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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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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帮了丈夫压制孩子屈从,可云儿毕竟不是他所生,话轻话重都要掂量。

大军准备开拔去江州,岳云却收到玉蝉地一个字条,约她七月十五上元节去春江边地阅江阁酒家一聚。

岳云暗想,巩姐姐千金小姐抛头露面,怕要惹人闲话,但若是不去怕是误了巩姐姐一片好意。更不知此地一别,何日再聚。

来到阅江阁,四处巡望,不见巩姐姐的身影。

忽然隔壁桌一声清咳,背对他隔窗观江景的葛巾绸衫素雅地小官人忽然转过身,岳云顿时眼前一亮。

“姐姐~~”岳云刚要低声唤出,巩玉蝉慧黠的眼色飞来,示意他周围有人。

“大官人到了?”巩玉蝉轻轻嗓子说,手里一把湘竹骨折扇在指尖摆弄,若不知道,真以为她是一俊雅的后生。

每次同巩玉蝉交谈都是那么轻松,玉蝉文静,但却不失诙谐;娴雅端庄,又不乏调皮。通晓诗书却不迂腐,总有自己的见地,就是心境的平和温婉、柔中带刚都是云儿极其喜欢。他愿意同玉蝉姐姐谈心,说些趣事,为平淡的军旅生涯带了些生趣。仿佛玉蝉姐姐就是个好兄弟,能聆听他的心迹。岳云曾奇怪他为什么总爱同玉蝉说笑,仔细想想怕是身边的亲人渐渐远去之故。

小时候,他总爱缠在娘和奶奶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娘从不厌烦他,奶奶也是有求必应如菩萨一般。长大后,男孩子腻在女人堆里要多没脸,所以平素都是舅公和六叔多听他啰嗦个没完。就连树上多了几只小麻雀,檐下的喜鹊生宝宝了,他都要拉了六叔说个没完。可舅公、六叔、傅大叔都去了。还有月儿,那个同他同床共枕,分享快乐,忽闪了一双大眼听他肆意说笑任他捉弄的小兄弟,竟然是个女娃娃。想到这里岳云面有愧意,可月儿也无了踪影,他去过几次孤山,但都没有月儿的下落。如今,在家里做为长孙他要安慰奶奶,做为儿子他要让父母省心,做为兄长他要安抚照顾弟妹们,而心中惟一的空间就只是同巩玉蝉独处的快乐时光。

“云弟,你上次央我谱的那曲子,已经做成,只是总也见不到你,无暇弹给你听。”玉蝉说。

“曲子?”岳云自己都记不起信口开河说了些什么。

巩玉蝉嗔怪的沉下脸,粉腮含怒:“可是自己都记不得了,害得我空忙了几日几夜睡不稳觉。昨晚后半夜风雨大作,雨打檐铃一阵苍凉之音,顿然来了灵感。”

“是的是的,小姐她~~”跟在玉蝉身后的丫鬟小娥忙掩住嘴,四下看看没人注意才笑了改口:“少爷他立刻起身,鞋也不穿,就挑了弹起来,吵得老爷夫人都醒了还看个究竟。”

小娥一身书童的装束,十分俏皮可爱。

隔阂

 正文 隔阂

隔阂

云恍然大悟,忙拍了额头抱歉说:“该打该打,央告来的曲子都不珍惜。”

还是岳云上次听到玉蝉弹,悲怆的声音令他忽发奇想,请玉蝉为她谱个军歌,让弟兄们唱了上战场杀敌以壮声威。

玉蝉推却说:“曲子可以试着谱,不过女流之辈毕竟谱不出昔日唐太宗李世民《秦王破阵乐》的豪迈,也没有高祖《大风歌》的声势,只能竭尽心力去试试。不过这歌词可就难为玉蝉了,非少将军亲自谱词才可以。”

岳云当时也犯难,填词他是会,可是毕竟功力不深,平素偶尔填了玩也会被父亲斥骂平素不用功,平白的不会用典琢词,看来就是武夫所做粗鄙的很。颇令岳云扫兴,还曾试着辨别说:“昔日白乐天的诗也是平白朴实,也不失为大家手笔。”

本来是想谱首军歌唱上战场杀敌,若再填不上一阙好词去同巩姐姐的曲子匹配,岂不贻笑大方?

