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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契丹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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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字,她笑了。
耶律寒。
这是他的名字。
然而,这笑容却在一瞬间凝固。
耶律寒……
如果不是同名,那么他是……
据说,这个名字在大辽就像伸一样尊贵。当今皇上资质平庸,在朝政上没有多大作为,倒是皇后萧氏聪颖过人,深谋远虑,只是身为女儿身,只能在一旁对皇上多提点,太子又年幼,无法分担朝政,所以,大辽国大部分权力都落在了他的手中。
耶律寒,十六岁便打败八族勇士,成为辽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八部大人,并且连任至今,他骁勇善战,文治武功,睿智精明,十六岁,掌管辽国北院。他就像魔鬼一样,残忍无情,甚至是六亲不认的,二十岁那年,他杀死同父异母的哥哥,继承了父亲‘南王’的爵位,全国上下,无人敢出一言……
她的手一紧,不小心触碰到他。
他睁开眼,犀利的目光落在她握着白玉的手上,眼底的冰冷逐渐扩散,变成一片让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他坐起来。
林海柔被硬生生抛开。
“出去!”他的声音冰冷,甚至有一种嗜血的味道,她吓得全身都绷紧了。
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刚才的温存竟然荡然无存,可是她不敢问原因,坐起身,咬着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张脸涨得通红。
走下床,她连鞋也没穿,含着泪水跑出去。
夜凉如水。
林海柔光着脚走在冰冷的沙砾上,微微的刺痛,她转头看见了蜷缩在角落睡着的德锦。
她解下外衣,轻轻为她披上,“对不起……”她的声音化作一阵阵呢喃,被风吹散,身上寒意顿生。
她会想办法让她走的,大宋的公主,绝不能和契丹人沾染上半点关系,何况,他是耶律寒!
天大亮;炽热的阳光又开始烘烤这片茫茫的金黄大地。
德锦早就醒了;她手里紧紧抱着海柔的衣服;她知道她昨晚一定来过了。
旁边的两个老妈子在作饭;契丹人的食物粗糙简单;通常是血淋淋的就扔到锅里;她看得直恶心;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津津有味地吞进肚子里的?
远处扬起漫天的沙尘;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渐渐的;一匹赤色的骏马停在了帐篷前;身穿灰色契丹服饰的英俊男子跃下马背;抬眼;看见被栓在帐篷前的德锦;他微微皱眉;开始打量她。
他的目光顺着她褴褛的衣服;到裸露在阳光下苍白细致的皮肤;上面那一道道已经红肿发炎的伤口使他不由的停留了几秒。然后;他看向她的脸;眉心更皱了。
从未见过这样丑陋的女孩;左脸上;鲜红的胎记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皮肤!
但是……他的嘴角牵了牵。
她的眼睛好美!
宛如湛蓝清澈的天空;又如山间流淌的幽泉;灵动澄澈;没有一丝杂尘。即使手脚被铁链束缚;那双眼睛却依旧清灵;甚至是闪着奕奕的光;仿佛她是自由的;那些困难微不足道!
德锦迎上他探索的目光;眼珠变得淡漠。
还没从她突然之间转变的眼睛中回神;他已被一个冷漠的声音唤住:”慕胤!”
“大王”他微微行礼;却足以看出他对他的尊敬。
耶律寒走过去;解开锁在木桩上的铁链;拉起她;眼神寒冷残忍。
然后;他跨上马背;策鞭;黑色的骏马飞驰出去;铁链一紧;德锦立刻被拽出去;她险些摔倒;却还是拼命让自己找到平衡点;以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速度跟在马的后面。
后面跟着大队他的部下;他们欢呼着;仰起的黄沙几乎遮天闭日。
他在折磨她;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残忍虐待;就连灵魂他也要让她屈服!她像一只桀骜的鹰;那种自由翱翔;属于天空的气息让他有了强烈的征服的欲望!
他要征服这属于自由的灵魂!
风中;他狂野的笑声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震得德锦的耳膜轰轰作响。
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剧烈的奔跑使她的体力很快就消耗光了;而漫天的沙尘铺天盖地;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她连呼吸都快要不能了!
天呐!
胸口仿佛要裂开一样;疼痛得要晕过去。
但是她不能倒下;不能屈服!
天空中掠过一行南飞的秋雁;秋天;秋天;这已经是秋天了;她和四郎的约定;就这样在秋天幻灭吧。
然而;她最终还是无法支撑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她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倒!
