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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乌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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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二人长大升学,维风在中学遇到最好的拍挡林宇。林宇和维风一样把牙鸟当作亲弟弟疼,让他们一起到他的家玩,吃充满家庭温暖的晚饭。林妈妈手艺好,维风嘴馋,而且年纪的相近,维风常到林宇家作客。他们两个人,都如阳光般,照耀着牙鸟小小的整个世界。
但是。
他并不是什么带来幸运的白鸟,他是只会带来噩运的丑陋乌鸦。
「在两年前的生日,我最重要的人被杀,他被肢解装在箱里,箱里有一张黑色的卡纸。」牙鸟用平静得他不敢相信的语气,轻描淡写的道出短短一话。
牙鸟望向二人,程隐表情无任何变化,眼睛变得更深邃,而李翔空则握得他更大力说「如果想哭便哭出来吧。」
牙鸟摇了摇头,重重的叹口气「哭不出来,可能哭得太多了。」
李翔空拉过牙鸟拥在怀里,听他低声说「我第一次这么冷静,有种突然想通的感觉,若我再消沈下去他会怪我的,虽然已经不可能再见。」
程隐沈思一会后说「这么说,这是一个杀人犯留下的讯息?」
牙鸟点了点头「这两年都不敢面对这事,没好好想过。这人应是针对我,我听过他打来的电话,他知道我的名字。」
「认不出他的声音?」程隐疑惑的问。
「只知道是一把很低沈的男声,可能是刻意装出来。」
「到现在还找不到凶手吗?」李翔空紧了紧手臂。
「嗯,当时宇哥知道消息就立即回来,其实那时的事我不太清楚,后来听宇哥说凶手没留下任何证据,而做探员的维风有仇家在所难免,根本无从入手。警方抓了几个以前被维风捉过的犯人,也查不出什么线索,只能够当作仇杀案处理。」
「明显凶手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当年的卡纸写了什么?」程隐分析说。
牙鸟本来不想讲,刚开口想说已忘记时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给亲爱的白乌鸦爱人,送上我整个的心。」
李翔空低骂了声「果然是变态。」
「是我害了他…」
「隐你别再问了,我们要做的是通知林宇,和让牙鸟好好休息。」李翔空起身收拾好饭盒,大家都已经没了食欲。
程隐点了点头,帮忙收拾后就和他们一起回宿舍,宁静的小路今晚份外凄寒,李翔空和程隐都显得特别留意周遭的环境,因为现在凶手大有可能就处身在这校园某一处。他们三人并肩而行,走到男女宿舍的分支路时,一个人影由男生宿舍那边而来。
是牙鸟班上那个安静得毫不起眼的女生,她看到牙鸟三人露出惊异的神色,然后急忙的转向女生宿舍走了。
「她是我们班的对吧,她是谁?」牙鸟记起上次餐厅的事。
「她叫麦子琴,很少见她说话,也没什么朋友,平常在班上都是低着头,是不令人留意的那种人。」李翔空说。
程隐笑了笑「看来她已经有男朋友呢,这么晚从男生宿舍回来,刚会了情人吧。」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风流成性?不认识人就这样说。」李翔空推着程隐说。
程隐吃吃的笑「人生得意需尽欢听过没有?李白是我偶像啦。」
去到牙鸟的房前时,李翔空担心的问「打电话给宇哥?」
「明天再说吧,我不想他这么晚赶来。」
「真的没问题?」李翔空按着牙鸟想推门的手。
「我不是小孩了。」牙鸟微笑说。
「我还是不放心…」
「你别像女人那么啰唆好不好,如果是担心就叫牙鸟去你房睡啦。」程隐看着他们拖拖拉拉,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对!就这样决定吧,你拿明天的课本和校服到我房去,反正我的是双人房。」
「但你的室友…」
「今晚他会自动消失的,对吧?」李翔空转过头向着程隐说。
