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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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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老婆婆痴痴的看着她,目光不离,玉蝉有些周身不自在,忍不住捅捅身边的小娥,看了眼婆婆。

小娥跑过去甜甜地说:“婆婆,你是走累了讨水喝地吗?”

老婆婆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忙点了头说:“累了,歇歇脚。”

“你也是逃难的?”小娥问。

婆婆点点头。

玉蝉掰了块儿水萝卜,走近前递给婆婆。

婆婆接了萝卜,眼睛还是痴迷的看着玉蝉说:“看小娘子这双手,不似干农活的。细嫩娇柔的,可惜了。”

摸这玉蝉的手。心疼地落下泪来。

小娥似乎也勾起伤感,抱怨说:“我家小姐在家哪里吃过这个苦,听着是户大户人家,嫁过来却要在天里当牛马牲口一样耕地推磨了。”

“小蹄子,堵不住你的口。”玉蝉嗔怪,笑了说:“入乡随俗,婆家是稼 出身,喜欢劳作。”

婆婆点点头。又问:“你家男人呢?”

看了玉蝉忽然变得诧异的表情,婆婆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唐突,忙补充了句:“哦。看到你让老婆子我想到自己的女儿,兵荒马乱,嫁出去就随了男人逃难,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了婆子神色黯然,玉蝉心生怜悯,安慰说:“我男人也去打仗了,不在家。”

婆子愣愣的问:“不是才新婚,男人就去打仗?”

话一出口,忙又遮掩了句:“小娘子这腕子上的镯子还系着‘子孙红线’呢。想必婆家也是相州、汴京一带人士吧。”

“子孙红线”是相州一带的民俗,婆婆和长辈将世代相传的镯子系上红线交给新圆房地新媳妇,讨了吉利早生贵子。

玉蝉涩涩的一笑,似是默认。

婆婆将腕上的一个包裹塞给玉蝉,激动地说:“媳妇,这个是婆婆~老婆子送你的新婚贺礼了。~~是~~是我去投奔一个亲戚,她的女儿要新婚,不想老婆子来了。那家人搬走了。这包东西带了也累赘,权当送给小娘子。”

“这怎么使得,我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馈赠。”玉蝉婉拒着。

婆子忽然笑了说:“这样,婆子没了个口粮,不如小娘子给我几块儿干粮,在给婆子带上一葫芦水。自当各得各需了。”

婆子将腰里挂的一个水葫芦递给玉蝉,玉蝉说:“食物奴家能够给婆婆,就是东西奴家不敢要。婆婆的好意玉蝉谢过了。”

“少奶奶,是谁来了?”岳安来到田间远远的喊问。

小娥跑了去边喊:“安伯,是过路讨口水喝的。”

玉蝉去拿食物。用块儿布包了几块炊饼和一块儿腌萝卜,再来到田 发现小娥提着水葫芦纳罕的四处张望。

婆婆不见了,田埂头端正地摆了个蓝布包裹,就是婆婆说留下给她的贺礼。

打开包裹,是一双红色的小虎头鞋,一个大红色绣了富贵吉祥图案的小孩子肚兜,还有一串用祥云结编起的吉利铜钱串。包裹最下面是一件男子贴身的内单衣,细麻的质地,针线细密,做工精致,衣襟上还绣了几朵七彩祥云的图案。这准备精致地礼物虽然简朴,却颇费了功力。

“好怪的婆子。”小娥喃喃的说,又好奇的问玉蝉:“小姐,你没觉得这婆婆的眼睛似是像谁?哪里见过。”

玉蝉心里一惊,是有些怪异,她头一眼见到婆婆,就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的乌亮,像岳云,像安娘那双澄澈魅人的小鹿眼。

玉蝉心想,不会,云儿的生母早就亡故了,而且死在金兵手里很惨烈。

又一想,莫不是岳云的姨母,赶来看望又怕见了岳云的继母李娃尴尬,搅了喜事不赶进岳家,才来田埂寻她。

玉蝉心里合计,她不过是新嫁娘,不好生出这些事来,此事不能张扬,还要等丈夫回来再定夺,决定如何对婆婆公公和奶奶禀明。于是吩咐小娥将东西收起来,不要多嘴。

犹是春闺梦里人

 正文 犹是春闺梦里人

犹是春闺梦里人

几日过去,偶然也有前方战报,却没有岳云的任何消

安娘安慰玉蝉说:“嫂嫂,不是哥哥不写家书。是爹爹不许他打仗时分神。往常大哥若是往家里捎平安书信,定会被爹爹骂的,所以一直不写。只要前线的战报平安,他就平安。”

