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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娘不嫁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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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叶氏叹了口气:“这京城繁华,我一路走来是看多了的。虽没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但是浮夸之风横行,索性就没有让那两个小的出门。这些日子,都锁着呢。我琢磨着,那些人家也跟我们差不多。来的时候,家门风高。可时间久了,一代一代的媳妇娶进来,家事繁忙忘了祖宗教会。最后就慢慢烂了。”

叶氏的叹息,也是张云溪的叹息。她深吸口气,慢慢吐出:“这事情,还得等叔公过来,好好商议才好。张家千年,也是尽可能不让子弟进城。洛水张家,实际上离这里可远着呢!”

☆、69

黛玉住在贾府,因着王家舅舅的死;她不得不跟着贾母前去。看着王子腾的府邸来往人员;她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高捧低踩。

年头她及笄的时候,虽然家里来了不少贵妇人。但都是看着伯母外家的面子;加上新出的修国公的身份。她知道;这些都不是说的那样;因着父亲的功绩。不然;这满朝堂中要得爵位的多了。她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总是会在傍晚来府里。伯母没有瞒着自己;就是麒儿也曾经很担忧的跟她说,担心那个人负了伯母。

可是现在;在前来祭奠的人中;十个有九个都会来找她。不是攀亲戚,就是说些别的。她看的明白,不过是为了麒儿那个王爷位罢了。

扶着贾母坐在正房的炕上,她亲手捧着热茶递给贾母:“祖母,快些吃点茶。此时这里忙乱,倒也不好用我们自己带的茶叶。你先吃些歇口气。”

“难为你了!”贾母拍拍她的手,接过吃了一口放在一边让黛玉坐在一边:“可是看出什么没有?”

“都是谋着弟弟的身份来凑热闹。我看若不是知道我今儿会跟着您来,她们怕是也不会过来。这国丧刚去,就上门子这里。”

“你知道就好!”贾母叹了口气:“我早年糊涂,原想着把你带在身边,人情冷暖的让你看了清楚。你母亲去的早,教不了你这些。你父亲又是个男子,管不得内府的。倒不想,差点生份了。宝玉虽然不是个顶天立地的,但多少能让你就算没了夫妻情分,也能安宁一辈子。可如今看着,你那个伯母倒是比我想得明白。此时这京里若不是没得法子,她也不会把你送过来。她不放心我,我知道。你祖母我,也没多少时日了。沉着你是个聪明的,就教教你。”

“老祖母……”黛玉感怀的撒娇搂着贾母的脖子。她一直都知道的,就算祖母如何算计还是有情的。只是多少罢了。

“待会儿来人,别吭声,看着就是。若是外面传了你故作清高,就让他们传去。不是坏事。”贾母摸摸她的脖子,感叹的笑着。这个孩子……日后定然会比敏儿过的好。

“姐儿,左督御史林鸿的媳妇来了。”紫鹃没有报亲戚关系,而是说了官职。黛玉明白,这怕是带着人来的。

“我就说我那侄女定是在的,你还不信了!”林鸿媳妇拉着一位娇俏的梳了妇人头的女子进来,看见贾母在两个人连忙见礼。

“见过婶子!”黛玉是熟悉这个女子的,跟她那闷声闷气的丈夫不同,性格如同琏二嫂子。她起身让了坐,让紫鹃上了茶:“老祖母,这是四房叔叔的弟弟,称二婶子。性格就跟琏二嫂子似的。”

“别把我跟凤丫头那个坏的算一起。”林鸿媳妇拉过身边的女子:“这是我幼时的闺蜜,带过来给你见见。她现在是九门提督家的次媳,性格怪腼腆的。”

“惯你会作怪。”那女子红着脸笑笑,行了礼:“你这婶子在闺阁的时候,就是惯不正经的。也不知怎的就找了一个闷罐子。姑娘别嫌弃我人糙,这是我绣的巾子。”她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方满绣的炕桌巾子给黛玉:“我家是蜀地过来的,姑娘看着可是喜欢。”

“这可是定好的东西!”贾母看着黛玉接过来,笑着:“你也是个手巧的。我老托个,那凤丫头可还好?”