而马的速度却更加快了;她的身体和炽热的黄沙摩擦;单薄的衣料不足于保护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每一寸皮肤;全都疼的麻木了!
她紧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开口求他。
原本响彻天地的欢呼渐渐小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黄沙中被拖着的女孩身上。
一条清晰的直线从她身子底下一直延伸;一直延伸……然后;渐渐地有一点一点红色的痕迹出现现。
阳光下;那一点点红无比刺眼;越来越多……
沙漠寂静无声;只有空旷的风无情地吹着;吹着……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她一定会被拖到血肉模糊;必死无疑时。
风忽然停了;耶律寒停下来;尘埃散尽;他嘴角轻扬。
德锦躺在沙地上痛苦地呻吟;身上好痛;被磨开的皮肤火辣辣灼烧着她;身心俱裂;这一刻;她终于切身体会了这样的痛苦!
他下了马;来到她面前;用脚踢了踢她蜷缩的身体。
“怎么?不行了?”
德锦使出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抬头看着他;她冷冷地扯扯嘴角:“是你自己不行了;有种就让我死在这里;何必停下呢?莫非是你的马跑不动了?”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蹲下来;看进她倔强的眼睛:“我不会让你死;除非………………你求我。”
闭上眼睛;德锦偏过头;她不会求她;她不容许自己向他屈服;决不!
微风轻起,水波柔柔地荡漾,倒映着里面的人脸晃来晃去,却依旧清晰可见。
因为疲劳而略显苍白的皮肤,眼窝深深陷下去,一双眼睛越发明亮,散乱的发丝有几缕散下来,落在眼前,随着微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她眨眨眼睛,略微偏头,却露出左脸上一大块红色的胎记,几乎遮住了半边脸。
她顿时愣住了,头向右偏着一直不敢回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水中自己的脸,她忽然觉得这世界真的好好笑,偏偏在这种时候,她变成了丑八怪!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契丹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鬼一样!她还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太可怕,让那些契丹人不敢靠近她,而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并且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居然认为她真的可以把契丹人吓倒!
真的,这世界,太好笑了!
林海柔就是看到她的脸,才会那么大胆地顶替她吧,像她现在这副样子,就算她是真正的大宋公主,也绝对得不到什么便宜,更不可能保得她们两个安全,而换做海柔就不同了,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就算自己被侮辱了,也可保得她的安全,让她有机会逃走!
好傻,林海柔,你好傻!
德锦在心里默默骂了她好几遍!
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天真,认为这些契丹人真的会放过她吗?太可笑了!
又一阵风吹过,水波轻轻荡开,她的脸模糊了,突然之间有些慌乱,德锦不自觉地把手放进水中,却把水搅得更晃了。
“想家吗?”温和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怀。
德锦转过头,不知为什么,却悄悄地用散下的头发遮住自己的左脸。她看向他,语气坚决地说:“不想!”
遥辇慕胤轻柔地笑了,他的眼睛看着她身后的远方,从那里一直走,就是大宋的国土,大概是想引起她的乡愁吧,他微微眯起眼,满怀深情地说:“大宋是很美丽的地方,很美很美……”他像是在赞美某个人,温柔的语气中夹杂了不知名的情绪,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你去过?”
“当然。”他的口气又多了一些津津乐道的自豪感,眼睛也亮起来,“我去过很多地方,大宋,西夏,高丽……”
德锦听着,却不作声,除了大宋,他说的这些地方,她都没去过,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只是有些少许的印象,大概是因为以前听谁提起过吧。
“你叫什么名字?”慕胤朝她走进几步,而她却突然往后猛缩自己的身体,期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她咬着嘴唇忍者,神色慌乱地看着他,像只受伤的野兽,急欲躲开猎人,却发现无路可退,只能睁着恐惧的眼睛看着猎人!
他停下脚步,又后退了几步,离得她远些,才又说:“你怕我吗?”他知道她怕,她怕这里的每一个人,可又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在害怕,好倔强的女孩,刚才是他靠近地太突然了吧。
抬头看见她的脸微微泛红,便更觉得她可爱,于是说:“你想要保护你的公主吗?”
她的眼神逐渐平和,却因为刚才的慌乱而心虚得不敢说话。
他仰头大笑,清朗的笑声震得木盆中的水轻轻震荡,“而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德锦恼怒地瞪着他,任何人被说中了心事都不会好受,何况他们是敌人!
