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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天纵1931-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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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沉醉在美妙的琴声中,忽然那琴弦一转,曲调从悠扬舒畅顿时变成欢快活泼,连汉威都没能听出是哪只圆舞曲,场下的人就已经随了那节奏跳跃鲜明的琴声敲碗拍手的和着节拍扭动,而站在摇摆不平的桌子临时搭起的舞台上的小盟哥却半闭了眼,如一个艺术家一样投入的甩着头发,脚下点着节拍忽走忽跳的表演起来,那琴声真是扰人,竟然吸引来院门口一些老农少妇也向里面探头探脑的张望。
吃得酒醉半酣时分,凌傲和几位战友吹起了口琴,节奏欢快的音乐中,很多飞行员都跳上临时的舞台跳起了踢踏舞,欢快奔放,还有人调皮,故意用汗巾包在头上装扮成小媳妇。汉威正在台下起哄指挥,就被那位矮胖的副指挥抱上桌子,硬是拉了他跳狐步舞,惹得一阵阵爆笑。
“别欺负我呀,梁队长跳探戈和狐步舞是倾倒西京北平舞场的,让他跳!”汉威起哄说,把矛头指向小盟哥。
小盟哥并不忸怩,跳上台拉住汉威的手说:“好的,我跳,不过我只会跳男步,这女步还要Micheal你来跳。”
“我?”汉威心想小盟哥你开什么玩笑,于是说:“‘小米虫’会条,让他陪你跳!”
‘小米虫’小费是长得矮胖像个冬瓜,若是英俊潇洒的小盟哥抱着如此一个‘女友’舞一回,可以笑得全场打迭。
而小盟哥大方的推了他在自己身前对众人说:“兄弟们看看,Micheal生得这俊眉朗目细皮嫩肉的和戏文里的小媳妇像不像,是不是要他来跳?”
“好啊!!”众人附和的起哄,汉威这回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小费竟然来拿来一个花点衬衫围在汉威头上当花头巾,边说:“嘿,还真俊,下辈子投胎给哥哥当媳妇吧?”
汉威也豁出去了,心想不就是闹吗?
就见小盟向凌傲打了个响指,喊了声:“Music!La Cumparisita!”
凌傲哥手中的口琴一曲《假面游行》吹起,小盟哥搭着汉威的腰,目视前方的跳起了这曲探戈。
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段。
汉威跳得正欢,听到小盟哥低声对他说:“汉威,你哥哥来了!”
鬼才信小盟哥的促狭,汉威边跳边喊着:“你不是晚上来揭我被窝吗?我下一个打老鼠的夹子等着你来!”
音乐伴奏嘎然停住,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向台下望去时,汉威吓得腿发软。
大哥汉辰正同九哥并排而立,笑望着台上这些撒酒疯的兄弟们。
第20章 飞来横祸
不知道谁喊了句:“杨司令!”
所有人立正敬礼,敛住了笑。
汉辰披了黑色的长氅,戎装抖擞戴着雪白的手套立在台下,浓眉舒展,眉眼隐隐含笑,摆摆手说:“你们继续庆祝,继续。何总理委派我来犒劳大家,带来了一些物资。”
汉威随在小盟哥和凌傲哥身后伴随大哥进了指挥中心那间屋子。
大哥汉辰说:“南方联军的部队开始撤退,你们也快撤了吧?”
“正在向总部和胡司令请示。空军主力都调来了石家庄和郑州,怕家里要空城计了,为了防止变故,明早一定撤一个中队回奉天。”凌傲答了说。
“为了对付这七万叛军,东北军把家底主力都摊开在华北战场了,四个主力旅都杀到了关内。沈阳就剩下一个旅的兵力,是该回防了。”汉辰说。
汉威不解的问:“还有多半的部队守在东北呢,怕什么?”
碧盟脚下踹了汉威一脚说:“日本人的兵力集中在东北四、五万人,沈阳的日军最多。东北军剩下在关外的十来万人散开铺在内蒙到东三省的各个角落,太分散了。如今沈阳的兵力,只有万余人的十九旅,能打仗的就六千兵力,不是空城计是什么?”
