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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契丹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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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她靠在木桩上,闭上眼睛,真的好想喝水啊,现在,谁要给她一口水,她一定会……一定会……不!她摇头,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不会开口求他,死也不会!她的自由已经被他剥夺了,她不能连最后的尊严都被他夺去!
眼前已经好模糊了,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动,她忽然想起四郎曾经告诉过她那些生活在大漠里的民族是怎样驯养鹰的,把它们的意志都消磨掉,然后在它们濒临崩溃时给它们水和食物,它们便会乖乖的听话了,这样的过程叫做‘熬鹰’!好残忍的‘熬’字啊,意志的战争,就算是最自由的灵魂也难抵过人的残忍啊!
可是,她不是鹰,她是人!是比鹰更坚强的人!
“嘿嘿……小奴隶,很难受吧,来,好好的伺候大爷就给你水喝。”
模模糊糊中,她看见一张猥琐的脸靠近她,色迷迷地伸出手摸她的脸。
“走开!”她虚弱的根本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无力地抬起手,却没有打到那个人,他的脸变成好多张,在她面前摇摇晃晃,看不清楚那一张才是真的。
“呵呵……别害羞嘛,这里一个女人也没有,就算你是个丑八怪,大爷也不嫌弃,来,亲一个。”那人猥琐的越靠越近,她闻见他口中传来恶心的酒味,立刻感觉胸口翻江倒海。
“唔……”她捂着嘴,最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这几天她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除了黄水什么也没有,不过还是扫了那个契丹人的兴,一挥手,啪!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贱人!”
天旋地转,德锦觉得这世界仿佛颠倒了,摇摇欲坠,她被打得一头栽在沙地上,嘴角流出血来,她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那人的力道大的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啊!”突然,那个契丹人也到了下来,就在她的旁边,捂着肚子,嘴里不断涌出鲜血,染得黄沙都变成了红色,他痛苦地呻吟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四郎,四郎,是你吗?四郎……”她抬起头,夕阳下,她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她以为,是四郎来了,他总是这么及时的出现,救她于水火。
“不是让你来求我的吗?为什么不来?”耶律寒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他看见她的脸,长着胎记的左脸高高肿起,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五个红色的指印触目惊心!
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挣扎着离开他,靠着木桩,有气无力地说:“我宁愿死,也不会求你!”
“是吗?刚才若没有我,你现在还能说这话吗?”他嘲弄地看着他。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她同样嘲弄的回敬他。
“可是……”他抬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靠近她,“我一点儿也不感激你。”他抚摸着她苍白的右脸,觉得那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光滑细嫩,“因为你的在血我身体里让我觉得自己好肮脏。”
她的手轻微地颤抖起来,连躲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头向后靠在木桩上,“好啊,我就快死了,等我死了之后,你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他的心脏突然猛烈地抽痛起来,她的眼睛在他眼前慢慢合上,声音像游丝一样若有若无。
“我不会让你死!除非你求我!”他抱起她,转身走进帐篷。
他居然会救她?
德锦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侧着头看着帐篷里奢华的一切。
他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不过是在狩猎,为什么有那么多随从?为什么有这么豪华的住所?
几天下来,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许是大夫的药很有作用,她觉得失去的那些血液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看来他真的不打算让她死,而是要慢慢折磨她,像‘熬鹰’一样慢慢磨尽她的意志,让她屈服于他。
外面突然欢呼声震天,她走下床,掀开帘子走出去,几乎所有的人都出来了,他们共同朝着一个地方欢呼。
德锦抬眼望去,蔚蓝的天空下,金色的沙漠中,黑色的马如同闪电,马蹄声回荡在天地之间,扬起的黄沙漫天飞舞!他一身黑色装束,骑在马上,俊美无铸,黑色披风在风中翻飞,君临天下般肆意狂笑着。
他的后面,似乎跟着一阵白色的风,手指粗的麻绳链接起两端,他抓着一端,另一端,拴着那阵白色的风,绳子绷得像是随时会断开,而他依旧笑得肆意狂荡!
士兵们全都沸腾起来,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德锦的目光却在看清那阵白色的风时突然一凝。
那是一匹神驹!
虽然比起契丹人的马体型略显得瘦小,然而那银亮雪白的毛色确实十分少见,健壮的马身,脚力惊人,速度比起耶律寒的马来却也不逊色,跟在后面,始终没有落后!
