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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男彼男的似水流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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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虎从来不在李铭冠面前提到过什么,不过李铭冠倒是见过盘口街的成哥一两面。在帮会的高阶口中,成哥也只是“盘口街的阿成”。盘口街的阿成没有什么机会与太子正面打过交道——但是太子却对他留有印象,因为李铭冠知道金小虎跟着他做事。在李铭冠的眼里,这个黑黑瘦瘦整天笑咪咪带着一脸精明相的成哥,是一只主人得势时摇尾乞怜,主人失势时便会立马反咬一口的恶狗。但主人也不能杀他,因为他确实有用处,看家护院,比一般人要强。成哥的这些人性弱点,金小虎跟了他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金小虎是太传统,太讲江湖义气,即使知道跟错了大哥,还会继续为他卖命。金小虎总认为一声大哥不是随随便便喊的。金小虎的这种性格,李铭冠就隐隐为他担扰,担心时间长了,矛盾磨擦总会在所难免。到时候,这只倔强冲动的小老虎,怎么能跟狡猾卑鄙的豺狼斗得赢?只怕最好的结果,金小虎也只能保得个全身而退。 
 
   
(十三) 



圣诞之后,陈炳耀就回A国H大了,他要为开学时的学生会竞选做准备。李铭冠因为家族里的大小事务,还需要在国内逗留一段时间。按照李铭冠偶尔提到的意思,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母亲身体不好,李铭冠难得回国一趟,要趁此机会多陪陪她。 
金小虎早就听说过李家的一些传闻,比如说李铭冠的生母不是李家名媒正娶的太太之类。这些是属于李家的私事,金小虎不感兴趣,也没有多问。 



李铭冠和金小虎早就约好的练习比试,是在一家武道馆进行的。这家武道馆是金小虎认识的一位朋友的祖业,金小虎去玩时,把李铭冠也约了去。金小虎在打电话时开玩笑说:“你如果害怕的话,就可以不来了。”李铭冠笑了笑,说:“应该小心的是你。” 
他们穿好道服,走到场上来。李铭冠把一贯戴着的眼睛随手取下来,金小虎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李铭冠不戴眼睛的样子,所以很不习惯,如同看到另外一个陌生人。李铭冠的眼睛不是很大,细长的单眼皮,眼角有些斜飞。这样一双眼睛,如果是女人所拥有,眼神能再柔和一些,再配上固有的白皙肤色,应该会有娇娆妩媚的风情的。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李铭冠,他的目光太亮,太眩目,带着毫不留情的犀利锋芒。在这种眼光的注视下,任何人都会感到压力和畏惧。 
金小虎和李铭冠互相行礼后,金小虎立刻就出招。他相信先发制人,占近先机。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只有实战的经验,和天赋的灵活敏锐。相比来说,李铭冠要沉稳的多,他是黑带,一招一式都是正统训练的结果,自然比金小虎更有技巧性。不过,各方都有自已的长处,金小虎的体格更强壮,李铭冠要削瘦一些,虽然他的力量也不弱,但还是要比常年在街头摸滚打爬的金小虎稍逊一筹。 
他们过了十几招,李铭冠的动作干净利落,潇洒漂亮,连金小虎都不禁暗自叫好,虽然吃痛的是自已。李铭冠的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平静,最多偶尔皱一下眉。很多时候,他都会微笑着,那是在好不容易挡住金小虎凌厉的一踢之后。他会说:“嗯哼,不错嘛。”“这个够劲”。“再踢得漂亮点,就行了。”好象是一个在教导徒弟的师长,只不过会被徒弟毫不留情的重击几下。金小虎也觉得刺激有趣,本来就不是生死较量,而只是朋友之间的比试,胜负之分也没有太大的必要。金小虎有时抽抽鼻子,笑一笑;有时竖起拇指表示这招厉害;有时在成功的一击后,得意的歪歪头,带些挑衅的意味;两个人如同游戏的伙伴,在彼此互动,体味着这项激烈的运动所带来的最大乐趣,无论是感官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毕竟李铭冠的技巧性更高。他一边躲避着金小虎的进攻,忽然阴险的笑了一下,说:“早就叫你参加跆拳道社团,你不听……要不然,也就不会输了……”,金小虎说:“少来吹牛……”,他的话还没说完,李铭冠忽然一个意想不到的单腿连踢,金小虎挡得住第一踢,挡不住第二踢,被踢倒在地,李铭冠不等他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把他的手脚锁住了。金小虎奋力挣扎,李铭冠一边努力把他压住,一边笑着说:“没用的,把你锁住,你就挣脱不开的。” 