凌傲为难的说:“表哥,如果您能联系到胡司令,也帮我们劝说一下。胡飞虎老帅总想让空军留守驻扎在华北,震慑潘匪余部,可是奉天那边不能空虚呀。”
汉辰咬咬牙说:“胡司令,又病倒了,他熬了两夜参与布置阻击潘有田叛乱的事,第三天就一病不起,至今高烧昏迷。”
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希望,本来还指望让胡子卿出面劝说那固执的胡飞虎老将,不能让奉天城空虚,看来也是不行了。
※※※
司令部终于同意空军撤军。
凌傲带了两个中队飞回沈阳,碧盟就带了汉威回北平南苑机场驻地。
大战过后,这些空中贵族,天之骄子们开始肆意的花天酒地。
空军的军种最荣耀,也最危险,一个闪失,万丈高空摔下来机毁人亡,就是尸骨无存。所以空军的军饷补贴也是所有的军种望尘莫及的,有了钱,又不知道哪天还有命,所以就剩下及时行乐了。
空军俱乐部里,霓彩灯光射得四壁光彩斑斓,但还是掩饰不住色调的暗淡压抑。
闪烁的灯光中,穿着飞行常服衬衫英姿飒飒的小伙子们在同一些舞女交际花轻摇漫舞。香气混杂,呛的汉威打了两个喷嚏,寻了一圈也不见小盟哥的身影。
“听说梁队长很要和那个交际花结婚了,还去宣武门教堂去定婚礼的场所。”
“梁队长这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听说那么多中央要员都惦记着那露露小姐,可是都是闻着味道近不了身。玫瑰好看刺扎人,怎么就被他梁队长搞到手了?”
“哎,老鸨爱钱,姐儿爱俏,梁队长生得一表人材,谁不喜欢。”
汉威听这一阵谈笑,总觉得这些世俗的言语如风刀霜剑一样伤人,也不知道小盟哥听了会做什么感想。
坐在吧台喝了一杯鸡尾酒,调酒的西崽还向汉威问着如何不见了梁队长过来俱乐部喝酒跳舞,汉威只得含混的应付几句,起身出门。
酒吧到营地开车就是十分多钟的路,石子路颠簸不平。
远远的,汉威就见到驻地外围着黑压压一群人,挥舞着标语小旗子,又是请愿的队伍,可是请愿怎么请到了东北空军驻北平航空署门口呢?
浩浩荡荡的请愿学生嘴里喊着口号,声讨嗜血成性的刽子手,声讨空军乱扔炸弹,炸死了郑州新民饭店无辜的平民孩子,还有那些在河里被炸死的无辜逃兵。
学生们大喊“停止内战!”、“军队是保家卫国的!”“不许乱杀无辜!”“贫民无罪!”
汉威跳下车,挤到请愿的学生队伍前。
漫天飞舞着宣传单,不明白这些学生讨伐是为了什么?新民饭店的轰炸计划虽然是老将胡飞虎一意孤行,但是艳生的供词里,确认新民饭店曾是叛军指挥部,只不过叛军得到了消息逃跑了;而滹沱河的死尸,不是空军轰炸的结果,小盟哥一念之仁违抗了军令,只炸了水面,不想那些叛军自己乱了阵脚,跳水淹死不计其数。
为首的学生代表头戴一片瓦学生帽,微凸的大眼睛,高高的颧骨,很是有几分英气,见到了一身空军制服的汉威,立刻招呼大家围涌过去,同汉威理论。
汉威有口难辨,只能说:“同学们怕是误会了,这件事恕我无可奉告。”
营房内也有些飞行员闻讯赶来,为汉威解围。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打死这些丧心病狂的刽子手!”
激动的学生们冲过来围了汉威一阵拳打脚踢。
汉威当然会拳脚,可是只能招架不能还手。他是军人,如果对学生动手后果更不堪设想。
那几位从营房出来帮忙的飞行员还算好,有些功夫能应付,老机修师和后勤人员则被打得鼻青脸肿。
汉威恼怒的喊:“住手!你们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闹事,这是干扰军务。而且造谣惑众!”
