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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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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我真的……要结婚了吗?”伊丽莎仍然是觉得好像梦里一样。这事是多么荒唐、不可想象啊!
“哎呀,茜茜!你又怎么了?”卢德薇卡夫人还要兼职做心理医生,十分辛苦。
“我总觉得弗兰茨实在是太好了,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我呢?”
“……那是因为茜茜你就是最适合他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是在做梦?妈咪,告诉我,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伊丽莎真觉得……如梦似幻。头一次,她觉得居然身在十九世纪的欧洲是一件“极其荒唐的事情”。
因为不够自信,不能相信会再次被人爱、被人怜惜,因而对弗兰茨的感情采取了无视的态度,自欺欺人的从来不去正视。
“茜茜,你想得太多了。”卢德薇卡夫人很头疼:没得别这时候出什么变故才好!
“弗兰茨喜欢你、爱你,那是因为你值得他爱。你是妈妈的宝贝,当然是最好的,除了弗兰茨,我简直不能想象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卢德薇卡夫人又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伊丽莎摇头。
“头疼不疼?”
伊丽莎摇头。
“站累了没有?今天一天你可辛苦了。”卢德薇卡夫人心疼得很,整整十个小时都不停的站起来,微笑,挥手,就是一个成年人也受不了。
伊丽莎白身量不高,个子娇小柔弱,这半年来已经注意加紧锻炼(也不过就是跑步之类),强度还是不够,几天下来已经疲惫不堪。卢德薇卡夫人都看在眼里,着实心疼不已。
17、富贵逼人
4月22日下午4点,“弗兰茨·约瑟夫”号到达维也纳码头。
弗兰茨身穿帝国元帅制服,身披绶带,没等船停稳便一步跳上甲板,成千上万的人注视着年轻的皇帝把新娘拥在怀里,热烈的亲吻。
伊丽莎差点喘不过气:这位皇帝也忒性急了点。
索菲皇太后随即也登上了轮船。繁琐的欢迎仪式过后,众人略事休息,便乘坐马车前往美泉宫。弗兰茨和马克思公爵乘在第一辆马车上,随后是茜茜和索菲,然后是卢德薇卡和弗兰茨·卡尔亲王奇…Q*i/s*u*u/。*c*o/m/*书;其他哈布斯堡家族的亲戚们紧跟其后。
更加繁琐的仪式在美泉宫举行:索菲把小茜茜介绍给众位女亲王,然后皇帝向哈布斯堡的男性成员介绍他的新娘。众多的名字和头衔令伊丽莎白头晕脑涨:我真的要记住这些吗?
皇帝的弟弟费迪南德·马克思亲王负责维特斯巴赫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之间的互相介绍;然后是介绍宫廷里的高级官员。
这个程序进行了相当的时间,以至于伊丽莎白觉得大概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随即是隆重的皇帝赠送禧礼仪式,伊丽莎白从他手中接过了一顶镶有绿宝石的钻石皇冠。伊丽莎终于精神一振:真华丽的珠宝啊!心里迅速将其换算成古尔登。
这件珠宝立即被交给伊丽莎白皇后的宫廷女侍总管保管。
皇帝的叔叔费迪南赠送了一顶皇冠;老皇帝弗兰茨的遗孀,也是茜茜和弗兰茨的姨妈,也赠送了与其身份相应的钻石首饰。
紧接着,新婚夫妇来到美泉宫的阳台上,面对下面摩肩擦踵的维也纳民众,挥手致意。
暮色沉沉,人们兴奋的看见他们的皇帝满脸幸福的微笑,同他的小新娘并肩而立,新娘头戴蛋白石皇冠,身穿缀有珍珠、钻石的华丽礼服,高贵典雅,娇俏可爱,温柔和顺。维也纳的民众很欣喜的看到,他们的皇后确实具有一位皇后的风范,除了年纪稍嫌小了点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而且,大家都听说了皇后出身于一个思想民主开放的家庭,她将带给皇帝的任何影响,都是他的人民喜闻乐见的。
****
第二天,是传统的新娘进入维也纳的仪式。
第三天,结婚大典在奥古斯廷教堂举行。
教堂内点燃了15000支蜡烛,在蜡烛的光线下,众位有资格参加婚礼的贵族们佩戴的珠宝都发出了比平时多百倍的光芒。
路德维希很夸张地说:“天哪,亲爱的海兰妮,快来扶着我,我看不见路了。”
“啊……路德维希,你怎么了?”
