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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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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官剑眉怒轩道:“孩儿立志,痛下苦功,我就不相信赶不上他。”
  彩虹女许萍幽幽地一叹,道:“要是能找到你爸这柄‘银鳞夺魄刀’原来的刀鞘就好了。”
  史莒双眼一亮道:“妈,你此话必有深意。”,彩虹女许萍点头注目道:“你倒很会注意体察人言了……”
  史莒俊脸一红道:“环境使然,适者生存,孩儿不能粗心大意。”
  彩虹女许萍听了这活,突然鼻头一酸,缓然一叹,道:“孩子,是妈无能,苦了你了!”一串晶莹泪珠,夺眶而出,想起已死的南刀史烈,如果他仍然健在,自己爱子还不一样是人前人后,捧来捧去的宝贝凤凰,哪会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处处用心。
  史莒急叫了一声,道:“妈,何苦哩!你又哭了!”
  扯起一角衣襟,就想向乃母脸上揩去。
  彩虹女许萍爱子一片纯孝,破涕一笑,道:“你也不看看。
  你那衣角满足泥灰!“
  史莒低头一看,缩手不及。
  彩虹女许萍举袖轻轻地印去脸上泪痕,目光中突然充满着坚毅之色,道:“如今第一步,我们非先找回你爸这柄刀的刀鞘不可!”
  史莒应了一声:“是!”道:“妈,这刀鞘很重要么?”
  彩虹女许萍点头道:“重要得很!我们要找不回那柄刀鞘,这复仇之事,恐怕只有抱恨终生了。”
  史莒一震,道:“妈,孩子不懂!”
  彩虹女许萍幽幽一叹,道:“你爸以一把银鳞夺魄刀,七十二招金风刀法,威震江湖,其实真要说起来,这金风刀法在绝世高手眼中,仍有若干破绽,算不得旷世之学。”
  史莒怅然若失地一叹,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沉重。
  他原以为只要痛下苦功,把乃父这套武功秘籍练至大成之境,便不难重振家声,出面与北剑程中和及那冒名顶替自己的史威,一争长短。
  现在,如此说来,乃父这本武功秘籍岂非已不足为恃了,这叫他怎么不颓然而叹。
  彩虹女许萍一阵恻然,摸着史莒宽阔的肩膀,慰勉地道:“孩子,不要气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哩!”
  史莒忽地双目炯炯,朗朗而言,道:“妈,孩儿不会气馁,事在人为,爸的这套金风刀法,还不是历经前贤相继增益而成。
  孩儿不甘后人,孩儿难道就不知用功研创,加以改进么!“言来豪气如虹,刚才颓丧之色一扫而空。
  彩虹女许萍目中闪动着激动的喜悦光芒,透过蒙蒙的泪水,闪漾着,喃喃地道:“孩子,你壮志可嘉,为娘真是高兴极了。
  可是,我们如能找回那失去的刀鞘,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用不着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了……“话声忽顿,柔和的目光在史莒脸上停了一停。
  史宫听出乃母言未尽意,报以微微一笑,未敢出言干扰。
  彩虹女许萍长长吁声一叹,接道:“你爸那刀鞘之内,原藏有三招绝世刀法,名曰‘三才刀’,暗合天、地、人三才之至道,与金风刀法脉络一贯,互为体用,只要找到刀鞘,悟澈那三招‘三才刀法’,不仅可凭以无敌于天下,且可净化‘金风刀法’达完美之境,如此,那北剑程中和与史威纵有黄山四皓之助,也就不足言畏了。”
  史莒心胸之间,怦怦而跳,恨不得马上就把那刀鞘找回来,以遂所愿,正高兴头上,心念忽的一动,忖道:“爸那刀鞘之内既有三招绝世刀法,他为什么不把它练好,以致……”
  此念一生,明朗清澈的星目,似是蒙上了一层轻雾,隐泛迷惑之色,道:“妈,爸可曾悟澈了那三招‘三才刀法?”
  彩虹女许萍摇了摇头,道:“没有。”
  史莒双眉一皱道:“怪了?”