金小虎嚷着:“那可不一定……”,他的一只胳膊刚有些松劲,要挣扎出来,但李铭冠立刻用劲把他锁住了。 
李铭冠说:“认输吧……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他因为也在用劲压住金小虎,说起话来就有些气喘吁吁。 
金小虎倔强的说:“还早呢……我还没输呢……”,他的脸上因为剧烈运动而挂着汗水,微黑的面庞上泛着潮红。李铭冠脸上也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薄薄的眼皮上一抹绯红。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是肌肤相亲,彼此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畔,彼此身上的体味,混着各自的汗水的气味,带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清晰可闻。李铭冠的眼睛紧盯着还在皱着眉头挣扎的金小虎,突然在那幽黑闪亮双眸中,泛起一丝潮色,带着湿润的朦胧。他一分神,力道上就松了些,金小虎立刻条件反射般的抓住这个机会,一下子抽出胳膊,在李铭冠下巴上打了一拳,李铭冠一吃痛,闷哼一声完全放手,捂着下巴闪到一边去,金小虎立刻翻身起来,化被动为主动。 
金小虎得意的笑着说:“我说还早嘛,想让我认输,没有门的事情。”他只对李铭冠在刚才关键时刻的注意力不集中,感到奇怪。李铭冠的古怪眼神,金小虎也只是瞟到了一眼。金小虎对于那种眼神,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太在意。他在有些方面是敏锐的,但在更一些方面,几乎是迟钝的。就比如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比试的事情。他摆好姿势,兴致勃勃的准备再把比试进行下去,刚才被压在下面受制于人,让金小虎很不服气,他要李铭冠偿还回来。 
不过李铭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李铭冠似乎被金小虎那一拳打晕了头,一直都没有积极的响应金小虎的挑衅,而是捂住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对金小虎说了一句:“到此为止吧。”然后就向场外走去。金小虎奇怪的看着李铭冠,跟着他走过去,问他:“没事吧?”他怀疑自已那一拳打重了。 
李铭冠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条毛巾,捂在下巴上,说:“没事。”然后回头看了看金小虎,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的腿上功夫确实不错,以后有机会,再练习练习、比划比划。” 
金小虎说:“行”,然后又由衷的叹服,“太子的功夫也真厉害。”这时李铭冠已经戴上了眼镜,看起来又是平常那个熟悉的,不动声色的太子了。金小虎又说:“那我送太子到医院看看吧。” 
李铭冠说:“没事,我还没那么娇气。”他把毛巾摘下来拿在手里。这个时候的太子,穿着道服,身材高挑修长,虽然削瘦,但体格结实,带着跆拳道师范的沉稳风采。平时的装扮,让太子显得过于儒雅,戴着眼镜,几乎被认为是文弱书生。 
金小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李铭冠说:“好好去休息一下吧。”金小虎点点头,然后李铭冠一边活动着手臂,感慨着:“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过了……”,一边就走开了。 



金小虎换衣服时,看到小米曾打过电话找他。金小虎打电话给小米,接电话的永远是那个熟悉的、轻柔的、甜甜的声音,答应着说:“喂,老公啊。” 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金小虎问小米有什么事情,要不要出来玩。小米说她的哥哥嫂子准备开一家小店,她要帮忙搬货,所以最近会忙一些。小米这样一说,金小虎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白白瘦瘦的小米头上裹着红色的头巾,长发被束在脑后,身上套着肥大的工装裤,细瘦的脚腕让裤管显得空荡荡的,怀里费力的抱着一个大纸箱子,小小的身影几乎被遮挡不见。金小虎就说:我找阿辉带几个人去帮忙。 