“你只有先学会了保护自己,才有资格和能力去保护你爱的人,记住了,小汉人。”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掠过一片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而风也仿佛突然之间大了起来,她的发丝被吹散,披散的发丝和风纠缠着飞到他的眼前,慕胤笑意更深地看着他,高大的身材像一棵参天耸立的大树般挺拔。
时间凝结成冰,她的思维亦如此,不能思考,不能转动。
那句远得仿佛几千年以前的话,她却无比清楚,无比的熟悉,那是五年来,日日夜夜思念的话语。
那个充满惨白月光的秋夜,那个她生命中最后一个恐惧的夜晚,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
他那时,锦帽貂裘,笼罩在白晃晃的月光中,就像从天而降的神,事实上,他在她心里,就是神,从天上降临来拯救她的神!她生命的源泉,她的灵魂,她所有的信仰,唯一支撑她幼小心灵的支柱,她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希望,都源自他!
她的神啊!
这世上,除了母亲,除了四朗,除了她爱的,她想保护的,剩下的全部都是他!是他!是他……
为了他,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度过那一段艰苦难熬的日子,她依靠着他那小小的小小的希望,变得可以保护自己!
她渴望,有生之年,她的生命中再遇到他,可以不让他失望。不管他是否记得,曾经在他的生命中,有一个那么渺小,那么卑微的灵魂……
德锦抬着头,阳光刺得她无法睁开眼,只能微微眯着眼,看着他,慢慢的,眼眶中集聚了氤氲的雾气。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你……”
“丫头!”
回头,见是林海柔,这几天,她似乎变得更美了。
慌忙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德锦挤出一丝笑容:“公主。”
慕胤却突然之间神色暗淡,看了一眼林海柔,嘴角轻轻掀动,有些嘲笑地转过身离开。
德锦凝视他的背影,一脸失落。
林海柔以为她是受了苦,急忙握住她的手,哽咽着:“对不起……锦儿。”
德锦连忙摇头:“没事,海姐姐,我没事,真的,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事,现在都好了呢。”其实应该自责的人是她,临行前,她答应了林老爷和林夫人,要用生命保护海柔,可是现在却是海柔在保护她!她真没用!
“等他回来时,我就去跟他说,你才是真正的公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德锦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别说,海姐姐,我真的没事。”林海柔从小锦衣玉食,怎么能受她这种苦,何况,那个男人带她这样好,恐怕……已经爱上她了吧,这样更好,有了爱,他会对她更好,更不会让她受苦!
林海柔心里无比苦涩,来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位德锦公主了。她出生时,母亲柔妃却失宠,因为是女孩,皇上连名字都没赐,一直到她长到一岁,柔妃娘娘才替她取了‘德锦’,因此,她的身份并没有记载在皇室名册上。
和柔妃住在冷宫,她受尽了排挤,宫女太监更是把她当作小宫女使唤,其他皇子公主们也经常欺负她,一直到后来,她跟着天波府杨家的四朗习武,才渐渐坚强起来。而公主整天跟着男人家舞刀弄枪,不顾章法,皇上竟也从来不过问,大概是忘了有这么一个女儿吧。
林海柔伸手抚摸她的脸,心疼无比,这样可怜的女孩,为什么偏偏还要遭这一劫呢,老天啊,你未免对她太残忍了吧!
“公主,大王有令,不得您随意走动,请回营帐!”守在门口的士兵对她呼喝。
“自己走!”林海柔低声交代她,然后被带回帐篷里。
不走,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丢下她自己走,除非她不要她了!
沙漠中,金灿灿一片,她的目光茫然的看着慕胤走的方向,什么也没有。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道吗?你对我有多重要?”她对着茫茫的沙海诉说,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听见。
孤单的背影被镀上一层金光,破旧的衣裙在风中飞扬,头发被吹起,美得不可思议。
从营帐走出的耶律寒不由得愣住,走上去,他伟岸的身躯遮住了她头顶上的阳光,影子和她的重叠在一起,他抬手,捉住了她飘扬的发丝。
德锦却仿佛毫无反应,望着远方,口中喃喃念着:“我找到他了,四朗,四朗……”
他的手突然收紧,扯痛了她。
德锦转过身,神色欣喜,眼里闪着惊喜的光,仿佛重拾了最珍贵的宝贝:“你回来了!”
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她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她的眼珠逐渐冰冷,有些失神,有些失望,“是你?”
