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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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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剑程中和目中棱芒一闪道:“为什么不招待他们住在庄上?”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威儿顾虑紫府神宫与史莒联合偷袭,这几天你又只是发呆,威儿也不便过分作主。”
  北剑程中和剑眉怒轩道:“我北剑程中和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人,为什么要躲躲藏藏,连带各大门派的好朋友也跟着受委屈,你去对威儿说,我们现在就回‘梵净山庄’去,要干也应该轰轰烈烈的干,岂能如此畏缩。”
  言罢,虎地一挺而起,大步向洞外走去。
  闪电娘娘蓝纫秋横身阻住北剑程中和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了”
  北剑程中和昂首道:“回庄去!”
  闪电娘娘蓝纫秋着急道:“不,你现在不能回庄去!”
  北剑程中和双目神光陡射道:“你要我将来见不得人?”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你总得让威儿有个准备呀?”
  北剑程中和道:“我不是要你通知他了么?”
  闪电娘娘蓝纫秋呐呐道:“我是说要威儿先派人回庄,替你有所安排。”
  北剑程中和哈哈一笑道:“一代北剑,要说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成什么话!”笑声一敛,轻声一叹,摇手道:“不用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脱口道:“威儿有话……”
  北剑程中和双目一瞪道:“威儿有话,威儿有什么话?你也不想想谁是一庄之主!”
  闪电娘娘蓝纫秋脸上掠过一抹愁云,道:“大哥,你这两天的脾气完全变了!”
  北剑程中和一向以谦和宽厚见称,像今天这种谈话的态度,可说从未有过。
  怪不得闪电娘娘蓝纫秋说他变了,其实说起来,北剑程中和经过这两天的反复思考,前后引证,他变的又岂仅是态度一节。
  北剑程中和剑眉一阵连皱道:“秋妹,你留心你自己的言行没有?”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震道:“大哥……”欲言又止,猛然扭头反身先向洞外奔出。
  北剑程中和瞧着闪电娘娘蓝纫秋身形消失处,沉声一叹,接着,自己也走出了那座住了两天多的山洞,回到了“梵净山庄”。
  “梵净山庄”一干高手虽然都离开了,但普通仆役佣人,却仍然均留在庄中,照顾着庄中的一切。
  因为,他们那些人实在没有躲藏的必要,谁也不能对他们真的下手。
  现在,全庄杂务管理重任,一古脑儿全落在李顺身上了。
  北剑程中和回到庄中,第一个招见的人,当然就是李顺。
  两人见面后,谈了些庄中的情形,北剑程中和忽然话题一转,问道:“李顺,你过去与史莒相处得如何?”
  李顺一怔道:“庄主可是不再相信小的了?”
  北剑程中和道:“不要胡思乱想,真率地回答我。”
  李顺点头道:“我们相处得很好。”
  北剑程中和道:“现在呢?”
  李顺忽然一昂头,道:“庄主,真要小的说?”
  北剑程中和正色道:“李顺,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这是我要你说的,我绝不会怪你。”
  接着,深深一叹,自言自语道:“过去我疏忽的地方,或许太多了。”
  李顺微一沉吟,道:“我们还是很好。”
  北剑程中和双目棱芒闪动,在李顺脸上凝注了半天,话声微颤道:“过去我对你不好?”
  李顺道:“庄主对我爱护备至,令人永世难忘。”
  北剑程中和愣了愣道:“那是二夫人对你们刻薄了?”
  李顺道:“二夫人也不是小气人。”
  程中和道:“既然我们对你都不坏,你怎能瞒着我们暗中与史苔交善?”
  “不知小的可否反问庄主一句话?”
  北剑程中和一怔道:“你有什么话,尽可直率说来。”
  李顺道:“请问私恩与公义,何者为重?”
  北剑程中和全身猛震道:“你是直指老夫有亏公义?”
  李顺道:“小的不敢!”忽然,扑地跪下,泪如雨下,道:“庄主对小的恩重如山,小的如不直话直说,那是欺骗庄主了,如今但请庄主听小的一言,小的死亦甘心。”
  北剑程中和大为感动,扶起李顺道:“疾风知劲草,坦荡识忠臣,我知道你的好心,不管你说得对不对,我都会虚心接受。”接着,又深深地一叹,道:“钟总管如此弃我而去,和你比起来,老夫真是完全看错人了。”
  李顺道:“庄主,你不能怪钟总管,他有难言之痛。”
  北剑程中和双目一瞪道:“你知道钟总管背弃的原因?”