“好着呢!我年头还见到过,只是这会儿怕是跟着她那相公准备科考去了。说不得,明年就能返京。只是她那身子,倒是让人担忧。肚子大的不像是四个月的,看着到比六个月的还大。吓得她那相公,连书都读不下去天天绕着她转悠。这回子,怕是在船上了。过不了多少日,老太太定是能够见到。只是可怜了她,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得。”林鸿媳妇说到这里,很是感叹。知道生病的时候,肚子就大的不良于行。这是好不容易劝着留了两个月,只担心别在船上出什么事儿才好。

“怕是双胎?”王熙凤怀孕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如此凶险。她想着,要不要让人快船看护一下。

“看着不像一个,但是老手摸了说估不出几个。我看着也揪心,原劝着说是送葬的时候在金陵拜了也就是了。毕竟她那样子,谁看着都揪心的很。可就是不听劝,她那相公也是,舍不得生气的,这不尊着让人送上了船。已经走了快十日了,估摸着出殡的时候就能赶到。”

“二嫂子那性格,怕也是个麻烦。”黛玉叹了口气:“用的可是新作的船?”

“别的船,我们也不敢给她啊!”林鸿媳妇锤锤桌子:“年前你们要用的那个大船,因为冰封担心搁浅。这回开化,倒也顺溜。三嫂子那边做事情,是放心的。”

“三婶婶做事情倒是放心的,刚来的那会儿过来跟我说了,家里的事情都她管着呢。我想着,伯母这事儿多本是要回去的。但是不放心祖母一个人在家……”黛玉含笑的抿抿唇,没有吭声。因为她看着史家两个太太进来了,在坐的除了贾母都站了起来。毕竟贾母是他们的姑亲,不管爵位品阶单是一个亲缘就够了。

“听姑母在这边歇息,就赶了过来。”史家两个妇人笑着坐在一边,看着林鸿媳妇:“想必是左督御史的夫人?我听我们老爷提起过,今日见了才发现竟而是亲戚来着。”

“这算亲戚,拐着弯呢!”贾母因着宝玉的婚事,跟史家闹得有些不开心。她扯扯嘴角向林鸿媳妇道:“凤丫头回来,我那孙子可跟着?”

“圣旨在哪里,不过碍着是丧事我听闻说皇上让他陪着回来了。”

“这倒是好!”贾母点点头:“那就劳烦一下,让他们回来这边住着陪陪她母亲不说,也有个人照应。我听着那肚子就担心的很。”

“这话儿我替老太太带到了,我跟她关系好。家那里,性子活泼的少都是大家淑女。诗书绘画的,我可是还不容易找了她那么一个合心意的呢!”林鸿媳妇笑着看着黛玉:“三嫂托我跟你带个话,你看我到了这里倒是光顾着跟来太太话常了,倒是把正事忘了!”

“婶子这话说的,倒是三婶可有什么话?”黛玉看着在一边笑的和煦的史家夫人们,微微低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大嫂子人忙一些。这些日子怕是顾不上你,就让人把你的行李打了起来。等忙完了这些,你好生陪着老太太一阵子。到了时日,就从贾府直接启程。她是要去会盟那边的,正好带上你。然后啊……”林鸿媳妇笑着打趣的看了贾母一眼:“带个俊小子回来,也是好的。”

“婶子竞打趣我来着?”黛玉听到这个,有些不乐意的侧侧身,将头别进贾母身后。

“好啦好啦……她是个脸皮子薄的。”贾母安抚的拍拍她的背:“这倒是好事了,我原还想着是哪那边的哥儿过来呢。”

