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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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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人和那文士装束的老者不再多说话,转身向丛林之内奔去。
  紫府牛布衣目无全牛,哪在乎两个中原武林人物,也不计较遇林不入的顾忌,直跟而进。
  穿过丛林,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谷,前面那二人先自停下了身子。
  “紫府”牛布衣见这山谷虽是地处偏僻,但两侧山势不高,无险可言,以他的功力,简直可以四通八达,当下便放心的一笑道:“两位可是选在此地动手?”
  那两人身子停下了,但仍是以背对着他,未曾转过身来,这时那二人霍的回过身来,二人之中,那年少的竟然变了容貌。
  只见那‘紫府“牛布衣双眼一直,全身猛震道:”史少侠,原来是你!“当日史莒在”紫府神宫“过关出宫时,这位紫府牛布衣亦在场,是以识得史莒,史莒的功力他已见过,能不暗暗吃惊。
  倒是史莒因他们人数众多,反而不能普遍识得当日“紫府神宫‘在场高手,否则,他便会发现这紫府牛布衣是红衣级的身份,此行不过是自己降了一级,好叫中原武林人物,对他们估计更高,以收震慑之效。
  但此时,史莒却不能说不认识他,只好点头含笑道:“老前辈别来无恙,晚辈回想在贵宫之时,多承厚待礼遇,时在念中,但愿今日一会,晚辈能有一尽地主之谊之氧”
  这话表面听来,礼貌周到,人之常情,骨子里,却是隐藏机锋。
  这牛布衣也是老江湖了,能不入耳心掠,暗忖道:“好小子,你要想留下老夫,只怕不太容易。”
  故作镇静,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史少侠何日请客,老夫一定敬陪末座……
  史莒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晚辈专请老前辈如何?”
  紫府牛布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史少侠如此诚意,莫非为了令堂之事,有所相托于老夫么?”他故意提出彩虹女许萍,暗含反威胁之意味……
  史莒微笑道:“多承关爱,晚辈心领,家母之事,不敢有劳牛老前辈。”
  听他口气,竟是无动于衷。
  紫府牛布衣微微一愕,道:“史少侠既然无事相托,老夫又何敢无功受禄,少侠盛情,改日叨扰如何?”
  双手一拱,身形急射而起,向山谷之外掠去。
  史莒哈哈一笑道:“老前辈何急急于行,晚辈另有相求之事,尚未启口哩!”
  双臂一振,人也冲天而起,后发行至,正好挡住牛布衣去路。
  牛布衣深知史莒之能,非至不得已,不想和他动手,一式“千斤坠地”,落到地上,略皱眉头道:“少侠何事相托,请即见告,老夫受命而来,未便久待,尚请少侠原谅。”
  史莒神色一正,沉声道:“晚辈想用老前辈的身份,前往贵宫驻地一行,老前辈未完使命,自有晚辈替你办妥,老前辈尽可放心。”
  话声一顿,闪棱芒,更见威凛地道:“老前辈有什么交待,晚辈必定替你实话实转,以表寸心。”
  话已经说明了,史莒是非留下他不可。
  牛布衣色厉内茬地哈哈大笑道:“史少侠真会说笑话,老夫纵有成全少侠之心,少侠又如何瞒得过敝神君的神目?”