所以岳云冥思苦想片刻,忽然目光一亮所:“不如眼前拾得一篇,《诗经》中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玉蝉也夸赞岳云的提议好,但这短短几句的诗却劳她花了心思去谱曲。

阅江阁已经是夕阳西下,半江瑟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茶楼就剩了岳云和玉蝉主仆。

玉蝉向店小二要来几个碗,一字铺开在桌上,夕阳洒来,碗里深深浅浅的茶水漾着落霞的炫色。

玉蝉轻挽起袖子,用牙筷在碗间轻敲。静静听去。却是一曲古朴旧韵的曲子。

于是玉蝉珠喉婉转唱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古调虽自爱,今人不多弹!”岳云听罢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作揖道谢。

玉蝉就一句句地教给岳云这曲子,洒入楼窗地落霞映得二人面色红润。如一对儿玉人一般。

“谢我倒不必,只是令堂来巩家庄,家母多有得罪,这曲子权当赔罪了。”巩玉蝉的话,岳云犯了狐疑。

见岳云并不知情,玉蝉说:“继母贪财。家父也不忍女儿受苦,所以得罪岳婶婶的地方多包含。”

岳云想。定然是继母在巩家遭了奚落羞辱,才对父亲言讲。父亲一怒就让他去娶那村妞,来教训他的胆大妄为。

玉蝉一阵娇羞说不下去,起身告辞。

小娥却走在后面偷偷对岳云说:“我家夫人听说岳元帅家节俭寒苦,所以不同意这门亲事。小姐这些时日不小说下载网+。吃不喝的闹了几天了。”

岳云这才发现玉蝉姐姐似是清瘦许多。

不管如何说。继母能帮他提亲。已经是不易,又如何能令继母为他蒙羞受辱。

岳云回到家去寻在厨房张罗饭菜的母亲李娃。

李娃见岳云气定神闲,似乎没被娶村妇的事扰得心烦意乱。随了岳云出门劝他说:“云儿莫急,等你爹气消了些,娘给你想办法。”

“娶谁都是一样。”岳云嘴里不肯服软。

李娃低声透露说:“巩员外夫人的话,娘没有学给你爹听。娘只对你爹讲,巩员外有‘生男埋没随百草’之担忧,怕刀剑无眼,女儿无靠,也是人之常情。”

继母的宽容,反令岳云有些汗颜,如果母亲说的一切属实,那他怕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吃饭时,父子二人几乎没有话。

也就是近来

事,岳云才有机会同父亲频繁见面。

岳飞回房,竟然继祖在房里同李娃说话。

继祖面色沉凝,垂了手规矩地样子,李娃却话音略含严厉的训斥:“叶儿,怎么这么执拗,再如此下去,你娘要多痛心。”

见了岳飞进来,李娃忙收住话,打发继祖退下。

岳飞看了继祖喏喏的退下,看了眼李娃,李娃却嗔怒的抱怨说:“相公,怕是相公再纳一房妾来才好。”

岳飞觉得有趣,不知道夫人如何忽然冒出如此怪异的念头。

李娃说:“我是忙不过来了,相公多娶房侍妾来好歹多个帮手。一个云儿还不够添烦,如今叶儿也生出事来。戚夫人跟妾身哭了一场。”

岳飞不由又皱眉,继祖平日寡言少语,如何他又生出事来。

“继祖的爹给继祖说了房媳妇,是张俊大人地侄女儿,继祖不愿意,在闹脾气。”

岳飞听了说:“如今的孩子,怕是各个有了主张。婚姻之事父母做主~~”

说到这里,岳飞也迟疑片刻说:“不过张俊相公地家风,实在不敢恭维。”

“是呀,继祖也是听说那张小姐名声不好。而且张俊大人的堂弟,那张小姐的父亲也不是善类。”岳夫人说:“只是叶儿这孩子也忒胆量大了些,同他老子闹僵,还扬言说娶了那张小姐他拦不住,但休想让他同那张小姐同房,更别想了抱孙儿。”

“混帐话!”岳飞喝骂,心想继祖这孩子如何也这么执拗。

“如今的孩子,这本事是大了。只是这云儿若是学了如此执拗,怕是老太太那里就要痛心了。”李娃的话,岳飞浓眉虬结斥了声:“他敢!”