这日玉蝉在花池间修整花朵,见到两名身着铠甲的将军风尘仆仆的随了公公岳飞回来。

听说是前线回来送战报的,因为受了伤撤回后方修养。

公公岳飞为了感激他们的英勇,特地吩咐摆家宴为他们二人接风。

玉蝉随了去厨中忙碌,婆婆李娃唤了她到一旁说:“你公公说,两位将军前线杀敌负伤,需要补身子,已经吩咐人去买了只鸡。你的手艺最好,做的鸡汤也最入味,你公公让你再同上次一样烧个鸡汤给这两位将军吃。”

提前上次那鸡汤,玉蝉心里一阵哀怨,但又敛了黯然的神色应了声“是”。

没了汽锅,全用柴锅应付。但玉蝉也是使尽浑身解术,做出一锅可口的鸡汤。

饭菜上好,两位将军啧啧称赞。

玉蝉在厨房里帮忙,忽然听到一阵抽噎声,霖儿抹了泪进来。

原来是他见了鸡肉一时高兴,伸了筷子去夹了一只鸡腿。

父亲忽然咳了一声,瞪向他的目光如剑一般寒利,吓得霖儿手中的筷子顿时滑落,一紧张去扶筷子,又打碎了碗。被母亲拉了下席,出了院门抄了根奇书网竹棍狠狠的打了他屁股几下。

霖儿哭了来找带他的奶妈,玉蝉见了也心疼,忙哄了霖儿,盛了还剩在锅里的一点鸡汤,和了些平日少见的米饭给霖儿吃。

霖儿哽咽的狼吞虎咽,玉蝉心酸的眼泪都出来。她想。难不成将来他和云儿的儿子也要如此吃苦吗?

玉蝉回房去换衣裳,路过正堂的小院门时,恰听到里面哗啦啦地铠甲声动和那两个将军的声音。

“不必随了,我们知道哪里去茅厕。”

玉蝉听到岳安实在的声音:“那好。”

玉蝉忙闪到树后,她是女眷,多有不便。

那两位将军走过时在说:“岳元帅为什么不让把云官人负伤的事说出来?”

“估计是怕家人担心。”

“可我们都能被撤下来。岳云受伤怎么元帅不把他撤回大营养伤?”

“赢官人的名字不是白叫的,百战百胜不说,就是一箭中了腹部,自己咬牙生给拉了出来。”

“娘呀,别再说了,我刚吃过饭。那天我是见了那血淋淋地,听说刚娶了媳妇,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传宗接代~~”

玉蝉如五雷轰顶一般摇晃了片刻。一把扶住一根粗竹子才没倒下。定定神,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云儿真是负伤了吗?

玉蝉跌跌撞撞的要冲去问公公。这可是真的。

但到了台阶下,却被一阵凉风吹得清醒几分。公公见到她这张皇落魄的样子,会作何想法和答复呢?

怕也要是一顿训斥,骂她不识大体吧。

于是玉蝉神情恍惚的坚持到伺候完饭菜,回到房中,坐在床榻边忽然大哭起来。

小娥慌了手脚,只当她是见到了今天的两位将军,想起来岳云姑爷,才会伤心失态。于是哄劝说:“姑娘不急。姑爷也会回来的。”

一个多月过去,日子是那么的难熬。奶奶忽然神秘地拉了玉蝉在身边,看了左右无人低声问:“蝉儿,你和云儿成亲那日,也是同房了两三天,这身子可曾有了反应?”