小米说:“好”,又甜甜的说:“老公你真好。”金小虎说:“当然要对你好了,你是我女人嘛。”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事情,后来小米问金小虎现在在干什么,金小虎说在朋友的武道馆里,与太子在一起。 
小米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一直以来,对于金小虎的事情,那些江湖上帮会上的事情,小米都不去管,也不去问。金小虎也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金小虎认为,自已的女人,有些事情该管,有些事情就不该多管。小米在金小虎面前非常听话,虽然有时会任性一些,耍耍小脾气,但只要金小虎不喜欢的事情,小米都不会去做。在小米小小的心愿中,金小虎将是自已唯一的男人,而自已,也是金小虎最重要的女人。 
金小虎说:晚上在店里等我,我去接你。 
小米答应了,无限温柔的吻了一下,收线了。 



金小虎有自已的机车,前一段时间他的机车被撞坏了,拖去修理,就不得时不时的搭陈炳耀的车。后来还是买了新的一辆。晚上,金小虎到小米哥嫂的小店里去接小米。小店里还是一片狼籍,装修的工具和塞满物品的纸箱子扔了一地。小米哥嫂见到金小虎,都很客气。他们是温和善良的生活在棚户区的小市民,抬头低头的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与街头的黑社会打交道。小米的哥哥行动不便,就住在店里。小米的嫂子就陪他。金小虎问阿辉走了?小米嗯了一声,说阿辉下午带了人来帮忙,很晚才走,明天一早就会过来。 
金小虎点点头。跟小米的哥嫂打个招呼,就把小米接走了。 
小米坐在金小虎机车的后面,紧紧的搂住金小虎的腰。金小虎一向把机车的速度开得很快,两个人的衣袂都被拉动着猎猎的向后飘起来。小米身上套着金小虎的宽大外套,里面灌满了风,但是小米紧紧的贴在金小虎宽阔的后背上,却感到无比的温暖。摩托头盔下,她的面容上带着幸福的甜甜的微笑,她感到踏实安心,因为她确实拥有着她感觉到的事物。眼前这个肌肉血液里都奔涌着无穷精力、生机勃勃、酷劲十足的男人是她的男人,而且,她也知道,她的男人也在爱着她。 



他们回到金小虎的住处后,两个人一番缠绵。后来,小米知道了金小虎今天的比武。金小虎没有细讲,稍微提了一下。只是听到金小虎提到太子,小米就有些沉默。但她不想让金小虎注意到什么,所以,表现得并不太明显。 
小米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首先是,她搞不明白太子。她与太子也见过好几次面了,有时候金小虎出去与陈炳耀玩时,会带上小米,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玩起来也比较有共同话题。太子如果在那的话,也就见面了。小米觉得陈炳耀倒是一个很热情的年轻人,还挺不错。但是见到太子,小米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弄不清楚这种感觉,总之,让她很不舒服。太子对待她的态度也跟常人无异,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不知道是小米自已敏感,还是别的原因,小米总感觉太子的言谈举止中,有一种只针对于她的冷漠的态度,是一种彬彬有礼的,隐藏极深,若有似无的冷漠。要想实在的把它抓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小米对此很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已多心。而更让小米感到不适的是,太子的眼神。当她看到太子投向她的第一道目光开始,小米就觉得太子的目光很可怕,带着阴冷的味道,有好几次,小米觉得自已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简直如同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众人当中,几乎就要手足无措夺路而逃。有时候,当太子的目光不经意间在她身上飘过时,那里面的内容,又让小米觉得自已卑贱的可怜,完全是一个不入法眼的丫头片子,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完全不配站在金小虎的身边。她宁愿相信这是自已的幻觉,因为那些内容也是转瞬即逝,虚无飘渺。再说,很多人都说她的心思太细,对事情想得太多太复杂。所以,她有时就安慰自已太子对她并没有什么成见,太子不是把金小虎当成最好的朋友吗? 