“哈哈哈……”耶律寒的笑声回荡开来,全身上下难掩的王者气焰彰显得淋漓尽致。
白色的神驹丝毫没有臣服之意,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
他在营帐外停住,白色神驹立刻想要逃走,嘶啸着扬起前蹄,企图挣脱束缚在脖子上的麻绳,然而却始终是徒劳无功。
耶律寒眼中精光一闪,手臂用力。神驹竟跌倒在地上。
它是神驹,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匹稍微出色的小马驹!
众将士狂呼不已,雀跃得像是他们抓到的神驹一样!
突然,不知何处响起一声清亮的口哨声,穿透人们疯狂的欢呼声,在四周响起。
躺在地上的神驹已经筋疲力尽,气喘吁吁不断喷着热气,然而当这一声口哨响起时,它却突然精神百倍,一跃而起,充满野性的猛烈挣扎。
耶律寒只感觉手掌剧痛,邪恶的目光盯住马驹,突然手上一松。
众人惊呼,神驹从他们头顶凌空而起,一跃而过,纯白的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它跃过众人,向着营帐中心狂奔而去,目光一瞬间温顺无比。
“雪儿!”
突然间什么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只有热烈的阳光在肆意地挥洒。
蓝天下,这一人一马,那么和谐,仿佛原本就是一体。
“你还在,雪儿,你还在……”德锦激动无比,她搂着白马的脖子,亲昵地用下巴摩挲,那次沙漠中她被抓走后,她以为雪儿也会被抓住,没想到它居然逃了!现在重新看见它,她心里又高兴,又难过。
人群后,耶律寒高高坐在马背上,他的目光如冰,穿透一切,他看着她,嘴角轻扯,她让他刮目相看了。
而这意味着,她不再以奴隶的身份面对他,而是一个敌人!
这样优良的骏马,即使在大辽也十分少见,大宋虽然地大物博,但能够驯养这样一匹神驹,却并不容易,不仅需要绝对的驯养能力,还要有足够的物资。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让他如此看重的,是马脖子上挂着的铜铃,精致小巧,上面刻着繁复美丽的图案,铜铃中心,篆体刻着醒目的‘杨’字。他一生中只在一个地方见过这样的铜铃,那就是杨家军主帅杨业以及他的三个儿子马脖子上,也挂着一模一样的铜铃!
那么,他的身份就值得他怀疑了,宫女,哼!
“来人。”他的声音冰冷,“把那匹马牵走。”
慕胤领命下去,他的目光凝重,看得出,大王是觉察到了什么了,从那匹马和那个小女奴身上。
德锦抬头看他,微微一笑,如同春天里绽放的桃花,她低头在马的耳边轻轻说了什么,然后把套在马脖子上的麻绳交到他的手中,那匹马便十分听话地跟着他走了。
德锦在后面默默地看着,突然,她的目光接触到马脖子上的红绳,上面拴着一个精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心激动无比。
是四郎!是四郎!他找到她了,他来就她了!天啊,四郎,四郎……
她脸上欣喜的表情全被他看在眼里,这越发加重了他的疑惑。
微风送来远方悠远的驼铃,夕阳的余晖在金黄的沙海留下最后的辉煌,然后沉入地平线,天边一片鲜艳的红。
这时的大宋,会是怎样的呢,一定是很美丽的吧,夕阳中,那些掩映在一片光辉中的群山迭峦,还有高大得似乎可以伸入云端的大树,那些美丽的晚霞,一定比这里的美!
德锦嘴角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这时候,若是在大宋,她会在做什么呢?是跟着四郎一起看夕阳?还是跟着七郎一起吃冰糖葫芦?抑或是和娘在一起,听着她给她讲那些难懂的古诗文?
她现在什么也不敢奢求,只想快些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冷吗?”
林海柔拿着外衣,披在她身上,她没有衣服,身上穿着慕胤拿来的契丹服,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缠着白色纱布的纤细手臂。风中,她的身子单薄得像一张纸,脸色因为还没恢复所以苍白无色,她抬着头,看着天空不知在沉思什么?
德锦转过头,对着她甜甜一笑,然后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你看!海姐姐,那是天狼星!”