  彩虹女许萍道:“既称绝世刀法,自然不是一目了然的肤浅之学,何况你爸发现那三招‘三才刀法’在刀鞘之内为时甚晚,那时南北武林携手合作之议正热,你爸也没有时间专心参悟,谁知……唉!”一阵伤感,忍不住又流下了热泪。
  史莒疑怀难释地道:“爸是何时得到这银鳞夺魄刀的?”
  彩虹女许萍抹去泪痕,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爸何以早未发现那三招‘三才刀法’,是也不是?”
  史莒点了一点头,道:“孩儿正是这么想。”
  彩虹女许萍道:“据你爸说,他在十岁左右就在一座古洞之内,获得了这把‘银鳞夺魄刀’和这本刀法秘籍了,可是从未想到刀鞘之内另有三招‘三才刀法’,是以后来十几年间,只知在一本秘籍上下功夫,唉!等到机缘来临,他却无福消受了。”
  史官听得入了神,道:“后来爸又是怎样发现那三招三才刀一法的呢?”
  彩虹女许萍见爱子提到此事,一幕闺房情趣的往事,映现脑际,嫣然一笑,道:“这该全是妈的功劳了。”
  史莒奇道:“妈,怎会是你……”
  彩虹女许萍羞涩地,但却乐陶陶地轻责道:“你为什么老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你难道敢不信妈的话?”
  史莒从小为人书童,历经磨练,成熟虽早,但是对于男女情爱之事,却尚了然无知,是以一时体会不出来,只道妈真的对他生气了,吓得连忙认错,道:“妈,孩儿错了。”
  彩虹女许萍见爱子这样屈从,又怕委屈了他,不由又吞吞吐吐地道:“那时,我生你爸这把刀的气,使连刀带鞘把它抢到水池之内…”
  史莒笑道:“这刀是无知之物,怎会惹得你老生气?”
  彩虹女许萍脉脉含笑地道:“你爸整天地练它呀!”
  史莒讶然道:“爸是武林人物,难道不该在武功上下功夫么?”
  彩虹女许萍莲足一顿道:“那时我刚嫁给你爸呀!”
  史莒仍是莫明其妙地道:“这又有什么不同?”
  彩虹女许萍“扑哧”一笑,道:“你不懂,那就不要多问了,你将来总有懂的一天。
  唉!现在听我说吧,总之,我把这把刀丢入水池之内后,你爸急得连鞋袜都不脱,便跳入池中捞了起来,用身上衣服去揩,揩干了外面的水,却揩不到刀鞘内的水,于是,只好例提刀鞘用力一甩,想必是那刀鞘之内的那三招‘三才刀法’秘籍给水打湿了,甩不几下,便被你爸甩出来了。呵!那天你爸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没口地赞我是旺夫星,陪着我,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话声渐渐低下去,双眸之中,闪射着幸福的光芒,她整个是沉酒对往事的回忆里了。
  史莒瞧着失神丧魄的妈,拍了一拍自己的脑袋,算是明白了自己父亲何以得到了“三才刀法”又没练成的原因。
  但,另一种新的迷惘又困惑了他,他不明白:妈为什么一下子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第十五章  以真作假
  彩虹女许萍脸上绽着微笑,身形飘飘地打了一个旋转,手舞足蹈地婆裟起来。
  “妈,莫非是心急得发了疯么?”一个不祥的念头,倏地在史莒脑中兴起,他不由惊得手足无助地连声轻唤道:“妈!妈!妈妈……”
  爱子惶急的呼声,像春雷。样,击在彩虹女许萍心弦之上,“当!”的一声,惊醒了她美妙的幻觉。
  一震,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无限依恋的,无限惆怅的直着目光,苦笑道:“孩子,什么事?”
  史莒长吁了一口气道。‘妈,你真把孩儿吓坏了!“彩虹女许萍一怔,道:”我怎样了?“
  史宫遂这样那样,把彩虹女许萍刚才失魂落魄的情形说了一遍。
  彩虹女许萍轻轻地叹息一声,仰面望着一块飘过头顶的白云默默无言。
  史莒一旁静候了半天仍不见乃母说话,忍不住又唤了声:“妈!”道:“我们何去何从,妈有了定见没有?”