“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那么多钻石、珍珠、各种颜色的宝石,反射出来的光线把我的眼睛晃瞎了。”
“路德维希,我原不知道你是这么幽默的!”海兰妮白了哥哥一眼。
“哎,哪有啊。你看看,这些奥地利的贵族们,这些佩戴的珠宝的重量就足可以把我砸死了。天啊,就让我被珠宝砸死吧!”
“……我们家也有很多珠宝啊。”海兰妮不服气的说。
“我家的珠宝能跟这些贵族夫人们相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珠宝少得可怜,要不是因为你们女孩子没有珠宝实在太寒酸,爸爸根本就想不到要买点珠宝放在家里。”
“我怎么记得我家有不少遗产?”
“……那是你记错了,我家的珠宝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件,现在都戴在你身上;妈妈戴的珠宝是从马克思表哥那里借来的。”
“啊……”海兰妮这之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家里确实“很寒酸”,这回子突然有了点自卑。
“我们家是巴伐利亚的贫穷贵族,绝无仅有。”路德维希装模做样的表示“很悲哀”。
“可是我也听说巴伐利亚是很有钱的,马克思表哥还有自己的雇佣兵军队呢,那可是很大的一笔开支啊。”
“那个钱是巴伐利亚这个国家的,不代表所有巴伐利亚的王室都有钱。”
“巴比的年金不是很丰厚吗?”
“可是他花钱更厉害。”路德维希说出了真相。
海兰妮嘟着嘴,不再搭理她的哥哥。
海兰妮自然非常喜欢珠宝,女孩子天性就喜欢亮闪闪的石头,这一点跟爱财的龙没有什么两样。伊丽莎白更是如此。同样被过多的珠宝钻石晃花了眼,因而心中升起“啊啊啊!好华丽啊!好耀眼啊!好多钱啊!”的感慨,占有欲一时间强烈爆发,非常希望可以拥有这些珠宝。
虽然她自己身上的珠宝价值已经超过20万古尔登,仍不觉满足。
交换婚戒之后,伊丽莎白·阿玛莉娅·欧根妮公主正式成为了奥地利的皇后。
维也纳大主教发表了一篇冗长而充满华丽词藻的婚礼祝词,用词之考究令到伊丽莎听不懂他说的绝大部分话。
马克思公爵悄悄对卢德维卡夫人说:“我还从来没听过那么枯燥无味的婚礼祝词呢。”
“小声点,那可是维也纳大主教。”
“他是大主教,跟他很枯燥无味没有冲突啊。”马克思公爵早就觉得无聊了,又加上大主教是个坚定的保皇派,甚至在婚礼祝词中鞭笞了1848年革命。马克思公爵很是不忿在他女儿的婚礼上还提到这么扫兴的政治事件。
“好好的一个婚礼,给他弄的糟透了。”马克思公爵嘟嘟囔囔。
“马克思,你真是多话。”卢德薇卡夫人一边保持着合乎礼仪的微笑一边指责丈夫。
婚庆晚宴迟至晚上10点才开始,整整一个小时在贵妇们炫耀珠宝、交流八卦中度过;奥地利的宫廷官员则与同僚交换了一些政治、金钱方面的信息;中间夹杂着对皇后佩戴的珠宝的估价以及对伊丽莎白“是否具有皇后的风度”的评论。
海兰妮耳尖心细,听见不少,“维也纳的贵妇人们嘴真是碎。”
“女人们一多,说得就都是这些。你以后年纪大了,嫁了人了,可别跟她们学。”路德维希说。
海兰妮一低头:“我不嫁人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还在为弗兰茨伤心?”
