得一阵扑鼻的暗香沁人心脾,是 子花地花香。

“好香~~”张宪情不由中的感叹。

安娘却笑了晃晃手腕上那个小巧的 子花穿成的手环,示意是腕花地香气。

安娘轻婉的离去,张宪地目光却随了她出门。

岳云看了一笑,而岳飞似乎也察觉张宪神情的异样。

晚上送走了张宪,岳云回到父亲的书房。

如今没有大的战事,父亲闲下来就抽空查他的窗课,或是逼他下地务农。

反正男人一身的气力,做农活岳云是不怕,只是偶尔有人经过会大惊小怪的嚷:“岳衙内,你也要亲自下地吗?大日头别晒晕了。”

甚至有下面的士兵反主动来帮他,轰也轰不走。这就闹出很多尴尬,父亲知道后反是怀疑他偷懒,故意耍花样,几次斥责他。

岳云委屈也无法辩驳,心想清者自清吧。

倒是读书很令他头痛。若是小时候读书纯属无奈,识文断字总是应该的,如今父亲可是逼他通读百书,说准确是通背百书,背不下不许睡觉。有一次忘记了背书,爹爹都把戒尺拍在了桌上,吓得岳云心里一阵慌张。

“书都背下了?”岳飞问。

岳云应了声背下了,父亲也没查他,只是吩咐他练一百个正楷字再去休息。

这时候李娃进了书房。

岳飞似乎并没留意岳云的存在,岳云想,也可能爹爹是故意说给他听。

“安娘已经不小了,是该说婆家了。”父亲的一句话,继母李娃笑了。

李娃说:“因为云儿一直迟迟不成亲,戚家夫人都问过几次了。”

“戚家?问什么?”岳飞的一句问话令岳云停住了笔。

李娃很奇怪,反问:“官人说戚家能问什么?还不是问叶儿和安娘的婚事。”

“夫人难道背了为夫将安娘许了叶儿?”

李娃口讷的望了岳飞,忽然低声问:“官人,都知道叶儿和安娘这些年就是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儿,安娘喜欢叶儿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岳云的笔头一颤,一滩墨忽然顿在毛边纸上成了片污迹。

“云儿!读书习字也分心,你还能做成什么事!”父亲回头呵斥,岳云忙低头听训。

“下去吧,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父亲的吩咐,岳云却抬起头问:“爹爹,安娘妹妹和继祖一直守礼,但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是众所周知的。继祖哥这些年留在岳家军,多半是喜欢安娘妹妹。”

“放肆!”岳飞斥责:“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难道还私定终身不成?”

李娃忙挡了岳云在身后,笑了规劝说:“怕是我当年疏忽了。几年前安娘和继祖的事,妾身一直误会夫君明白,就没点破,都怪妾身糊涂疏忽了。”

岳云更是奇怪,父亲的火气好没有来由,明明继祖哥和安娘的婚事是大家默认的。

论嫁

 正文 论嫁

论嫁

天岳云见玉蝉和安娘躲在卧室里做针线缝衣裳。

见姑嫂二人专心致志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轻手轻脚的进了房也没惊动她们,想去看看二人缝的是什么衣衫。

安娘猛一抬头,发现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啊!”的一声惊叫,手中的针扎在了手指上,慌得衣衫也扔在了地上。

“安娘,怎么了?”岳云忙抓了安娘的手指小心的看,指端冒出一粒艳如红玉般的血滴。

“哥哥,怎么进来也不说句话,吓死人。”安娘嗔怪。

“大白天你们姑嫂二人在屋里躲了做什么?外面光线好,为什么不去堂屋里去做针线?”

玉蝉瞪了岳云一眼嗔怪说:“我有几块儿衣料,可惜是绫帛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好料,但也是爹爹禁忌的。为安娘慢慢的缝制些衣衫,免得日后出嫁没像样的衣裳。”

岳云嗤之以鼻:“既然爹爹有家规不许子女穿绫罗,就连母亲偶有一次穿了件普通 帛的衣衫都被爹爹训斥,给安娘找的婆家必然是勤俭之家,合用有这些顾虑?”