「嗯嗯,立即彻出。」程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啊?原来你们还是室友,但你今晚怎么办?不用了,真的没关系。」
「你不用怕这个人没地方睡,我平时和单人房没什么分别,他每星期回来的次数少得可怜。」李翔空推了牙鸟进去说「你快去拿东西,我在这等你。」
牙鸟知道自己说不过门外二人,乖乖的收拾起衣服和课本。房内除了两位室友外,还有那个和他同一班,染了红色的头发的男生。他在窗边吸着烟,只在牙鸟进来时打量了他一眼,便转向窗外。牙鸟暗暗想,原来那位不常回来的室友便是他。
拿着袋子向红发男生点了点头,牙鸟便出门跟随他们上了三楼。李翔空的房间比四人房舒适不少,有柜子和两张书桌,两床分别在墙边,空间较宽阔。程隐换了新床单和清理杂物后说「我出去后你们便锁门吧。」
等程隐走后,他们先后洗了澡便关灯,床上有程隐惯用的香味,牙鸟认得那种不香不呛,好像阳光的味道,他想起小时候和维风一起放风争的情景,山头长满了白色的小花。就在牙鸟快进入梦境时,黑暗中传来李翔空的声音「牙鸟,你睡了吗?」
「嗯…」
「你怕吗?」
「……」
「牙鸟…」
「…怕」
「我会在你身边的。」
「……」
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我只是一只乌鸦。
牙鸟入睡前想。
*
*
*
清晨醒来,牙鸟迷糊的想着,过了一会才记起自己是在李翔空的书房中,还没到上课时间,但已不见了李翔空的身影。他下床梳洗,就在刚换好校服时,听到一声震天的叫声。
他打开门跟随人群向楼梯走去,来到二楼被人包围的房间。
那不是我的房吗…
他走向人潮,拿着早餐的李翔空发现了牙鸟,抛下饭盒阻止他走近说「牙鸟,别过去。」
牙鸟推开翔空,不顾一切走的用力拉开人群,他面色青白,却没什么情绪流露。牙鸟紧闭着唇,努力的挤进当中。李翔空拉扯着他,但抵不住牙鸟失控的蛮力。牙鸟站在门前,李翔空用手盖着他的眼不断念「别看,牙鸟,别看了。」
牙鸟抖着声音很轻很轻的说「翔空…放手…」
「不放,我不放!」李翔空紧抱着牙鸟单簿的身躯「别看。」
牙鸟撬开翔空的手,在指隙中看到房内的景象。
世界突然静止了。
第三章
她及腰的长发墨般反映著光泽,白色的裙子随著灵活的动作漂荡,在空中如鱼儿游来游去,好像深海中的美人鱼,温暖的海水包围她全身。
白牙鸟躺在床上看著在空气中优哉游哉的她,正用冷漠的表情注意一切。黑发随著隐形的水流飘扬,肌肤雪白得如玉。自小便见到她,柔和的笑容和眼神不符,牙鸟感觉到她在嘲笑著。
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过去李翔空身後拥著他,绕了数圈後便消失不见了。
牙鸟定定的望著翔空「发生什麽事?」
李翔空凝视他一会说「乖,什麽也别想。宇哥就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好不好?」
牙鸟点头後李翔空便转身出去,轻轻关上了门。昨天晚上翔空把我带到他和程隐的房间睡,早上醒来他便不见了人影。我洗了面,换好挂在墙上的校服,然後似乎听到一声声响。我打开门,看到有很多人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在二楼有大堆人群围著我的房间。翔空他不让我过去,用手盖著我的眼,好像听有谁在我耳边叫喊著。
里面有什麽?为什麽我想不起来,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吗,还不习惯早起呢。宇哥他会在这时候来探我,应该是案件解决了吧,真希望他不用那麽辛苦。
牙鸟看到床头的闹钟正指著十一时正。啊,我又睡过时了,但是翔空还在啊,今日不用上课吗。外面很吵,走廊充满人声,大家在外面聚集著,是讨论明天的球赛吧。虽然我对运动没什麽兴趣,但听说男生宿舍热血沸腾,有人偷偷做庄被老师搜出赃物,好几个人被抓个正著,每人记一个大过,还通知了家长。
他们真是笨呢,又不是不知道训导主任多麽严厉,而且这学校绝不容许学生聚赌。被发现的後果严重,家长都要亲自到校。想到他们哭丧著脸,牙鸟微笑起来。
林宇这时进来,看到牙鸟坐在床上独个儿微笑,暗暗握紧拳头,然後露出温柔的笑容「牙鸟,宇哥来看你。」