“……没有,弗兰茨不娶我,娶了茜茜,我也一样开心。”
“那你就不要说什么不嫁人了这种话,你的王子会出现的,他还会骑着白马来。”路德维希满不在乎的安慰妹妹。
“王子都是骑着白马来的吗?那弗兰茨为什么不骑白马?”伽克冒失的问。
“笨蛋伽克,那是因为弗兰茨不是王子,他是皇帝。”小妹妹索菲严肃地说。
兄妹们压低声音笑了一阵,海兰妮忽然说道:“茜茜真可怜……要对付这些长舌妇。”
“你现在知道了吧?做弗兰茨的新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实话,我很可怜茜茜,她太小了,应付不了这些情况。而且,据我所知还有说得更难听的。”
海兰妮沉默不语。
****
欧洲所有皇室都保留了一个极可怕的婚礼习俗:卧床仪式。所有的已婚公主要观看皇后梳洗,然后看着新娘躺到床上;所有已婚王子陪同新郎来到卧室,并且要在众位王子、公主在场的情况下上床。'注15'
所幸,皇帝的母亲和皇后的母亲一致认为,她们的儿女不必经受这个仪式。
在卢德薇卡夫人的陪同下,身心疲惫的伊丽莎走进了卧室。
“妈咪……”梳洗过后,伊丽莎抓住母亲的手:“我很害怕。”
“傻孩子,害怕什么?待会儿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卢德薇卡夫人已经对出嫁的小女儿进行了房事启蒙教育,“弗兰茨一定会很温柔,不会伤害到你的。”
“妈咪,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害怕,或者还有其他没法说清的感觉。妈咪,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对您说,我根本不喜欢弗兰茨,你会怎么想?”
卢德薇卡夫人吃惊的看着女儿:“不喜欢弗兰茨?哦,茜茜,你可真孩子气。要知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奥地利的皇后了,虽然我很心疼你年纪太小,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好吧,妈咪,我想我可能只是太紧张了。而且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轻轻的拥抱了女儿。
不久之后,弗兰茨在母亲索菲的陪同下来到新房。
伊丽莎白已经躺在床上,她浓密丰茂的褐色长发散落在枕上,小脸楚楚动人,神情如受惊小鹿般惶惑,分外迷人。
“薇卡,我们出去吧,让弗兰茨跟茜茜好好休息。”两位母亲微笑着携手退出。
伊丽莎白紧张的几乎要昏厥。
****
“你把被角儿抓的那么紧做什么?”母亲们都走了之后,弗兰茨开口说道。
“……你快去梳洗了,换衣服。”伊丽莎白非常艰难的说了句话出来。
倒换了弗兰茨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就去。你这几天很累了吧?你要是很累就先睡觉,不用等我。”
“太多的人了。”
“我敢打赌一多半的人你都没记住他们长什么样。”
“太多的陌生面孔和头衔了,”伊丽莎白抱怨:“我的头都晕了。”
弗兰茨微笑了起来:“这也没法子,都是皇室的规矩。我本来想着你身体一直不好,跟母亲说能不能减少觐见的人数,不过挑选到最后还是有那么多人,只得罢了。”歪在伊丽莎白身边,“我瞧着你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就很是心疼;你身体一直不大好,我可不想看到你晕倒。”
“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
弗兰茨摸摸伊丽莎白的小脸,“蜜月过后还要去波西米亚,你只有在蜜月里才可能休息。你瞧,成为我的新娘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说罢轻轻吻了她一下。
伊丽莎白早已是沉沉睡去了。
弗兰茨感觉到唇下小嘴香香软软的,却是没有回应,一看之下,他的小新娘已经睡着了,不由得微笑着摇摇头。
半夜里伊丽莎白迷迷糊糊醒了,手臂一抬,打到弗兰茨。困顿疲倦的弗兰茨挨了打也没醒,嗯哪一声继续睡。伊丽莎白许久都没跟人同床睡觉,本能的一脚踢过去,差点把弗兰茨踢到床下。
这下子弗兰茨挨痛,呻吟了一声,翻身过去一把抱住伊丽莎白:“茜茜……为什么踢我?”
