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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玫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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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跟着法国军队上的战场,待了几个月就回到了希腊。他是在法国读的军校。”

“司穆伯爵确实很能干的样子。”皇帝敷衍着:“不过,为什么要从奥地利军队选拔青年军官送去法国学习呢?奥地利没有军校吗?难道你是在指责我的帝国军校还不如法国军校?”弗兰茨很有点民族自尊心。

“……”伊丽莎白有点无力:这个小青年!

“法国军队之强相信陛下很清楚的,自拿破仑一世开始,就是欧洲最强军队。我听司穆伯爵说,这次法国人在土耳其使用了一种新式武器……好像是叫米尼步枪的,射程和精准度都大为提高。”

弗兰茨有趣的打量妻子:“你怎么会懂这些名词?”

“啊……我是听司穆伯爵说起的,我自己不懂这些啦。”

“好女人应该远离战争。”弗兰茨皱眉。

“可是你是我的丈夫,如果你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那么我也要学习知道这些东西。”

弗兰茨叹气:“茜茜……你凡事都会为我考虑,这我很感动。但是……我真不想你为了这么残酷血腥的事情操心。”

伊丽莎白握着弗兰茨双手:“如今妈妈重病,除了向上帝祈祷,我不能为她做得更多了;就让我为你、为这个国家多做一点;弗兰茨,你开心我才会开心啊。”

弗兰茨拥抱妻子,感动不已。

“那么,这个计划似乎看上去很完美。我觉得,不应将全部学员都送去法国。”弗兰茨有一点担心背叛问题,“而且,最好全部选择具有日耳曼血统的军官。”奥地利军队绝大部分士兵都是日耳曼血统,这点倒不是问题。

“英法军队为什么基层军官这么经验丰富呢?我认为,这跟英国、法国有大量的海外殖民地有很大关系。青年军官得到锻炼,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会很快成长起来。”

“……嗯,是,我以前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奥地利军队过惯了和平的日子,几乎忘记怎么打仗了。”弗兰茨又蹙眉:“我并不反对战争,你要知道,自打有了国家,各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是摧毁,却也是进步,当然,对你来说,这种进步可能太残酷血腥了一点。”瞧了瞧妻子,又道:“我既然现在是奥地利的皇帝,自然也无时无刻不再考虑战争的问题。梅特涅在任的时候,一向也是主张尽量不打仗,以外交手段来解决问题。只是……如今似乎局势已经大大变化了。”

伊丽莎白思忖:看来弗兰茨也不是完全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就是为人天真了一点,作为极权君主,实在心慈手软了些——不过,正是这样的弗兰茨,才使得自己越来越依恋,如果弗兰茨真是那种阴暗险恶的深沉男人,自己一定有多远逃多远。

“外交问题我不懂啦,”伊丽莎白柔声道:“我只知道,没有优秀的基层军官,士兵的个人能力再出色,也会因为指挥的混乱无序,而导致失败;士兵可以通过训练来提高素质,而作为将上级命令贯彻执行的关键步骤的基层军官,没有经验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是的,确实是这样。茜茜,你真令我惊讶。”弗兰茨并不愚蠢,有些问题他想不到,也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提起。如果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那怎么能期待他得出正确的结论呢?

好在,他现在有茜茜。

“可是……我真不相信奥地利军队会如此差劲……”这句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奥地利军队已经多年没有单独打过仗,就连1848年的革命,也因为指挥混乱,而最后不得不依靠俄国军队来镇压。

伊丽莎白迟疑了一下,道:“从几年前的叛乱便可以看出来了……奥地利军队动作太缓慢,指令执行不力,面对叛军几乎无力抵抗。”

这个事实刺痛了皇帝的心,弗兰茨艰难的道:“确实……那是奥地利军队最灰暗最丢脸的时代。不过,”弗兰茨微微一笑:“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才十岁……当时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留意你呢?”'注40'

伊丽莎白一怔:完了,皇帝开始浪漫的回忆了……我怎么知道1848年的事情啊。

忙说:“那时候你满心考虑的是怎么平定叛乱,你连奈奈都没有注意过,怎么会看见我?我那时候太小了。”

“我可知道,你从那之后可是一直都跟卡尔通信呢。”弗兰茨有些妒嫉,有点酸溜溜的。

伊丽莎白头晕:天哪怎么说到这个了?