见玉蝉惶然的样子,奶奶自嘲的说:“看我这老婆子急得,想抱重孙子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是那日破红

你婆婆都为你收了。奶奶是想。什么时候能有重孙

玉蝉的眼泪从腮边滚落,悄声说:“奶奶,那几滴血,是岳云的。那天晚上~~”

玉蝉忽然大哭出来,哽咽着断断续续讲出新婚几夜的尴尬。

奶奶迟疑了,失望而又痛心,嘴里骂着:“云儿这孽障,看他回来,非让他老子再扒了他裤子痛打他一顿篾条。”,一边搂着玉蝉哄劝说:“你们小夫妻。日子还长,只是奶奶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见重孙一眼。”

玉蝉想避开这烦心的事不去想,于是开始和安娘绣花,缝补衣服去打发时光。

安娘搬来陪了玉蝉同睡,窗外是绵绵细雨,姑嫂二人缩挤在被子里,脸颊都觉出潮冷。

听安娘说了些岳云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趣事,疲倦的玉蝉睡了。

迷蒙中,听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马铃声,那是岳云那匹“逐日”脖颈上挂的马铃发出地清音,伴随着马踏青砖地的的杂乱响动。

玉蝉倏然坐起,惊喜的喊:“马铃声~~回来了,回来了!”

鞋都没穿,赤着尖尖的小脚冲向房门,猛的一把拉来门。一阵暴风杂着乱雨迎面袭来。

玉蝉一阵寒战,惊醒的安娘也忙趿了鞋追过来:“嫂嫂,去哪里?”

院里一片漆黑,哪里有人的踪影。

哪里是什么马铃声,却是屋檐上风铃被雨打风摧地响声,狂风乱做,听来向是马蹄杂沓。

玉蝉一阵失望惆怅,呆呆的立在门口。

“嫂嫂,回房吧,习惯了就好,哥哥不会有事的。”

又是几天过去,玉蝉总是心神不定。

这天,玉蝉去给婆婆请安,屋里的小姑子安娘正在神情黯然的同婆婆说话,见了她到来就缄默不语。

一种预感让玉蝉觉得说的话题和她有关,也和岳云有关。

果然,不久就传来风河口打败敌军时,一支部队将敌人引入沼泽同归于尽。那支军队就是岳云的军队。

公公也要开赴斗杨幺钟相逆贼的前线。

看了躺在病床上不起的玉蝉吩咐夫人说:“云儿媳妇你好好照顾。”

昏迷中,玉蝉听到婆婆呜咽的声音:“苦命地孩子,成了亲还是白璧之身,却先成了寡妇。”

玉蝉紧闭上眼,几滴清泪从额边淌过。

“蝉儿,你醒了吗?”婆婆在身边问。

玉蝉极力忍了悲,让泪水往嗓子里咽,那咸涩而略含苦味的泪就从喉间划过。

“怕是在做梦,噩梦,又见到云儿了。”李娃感叹说。

岳飞的声音有些远,似乎是立在屋中远远的看她,对婆婆说:“好好照顾她。”

玉蝉觉出衣服撩起的风动,吱呀呀的床榻声响,婆婆从她榻边起身离去,然后低声同公公说:“相公,就没再去打听一下云儿的消息。那一队兵马真的无一生还?”

“沼泽丛生,有人亲眼见了惨景。我怎么能为了打探儿子的消息,再派兵士去犯险?”岳飞重重的一口吸气,随即说:“也是这个畜生自作主张,临时改变线路,带了一队人马绕道包抄,误入沼泽地。想那钟相杨幺在洞庭湖多年,怎不比他更知道地形。孽障~自己送了性命不算,还连累了一队的兄弟。死了也罢,若是侥幸活着~~”

玉蝉听到公公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也是惊愕。公公素来寡言少语,就是那笑意后也带着玄铁般的冰寒。如今竟然哽咽不成语,就是透着生岳云的气,却掩饰不住的伤感。

走出沼泽地

 正文 走出沼泽地

走出沼泽地

草不生的平地,沼气如迷雾般萦绕了潮湿松软的青色

岳云领了张宪的将令领一支军队从旱路绕道去攻克叛军钟子仪的水寨,却不想误入了“千里坟场”。

就在几天前,宋军望着水天泽国生叹,张宪统制立在山头,猎猎山风卷起他的战袍翻舞。

岳云问:“张统制,岳云想不通。为什么朝廷有大军不用去一鼓作气打下伪齐直逼黄龙府靖平国难,却劳师千里来打钟子仪这等洞庭湖乱匪。乱匪什么时候不能剿灭,为什么要在中原半壁江山亟待收复的时候来剿匪?明明门口爬了条狼虎视眈眈,一屋子的人却忙了关了门打老鼠。”