“啊……弗兰茨……”伊丽莎白清醒多了,“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踢疼你了?”
“也就只有你能踢我……”弗兰茨含含糊糊的说,半闭着眼睛亲吻茜茜:“亲爱的茜茜,你现在终于成为我的了……”
手伸到伊丽莎白衣领里,十六岁的少女肌肤细嫩,触手绵软香滑。
伊丽莎白嘤咛一声,手臂环上弗兰茨脖颈,喘息渐急,双唇温润渐似火……
18、婆媳大战!初次交锋
庆典活动持续了一周,过多的活动和接见消磨了伊丽莎白的好奇心,有一度她对任何陌生人都异常反感。
海兰妮一直逗留到庆典全部结束,这期间只要有可能,姐妹两个便在一起嘀嘀咕咕。维也纳的贵族们非常恼怒的发现,马克思公爵家的女孩子们居然用英语交谈——这在流行法语的维也纳贵族中无异于黑话。
马克思公爵夫妻先行返回了慕尼黑,并将年幼的儿女们也带了回去。留在维也纳的只有路德维希和海兰妮。
海兰妮在维也纳结识了图恩与塔克西斯家族的王子,此刻正打得火热。图恩王子二十四岁,按照十九世纪的审美观来说,不如弗兰茨俊美;但是在伊丽莎眼中,却比弗兰茨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点。
……不过,就连同丈夫之间的二人时间都很少,更不要说能够好好打量图恩王子了。
路德维希倒是经常能陪在妹妹身边。
“我觉得这个图恩王子倒是蛮不错的,虽然论起家世不如弗兰茨。但是……很有钱啊。”拜妹妹伊丽莎白公主所赐,路德维希的思维方式越来越金钱至上了。'注16'
“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伊丽莎白翻了哥哥一眼,“钱这东西,够花就行了。再多也不过是数字上的堆积。”
“……那你天天想着方儿赚钱又为了什么呢?”
“我喜欢数钱玩儿。”伊丽莎嘻嘻一笑。
“那有什么分别?”
“没有分别啊。钱是个好东西,没有钱万万不能,但是钱也不是万能的。”伊丽莎白轻轻叹口气:“你瞧,如果奈奈一点儿也不喜欢图恩王子,就算图恩王子把整个儿欧洲大陆上最珍贵的宝石放在她面前,奈奈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
“这说的倒是……”路德维希摸摸下巴:“奈奈显然很喜欢图恩王子,而且从来不知道图恩王子家里到底多有钱……茜茜,你说奈奈如此天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路德维希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将两个妹妹的地位颠倒了一下。
****
作为庆典终止符的盛大舞会在皇宫的跳舞大厅内举行,乐队指挥是年轻的音乐家小约翰·施特劳斯。小施特劳斯时年29岁,身姿英挺,容装整洁,态度温和。跟十年前那个年方19岁的大男孩比起来,现在的他不再那么桀骜不驯,不再那么尖锐。
皇帝很喜欢这个外表柔弱的音乐家。
以一首父亲作曲的《伊丽莎白圆舞曲》作为开场曲,以此向皇帝夫妻致敬,不得不说,音乐家对于揣摩圣意相当精通。
弗兰茨很是满意;而以前并没有听过伊丽莎白圆舞曲的茜茜,也觉得此公实在是个妙人儿。
婚典一周以来,只有在晚上的就寝时间,新婚夫妻才能有私人相处时间,白天都要分别接见帝国的各地代表,就连用餐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每一次用餐都是一项正式活动,都需要专门换衣服,仅仅只是换衣服这一项,就足够令人厌烦——这之前伊丽莎还从来没有这种想法;皇帝额外还要批阅公文、接见派驻各国使节。在皇帝的幸福新婚生活背后,战争仍在继续。
伊丽莎白公主生理年龄只不过十六岁半,尚未成年,身体又缺乏锻炼,连日来不停的接见、舞会、宴会、游行,已经使得身体的承受能力达到顶峰。皇帝很怜惜小新娘,每晚抱着他的天使茜茜,温柔呵护。
