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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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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波第在都灵郊外遭遇过奥地利军队的进攻,已经深切地知道对方的武器装备比他手中的前装步枪优越许多。这一路撤退下来,简直等于没有还手之力。对方的指挥官看起来很精明,几乎不犯错,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杀气腾腾的想要消灭了自己。

加里波第鼓足勇气,对自己说:一定要杀出去!然后战略转进,保存实力以待他日再起。在目标没有实现的时候,他不想过早的死去。

法意混编的1万2千士兵正面遭遇了奥地利第三军团的第二军。指挥官瑞恩斯坦司穆伯爵脸上有点兴奋,又有点茫然:加里波第的盛名传遍欧洲,每个军人都知道这家伙很能打。他擅长以少打多,而且经常是胜利的一方。自从在都灵郊外的攻城战以来,瑞恩斯坦就很想能够活捉加里波第  届时他将成为奥地利的英雄,皇后手下的得力爱将。

最终让他下定决心跟加里波第来个总决战,是因为伊丽莎白皇后的一封飞鸽传书:“亲爱地瑞恩斯坦:为了我,把加里波第消灭了吧。我深切地觉得,他是目前帝国最危险的敌人。丽莎。1859年5月”

这次战役奥地利军队以三对一,4万人将1万2千法意混编部队团团围住,毫不留情的展开了又一场屠杀。销烟和士兵们的哀嚎混在一起,鲜血把这片山丘都染红了。



凡尔赛宫的法国皇帝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奥地利皇帝写来的要求谈和的信函。

作为一名算是靠军功起家的皇帝,对法国的军事力量向来很是自傲,却在上意大利遭受了失败,这是骄傲的波拿巴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的堂弟拿破仑亲王自摩纳哥写信讽刺:“……如今我很高兴,你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这都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造成的后果……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至少你最后仍然决定援助撒丁,这个决定总算是正确的。”

路易·拿破仑的自信心受到了挫折,他很愤怒的质问他的大臣们:“为什么法国军队会被人追着打?这还是当年那支横扫欧洲的雄师吗?”

军委主席递上一支步枪:“陛下,您看,这是我军在战场上得到的,奥地利军队使用的武器。”

“不要给我看这个!”法国皇帝看了一眼步枪,随即粗鲁的继续咆哮:“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陛下,奥地利军队全部配备了这种装弹速度快的后装步枪,使用定装纸壳子弹,这使得他们的发弹速度比我们的士兵至少快两倍!我们的士兵们大多数没有发射第二枪的余地,就已经战死了。”军委主席扼腕痛惜。

法国皇帝又看了看那支步枪:“拿去,让工程师们拆了,照样仿制。”

“仅仅只是武器上的先进,也并不能够打败善战的法国军队。我军对当地环境的不熟悉也是一个方面;奥地利军队将我军全部打散,我军的后勤支援找不到主战部队,很多士兵因为缺乏药品和食物死在了皮埃蒙特。”

路易·拿破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够了!不必再说了!”

“还有一点,奥地利据说有着相当充沛的军费开支,而这笔军费,其中便有今年早些时候在英国发行国家债券的收入,还有一大部分,是奥地利政府向维也纳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借贷的。”

路易·拿破仑咬着牙:“这些没有长性的犹太佬!”

“陛下,如今仅仅埋怨犹太人的摇摆不定是毫无用处的,现在应该想办法把那些仍然活着的士兵们从皮埃蒙特撤出来,我想陛下您不希望我军的伤亡人数继续增加了。”

“我不会拿我的军队开玩笑……撤退的命令早就下达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撤退?”

军委主席苦笑:“陛下,那也要他们能够顺利摆脱奥地利军队啊。现在奥地利军队以两倍的人数压制着我军,我们的军队既不能前进,也不能转向后退撤出战场。可以说,完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这个推测其实是错误的,亚历克斯与瑞恩斯坦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把法军玩弄于鼓掌之间  要那么大能耐,干脆直接打去巴黎岂不快哉?