“弗兰茨!”嗔怪的嘟着嘴。

最终不出所料,弗兰茨签发了遴选青年军官出国进修的命令。格吕内伯爵作为军事委员会主席,联系了英、法、普、俄各国军校,沟通好了进修条件。这笔费用,自然是取自来自英国的国债收入。

第一批40名青年贵族军官很快便筛选出来,得到了公费出国进修的名额。

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伊丽莎白走向了政治舞台。

48、万紫千红总是春

哈布斯堡家族拥有大量地产、庄园、矿山,但是绝大部分都在老皇帝斐迪南手里,弗兰茨得到的家族产业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弗兰茨要支付父母、妻子、弟弟们的年金,还要负担一应家庭开支,皇室财务总管便相当为难。

国家财务也一直很是捉襟见肘。

算起来,伊丽莎白银行有存款,投资的公司都已经开始有收益,无须负担娘家,每年能从弗兰茨手中获得10万古尔登年金,俨然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富婆。支出倒也有一些,不过就连年金都用不掉的支出,实在也不太好算是个烦恼。

弗兰茨有意让海因里希·郎古出任新的皇室财务总管,却被拒绝,海因里希说:“我精力有限,不能再为陛下效力。对于我做不到的事情,我无法应承。”

弗兰茨现在是知道海因里希在为伊丽莎白投资,却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有多少钱,他只是觉得这是茜茜的一个小爱好——要是他知道伊丽莎白的个人可支配现金已经超过自己,指不定会否吐血晕倒呢。

****

理夏德伯爵从慕尼黑带来了一匹特别的衣料:一块用人工染料上色的开司米。颜色鲜艳漂亮的淡紫色的衣料,很适合做小外套。'注41'

这个时代还没有各种各样的人工染料,植物染料一来色谱不多,二来很容易掉色,伊丽莎白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缘故,也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崇尚自然的社会里面,坚持只穿素色天然纤维衣服——也就是棉麻毛丝等衣料。由于中了环保主义的毒,坚持不让任何非天然纤维贴近皮肤。

如今到了十九世纪的欧洲,没有化学染料,没有石油副产品,倒是过的无比舒心。

——只是,自己竟然在开发石油化工呢。

想到这一点,伊丽莎白的环保主义者的小小心灵也不禁为之踌躇不已。不过,想赚钱的心理以压倒性的优势盖过了其他的观点。

理夏德刚刚跟萨琳娜结了婚,蜜月是去了英国、法国、西班牙,这才能从伦敦带回来新玩意。

“你瞧,这颜色多漂亮!”理夏德得意洋洋的献宝。

“是很漂亮,不过可惜了这块开司米。”

“这可是非卖品哦,托了人才弄到的。”

伊丽莎白不禁好奇起来:“这是什么染料?”

“说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学生在实验室里面配出来的,原本是要造奎宁的实验室。”

“……这可……完全不搭啊。”

“这个叫帕金的少年现在拿着配方,正在找人投资呢。”理夏德跟随伊丽莎白日久,把她的癖好学了个十足十。

“哎呀,是个有头脑的好孩子。”伊丽莎白喜滋滋的:“那你有没有去问问,他想怎么做?”

“……当然问了。”理夏德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惊觉伊丽莎白爱财的本质简直胜过一切:“陛下是想投资?”