伊丽莎这几天不再半夜惊醒,只是睡姿仍然糟糕,常常会把弗兰茨踢醒,这个毛病很让弗兰茨头疼,在接连四天被踢之后,心里不禁思忖是否要把小新娘的双腿给捆起来以帮她纠正这个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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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夫妻的蜜月安排在维也纳郊区的拉森堡宫,可是弗兰茨仍然要前往霍夫堡宫处理政务。每天当伊丽莎白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出发前往霍夫堡宫。这就是说,在茜茜公主的蜜月中,她只有晚上才能见到自己的丈夫。
这对伊丽莎来说,可能是比较好的一个状况。虽然在新婚之夜同弗兰茨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并不代表伊丽莎已经爱上了弗兰茨。
这真糟糕,不爱他,但是不介意同他做爱。虽然这身体不是自己的,所有的感观体验却是真实存在的,被直接映射到海马神经元,继而散应出去,无限快感充盈整个身体,同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身体没有丝毫分别。
索菲皇太后每天都来陪伴自己的儿媳妇。
这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伊丽莎还没听说过有哪对婆媳之间会没有问题产生,尤其这位婆婆太强势,乃是实际上的幕后女皇,习惯掌握他人的人生。
很显然,索菲对自己这位小外甥女有诸多不满,首先从儿媳妇的个人习惯开始挑剔。
“亲爱的,你这样可不行。”
刚睁开眼,便听到婆婆的指责,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伊丽莎不由得愣住了。一怔之下,连忙下床,披上睡袍,“怎么了?妈妈?”
“弗兰茨清晨六点就起床了,现在已经坐在霍夫堡宫他的办公桌后面,而你,身为皇后,居然可以允许自己睡到每天上午十点。”
“可是妈妈,现在还是我们的蜜月啊。弗兰茨需要处理政务,我不需要。”
“你现在已经是奥地利的皇后,我希望你可以像一位真正的皇后那样严格要求自己,而不是仍然像个巴伐利亚的小女公爵。”
“很抱歉,妈妈,我不太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后’。”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好。”索菲女亲王傲慢的说。
“好的,妈妈。如果这能让您高兴的话,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做。”伊丽莎白表情诚恳的说:“现在您可以让我的女侍进来了吗?”
****
索菲想控制小外甥女的行动还表现在她要求儿媳必须向她汇报一举一动上。
弗兰茨不在拉森堡宫,并不意味着伊丽莎白就可以一整天无所事事。她要学习法语、意大利语、匈牙利语、捷克语,以及其他索菲想让她学习的东西。日耳曼人的刻板、拘谨、保守,在索菲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也想把自己的外甥女塑造成同她一样的人。可惜,就算伊丽莎白不是伊丽莎,马克思公爵的自由、民主的家庭氛围也会导致茜茜不吃她这套。
伊丽莎白皇后的每一个小时,都在索菲的时间表上,如果稍有偏差,索菲皇太后就会很不安。她从来不直接责骂儿媳妇,而是将她的侍从、教师等等叫来责骂,这种场合下茜茜总是在场的。这很难堪,有两、三次经历之后,伊丽莎白不得不调整了自己的随心所欲的个性。当然她并不觉得索菲永远正确,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屈服与她;只是,适当的调整细微之处以迎合有权势的婆婆,既不会太过委屈自己,又显得确实孺子可教,何乐而不为呢。