  彩虹女许萍收回茫然的目光,陡的双目精光猛盛,一昂螓首,道:“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我们得冒冒险了!”
  史莒道:“妈可是对寻找刀鞘之事有了成算?”
  彩虹女许萍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得冒险找一个相助之人。”
  史莒剑盾一蹙,道:“信不过的人,我们何必找他?”
  彩虹女许萍道:“此人如果肯帮忙,不仅我们报仇之事可得许多便利,面且也可有个暂时避难容身之地,如果不肯帮忙,我们去找他,便有送羊入虎口之险。”
  史莒一愣道:“他到底可不可以信赖呢?”
  彩虹女许萍耸肩一笑,道:“现在我也说不上来,除非见了面……”接着,长长一叹,道:“说来此人,与你爸交情之厚,可说如手如足,是你爸当年领导南七省好汉的得力助手,妈与你爸结合时,他是你爸好朋友中唯一在场之人。”
  史莒笑道:“爸的手足兄弟,妈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唉,妈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
  彩虹女许萍摇头道:“不是妈胆小,而是此人自你爸被害之后,即一直归北剑程中和领导,且深受器重,妈不知道他还念不念你爸的故旧之情。”
  史莒轻声一叹道:“人在人情在,这实在也很难说。”
  彩虹女许萍道:“话虽是这样说,如果此人肯帮我们的忙,我们报仇的希望就大大的增加了。”
  史莒道:“孩儿宁可自力更生。”
  彩虹女许萍秀眉一皱道:“自力更生,不是说不要朋友,所谓:”得道多助‘,’得人者昌‘,便是对’独夫思想‘的警语,何况,此人见识多广,交游遍天下,有他相助,找回你爸那只失落了的刀鞘,也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史莒年纪虽然不大,由于在”梵净山庄“接触甚广,胸襟开阔,深知”牡丹虽好,尚须缘叶挟持“之理,微一沉吟,便道:”妈说的是,但不知妈说的这人是谁?“
  彩虹女许萍道:“此人去年还到‘梵净山庄’去过,他就是铁胆金钩闻一凡。”
  史莒一震,道:“是他?北剑程中和手下四大金刚之一?”
  彩虹女许萍正色道:“不错,就是他,带领川湘云贵一干武林朋友的铁胆金钩闻一凡!”
  史莒剑眉一扬,道:“好,这个险值得一冒!”
  彩虹女许萍毅然道:“就这样办!”
  母子二人心意一决,遂举步如飞,取道沪溪,直向衡山之阳的闻庄奔去。
  当他们到得沙溪之时,暗中已经有人蹑上了他们。
  北剑程中和“英雄令”所到之处江湖震动,何况在三湘铁胆金钩闻一凡眼皮底下,哪有他们母子潜踪遁形之可能。
  但,沿途都无人惊动他们母子,只随时把他们母子的行踪报了上去。
  西令罗骥跟踪而来,也已经一步一步接近他们了。
  彩虹女许萍母子不是不知道北剑程中和手眼通天,潜势力遍及江湖,但总以为自己母子身份并未泄露,凭他北剑程中和的名头,和沽名钓誉的作风,只要逃出了“梵净山庄”的范围,谅他也不好意思小题大做地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而且,他们手中还握有一面西令罗骥的“西令”,凭他西令罗骥的面子,这该又是一层有力的保障。
  所以彩虹女许萍有相当的自信,只要自己母子一天不以真姓名出现,北剑程中和便不会再注意他们,而故示大方地一笑了之。_再则,他们这次的逃离“梵净山庄”,主要的还是怕霓霞仙子黄妙妙识破他们的身份,现在既没有和黄妙妙正式朝面,料想别人做梦也不会知道他们是何许人物。
  当然这只是彩虹女许萍方面的想法,他们又哪知道人家对他们的计算哩!