「宇哥,你怎麽来了?不是说最近都不会有空,害我伤心一场呢。」牙鸟转过头来开心的说。
「想来看看你嘛,」宇哥拉过书桌的椅子,指著牙鸟的手臂问「还痛吗?」
牙鸟看著包扎著绑带的右手,疑惑地说「啊?我什麽时候弄伤的?」
「会不会是你睡觉时碰到玻璃割伤的?」
「嗯…应该是了。」
林宇摸著牙鸟的脸认真的说「牙鸟,跟我回去吧,别再留在这里。」
牙鸟歪了头「为什麽?翔空他们对我很好啊。」
牙乌看著林宇担忧的眼神,慌了的说「宇哥,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是我弄伤自己的吗?翔空有没有看到?会不会讨厌我?」
林宇拥著他「没事的,李翔空他没讨厌你。」
「不,他会讨厌我的,我很怪啊,我是不是又忘记了什麽。」
「牙鸟!你听我说,他没讨厌你,你不信的话,我叫他自己和你说?」林宇抱著想挣扎的牙鸟,在他耳边安慰。
「我信宇哥…」牙鸟安静下来,用没受伤的手反抱林宇「外面好像很多人,他们在做什麽?因为明天的球赛吗?」
林宇抚著他的背,不让牙鸟看到他的表情,尽量用轻松的声音说「嗯,他们都说今次一定是你们班赢呢。外面很吵,你就别出去了,刚才校长找我,我去见完他再回来伴你。」
牙鸟乖巧的点头,林宇再拥了拥他就出去了。字哥的怀抱总有令人感到安稳的魔力,牙鸟躺回床上,开始觉得脑袋空空无力,望著同样雪白的天花。
为什麽天花总是白色的?上次一望著它,好像是在想鱼儿会飞的事。
天花…白色?
不……上次望到的不同…在哪里……
天花……………
红………
很多…很多的红……
牙鸟看著床上的天花,最初只有中央一点红色,然後慢慢扩散开去,渐渐渗透一块,再到一整片。如墨水在纸上漫延,纸张开始承受不住,在中间凝聚了一小滴,红色的水滴变重变大,最後受地心吸力的呼唤向下堕,滴进牙鸟的眼中。
牙鸟闭上眼。
睁开时,牙鸟知道自己已经身处红色的海低,纳目所见的都已变成红通通一片。
传来开门的声音,进来的是李翔空,他微笑问「今日下午想吃什麽?我帮你去买。餐厅入了一批又肥又大的鲜虾,听说炸虾定食很不错,我们试试?」
「翔空,我想回房。」
李翔空直勾勾的望著牙鸟,沈默後说「牙鸟…」
「让我去好吗。」牙鸟打断他的话。
李翔空没再看他,牙鸟叹了口气「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麽,宇哥应该也和你说了我这两年来的事,你就打算瞒著我一辈子吗。」
李翔空张开了口想说什麽,但还是没回答牙鸟。
「翔空,我不想再逃避了。」牙鸟缓缓而坚定的说「我可以作很多个故事来骗自己,我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但是我讨厌这样的我。」
「翔空,你要我逃吗?」
「如果可以不再悲伤,逃有什麽不好,有什麽错。」
牙鸟下床捉著李翔空的手,望著他的眼说「梦始终会醒来的。」
李翔空见到牙鸟的眼神,他知道已经不可能拒绝「第一次听到你说那麽多话,想不到是为了这样的事。」
李翔空开门时说「记得昨晚的话。」
二楼走廊上除了同学外还有警员来去问话,这层的人都站在门外,等待警员记录不在场证据和线索。同学们的神色凝重,看到牙鸟都露出同情和疑惧,开始窃窃私语。毕竟事发地点是牙鸟的房间,他又刚巧出外,流言满天。牙鸟根本没时间理会他们的猜测,低头和李翔空来到已经封锁的房间外。
一位警员阻挡他们跨越封锁线「这里不准进过,到另一边的楼梯,别阻著。」
林宇在房内出来,似乎对牙鸟的到来早有预感,没有太大惊讶,反而望向李翔空。他和那人说「他是这房间的留宿生,我让他过来协助检查的。」
「是。」警员让开了路。
李翔空搂著他的肩给他支持,牙鸟屏息呼吸,绷紧了神经向房门走去。房里传来一阵极奇怪异的味道,在血腥恶臭下,又有种浓烈刺鼻的香味,两种对比强烈的味道混和在一起,使人几乎想吐。
牙鸟站在门前一会,便挪开了头不再看,因为他知道一辈子也不会再忘了里面的景象──
鲜血洒满整个天花。死者是牙鸟的其中一个同房,他屈膝坐在门前的床上,两双手拿著刀叉,好像迎接进来的人一样。而在他面前,床上放著数只排列整齐的白碟,正规的西式餐桌摆设,一副要开始进餐的样子。