  史莒道:“这个不劳老前辈担心,老前辈如没有什么话说,晚辈这就要得罪了。”
  话落晃肩,进步一指,向牛布衣胸前点去。
  事到临头,牛布衣不动手也是不行了,他自知胜不了史莒,只要能逃出史莒手去,便心满意足,所以不求有功,但求自保,竟不还手,晃身退出五步。
  史莒原地不动,也不追击,单掌连续拍出三掌,道:“三招已过,老前辈不必再存礼让之心了。”
  紫府牛布衣不敢大意,探腰取出一把宽约半寸左右的软剑,振腕抖得笔直,当胸一横道:“少侠使用何兵刃,何不亮了出来。”
  史莒道:“老前辈只管使用兵刃,目前各有所图,不是空言礼让的时候。”
  举手一拳,当胸直击过去。
  这一拳劲道强猛,和前三掌大不相同,拳势未到,拳风已近牛布衣前胸。
  牛布衣右手软剑迎着史宫击来拳势,直刺而出,脸上没有了笑道,冷冷道:“少侠说得好,空言无益,恭敬不如从命,老夫也不客气,使用兵刃了。”
  一股暗劲,从剑峰之上,透射而出。
  史莒拳力虽猛,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与百炼精钢打造的“紫府软剑”,针锋相对。
  当下朗朗一笑道:“久闻‘紫府剑法’奇招异式,别具威力,老前辈使来果然名不虚传。”
  右拳突然一缩,同时左掌疾出,向牛布衣握剑的右腕抓去。
  收拳、斜身、进步、换拳,疾苦奔雷,话出口,五指已近紫府牛布衣腕脉。
  牛布衣突然右腕一翻,银龙抖甲,斜出一剑,反向史莒手腕切来。
  应变反击,易守为攻,快如电光一闪,就此一招,已可概见“紫府剑法”果是不凡,竟能在如此近身之处,发挥反攻威力……
  史莒剑眉微微一皱,心念一动,忖道:“紫府黄色武士,也有如此能耐,我上次的过关而出,竟是异数了。”
  他转念之间,手臂已是缩了回来,避开了牛布衣反切的一剑。
  同时,右手五指突然一屈一放,立时弹出五道指力,罩向紫府牛布衣右臂。
  牛布衣心头一震,一收丹田之气,身子突然向左飘了出去,看看避开史莒指力,但宽袍大袖之上,已是留下了五个指洞。
  两人一接手之间,连续几招诡奇攻守变化,彼此心中都有了数。
  牛布衣暗中叹了一口气,他己看出纵是占了兵刃的便宜,只伯要逃出手去,仍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史莒料不到紫府牛布衣连接两招,能毫不变色,心想:要轻轻易易的擒下他,得大费一番手脚了。
  要知,史莒目前的功力,自受伤之后,一连服食了三颗“紫府金丹”,又经碧娘子方敏君与陈灵珠用“九转回生”的大法要回生命之后,不但全身蕴藏的内力得以全部发挥,而且加上“紫府金丹”的神效,年纪轻轻,实已功近大成,较之离开“紫府神宫”时,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凭他这份功力,如说安心要杀死牛布衣,放手开来,当不出五招之外,即可轻易得手,完工竣事。
  可是,史莒不是嗜杀的人,同时,也没有非置牛布衣于死命的必要。
  不必要的屠杀,史莒当然不会做,史莒怕伤了他,不无顾忌,功力虽高,也就缚手缚脚,难以全部发挥。
  当然,另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史莒阵斗的经验,还没有完全成熟,加上赤手空拳,与牛布衣这老手对阵,自然又吃了不少亏。
  两人各动脑筋,相对而立,四目交投,静站不动。
  双方相持约半盏荣工夫之久,史莒敞笑道:“晚辈如再出十招,制不住老前辈,晚辈宁可改变计划,也不麻烦你了,老前辈小心全力施为,我又要出手了。
  突然向前欺进一步,右掌运指如飞,疾点牛布衣笑腰穴,左手一招“金丝缠腕”仍是攻向牛布衣握剑的右腕。
  一攻之中,势道不同,而且各极其锐。
  紫府牛布衣有了史莒那句话,心中略定,如十招之数都支持不下去,他还算得什么即将晋级为紫衣身份的红衣领班高手!
  是以抱定全力施为,竭尽所能的决心,不退反进,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双手齐出,左手一招“拒虎门外”反弹而出,右手掌中软剑绕腕生花,使了一招“气弥六合。”
  两人二次动上手,气势又完全不同,猛烈又倍于先前。
  相斗了一盏热茶的工夫之久,史莒突然向右侧横跨两步,道:“老前辈小心,这是最后一招了。”
  猛然一矮身子,疾如流矢,直射过去。
  紫府牛布衣见他这一冲之势,来势奇猛,不敢硬接,身子疾向旁侧一闪,右手反手一剑挥了过来。
  史莒冲近牛布衣时,突然一提丹田之气,那向前直射的身子,猛的向上一迎,打了一个转身,刚好把牛布衣挥来剑锋避开。
  接着,一声轻喝:“老前辈对不起了!”
  正当牛布衣剑势横扫而过的同时,右腕一翻,点在紫府牛布衣“期门穴”上。
  紫府牛布衣闷哼了一声,“懒!”手中剑落到地上,人也缓缓的倒了下去。
  史莒吁了一口长气道:“徐叔叔,我们走吧!”
  伸手挟起紫府牛布衣,走向群山之中,来到一座石洞之内,将紫府牛布衣放落地上。
  随手封住他的功力,但也解开了他的穴道,也就是说,目前牛布衣恢复了言语行动能力,只是无法施展武功。
  牛布衣穴道一解,翻身坐了起来,怒目相向道:“你们为什么不杀了老夫?