“报纸上白纸黑字,谁在造谣!”带头的学生头目青筋暴露,气愤的样子像是被羞辱。
“别听这些刽子手巧舌如簧的分辩,打死他们!”人群中有人在叫嚷,立刻引来很多人的附和,于是汉威就觉得脑后一热,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眼前是刺眼的日光,他躺开松软舒适的床上,就如在龙城家里那张西式的大铜床,总让他贪恋床上的温意。
紫红色的帐幔,雪白的床单枕头,身上是棉布睡衣还透着淡淡的花香。这是在哪里?
小盟哥坐在他床前,按住他躺回枕头,嘱咐说:“医生说,你的脑侧被砖头砸伤,怕是有些震荡,要观察。医院里没有家里方便,是~”汉威顺了小盟哥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立在床前一团和气的冯暮非夫妇,心知肚明,一定是冯暮非做了这个“好人”,接了他来冯家西山别墅养伤。
汉威低声喊了句:“冯老~”
冯暮非一沉脸嗔怪说:“这是家里,喊姑爹。”
汉威心里这份别扭,但也没有办法,总之出门在外,嘴乖巧些不吃亏,于是就喊了声“姑爹”。
“学生们怕是被人指使蛊惑来闹事,已经把动手打伤飞行员和士兵的学生关押留审。”碧盟说。
汉威瞪大眼问:“这怎么行?再落个关押学生的罪名,不是更麻烦?”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碧盟厉声说:“国家培养一名飞行员要花多少钱,昨天学生们打伤了两名飞行员,一名现在都头晕呕吐不止。”
汉威觉得一种难言的无奈,他知道小盟哥已经在如山的军令和人心的仁慈间做了最大的妥协和让步,但还是不被理解。
“打伤人的学生怎么处置?”汉威问。
“先审问一下,看是不是有幕后指使,然后送去警察厅定罪。”
汉威尝试着下床行走,果真还是有些恶心,大夫嘱咐他不能走得太久,要静养。
第21章 相亲
汉威坐回床上,脑侧那伤口隐隐作痛。
“小盟哥,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大哥。他军务忙,不要让他为汉威分心了。”汉威央求说。
冯夫人侧头擦泪说:“这孩子,真是可人疼,伤成这个样子,还担心家里为他操心。”
“小乖儿么,这名如其人。”碧盟笑着捏捏汉威肉嫩嫩的脸颊,夸赞说:“好好养病,表哥给你拨山竹果吃。”
“不要了!”汉威紧张的说,一听到小盟哥提到山竹果,他的背后如长了毛刺一般。
“太太,顾先生和太太、小姐到了,老爷请你和少爷下去招呼客人。”薇拉过来禀告说。
扶了汉威平躺下,并嘱咐薇拉在一旁照顾,碧盟随了冯太太下楼。
客厅里,冯暮非正同一位戴了金边眼睛一身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寒暄客套。
碧盟的目光留意到那中年人身旁沙发上坐着的娇小玲珑的中年夫人,由于过瘦,一笑眼尾明显的褶皱堆积,但是眉眼十分漂亮。一身黑丝绒旗袍,胸口绣着一大朵夸张的紫色牡丹,颈上一串颗粒圆润的珍珠项链,被那黑丝绒旗袍衬托得格外醒目。
身边坐着一位洋派的小姐,一身浅黄色纱裙,烫得如明星一般的波浪式头发上系了条亮黄色的发带。两颗钻石耳钉熠熠闪光,一条钻石项链在低胸礼服裙的胸口格外刺眼。
见到冯太太下来,众人起身见礼。
冯暮非对碧盟介绍说:“盟儿,见过你顾叔叔,是爸爸当年的同窗好友,时光荏苒,冯某青春不再,涛生兄还是风采依旧,可是吃了不老仙丹了?”
“暮非兄取笑了!”顾涛生说笑了摸摸鬓角说:“看看,两鬓苍苍,闲白了少年头呀!多年不见,儿女忽成行!再不复指点江山的少年豪情,将来要靠这些年轻人喽!”