他面前放了装饰盘,上方是黑色餐巾,盘子旁边摆有刀、叉、汤匙。右上角有略瘦长的高脚玻璃杯,盛了四分满如葡萄酒般妖治的鲜血。左手边是面包盘和奶油刀,装饰盘对面则放吃点心所用的小汤匙和刀叉,床中央还有一大朿开得灿烂鲜丽的红玫瑰。
一切看上去都如此高贵和井然有序,但是碟上便不是普通的菜肴,而是被捞出来的内脏。前菜是舌头,汤杯有大小肠,主菜有被割开了的胃,里面的食物残渣像被预升包裹好的肉酱流了出来,糜烂的碎肉似乎还发出阵阵酸臭味。接著还有肝、肾,甜品则有拳头般大的心脏,在旁还衬托了一朵玫瑰花苞。
没有丝亳零乱的现场,牙鸟有时会想,那日他见到的只不过是油画,一幅残忍却又充满美感的画。床上的黑色卡纸写著──
“让我们一起进餐吧,可爱的白乌鸦”
牙鸟终於忍不住而快步离开,李翔空追著他去到厕所,抚著他的背等他把脏物都呕出来。那位室友他只遇到数次,晚上打过招呼。虽然不熟,牙鸟还是看过他稚气的笑容,和朋友打闹的情形。充满年轻活力的一个人,竟然被人如此残酷的杀害,为什麽,为什麽…
「牙鸟…」李翔空低声的唤。
「我没事。」牙鸟站起身来,在洗盆嗽口。
「我们回房等宇哥吧,他说会亲自帮你录口供。」
「嗯。」牙鸟应声。
林宇没多久便拿著资料夹入来问「可以开始吗?」
「嗯。」
林宇问著公式化的问题,牙鸟把由昨天早晨发现桌上那张黑色卡纸,直至今朝的经过再说一次,而他昏倒後的事只是淡淡带过。当林宇知道牙鸟收到凶人的讯息时,皱起剑眉说「这就奇怪了。」
李翔空问「奇怪?」
「嗯,其实在开学前一晚,我在家收到这张相片。」林宇拿出断肢的照片。
「即是说,凶手是在那日後才知道牙鸟在这学校住宿的事,但是他是怎麽知道的…」李翔空接下去说。
「有个借设,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间学校的人,在开学日遇到牙鸟才得知入读的事,所以前一晚把相送到我们家,而第二日就立即转而在学校留下讯息。」林宇分析。
「……」
李翔空问「宇哥,那麽昨晚究竟又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没有一个人留意到有人被杀的?」
「第一目击者是216房的同学。听他的口供,昨晚他和同房因为感到困意很早便睡了,而当他一醒来,便见到这样的情形,由於受到太大的刺激,他的情绪到现在还很不稳定。大概是被下了安眠药,所以被杀的时候并没有挣扎。」
「牙鸟,有留意你们最後入房的时间吗?」林宇转向牙鸟问。
牙鸟摇了摇头「那时我刚醒来,不知道。」
「大概是九至十时吧。」李翔空答。
「那房里有没有异样?例如其他的人,还有同房的情况。」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睡了。」牙鸟沈默了一会「还有一个红发的男生,大概是同房,我之前没见过他。」
「是陈子华,和我们同班的。」当牙鸟提到红发时李翔空便想到他,这间学校除了他没人更突出了。
「对,就是他。」牙鸟肯定的说。
「我们一直在找216馀下的住宿生,他还没出现过。」林宇环胸说「先到这里吧,还有很多事情要跟进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叫警员在门外把守,这学校的保安也严密了很多,凶手逃不出去的。馀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一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
林宇站起身,拍了拍牙鸟的肩膀「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跟我说。」
R高中发生命案本是极为轰动的新闻,不过都被开办这学校的幕後财团压了下去,才没得到扩泛报导。但是在校内的谣言已足够致命,警方封锁了二楼全层,就算没封锁有很多学生都已经不敢回来。
一星期的停课早弄得人心惶惶,命案还道出了好几个版本,甚至有人称在晚上听到鬼哭的声音。这不是普通的鬼故事,而是真实发生了的命案,大家都对男生宿舍一期二楼避之则吉。因为当天有不少学生曾目睹现场,自然看到凶手留下的黑色卡纸。最初大家对白乌鸦摸不著头脑,但由於白牙鸟的名字太显眼,又是命案现场的其中一个留宿生,流言如病毒传了开去。