  李顺道:“小的略知一二。”
  北剑程中和丧然若失道:“你都知道了,为何只有我被瞒在鼓里。”
  李顺道:“如果庄主不问,谁敢对庄主真陈,冒那挑拨离间之罪?”
  北剑程中和剑眉深蹙,不言者久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要说的,也是史莒的事?”
  李顺道:“庄主与史莒之间的事,小的不便置喙,小的要向庄主冒死直陈的乃是少庄主的事。”
  北剑程中和嘴角现出一丝苦笑道:“威儿他有什么不是之处?”
  李顺道:“庄主如有身败名裂的一天,其过全在少庄主一人身上。”他不直指北剑程中和不该接回史威,这是他顾全北剑程中和身份面子之故。
  北剑程中和一代大侠,哪有听不出其中话意之现,当时,尴尬地一笑道:“你细细的说来。”
  “少庄主瞒上欺下,私树势力,庄主难道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么?”
  北剑程中和一震道:“有这等事?”
  李顺道:“更有甚者,庄主你知道这次中原武林与‘紫府神宫’之战,我们埋伏失效之原因何在么,还不全是少庄主暗中搞了鬼。”
  北剑程中和怒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顺不慌不忙道:“小的藏在暗中,亲耳从‘紫府神宫’那位连败中原数十位高手的孙文扬口中听来的。”
  北剑程中和摇头不止,连声道:“不可信!不可信!他为什么要与‘紫府神宫’勾结?
  中原武林迟早还不就是他的么!“
  李顺道:“只因中原武林之中,另外有了一位史莒,他自知难敌,所以找上了‘紫府神宫’。”接着话声一扬道:“再则,他根本就不是史大侠的公子,难免总有阴谋败露的一天……”
  北剑程中和恼怒道:“这话岂是你能说的!”
  李顺惊然道:“小的冒死直言,以报庄主厚爱之恩,如今小的言尽于此,只盼庄主明察。”
  说罢,忽然向北剑程中和拜了下去。
  一拜之后,借着起身的势子,反手一掌,拍向自已天灵盖。
  北剑程中和大吃一惊,喝道:“李顺……”
  右手颤抖着点了出去,点向李顺腕穴。
  他手法奇妙,看似缓慢,其实,却恰到好处,就在李顺掌势落近顶门之时,被他一指点个正着。
  李顺右腕被点,左掌又起,直立如刀,向自己胸前插了下去。
  他的敢言,敢情是打定了尸谏的决心。
  北剑程中和剑眉一挑,右脚一起,踢了出去,把李顺踢了一个跟头,随之,又一点指点了李顺左肩穴,喝声道:“死不得,老夫还有事要你做!”
  第一一九章  亡羊补牢
  北剑程中和这一声大喝,倒正是喝得其时,要不是他这一声大喝,李顺第三种嚼舌自尽的手段又使出来了。
  同时,由北剑程中和一喝之中,听出李顺对他的一番话,并未当作耳边风,李顺这话显然已经发生作用。
  李顺不惜拼了一死,直言谏陈,最终的目的,不外乎希望北剑程中和有所觉悟,现在话既然生了效,李顺自然没有再死的必要。
  李顺真未想到北剑程中和会有如此转变,不由一怔,道:“庄主,你相信了小的的话?”
  北剑程中和那两天静思的时间岂是白费,其实他内心之中早就觉得许多事情不对头了,现在又经李顺以死进谏,自是更加惊然而惊,非采取积极性的应付手法不可了。
  他扶起李顺,惨然道:“李顺,不管你说的真实性如何,老夫一样非常感激你。”
  李顺肃容道:“小的身受庄主教养大恩,庄主这话,叫小的置身何地。”
  北剑程中和叹了一口气,道:“本庄上下人过数百,要能多有几位像你这样敢于说话的就好了。”
  李顺道:“大家不是不想向庄主有所进陈,实在是庄主太忙了,难得有适当的机会,小的今天只是机会凑巧。”
  北剑程中和渐渐恢复了沉静,指着旁边一张椅子,道:“难得今天机会凑巧,你就那边坐下,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李顺道:“庄主面前哪有小的坐的,小的不敢。”
  北剑程中和扬眉道:“目前你还讲什么小节。”
  这话说得不轻,但也表示了北剑程中和对他的重视。
  李顺不便再辞,谢过一声,遵命坐下。
  北剑程中和接着道:“就你所见所闻。再向老夫作一次详细报告。”
  事到如今,李顺也不再作过多的顾虑,把他所知道的大小事情,—一向北剑程中和说了。
  不要看李顺地位不高,由于他深得史莒信任,所知之事,实在不少,这时从他口中道来,只听得北剑程中和汗流夹背,半天作声不得。
  过了半天,北剑程中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李顺道:“字字实言。”
  北剑程中和一叹道:“你认为老夫是不是杀害知交好友之人?”