“啐!不知道鄂州风俗,女人家的妆奁少了,是要被婆家耻笑的。?”玉蝉撅起嘴。

“那到底是娶媳妇还是娶妆奁呀?”岳云驳斥。

但看了安娘妹妹娇嗔的样子,还真是益发的妩媚。

其实平日岳云已经在自己仅有的月饷中给安娘留下部分钱备了将来出嫁。

不管如何说,戚家毕竟是大户人家,门户殷实。就是继祖心怡安娘不会计较。但毕竟做人家媳妇也不能太过寒酸。岳云忽然想到父亲那夜的话,心里隐约有些不详地感觉。

他是长兄,生母又不在。自然他要多操心些。

岳安在门外喊了岳云说:“老爷去郝将军家赴宴回来了,带回来一样好吃地东西,让小官人和姑娘们都去尝尝。”

岳云心里奇怪,父亲从来对食物没有什么偏爱,家里的食物就是寻常百姓家的麦面加齑菜,偶然吃荤也不过是一味猪肉。从来没有什么讲究。

到了厅堂,看到父亲少有地欢快近乎天真的样子对他们招呼说:“来尝尝,这种素面食物很是好吃。郝晸将军说是“酸馅”。还从未吃过这种面食,所以带回来让你们尝尝。”

岳云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很怪的味道,居然素面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媳妇你好好去学学。”这才是年节前欠债还得快,玉蝉前些时候还向岳云抱怨说,岳家的食物无非是麦面、齑菜。他地厨艺都无用武之地。玉蝉笑望着一脸诡笑的丈夫,眼神在暗示岳云:“等到回房我们来慢慢理论。”

忽然玉蝉捂了嘴一阵呕吐的样子,疾步匆匆的奔向门外,躲在墙角把吃进去的酸角全吐了出来。

岳云脸色一阵尴尬。想是媳妇不习惯这些粗食,但是就是吃不惯也不能驳了爹爹的兴致当场吐了呀。

岳云偷眼看父亲。父亲已经略含愠色。

玉蝉回来时一脸的歉意,支吾说:“这两天有些闹胃。”

反是李娃忽然脸上露出惊喜,偷偷拉了玉蝉问:“是有了?”

玉蝉羞涩的看了眼婆婆,低了头猛点几下头。

“啊,天大地喜事,喜事~~”李娃兴奋的说,立刻屋里刚紧张了的气氛活跃起来,岳飞忙吩咐呆楞在一边的岳云说:“云儿,去随为父禀明你奶奶,然后烧香祭祖。”

岳云此刻却缓缓凑到玉蝉近前,拉了她地手问:“真的?”

“啐!谁个拿这事打诳语?”李娃嗔怪着。

全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李娃开始寻了红布为玉蝉将来地孩子缝肚兜。

安娘同嫂嫂做针线时,意外发现摆在梳妆台上的一双虎头鞋,奇怪的问:“嫂嫂,你做的吗?这做工真巧。”

玉蝉支吾说:“是别人送的,一位婆婆,就是总给你哥哥做布鞋的那位。”

安娘忽然心里一惊。她明明记得嫂子对她讲过的那位“亲姨娘”,其实安娘早知道奶奶在编谎话,安娘本已经对这位总给哥哥做新鞋的婆婆满是疑虑,如今看到虎头鞋更是暗信了一点。她的亲娘还没死,那个抛弃她们兄妹改嫁了的贱女人找回来了。

晚上的饭,特别加了道鸡汤,为玉蝉补身子。

为了庆祝岳云的媳妇终于有喜,岳飞按了习俗在家里设了家宴,请了些军中的好友来吃饭,自然也有张宪。

岳云在父亲面前自然不好太放肆,规矩的给诸位长辈敬酒。

酒席上牛皋忽然取笑说:“要说云儿就是难得的好丈夫了,这多是岳大哥家传。没见韩世忠、刘光世之辈,那还不都是妻妾成群。朝廷的规矩,命官正妻才有“外命妇”之封。刘光世竟然忽发奇想,请朝廷封姬妾为什么‘国夫人’、‘郡夫人’、‘淑人’、‘硕人’,简直是千古奇闻。这样小妾的身份也不低贱了,也是朝廷命妇。朝廷竟然应允了,此例一开,张俊、吴玠等人一一效法,简直是混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岳云却心里暗想:如果让爹爹赶走继母是不可能,就是亲生母亲没曾改嫁,如今找回岳家也不能取代继母的地位;但如果生母回来,也没个名分,难道反屈尊为小妾?但若有了这些“淑人”、“硕人”的封号,就名正言顺多了。

客人散去,岳飞喊了岳云到房里说:“你妹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该尽快把她的婚事操办。按说家里长嫂如母,但是你媳妇

喜,你让她不必太操劳。全留给你娘去操持就是。

岳云心里暗叹如何这么快。但还是试探了问:“爹爹,继祖不是远在金邦还不曾回来?”