林海柔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夕阳落下的天空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光散布其间,而其中却有一颗最亮的,夜幕中,华光闪动,像一只温柔深邃的眼眸。
“它很亮对不对?!”她的声音兴奋得像一个抢到糖吃的小孩子,眼睛扑闪扑闪。
“嗯,很亮,很漂亮。”海柔附和着,眼睛却不时瞟向前面火光通明的帐篷。
他在做什么呢?她想着,心里不觉苦涩起来。
“海姐姐,你说,它像不像四郎的眼睛?那么亮!”
“嗯,我觉得像七郎的呢。”
“七郎!才不呢,七郎傻傻的,才不会这么温柔呢。”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此刻就是对着思念中的四郎。
“呵呵,是啊,七郎那个傻小子。”林海柔转过眼睛,开始专心打量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
“四郎说,如果我迷路了,只要看到天狼星,就是他来找我了,他会来找我的,他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她像是对海柔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下去,他不会真的生她的气,永远不会的。
“对啊,四郎会来的,他那么在乎你。”她看向德锦,看着她在夜幕下忧郁的右侧脸,突然好羡慕她,至少老天还是有一点是偏爱她的,那就是杨四郎,有那么优秀的男子,对她一往情深。
德锦又笑起来,想起白天雪儿脖子上的铜铃,一定是四郎挂上去的,只有他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是那个他们亲手做的小铜铃!
很快了,很快她就可以不用这样一个人看天狼星了。
这场噩梦,该醒了。
她摇晃着手臂上的铁链,侧着耳朵听着,眼前仿佛看到四郎骑着白马而来,白衣胜雪,乌发如漆。
大宋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人丢了,也不能明目张胆派人去找,毕竟和遥辇部的和亲是秘密进行的,遥辇部想联合大宋的势力打败耶律寒,却没想到精明如他,早就先一步等在那里,就算不能把宋使都杀掉,也不会让他们进入大辽一寸国土!
皇上开始恐慌起来,秘密派出的探子得到了证实,那天被土匪劫杀的大宋使者,只有德锦公主和林家小姐逃了出去,而后,居然真的是被耶律寒抓住了!
耶律寒的手段他早就听说过,那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啊!他会采取怎样的办法处理这次的事件?虽然目前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但是越安静,就越让人不安心。
朝堂上,宰相潘仁美依旧出处针对杨家,而杨业父子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谋略作战中还是学会了不少对敌之道,不管是战场上的敌人,还是政治上的敌人,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有杨四郎一直愁眉不展,皇上不肯派出人去找,甚至他亲生女儿已经性命堪舆,他亦不管不顾。
下了朝,他便急匆匆忙着去找,前往大辽和西夏高丽等地的商队中,他都给了他们德锦的画像,只要看到她,就让他们飞鸽传书通知他,无论多渺茫的希望,就算要让他和辽人孤身血战,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
回到天波府,就看见七郎远远地跑来,这个傻小子,平时就和德锦特别合得来,此刻也是焦急不已,见了他,忙问:“四哥,有消息了么?”
他苦笑:“还没有呢,我现在要去振威镖局,听说他们有一趟镖是押往辽国的,他们势力庞大,就算贺兰山的土匪也忌惮三分,我想让他们顺带找找看。”
“振威镖局,好啊,四哥,我和你一起去!”七郎年纪虽小,却也十分能干,他平日就喜欢和德锦一起吵吵闹闹,现在她不见了,他有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两人急急就往振威镖局去了,多一个希望,他们就更容易找到她了。
她受不了这燥热的天气,来了有半个月,除了帐篷外那个小小的水盆,她连一滴水都没见过!
林海柔闷闷的想着,自出娘胎以来,她从来没这么脏过!她是千金大小姐,每天洗不完的热水花瓣浴,哪有像现在这样发愁过?前天,她看见耶律寒躺在木盆里闭着眼睛享受热水浴,她是不小心闯了进去,当场便羞红了脸,他们虽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她却从来都不敢抬起脸望他,羞涩的在他怀里,她只觉得很安全,他宽阔的肩仿佛撑得起天和地,健硕的胸膛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抬眼看她,却故意忽略她眼睛中强烈的需求,她只想好好的洗个澡,别无他求,而他只是冷漠的说:“出去。”
烈日烘烤,她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滚下的汗水弄脏了她的花容月貌。
天哪,她要疯了!