白牙鸟变成学校里无人不晓的学生,随之而来的,是如瘟神的名号。同学不再敢接近他,和在暗地里叫他做白乌鸦。听说陈子华被警方找去问话关了一整天,找不到线索便放了出来。他曾成为头号疑犯,情况比牙鸟好不了哪里。
停课的头两日牙鸟都没有出房,只是静静的看著窗外发呆。李翔空和程隐轮流来照顾他,深怕他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到了第三日,在程隐出去买午餐时,一个女生冲了进来。
她本面目清秀,可惜现在狰狞的扯著牙鸟的衣领大叫「你把我哥还来!!!还给我!!!」
牙鸟面无表情的任她掴打,听她尖叫「你就是那只白乌鸦对不对!我哥是因为你而死的!!」
牙鸟看著她哭闹「你答我啊!!!把我哥还给我!!!」
「你这只带来噩运的乌鸦!!为什麽要出现在这里!!是你害死我哥的……是你啊……你怎麽不答我!是你……都是你!!」
「是我…」
「你认了吗!!为什麽死的不是你!你死一万次也不及我哥!!为什麽你还在这里……为什麽我哥要死啊…该死的是你…你……」
牙鸟抱著她因为激动而无力滑流的瘦小身躯,她掴了牙鸟一个响亮的耳光,推开他叫「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恨你!!你这恶心的乌鸦!!」
就在她想打第二次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捉著她说「你在干什麽。」
她怒视程隐一眼,回头用没被抓著的手指著牙鸟一字字地道「我咀咒你这只乌鸦!」
「还不快走!」程隐扯著她的手把她推出门外,她哼了一声不顾门外看戏的人走了。
程隐扶牙鸟坐到床边,托著他的脸「你不要理那女人的话,她有对你怎样吗。」他检视牙鸟面上的抓痕,眼低映著光低声问。
「她恨我是应该的。」
程隐抱著他,枕在他脖子上闷闷地说「牙鸟牙鸟,我该拿你怎办。」
「她没错,她说的都对。」牙鸟微笑,扯了扯有些血丝的伤口。
在第四日,同样的戏码在饭堂公演了一次。牙鸟亳无反抗的被她打,那一声掌巴掴得在场的人目定口呆,他们看牙鸟的眼神再加了几分同情,几分笑意。从此之後李翔空和程隐便不再让他落单,把他紧紧锁在视线范围之内。
那个女孩叫李嘉慧,是死者的妹妹。程隐叫她做疯女人,见人就咬。牙鸟明白,一个人怨恨害死了相依为命的哥哥的间接凶手,是理所当然的事。那女孩就像他的影子,但她更勇敢,正努力面对这现实。不像他,缩在自己的壳里,掩著耳逃避。
她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女生,样貌秀丽,但是原本精灵的眼睛只有恨意,紧追牙鸟不放。个性单纯城府不深,对牙鸟的反感表露无遗。
若果让她发泄後她便能走出阴影,就算被她打死牙鸟也不会有怨言,他不想有人重蹈覆辙。因为他清楚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哼,又是那个疯女人。」程隐看著那双充满愤恨的眼睛说。
牙鸟接过餐盆,望了一眼坐在餐厅里的李嘉慧便低头和程隐找空位坐下,静静的吃早餐。忽然小声的说「真正的疯人不是这样的…」
程隐本想说什麽,李嘉慧唰一声站了起来,带著不可灭的气焰,在全餐厅的注视下昂头步向他们。程隐先站了起来,挡在牙鸟面前说「你又想怎样。」
她紧紧盯著牙鸟「我不是找你,我有话要和他说。」
「你…」
「让她说吧。」牙鸟站起按著程隐的肩。
她似乎想用眼光把牙鸟刺死,重重地说「我,要你到哥哥的丧礼。」
「你不要那麽过份!」程隐大声说。
「他不应该去吗?怎麽说也是一场室友,去见哥哥最後一眼没什麽不妥啊。」
「好,我去。」牙鸟没犹疑的回答。
「牙鸟?!」
「我等著你。」李嘉慧用胜利者的神息昂首离去。
餐厅立即炽热起来,热烈地讨论著这话题,并火速成为学校里的头条。李嘉慧的话是对牙鸟下的战书,好事者都猜测著牙鸟答应的原因,等著他是否有反击的方法,第二日的丧礼被添上一层浓浓的决战意味。但是程隐清楚牙鸟的性格,唯有亦步亦趋。
膳後林宇来看牙鸟,他因为在调查中而还没离开学校,每天都往这边走。程隐问「宇哥,找到什麽线索吗?」
林宇搔搔自己的前额,为难的说「那个受惊吓的孩子患了失语,完全录不了口供。」
「不可以用写的吗?」李翔空问。
林宇补充「他的精神状况不好,根本未能和人沟通。」