这也是军委主席推卸责任的说法:不是我军太无能,乃是敌人太狡猾。

军委主席又道:“发回消息的部队还听说,那个前意大利青年党加里波第,已经被奥地利军队俘虏了。”

这对于法国皇帝来说,似乎是一个好消息:“噢?真的吗?”

“臣已经派人前去核查此事的真实性。”

“维也纳也盯着点,这么大的消息,一定会很快传回维也纳的。”

加里波第一直算是意大利的不稳定因素,他是个杰出的军人,更是个具有强大人格魅力的演讲家,他几乎每次都能迅速召集起一支属于他的部队——这有点像多年以后檀香山的某位华侨,屡战屡败却仍然拥有极高的向心力。真实的历史中,最终加里波第完成了他的志愿,而革命成果却被撒丁国王篡夺了——这也跟那位檀香山华侨极为相似。

第六卷 10、见好就收的和谈

瑞恩斯坦·司穆伯爵写给奥地利皇后的信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夸耀自己的英勇善战,当然他聪明的没有把法国军队的智商降低,这对自己不利。一个有勇有谋的指挥官不会花费精力跟太白痴的军队纠缠,所以双方一定是势均力敌的,这样的胜利才是物超所值的。

伊丽莎白笑着把瑞恩斯坦的信拿给丈夫看,弗兰茨看了之后也笑:“这家伙!”皇帝的态度很亲切。抛开血缘关系不谈,瑞恩斯坦在几次刺杀事件中的表现也很让人满意。他是个有头脑有时候甚至有点残忍的家伙,对皇后忠心耿耿,为了皇后什么都能做出来。

他也为皇后献上了她一心想要的加里波第。

“我倒没想到,他能真的把加里波第抓到。”

“茜茜,加里波第值得你那么重视吗?”

“弗兰茨,你看看加里波第的履历,就会发现,这个人虽然并不好算什么杰出的军事家——因为他的对手太弱,所以才显得他很是英勇但是他有着极其危险的蛊惑人心的能力,你能看出来这一点吗?加里波第只要出头号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装备有装备。他在意大利各地都有信徒,这个人,对于意大利有极大的影响。”

弗兰茨沉吟:“我明白了,加里波第是意大利目前的民族统一阵线的重要人物。他在意大利的意义……似乎已经超过了教皇?”

“教皇如今的日子不好过,他空有个教皇国的名义,却没有军队;他依靠少量的奥地利部队和法国部队维持整个国家的安全,却时刻面临这整个中部意大利轰轰烈烈的统一运动。教皇被要求仅仅做一位安分守己的精神领袖,放弃大部分的世俗国家首领地权利,啧啧,这在教皇来说,大概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弗兰茨局促不安:“我不喜欢教皇的影响力被消减,这对奥地利不利。”罗马教皇是支持奥地利的,这一点近千年来一直没动摇。

“……好吧,我也不想教皇只变成一个小小的国中之国。”

“嗯?国中之国?什么意思?”

意识到说错话的皇后立即改口:“哦,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而已。”

“……”

“加里波第是被抓到了,我亲爱的弗兰茨,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呢?”

“……他受伤了吗?或者奄奄一息?”弗兰茨并不喜欢面对这种难以决断的状况。他不轻易处死一个反对派或者潜在的敌人,尽管他是个顽固的保守派,在继位的头几年签署了无数份流放、监禁的命令,可是他本质上仍然是个一个善良的人,不愿意随意下令处死叛逆者。

“很不幸,他是被活捉的。”

“……啊,让瑞恩斯坦尽快送回维也纳吧,我不认为将他留在上意大利会是个好主意。”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加里波第被俘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一定会有人想办法营救他。,把他押送到维也纳来关押,我们会比较放心。”