“咳咳……”身后传来德锦虚弱地咳嗽声,她又病了,自上此后,她的身体就没有一天好起来过,耶律寒照样把她拴在外面的木桩上让她受烈日的蒸腾,风雨的侵蚀,让那些恶劣的天气把她折磨得一天一天消瘦下去。
她转头去看她,她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上因为烈日的暴晒而微微泛红。
“锦儿。”她小声地叫她。
德锦抬起头,对着她绽开一朵灿烂的笑靥:“进去吧,我在这里习惯了。”
她脖颈处的皮肤开始蜕皮,这沙漠中的烈日真的快让她承受不住了,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却能把人冻死!她不禁苦笑,这样冷热交替的折磨,迟早有一天她会疯的吧。
“我陪你。”林海柔心疼地看着她,又听见她几声咳嗽,她便站起来:“我求他让大夫来看看你。”
“不!”德锦连忙出声制止她,站起来,却不料头一阵晕眩,直直向下载到。
“丫头!”林海柔看见她突然倒下,急着跑过去,可跑到一半,便见她后面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落地之前把她接在怀里。
“头疼……”德锦捂着头,轻声嘤咛,“头疼……”
然后她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冷笑,她猛地觉醒,本能地后退一步,离开那个冰冷的怀抱,却一不留神跌坐在沙地上。
耶律寒蹲下来,看着她泛红的笑脸,轻蔑的笑出声:“原来,你竟是这么顽强,任凭本王怎样折磨你,你都不来跟我求饶。”
德锦冷着脸,抑制着胸腔内那股麻痒得想要咳出声来的难受感,倔强地说:“我没有必要求你,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我……咳咳……”她别过脸,捂着胸口咳得气都喘不上来。
他仰头大笑:“好一个你自己的!小奴隶,你大概忘了,这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我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便死!”
“那又怎样?你敢让我死吗?要是敢,为什么不试试看你有没有能力让我死!”她故意用话刺激他,她讨厌看到他一副冰冷骄傲的模样,仿佛真的就可以主宰她的生命!
他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冷如寒星:“你以为我不敢?”
“不!”林海柔突然冲出来,挡在德锦面前,用身子护着她,“她不是故意的!求你……”
“哼。”他嘴角扬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我不会让你死,除非你求我,我要亲耳听到你求我,求我让你死!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他一定是魔鬼,一定是从地狱来的魔鬼!德锦看着他,心中只有这样的想法。
噢,这可怕的噩梦啊,什么时候我才会醒来?
她低下头,明亮的眼眸淡下来,看着束缚这手脚的铁链,突然间好恨好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东西困着她?她不要再过回以前那种日子!不要!
耶律寒嘲弄地看着她,却看到她突然用力扯着手上的铁链,两只纤细瘦弱的小手使劲扯着那个比她的手臂还要粗的铁链,越扯越用力,然后,明亮的眼睛里突然像燃起一把火,亮的恍若天上横行的太阳!
她的手用力,粗糙的铁链磨得手臂上渗出血丝,那些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仿佛又要裂开!
他皱眉,刚想出声阻止,却听见马蹄声在近处停下,然后便听有人说:“慕胤大人,你回来啦,大王等着见你呢。”
“知道了,把马牵去。”慕胤的声音像春风一样徐徐吹来,德锦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眼神慢慢的变得柔和。
他回来了。
耶律寒却始终盯着她,看着她突然停止那疯狂的动作,抬起头,眼里的火焰像遇到水一样,一瞬间熄灭,继而,变得如和煦的春风。
慕胤转头看见她,对她温柔一笑,便看向耶律寒:“大王,他们很快就会到了。”
“嗯。”他冷冷地回应,起身对着慕胤,“大宋那边有什么情况?”他的手放在身后握紧,指节苍白,刚才……她看着慕胤……居然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脸颊羞红,那眼神,分明是爱慕,不!不只是爱慕!还有深深的扯不清的情丝!
“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天波府杨家正在忙着联络各个前往我大辽和西夏的商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杨家!德锦突然睁大双眼,他刚才说的,是杨家吗?是杨家吗?他们在找人!找她吗?他们在找她了!