  李顺默不作答。
  北剑程中和凄然道:“就目前情形,老夫也很难自圆其说,这不能怪你对老夫有所猜疑,但老夫可以告诉你,这完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李顺一阵惭愧,垂首道:“小的错了。”
  北剑程中和道:“老夫想单独和史莒与铁胆金钩闻一凡九头太岁钟竟三人见一面,不知你能替我办得到否?”
  李顺朗声道:“小的以死相求,也必请他们三人与庄主单独一会,只是小的有一个请求,万望庄主赐准。”
  北剑程中和道:“什么请求?”
  李顺道:“请庄主除了谈话之外,不要作另外的安排。”
  北剑程中和道:“你是怕老夫害了史莒?”
  李顺惶惊地道:“不!小的是怕激怒了史莒,误伤了庄主。”
  北剑程中和剑眉一轩道:“识怕不容易吧!”
  李顺情切地道:“庄主不知道,史莒上次受伤之后,功力突飞猛进,目前已是无敌身手,小的是为庄主放心不下。”
  北剑程中和哈哈一笑道:“难得你这片忠心,老夫答应你了。”
  李顺起座一揖道:“那么小的走了!”
  北剑程中和道:“时间越快越好!”
  李顺应了声:“是!”人已晃身出了书房。
  北剑程中和刚吁得一口长气,忽听远远传来一声惨号,那声音,极似从李顺口中发出。
  北剑程中和猛的一震,站起身形,正待赶去察看忽见门口人影一闪,闪电娘娘蓝纫秋恰此时走了进来。
  北剑程中和暗叹一声,颓然坐了回去,冷然道:“大家是不是都回来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顺口道:“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庄了,小妹先回来一步,有些话要向大哥先说。”
  北剑程中和道:“正好,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闪电娘娘蓝纫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北剑程中和对面,她秀眉深锁道:“大哥先问呢?
  还是小妹先说?“
  北剑程中和道:“我想你的话一定也很重要,但绝非三言两语所能说完,还是我先问吧!”
  闪电娘娘蓝纫秋从北剑程中和神色上看出有点不对,心中忐忑地道:“大哥要问什么事情?”
  北剑程中和朗目一凝,注视在闪电娘娘蓝纫秋脸上,一字一顿道:“珍儿是不是早就不在庄中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自知不能再隐瞒,凤目一挤,滚落一串泪珠,点了点螓首。
  北剑程中和一叹道:“你为什么把珍儿的事瞒着我?”
  闪电娘娘蓝纫秋不得不分说道:“你事情太忙,我们不敢再让你伤神。”
  北剑程中和沉声道:“不尽然吧!”。
  闪电娘娘蓝纫秋星目流转,秀眉一蹙道:“你要我怎样说才对呢?”
  北剑程中和怒声道:“你是不敢说呢?还是有意背弃我?”
  闪电娘娘蓝纫秋花容骤变,手足皆颤的道:“大哥……”
  北剑程中和摇手止住她往下说,截口道:“不必说多余的话,我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刚才的问话。”
  闪电娘娘蓝纫秋也是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事逼如此,知道乃夫已经知道了不少事实,再行掩饰,不但难以取信,而且,也叫乃夫看轻了自己,于是,她沉默了一下,平静了一下受惊的情绪,泪水婆娑的对着北剑程中和的凌厉目先,低声道:“起先我是被他们哄糊涂了,现在是被他们挟制住了。”
  接着,螓首一昂,气虎虎地道:“说来说去,这都该怪你,我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北剑程中和微愕道:“怪我?”
  闪电娘娘蓝纫秋恨声道:“要不是你养虎为患,我们‘梵净山庄’怎会落得这样惨!”
  北剑程中和“哼!”了声,道:“惨!那也不见得!”
  闪电娘娘蓝纫秋珠泪双流道:“我们全家人,除了你和我外,都落到了威儿手中,这还不算惨么!”
  北剑程中和猛震道:“他把全家人怎样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愁容满面的道:“都关起来了,只留下我,要我替他说服你。”
  北剑程中和道:“你这次来,就是要来说服我的?”