  他们母子前进的方向,正合了暗中监视他们的人的愿望,故尔一路之上,不但没有人向他们出手,反而,得到了暗中的保
  护。
  当他们披里戴月地到了衡山闻庆附近的一个小市镇上,正踌躇于如何能避过众人耳目又能单独见到铁胆金钩闻一见时,忽然有人找到他们投宿的那家小客店来。
  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明汉子,指名要见他们母子,见了他们母子之后,直截了当地道:“在下姓李名振湘,奉了闻庄主之命,前来迎接二位前往敝庄一叙。”
  彩虹女许萍微微一愣道:“贵庄主对于我们的事,一切都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包括自己的隐密身份问题。
  李振湘道:“不瞒贤母子说,你们一路来此,沿途都有人暗中护送。”护送比监视好听得多,李振湘倒是颇善词令。
  彩虹女许萍颦眉勉强一笑道:“这样看来,贵庄主倒是诚心来请我们母子的了?”
  李振湘含笑道:“敝庄与梵净山庄如同一家,理当略尽地主之谊。”
  彩虹女许萍道:“多承抬爱,小妇人母子敢不遵命。”
  于是,李振湘把他们母子迎到了闻庄。并送到一座精巧的独院门外,只见门内迎出四个青衣少女,把他们母子拥了进去。
  独院之内,除了那四位青衣少女之外,别无他人。
  院内陈设精雅,是四房二厅的格局。
  那四位青衣少女不由分说地,极其殷勤地招待他们母子更衣沐浴,涤洗征尘。
  可是,当他们母子有所询问时,她们却是众口一词地表示:“无可奉告,一切俟庄主回庄之后,自见分晓。”
  彩虹女许萍母子的目的就是要见闻庄主铁胆金钩闻一凡,至于其它的事既然问不出所以然来,也就懒得再间。
  当晚,闻庄主没有回庄,彩虹女许萍母子就在那别院之内安息了一晚。
  第二天中午时分,独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朗笑,道:“老夫失礼,慢待贤母子,特来当面谢罪,尚请贤母子赐见。”
  彩虹女许萍母子闻声迎到门口,只见迎门并肩站着两人,一个伟岸的红面老人脸上笑容未褪,另外一人,竟是那矮小干枯的西令罗骥。
  彩虹女许萍自是认得那长相威猛的伟岸红面老人就是他们前来投奔的铁胆金钩闻一凡。
  但却做梦也想不到,西令罗骥也赶来了。
  母子二人微微一怔,向二人见了礼。
  肃客入内,请两位老人坐了上座。
  铁胆金钩闻一凡一路哈哈大笑之后,开口道:“夫人心中想必有什么疑念吧?”雄风依旧,坦荡过人,倒还完全是当年的性格。
  彩虹女许萍一笑道:“庄主快人快语,小妇人正想请教。”
  铁胆金钩闻一凡朗朗而言道:“夫人,你有什么话,最好请教我们这位罗老哥哥,老夫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有罗老哥哥不仅知其所以然,而且更曾是鼎力维护之人。”
  彩虹女许萍欠身向西令罗骥一福道:“罗老对我们母子如此维护,大仁大德。难妇母子感慨无涯。”
  西令罗骥勉强一笑,道:“夫人快不要这样说,老大不过是片言之劳而已,如今值得一提的,倒是北剑程老儿的为人,希望夫人能有一个新的认识才好。”此老心中有鬼,那勉强的笑,已是费尽了他不少气力,才笑了出来。
  这也难怪,他一生坦荡无欺,这次要他对一个可爱的孩子算计下手,叫他怎不耿耿于怀,为之不安呢?
  彩虹女许萍柳眉微微一挑道:“罗老可是替程中和来作说客的?”