“……嗯,有这个想法。要不这样,你去问问这个帕金,我把他连人带配方都买下来如何?”瞧,这就是财大气粗的主儿说出来的话。

****

维也纳实验室的化学家们,在开发石油化工的道路上停滞不前。伊丽莎白倒也不着急,又聘请了一些人,开发煤炭化工。首当其冲的,便是煤焦油染料。

海因里希有些心疼钱:“我说,陛下,您这又把钱花费在看不见收益的项目上。”

“现在看不见会有什么收益,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收益。”

“这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这投资总要有个预期收益期限吧?”海因里希挠挠头。

伊丽莎白懒懒的摆手:“你可真是性急。不过按照我的计划来看,不会很远的。”

“陛下……”海因里希很是无奈:陛下你真的有计划吗?当然他没敢直接说出来。

“理夏德伯爵已经帮我去英国买人啦。”

“……”这就是说,又要列出一笔惊人的费用……海因里希真觉得自己赚钱的速度跟不上皇后陛下的花钱速度。

“怎么了?一脸为难的样子?难道我们没有钱了?”伊丽莎白有时候会很亲昵的称呼为“我们”,这让海因里希一听见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钱是有的,而且西门子公司的收益那是相当的不错。”

“那你还犯愁什么呢?”

“陛下……”海因里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己之所以会来到当时还是巴伐利亚公主的伊丽莎白的身边,难道不就是为了支持她,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她想做的事情的吗?既然自己拼命赚钱,都是为了这位美人,那么,她要怎么花这笔钱,都是她的自由……只是,天生物尽其用的性格,不能容忍将资金投入不可预期的产业上。

但是……如果这要这么说的话,那自己在这位年轻皇后身上的投资,也未尝不可说是全无预期啊……这才真是全无退路的大风险投资呢。投入上自己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为的是什么呢?海因里希一阵苦笑。

****

满腔热情的奥尔夫·哈利·冯·文斯特男爵,经常会把他设计的枪械样品拿来给皇后陛下过目。伊丽莎白虽说以前被迫看过很多军事杂志,可毕竟对冷冰冰的杀人利器没有爱。在波森霍芬的时候,父亲马克思公爵也曾经带她去打猎,不过……那是猎枪,不是这种制造出来就为了杀死同类的武器……

“话说……这个是什么?”伊丽莎白拿着奥尔夫送来的东西,困惑的道。

“步枪啊。”

“我知道是步枪……”伊丽莎白翻翻眼:难道我连步枪也不认识了吗?“我是说,这总有个名字吧?”

“米尼步枪啊。”

“……啊,原来这个就是米尼步枪……”很好奇的,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枪支:“这枪怎么装子弹?”

奥尔夫接过枪,示范给伊丽莎白看怎么装子弹。

“唔……从前面装子弹……”伊丽莎白又拿回枪,眯着眼睛瞄准:“哎,听说这种枪的准头很好。”

“那是因为安装了新式瞄准镜的缘故。”

“有瞄准镜……那不是常识吗?”伊丽莎白嘟囔着。

“吓!”奥尔夫骇然:“陛下您……”

“我怎么了?”伊丽莎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子弹从前面装很傻的,为什么不从后面装进去呢?”

“……后装?”奥尔夫脑子一向以转得快出名,也觉得有点跟不上皇后的走向:“等等,您是说,让这子弹从枪管的后面装进去?”

“是这样。很难吗?”伊丽莎白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你等一下,我拿点东西给你看。”

伊丽莎白转身返回卧室,打开嵌在墙角的保险箱,拿出早先时候画的图纸——其实不如说是图画更恰当。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事盲,不过好歹是机械系出身,奇…_…書……*……网…QISuu。cOm对金属零部件有职业敏感。她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至少她觉得是符合原型的。

奥尔夫诧异的看着女主人拿出一叠图画纸,“唔……这是?”