牙鸟淡淡的说「我可以去看他吗?」
「不可以。」林字有气无力的道。
「宇哥,我或许可以帮忙。」牙鸟解释。
「你怎麽帮忙?」程隐问。
「翔空没对你说吗…牙鸟他,曾试过整整一年没说过一句话。」林宇语气苍凉「那时我们用尽办法,他还是蹲在墙角抗拒所有人。」
程隐轻皱眉低下头,牙鸟看不清他在想什麽,对他报以一笑「我经验丰富,比心理医生还管用喔。」
「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去。」
「没关系的。」
「我不管别人怎样!我只在意你的感受,我们已经请来医生,你乖乖的给我留在房里。」林宇极力反对。
「说不定他有重要线索啊。」牙鸟道「宇哥不想快点找到凶手吗?」
「你一向都不是任性的小孩啊。」林宇沈声说。
牙鸟带著无奈轻说「宇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林宇语塞,他的牙鸟已是高中生,再也不是跟著他们跑的小孩了。因为他工作太忙吗,他怎麽会没留意到,牙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长大。牙鸟从前就乖巧玲珑,总带著仰慕的眼神望著他和维风二人,现在牙鸟有自己的主见,还要拦截不让他前进吗。他不让牙鸟面对残酷的现实,究竟是对是错。
「病人就在这里。」医生引领他们三人走进一间独立病房。
病人坐在床上,护士正为他收拾饭後的餐具便退了出房。病房阳光充沛,给人舒适的感觉。这类病人最需要就是安全感,这个病房是全层日照最佳的地方。
医生离开前叮嘱「我知道警方需要打听情报,但为了病人的健康著想请适可而止,不要过份刺激他。他的情绪很容易波动,有任何问题就用按铃叫我吧。」
「我们不会令你为难的。」
。「我是林宇,你还认得我吗?」林宇轻松的问,希望能缓和气氛。
床上的人望向声音来源,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得吓人,心情似还未平复。他听到林宇问他的名字,算是点了点头。他叫周家荣,在学校中平平无奇,成绩和人际方面没任何特别,有消息指是某富豪的私生子,关系不能曝光。
「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林宇打开话题。
周家荣没有说话,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记得四日前的事吗?」
周家荣表情迷茫,似乎努力在脑中找寻记忆片段,而答案溜到嘴边又说不出,无论怎样都不能彻彻底底的想到。
林宇拿他没办法,转头示意让牙鸟尝试「你好,我是白牙鸟,我可以叫你家荣吗?」
周家荣紧张起来,瞳孔也迅速扩张,面色比刚才更苍白,喃喃地说「白牙鸟…」
「别急,你慢慢想,是不是听到有人唤这个名字?当晚你遇到什麽人吗?」牙鸟追问,在旁的林宇见到周家荣终於说话,也急切的等待他回答。程隐双手环胸,依在墙边静看。
周家荣颤抖的说「…回房,睡觉…遇到陈子华回来…做梦,听到声音…」
他说得亳无系统,而且思维混乱,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白牙鸟引导他说「你在房中遇到陈子华,然後便睡著了,期间听到什麽声音?」
「声音…割东西,白乌鸦爱人,他说白乌鸦是属於他的,什麽人也不能抢走…」
牙鸟面色有变,继续问下去「你能认出那人是谁吗?还记得什麽事情?」
周家荣困惑的想了一会,摇了摇头。牙鸟安慰他「不要紧的,你已经很努力了。」
「无论你说什麽也是重要的线索,警方都会尽力追查的。」林宇满意的说。因为牙鸟亲身来到而刺激到记忆,照现在的情况,周家荣应该不用多久便可以回复。而且他听到有关凶案的声音,相信当中会有突破。
林宇和牙鸟与周家荣閒聊了数句,减轻紧张的气氛便提议离开。当牙鸟站起来时,拌到椅脚而跌倒,一直站著行动最迅速的程隐拉他到怀里问「你面色不好,怎样了?」
周家荣大叫一声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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