岳云的感叹不是没有道理,为了剿灭钟相杨幺的匪患,朝廷拜岳飞为两镇节度使外,还任命父亲为荆湖南、北、襄阳府路制置使,升神武后军都统制,还赏了军饷十万贯,帛五千匹,犒劳剿匪士兵。父亲提出了招安和剿伐同时进行的方针,竟然朝廷开出来招抚这些水匪降将的条件比他浴血奋战多年的官职都高。

“朝廷这才叫豺狼窥于门而不色变,有大家风范。”戚继祖调笑说,张宪对两个小家伙无可奈何的一笑。

“军营里你只需要服从,少来饶舌!”张宪一句话,戚继祖拍拍岳云的头教训说:“听到没有,会卿,张统制教训的话你可是要记得了。”

“想着钟相杨幺造反朝廷之初,也是颇有苦衷。喊出为民请命的‘均贫富’的幌子倒也不可厚非。只不过占山为王在这洞庭湖,就奸淫掳掠挥霍享乐起来,如今还勾结了金兵,远在不是当年单纯的官逼民反,已经是人人可诸的卖国逆贼。”

自从岳家军奉命来剿灭钟相杨幺这些鱼肉百姓勾结金兵的乱军,几个战役下来,虽然正面战场上这些匪军不堪一击,但是洞庭湖地形险恶。水道盘旋曲折,水匪造了许多“车船”,船上装有踏轮,进退轻捷灵活让宋军很是头痛。

匪首杨幺本是随从钟相起义,钟相死后,他被推举为头领。盘踞洞庭湖,利用湖汉纵横,地势险要的特点在临湖周围建立了三十多个零散的水寨陆寨。叛军占据的地盘不大,五六万人依了洞庭湖地水面地形之险,官军冲旱路打来他们就躲进湖面里,官军从水路攻来他们就登岸,而且尤其擅长水战。

宋军同水匪交战,水匪打仗时一躲入芦苇荡就无影无踪。乱箭齐发射向不及逃避的宋军。岳家军是西北人,不习水战,“天时”、“地利”都被匪军占尽。

由于杨幺水匪横断了大宋对抗金兵交战的长江防线。声势浩大。

而且他们早已背叛“等贵贱,均贫富”的初衷,穷奢极欲到睡觉的床都是镶金嵌玉,滥杀无辜以致民不聊生,还居然和金兵勾结图谋倾覆南宋。如今不灭杨幺匪患,朝廷不得安宁。

“人不可一步走错,走错了怕就要步步错。错误的开头一定注定错误地结局。”戚继祖说。

张宪听了点点头说:“人越是富贵,越是拥有的多,就变得越胆怯。越软弱,瞻前顾后没有勇气。”

“所以张大哥总说,对错自在人心,只不过古今青史留名的肝胆之士比那些大恶奸佞之人多了勇气,去迈出正确的一步。”

三人相视而笑,直到这个时候,无言得默契都是各自在心。

张宪得到消息,杨幺手下主将黄诚的军队驻扎在一个三面环水的小岛屿上。而惟一能从陆路进攻的就是岛屿东北面的山坡。

岳云领命去从陆路进宫,张宪亲自帅军和戚继祖分两路从水陆地芦苇荡去夹击。

路途中要翻越两道山梁,于是岳云领了军队昼夜急行军,砍荆棘穿小路,夕阳西下时路上的一个带了蓑笠的老农指点岳云说,看到远处山上那颗孤零零地大梧桐树了吗?那里就是黄诚大王的营寨。

开路的队伍是由一位叫王俊的将领带领,王俊的诨号叫“王雕儿”,从军前家世不错,是个公子哥。为了挺身报国,放弃了家里的安逸日子不过。跑来威名赫赫的岳家军从军。王俊为人爽朗,好结交朋友,同岳云是一次在营地里蹴鞠比赛时认识,他丝毫没有介意岳云这个小衙内的特殊身份,也没有因为岳云已经是小有威名的将军而胆怯,一脚球踢得娴熟,令岳云对他颇有好感。甚至有此次休假地时候,岳云偷偷的和王俊出去畅饮,回家险些被父亲抓到。