“与继祖何关?他不过是安娘的义兄。”岳飞的一句话岳云惊愕了。



“父亲,这是何意?父亲要将妹妹许配谁家?”

“张宪。”岳飞一句话。岳云如被雷轰电劈一般愣愣半晌,这也太突然了。

“可是,安娘她~~”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岳飞坚持说。

也不知道安娘会怎么想,为什么事情变成如此这般。

“爹爹。不可以!”岳云忽然跪下,直了腰一脸沉肃地说:“《诗经》有‘关雉’之音,男女两情相悦是人之常情。张统制岳云对他由衷佩服,千般好万般好,只是安娘心里只有继祖,父亲为何棒打鸳鸯?”

“放肆!”岳飞喝道,本来父母之命,他就不该忤逆。

“云儿。你是长兄,是弟弟妹妹们地行为典范,你觉得自己的举止行为有什么不妥吗?”

“岳云倒没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不妥,倒是父亲将安娘妹妹许给张统制。岳云才觉得匪夷所思。”岳云从未如此顶撞过父亲,这在父命如天的时代简直是大逆不道。

闻讯赶来地玉蝉也在门边呆愣了不能挪步。新婚这半年。她见丈夫就是个风趣顽皮的少年,偶尔也深沉持重,但如何看都像是在装扮成公公心中的‘长子’风范。有时候玉蝉看了岳云就想发笑,自己竟然寻了个这么乖张的丈夫;但有时玉蝉对岳云是非常佩服的,尤其是听说岳云征战沙场奋不顾身的英雄行为后。但在家里,岳云一直是个斑衣戏彩地孝顺孩子,事亲至孝不敢忤逆,对弟妹也是和蔼。这是玉蝉头一次见到岳云沉下脸还有这么铁骨铮铮的一面在家里,据理力争丝毫不让步。

父子二人的争执就围绕在安娘的婚事上,渐渐的玉蝉充耳不闻了,不知道为什么听不进去,但满脑子都是对丈夫此种“犯上”举动的担忧,公公若是怒起来,怕吃亏的一定是岳云。

其实玉蝉相信,岳云同自己一样,知道公公的“将令”是丝毫没有挽回余地地。除去了此刻的发泄,怕岳云已经没了挽救安娘和继祖婚姻的办法。

“哥哥,别忤逆爹爹了。”安娘忽然从书房外踱步进来,那眼睛通红,面色惨白的样子实在令人生怜。

“娘都对安娘讲了,安娘不想哥哥为了安娘再顶撞爹爹,再受苦。”安娘哭泣说。

岳飞看了这对兄妹,按捺了怒气说:“婚姻大事,父母自有安排。天下哪个父母不是为了子女着想,安娘你时刻不要忘记恪守做人女儿和媳妇地本分。”

岳云一把拉了安娘跪在自己身边,不顾安娘的推阻,正声对父亲说:“爹爹若如此草率地将妹妹嫁人,岳云不能芶同。”

“你想怎么样!”岳飞也怒意渐生。大喝了声:“请家法来!”

“爹爹,求爹爹不要责怪大哥,大哥是为了安娘。爹爹但可不用为安娘费心,爹爹留了哥哥在身边还有用处,不要责打大哥了。”安娘哭泣说。

“安娘,你此话何意?为父留你们在身边只是看了有用无用?”