“怎能那般?”林鸿媳妇笑着伸手刮了黛玉脸颊一下:“我们家的姑娘,怎能让人过来。可不是要去相看?若是不满意了,再挨个的挑。”

“这般说的,倒是跟那选妃子似的。”史三夫人抿了下嘴。这御史夫人,一向都是圈里的热闹人。他们家是行伍出身,这些年也是风光。但到底功勋家庭,同那文臣御史的还是不对付。

“那可比不得!”林鸿媳妇微微眯眼儿:“我们家姐儿神仙妃子般的人物,这娶夫可不是要仔细了。不得要长得好,还得要人品端正,才气有望才行。虽然不要求出仕入相的,也得跟我们家姐儿琴瑟合鸣才是好的。说到这个,侯夫人这是刚刚从那边过来?”

“是,那边的事歇了就过来看看。毕竟是正经的亲戚。”

“那我估摸着也能见到我那嫂子了,就先告退了。”林鸿媳妇笑着起身行礼,然后捏了黛玉脸蛋一把:“日后有空,跟你老祖母来婶子家吃茶,别的没有好的。茶倒是管饱。”

“知道婶子家茶好,今儿初茶园送来的春茶吃着有些寒了,倒是想要些六月的。祖母惯是喜欢六安。”

“那成,到日子了我给让人给你送去。”林鸿媳妇笑着起身,跟贾母告了别拉着闺蜜离开。

“听说,凤丫头要回来了?”见到林鸿媳妇带人离开,黛玉起身出去送。史家大太太看着自家姑母,小声的问道。

“是要回来,林家的船。她父亲去了,终究是挂念的。”贾母点点头:“湘云那丫头也是有了的,你们常去看看。自从旨意下来,倒也不见他们上门了。我听说你们还有走动,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终究是要娘家惦记的好。”贾母叹了口气,想起那在大观园的湘云和宝玉,感叹世事无常。

那丫头看着是个没心机的,倒是让那下面的丫头先有了。竟然还顺着宝玉的意思,分了房子。虽说那院子给了他们,可这眼下她也是有心无力了。这一家子的事情,她能做的都做了。

“送了嬷嬷过去,她倒是个能吃能睡的。”

“你们吃茶,这边院子里的人都忙着前面事儿了。也不知道我那丫头笨手笨脚的,合不合心意。”黛玉笑着让紫鹃上了茶,坐在一边安静的不吭声。

“小姐,有要事禀报!”在两位夫人吃茶的时候,黛玉跟着的巧哥儿走了进来。

“可是有了什么事?”贾母知道,这个身边自己带着大丫头小丫头各两个,婆子两个的丫鬟,是张云溪身边的得力贴身丫头。那吃穿用度,可不比一个官家小姐差。

“贾家奶奶到了!”

☆、70

王熙凤并着贾琏驶着林家的高低大船进了京,歇都没歇的入了王府后院。见到母亲;母女抱头痛哭不说贾琏换了一身麻孝站在了灵前;拿起了帆。这让前来的人,都十分诧异。毕竟已经是几年未见;曾经的片片粉公子成了溜须清瘦男。不说别的;就是那一身风骨味道;就很难让人将两个人联系起来。更不用说他的举动。此时奔丧;他可以从金陵一代赶回来不算违旨。毕竟明年就有大考,可此时打帆……就别有深意了。林如海三年大孝刚过;按道理尊重师礼也就够了。毕竟考了举人,回京就有爵位。可这帮老丈人打帆;岂不是又要拖三年?很多人看着贾琏;说他想不清明。