“我能拿他怎么办呢?”弗兰茨十分踌躇:“你知道我不太可能下令处死他,但是这个人继续活着对奥地利来说是个大威胁,这让我很伤脑筋啊,茜茜。”

有时候,这个身为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的年轻男人很让人讨厌:他不太能够真实的进入这个社会,这是因为他地母亲索菲一直坚持让她的孩子们都远离人们——甚至不仅仅是远离平民。就连那些帝国贵族们都被禁止过度亲密的接近——以便人为制造一个与真实世界隔绝的圈子,他们只能在这个圈子内活动,他们不相信别人,很多时候他们躲在更为强制的人地身后——对弗兰茨来说,以前是母亲,现在是妻子,本质上两者并没有不同,这就暴露出了弗兰茨性格中的不成熟。

伊丽莎也不是不明白弗兰茨性格中的缺陷,相反,她甚至觉得弗兰茨如今渐渐变得习惯依赖自己,不算是件糟糕的事情——只是她必须小心,被压迫的个性或许会因为什么事情突然爆发出来,那样可能会很糟糕。

“我想司穆伯爵一定会有好地处理办法的。”伊丽莎白严肃地说。皇帝对这个办法很满意,他们都对司穆伯爵的能力有很高的评价。



米兰,总督府。

费迪南德总督面对着那个被指控为谋杀自己的主谋,心里竟然没有什么激动或者其他应该出现的感情。

谨慎地挑选着词汇,费迪南德对着奥地利的阶下囚说:“先生,我一直都听说您是一位勇猛的战士,一名致力于意大利的解放合统一事业的激进分子。当然,我想您一定也听说了,您被指控为阴谋暗杀我的主谋。”

“殿下,我想您也一定清楚,我……是不会做出那种下流勾当的。”加里波第骄傲地说:“奥地利军队在战场上俘虏了我,这我没话说;可是指责我是暗杀的幕后主使”,加里波第耸肩:“这种指责太可笑了,我不能允许对我的人格的侮辱。”

“我理解您的愤怒,但是,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尽管我现在成为您的俘虏,我还是坚持,请奥地利政府取消对我的不切实际的指控。”

“那您要去向奥地利的皇帝陛下证明您的无辜了  或者,您应该去向皇后陛下证明。”费迪南德隐讳的指出,奥地利的真正统治者……

加里波第接受到这个不同寻常的信号,倒是困惑了很久。

瑞恩斯坦仍然在皮埃蒙特的西部,只派人秘密押送加里波第到米兰,在给费迪南德总督的信件中,瑞恩斯坦十分谦恭的请亲王殿下安排人手送俘虏去维也纳。

伤口刚刚痊愈的亲王却迟迟没有将俘虏押送去维也纳。



对对手实力估计不足的自大狂路易·拿破仑被迫同意停战,在奥地利主动示好的前提下,开始商议和谈。

既然当初满怀豪迈之情的御驾亲征的行动根本没有机会实施,真实历史上,奥、法两国皇帝在维拉弗朗卡签订的预备合约就不再可能出现。和谈的地点仍然选在瑞士,这次是日内瓦,奥地利皇帝夫妻携带首相与大批随从驾临风景秀美的日内瓦。

以和约的形式重新确定了威尼斯与伦巴第两省仍然归属与奥地利,并且将皮埃蒙特区的一半区域划成军事托管区,由奥地利与法国军队实行联合军事管制;都灵仍然是撒丁王国的领土;皮埃蒙特一撒丁王国不允许拥有超过7万人的常备军队;法兰西得到了继续租借伦巴第的协议,当然付出的租金是相当可观的。

这场战争以撒丁的全面败退为终结;法国吃了不小的亏,伤亡人数超过1万5千人,而奥地利大获全胜,以不到5千伤亡的代价,在不到2个月的时间内,打走了撒丁国王,活捉了加里波第,奥地利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参战部队的军官普遍获得了提升,士兵们得到了足够的军饷,大把的军功章散发了下去。