  西令罗骥哈哈一笑,道:“老夫原是替夫人向程中和作说客,现在不过是要向夫人回报事情经过而已。”
  彩虹女许萍歉然道:“呵!原来罗老为了我们母子的事,真的去找过程中和有所关照了。”
  西令罗骥点头道:“总算北剑程老儿还看老夫的面子,答应对夫人离开‘梵净山庄’之事,一切作罢,不再追究,同时,还伯夫人一时无处落脚,特请间老弟替他略赎疏忽之罪,专为夫人在此准备了一个住所,以供夫人母子暂时栖身。”
  西令罗骥话声一落,铁胆金钩闻一凡接着便道:“夫人如果不嫌弃这座小院,今后不妨在此长住。”
  彩虹女许萍暗付道:“这程贼的手段确实高妙,做得大仁大义,令人没有半句话好说。
  嘿!你道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么,不过是叫闻叔叔监视我们而已,总算上天见怜,叫你鬼蒙了头,这倒促成了我们的心愿。“念动间,微微一笑,致谢道:”多谢应主,小女人极是喜爱这里!“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大喜过望,同声道:“夫人如此看得起我们,我们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彩虹女许萍唤眉微微一蹙,突然道:“二位这样就满足了?”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相对一愕,真还弄不清彩虹女许萍这话是什么意思。
  彩虹女许萍一叹,又道:“二位想不想多知道一点我们母子?”
  西令罗骥脱口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彩虹女许萍笑了笑,又向铁胆金钩闻一凡道:“闻庄主,对于小妇人的前来贵地,不觉得奇怪么?”
  不错,一个人再笨也不致笨到自投虎口吧!
  铁胆金钩闻一凡怔了一怔,道:“老夫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只以为夫人是由此路过而已。”
  彩虹女许萍面色一正道:“不瞒闻庄主说,小妇人乃是专程来拜访庄主的!”
  铁胆金钩闻一凡一呆,道:“夫人,老夫与你……”
  彩虹女许萍道:“我们乃是素识!”
  铁胆金钩闻一凡双目精光陡盛,直射彩虹女许萍脸上。凝注了半天,终又摇头一叹,道:“怨老夫眼拙!”
  西令罗骥微微一笑,道:“夫人,何不直说。”
  彩虹女许萍道:“小妇人当然会说,不过在此之前,对罗老你有一个不礼貌的请求。”
  西令罗骥心中暗惊,道:“对我一个人?为什么对铁胆金钩例外?”
  彩虹女许萍道:“请罗老原谅!”
  西令罗骥道:“好,夫人有什么吩咐?”
  彩虹女许萍正容道:“请罗老对小妇人将要说的话,非经小妇人许可,不得泄漏只字片语。”
  西令罗骥微一沉吟,道:“老夫如有碍难之处呢?”
  彩虹女许萍道:“那么小妇人只有无礼,请罗老回避片刻。”
  西令罗骥敞声哈哈大笑道:“承夫人看得起老夫,老夫岂自今夫人失望,好,老夫答应夫人了。”话锋顿了顿,接着又道“夫人可要老夫立字为凭?”
  彩虹女许萍歉疚的一笑道:“罗老当代大侠,一诺千金,有这一句话,小妇人相信得过。”
  他们说话之间,铁胆金钩闻一凡一面持须微笑,一面也不断的对彩虹女许萍对西令罗骥的所谓要求作了各种推测,当彩虹女许萍与西令罗骥的谈话告一段落时,他的话便接着出口道:“在夫人未表明身份之前,老夫也要加一个声明,请夫人先行考虑。”
  彩虹女许萍道:“庄主不用客气,小妇人洗耳恭听。”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老夫与梵净山庄程大侠道义相交,关系非浅,请夫人考虑老夫的身份,不要令老夫过分作难了。”
  对,这态度够光明,够磊落,你对我没有要求,我却不能不把话声明在先,保留与“梵净山庄”互道消息之权。
  彩虹女许萍微微一笑,道:“小妇人已经考虑过了,庄主待会尽可权衡处理。”
  铁胆金钩闻一凡讶然道:“夫人,老夫这就不懂了。”