  闪电娘娘蓝纫秋幽幽地道:“我总不能眼看着全家大小惨遭分尸之苦啊!”
  北剑程中和恨声道:“好毒辣的手段!可是我程中和家可毁,身可死,却绝不会对‘七煞宫’余孽屈服。”
  闪电娘娘蓝纫秋又惊又讶道:“谁是‘七煞宫’余孽?”
  北剑程中和道:“就是那史威母子!”
  闪电娘娘蓝纫秋呆了呆,道:“威儿他们母子?威儿难道不是史叔叔的孩子?人是你接回来的?你怎样搞的?”
  北剑程中和怒不可抑地道:“我上了‘黄山四皓’的当,凭黄山四个老儿的声望,谁想得到他们会在中间弄鬼。”
  接着又痛心地道:“我……我真是对不起我那换命的史贤弟,让莒儿他们母子吃尽了千辛万苦,怪不得他们要恨我入骨。”
  闪电娘娘蓝纫秋秀历一挑道:“你现在又是怎样明白过来的?”
  北剑程中和道:“史贤弟那座墓室,除了威儿之外,就是钟贤弟亦不知进入之法,如今史贤弟的遗骸被人换走了,你说除了那史威还有谁?如果史威要真是史贤弟的孩子,又何必换去史贤弟的遗骸。”
  闪电娘娘蓝纫秋“啊!”了一声道:“是了,史威是在验尸回来之后,才改变对我的态度的,他一定是自知已经引起了你的疑心。”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他乃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会做出这种不必要换尸的傻事来?”
  北剑程中和道:“或许他没有料到史莒会有滴血认亲之举!”忽然,双眉一皱,又道:
  “这也不对,他在自己未滴血验认之前,毫无不安之状,直到他的鲜血也不被那枯骨所吸收时,才露出了惊疑之色。”
  从北剑程中和这句话中,可见他暗中一直都在很冷静地观察。
  闪电娘娘蓝纫秋莫明其妙的道:“那枯骨为什么一定要吸收他的鲜血?”
  北剑程中和道:“据推测,史威应是那枯骨的儿子才对……”话说到此他忽然双睛一亮,“啊!”了一声,道:“是了,史威打好了如意算盘,他是安心要借陈奕云的枯骨,打定他的身份,消除一切对他不利的传言,想不到事出意外,他连陈奕云的儿子也不是,这才出了毛病。”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他这样做,难道不怕你识破他伪冒的秘密?”
  北剑程中和道:“他已不在乎这一点了,要知时间隔了二十多年,陈奕云的枯骨不是史贤弟,此事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有数,而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反而坐实了我害死史贤弟的罪名,如此他更可以据此名正言顺和我翻脸,无须背上那‘忘恩负义’的骂名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疑怀重重地道:“他又怎会不是陈奕云的儿子呢?”
  北剑程和道:“这个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只要你知道他不是史贤弟的儿子就是了,现在,你说他要你来问我说些什么吧?”
  闪电娘娘蓝纫秋神情激动地道:“他要你将南北武林实力完全交给他,同时向各大门派推荐他为中原武林盟主。”
  北剑程中和冷笑一声道:“就是老夫也没有正式成为中原武林盟主,他提出这种要求,未免太不自量了,何况老夫权力已当众移交给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我也没有了推荐的资格。”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史威他早想到了这一点,也有了相当的安排。”
  北剑程中和“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认为我该这样做么?”
  闪电娘娘蓝纫秋忧心忡仲地道:“为了情姐姐和孩子们,这是莫可奈何的事。”
  北剑程中和冷笑了两声,道:“我要这样做了,徒然遗笑武林,J家就是能活着,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倒不如威武不屈,死得轰轰烈烈的好。”
  闪电娘娘蓝纫秋道:“史威暗示过小妹。如果大哥不照他的话做,不但要全家人的命,而且,要极残酷的手段处置,就是大哥你,他也有法子使你追臭万年。”
  北剑程中和气得混身发抖,“嘿!嘿!嘿!嘿!”干笑了一阵,咬牙道:“好!好!好毒辣的手段,可是我程中和但求心安理得,纵使死后遗臭万年,也不能一错再错。”
  闪电娘娘蓝纫秋泫然道:“孩子们何辜?叫他们饱受酷刑而死,岂是为人父母者所忍心的。”
  北剑程中和不正面与她讨论孩子们的事,忽然正色道:“秋妹,你怕不怕死?”