6月23日,停火协议签订,7月4日,日内瓦和约签订。

撒丁国王被迫同意了这个和约,加富尔气得发疯,抗议未果,立即辞去了政府职务。

派遣了10万军队进入皮埃蒙特的法国,不敌素来以松散浮夸闻名的奥地利军队,这个事实打击到了骄傲的波拿巴,也令意大利人极度鄙视法兰西皇帝。日内瓦和约瓜分了皮埃蒙特的一半土地,法国被赶上与奥地利共同军管东皮埃蒙特的马车,只得不甘心地背负起背叛撒丁的恶名。

实际上,拿破仑三世还有另外一个考量:加里波第被俘,民族统一战士、天才演讲家加里波第如今落在了奥地利人手里,法国皇帝拿不准维也纳会如何利用这名勇士。在加里波第的影响下,意大利全境都掀起了如火如荼的统一运动,各个公国包括那不勒斯王室都惶惶不可终日,教皇国的情况也同样糟糕。如果维也纳利用加里波第,使得意大利的统一成为现实,那将是法兰西最不愿意看见的一种状况——虽说路易·拿破仑青少年时期曾经是一名烧炭党人,可是并不意味着他还存有意大利人的想法。他现在是法兰西的皇帝,一切当然要以法兰西的利益为最高,而一个统一的强大的意大利,绝不是邻国法兰西希望看见的:睡榻之旁岂容他人安寝。统一的意大利不仅仅是奥地利的威胁,更会是法国的威胁。

法国皇帝与奥地利皇帝达成共识,即意大利如果统一,那么惟有以教皇国为主体的意大利邦联才是可取的。

两位皇帝都避而不谈加里波第。



1859年的6月11日的下午,86岁高龄的奥地利前首相梅特涅与世长辞。这位能力卓越的外交家、皇帝的老师有着足够辉煌的功绩,并且是在听到了奥地利军队的捷报之后离开人世的,也足够安慰了。

第六卷 11、消失的民族战士

奥地利皇帝夫妻在瑞士度过了一个短暂然而美满的假期。鉴于之前的两个月中,皇帝和皇后的身体与精神都十分紧张,能够在风景如画的日内瓦湖畔度假对于夫妻二人的健康很有好处。

奥地利皇帝的声誉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评,这是完全正面的、有利于国家的评价,索菲太后为此很是得意。茜茜在皇帝的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这一点索菲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她越发感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再需要母亲了,这使得她非常的伤感。

更多的出于妒嫉,而不是对茜茜的性格有什么看法,索菲太后开始寻找更多的时间跟皇帝儿子交流感情。

弗兰茨约瑟夫可以说是索菲太后一手扶上皇帝宝座的,在儿子未婚之前以及结婚的早期,皇帝还经常与母亲讨论国家讨论政治,这时的索菲有一种“被需要”的良好感觉,也有一种指导者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然而,渐渐成熟的儿媳妇打破了母子之间的相处模式,索菲觉得自己被儿子忽视了,而这都是因为茜茜的出现。

在这个令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另一种说法传到了索菲太后的耳中:二儿子费迪南德·马克思更有魅力、更民主、更适合成为一位皇帝。

索菲太后对这种说法没有表示什么明确的意见,费迪南德比哥哥有头脑,但是同时意味着他更难控制,与其重新扶持一个儿子,还不如重新找回现任皇帝对母亲的亲密联系。而且经过了上意大利战争,弗兰茨被他的人民热切爱戴着,包括皇后茜茜,也获得了极高的声誉。

这场战争暴露出来的问题有很多:国家财政、内务一团乱麻,大胆的黑市商人毫无顾忌的倒卖军用物资;军队高层与黑市商互相勾搭,倒手赚取暴利;警察部门办事不利。对不法商人的抓捕拖拖拉拉;军队指挥权不明确,军官们不服从命令,不认可空降地指挥官的调度。但是尽管问题很多,居然还是取得了胜利,即使是伊莉莎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从瑞士返回维也纳之后,皇帝兴致极高的,又出去打猎了。