王子胜的儿子,王仁也想不明白。不过他知道,贾琏这么做的结果是他原本可以继承叔叔家的那份家产没了。不过人家也没有自己揽下来,王熙凤挺着一个大肚子在京城。贾琏以儿子的行径,送了王子腾的灵柩回金陵安葬。于此同时,因为王熙凤肚子里的孩子,在太医的确诊下为三胎,而她身体健康气色不错。应该能够足月生产,所以夫妻俩商量了若是两个儿子,就让一个儿子继承王子腾的家业,姓王。而对于王子腾的家业,他们也没做贪念。而是如数等级造册,封存。店铺买卖依然经营,但凡盈余都如数入账,并且请了银楼的高等管事做了通帐。人家做的清明,合着公允。而且,不看别的就看王熙凤的肚子,也是知道的。因此,王仁就是想闹腾也只能歇菜。至此,贾琏扶灵南下又是三年孝,而王熙凤则留在家中陪伴母亲待产。她实在是不适合挪动了。

林晗最终被留在了皇宫大内中,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后宫中一片安静,毕竟那是遗诏出现的孩子。一个王爷,虽然是亲王但是却不会影响皇位继承。十二三岁的年纪,谁能说一个孩子的不是来?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一直都很安静。每天抄书,然后下午跟成王出去走走。

“太后,临平王来了!”跟在太后身边多年的嬷嬷,低头说道。太后躺在床榻上,太上皇一走她的身体就开始坏了。她知道,自己怕是被下了毒。下毒的人,就是那个撒手进入陵墓的太上皇。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这一辈子她活够了。活到现在,也是看着那个小小的被自己拉在手中的孩子,能够安宁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她将最好的一切都捧了过去,她无憾。只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似乎打乱了什么。

“见过太后,千岁永昌!”林晗简单的行礼,一身藏青的亲王蛟龙袍,没有戴冠梳着一个发髻上面用白色的绸带扎住。整个身上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代表他亲王位的玉牌。乌黑的眸子,清澈干净。这是一个无法让人讨厌的孩子,太后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前几次因为身体不适很好,她也不想太早见到这个孩子,只是隔着帘子问了好。

她招招手:“到我身边来。坐下!”她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床榻,青白的脸色,带着铁锈色一看就不是很好。嘴唇泛着青紫,林晗在医书上看过,这样的人心肺是不舒服的。他慢慢走过去,小心的坐在床榻上很是认真的询问一边的嬷嬷:“可是用过药没有?”

“刚刚用过了。”嬷嬷温和的笑着回答。

“那就好!”林晗点点头,看着已经上了年纪,但依然华彩的女人。她此时很是单薄,他看着她眼睛中的青丝微微皱了皱眉:“您身子不好,应该多多休息才是。”说完这个,他抿了抿唇低下头:“我……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规矩……我跟母亲……没有外道过。您别介意!”

“不,我这里也是自在一些就好。”太后看着这个孩子。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被领进她院子的圣上,六七岁的样子。小小的瘦弱的很,瞪大了眼睛说:我……以后就是您的儿子了!

“不合……规矩!”林晗嘟嘟嘴。

“无妨,横竖我最大不是?”太后笑着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一阵,喝了茶缓了缓:“可是住的不习惯?”

“还好,只是有些东西没有家里的便利。母亲……不,我是说少君说,会让内务府给我改好的。”林晗腼腆的笑笑,太后摇摇头:“还是喊母亲吧!好好的儿子变成主子,任谁都委屈的。不弱,就那样处着。横竖,是你坚持不是?”

“是!”林晗笑着点点头,这一次他答应的爽快。太后看了看嬷嬷,两个人相视一笑。到底是孩子,心思倒是纯净。

“老身听闻,王爷的学习都是少君安排的?”嬷嬷在一边岔开话题。

“是,母亲一直亲自教导我。”林晗点点头,他做的直挺,小小少年身上带着一股生命向上的气息。

“都学些什么?”太后温和的侧了侧身,问道。

“前一阵子,一直在学皇者之说。”林晗抓了抓手下的布料看着两个瞪大眼睛的人,一副赤子的表情:“母亲说,皇帝是世界上最不好做的工作,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就是罪过。所以,要在以后体谅一些。毕竟林家要起来,靠的还是我们这些。不过……现在倒是不学了。”