如今王俊也是摩拳擦掌的誓擒钟子仪立功,他的队伍士气昂扬。

岳云和王俊等几位手下的将领轮换了探路,压队尾,勘察地形,鼓舞士气,从荆棘杂草丛生的野山忍了一身被刺刮破的伤痛和蚊虫的叮咬,终于翻过了一道山梁。

岳云一箭射了一条蟒蛇,兄弟们开心地说笑着,决心要在今晚赶到黄诚的水寨,剿灭黄诚乱匪就做上一锅鲜美的蛇肉汤,再喝它几坛老酒。

岳云的身体有伤,步伐越来越沉重。

那是他腹部的箭伤隐隐作痛,还是前回的战役中中了一箭。张宪统制安排他撤回后方修养,岳云却拒绝了。好男儿应该横死在疆场,病死在家里真是一种屈辱。

张宪于是留下他。

也就是因为他的伤口不宜沾水,所以张宪这次决战中安排岳云从陆路进攻,岳云也明白张宪的一片苦心。

“小官人,用不用我背你一程。”新安排照顾岳云的亲兵叫桂平,同岳云同岁,还比岳云大上三个月,河间府人氏,生得紫膛脸,膀大腰圆,一身力气。

岳云腼腆的一笑说不用费心,桂平反被兄弟们取笑说:“小瓶子,你当是背媳妇呢。”

“怕小官儿自己地媳妇都没来得及背,就被抓到这战场上来了。”

一阵哄笑,忽然有人“咦~~”的发出惊叹。

“不是要翻山梁吗?怎么理那道山越来越远?”



,岳云才发现不对。行军打仗既定的路线都是遵命 会有变故。

岳云忙吩咐士兵原地待命,让桂平去喊先锋的将领过来问话。这时候王俊匆匆的赶来。

“岳将军,刚才我看过,那棵大树下的黄诚水寨,走山下的路最近。不必去绕山梁。”

“既然翻两道山梁是既定地路线,为什么要改?”岳云质问。

见岳云沉下了脸,没了昔日同他谈笑风生时的风趣调皮。王俊指了大山辩驳说:“你自己看看,翻山梁要先从这里爬上去,再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绕下来,下来怕还是在前面那片泥地尽头的林子里。与其如此,就不如从前面这片泥地走过去,能省至少三倍的路程,早些拿下黄诚的贼窝。走泥地顶多脏了靴子,如果嫌麻烦。就光了脚背了靴子走。”

王俊谈得轻松,岳云知道他也是获功心切,责怪说:“天下哪里这么多便宜事。若是有捷径好走,为什么得到的消息都是绕走两道山梁,难不成当地地住户都是傻瓜?”

“切,那也看人。还保不准那些提供消息的人都是黄诚、钟子仪的探子和山贼乔装的呢。”王俊撇撇嘴。

于是岳云下令后队就地不动,自己跑到前面去追前军看个究竟。

军队已经开始踩了泥泞往前面开拔,见岳云追跑过来,都喊了说:“将军,这里脏,等我们把地踩实了。你再过来。”

脚下弥漫着一层薄雾,岳云定睛看看脚下泥泞绵软的地,环顾四面的山谷,觉出隐隐的肃飒,忙吩咐大家说:“队尾变队头,撤回去!撤退!”

岳云艰难的拔着脚往前面去喊走到队头地士卒,忽然前面一阵大乱,不知谁在大喊:“有水鬼。有人在下面拉着我的脚!”

惊慌的呼叫,岳云也觉得身体在下陷,越是动地紧就越是陷的深。

“坏了,进了吃人的沼泽地!”一位老兵惊呼,岳云忽然想起来戚继祖曾经对他讲过的故事,江南的沼泽地,貌似平原,却是踩进去如陷阱般恐怖,却是挣扎,人越是陷入得快。直到被沼泽吞噬。

岳云大喊一声:“不要慌!千万不要动,越动越是陷得深。”

“小官人说的对,千万别乱动,前面的人躺在泥里,像是躺在水里一样的躺下。”老兵喊着。

已经有还没来得及踩入沼泽的兵向回逃走,也有人焦急地对了沼泽里的兄弟焦急的喊:“出来呀,出来呀!”