“格吕内伯爵,您看,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帝国的现状这样的。”伊丽莎白冷笑着,与皇帝的首席副官闲聊,格吕内伯爵应皇后的要求,没有陪伴皇帝前去打猎。

“皇后陛下,奥地利……实在是个太过于庞大的帝国了,几百年来,帝国的机构就是这么运转的。”格吕内伯爵也很无奈:“皇帝陛下也曾经想过,怎样才能使得帝国的机构更加有效的运转,可是……”

“我知道,那很难,几乎不可能。”皇后最近喜欢上具有东方风味的花草茶,据说这种颜色鲜艳的花草茶具有细嫩皮肤调节女性身体的功效。

“是的,很难。”

“除非把所有大小官员全部撤换,换上完完全全的新人——但那根本不可能,新官员将无法知晓机构的运行道理……”伊丽莎觉得很头疼。吏治这个问题古今中外都有,她只知道曾经有人做到了几乎完全打破一切来换一套新的政府机构流程,但是这套系统地崩坏速度比任何朝代都快。

所以事实是,就算通晓前后五百年,全能的皇后陛下也对吏治没辙。

“只能尽可能的换掉那些实在太过分的。”格吕内伯爵也在为了军队的问题头疼:“军队也是一样。这次地战争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司穆伯爵与瑞恩子爵年纪太轻,资历也不够,大部分将领根本没有听说过他们。”

“没听过?那就可以不服从指挥了吗?军人难道不应该以服从为天职的吗?”

“这确实是他们太过自大,无视命令的军人并不是好军人,我已经责令军事法庭对这几位将领在战场上的表现做出审判。”

“本来我国军队能够连3000人的死亡人数都不会有的。”伊丽莎白皇后皱起眉头:“您要想到,就是因为这些不听从命令的傲慢将军们,帝国的忠诚的年轻士兵没有必要的死亡了。”

“陛下对帝国士兵的体恤之情,我非常感动。”

“伯爵,您知道,我是最不愿意开战的人”,这又是皇后在睁着眼睛否认自己了,“士兵们为了国家的利益勇敢的走向战场,有些人再也没有回到父母妻子身边……而国家,天哪,你知道我们在上意大利花了多少钱吗?”

“帝国的国库很久没有充实过,它一直很习惯这种空虚的状态,今后也有可能这么习惯下去。”

“我一直致力于将国库充实起来的事业”,皇后叹了一口气:“但是看起来,我赚钱的速度怎么都赶不上皇帝陛下花钱的速度了。”当然皇后自己的投资公司赚来的私房钱是从来不会动用的。伊丽莎白每年从弗兰茨的皇家基金中领取10万古尔登的年金,这笔“用于小额开支”的零花钱除了服饰、用于馈赠的小礼物、和少量偶尔的现金馈赠之外,相当一部分用在大学的奖学金上。有志青年们从大学毕业,很多去了军校,更多的留在大学任教。奥地利的教育界、学术界充满了活跃的积极向上的气氛,这都是自由民主的皇后陛下带来的改变。

在与贵族们几乎对立的民主开放的教育学术界,伊丽莎白皇后拥有极高的地位,这种倾向性表现在几份自由派的报纸上,有时候伊丽莎白会不由自主利用这些报纸——善意的利用。

“……陛下”,格吕内伯爵微笑:“有时候您应该去放松一下,太过紧张的生活对您的健康没有益处。”

伊丽莎白又叹气:“皇帝陛下可以去打猎,而我……好像只有适度的骑马比较适合了。”

“我听说在波森霍芬的时候,皇后陛下的父亲经常带您一起去打猎。”

“……是的,父亲……他很喜欢打猎,不过我似乎一直无法培养这方面的爱好。”