  闪电娘娘蓝纫秋凄然笑道:“你们大家都死了,我一个人能够偷生么,大哥,你问这话叫小妹不寒心。”
  北剑程中和道:“秋妹,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其实我的本意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想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皱眉头喷道:“我晓得,你还是不放心我。”
  北剑程中和深知她的脾气,有这句话已经够了,不再多言,照着心中的打算,道:“你有没有办法见到你倩姐姐他们?”
  闪电娘娘蓝纫秋略一忖思道:“没有把握。”接着又反问道:“有必要么?”
  北剑程中和黯然道:“我要你送个口信给你倩姐姐,要他们自作了断,免得受那折磨之苦。”
  闪电娘娘蓝纫秋心头一凛道:“大哥,你……”
  北剑程中和沉声截口道:“不要多说,这是为他们好!我的心意已决,你难道不愿他们选择自己的死法。”
  闪电娘娘蓝纫秋鼻酸泣下道:“你不能再想想办法么?”
  北剑程中和目中一片湛然神色道:“这是我程中和引狼入室,以致危害武林的最好赎罪方法,千古艰难唯一死,秋妹,你原是最勇敢的啊!”
  闪电娘娘蓝纫秋沉声一叹,接着,柳眉一竖,神态生变,点头道:“我尽力去做就是!”
  北剑程中和热泪盈眶,握住闪电娘娘蓝纫秋一双玉手,凄然叹了一声,接着,一颗英雄之泪,掉在闪电娘娘蓝纫秋玉手之上。
  英雄有泪不轻弹,北剑程中和这种大英雄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更是柔肠寸断,一声:“大哥…”
  螓首一低,埋入北剑程中和怀中,香肩耸动,泣不成声。
  北剑程中和双臂一紧,把闪电娘娘蓝纫秋抱得紧紧的,说不尽的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抱之中,表露无余。
  一声轻笑,突然像冷箭般射入他们耳中,惊得他们霍地一分,不好意思地,也微含恼怒地,转头向笑声来处望去。
  第一二○章  当仁不让
  迎着他们的目光,史威阴阴地一笑,道:“但愿没有打扰两位的好时光!”
  态度,语气,都有了令人不能忍受的转变。
  闪电娘娘蓝纫秋娇喝一声,道:“威儿!”
  史威俊面一寒,截口道:“谁是你们的威儿!”举步逼到他们面前。
  闪电娘娘蓝纫秋一震,道:“你……”
  史威桀桀冷笑道:“两位也不用再装糊涂了,小爷不相信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
  北剑程中和气到极处,反而显得特别沉静,哈哈一笑道:“史……不,陈少侠……”
  史威怒目一横,暴喝道:“住口!本少伙也不姓陈!”
  北剑程中和因他血液不能为陈奕云枯骨吸受,也知他不是姓陈,但他不能让史威晓得他知道得太多,只得一愕道:“对不起,老夫可能是猜错了,史少侠!”
  这一声史少侠,史威却默然接受了。
  要知,他该姓什么,这时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与其随便安一个姓,自然不如以不改不变为好,此乃人之常情。
  由于陈奕云的枯骨使他大为失望,从而产生了恨恼之心,难怪他要一掌把那枯骨震得粉碎了。
  史威寒芒闪闪的冷目,落到闪电娘娘蓝纫秋脸上“哼!哼!”地道:“我的话说过了没有?”就像是对下人说话一样。
  太快的转变,令人忘不了过去,认不清现在,闪电娘娘蓝纫秋就是这样,她忘了这时该向史威讨好,以争取再与儿女们见面的机会,却柳盾一竖,娇叱道:“你这是对谁说话!”
  史威凶眉一挑,道:“你未免太不识相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气得娇躯一阵急颤,戟指着史威,嘴唇发白:“你……你……”你了半天,竟不知如何骂下面的话。
  北剑程中和在闪电娘娘蓝纫秋背上轻轻拍了一掌,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有什么好气的。”
  闪电娘娘蓝纫秋这四年来,对史威可说爱护得无微不至,这种翻脸不认人的难看,竟第一个加诸她身上,真把这位一向伶牙利齿的女中丈夫一下打垮了,只见她胸腹之间不住起伏,两串珠泪沿额滚流而下。
  北剑程中和望了闪电娘娘蓝纫秋一眼,摇头叹道:“史少侠,你的话,她对我说过了,我也准备答应你,但是你未免太过份了,使人忍无可忍……”
  史威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道:“对不起,那是我错怪蓝女侠了,请程大侠不要放在心上。”
  北剑程中和既懒得和他生气,也不屑和他生气,但却以两道利刃似的精光,凝注着他道:“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有待史少侠考虑答应。”
  史威盾峰一皱道:“什么条件?”