可是,她是女人,又是金小虎的女人,对有些事情是相当敏感的。她一直觉得太子看着金小虎的目光很古怪。她说不好那种感觉,只是隐约觉得不是太正常。虽然,在她的观察中,太子那种锐利的目光,看待任何一个人时,都好象是在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一层一层的把对方剥开,细细研究对方坦露在空气中的思想和隐私,但是,看着金小虎的方式,更让她感到不舒服。 
在小米的潜意思里,已经把太子当成一个可怕的人物来对待。不但自已不敢与他直面,就算是想到金小虎天天与他在一起,心里也有些发毛。但她的这些想法,她不敢在金小虎面前提起。她知道金小虎很佩服太子,把太子当朋友。而且金小虎也一向不在她面前过多的议论兄弟,就如同不在兄弟面前过多的谈论自已的女人。更何况,小米心里那些隐约的,连自已也摸不清楚的想法和烦恼,也说不明白。她想金小虎以后会明白,或许金小虎早已感觉到,金小虎在小米眼里是什么事情都能对付的人,所以,金小虎可能应付一切,她就不需要太担心了。 
但是这次,小米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觉得太子的眼神好可怕。我挺害怕他的。” 
金小虎笑了笑,觉得小米真是孩子气。他捏捏小米的鼻子,说:“胆小鬼。什么都害怕……”他觉得小米说得有些道理,但还没有到那种严重的地步。他认为是小米的小女人气,所以根本没在意,而是搂住小米,吻住她的嘴唇,不再让她说话了。 
 
 
(十四) 



一月份,金小虎在盘口街与一个叫肥展的人谈生意时,发生了火并。肥展早有准备,带了枪。金小虎吃了大亏,手下的弟兄几乎全军覆没。当场死了两个,其中有金小虎的好朋友阿辉。金小虎侥幸逃了一命,一颗子弹本来是射向他,阿辉推了他一把,子弹擦着金小虎的脸颊飞了出去,带着飞溅的血花和灼热的温度。阿辉自己却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致命的一枪射中胸口,死掉了。 
金小虎眼睁睁的看着好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心里满是愤怒,又是悲伤。他脱身后,躲在郊外的一所民房内。金小虎的手下通知了小米,小米连忙带着食物和医药箱来看他。一见他的面,小米就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吓坏了……我真得好害怕……”,她的全身发着抖,金小虎用一只手拥住她,抚着她的头发说:“我没事,没事……”,小米颤抖着抱住金小虎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搂住的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生命的金小虎。大概是小米拥抱的太过用力,触动了金小虎的伤口,金小虎忍不住皱住眉头呻吟了一声。小米这才注意到金小虎的另一只手上的血迹,她连忙松开金小虎,一脸的担心和歉疚,抹着眼泪手忙脚乱的问:“你受伤了?……我……我刚才太害怕了……弄疼你了?……快点坐下来……我来帮你止血……”。她慌忙打开了医药箱,从里面取出药品和纱布来,为金小虎清洗包扎伤口。 
金小虎先让小米给自己点上一只烟,狠命的吸了一口。他告诉小米,阿辉死了。小米也很难过,阿辉也是她的朋友,每次见到她都笑嘻嘻的喊“嫂子”。小米一边给金小虎清洗伤口,一边偷偷的抬眼打量着金小虎的神色。金小虎面色阴沉可怕,带着压抑着狂怒伤痛的沉默,闷闷的抽着烟。小米正要说些话来安慰他,金小虎却忽然开口,说:“把电话给我。” 
小米听话的欠身把桌子上的电话递给金小虎。金小虎把烟头狠狠的摁灭在桌子上,接过电话,用一只手拔号。原来他是打电话给成哥。 
成哥在电话那头接听了电话,金小虎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下。成哥默默的听着电话,说:“我刚刚听师爷他们说这件事了。”金小虎接着说,“成哥,我有两个兄弟死了,还有一个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没醒。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报仇。” 
成哥问:“你想怎么做?” 
金小虎说:“我现在手下的兄弟死得死,伤得伤,都帮不上忙。成哥,借给我几个人,我要去做掉肥展。” 
成哥说:“金小虎,你冷静些。肥展现在在跟金三角做白粉生意,手里有家伙,狠起来了。现在他风头正健,不太好惹。这样,你先忍忍,等他风头下去,早晚有人收拾他。” 
金小虎听了这话,心头就涌起一股怒火。他老早就听说肥展在做毒品生意,成哥也想分一杯羹,看来这个传闻也不全是假的。金小虎压抑住马上就要爆发出的怒火,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成哥,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我的人就算白死了?”成哥那边暂时没有回答,金小虎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他冲着电话低声怒吼着,“成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有没有想过兄弟们的心情?阿辉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你让我忍,我怎么忍得下去!让我当缩头乌龟,我怎么有脸面对兄弟们?” 