“真遗憾,如果皇后陛下能够跟皇帝陛下有相同的爱好,一定会更有乐趣的,皇帝陛下……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6月底,上意大利的奥地利军队陆续返回本土,瑞恩斯坦急冲冲立即进宫觐见皇后。

“司穆伯爵劳苦功高。”香气袭人的皇后掩口微笑。

“更多的原因是皇后陛下设计改良的武器装备的功劳。”

“咦?那些冷冰冰的杀人武器跟我有关吗?”伊丽莎白瞪大眼睛表情惊讶。

“……是在皇后陛下的恩准下生产的武器。”瑞恩斯坦从善如流,立即改口。

“你辛苦了,瞧着,还真瘦了许多呢。”

两个多月的上意大利杀伐生活,使得瑞恩斯坦变得精壮不少,原本仍有些圆润的脸庞瘦削了下来,整个人摆脱了早先的那种文弱,眼光锐利,神态有些尖锐。

然而仍然对皇后非常恭敬。

“为皇后尽忠,为帝国效力,乃是臣的本份。”油滑的将皇后放在更为重要的位置上。

“你再这么说,可就要让某些人又拿住我的把柄了呢。”

“臣对皇后的忠心可昭日月,清清白白的如同世界上最洁白的白纸一样。”瑞恩斯坦表情认真:“皇后陛下的仁慈和善良,以及美貌,赢得了我的心;当然,在整个帝国的人民对皇后的爱戴面前,我算不上什么,可事情皇后陛下务必体恤臣的一番心意。”

“伯爵,你的心意我很了解。”伊丽莎白忽地皱眉:“你带给我的礼物呢?”

瑞恩斯坦有点迷惑:哪有什么礼物?

“那个桀骜的意大利人呢?”伊丽莎白很好心的提醒他。

瑞恩斯坦张口结舌:“……啊,这个……臣在抓到加里波第的时候,就立即派人押送到米兰总督府了啊。这算来也有一个月了……难道……竟然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米兰?原来是送到了费迪南德那里。可是,米兰并没有一句话提到我们的意大利客人呢。”伊丽莎白也颇诧异,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我的人半途出了错?我让他们跟着总督的人一并押解加里波第返回维也纳的……”瑞恩斯坦使劲拧着眉:“这倒是出奇了,”又冷笑:“我倒要去查查,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错。”

在奥地利复杂的政治环境中迅速成长起来的女阴谋家伊莉莎,自然而然将费迪南德划分在“嫌疑人”一栏。

“难道……”看了看心腹臣子:“是费迪南德亲王搞的鬼?”很不明白这位素来有聪慧之名的弟弟想做什么:“他留下加里波第,似乎没有比我更好的主意呢……而且,他为什么不担心皇帝会发火?”弗兰茨打猎归来,没有见到加里波第,一定会很不开心的。

“皇后陛下,胡乱猜疑对事实并无益处,如果陛下相信臣的话,请让臣去仔细调查。”

伊丽莎白烦躁地挥挥手:“去吧,你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立即返回米兰,彻查此事。”

第六卷 12、阴谋论

心满意足打猎归来的奥地利皇帝,对加里波第的下落问题很有意见。

“什么叫‘失踪’?人已经被抓到,怎么还会失踪呢?”

“丢了”,伊丽莎白耸肩:“不见了,找不到了。瑞恩斯坦说他抓到加里波第之后立即派人押送去米兰,可是费迪南德说并没有看见瑞恩斯坦派去的人以及俘虏。”

弗兰茨沉吟:“那么,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看向妻子,“会是谁呢?司穆伯爵?还是我那能干的弟弟?”皇帝心里迅速设想了几种可能的情况,最糟糕的便是弟弟藏匿起加里波第,有所企图。

“也不尽然啊,也许瑞恩斯坦的人确实在半路受到阻击,加里波第的人前来营救,士兵们全部战死了,自然就到不了米兰。”