说罢拉了碧盟上下打量,赞口不绝的说:“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听说是如今国内空军第一大将,这文文静静的模样,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涛生推了娇小秀丽的女儿推在身前对冯太太介绍说:“小女,顾可旎,Connie,她现在还在英国读书。”
顾可旎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叫了声:“冯哥哥。”
那副认真的神情逗得碧盟堆了一脸温和的笑纠正说:“叫我Eddie。”
“Eddie也是从美国学成归国,你们两个应该有共同语言,年轻人在一起更有话说。”冯暮非笑了说。
“盟盟,带可旎妹妹去四处转转,你要尽地主之谊。”冯太太牵了可旎的手递给碧盟。
碧盟带了可旎在花园里漫步,可旎迫不及待的问:“你会说英文吧?我们可以用英文讲话吗?我用国语说话很累,爸爸却逼我一定说国语。”
看了可旎小心谨慎试探的样子,碧盟呵呵笑笑说:“当然可以。”
“你将来打算一直留在国内吗?我很想回国教书,改变中国贫穷的面貌,多教贫民子弟文化,可是妈妈不同意。”旎对碧盟讲述着自己的事,脸上绽露天真的笑,说得高兴时会拦在碧盟面前对视着他笑嘻嘻的说话,就像一个小妹妹。
“你想教书?你的国文都讲不好。”碧盟直言不讳。
“我可以学啦,再不然你教我呀?我六岁就出国了,在国内没有朋友。”可旎说:“妈妈说,除非我嫁个先生在中国,否则不许我回国。”
“呵,这代价还真大!”碧盟取笑说。
二人一路说笑了转回客厅,吃饭时众人还在聊着海外生活的时光。
直到送顾家三口人离开,顾可旎还依依不舍的对碧盟说:“Eddie哥哥,改天我请你去后海喝咖啡,有家咖啡厅很好。”
送走客人,【。52dzs。】冯家小楼恢复平静。
冯暮非仰靠在沙发上翘了二郎腿叼了烟斗问碧盟:“盟儿,顾小姐如何呀?”
“很可爱的小姑娘。”碧盟随口答。
冯太太认真的说:“顾小姐十七岁,和你年龄也般配,我看她很看好你,盟盟,你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碧盟糊涂的问。
“考虑是不是要娶顾小姐为你的妻子。盟儿,娶妻成家是大事,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但是中国有些传统和老话是有道理的。娶妻是不能马虎的。”
碧盟的脸渐渐沉下来,皱了眉头反问:“碧盟不是说过了,碧盟已经决定同Vivian结婚,就在下个月。顾小姐不错,可惜我们没有机会交往了,碧盟也不想。”
“缓缓你的决定,拖延半年,你先尝试和顾小姐交往,如果半年后不行,再去找你那个Vivian!爸爸没有强迫你娶顾小姐,但是你总要给所有人一点接受的时间。就一定急在这一时吗?”冯暮非严厉的说,嘴角下拉,面色阴沉。
碧盟毫无惧色的回敬:“爸爸,您就不能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去尝试着接受一下Vivian呢?Vivian是风尘女子,可您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在美国风光镀金回来的学者,不过是个在洋下水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鼠,如今披了张金光灿烂的皮而已!蟑螂就是蟑螂,老鼠就是老鼠,如果爸爸从心底就不能接受这些小东西登堂入室,我们的话题就免谈了,因为或许碧盟走进冯家就是个错误!”
“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冯暮非恼羞成怒。
碧盟却苦笑了说:“对不起,爸爸妈妈,碧盟先上楼了。”
碧盟上楼时,小汉威正扶在楼栏呆呆的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小盟哥,汉威还是搬出去回宿舍住吧?”汉威懂事的问。
“没你的事,老实去躺着!”碧盟吩咐,又低声对汉威说:“你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养病,我出去一躺。”
汉威忽闪了大眼睛问:“小盟哥,你去哪里?找露露姐去吗?”