“为何啊?少君是可以进来的,我对她那个人也是好奇的很。只是这些日子,倒是不好喊她过来的。”

“母亲说……当初学那些是为了做好臣子,之后我只要学习如何做一个纨绔就好。”林晗眼中带着笑意:“母亲说,成王兄是一个绅士,懂得身份处境。我是小孩子,日后面对的是比我还小的侄儿。与其日后因为权益伤了感情,不若做个能够陪他们玩和捣蛋的纨绔来的好。横竖,圣上也不会因为我生性荒唐一些,而制罪于我。而且,母亲说当王爷比当皇帝……还倒霉!”他最后的声音很小,细碎的似乎没听到。不过太后则笑得伸手锤床:

“我素是听闻她是一个有意思的,却不知道如此有意思。这皇帝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了,怎么这王爷还能更倒霉不是?快说说……哎哟哟……真是……”

“您不怪罪?”林晗眨眨眼睛,笑了:“因为王爷做好了,是为君分忧的本分。做不好,会伤了皇室的脸面。做的太好,会被小人认为是谋权篡位。做的太差,是说皇家不会教育人。怎么……都不好。所谓恰倒其分,母亲说那是累死圣人都做不得的。不好!”

“这倒是肺腑之言!”太后笑够了,感慨的说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嗯!”林晗诚恳的点点头,看着太后摇头笑笑。然后带着一份骄傲的说道:“能认她做母亲,是我最大的福分。”

“这话不假,这些日子我知道她的忙碌。听说,还要代表林家去参加会盟?”

“是!”林晗点点头,他看着太后:“您能跟皇上说说吗?让成王兄多照顾一下,那边的人……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你见过?”听到这个,太后来了精神。今天本来是想见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结果没想到还会有收获。她想上靠了靠,林晗恰如其分的拿了软枕垫在她身后。端了茶给她用了些,才缓慢讲道:

“早年我年纪小,母亲说光是读书不能表示我能够日后掌控家族的大方向。所以要我趁着年幼多走走多看看,就送我去了陇西那边的舅公家。伊楼家。哪里看着……不太喜欢。就如您是太后,安礼我是不能如此跟您亲近的。但是您很好,我也觉得很好。”

“他们家规矩多吧!”太后觉得,自己能够想到一个被亲情环绕的孩子,突然面对一个全部靠规矩堆砌的环境,肯定会觉得不好。

“伊楼公他们很好,可以跟您一样。但是其他人家,不好。有几家,似乎很看不起我们这种从这边过去的。要命的是,他们那边的公子少爷都是涂脂抹粉的……我看不惯。若是北面风硬,用些油膏子,还可以。而且,那边内里看着比这宫里,还要严。有一次那边的哥哥带我去多兰家走动,他们家内院用的不仅仅是内侍不说,连用餐的规矩,都是成套的。”林晗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喜欢。

“那大概是老礼吧!”嬷嬷笑着道:“开国的时候,是有过一阵子的。但是木家到底是从养马起家的,多少也会觉得受不了就改了。一个皇帝一个皇帝的改,最终就变成现在这种面子上过得去,里子随意了。”

“说是从唐传下来的,可我后来去了张家,他们家也有唐随老礼,可没见的比他们家那样!”林晗孩子气的撇撇嘴,看得两个人都觉得贴心。这孩子聪明,有主见但是却还戴着赤子之心。这就好了,就够了!