“相公逼了他遂了相公地心思娶了那女子,还能守了云儿去圆房?同云儿斗气怕没什么,只是白白作践个女孩子,没进门就注定守‘活寡’,岂不是害人了。”李娃一副悲天悯人地嗟叹,岳飞反是没话可答。

“实在不行就缓缓再议。”李娃商量的问。

部队和随军家属向江州迁移,一路上百姓拦队痛哭,不舍得岳家军的远离。仿佛岳家军地离去,带走了他们的安全和平静。

岳飞在马上向大家拱手告别,送行的场面感天动地。

军中物资一直缺乏,尤其是频繁迁移,原本在当地苦心种植的粮食和经营的店铺都要放弃。

夜晚戍营,岳飞隐隐听到帐外传来阵阵低扬的歌声,歌声有着古意,透着坚强,岳飞不由出帐立耳细听,却听到了《诗经》里那篇着名的军旅诗《岂曰无衣》,曲子悲亢却含着不屈的骨气。

岳飞踱步去看围坐火堆的一队背嵬军。

见了岳元帅过来,士兵们起身问安。

岳飞和善的问了句:“兄弟们受苦了,就快到江州了,到了江州就有粮食了。”

士卒们却精神的说:“元帅,我们不苦,能打退金兵,再苦也值得。”

岳飞对这答复很满意,顺口问:“知道这歌词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圆脸的士卒抢了答:“当然知道了。这歌唱的是,谁说没有军装?我们同穿一件衣服。宋室就要对金兵开仗,赶快磨好我们的兵器。金兵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岳飞心里赞叹,想是张宪出了这主意鼓舞士气,军中的主帅是要有传说中三国曹孟德望梅止渴的才干,在绝境中能够鼓舞士气。

这时候张宪在身后搭话说:“这是岳云找人谱曲教兄弟们唱的。”

岳飞一笑,不置可否的走开。

女鬼。刺客 I

 正文 女鬼。刺客 I

女鬼。刺客 I

面忽然间阴风大作,乌云翻浪,天地间笼在一片苍茫

不消片刻光景,船身在在江中漂泊摇摆,白雨如断线的珠子般落入船中。

岳夫人李娃拉紧岳飞的手腕,担忧的望着舱外骤雨缠绵说:“相公,我这些日眉心总在跳,怕是此行多有不吉。”

岳家军迁移到江州后,岳飞应故友彭玉的邀请,去寒江游历。

“夫人如何也轻信那些鬼话。”岳飞安慰说,转头看儿子岳云正抱了腿远远缩坐在船舱的另一头,扒开草帘静看着窗外雨景。

“云儿,风大,过来,到爹身边来。”岳飞只有在难得的闲暇时才能顾及到家眷子女,即使平日云儿随军就在他身边,他都难得对孩子多些关切。

江风透帘入舱,吹散岳云乌发飘飞,岳云额前浏海下一双俊目明眸忽烁不敢直视父亲,凑到父亲身边贴了安静的坐下。

岳飞伸手探进云儿脖领,摸了他涔湿的后背低声申饬:“就见你刚才捉鱼贪玩,想你就是一身汗,还跑到舱帘边去吹江风,不怕做下病根来?”

边说边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云儿身上,将他裹好。

李娃忙去包裹中翻出岳云的一件长衫说:“换一件吧,小心衣服潮,捂出寒症。”

见岳云接过衣衫说了声:“多谢母亲。”却迟疑了不动,李娃笑了说:“娘背了身不看你就是。”

岳飞也恍悟了笑笑,摸摸云儿的头说:“这么大了,身量都快比爹高了。”

待云儿换了件灰色的衫子,略显清瘦的身子裹在岳飞那件旧袍子改成地长衫中。更显几分文弱。

“这衣衫还是改得不合体。回头娘再给云儿改改。云儿太过瘦了些。”李娃一句话,岳飞嗤笑:“云儿你还不知道?最会装戏,就如同这副模样,看来瘦,可那一膀子气力可曾比谁弱?养他一个娃子地饭量怕是能养出两三个娃儿了。”

“相公,雨停了!”?。。   散阴云,夕阳西下,落霞连江。橙浪横江。水光接天。

“夫人,你看。雨过天晴,哪里来得不吉利之叹?”岳飞宽慰妻子说。

迎面江风习习,远处已经隐隐绰绰出现了传说中壮观雄伟的寒江阁。

体味着前人“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的意趣,岳飞不由感叹说:“待收服中原失地。四海升平,岳飞就携夫人隐居山水田园。独享太平之乐。”