  把老夫带来此处何为?“:史莒道:”老前辈可是要我们杀了你!以求解脱?“
  第八十章  虎穴游龙
  紫府牛布衣冷哼一声,道:“你们如果想利用老夫,那简直是妄想了。”
  史莒道:“老前辈明察秋毫,晚辈就实话实说了吧!只因晚辈想借用老前辈身份,打入贵宫,化解贵我双方这场不幸的冲突,虽自信易容之术已能达到维妙维肖,真假莫辨的化境,但对老前辈的生活习惯和在贵宫的执事权责,尚不甚了了,是以想请老前辈共体天心,给予合作,晚辈不胜感激之至。”
  紫府牛布衣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坦白得很,可惜太幼稚了。”
  史莒淡淡一笑,道:“晚辈的行为,说来虽接近幼稚,但却是一片诚心。”
  幻影神龙徐不留接口道:“牛大侠,要没有相当的把握,我们岂会轻易出口。”
  紫府牛布衣双目一闭道:“你们准备用什么毒刑,尽管施为吧。”
  史莒哈哈一笑道:“老前辈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史宫纵是无能,也不屑于用刑。”
  紫府牛布衣冷冷道:“‘说起来倒是很好听。”
  史莒道:“晚辈在贵宫‘炼谷’,一住数年,耳闻目见,自然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一顿,微笑着道:“老前辈当世高人,不知知不知道,武学之中有一种‘问心’手法……”话声一拖,瞥眼向紫府牛布衣望去。
  只见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起来,身子也有些微微发抖。
  史莒话声一扬,接道:“晚辈如果用那问心之法,向老前辈请教,不知算不算是用刑?”
  紫府牛布衣神色大变道:“你会久已失传的‘问心’手法?”
  要知,这“问心”手法,奇妙绝伦,凡被用上之人,毫无痛苦,除了有问必答外,还会不自觉地将自己隐私和盘托出,令人头痛之极。
  不论一个人如何清高正直,心中总难免有些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
  是以,一提起“问心”手法,真能处之泰然的,举世之间,只怕也不会有多少人。
  紫府牛布衣这种不可自制的惊惧,正显示他心中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太多。
  史莒瞧得清楚,缓缓地道:“晚辈尚未学得那种‘间心’手法。”
  紫府牛布衣方吁得一口气,只见幻影神龙徐不留向前一步,道:“在下倒是略知一二!”
  紫府牛布衣刚松弛的神经,又是一紧,道:“你是谁?”
  幻影神龙徐不留道:“在下徐不留,人称幻影神龙的,就是我。”
  紫府牛布衣点头道:“老夫听说过你这个人,嘿!嘿!凭你那点点功力,纵是精诸‘问心’手法,只怕也奈何不了老夫。”
  他的胆子又大了,头也扬起来了。
  需知这“问心‘手法虽然神妙无方,但是有一个缺点,必须本身功力极大,功力低的人,在强于他功力的人身上施展,却会徒劳无功,白耗真力。
  说功力,紫府牛布衣比幻影神龙徐不留高得太多,所以,他再无畏忌。
  幻影神龙徐不留道:“牛大侠,你认为史少侠的功力,制不制得住你?”
  紫府牛布衣笑道:“老夫不相信你们极重门户的中原武林人,会随便将‘问心’手法传给史少侠。”
  幻影神龙徐不留笑道:“这次你却完全看错了!”
  回头向史莒一招手,道:“莒儿,你随我来。”
  两人走出洞外,过了片刻,史莒回到紫府牛布衣身前道:“老前辈如果不答应与晚辈合作,晚辈看来只有得罪你了。”
  紫府牛布衣道:“且慢,让老夫想一想。”
  史莒等他想了半天,道:“老前辈决定了没有?”
  紫府牛布衣哈哈大笑道:“不!老夫几乎上了你们的当,你们谁也不知那‘问心’之法。”
  史莒肃容道:“老前辈不相信,那就怪不得晚辈了。”举手向紫府牛布衣点去。
  紫府牛布衣老奸巨滑,原是使用诈术。这时见史莒真的点来,他却怕了,急口道:
  “不!老夫答应与你合作就是!”
  史莒一缩手,抱拳道:“多谢老前辈!”