“找人?”耶律寒眯着双眼,在思索着什么。
“对,好像是……”慕胤悄悄打量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林海柔,“德锦公主。”
“德锦公主。”耶律寒嘲弄地看了一眼林海柔,“为什么他们的皇上不找呢?杨家,他们和德锦公主是什么关系?”
“据说德锦公主在宫里十分不得宠,她的母亲柔妃在她没有出生之前已经失宠,住在冷宫,德锦公主从小和杨家的人交往甚密。”慕胤面无表情的禀报着从探子那边得来的消息,他看见正在听这话的‘德锦公主’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边。
而她身后的小丫头却是已经额头上沁出微微的汗珠,手指紧紧绞着衣角,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变成灰白色。
“不得宠?”他漫不经心地转过身,问:“公主,你来我大辽的用意为何?”
林海柔这才幽幽的抬起头,一双眼仿佛失去了神采,灰蒙蒙一片:“护送林家小姐,你不是知道了吗?”
“护送?”耶律寒眼底的寒意更深,“别考验本王的耐心,我的公主。”
“这是实话。”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幽幽地从失去血色的嘴唇中溢出。
耶律寒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回去,这些对他来说任何意义都没有,他此刻,满脑子里只有,只有……她看着慕胤的眼神,那么深,那么真的眼神。
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她的血吗?是因为她给他喝过她的血,所以自那之后,他的脑子里便总浮现出她那双明亮的仿若天空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向他,总是淡漠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他原以为她只会有这样的眼神,没想到,却还有这样一番模样,深若汪洋……
该死的女奴!
该死的!她竟敢……竟敢用她的血来诅咒他!她经妄想凭她的几滴血就可以改变他!哼!太天真了!她真的太天真了!
他紧紧握住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用力,细瓷的茶杯顷刻间变成一地碎片!
林海柔吸了一口气,转身对德锦和慕胤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你去吧,好好休息。”德锦依旧脸色苍白,但却掩饰不住脸上明显的欣喜。
看着林海柔走了之后,慕胤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无论什么事,他都不能对他有任何隐瞒,他是他发誓要用生命追随的王!他不能,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对他有所隐瞒,那是背叛!
“你很高兴吗?”他在德锦身边坐下,又恢复了温柔的笑脸。
“嗯,慕胤,我要回家了,你知道吗?我好高兴,我只想跟你说,你要保密哦。”她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彩,天真无邪的将心里的话都告诉他。
“回家?”这个词还可以用在她身上吗?这么多日子以来,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大王对她的关注已经超乎寻常了,那绝对不像对待一个女奴,倒像是……对待一个女人。
慕胤摇摇头,甩掉那些可笑的想法,他怎么会对待一个女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丑丫头!耶律寒,这个没有爱的男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轻若蝼蚁。他主宰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根本不需要用‘对待’这个词,只需要‘掠夺’!
而他却很轻易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想到了‘对待’,他像对待一个女人一样,看她的眼神,对她做的那些事,都特别得匪夷所思。
“你想什么?”德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打断他神游太虚。
“没什么,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他都忘了,一直以来,他竟忘了问她的名字。
她的笑脸突然一片酡红,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锦儿。”
“锦儿。”慕胤笑着,“你跟你的公主叫一样的名字吗?”
“不!”她惊恐地抬起头,差点儿就把最重要的秘密说出去了,“我没有名字,这是进宫时柔妃娘娘取的,她说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女孩子。”
“是这样,他们对你很好吧。”否则,她怎么会这样死心塌地跟着公主,为她出生入死!
“嗯。”她用力点头,脸上又绽开一朵笑靥,“等我回去了,你会来看我吗?”
他的手抚摸她如黑缎的头发:“会的,一定会。”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答得这么肯定,只是隐约觉得,他们不会分离。
“真的!”她的眼睛又再次闪亮起来,“那你一定要来,我带你去很多地方玩,大宋有很多好地方呢!还有很多好吃的……”她兀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听的人却始终心不在焉,眼睛瞟向前方那座新搭起来的帐篷。
她怎么样?
坐在床边,林海柔幽幽地叹着气,闭上眼,她痛苦地抓着胸口。
不会的,不会的……
那只是她看错了而已,或许,他也是那样看她的,只是每次她都不敢看他,所以才会没有觉察。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那只是一时的错觉而已,他不会对德锦有任何感情的,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一丝感情的!他是千年的冰山,任何的火焰都无法融化他,何况,德锦是个丑丫头,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他那样的男子,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有感情?