有时候伊丽莎也会想,如果换成是那位正牌儿的公主,大概根本没法处理好这种情况。就如卢德薇卡夫人说的那样,茜茜是从儿童房直接跨上皇后宝座,太过稚嫩,面对索菲的诸多挑剔和要求,很可能会直接产生莫大的反感,因而对婚姻生活失去兴趣……当然这都是比较虚无的猜测。
年轻的皇帝每晚六点回到拉森堡宫,他的母亲善解人意的允许皇帝夫妻单独进餐,然而皇后的宫廷女总管与皇帝的副官会在场,因为“年轻的皇后太过拘谨,需要引导、协助皇后进入交谈”。这个程序令伊丽莎十分反感。
“我希望我们吃饭的时候不会有其他人在场。”伊丽莎向丈夫建议。
“维克贝克尔是个成熟的可以信赖的人。”弗兰茨说。
“我没说他不可以信赖。我是说,我不习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其他的人在旁边。”伊丽莎白倚在弗兰茨的胸口,娇滴滴的说:“我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弗兰茨,我想跟你没有任何干扰的在一起。嗯……不仅仅是在床上。”
弗兰茨同意小妻子的意见。第二天,他吩咐自己的副官和皇后的宫廷女总管都不必同皇帝夫妻共进晚餐了。
皇太后任命的宫廷女总管立即将此事报告了索菲皇太后。
索菲皇太后对皇帝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埃斯特拉齐夫人是我任命的,我认为她行为端正,熟悉宫廷礼仪,非常适合成为皇后的宫廷女总管。我让她跟随皇后,是为了随时指正皇后的每一个错误,哪怕是最为不足道的错误,也会让她的臣民们觉得皇后有失体面。”
弗兰茨笑着说:“妈妈,您是仍然觉得茜茜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对她太紧张。我觉得茜茜做得很好,妈妈,不要对她突然要求太多,她会感到不自在。而我,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妈妈,您和茜茜都是我最爱的人,我知道您完全出于好意,可是我不希望看见因为您的过多要求而使得茜茜对您产生误解。”
“这么说,茜茜对我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了?”索菲皇太后冷冷的说。
“并没有啊,妈妈。茜茜很可爱,她觉得您说的都是对的,只是要慢慢来。”弗兰茨温和的道。
****
蜜月接近结束的某一天,伊丽莎白请求皇帝带她一起去维也纳,弗兰茨当然同意了。于是这一天的白天,索菲皇太后都没有见到儿媳妇。在皇帝夫妻晚上回到拉森堡宫的时候,索菲怒气冲冲的奔了出来,板着脸对弗兰茨说:“我对你很失望,我的儿子。你怎么能让奥地利的皇后就这样跟你坐着马车跑来跑去?”
接着她又斥责了儿媳妇,“从来没有哪一位皇后像你这样,像个士官生一样赶着马车,这不符合皇后的身份,也不符合宫廷礼节。我禁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弗兰茨感到很尴尬,他已经是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并且是一国之君,却因为一点生活上的小事被母亲责骂。他同意了母亲的意见,保证这事再也没有下次。
而伊丽莎第一次感到了屈辱,她倔强的昂起了头,“对不起,妈妈,我不能同意您的意见。”
“你说什么?”索菲皇太后这也是第一次听见儿媳妇居然胆敢公然违抗自己的旨意,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许。
“我不觉得同自己的丈夫一道出门有什么不妥。”伊丽莎表面平静,也不看弗兰茨脸上有什么表情,“您既然说了,我现在已经身为奥地利的皇后,那么皇后同皇帝一起出行,有什么不对的呢?”
“……这不符合宫廷礼仪!”
“所谓的宫廷礼仪,难道不是人订制出来的吗?”