“你看看,别问问题,别问我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奥尔夫微微惊异的,接过那叠纸,随手一翻,脸上表情大变——变得迷惑起来,连声道:“这样可以吗?这种……”

“你认为呢?”伊丽莎白实在爱看奥尔夫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这都是后世的名枪,可比现在这种前装枪强得多了。

“嗯……很新奇,很……哎,说不好了。”奥尔夫抓耳挠腮,喜不自胜:“陛下不让问这是从哪里来的,可是我觉着是不错的,但是还要试制出来,瞧瞧实用性如何。”

“分解部件图就没有了,你要自己去画,不过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这就去做吧,就先弄后装的线膛枪,再加上这个。”伊丽莎白着重指出:“这个部件,枪栓。”

奥尔夫有一些惊艳,又有一些疑惑的,领命而去。

49、苏黎世和谈

1856年2月25日,交战各方都派代表出席了苏黎世和会。法国是外交大臣瓦列夫斯基和驻奥大使包昆内;英国外交大臣克拉伦敦和驻法大使考利;奥地利是首相兼外交大臣鲍尔和驻法大使赫布奈尔;撒丁的代表是首相加富尔和驻法公使维拉马林那;土耳其代表是阿里帕夏;普鲁士由于是1841年《海峡公约》签字国,也在稍后派遣首相曼陀菲尔参加会议;俄国代表是奥尔洛夫及驻英大使布龙诺夫。

奥尔洛夫此人老奸巨滑,他深知英国有个致命弱点,它没有法国合伙,在欧洲舞台上无法与俄国抗衡。和会几乎变成了奥尔洛夫的个人表演:凡是英国和法国意见一致,俄国就让步;凡是英法两国意见不合之处,俄国就强硬起来,拒绝英国的要求;对于奥地利在和会上的态度和立场,奥尔洛夫也毫不留情的利用。

无疑,奥地利如今不再是俄国的盟友,神圣同盟虽然没有完全破裂,也已经名存实亡。

前奥地利首相梅特涅的儿子理查德亲王也参加了这次和会。在外交大臣鲍尔力所不逮之处,理查德作为继承了父亲的外交路线的强硬派,顶住不少俄国和法国方面的压力。

临行前,奥地利皇帝、皇后特别召见了参加和会的代表们。

皇帝弗兰茨无非就是老话套话,勉励一番。皇后伊丽莎白第一次面对朝臣发表自己的意见,可谓是极为罕见的。

“先生们,”在弗兰茨的办公室内,皇帝夫妻并肩而立,面前是三位将要出发前往苏黎世的大臣,皇后伊丽莎白以细嫩温柔的声音,慢而清晰的说道:“这次的苏黎世和会,本身就代表了对奥地利有利的局面,能够说服英国赞同不在巴黎举行和会,就是奥地利的胜利。诸位,想必你们也已经了解,如果这次奥地利没有坚持和会地点必须更改,那么,这就是在明确的告诉英国、告诉欧洲、告诉整个世界,失去了神圣罗马帝国的荣耀的奥地利,如今已经到了连当年被罗马骑兵的铁蹄踩在脚下蹂躏的高卢人都不敢违抗的地步——先生们,我想无论是奥地利皇帝,还是奥地利的人民,都不会甘于将国家的尊严丢在高卢人的高跟鞋下面的吧?”

这话说的很是逼仄,弗兰茨也不禁凛然。

“先生们,虽然之前费迪南德亲王曾经亲自前往圣彼得堡,拜会了沙皇陛下,表达了皇帝陛下的友好情谊,也取得了一定的收效,但是,要知道,如今的法国,绝对是想要用尽一切方法破坏神圣同盟。”伊丽莎白盯着鲍尔看了许久,才继续道:“确实,就如首相大人所说的,如今的奥地利不适合再依靠俄国,但是,在这次战争中,奥地利既脱离了俄国,又没能顺利获得英国的支持,那么奥地利实在是走了非常危险的一步。我知道,首相阁下对皇帝没有发布进攻俄国的命令很有意见,可是,派兵参战除了会使得军费暴增之外,还会使得奥地利亲手破坏掉神圣同盟。首相大人,这种判断错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次犯了。”