“相公拿自己当了陶朱公,妾身若同那西施去同提怕这水中的鱼儿都要气得跳上船来。”李娃嗔怪的话音未落,就听?。。惊叫,一尾大鱼竟然从赣江里跳进船来。

一时间众人欢喜惊叫,围了去捉了这条大鱼。

惊喜之余。岳飞仍是面无喜色。话音却极尽幽默的说:“古人有‘沉鱼落雁’的典故,今天夫人又添了个‘跳鱼美人’得典故可以流传后世了。”

恼得李娃低声骂了句:“孩子在呢。”

陶朱公就是战国时越国大夫范蠡,美人计送了美人西施给吴王夫差为妃子。协助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收复河山灭了吴国后并没有居功去享受封赏,古今的帝王多是只能共苦,难以同甘,所以范蠡悄悄的带了美人西施乘了一叶扁州隐居太湖,改名“陶朱公”,夫妻二人独享田园之乐。

岳云正兴高采烈的同?。。   游玩,只是将网篓的绳头挂在船舷,戏说今晚有了美味。听了父母在逗趣“跳鱼美人”的典故,一时好奇就询问究竟。

岳飞说:“问你娘。”

李娃嗔怪的看了岳飞一眼。

看了眼一旁窃笑的云儿,岳飞佯怒了板起脸:“云儿,到爹爹身边来。”

云儿还在为娶亲的事同他斗气,但云儿表面上永远是阳光绚烂,嘴里也是谈笑风生,只字不提自己心里地不服和委屈。但知子莫若父,他能不知道云儿心里想些什么?

孩子毕竟长大了,有时宁愿云儿还是小时候那个受了委屈就只会扯了他的衣带哭泣撒娇地孩子,那样起码还知道儿子的喜怒哀乐,不必如此费心的揣测彼此的心思。

岳飞并不喜欢官场上的应酬,但总也免不掉,这回彭玉出面请他这个奉旨戍守江州地主帅去寒江,怕也少不了当地士绅官员地暗地操纵。

岳飞一身便装小帽,轻从就简的上路,只带了云儿和朱大壮几个随身护卫,并未多带随从,极力将这次游历定位为旧友重逢。

夜间船靠了渡口,早有官员来迎接岳飞一家去了彭玉的宅院小住。

岳云被安排到了跨院地一间宽敞的客房,离父母的住处有些距离,有了朱大壮等亲兵在父亲身边伺候,自然也不用他多费心。天色已晚,一位老妈子打来水伺候岳云洗漱妥当,岳云就拴上门准备上床安歇。

推窗是一泓池塘,能听见水声流淌在静谧的月色中。

岳云仰头看看夜幕上一天璀璨星斗,听了蟋蟀在窗边鸣叫,准备吹灭蜡烛上床。

打开淡粉色的绡帐,四角垂着香囊清淡的香气飘溢,一床橙红色鸳鸯戏水的蜀锦薄被铺在床榻间。

猛然间,岳云向后跳了一步,低声喝道:“什么人!”

那锦被明明在蠕动,枕间平洒着一头青丝。

缓缓的,被子里探出一张娇美的脸。弯弯细眉微蹙,凤目含幽带怨,精巧的下巴,一点樱唇。楚楚动人的长睫忽闪,叫了声:“小官人来了?”

岳云慌得环顾四周,窘迫的欲夺门而出,那女子却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哎呦!”的惨叫一声。

岳云回头,却发现这女子赤光了身子一丝不挂,双脚双手是被红绳捆缚住的。“小官人救命!”女子凄惨的哀求。

女鬼。刺客II

 正文 女鬼。刺客II

女鬼。刺客II

云一阵惊羞,若是冲出去比然招惹了人进来,见到这口莫辩。

岳云忙从床上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女子的话音颤抖,惊惧的样子:“小官人,你若是跑出去,奴家就没命了。”

岳云心想,我若不跑被爹爹见了,定然也是没命了。

女子啼哭说:“地上凉,求小官人好歹抱了奴家上床说话。”

岳云一阵面红耳赤,长了这么大,头一遭见女子的身体。

蹲到女子身边,岳云侧了脸帮她解下束缚手脚的红绳。

那女子满脸是泪的跪地叩拜说:“多谢小官人救命之恩,解了红绳,奴家就能向知州大人复命交差了。”

“你,你先穿了衣衫。”岳云惊慌说。

“奴家是被剥光衣衫绑缚进来的,哪里有衣衫能穿?”