成哥在那边沉默着,等金小虎的话音刚落,成哥也火了,他的声音尖利起来,无情的刺激着金小虎的耳膜,“金小虎!少跟我来这套!为着你想报仇,为着你侠义,难不成要让我不顾兄弟死活,让他们拿命去跟肥展拼,去往枪口上送死?我成哥什么时候倒要听起你的来!简直是不象话!金小虎,实话告诉你,想杀肥展的人,不是你一个!你要是真有本事,一个人去把肥展一帮全做掉,称心的人多了去了!金小虎,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提醒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金小虎恨得咬牙切齿,死命的握住电话,骨节都要发白了。小米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拿着纱布和药用酒精,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小米听得清清楚楚。她现在唯一害怕的是,金小虎真得会一个人去报仇。金小虎现在的样子,完全是被仇恨和愤怒支配着。他的脸色铁青,双眼中燃烧着怒火。小米想劝劝他,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她也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金小虎也听不进去。相反说不定还火上浇油。小米几乎无望的看着金小虎捏紧拳头,似乎马上就要夺门而出。 
这个时候,金小虎手里差一点就要被捏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房间里,反倒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小米浑身一个啰嗦,手里的瓶子差点掉到地上。金小虎接了电话,是李铭冠。 
李铭冠语气本来似乎有些焦急,但是听到金小虎的声音后,就平缓下来。他问金小虎现在在哪里?金小虎告诉了他在郊外的一所民房内。李铭冠问了具体地址,又了解些情况,确认金小虎比较安全,伤势无碍后,就说:“行,我先挂电话,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就挂了线。 
李铭冠在电话中的声音平静和缓,但又带着处理事情所应有的干脆利落。金小虎接电话前一秒还在暴怒狂燥,头脑发热,但收了线后,他反而逐渐冷静下来,头脑清醒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李铭冠冷静作风的影响,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金小虎走回小米身边,让她继续为自己把伤口包扎起来,并且开始吃小米带来的东西。他让小米把带来的啤酒和食物送给外面的弟兄,因为他们肯定也饿了。金小虎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对小米笑笑,说:“你不用担心。”似乎在宽慰她的担心和忧虑。金小虎又恢复成那个可以在兄弟们面前发号施令,可以应付一切的,沉着冷静的金小虎。小米看到他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将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些,脸上有了些笑容。 
金小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认真的盘算着报仇的事情。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里面闪着灼灼的光,似乎并不关心吃到嘴里的是什么食物。金小虎一刻也没有放弃过报仇,他决不会让自己的兄弟白白送死。血债血偿,一命赔一命是他的信条。只不过现在他的头脑比较冷静,开始细致的考虑报仇的方法。成哥虽然不肯帮忙,但他说得也有道理。肥展的人手里有枪,自己的人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赤手空拳。再说守在外面的兄弟们也都受了伤,也没办法帮忙。成哥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响,刺激着他,“金小虎,你要是真有本事,一个人去把肥展一帮全做掉!”,金小虎想着想着,手上一用力,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罐装啤酒捏瘪,啤酒泛着泡沫从里面溢了出来。 
小米看到这个情景,捉摸到他还在想着刚才电话里的事情。她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就轻轻的说:“我帮你把脸擦一下。”金小虎侧过头,让她清洗。这个时候,看着金小虎的面庞,小米真得觉得她不能失去金小虎。 
这时守在外面房间的一个手下敲了敲门,他推开门,说:“小虎哥,太子来了。”紧接着,李铭冠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侧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平静而关切的表情。霎那间,他身上那种控制全局的气势在房间中铺展开来,给这个本来感觉危机四伏、紧张压抑的房间里,带来一种安心的氛围。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但只要看看他那充满自信的沉静面容,就会觉得所有的困挠人心的问题,都已经顺利的得到解决了。 
但是小米除外。她一见到太子的身影,拿着纱布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正在给金小虎清洗凝结在眉毛上的血迹。看到太子走过来,小米默默的把手从金小虎面前缩回去。 
金小虎看到太子并不意外,因为从太子刚才打的那个电话就可以听出他的意思。金小虎说了一声:“太子……”,正准备站起来,太子已经很快的走到金小虎的面前,按住金小虎的肩膀。 
李铭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金小虎身上,金小虎脸上的子弹擦伤触目惊心。李铭冠不由自主的抬起金小虎的下巴,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的情况,皱着眉头,说:“幸好,只差了一点。”然后放开手,看到金小虎被层层纱布包扎起来的左手。他问:“左手不碍事吧?” 