皇帝弗兰茨严肃的抿着嘴,一言不发。

伊丽莎白也不看丈夫,又道:“先生们,这次和谈,一定要让俄国尽可能的不要被惩罚的太过,而且,要明确的告诉俄国人,奥地利帝国仍然是它的盟友;对于撒丁,我想他们参战,是为了取得法国的支持,和会上也许会提出伦巴第和威尼斯的归属问题,对此,皇帝陛下和我已经决定,将伦巴第地区抵押给法兰西银行,并且法兰西银行也已经收下了这份抵押物,所以我想,撒丁的企图将不会得到拿破仑三世的支持。”

鲍尔、赫布奈尔和理查德都对这个消息表现出了惊讶。

“陛下!这种大事为什么臣事先未能知晓?”鲍尔首先忍不住,向皇帝发问。

“这是基于稳妥的考虑,当时决定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成功。”

“首相大人,很显然,这是一个绝妙的举措。”理查德显然很快领会了伊丽莎白的意图:“将伦巴第丢给贪婪的法国人,这样拿破仑三世就无法对我国的上意大利省份指手画脚。”

“……我承认这是一招好棋……但是,陛下此举太冒险了。”鲍尔说。

“有什么冒险呢?”弗兰茨微愠:“此事派遣绝对可靠的人去办理,无论他使用了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如今奥地利可以避免被其他国家指责意大利问题,就处在比较有利的局面。”

伊丽莎白看君臣几个来回了几句,觉得好笑,“先生们,还有一个问题:多瑙两公国我们是要还是不要?”

“臣的意见是:要!”鲍尔坚定的说。

“你们的意见呢?”皇后看向其他两人。

“我同意首相的意见。”赫布奈尔谨慎的说。

“我倒是觉得,能要就要,不能要就摆出高姿态,立即放手。”理查德说。

伊丽莎白赞许的看着理查德:“便是这样,能要就要,不能要,立即便可以提出来奥地利将会从多瑙两公国撤军。希望各位能够审时度势,好好利用以上对于奥地利有利的局势。”

****

此时的伊丽莎白皇后已经接近临盆,行动极为不便。说了这么长一番话,又是站立着的,体力不支,神情疲惫之极。遣散大臣们之后,弗兰茨连忙扶着茜茜去休息室躺下。

弗兰茨这也是第一次见伊丽莎白严肃认真发表自己的意见,虽然这些话由自己说出来似乎更合适——但是,不得不承认,由年轻的皇后口中说出,更会给与会的三名代表以深刻印象。弗兰茨一直都有种感觉,自己的意见并不太会被群臣重视,虽然所有的命令最后都要由他来签署。很多情况下,弗兰茨不得不签署了他也觉得不是很妥当的命令,尤其是针对叛乱和民主自由运动的镇压的命令。这是强大的保守派一定会坚持要皇帝妥协的方面。

弗兰茨……实际上,算是个很心软的君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幼受到母亲严格的教育,习惯服从,习惯妥协;然而又遗传到父亲家族的那种优柔、中庸,觉得至少对人命不能过于草率。身为君主并不是他的职业首选,本来按照继承顺位应该是他的父亲成为奥地利的君王,而他,仍然可以优哉游哉做他的王子……然而,强势的母亲一手将他推向王座,一手将皇冠戴在他头上,他不能拒绝,只得努力学习做一名帝王。

这时候的茜茜,表现出来的柔弱和精明集于一身的新鲜特质,令他又是迷惑又是惊喜。他不喜欢海兰妮,是因为海兰妮非常有可能会发展成为另一个索菲,所以他把眼光投向了海兰妮身边娇小明快的茜茜,这是最大限度能表示自己态度的选择;而事实证明,他喜欢茜茜,也并不仅仅因为这会使得母亲不快。他是真的喜欢茜茜,宠她,爱她,尽一切可能满足她的要求。

也好在,弗兰茨实在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君主,伊丽莎白深知这一点,这也是她有把握站到前台的原因之一。