耶律寒松开手,却深深凝望她的脸。
红色的胎记,红得让人讨厌,让他痛恨,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丑陋的女子?
要是没有这块讨厌的胎记,她究竟会长得怎样呢?清丽脱俗?抑或是倾国倾城?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胎记,却在中途被狠狠打开。
德锦偏过头,眼里充满敌意,还有一丝来不及收拾的慌乱和不安。
风轻轻吹来,送来一缕淡淡的香气。
他皱眉。
这是属于女子身上的胭脂香。
好浓烈的胭脂味!
夜凉如水。
德锦握紧手中的银色匕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后闪过巡逻的士兵,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飞快地闪进主帐里。
眼睛无法适应帐篷里的强烈火光,她抬手挡着眼前,眯起眼,却还是看见了床上那不该看的一幕。
耶律寒赤裸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右手单肘支着身体,左手握着一截白如新藕的手臂,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林海柔害羞地撇过头,眼敛低垂,柔软的发丝如丝如缎,披散在她只剩一件红色肚兜的娇美肌肤上,如三月里春风中盛开的桃花,鲜艳美丽得耀人眼目!
乍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德锦一时之间无措起来,手半遮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
倒是耶律寒先回过头来看见她,没有过多的惊讶,淡漠疏离的眼珠轻轻扫过她的脸,又看向林海柔,“你的小丫鬟来救你了,我的公主。”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林海柔的脸微微一红,然后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有些慌乱的德锦,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几乎没有任何遮盖的身体,脸更红了,“丫头,你怎么……”
“我来带你走,不管怎样,你是我的公主,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就要用生命来保护你!”她的口气坚决,眼睛直直看着林海柔。
耶律寒放开林海柔的手臂,饶有兴味地看着德锦:“告诉我,你要怎样带你的公主走?”
“杀了你!”
声音刚落,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剑刺去!
闪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向着耶律寒的胸口刺去,无比快速,无比锋利,德锦眼里露出残忍的光,这一刻,她只希望自己一剑就刺死他!
耶律寒依旧半躺在床上,右手支着身体,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举剑向自己刺来,不躲也不闪。
那把匕首在空气中发出‘铮’的一声,对准他的胸口!
他的笑容愈发邪恶,依旧不避也不闪。
“不要!”
突然之间,林海柔大叫着扑上来,挡在耶律寒的前面,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他。
德锦来不及收住,眼看着那把匕首就要刺在林海柔的背上,震惊中,她只能尽全力让自己朝旁边偏去!
但是,虽然她已经偏得很快了,那把匕首还是在海柔细嫩的皮肤上划下一道伤口,鲜红的血丝慢慢的渗出。
当啷!!
她的匕首从手中滑落,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海柔。
她怎么?她怎么……这么傻?
“丫头,求你……”林海柔转过头看着她,脸色苍白,“算我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他是契丹人!他该死!该死一万次!”德锦疯叫着指着耶律寒,却只看到他脸上依旧残忍嘲弄的笑容。
“因为我爱他!你懂吗?丫头,别管我了,我死不足惜。”她的泪水滑落,眼睛转向他,然后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抱着他。
天哪,她为什么要爱上他,明知道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也不能给她幸福,可为什么自己还要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爱上他,他们是敌人啊!
爱?
德锦看着她,突然之间觉得更可笑,什么爱?他是魔鬼,他会有什么爱,他只会把她一寸一寸啃干净,自己不能救海柔,她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她付出真心。
外面的士兵听到里面有异动,集聚到门口,一个问:“大王,里面出了事吗?那个丑丫头跑了。”
“没事。”
耶律寒坐起来,嘴角的笑容掩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可怕之极的残忍,他盯着床边的德锦看了很久,才慢悠悠的说:“小丫头,别让我太注意你,这样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这句话让林海柔大惊,不顾手臂上汩汩流血的伤口,跪在床上,哀求他:“别让她死,我求你,你放过她吧。”
“别求他!”德锦死死瞪着他,充满恨意,“他还没有资格杀我!他不配!”
“嘴硬。”耶律寒冷笑,眼睛突然凌厉无比,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的眼睛,“本王是不配杀你,可本王却配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哼!”德锦嗤之以鼻,嘴角带着冷淡淡的笑容,别过头。
“你不是想保护你的公主吗?若我杀了她,你会怎样呢?”他看开她,转身看着林海柔,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林海柔突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德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是魔鬼!一定是!