“爹爹,请不要再逼安娘了。”岳云紧拉了安娘的腕子,给她信心。

安娘却挣脱哥哥的手哭了说:“哥哥,安娘不过是一女子,迟早要嫁人。生母扔下我们兄妹三人去了,连生母都不想要的孩子,还苛求什么呢?爹爹有了新家,能养大我们就是不易,继母和善从来没薄待过我们,安娘已经是感激不尽。”

安娘忽然起身就跑,岳云忙抓住她。

“哥哥,放手!”安娘拼命甩开岳云的腕子,哭了说:“哥哥你好糊涂,当年寻回到爹爹身边就是错上加错。娘抛弃了我们,也背叛了爹爹,爹爹恨那个贱女人,更恨你我兄妹。见到我们的眼睛就会想起娘,令爹爹想到娘改嫁他人的耻辱。哥哥从小挨了多少没来由的打,哥哥就没奇怪过为什么吗?连安娘都奇怪,安娘现在总是不奇怪了。”

全屋的人都惊愕了,空气凝滞片刻,安娘抽出岳云手中的手冷笑了说:“哥哥,你去镇江见到了亲娘了是吗?亲娘肯定不敢对你说出实情,哥哥是不是还做梦以为爹爹会接了我们的亲娘回来?哥哥,你好傻,亲娘她当年为了自己活命吃口饭,她把我们兄妹扔了,这是奶奶亲口讲的,娘是贱女人。你我都是那贱女人生的孽种。”

安娘飘然离去在夜色里,玉蝉忙提了裙摆去追上她,生怕安娘出事。

而跪在书房地上的岳云眼里含了泪望着父亲问:“父亲,是真的?安娘的话可是当真?”

“岳云,爹今天告诉你。前代人的恩怨,你们做子女的没有妄议的份儿。你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现在的娘。你给爹记住了,若是下次再让爹知道你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往来,不怪爹下手无情!”

父亲声色俱厉,岳云却心中冷笑。

奶奶赶来哄了他说:“云儿,别去忤逆你爹爹,你爹都是为了你们好。那个女人虽然生了你们兄妹,可是连禽兽都不如就在逃难路上扔了你们。可怜呀~~”

岳云回到房,玉蝉正在哄劝安娘。

安娘却是目光呆滞,抽噎说:“叶儿哥哥走之前,还对我说。他一定要立功回来,然后就来岳家提亲。就怕叶儿哥哥回来发现人去楼空,那是多么凄凉。”

勾引 I

 正文 勾引 I

勾引I

刻的北国也正是秋高气爽狩猎的最佳时节。

月儿一身轻便的劲装随了姐姐柔福打马跟在完颜宗磐身后打马紧追。

“月儿,小美人,再见你更是另一番标致的模样。”宗磐毫不避讳柔福在场,也不掩饰自己色迷迷的眼神。

月儿却是面色清冷的说:“家父过世,什么心思也没有,如今谁夸月儿是天仙也没兴致。”

宗磐说:“昏德公(金国赐个徽宗赵 污蔑的称呼)一去是大喜事呀,他省得在金国当牛做马受苦,天下怕还能找了玉帝去切磋画艺呢。”

一阵爽笑,柔福浅笑了说:“谁说不是呢,我就劝月儿,她想的过多了。昔日父皇在汴京皇宫时,怕一年到头月儿都见不到他几面,更别提恩情。”

“那还千里迢迢跑来北国给他送终?”宗磐没有回头,柔福却笑了。

“月儿哪里是来看父皇,无非是寻个借口回北国来看看她的离哥哥吧。”

月儿娇嗔的小嘴一撅,似乎还若有其事。

宗磐嘿嘿的笑了问:“就一点没有想念本王?好歹还有鱼水之恩呀。”

月儿目光中飘过阴翳,随即又笑骂了说:“月儿从不爱锦上添花,怕王爷身边的美女如云了,怎么还记得起月儿。”

“啊,还犯了酸了。可人儿的女子多,有幸被本王破苞的女子也不少。这就像吃饭,山珍海味吃多了,由你下第一勺去尝的食物也很多。但真让人吃过回味的。怕也不过就那几道菜。月儿,你还不明白本王地心迹?”宗磐调侃地话似真似假,询问的目光投向月儿。

月儿却也显出几分风骚的姿态。搔首弄姿地勾出一个媚人的笑,骄傲如孔雀一般瞟了宗磐一眼,打马就跑。

宗磐立刻热血奔腾,笑得合不拢嘴打马紧追进林子,柔福则在原地马踏盘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柔福见宗磐独自打马归来。忙迎上去问:“王爷打的这餐野食也忒快了些吧?”