然而,她还是心痛得难以忍受,他看德锦的眼神,就像大海一样深,深得看不见底,那里面有东西,只是,她看不清……
身子慢慢蜷缩,她孤单地抱着冰凉的身体,感觉彻骨的寒冷,就像赤身裸体地站在寒冬的狂风里,那种感觉,几乎麻木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噢,苍天垂怜……
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答应她的请求,允许她洗澡。
林海柔坐在床边,收拾着换洗的衣服,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跟他提出去上次的绿洲温泉洗澡的请求,她以为他一定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了,而且还让慕胤护送她去。
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娇美如桃花的脸庞泛着娇艳的红霞,他也是疼她的,至少对她的请求不会视而不见,这代表,她在他心里不是没有一丝地位的。
天哪!她在想什么?
她拍拍羞红的双颊,眼眸低垂,抱起收拾好的衣服走出去。
慕胤已经牵着马在外面等候,看见她,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换做一副温柔的笑意:“上马吧。”
“我……”她嗫嚅着不敢上前,“我不会骑马。”
“没事,我和你骑一匹。”话才出口,慕胤才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大王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越距做这种事?该死!
而一旁的德锦却天真地笑起来:“你们要一同骑马出去吗?我也好想去啊!”
“锦儿!”林海柔有些尴尬,他明白慕胤是一时口快,却还是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紧闭的大帐门,他在里面,不知会不会听见?
“请公主上马,我骑另一匹,给你牵着。”
“那我是不能去了。”德锦失望地看看手上的铁链,知道她们是要去洗澡,她也好想洗啊,身上黏黏的,她来这里,连脸都没洗过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一层厚厚的脏东西了,要是四郎来了看到她这样,哎!她不想丑丑的就去见他啊!!!
“锦儿乖,下次带你去。”林海柔安慰她,又看了一眼主帐门,她也想带锦儿去,可是她却不敢跟他提,真是没用!
“好啦好啦,我才不去咧,我最讨厌洗澡啦!”她摆摆手,冲他们一笑。
慕胤扑哧一声笑出来:“小脏鬼!不洗澡以后没人要哦!”
“有啊。”德锦天真地眨眨眼,“四郎会要!”
“呵呵,傻丫头。”慕胤摇摇头,“我们很快就回来。”
“嗯。”德锦点点头,看着两匹马双双消失在沙尘之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慕胤是喜欢海姐姐的吧,他看她时眼神那么专注……
突然感觉身后窒息的压迫感,德锦急忙转身,看见耶律寒冷漠倨傲的脸,她这才仔细看过他的脸,真的,他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那线条有如刀削般冷峻倨傲,就像那些传说中住在天上的神仙一样完美到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那双眼眸如寒冬幽深的寒潭,漆黑不见底,透过那双眼,像是汪洋大海,即使风平浪静,也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颤!
上天真的不公平,像他这样的人,居然还赐他那么完美的外表,用来蛊惑世人。
就像海姐姐,就深深被他迷惑……
“你出来干什么?!”德锦没好气,背过身去。
他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在这里没有人敢对我说这种话。”
“是吗?那我是例外罗?”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就是想激怒他,虽然那样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可是她就是不想看见他那副冷漠得不可一世的模样!
“是。”他冷冷淡淡地接过部下牵来的马,“不想去吗?”
“去哪里?”她警觉得往后缩了缩身体。
“跟着他们,本王带你去沐浴。”他脸上扯开邪恶的笑容,看得德锦胆战心惊。
“洗……洗澡?”她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我不去!”
耶律寒跨上马背,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戏虐:“可惜……你无法改变本王的想法。”说罢,手中的鞭子挥向她。
那一瞬间,德锦看见了他眼睛里属于温柔的笑意,她不会看错,因为那一瞬间,她便彻底呆住了,他怎么可能……有那种表情呢?他是魔鬼呀!
那根又粗又大的鞭子虽然紧紧裹住她的腰,却一点儿都没把她弄疼,轻轻一提她便凌空而起,那种感觉,就像遨游在天空中……
在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她,策着马飞跑出很长一段路。
“天哪,你干什么?!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她使劲拍打他的胸膛,口中不忘狠狠骂他,“混蛋,该死的!”
“真的要下去?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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