“哈哈哈……”耶律寒仰头大笑,走下床,“本王非常期待你的反应。”
他走出去,帘子掀开,一阵冷风吹来,林海柔哆嗦了一下,伸手紧紧抓着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她好冷,真的,好冷。
“海姐姐,我们逃走吧,他是魔鬼,他不会有爱,你不要傻啊!”德锦跪在床边,劝她。
林海柔幽幽地望着门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锦儿,我爱他,就算他杀了我,我还是爱他。”
“为什么?像他那种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他这种人应该死!死一万次!”
“不!”林海柔哭出来,“我不要他死,我宁愿我死,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下去,我宁愿我死……”
一瞬间,德锦觉得一切都安静了,听不见外面的风声,也听不见林海柔的哭声,她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她的脑子空荡荡的,就像那个下午,她坚决地跟母亲说她要来辽国,然后母亲黯然离开的时候,她的脑子也是空荡荡的。
她走出帐篷,外面的风大了许多,一切都像她进去前那样,火盆里的火光窜得很高,噼里啪啦的响着。
铁链的声音由远及近,靠近她,那么熟悉的身影,那么熟悉的味道,她抬头看着他,然后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面前。
慕胤将铁链套上她柔若无骨的手臂,“为什么不自己逃走?”
看着他,仿佛时间就此停住,事实上,她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她可以永远这样看着他。
他怜惜地抬手抚摸她乌黑的秀发,“傻丫头。”
她也好想流泪,特别在他面前,她更想哭,想大声地哭一场,可是……她怎么能哭?她连在他面前哭得资格都没有,他像太阳一样光辉灿烂,而她只是平凡的一粒沙,连仰望他光辉的资格都没有。
对面的营帐中,帘子没有放下,耶律寒坐在虎皮装饰的软塌里,半眯着双眼,看着外面的这一幕,手指收紧。
大宋
此刻朝廷上下都不安起来。前往辽国同遥辇部议和的使者出了长城之后突然失踪,有说是遇到了贺兰山的土匪;有的说这几天,耶律部族长在那一带游猎,有可能是被他们抓去了。这样就更不妙了,那些使者中,有大宋的公主,若是被那传闻中与遥辇部不和的耶律寒抓住,那不仅是性命攸关的问题,传出去,更是有伤大宋国体!
皇上气得几天没睡好觉,这会儿,坐在御花园里,看着从边关送来的奏章。
辽人又来挑衅了,整日骚扰驻守边关的将士,恐怕又要找机会挑起战火!
拍!
把奏章摔在地上,皇上站起来,手指揉着太阳穴,这辽人,欺人太甚!
“柔妃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过……”
“让我进去,我要救我的女儿,让我进去……”
门外起了一阵喧哗,皇上愈发不悦,发起火来:“是谁在门外吵吵嚷嚷的,给朕拖出去狠狠地打!”
小太监急急地跑进来,小心翼翼生怕触怒龙颜,“皇上,柔妃娘娘在外求见。”
“柔妃?”皇上眯起眼,脑海中搜索着‘柔妃’这个名字,是谁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皇上,就是前往大辽失踪了的德锦公主的母亲,柔妃。”小太监在旁提醒道。
“哦,原来是她!”皇上恍然大悟,却没有让人传柔妃进来,只是淡淡地问:“她来做什么?还嫌她那倒霉的女儿没给朕添够麻烦吗?”
“她说要皇上救救德锦公主。”
“哼!救?怎么救?要朕为了她挑起战火吗?”说起战争,皇上又怒起来,“让人把她给朕轰出去!”
“是。”小太监领了命,正要去执行,不料柔妃已经闯了进来,撞倒了他,从他身边跑向皇上。
“皇上。”柔妃哭着跪了下来,“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臣妾什么也不要,只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皇上怒气未消,见她这样莽莽撞撞就闯进来,更是生气:“那是她咎由自取,女孩子家去什么辽国?给朕惹了一大堆麻烦还嫌不够吗?!滚出去!”
柔妃哭得撕心裂肺,“她还只是个孩子,她还什么都不懂……”
皇上心烦,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柔妃茫然无助地跪在御花园里,香灵急急忙忙跑进来,扶起她:“娘娘,您别担心,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柔妃知道这是香灵在安慰她,摆摆手,“她走的时候,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
“是啊,公主不会骗您的,她一定会回来。”香灵心疼不已,谁都知道那辽国是多么可怕的地方,公主虽然会武功,可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没有危险?怪不得,这两天,娘娘老是做恶梦,一定是公主出了什么事了!