  确实令人难懂,你怕西令罗骥泄漏你们的身份,为什么独不怕我,你明知老夫与北剑的特殊关系,说起来应该更怕我才对。
  彩虹女许萍含笑而起,向铁胆金钩闻一凡点了一点头,算是对他的困惑作个高深莫测的答覆,接着道:“请庄主摒退屋内所有的人。”
  铁胆金钩闻一凡满腹疑怀地,依言斥退了屋中负责侍候之人。
  屋内闲人退出之后,彩虹女许萍又吩咐史莒道:“莒儿搜查一遍,可有抗命之人。”
  史莒匆匆把全屋搜查了一遍,回禀道:“屋内再无其他之人。”
  铁胆金钩闻一凡脸色微微一变,纵声大笑道:“夫人应该相信老夫待人的诚意!”言下之意,对彩虹女许萍的这一措施,大为不满。
  一旁的西令罗骥这时无由的老脸一红,显出一副尴尬不安的神情。
  彩虹女许萍以微笑对铁胆金钩闻一凡表示过歉意后,又吩咐史莒道:“守在屋外,不准任何人接近,如好言劝阻无效,为娘准你放手施为。”
  史莒应声道:“孩儿知道了。”大步走出屋外。
  铁胆金钩闻一凡见彩虹女许萍戒备如此严慎,更感困惑,方待有顷,只见彩虹女许萍已是欠身一福,道:“请二位稍待,小妇人片刻即回。”言罢,闪身入了内室。
  接着,室内传出阵阵水响之声。
  铁胆金钩闻一凡回头向西令罗骥瞧去,只见他神思不属地正在发愣。
  铁胆金钩闻一凡正想和他交换一下意见,彩虹女许萍凄楚的话声突然传入耳中,道:
  “闻叔叔!你看!我是谁!”她已洗去脸上的伪装,恢复了本来面目走出厅来。
  铁胆金钩闻一凡全身一震,愕住了。
  西令罗骥猛抬头。脸上布满了苦笑,因为他早就知道她是霓霞仙子黄妙妙,却又不愿马上点破,他要看看她有些什么花样使出来。
  第十六章  哑口无言
  铁胆金钩闻一凡一震之后,接着虎目之内泪如泉涌,沿颊而下,同时推金山倒玉柱,扑地拜倒,疾呼道:“呵!嫂夫人原来是你,这些年来真苦了你了,也愧煞了我们这班做兄弟的!”
  他与南刀史烈情如手足,常以未能照顾史烈这位未亡人为平生一大憾事,如今突然见她现身,哪能不又惊、又喜、又感、又愧。
  彩虹女许萍一腔凄苦怨愤,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也拜了下去道:“愚嫂女流之辈,莒儿年幼无知,今后我们母子的生命,就全仗叔叔的维护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激动,道:“嫂夫人请起,待小弟问问这位姓罗的,为何相逼于你。”
  霍地跳身而起,双目尽亦,戟指西令罗骥吼道:“姓罗的你们到底在捣什么鬼?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白,否则,你就不要想再走出我庄半步了。”
  彩虹女许萍急忙相阻道:“闻叔叔,你不要错怪了罗老,罗老一定是不放心愚嫂母子的安全,一路暗中护送而来的。”
  以君子之心度人,她哪里想到这时的西令罗骥对他们母子纵有同情心,却已是身不由己的有心人。
  铁胆金钩闻一凡呼号道:“嫂夫人,你不知道,程中和有信传来,要小弟留住你,一切听罗老鬼的吩咐,你道罗老鬼会是一片好心肠么?”
  彩虹女许萍一怔,目注西令罗驻,颤声道:“罗老,这叫小妇人如何相信呀?”
  西令罗骥敞声大笑道:“夫人,你表演得真精彩,老夫佩服;得很。”
  笑声接着一敛,正色问铁胆金钩闻一凡道:“闻老弟,老夫。
  希望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这夫人真是彩虹女许萍么?“。
  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再与他心目中的黄妙妙虚与委蛇了,索性把这黄妙妙的假面具揭穿再说,至于对付史莒的事,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铁胆金钩闻一凡江湖老手,激动一时有之,但不是不容人分辩之人,闻言之下一怔,道:“姓罗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令罗骥沉声道:“老夫要你仔细认认这位夫人之后再说!”