明知道是死地,岳云大声喝止着岸上的兄弟,禁止任何人做无畏的牺牲再下来。

一边喝令后军的兄弟不必管他们,为了保证和张宪的夹击,速速去翻山梁继续前往黄诚水寨,一边在合计方法脱身。

“军令如山!谁若还是停滞不前在岸上观望误了战机,格杀勿论!”岳云喝道。

岸上一片唏嘘声四起,将士们捶胸顿足的呼喊岳云。

岳云只喊了桂平等几名亲兵留下帮了士兵们设法求生,声色俱厉地喝令所有岸上的士卒立刻出发去翻山梁前往钟子仪的水寨。

夕阳洒在一片沼泽里,许多士卒已经被泥泞没了腰,危机时刻,桂平等人也在山上急得跳脚束手无策。

岳云忽然灵机一动,吩咐大家将束甲的腰带都解下来,然后将那结实的牛筋皮带一条条结在一起。

众人本来都已经绝望,甚至有的年轻的士兵都落出眼泪。

老兵哭了说:“少将军,当年岳元帅在牛头山那仗,遇到危险也是不让弟兄们救他,喝令弟兄们去奋力杀敌。如今小官人真是一般模样。”

又有人说:“小官人,我们死就死了,可你还年少,岳元帅要多心疼。岳元帅一心为国,不能让他如此伤心。”

岳云一言不发,只是顾了结了长长的带子,望了望山坡上那棵老树,从没入泥中的箭囊中抽出支箭,将绳子系在箭尾。对了岸上的桂平喊:“你去接了,把绳子绕在树上。”

岳云弯弓搭箭,开弓如满月,那只箭飞一般拖着长长地“尾巴”直射上山脚那棵大树。

桂平惊喜的跳过去,解下那救命的绳子,同几位亲兵一起将牛皮绳索在树上系紧。岳云使劲拉了拉,觉得还能吃住力,吩咐身后的人说:“大家都把绳索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系紧。最后面陷得最深的人拉了绳子爬过去,一个人一个人来。”

看到救命的契机,有人不顾安排已经拼命的拉了绳子争相逃命。

“谁敢不听将令,我先斩了他!”岳云喝道:“若是没个秩序乱了阵法,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一句话震慑了所有的人不敢争先恐后的逃命。

有兄弟说:“少将军,你这方法不对。那些已经陷得深的,已经没了气力自己爬过去,要用绳子拉了他们上去。不如陷得浅的先爬上去,也好帮忙去拉人。”

岳云点点头,听下了手下的意见。

于是众人齐心的一个个的沿着救命的绳索要往回爬。

一夜之间,岳家军忽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黄诚水军大寨外,三路大军夹击一夜间端了黄诚的水寨,全面缴获了水匪。

看着泥猴子一样的岳云,戚继祖哈哈大笑,指了岳云说:“岳云,你是遁地过来水寨的吗?”

张宪大军用了十日的时间清点物资,遣散水匪。青壮的编入岳家军,老弱的打发了去从良务农,发了钱饷安居乐业,临走一把火烧了水寨,征集了黄诚所有的甲船从水陆撤回驻地。

此时岳飞已经冒雨带了大兵赶到。

张宪率了岳云、戚继祖等将领进大帐复命。

成功的喜悦洋溢在众人脸上。

岳飞却一拍桌案,怒喝道:“把岳云给我绑出辕门,斩首示众!”

劝降

 正文 劝降

劝降

句话张宪和戚继祖骇然,岳云本来是满心欢喜要在父自己如何带了军队机智的死里逃生,却见父亲勃然大怒,想是父亲在怪他节外生枝掉进了沼泽的事,慌忙跪下。

王贵、徐庆、牛皋等人纷纷求情,张宪更是不解的问:“请问元帅,岳云犯了何罪?才打了胜仗,为什么要斩杀岳云?”

“自以为是,不停劝阻,私自更改行军线路,险些全军覆没。不杀他,难以服众!”岳飞的威严无人敢犯。

张宪镇静的说:“虽然出了插曲,但岳云智勇双全,救出了部下,没有贻误战机。这回打下黄诚水寨,岳云当属首功,也是功过相抵吧。”

岳云奇怪,父亲才赶到驻地,应该不曾见到他的部队,如何知道这事?