☆、71

晚膳是在承前殿用的,林晗看着摒弃了他人跟他同桌的皇帝;默不吭声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色。都是素菜;他曾经吃了六年。此时,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下午去见太后了?”木承泽夹了一筷子豆角放在他的碟子里;看着表情有些意外的小孩儿。这个孩子长得慢的很;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高还不足人家十岁的。他见过这样的;多是年幼的时候境遇不好或者挑食造成的。他想到了那六年的守孝;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不过,只要后期补充的足就不用担心日后长不出个子来。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林晗想起张云溪的话;他没有表情的回道。

“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因为那些话杀了你?”木承泽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

林晗没有停下筷子;他吃的自在:“你跟母亲有赌约;至少三年内我不担心这个问题。”

“表里不一!”木承泽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吃了一口米饭。

“母亲教导的好!”林晗咧开嘴笑了笑。他吃掉碟子里的豆角,然后夹了一筷子豆腐到木承泽碟子里。他不爱吃豆角,这个皇帝貌似不爱吃豆腐。

木承泽看着豆腐,目光凝了一下:“她就那么大的把握,能赢?”

“母亲从不做没有成算的事情。”林晗对此很是信任,他夹了两块子豆腐,自己吃一块另一个给木承泽。他喜欢让这个肖像母亲的男人难堪。

“你不喜欢我?”木承泽含着筷子咽下那软糯的豆腐,他对豆腐的阴影完全是小时候被用各种膏状的食物吃多了造成的。

“嗯……也不算。”林晗将一块完整的豆腐放在自己碟子里,然后用筷子头孩子气的戳了戳,抬眼看着木承泽:“我知道你在肖想母亲,那种男女情意的事情。但是我……不喜欢所有对母亲有意思的男人。如果我有强大的力量,一定会让那些人,都如同这个豆腐一样。”

“可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木承泽抿抿唇,他觉得嘴巴里的味道不是很好。有些酸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吃醋。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那个女人,只是被吸引而已。

“我知道!”林晗点点头,将那碎豆腐用勺子送进嘴里咽下去:“但我希望那是母亲心怡之人,而不是像您这样的如同闻到花香的蜜蜂,谁都想凑过来沾点便宜。”

“哦……”木承泽昂起头,然后点了一下:“我理解。曾经,我也觉得我的父皇配不上我的母后。但后来,我认为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境遇,不同的……结局。我对你母亲……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独特。再说,这皇宫内院什么女人没有?”

“所以我才讨厌你。”林晗吃掉碗里的饭,在一边的小饭桶盛了一小碗后,在上面浇上绿茶水。茶泡饭,他喜欢的吃法。

“好吧!不过你还得跟我在一起三年,所以……朕认为,你最好学着喜欢我。”木承泽看着他那怪异的吃法摇摇头:“另外,如果你想长个子,最好别挑食。”

“谢谢提醒,我不挑食!”林晗微微一笑,他不挑食。只是饮食习惯怪异了一些……碍于,他那个喜欢研究吃食的母亲。

夏至到来,张云溪带着黛玉从贾府出门上了船。本来计划中要携带的林晗,也不得不留在皇宫大内,享受着小王爷的待遇。不过好在皇帝下令皇家宗室守一年国孝,功勋一百八十天。内宫之中倒是安生,毕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王爷不是。

坐在船上黛玉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慢慢倒退的景色,她对面张云溪正端着茶杯品茗。黛玉一身素月白的长裙,上面有雨过天青色的丝线打得绦子勾勒出漂亮的花纹。没有额外的坠角装饰,就是时常用的小米珠子都不曾用。只是简单用银箔扣出的小亮片拼出花纹,很是素雅。张云溪则是简单的云青灰三色田子衣,都是用棉麻布品的没有一片织锦在上面。

“奶奶,船已经出内城了。”在外面准备中午膳食的晴雯带着身后的丫鬟走了进来,她很兴奋。毕竟这是难得的际遇,能够离开家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嗯!”张云溪点点头,从一边的矮柜上抽出一本书递给黛玉:“这里面是伊楼家那边的人和一些注意的事情,我们在通州下船。这十来天,你就熟读一下。另外,到了那边不管是贾家的关系也好,宫里的关系也好,都扔了。你咬死了,自己是邱琳家的嫡系长女,那边不认那些的。”