  铁胆金钩闻一凡转向彩虹女许萍仔细打量起来。
  彩虹女许萍心中一动,已经推测到北剑程中和必定对西令罗骥有了一套说词,甚至已经晓得了她的身份,心中悲愤不已,惨然一笑,道:“闻叔叔,你就仔细看看,愚嫂可是冒名顶替之人?”
  铁胆金钩闻一凡点头道:“小弟老眼未花,热血未冷,就是与程中和翻脸为仇,小弟也不能不承认你是史大哥的夫人。”
  他的话刚说完——西令罗罗骥头一叹,道:“闻老弟,你真看清了么?”
  铁胆金钩闻一凡毫不犹豫地道:“一点不错,她正是我史大哥的夫人!”
  西令罗骥道:“据老夫所知,史老弟的夫人,另有其人,似乎不是这位哩!”
  铁胆金钩问一凡冷笑道:“小弟早已听得传言,程中和找回了我史大哥的遗儒遗孤,我还准备不日之内,前往‘梵净山庄’一行,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使的一种手法,小弟真不知他居心何在?”
  西令罗骥双眉一蹙道:“闻老弟,老夫希望你能冷静地想想,不要疑心生暗鬼。”
  铁胆金钩闻一凡哼声道:“小弟不想倒也罢了,一想起来,使小弟对程中和更是寒心。”
  西令罗骥一震,道:“什么,你早就对北剑不满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原先我不知道他信中所称的何妈,就是史大哥的夫人,自然不会对他生心,如今既然史大嫂在他家中憋了十四年之久,最后竟又都被他逼得存身不住,这再要使人对他无疑,天下哪有这般称心如意之事。”
  西令罗骥吁了一气,道:“要你过去没有成见就好。”
  铁胆金钩闻一凡嘿!嘿!二声,道:“我史大哥夫人,在他庄上,住了十四年,凭他能会真的全然不知么?只怕这一点,他就无法自圆其说。”
  西令罗骥暗笑一声,忖道:“你哪知道此女的深沉可怕,要不是看她历害,我们也不会担心她将来为祸武林了。”
  当然,这个“内情”,西令罗骥不能当着彩虹女许萍的面说出来,他也不便替北剑程中和解释什么,只好苦笑一声,道:“老弟,有许多事你见了你们程大哥自然会知道的。”
  铁胆金钩闻一凡不屑地道:“何需见他,凭我嫂夫人在他庄中受了十四年委屈最后并不为他所容的事,已足以戳穿他一生虚假的为人了。”
  此老真是一位重义性烈的人,他对以彩虹女许萍在“梵净山庄”当了十四年奶妈的用心何在,想也不想,就怪上北剑程中和了。
  西令罗骥见这位闻老弟说话已动了义气,不由扬声道:“闻铁胆金钩闻一凡眉头一颤,紧张地注视着彩虹女许萍。
  西令罗骥直坦地道:“夫人,她指出你就是她的师姐黄妙妙”
  彩虹女许萍气得玉面铁青,连声恨恨,道:“好好!这种颠倒是非的手法,委实高明,小妇人几无自辩的余地了。”
  接着,双眉怒扬道:“她还说了我一些什么?”
  西令罗骥双目含威,道:“她们虽未约束老夫的言行,老夫也不能出卖朋友。”
  彩虹女许萍凄然一笑,道:“罗老。你可是亲眼见过了那什么史夫人?这一点你总可据实相告吧?”
  西令罗骥道:“当然亲眼见到了她。”
  彩虹女许萍接口道:“你认为她真和小妇人长得一模一样么?”
  西令罗骥微微一回思,道:“岁月催人,境遇各别,纵是一模一样之人,也不能永远完全相像。”
  彩虹女许萍点点头,道:“罗老,你可是承认我们并不完全相像了?”
  西令罗骥道:“老夫刚才的话有修正的必要,仔细看来,你们确有些小不同之处。”
  彩虹女许萍幽幽一叹转向闻一凡,道:“闻叔叔,如果我们两人站在一起,我相信你是目前江湖上唯一可以分辨真伪的人。”
  多硬的嘴!这些话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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