岳云气恼的命她躺回床上,自己拿了随身的包裹转身欲出门,女子却哀告说:“奴家叫翠翘,是织艳楼的歌妓,是知州大人买来专门伺候小官人的,若是小官人嫌弃奴家,知州大人怪罪下来奴家吃罪不起。”

岳云曾经听说官场上的陋习,大户人家酒宴上多有美姬歌妓侍酒。朝廷对此也屡禁不止,地方的花样更是异彩纷呈。岳云终于明白彭玉为什么安排他的房间离父亲有段距离,心里懊恼。

“小官人,明天天不亮,奴家再从床下暗道离开,无人知晓。彭大人谙熟此道,神鬼不知的。求小官人成全奴家。不要为难奴家。”翠翘反宽慰岳云。悄悄来到岳云身后,环抱住了岳云的腰。

“放手!”岳云惊叫一声,用力一挣扎,翠翘跌倒在地,口鼻流血。

岳云也满含歉意,进退不得。但还是一咬牙光着脚跑去父亲的院落。

朱大壮见了岳云也是一惊,慌了问:“云儿这是怎么了?”

屋内灯烛尚未灭,岳飞和李娃刚要安歇就听到门外云儿地声音。

披衣开门,岳飞还没来得及喝问云儿为何深夜跑来造次,岳云已经顺了门缝溜进屋。惊魂未定地鹿眼含着隐隐的惊恐说:“爹爹,孩儿那房间临了湖,有鬼怪。”

岳飞沉了脸:“胡说,哪里有的鬼怪?”

“爹爹,真的有鬼,不知道是鱼精还是狐狸精。披头散发的变成美人的模样来吓孩儿。”岳云一把拉住了父亲的衣带,满面通红。

“是不是日间胡思乱想。晚上做梦了?”岳飞拉了云儿在一旁低声斥责。

岳云扬起脸,可怜的样子摇头说:“真是鬼,那女鬼吐舌头的。”

岳飞哭笑不得的骂了句:“你可还有个怕。”

“看把云儿吓得,赤了足跑来,嘴唇都发白了。莫不是那客房经常空置少了人气。有鬼樂作怪?”

“这大晚上也不好打扰彭知州。”岳飞叹了说:“夫人。那就苦了夫人先安歇,我去陪陪云儿。”

说罢抽出宝剑喊了云儿要出门。

岳云头摇得货郎鼓一样:“爹爹,那妖怪会吃人。云儿不去。”

岳飞看着岳云惊慌失措地样子心里犯疑惑。起初见云儿闯进来的样子,以为他又在顽皮生出些什么名堂淘气。但一想儿子这几年长大后很少同他亲昵,为了娶亲的事还屡屡违逆顶撞。闹鬼?怕是儿子心里在闹鬼,云儿平日英勇无畏,浴血奋战都不见怕过,什么事把他慌成这样?

“云儿,出门在外,若是造次,为父不饶你。”

“真个有鬼,在孩儿的床上。”岳云垂着眼帘,不时挑翻起睫毛偷看父亲一眼嘟囓。

很少再见云儿少时调皮可爱的模样,李娃忽然会意的笑了上前说:“这女鬼通常怕女人,不如云儿留在这里同相公住,妾身独自去云儿那间客房睡。”

岳飞吩咐李娃在屋里等候,提了剑拉了云儿去那间客房。

彭府地长吏一头大汗的迎上来连连赔罪,就见家人拖了一赤身裸体地女子从岳云房里离去。长吏抱歉说,是府里的小夫人从良前的一帮姐妹在府里小住排演歌舞,其中有不检点的人夜间总去骚扰客人。老爷惧内,不敢多言,怕是惊扰了小官人。

岳云当然知道长吏在扯谎,又不便戳穿。

岳飞喝退了众人,同云儿进了房间带了房门。背了手四下看看,问岳云:“看看还有鬼吗?”