“大哥,你这赏罚不公,我老牛就第一个不依!云儿就是一意孤行走那沼泽,也是无心之过~”

听到这里,岳云更是委屈,不知道父亲听了什么谣传,以为是他下令走的沼泽地。

正在争执不下,董先怒气冲冲的进到打仗:“元帅,前番朝廷派去说降的官员被叛军杀死了,杨幺那厮太可恶,还将官员枭首于大寨前示众。如今我费劲口舌派谁去杨幺水匪那里说降都是不肯去了,都给我磕头说,这种说降,就跟拿肉扔去喂饿虎一样,与其在叛军那里羞辱杀死,不如现在给他们一刀干净。”

岳飞一拍桌案说:“去跟他们讲,本帅亲自派去的人,绝对不会死!”

薰先露出尴尬的笑,似乎连他都不相信。

岳飞忽然转向岳云大声吩咐:“岳云听令!”

“末将在!”岳云高声应和,叉手听命。

“令你只身去叛军中劝降。带去朝廷的诏书,传达朝廷的恩典。”

“末将尊令!”岳云从父亲手中接过金批令箭,目光中没有丝毫地犹豫和恐惧。

薰先立刻无语。

“元帅,继祖愿意替岳云去水匪营寨劝降!”戚继祖抢前说:“岳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

岳云感激的看眼继祖哥,但岳飞却笑了说:“莫要再争,继祖,不是义父没想到你去,只是这去和水匪纠缠,定要个油滑会饶舌的人去。这云儿平日话最多。口舌轻薄,是最合适不过。”

众将听了都被逗笑,沉闷的空气也舒缓许多。

岳云出帐,听董先给他介绍着朝廷劝降的布署,知道眼前要去劝降的是杨幺三十多个水寨中比较大的一个盟寨寨主,王佐。

“这王佐可是太狡猾了。他先时读过书,当过秀才。他同杨幺下面的一位大王叫杨钦的关系很好。若是王佐能降,杨钦必降,只是这王佐十分顽固。而且杀过来使。”

岳云笑笑,耍弄了令箭离去。

王佐的大营,岳云被绑缚了去见王佐。

岳云抬头,眼前地王佐果然是一副儒生文静的模样,只是一双锐眼却如要洞穿人心般的峻利。

“跪下!”两旁的喽啰大喊,一只脚踢在岳云的膝窝上,岳云屈膝却又挣扎着直立起来。呵呵的笑着。

“王先生如何这般着急。等你得了朝廷招安的封赏,当了知州,官职自然比岳云这身经百战爬来地官职都高,岳云自会拜先生。也拜得名正言顺些。”

眼前的岳云根本不像传说中如雷神一般威武叱咤的样子,看起来一个俊俏英挺的少年。

王佐见岳云毫无惧意,反是嬉笑了同他说话,嘴角挂起一丝嘲弄的笑,拍拍手,帐外绑进来一位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人,衣不遮体,不停的呻吟。

一个炭火盆,喽啰用火钳字夹起一块儿火红的木炭,在那“血人”眼前一晃。那“血人”慌得直喊饶命,“咚咚”在地上磕头。

王佐轻蔑的说:“这就是要招安逃跑地下场。”

手下人扯开“血人”的腿,一股白烟杂着焦糊的气味呛鼻。那“血人”嘶喊一声就没了气息。

岳云却摇了头捂了鼻子说:“这就断子绝孙了。”

王佐大笑说:“岳侯是太看得起王佐派了小衙内亲自来王佐水寨呢?还是太看不起王佐,以为王佐会有惧色。”

“王叔父,侄儿叫你一声叔父不为过吧?”岳云那乌亮的眸子看来纯净如溪水湛澈,令人不忍怀疑。

岳云调皮地说:“正是看得起王叔父,家父才派了岳云前来,好歹岳云是岳家军主帅之‘子’;若说这断子绝孙,家父自然不怕,岳云是他的养子,没见这掉脑袋的活儿都是岳云出面吗?就是岳云戎马多年,战功无数,也没曾得到王叔父这一归降能得来的封赏丰厚。”

王佐心里暗骂岳飞狡猾,若是杀了岳云,反是杀了他的儿子;若是不杀岳云,又似乎他惧了岳飞。

王佐说:“若也是来劝降,就不必废话,看你年纪小,饶你条小命,回去吧

 。

岳云狡黠的一笑:“岳云奉家严的命令而来是不假。不是来劝降,而是来帮叔父你逃命。”

王佐肆意的笑:“小娃娃,你倒是饶舌狡诈的很,你倒说说,你如何帮本帅逃命?”

“家父说,刀已经架在了叔父的脖颈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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