金小虎说:“不碍事。都是小伤。” 
李铭冠问:“具体怎么回事?”金小虎大致讲了一下情况。然后他说:“太子,阿辉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让他白死,我一定要做掉肥展这一伙人。”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那里面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坚定的复仇决心。 
李铭冠说:“肥展是条疯狗,他太嚣张了,据我所知,条子那边已经盯上他的生意了。” 
金小虎说:“那我不管。不亲手做掉他,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李铭冠问:“你想好怎么报仇了吗?” 
金小虎肯定的点点头:“我想好了。” 
李铭冠问:“你想一个人去报仇?” 
金小虎说:“会有人给我消息,动手我一个人干。” 
李铭冠沉默了一下,站在桌子前,把桌子上空的啤酒瓶摆正。他看着啤酒瓶,淡淡的说:“这边的生意,我不能随便插手。”他的意思似乎在说:“金小虎,我虽然是太子,但我暂时没办法帮你。”金小虎有些失望,但自打成哥拒绝他后,他就没打算再牵连什么人进来。他正要说:“太子,我自己能对付……”时,李铭冠已经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你没有把握,我也不放心。” 
金小虎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铭冠,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李铭冠却拿出电话,开始给什么人打电话:“喂?是我!……对……有件事情找你帮个忙……对……星期五下午一点,老地方……会有个人去找你……就这样,BYE。” 
李铭冠收了线后,转头看向金小虎,不动声色的说,“星期五下午一点你到这个地址去见一个人”,他把地址写在一张纸片上,“他会帮你。”李铭冠把纸片递给金小虎,金小虎用缠满纱布的左手接了过去,李铭冠看到了,问:“到时,你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全好了吧?” 
金小虎说:“早好了,都是小伤,现在就没事。” 
李铭冠微笑了一下,他的目光透过明亮的玻璃镜片闪着沉稳而充满自信的光彩。只是他的笑容在午后的明媚阳光里,更有些深沉的味道。李铭冠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还是先好好养伤。”金小虎说:“太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轻重。” 
这个时候,李铭冠看了坐在金小虎身边的小米一眼。小米看到太子的视线移过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想向后挪一挪,但毕竟没有动。她那种慌乱的表情,眼睛中怯怯的神色,自然全都一点不留的落在太子的眼里。太子笑了笑,说:“小米,这几天你可能要辛苦一点了。” 
小米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再也不敢直视太子的眼睛,慌乱的低下头来,躲避太子的眼神。她的手里一直捏着刚才给金小虎擦脸的纱布,现在上面的酒精已经挥发干了。小米不安的把纱布在两只手里绞弄着。当太子开始和金小虎谈论别的话题时,小米才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那种几乎可以感觉到可怕灼热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了。 
小米装做收拾东西,离开了金小虎的身边。她的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滋味,漂浮着很不舒服。就在刚才太子走进来,自然而然的查看金小虎伤势的那一个动作,在旁边的小米,脑子里有“轰”的一下子的感觉。以前,她跟她的一位死党抱怨过自己觉得太子古怪。她提到太子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的态度。她的死党不以为然,认为她太多虑,太敏感。那个女孩说:“他对他什么态度?难道是把他看成女人?”小米当时也觉得好笑。但就在这一刻,她猛然惊觉玩笑成了真!太子对待金小虎的动作,他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它们似乎更适合于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小米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面倒,她觉得头有些晕,眼前是他们的世界,自己是多余的人。 
小米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明白点了什么,但是她又什么都没明白,什么意识也没有。她的腿有些发软,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一点也不明媚,反而灰暗下来。后来她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切都还是照旧。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心多虑,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金小虎是自己的男人,太子还是太子,只是有些古怪的感觉罢了。当金小虎提到要孤身一人去报仇时,一直在旁边的小米差一点就要尖叫起来,她真想扑到他怀里,哭着让他不要去冒险,她不能失去他。但是,当时进行的是男人之间的谈话,她插不上嘴,她也不能插嘴,因为如果她说一句阻拦的话,金小虎只会讨厌她,认为她当不起自己的女人。她只能沉默,让男人们做出他们的决定。但是她并不是坚强的人,她真得害怕,害怕一切的砍杀和争斗,害怕流血,害怕死人。即使是看到金小虎的伤口,她也感到恐惧,那些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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