****

索菲太后病情反复发作,佐伯格太医被皇帝、皇后分别斥责了数次,又命人延访名医,最终将太后的病情稳定下来。生命没有危险了,伤口也愈合良好,只是索菲太后的身体受到极大损害,健康状态变得很差。几个医生会诊,都说太后性命无忧,只是须得静养,不宜操劳。

索菲一生要强,此时却被医生宣布今后只能在床上度过,怎不郁闷之极。只耐得几天,便撑着下床,叫过埃斯特拉齐夫人,询问这段时间以来宫内外大小事情。

伊丽莎白身体日益笨重,又古怪的开始胃泛酸,什么都吃不下,索菲太后便重新掌管起皇宫来。

这个权力交接过渡倒是非常巧妙的,简直天造地设的完美。

50、粉雕玉琢小公主

1856年3月24日,预产期推迟了将近一周之后,终于在这一天的清晨,万众瞩目的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开始了阵痛。

皇帝弗兰茨被紧皱着眉头的妻子摇醒,看见妻子僵着身子,手撑后腰,道:“弗兰茨……腰好酸……可能要生了吧?”

弗兰茨立即下床,披了睡袍,开门出去,对在卧室外厅值夜的侍从说:“快请太医来。”

十九世纪的欧洲,医学还比较蒙昧,生孩子绝大部分还是产婆的事情。太医带了产婆匆匆赶来,测量了阵痛间隔时间后,太医对焦急的皇帝说:“是要生了。”

弗兰茨不能掩饰兴奋的心情,立即赶去通知母亲索菲太后。

太后身体仍是虚弱,无法亲自前去探望,皇帝体贴的命人每隔一个小时便向太后汇报皇后的情况。

伊丽莎白此时身量又较去年略高了一点,惟可惜骨盆仍较窄小,生产颇为费力。

漫长的产程几乎使得十八岁的伊丽莎白精疲力竭,下午三点多,在产婆和索菲派来的女官的帮助下,一声响亮的啼哭在霍夫堡宫内响起。

一直守在屋外的弗兰茨欣喜的留下了眼泪,立即进入房间,热烈的亲吻妻子。

“恭喜陛下,是个女孩。”产婆麻利的剪了脐带,并清理初生婴儿的身体。

“恭喜皇帝陛下,皇后陛下,小公主很健康,哭得很大声呢。”

伊丽莎白嗓子有些沙哑:“要是个小王子就好了……”不由得想起来电影里面可也是这么说的呢,随即便笑了起来。

“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像你一样漂亮的。”弗兰茨柔情无限的看着茜茜,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焦急的等在外厅的马克思公爵和卢德薇卡夫人一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就已经坐不住了,马克思公爵踱来踱去,一边问:“怎么还不抱出来呢?”

“哎呀我说马克思,你别走来走去的好不好?”卢德薇卡夫人按着额头,“你弄得我紧张极了。”

“紧张什么?这不是已经生出来了?”

“我就是要紧张!看见你走来走去我就紧张得不得了!”卢德薇卡夫人比丈夫更为焦虑。

好在他们没说几句,女官便把小公主抱了出来:“公爵殿下,公爵夫人,我把小公主抱来了。”

卢德薇卡夫人伸手去接婴儿:“茜茜看过孩子了吗?”

“皇后看过孩子了,皇后说小公主个头很大,让她受了不少苦才生下来。”女官微笑:“皇帝陛下非常高兴。待会儿我还要去向太后陛下报喜。”

“茜茜真了不起。”马克思公爵乐呵呵的说:“薇卡,快让我抱抱。”

“哦,可怜的索菲。夫人你先去吧,过一会我把小公主抱去给她看看。”卢德薇卡夫人抱着小公主不舍得换手,急得马克思公爵不住转圈。

一会儿一个宫女出来,对马克思公爵说:“皇后陛下请公爵殿下、公爵夫人进去。”