宗磐冲了柔福尴尬的笑笑,没等说话,就见后面粘罕和月儿并排打马归来。

“粘罕狼主什么时候来的?”柔福好奇地问。

宗磐扫兴的骂了句:“惹了鬼魂就总随了身了。”

粘罕兴致勃勃的招呼宗磐说:“看本王猎得多少猎物,可以在林子外烤吃了,大家一起痛饮。”

柔福低声说:“不好驳了粘罕狼主的好意。”

于是众人入席。

一同围坐的还有粘罕的心腹,尚书左丞高庆裔。

知道月儿从南宋过来,似有防备般问她:“贵国的小皇帝真是要想求和吗?”

月儿轻描淡写说:“那要去问皇兄派来的使节。月儿弱质女流,哪里懂军国大事?”

“是呀。我们女人只要有衣穿有饭吃几知足。就跟那猫儿一样,哪里有吃食就认谁做主人。”柔福一阵银铃般地娇笑,月儿又接了句说:“如今大宋被金国靖康年间掳掠一空,怕是城池荒芜。再没有当年的气派。也就是宫里还能吃口饱饭,却也是提心吊胆的。不如大金国安定。”

高庆裔说:“汉人素来能忍,忍他十年二十年去复仇,不是有勾践卧薪尝胆一说吗?”

柔福更是笑了:“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九皇兄,也太高抬他了。昔日他做康王时,怕还曾有那么丁点儿的勇气。”

柔福伸出青葱般地玉手,大拇指掐了一小截小拇指比划说,“不过就这么一点点的勇气,怕现在也寻不得了。这人拥有地越多,就越是前怕狼后怕虎了,反不如一贫如洗的武夫了。若非如此,何以他能看了自己的母亲改嫁金国,为他产下几位异性异族的兄弟?”

边说边看了眼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韦皇后现在的男人完颜宗贤。

宗贤指是笑了捧起酒杯向柔福致意,然后一饮而尽。

月儿说:“如今大宋的街头巷尾都流传了一个民谣,‘张家寨里没来由,使它花腿抬石头,二圣犹自救不得,行在盖起太平楼。’。你们可曾见过什么是‘花腿’?”

众人奇怪的问:“听说临安很多美人,可是美人?”

月儿得意的说:“是男人。是张俊元帅驻扎在临安的兵寨里,怕士卒逃跑,将那些长得身强体壮舍不得让他们跑的抓了去纹身,自臀而下文刺至足,谓之‘花腿’。”

月儿的话音一落,柔福咯咯的笑了:“那岂不是羞死人了?”

“听说一次张家军的驻地旁小河里士卒们冲凉,袒露了下体一条条的花腿才是壮观。然后军营也租去当酒肆茶寮,取个名字叫‘太平楼’,搬运石头木梁的都是这些‘花腿’士卒,哪里还能打仗呀?”

“我就说这大宋不堪一击,不如派兵荡平也罢。”粘罕大声嚷着。

 懒却满脸的不快,是他在淮西和金兀术吃了败仗,所以粘罕一提此事,多半让他觉得是在故意提他的丑事。

 懒和金兀术是后入席的,前面的话听得七七八八也很不知道来由,但是提到了打大宋,金兀术是主和派,原因简单,就是玉离子

不久,正是要大金稳定的时候,不宜征战。

“其实在过去,大宋的一些将领如岳飞、吴玠之流也是嗜血成性的喜欢打仗,朝廷就对他们颇有微词。打仗打赢了他们立功,借机扩军扩地盘,但粮饷都靠朝廷供给,朝廷哪里有钱了?若打不成功,怕倒霉的还是朝廷,这些人一缩头就不是他们了。前些时候还听说,岳飞就靠这几年对金邦打仗,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农夫小卒,打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岂不是该对金国感恩戴德呢。”

月儿的话。柔福应了声说:“打仗是成就大将地好契机,兵权越大,势力越大。抰天子令诸侯也是有地。就像当年的‘苗、刘’兵变。”