岳云摇摇头,怯怯的看着父亲,他从来未经过这种尴尬事。虽然平素在外时偶有妇人见他生得俊美,指指点点或搭讪几句;偶尔营里地兄弟叔伯们闲极无聊玩笑时会捏掐了他地脸酸溜溜的赞几句:“怎么生得这么副俊模样。”

但今天的遭遇令他此刻还在心跳不止,浑身燥热。

看了掉落在地上地锦被和床上的狼藉,岳飞沉了脸追问:“是真鬼还是你心里有鬼?”

岳云低头不语。

岳飞张张嘴,迟疑几次才压低声音问岳云:“你可和那女鬼做了些什么?”

岳云一阵面赤,心里无限委屈。爹爹竟然怀疑他的品行,他若真想“做什么”,怕就不用去惊扰爹爹了。

“不回话是默认还是否认?”岳飞逼问说:“讲不清楚就等了家法伺候!”

本想把事情原委向父亲和盘托出,忽然听了父亲口气的猜疑,岳云心里的委屈愤恨同了旧怨一起涌上心头,低着头光着脚在地上圈画,嘴里囫囵的应了声:“像云儿这样只会凭了父荫过活的纨绔子弟,还能做什么?爹爹想孩儿同那女鬼做些什么,孩儿就是做了。”

岳飞本是佯怒了寻个云儿的不是来吓吓他,压压他的傲气,然后就此将彼此间的隔阂舒整开。这些日岳云为了娶亲的事一直同他别扭,父子还没个机会释怀。不想岳云胆敢如此顶撞嫉恨,一怒之下抡掌朝儿子脸上煽去。岳云没有躲,那双明澈的鹿眼委屈而又坚定的望着他,含着隐隐的失望。

手滞在空中却打不下去,调转方向,岳飞扯了云儿的胳膊,朝了他身后打了两巴掌:“逆子,待回家跟你理论。好好想了如何回话,若是犯了家规,少不了一顿好打,谁求情也不饶你。”

父亲走了,岳云孤零零的立在屋中,愣愣了很久,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门没有关,朱大壮偷偷返回来哄劝他说:“小官人,不哭了。没看出你爹刚是吓你吗?平日见你乖巧机灵,怎么给了台阶不下,还和你爹顶撞?这不是讨打吗。”

见云儿抽噎了竭力止住悲声,眼望房梁用袖子拭着泪。

朱大壮哄劝说:“云儿不哭,大叔给揉揉,看你爹下手重了不是?”

岳云摇摇头,眼泪未干,面颊上却努力绽开笑靥反去劝慰朱大壮:“大叔回去歇了吧,云儿没事,被那女鬼唬了一跳。”

女鬼。刺客III

 正文 女鬼。刺客III

女鬼。刺客III

二天风和日丽,一早岳云洗漱停当就去给父亲问安。

看了岳云神色自然,脸上泛着淡然的微笑,似乎昨夜的不快都随一梦而去。

岳飞凝神望着云儿,心想儿子面上平和,不知道心里藏了多少怨气。随口说了句:“看来回去后要加紧把亲事给你办了,让你也收收心。”

岳云显然一愣,呆望了父亲片刻,嘴角一抹淡然的苦笑应了说:“孩儿听父亲的安排。”

岳云出门去备马准备去寒江阁赴宴,就听到身后母亲嗔怪的说:“一大早就惹孩子不高兴。”

“家中这些孩子就数云儿忤逆不堪教化!”父亲的声音不高,但岳云却听得心中一震。心想怕是父亲心里早对他不知道该如何厌烦。想到这里心灰意冷,快步向院外走去。

寒江阁上等高远眺,极目江山,不无感慨。远处云帆点点,楼上酒宴推杯换盏笑语喧盈。

女眷们早已在后堂另开一席。

诸位叔伯都拉了小岳云惊奇的打量赞叹:“原来传说中锤震金军神将金弹子的那位令郎就是眼前的贤侄,看不出,看不出,真是一表人才。”

“儒将风范,颇有岳相公的传承。”

众人的话虽然有着恭维,但却也是实话。市井中说书的嘴里那神威无比的天神下凡的小英雄岳云,却是如此秀美的少年,让众人委实惊叹。

“云儿,不必在这里伺候,你下去自己走走。”

岳云当然知道父亲为什么打发他避开,酒宴上免不了又是美姬侍酒。留了他在身边多没趣。想想昨天父亲教训自己的那两巴掌。眼前就一位美娇娘就坐在爹的身边劝酒,那女子如醉如痴的目光总停留在爹爹脸上,虽然爹爹没像在座其他叔伯一般倚红偎翠地逢场作戏,但眼前地场面怕也不该是他做晚辈的当看的。