香灵扶着柔妃回到景安宫的时候,杨家四朗也来了,香灵见到她,眼泪就掉下来了,朗少爷对公主好,不会坐视不理,他来了就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公主的!
柔妃见了他也有些激动,杨家在战场上叱诧风云,勇猛无敌,一向是辽人的克星,杨四朗来了就有希望了。
“柔妃娘娘,我会救德锦的,您放心。”杨四朗焦急如焚,他进宫来看看,她会不会回来,这几天,他向所有从贺兰山经过的商旅打听过了,前不久,那里有一队官兵被土匪劫了,无一生还,可却没有女子的尸体,这就证明,她还活着,也许是逃走了,也许是……被土匪抢走了……不管怎样,他一定会救她!就算真的她被土匪抢走,他也会拼了命救回她!
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天空蓝的让人心醉。
德锦沐浴在阳光下,微风吹过她的脸,那种感觉,就像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她的脸,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享受阳光吗?”耶律寒的声音在身后想起,淡漠疏离。
德锦没有转身,她不想,不想面对那个卑鄙的男人!
冷笑一声,耶律寒从后面扯住她飞扬的头发,用力一拽,硬逼着她转过头看着他。
“阳光?”他的另一只手拉起栓着她手臂的铁链,“本王带你去体验真正的阳光。”
说完,纵身跃上马背。
德锦后退一步,他又要玩上次的把戏了吗?把她拖在马后跑?不!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果真的那样,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在极度的疼痛中会不会开口求他!
仿佛是看穿她的心事,耶律寒手一挥,把她提上马背,带着她策马飞驰在茫茫的沙海中。
后面跟随着他的部下,那些人仿佛从不离开他,就连睡觉时,也轮流守在他的帐外,这时,那些人跟在后面,由于他的马跑的太快,他们渐渐落后了,并且离得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她只能看到他们的一点点模糊的身影。
“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去!”她在他怀里挣扎,却不敢太过激烈。她这辈子,第一次坐过这么快的马,简直和风的速度一样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打得她的脸生疼,她恼怒地捶着他的胸膛,“放我下去,停下来!你这个疯子!”
“真的要下去吗?”他不怀好意地问。
“对!”
可是等她说出这个字时,才后悔莫及,因为他竟然从了她的意,让她‘下马’,然而却是被他狠狠地扔下去!
感觉胸口仿佛碎裂了,心脏像离开了身体,眼前一片模糊,金灿灿的阳光在她前面变成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口中发不出声音,只能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身体像……像散架一样。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你所愿。”
许久,她感觉口中一股腥味,有点儿甜,从喉咙一直上升,最后一口喷出来。
鲜红的血!落在黄沙中。顷刻间便化为乌有。
耶律寒脸色一变,跃下马背,来到她面前,“没事吧。”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关心她!随后他立刻改口:“应该不会死吧。”
吐出一口鲜血,感觉体内气血顺畅了许多,德锦抬起头,看着他:“我不会死。”
冷笑一声,耶律寒站起来,重新跨上马背,“不想死就乖乖的。”
他把她拉上马背,继续疯狂地驰骋,后面空空一片,他的大队部下掉队了。
马不停蹄地一直跑,德锦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不过这次她却学会了乖乖的,身上的疼痛早已不容她有过多的力气去挣扎了。
他的手从后面绕上来搂住她的腰,她顿时浑身一紧,如遭电击,他的脸就在她的脖子上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后颈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挺直背脊,僵硬地不敢动。
他在后面邪佞的一笑,然后勒紧缰绳。
“到了。”
德锦连忙从他有力的臂弯里滑下马背,脸颊已经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她背对着他抬起头。
眼前一片开阔,一望无垠的金色沙海在她的眼底流泻千里,远处高高低低的沙丘此起彼落,还有变成一个绿色小点的绿洲……
他们站在一个高高的沙丘上,身后不远处是一些连绵的小山,浓郁的绿色,黄绿交接处,有一片生得很好的绿草,这几天看惯了刺目的金色,乍一看到那么葱郁的绿色,眼睛像蒙上一层水气,头脑也仿佛清楚起来。
然而,理智还是留在她的脑中,他不会无缘无故带她来这种地方,享受阳光吗?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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