“还要去大队部看看,学生还在那里关押着,我总要去问个究竟。”
※※※
碧盟开车才出大门,门口一位中年妇女携着一位小姑娘正探头探脑的往大门里窥视。
好在他一脚刹车踩得稳,否则真会撞到这对儿母女模样的人。
“请~~请问~~这里是冯暮非先生的公馆?”妇女颤巍巍的问。
碧盟应了声是,上下打量这一老一小问:“你们要找冯老?”
“是,是的,我们是,我们是,是他的亲戚。”
碧盟想,谁都会有几房穷亲戚,也不在意,门房过来轰赶说:“怎么还不走,不是说了吗?我们老爷说根本不认识你们。”
又对碧盟说:“隔三差五都有来假冒老家亲戚混吃混喝的,少爷你快去忙吧。”
碧盟开车直奔城里,其实,他早就托人在北平西城绒线胡同买了个宅子,二层的小楼,是一位富商脱手的。上下七间房,门口一个小花园,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雅致,露露很是看好这个宅子。
碧盟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新雇的使女槐花。
“夫人回来了吗?”碧盟问。
槐花只对了他傻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槐花每次见到他都是那么痴痴的傻笑。
碧盟迈进门,将包递给槐花,眼睛却被身后一双冰凉的小手捂住。
“太太,不用猜就是你啦!”碧盟就势抓住露露的腕子,一把揽了露露在怀里。
露露今天的装束很特别,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两条辫子弯了几截系在两耳后,齐薄的留海,显得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俏皮,还穿了一身学生裙。
“怎么样?好看吗?”露露转了一圈问碧盟。
“怎么,返老还童了?”碧盟问。
露露鼓起嘴赌气说:“嫌弃人家老了?”
“怪怪的,是你越活越小,我有娶童养媳的嫌疑了。”
逗笑一阵,露露说:“我去新地影视公司试镜了。那个导演看中了我,要请我拍电影。以后我就可以拍电影赚钱,不用再去那些你不喜欢的灯红酒绿的场所。”
“我能养活你!”碧盟不快的说:“我想要个安分在家的太太,Vivian,答应我!”
“可是靠男人养,我总觉得不踏实。”露露抿抿嘴唇说。
“我是你的那只公蟑螂,为你撑起那片天的,不是吗?”
二人搂在一起,也不顾槐花羞红了脸小跑着躲回屋,就在庭院里一阵亲热。
阳光透过粉红色的窗纱照在小楼的床上,露露枕在碧盟的腿上,咯咯笑着拿腔做调的背着台词:“表哥,我好爱你好爱你,我的爱,就是那不竭的江水,除非那冬天响惊雷,六月飘白雪,我对你的爱不会断绝。”
碧盟也笑得不行说:“这是什么台词,我的牙都要酸倒了。”
无声的热吻,二人在床上翻覆,碧盟压了露露在身下贴了她的面颊问:“Vivian,嫁给我,后悔吗?”
“我命里只一只小蟑螂,当然不后悔。”
“敢同我去见他们吗?”
“谁?冯老?”露露紧张的问。
“怎么,不行吗?迟早要见,你怕什么?”碧盟问。
“我怕,我怕~怕冯老不接受我这个儿媳妇,真的。我做过交际花,冯老丢不起这个面子。”露露羞愧的说。
“有我在,他们接受我,就必须接受你,我们是一对儿蟑螂,不离不弃的。”碧盟坚定的说:“Vivian,洗个澡换衣服,我们去见他。”
第22章 苦命鸳鸯
碧盟驱车带了露露先到百货公司,露露坚持要为冯太太挑一件精致的见面礼。
“不过就是同他们见面,还选什么礼物?”碧盟嫌露露多事。
露露却认真的驳斥:“她毕竟是你的妈妈,也要算我未来的婆婆,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她笑话我礼数不周。”
“呵,你又开始旧疾复发了,你忘记了,我们说好,你只是我的媳妇,不用费力去讨好其他人,很累!”碧盟托起露露的脸叮嘱。
露露耐心的解释说:“其实,一个小小的动作,能让所有人心里舒服,何乐而不为呢?现在繁琐,也是为了将来的和睦,你总不想也闹得像杨司令家,杨夫人和储夫人那么鸡犬不宁的头疼吧?”