  北剑程中和道:“老夫要见见内人倩如和孩子们一面。”
  史威笑道:“你替我办好了事,我叫你们全家大小团圆就是,何在乎现在这一面。”
  北剑程中和双目精光陡射道:“你道老夫替你办好事之后,还有面目与人相见么?”
  这是北剑程中和一向做人的态度,不由史威不相信他会自绝而死。
  史威怔了一怔,道:“为人一生,你又何必这样认真。”
  北剑程中和坚决地道:“舍此之外,老夫别无所求,你要不同意,那么你就看着办吧g”
  北剑程中和的性格,外和内刚,史威与他相处了四年,自是了然于心,好说话的时候什么话都好说,不好说话时,那就真是不好说话,固执到底。
  史威脸色变了变,道:“你这是威胁?”
  北剑程中和道:“也可以这样说!”
  回答得真老实,但却把史威真的威胁住了,到手的武林盟主,当然重于一切,他也相信北剑程中和答应了他的话,一定会做到,纵然有些别的顾虑,但这时也顾不得了,眉峰轩剔中,费了极大的劲,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北剑程中和想不到史威会这样快答应他的条件,他的原意只是以进为退,替闪电娘娘蓝纫秋开一条完成他使命的进路。
  史威答应了,北剑程中和自已却狐疑起来了。
  仔细分析起来,自己去,与闪电娘娘蓝纫秋去,各有利害,最使他难以两全的,就是见了自己的家小,可能耽搁了与史莒相见的机会。
  虽然他已安心一死以谢天下,但不能亲口向史莒认错,在他想来,都是死也不能瞑目的一件憾事。
  微一沉吟之后,他还是决定了等待史莒的到来,而放弃了与已家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北剑程中和此念一决,忽然仰天大笑,道:“多谢你的好意,足见你并没有完全忘记我们四年来的相处之情,你真答应了我,我却无颜再和他们相见,不过在我心理上可是舒服得多了,就再多替你做点事,也心甘情愿。”
  说罢,转向闪电娘娘收纫秋道:“秋妹,烦你去看你们姐姐一趟吧,顺便替我把你婆婆的那幅遗容取来。”
  闪电娘娘蓝纫秋心领神会,道:“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北剑程对和摇头道:“无用的话,多说何益。”
  史威接口道:“如没有别的事,何劳夫人玉趾。小爷替你们派人取来就是。”
  北剑程中和剑盾一轩道:“家母遗容,岂是你们所能碰触的!”
  史威发作不得,讪讪一笑,道:“我是一片好心。”
  北剑程中和瞪目道:“你让不让她去?”
  史威目的未达,哪敢说个“不”字,忙道:“好!好!我陪她去一趟是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用惨兮兮的眼光,望了北剑程中和一眼,几乎忍不住要流下泪来,螓首一别,举步向外走去,惨然道:“大哥我走了!”
  这一声“走了”,是生离,也是死别,足以令人肝肠才断。
  北剑程中和强自按下心中痛楚,道:“你好好去吧!”
  史威随着闪电娘娘蓝纫秋走到门口,忽然心中一动,停步转身,目光森森的望着北剑程中和道:“程中和,我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自讨苦吃不算,更害了你的妻室儿女。”
  北剑程中和忍住一肚子怒火,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老夫的东西不到手,你也别想老夫替你说半句话。”
  史威“嘿!嘿!”冷笑声中出了书房。
  北剑程中和倾耳默察乃妻与史威已经去远,不由恨恨的一顿脚,也晃身出了书房,他实在放心不下刚才那声听似李顺的惨号,要去查看一下。
  他认定方向,若无其事地走到后墙一角,果见地上洒有不少斑斑鲜血,但四处转了一下,却未发现更多的遗迹。
  他眉头一皱,付道:“但愿不是李顺才好!”
  一念未了,身后忽然有人干咳了一声,道:“程大侠养尊处优,庭园布设,不亚皇宫大内,老夫算是开眼了。”
  北剑程中和沉住气,缓缓转头望去,见是一个头戴英雄帽,身着劲服疾装的中年壮汉站在一株树下,看那汉子双目神光极为充足,显然功力极为不俗。
  北剑程中和觉得那人非常眼生,疑在心中,表面上还是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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