“不认?”黛玉歪歪头,很是不解的看着伯母。张云溪靠着软枕和后面的木制船板,笑着看着她:“陇西自成一国,自唐末后就是如此。每一个姓氏就是一个小的国家,里面自成一体。有着自己的规矩,有的偏西或者向北的家族甚至有自己的私兵。”

“这就是为什么朝廷一直都很谨慎的原因?”黛玉微微凝眉:“国不国……”她的手稍稍握紧了一下,保养漂亮的指甲上带着的银质镶嵌珠贝的护甲。

“小丫头的……还有着忧国忧民的心?”张云溪调笑了一下:“国的存在,最早是商汤时期提出的,夏人没有这个概念。商汤都城周围的人,被称呼为国人,赐国姓。后来列侯均效仿,到周春秋,才有了国这个具体的概念。国民、国人、国体、国风、国事等。但是,不管你是楚国人还是秦国人,首先具备的应该是人,其后才是国。儒家介入,百家消融后,国一直在前,人在后。可实际上,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人,你还有国吗?还是说,一个人在也是国?陇西自成一体,却从不称国。你知道是为何?”

“因为……”黛玉皱眉低眉看着手指上的护甲,然后慢慢摇头。

的确历代的历史中都记录了陇西贵氏对于动乱和国体的控制。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称国。实际上,自建王国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人少!以家为体,成不了国。”张云溪笑着摊手:“伊楼家有多少人?嫡系旁系支系加在一起,不足二百人。闻人家,更是可怜的不足五十人。铁佛看起来多,实际上也不过六百人不到。每一家的资本差不多,历史差不多。谁也不服谁,除了奴仆,根本无法建国。若是建了,只怕第一个刀兵相向的就是目前联姻的亲家。维持现有的平,才是他们要做的。”

“原来如此,那么……邱琳呢?我看过家中藏书,也挺族里老人说过原本我们也是在天津一带的。”

“邱琳啊……”张云溪叹了口气,舌尖舔了下唇:“最早是躲避战乱,后来是为了融入当地,再后来……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

“伯母是能耐人,必然能够带着家族更好的。”黛玉羞涩的笑笑。张云溪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不说这个了,这次我是希望你去相看一下那个闻人家的公子的。这些年消息也有来往,我也不瞒你。那个孩子……你若是日后不喜欢,大可放他自由就是。然后选个喜欢的。”

“他……不是说……腿脚不好?”黛玉低着头满脸羞红,她还是很传统的遵守着那边的礼教的。虽然伯母说了,她可以放得开一些过得自在一些。但是对比这些,她更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若是两不相厌,日后的日子经营者过就是了。

“你信那个?”张云溪半眯着眼抿唇一笑,短期一边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闻人家此任的当家第一个妻子是铁佛部旁系嫡三女,两个人少年夫妻感情不错。只是生孩子后,有了崩漏之症,常年缠绵过了十年就去了。这诺大的家族没有一个当家主母是不成的,更不用说还是宗母的人。但是按照规矩,他要么娶铁佛家的另一个嫡女,要么就娶别家的嫡系庶女。可当年的铁佛家,根本没有适龄的女孩子。他只得娶了呼延家的嫡系庶女做了继室。这个女子也是可怜,她进门后铁佛家为了维持两家的联姻,送了几个旁系庶女进门做妾。这内宅争斗,妾跟正妻是一个家族出来的,生了庶子就被记在嫡妻的名下。日后就是旁系嫡脉,并不会比那继室所生的差什么。之前那个长子慢慢长大,懂得了厉害关系后不知道怎么的死了。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她也没活过多久。闻人家需要一个新的主母,就扶了庶子中的长子之母做了正房。那个孩子就成了尴尬的次子,闻人家的二少爷。六岁那年,摔断了腿成了跛子。倒是逃了过去,虽然没有了继承权但多少日后也是个正经旁系。

我给你求的时候,没有考虑过那个孩子。毕竟一个跛子,怎么也配不上我们邱琳家的嫡长女的。但是我血亲的姨妈告诉我,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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