鼓乐响起,一队宛如仙子般的绿衣女子众星捧月般簇拥一位淡粉衫衫的女子飘然而至,翩跹起舞。从岳云身边飘过时,岳云的脚无意踩在一位绿衣女子的飘带上,那女子回眸对他莞尔一笑,那眼神媚态百生却带了一似邪异。岳云抱歉的躬身作揖,低声道了声:“得罪。”

“贤侄。留步!”彭伯父赶上岳云拉了他的手劝阻:“入席去喝酒观歌舞吧。领舞的‘荷花仙子’可是新请来地漠北美人。”

彭伯父诡异的一笑说:“贤侄看看喜欢哪个,伯父点了来送给侄儿做见面礼。”

提起“见面礼”岳云气不打一处来,想到昨天的“见面礼”换了爹爹的两巴掌,心里就越烦这个老不正经的彭伯父。

一声巨响,宴席间顿时大乱。

那跳舞的一队女子长衫已脱,一人一身精干地短装。手持柔韧的薄剑向岳飞刺去。

岳飞没有佩戴兵刃,已经解下袍子四处抵挡。

就听一女子大喝:“闪开。剑上有剧毒,见血封喉,沾肤溃烂。”

慌得两旁地侍卫四下疯逃,在座的众人钻桌子逃跑丑态百出。

岳云头脑顿时空荡荡,但脚下却毫不迟疑的冲向父亲。

微服出游不想兴师动众。也不想摆元帅的架子。岳飞都没有让贴身的亲兵护卫上楼,随身也没佩戴兵器。

岳云健步如飞,跃到父亲面前。掏出赵构御赐地那柄“赛莫邪”短剑,挺剑刺去。

但刀剑无眼,兵刃短一分多一分危险,长一分占一分优势。岳云有意将剑拐个方向横披为首刺客—那位粉衫领舞地“荷花仙子”的长剑。

“嘡啷”一声,寒星四溅,二人各向后退了两步。

“好剑!”二人都脱口赞叹。岳云本以为自己的宝剑削铁如泥,却不想对方地剑也确实不逊于“赛莫邪”。

反是那女刺客一声惊叫赞叹时,岳云惊讶的发现,刺客不是女子,竟然是男人。

因为那人的声音,和扯落面纱后露出的喉结,明明是位姿容秀丽的男子。

忽听刺客一声呐喊,一队人训练有素的如一朵朵莲花般跃抓住屋梁上垂下的纱幔挺剑荡向岳飞。

岳云大惊,喊了声:“爹爹小心!”冲过去挡在父亲身前。

就在转瞬间,没有给任何人思索的时间。粉衫刺客挥剑而下,岳云推开父亲侧头躲避。

刺客长剑挑落岳云头巾,长发披散。长剑一拐直刺岳云的脖颈。

“云儿小心!”岳飞喊了一声,岳云已经一个鹞子翻身躲开长剑,几偻乌发却被削落在空中飘散。

岳云大惊,却急中生智将手中匕首刺向了粉衫刺客的小腹。

岳飞被几名绿衣刺客围攻,却担心儿子的安危,眼明手快踢飞一把椅子砸倒一位绿衣刺客,夺过一柄长剑,力战围攻的三名刺客,回头再看岳云,只听那粉衣刺客“啊!”的一声惨叫,已经被岳云刺中小腹。

楼下的朱大壮闻讯带了亲兵赶到,刺客一吹口哨慌忙从寒江阁的楼栏跳入江中逃命。

岳云将擒了的为首的粉衫刺客推给朱大壮去绑了,疾步去追那些要逃窜的刺客。

一把抓住一女子的衣襟,那女子忽然挥剑向岳云砍来。岳云侧身躲避,那剑却挑落岳云腰间的香囊,随了风荡悠悠的掉入江中。

那绿衣女子也趁机跳江逃走。

岳云怅惘的趴在楼栏向下呆看,那香囊已经如一瓣粉色花瓣般没入江水中。

怕是命中无缘,注定他要和巩姐姐擦肩而过有缘无分,也注定这香囊都要离他而且,不给他留一丝念想。怕这一切都是宿命,命中注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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