“派人去调查。”

“已经让瑞恩斯坦去调查了。”

“他?”弗兰茨皱着眉:“不妥吧。如果这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呢?再安排其他人去调查吧,注意要找你信得过的、跟司穆伯爵没有来往的人。”

“我没想到这一点呢。”伊丽莎白轻呼:“我这就去安排。”按说伊丽莎白不应该没有想到这点,她不是不怀疑瑞恩斯坦,只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

“茜茜”,弗兰茨抚摸妻子的长发:“你也别太辛苦了,你不能要求自己什么事情都去做到,那不可能,单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不能做完所有的事情。我明白那是因为你力求完美,可是,身为统治者的一员,不让臣子们去做事情,他们反而会觉得不安。”

“……弗兰茨……”伊丽莎白惊觉弗兰茨也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

“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去确定,就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伊丽莎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表情局促,这种感觉非常糟糕……面前这个朝夕相对的人,似乎有点难以把握了呢。

一晃眼,结婚已经6年了。从你侬我侬情深款款的新婚夫妻,进化成了心有灵犀地两个孩子的父母,这其中有婆婆的刁难,贵族们的奚落,丈夫也并不是很在意妻子的感受,可是都走过来了。弗兰茨也能在伊丽莎白的坚持下,跟向来敬畏的母亲抗争,已经是很大进步,不能再要求他做的更多。而且弗兰茨对茜茜的爱……那绝对是毫无杂质的,毫无保留的宠溺着茜茜,满足她的任何要求。这样的丈夫,又身为庞大帝国的君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就连伊莉莎原本看不顺眼的弗兰茨的长相,现在也变得喜爱起来。伊莉莎是外貌协会成员,但是审美观这种东西,完全是基于时代特征来演变的,所以如今的茜茜,认为弗兰茨是英俊青年也不奇怪了。

弗兰茨今年29岁,开春以来留起了胡子,试图指望一脸胡子能让自己多些威严,伊丽莎白本来觉得挺新鲜。想看看弗兰茨留起大胡子怎么样,后来等皇帝的胡子逐渐有点成果了,又觉得难看,让皇帝剃了胡子,弗兰茨居然也就真的笑眯眯的命人来理胡子。

有些言论就渐渐飞进霍夫堡宫,说皇后这是无理取闹。成年男子蓄胡须乃是天经地义的。也是成年的一个标志,皇后总是异想天开,损害了皇帝地尊严,等等等等。伊丽莎白听了,也不过哈哈一笑罢了。

贝莱加尔德夫人看不过去。对皇后说道:“这些子没事乱嚼舌根的家伙!真是气死人了。”

“你也知道这都是些无聊的家伙,我要是真生气了,反倒是显得很小家子气,不是吗?”伊丽莎白并不在意:“对这种人来说,完全当听不见才是最好的回击方式。”

“可是毕竟是听见了。”

“下次就不要去听了。”伊丽莎白微笑:“我们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哪有空计较那些啊。我有这个生气的时间,还不如多陪陪皇帝,或者孩子们。”

伊丽莎白有了儿子之后,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几乎每天下午都能跟孩子们在一起玩一个小时,上午则是索菲太后照料孩子们。小公主三岁多,索菲太后已经为她安排了语言课。这也是必然地和必须的,皇家的孩子都要学习7、8种语言,实际上小公主现在已经能用德语和法语对话了  只是孩子的母亲皇后陛下的法语对话能力仍然惨不忍睹。



瑞恩斯坦如今面临着极大的信任危机:如果找不到自己曾经派人押送加里波第的证据,就面临背叛皇后和奥地利帝国的指控。说起来真是无语啊,人是自己抓到的,却还要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真是荒唐透顶。

他做事向来仔细,先推断了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然后从米兰开始搜索,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身份,开始寻找自己派出的押送小组的踪迹几个大活人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吧?

亚历克斯冯瑞恩子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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