“总是你有理。”碧盟无奈的同露露约好两个小时后在楼下的茶座见,匆匆的驾车赶去营地,处理昨天请愿学生打伤飞行员的事。
回到营地,一片骚乱,那位前些日还在庆功宴上唱“三句半”的天津籍飞行员昨天被学生用砖头打伤脑袋,恶心呕吐送去医院,今天已经死亡。
碧盟震惊了,他没想到是这种后果。
这位“小天津”是从德国学习飞行归国效力的,东北军送出去培养一位合格的飞行员耗资庞大,就被一些不明真相的毛孩子一个砖头给敲死了,该去哪里申冤?
碧盟赶到拘押室,副指挥正在刑讯那个带头闹事的大眼睛微凸的学生。
吊在门框上的学生嘶哑着嗓子打叫着:“你们凭什么打人?”
副指挥抡起皮带劈头盖脸抽了几下骂:“打你?老子还要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死去的兄弟偿命呢!”
碧盟走到学生面前,一只指头戳起学生的下颌,问:“是他杀的‘小天津’?”
“就是他,他的同学都指认了,有人看到他用砖头砸‘小天津’的头,他自己也承认。”
碧盟拾起桌子上的学生证,翻看了叹息:“燕京大学,好学校,怎么不好好的读书,反来屠杀自己的同胞?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要花多少钱?你知道空军的损失有多大,还不要说死者的家人多悲痛!不好好在课堂里读书,被外界的小道消息蒙骗就自以为是的来闹事!”
“你们这些刽子手,你们该死!”学生骂着。
“你叫冯天赐?”碧盟玩弄着那张学生证说:“军队会通知你的学校,并且依军法处决你,你的家人在哪里?需要通知他们来收尸。”
学生忽然无语了,呆呆的望着碧盟,大叫说:“我没打死人,我就拍了他一下,我没打死人!”
碧盟转身出了拘押室,嘱咐了副指挥去安顿“小天津”的后事,想在战场上都没被敌人打死,反意外的送命在一个学生娃手里。
碧盟心情不好,但也要争分夺秒的带上自己的未婚妻露露给父母正式引荐。
车在山路上盘旋时,露露忽然紧张万分,不停的问:“Eddie,冯老怕不会接受我的?我的身世不清白,会玷污了冯家的高贵的门地。”
碧盟没有理会,依旧开车进了山区。
“Eddie,如果冯老不肯承认我,你还会要我吗?”
碧盟还是沉默不语,就这样,车开到了大门口。
大门口那对母女还在翘首向院里眺望,见了碧盟的车开过来,忙躲开。
“先生,您能见到冯老先生吗?求您,求您帮我们带个话,我们一定要见他,我哥哥的命要靠他了。”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拖着一条长辫子,扒住了车门不松手。
门房吼了推开那个小姑娘说:“都跟你们说了,老爷不认识你们,再捣乱就让警察抓你们去蹲班房!”
碧盟探寻的目光望着门房,有些为这蛮横的态度震怒,露露却扯扯碧盟的衣襟示意他忍耐。
进了大厅,碧盟就见冯太太迎面拦住了他们往客厅里让,神色有些慌张不安。
碧盟听到了匆忙上楼的脚步声,那一定是父亲冯暮非得知他带了露露回来,故意回避。
来到客厅里,露露规矩的只坐了半个沙发,将买来的礼品送给冯太太,冯太太只礼貌的谢过,并没有打开看。
“妈妈,爸爸在楼上呢是吗?我去请他下来。”碧盟说:“我带Vivian来,就是想当了二老说清我和Vivian的婚事。”碧盟果断的说。
冯太太迟疑片刻劝阻说:“盟盟,妈妈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妈妈,Vivian就要是碧盟的妻子了,碧盟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不能当了她讲。”
见碧盟深邃的凹眼里闪着坚毅的目光,冯太太迟疑的说:“你们的婚事,太过仓促,你父亲对事不对人,他觉得你们还要慎重考虑一段时间在决定。前些时候,你们两个分分合合,如小孩子过家家,翻脸比翻书还快,闹出多少事端来。盟盟这心血来潮要结婚,我们觉得不妥。”
冯太太抱歉的对露露说:“金小姐,我和盟盟的爸爸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主要是盟盟做事太过草率。”
碧盟在客厅同冯太太纠缠了一个小时,茶水都由浓变淡,也不见父亲下楼。
碧盟起身,不顾劝阻的亲自上楼,在楼道遇到了一脸惶然望着他的表弟汉威。(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小盟哥,出什么事了?”汉威问。
碧盟压了压怒气,拍拍他的肩膀说:“回房间去睡觉养伤。”
敲门进了书房,冯暮非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怒容问:“她走了?”