“订制出来就是要拿来遵守的,不然的话就没有了规矩。没有规矩的宫廷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伊丽莎白轻轻的笑了起来:“妈妈,您真的在乎那些贵族们说些什么吗?您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贵族们背地里都在说我什么吗?如果您真的在乎维也纳的贵族老爷公子太太小姐们说什么,那就先告诉他们,背后议论皇后的血统不够纯净也是不合礼仪的。”
索菲皇太后一口气没顺过来,被噎得半天不能说话。
卷二,年轻的皇后【下卷】
19、未来的铁血宰相
1854年6月初,皇帝夫妻首次出巡。
首站选在摩拉维亚。这是弗兰茨·约瑟夫的登基之地,对弗兰茨的人生意义重大。
堪称庞大的随行队伍令伊丽莎吃惊。虽然经过了婚礼和蜜月,她已经对皇家喜欢奢华的风格有所了解,可是……宫廷男女侍从都还分别带上自己的仆从、女佣、跟班、理发师,这个就很让人觉得夸张了。
皇帝的首席副官格吕内伯爵自然是要跟随皇帝出巡的;负有监督年轻皇后言谈举止的责任的宫廷女总管埃斯特拉齐夫人,也一定是要寸步不离皇后的。伊丽莎白皇后私下同格吕内伯爵抱怨:“成天板着一张极严肃的脸,下了霜似的,从来不笑。”
格吕内伯爵忍住笑:“皇后陛下,埃斯特拉齐夫人是很稳重的,皇太后选择埃斯特拉齐夫人做您的宫廷女总管,一定是仔细考虑过的。”
伊丽莎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荣宠完全是因为她那个可怜的死在1848年革命的丈夫吗?”
“……我知道陛下您不是很喜欢埃斯特拉齐夫人,我还听说了您公然违抗太后的意愿。”
“有吗?”
“当然。您不记得了?”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我倒觉得不算是什么违抗,太后也不一定是永远正确的。她说的对,我就听;说的不对,当然不能听。你觉得呢,格吕内伯爵?”
格吕内伯爵微微欠身:“您说得对。我想您已经了解到,您现在已经是帝国的第一夫人。”
“我还有很多不懂的,伯爵,你要帮助我。”伊丽莎直率的要求。
“陛下,若有差遣,我将竭尽全力为您效力。”
对于格吕内伯爵的效忠,伊丽莎毫不怀疑。
****
离开摩拉维亚,皇帝夫妻前往波西米亚的布拉格。皇帝和皇后分别进行了例行的晋见,之后是正式的晚宴。弗兰茨自幼便习惯于履行自己的义务,而伊丽莎白在初期的新鲜感过后,变得十分反感这种虚伪的场合。
尽管一百个不情愿,伊丽莎白皇后仍然坚持接见了各种代表团和请愿者。《维也纳日报》动情的报道了这件事:“当主席先生用激动的话语讲述山区居民贫困状况时,我们可爱的国母的美丽眼睛中充满了泪水,皇后陛下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震动。仁慈的皇后天使般的宽厚,给在场的人们留下了何等感人的印象,简直是无法描写的,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
伊丽莎白跟弗兰茨一起阅读了这天的报纸。
“茜茜,我为你感到骄傲。”弗兰茨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妻子被帝国的臣民们喜爱。
“虽然写的有点夸张了,不过基本上就是那样的。”伊丽莎十分之厚颜;“比起来,我更愿意把那些波西米亚贵族们为了这次觐见所花费的金钱全部折算成奥地利先令,赠送给那些贫困的人民。”
“我也觉得波西米亚的贵族们实在是很奢侈。”弗兰茨略有些不安,“我听说瓦尔德斯坦宫的骑士比武表演上,制作的服装和甲胄竟然花费了10万古尔登之多!”
“我记得在你的新婚大典时,赠给你的国民的现金都才只有20万古尔登,现在波西米亚的贵族们却花费了10万古尔登在无关轻重的表演上面。这只能说明两件事情——”
“哪两件事情?”
伊丽莎白慢条斯理的说:“第一,这说明帝国的大部分地区都还是很富有的,只是金钱都掌握在贵族们手里;第二,这说明波西米亚的贵族们比其他地区的贵族更爱做表面文章。”
“波西米亚地区是帝国相当重要的一部分,我坚信,波西米亚的贵族们今后仍将是我的皇位和帝国的支持者。”
“那么你也允许波西米亚的贵族们对你的皇后表示藐视吗?”伊丽莎白楚楚可怜地说。
弗兰茨轻抚茜茜的秀发:“我知道这些贵族们个个都不好相处,我也听说了,从维也纳到各地首府,一直都有人在议论马克思公爵的家世不够显赫,血缘不够纯净。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过我总不能下命令叫他们都住嘴,那不现实。”
“我知道。也不是特别不高兴,他们说他们的,当没听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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