公爵夫妻分别拥抱亲吻了脸色苍白的女儿,父女、母女之间说了一些体己话,之后伊丽莎白嚷着要睡觉,马克思公爵夫妻和弗兰茨便都退了出去。

皇帝弗兰茨到皇宫前厅去接受聚集在那里的家庭成员的祝贺,马克思公爵也跟女婿一起;卢德薇卡夫人则抱了孩子上楼去索菲太后处。

索菲太后卧床日久,处理宫内事情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去,强度稍微一大,便体力不支。这会子听见孙女的啼哭,精神倒是出奇的好。

“我可爱的小孙女哦。”像任何一个祖母一样,索菲太后对第三代充满爱意。她或者是个严厉的母亲,一直毫不柔情的教育自己的四个儿子,但是对这个娇柔幼小的小婴儿,却充满了宠溺。

小婴儿被包在襁褓里面,皮肤皱巴巴的,粉嫩嫩的小脸团团的,嘴巴小小,耳朵晶莹,似只小猫般可爱,越看越喜爱。

卢德薇卡夫人不敢跟姐姐抢着抱孩子,只急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公主看个不停。

****

皇后生了个公主的消息迅速传遍维也纳,各个教堂都为此举行了谢主的弥撒,民众虽然很失望皇后没有生下一名男性继承人,预期的全国性封赏不可能出现,但是仍然很高兴。

皇帝的办公室很快便发布了新的大赦令,并且根据皇后的意愿,对一些特定的公共机构进行了有限的赏赐,包括教会下设的育婴堂(天主教和新教的此类设施都得到了相同的赏赐),还以皇后的名义赠送了数量有限的医疗卡分发给维也纳的赤贫人民——这些医疗卡能在维也纳贫民区指定的诊所内使用,不可流通不可兑现。这是伊丽莎白的一项新试验项目。

****

在苏黎世的各国代表,很快也收到奥地利皇后诞下小公主的消息。各国代表都在第二天的会议开始之前,分别向奥地利代表表达了对皇后陛下和小公主的祝福。

此时,苏黎世和会已经接近尾声。

同伊丽莎白事先的预料一样,虽然撒丁首相一直在努力使各国关注意大利问题,不过令加富尔觉得悲观的是,瓦列夫斯基绝口不提意大利问题,克拉伦敦也得了暂时失忆,遗忘了意大利问题;自然,奥地利将伦巴第地区抵押给法兰西银行一事不可能瞒得住撒丁,加富尔很快就知道奥地利的这步棋,恨得牙根痒痒的同时,不由得哀叹本国实力不济,只能落得被人玩弄的下场。

而奥地利代表……鲍尔第一次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后,这步棋下得确实漂亮。撒丁有苦说不出,派兵参战不仅有人员伤亡,还耗费了大量金钱,更使得国内民众怨声载道,且现在仍是不能获得法国、英国的公开支持,怎不叫加富尔吐血不止?

不存在意大利问题的奥地利,又得到英国的默许支持,并且法国鉴于拿人手软,也在表面上对奥地利态度松动,在苏黎世和会上甚是得意。

和约全名为《法国、奥地利、英国、普鲁士、俄国、撒丁和土耳其和平友好总条约》,主要内容中并没有要求俄国赔款——这对于一个战败国来说,实在是极为有利的偏向性很大的一项优惠。

和约第4条规定,英法联军将已经占领的塞瓦斯托波尔、卡梅什、耶尼卡尔等地以及其他所占城市及港口“归还全俄罗斯皇帝陛下”。第20条:俄国把根据1829年《亚德里亚堡条约》所获得的南比萨拉比亚地区割让给摩尔多瓦——但条约却写明:俄皇“同意修正其在比萨拉比亚的边界线”,是作为本条约第4条的交换条件。这就很狡猾的模糊了此条款是否被迫接受的界限。

和约废除了俄国在土耳其帝国内的所有优势,土耳其被置于欧洲协调保护之下。

对多瑙两公国的处理也是和约的主要内容之一。第22条写道:“瓦拉几亚和摩尔多瓦两公国在土耳其政府的宗主权下以及在缔约各国的保证下,继续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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