姐妹两个一唱一和,就见宗磐在一旁早变了脸色。粘罕在军队的势力和野心勃勃都是他忌讳地。但依了粘罕现在的实力,他动不了粘罕,但粘罕却是他在朝中惟一的对手。

狩猎回去的路上,宗磐一再邀请月儿去他府里一坐。

月儿却借口要看看母亲,和柔福去了宗贤的府中。

母亲确实苍老许多。见了月儿先是惊讶,后是痛哭流涕,也讲了徽宗的惨死和她地无奈。

月儿哭了点头说:“玉离子已经安排月儿去父皇的墓地去看过,也去见过了皇兄。”



“月儿,你和你九哥在江南过得好,娘就安心了。”韦太后也擦着老泪,这时韦太后同宗贤生的两个孩子听说来了客人跑过来看,月儿见他们兄弟二人已经长高许多。月儿看了母亲如今安心的样子。一阵苦涩涌上心头说:“九哥派人来议和,就是想接了母后回宫。”

韦氏苦笑了说:“娘还能回去吗?”

言外之意,她已经是败柳残花之身,是赵构的耻辱。

月儿回到她临时居住的驿馆时。玉离子早已一身轻裘缓带在屋里等候。

自从回北国再见到离哥哥,那感觉已经是从所未有的生涩。

那天她刚要扑入离哥哥的怀里。身后一位北国美女走来,却是真儿。

真儿热情地和她打招呼,玉离子却让月儿拜见真儿这新嫂嫂。月儿才惊愕的发现,原来玉离子哥哥娶了真儿,真儿如今是大金皇后,而她,她算什么?是离哥哥的干妹妹,还是被离哥哥享用过搁置一旁的败柳残花?

真儿很大方,甚至知道些她和玉离子地关系,慷慨的邀她住进宫里。而月儿拒绝了,坚持回驿馆,虽然那驿馆已经有人暗中把守监视,戚继祖和派来地使节都被关在另一个院落无法走动,但月儿还算被特许有些自由。

“月儿,每次见你都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丽。”玉离子赞叹,掀起月儿一缕乌发。

月儿说:“干娘的墓地月儿去祭拜过,也除了草。”

玉离子点点头。

“月儿,哥哥只能娶位宗族指定的部落女子为皇后,不能自主的。”玉离子愧疚的说,“但月儿,哥哥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

玉离子捧起月儿的头,月儿就甜甜的笑意带在脸边,仰视着他。

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鹰一样犀利的目光,高挺的鼻,坚毅的唇都是那么令月儿难忘。

宏村中的岁月,北国苦难的时光,离哥哥的苦痛和她的凄凉,两个无助的生命紧挤在一处时那份寒冷中的余温都已经不在。

“小老鼠”如今升成了大主管,见了月儿格外亲切。偷偷对月儿说,其实玉离子小王爷对裴满氏。真儿皇后很无情,大婚至今也没曾怀上个子嗣,玉离子甚至不肯临幸皇后和任何女子。对此,金兀术四狼主曾经来过宫里,厉声呵斥过玉离子。但玉离子却摆出国君的架子责怪四狼主越级失礼,还是玉离子的养父宗干王爷赶来才化解开一场冲突。

“小老鼠”冲了月儿坏笑,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月儿身上。

如今玉离子哥哥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月儿一路上对岳云拒婚的遗憾和愤怒似乎都涌上心头,搂了玉离子的肩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玉离子抚摸着月儿的头,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月儿直哭到泪干头晕,才觉得离哥哥的唇在她额头轻舔,如小兽在细心品尝美食一般渐渐而下,烈火般的唇忽然紧吻了月儿的口,滚烫湿滑的舌侵入月儿口中。

月儿被离哥哥抱得窒息般的难以呼吸,二人滚落在炕上。

“月儿,好月儿~~”玉离子在呢喃。

月儿也轻轻的喊着:“哥哥~~”

不知道亲热了多久,迷蒙中玉离子同月儿那冰冷的身躯交合中,听到月儿喃喃的喊:“云哥哥,轻些~~云哥哥~~”

玉离子忽然如一盆冷水浇头,压在月儿身上不再动弹,安静片刻,月儿也忽然觉出了异样,睁开眼四目相对,玉离子无声的从她身体上出来,随便穿上衣衫都未及梳理凌乱的头发就走了。

一阵凉风袭来,月儿蜷缩在炕角,体味着秋日的寒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