“请父亲下楼面谈。”碧盟坚持说。
“我不会下去,也不会承认这门婚事!盟儿,你太过草率,能不能听听老人言,露露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爸爸是为了你好。”
僵持了几分钟,碧盟咬牙说:“碧盟明白了。碧盟会带Vivian离开,我们结婚后就搬去沈阳,只是可惜婚礼上得不到长辈的祝福。”
碧盟转身就走,冯暮非大喝一声:“站住!”
碧盟立住,淡然的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冯暮非一把上前推上门呵斥:“盟儿,爸爸不会让你胡来,你要是不听话,爸爸~爸爸~~”
冯暮非咬了牙,气急败坏的说:“爸爸不会饶你!”
碧盟笑笑,推门出了书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楼,要带露露离开。
一进客厅,露露却没了踪影,只有冯太太在看报。
“妈妈,Vivian去哪里了?”
“她走了,她坚持要离开,我安排司令送她回家了。”冯太太答得坦然。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碧盟声嘶力竭的叫嚷,不知所措的要冲出去。
“盟盟,不要追了,车开出去有一阵了。”冯太太安祥的劝说:“赌气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日后毕竟要带了你妻子社交,然后让大家都承认她呢?总不能让她与世隔绝。”
碧盟拔脚要走,忽然门外一阵吵闹声,推推搡搡的闯进来了那对门口守了一天的母女。
“冯太太,做主呀,我要见冯先生,他要救救我儿子,那是他的亲生儿子!我是飘香院的小露珠,当年伺候过冯先生的。”那个妇人跪地磕头,声嘶力竭的喊,如绝望中在拼命找寻救命稻草。
碧盟惊愕了,吃惊的望着那痛哭流涕的妇人,看着一脸震惊的冯太太,碧盟忽然一阵苦笑,如果这妇人所言是真,风流成性的父亲竟然遍洒相思豆,还来道貌岸然的教训他如何娶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第23章 尴尬
楼梯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上,一声声踩得人心头颤抖。
冯暮非叼着烟斗下楼,上下打量着这个自称“小露珠”的女人。
“你,到底找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冯暮非冷冷的问。
“小露珠”噗通的跪在地上,磕着响头哀求:“老爷,求您,天赐是您的亲生儿子,他真是您的亲生儿子。我当年怕你把儿子抢走,才撒谎说生的是个女儿。这孩子读书很用功很出息,年年考第一,他昨天在南苑机场去游行,被人冤枉杀了人,要被枪毙。求您救救他,他是您的儿子。不信,不信可以滴血认亲的!”
“你是说冯天赐?”碧盟好奇的追问,那妇人磕头求道:“冯天赐是我的儿子,也是老爷的骨血。”
眼前的局面已经够乱了,碧盟苦笑两声,转身离去。
出了门,碧盟开车一路狂奔,直奔去他和露露的那个小窝。
开门的是槐花,见到碧盟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先生可是回来了,太太回来就躲去屋里哭,谁劝也不出来。”
碧盟几步上楼,敲着房门,但屋里只能听到露露的哭泣声,却没有对他的回应。
“Vivian,你别难过,我们慢慢来,他们会知道你的可爱,他们一定会接受你的。再说,Vivian我们可以去沈阳补办婚事,我们都年轻,还有时间。”碧盟劝解着屋里的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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