  紫府牛布衣一声长叹道:“这次便宜你了。”
  史莒从紫府牛布衣口中,知道了要知道的一切之后,离开山洞时,他已变成了紫府牛布衣,而那真正的紫府牛布衣只好屈驾暂住在那山洞之内。
  至于,他所需的食用之物,有幻影神龙徐不留替他准备妥善。
  那山洞下临深渊,上有峭壁,紫府牛布衣功力被闭,虽然无人看守,也万难逃得出来。
  史莒按照紫府牛布衣的话,奔到距松桃不远之处,转身投向一条羊肠山道而去。
  敢情,“紫府神宫”狡免三窟,松桃城内那处所在,只是用来掩耳目,其实“紫府神君”另有落脚之处,并不住在城内。
  史莒循着那条羊肠小道,走了顿饭久时间,来到一条峡谷之前,拾起一把石子,认定一株做有暗记的苍松,打出五粒石子,石子击中那苍松,发出五声“噗!噗!”之声。
  当第五声传出之际,史莒接着从一默数到五十,五十一到,人便长身而起,飞上那株苍松,面向正北奔了下去。
  敢情,这以石块先击苍松,然后默数数字就包括了通过这道卡的暗记和时间,如果来人做得完全正确,即可长驱而过,无人现身阻拦。
  史莒时而向一块青石打出七颗石子,默数到三十,时而向十株松树击出四颗石子,默数到九十,时而……
  一经过七道关卡,才进入谷内。
  这条峡谷,由于山峰倒掩,显得非常幽静,史莒住在这附近这多年,竟是从未发现过此一所在。
  深入谷内百十丈之后,但见谷内两侧,都是坚硬的石壁,石壁之上,罗列着无数的石洞洞口。
  他觑定一座长着三株绿竹的石洞,打出九颗石子,击在那洞口左边,发出一串“当!
  当!“之声。
  这次不再数数,人却随着那最后一声响,振臂射入洞内。
  人到洞口,已见洞内一片雪亮,两边排列着八个身穿红色等级服饰的老人,大家虽没有言语上的表示,但态度上都极为礼敬。
  史莒已从紫府牛布衣口中知道自己实有红衣级高手领队的身份,是以毫不为怪的一点头,便穿洞而入。
  再入得四五丈远,又是一道洞门,门口站着两位紫衣服饰的老人。
  史莒停下身形,抱拳道:“布衣请见神君!”
  右边那紫衣妇人微笑道:“布衣老弟不用多礼,神君有话,老弟一到,即可晋见,请吧!”
  史莒迈步进入内洞,只见这座内洞中,陈设极是讲究,四壁装着四盏用夜明珠为蕊的壁灯,淡淡的紫光,照得全洞一片紫色。
  洞中央,摆着一张大过洞门四五倍以上的大议事桌,桌上铺着紫色的台布,简单而气派。
  “紫府神君”韦志远高坐首席,两边分坐着七位紫衣老人和一位紫衣妇人。
  八位紫衣高手之中,史宫自己认识的就有四位,那是总文犊孙文扬,主事廖文源,主事杜松月,主事潘志坚等四位,从紫府牛布衣口中更知道另外四位是,钱能,赵鸣,周侃和碧娘子方敏君。
  史莒行近“紫府神君”韦志远,躬身禀道:“弟子有辱使命,请神君……”
  “紫府神君”韦志远挥手道:“得不得到东幡陈锷都是一样,我们的借口都成立了,你且一旁坐下,将经过情形说与大家知道。”
  史莒又行了一礼,退到最末的位子上坐下,说出了在“梵净山庄”的经过。
  史莒因怕‘嘴府神君“另有潜入”梵净山庄“之人,是以实话实说,不敢稍有出入,以兔因小失大。
  史莒顾虑周详,更不待“紫府神君”转念,他又主动地说出在归途中遇见两人,被自己教训了一顿……
  在他说话时,大家都是默默地听着,就是“紫府神君”也不无端打岔。
  大家不说话的习惯,史莒倒是未曾查明清楚,是以难免疑心生暗鬼,既怕自己说话的声音,语调和神情露出马脚,又怕措词言语失慎,引起他们的疑心,提心吊胆,等到把话说完,已是汗流狭背,不知湿透了几重衣衫。
  幸好大家都无异样,史莒在暗中吁了一口气,定下心神。
  “紫府神君”韦志远掠目四顾,道:“各位从紫府牛布衣口中可曾听出什么端倪?”
  史莒又是一惊,只道“紫府神君”韦志远听出他话语之中的毛病,起了疑,不由暗中吸了一口真气,提足功劲,准备万一情形不对。只好夺门而逃。
  孙文扬道:“依弟子的看法,原武林道上,震慑于我们威名,心胆早寒,北剑程中和虽算得是一代人才,只怕也难收拾斗志漫散的士气,我们只要再加分化外力,便不难一举而定中原。”
  史莒这才知道,他们是从他话中,去了解“梵净山庄”各大门派,各路英豪的心理反应,自己的猜疑倒是多余了,但对孙文扬这种锐利的观察,分析所引起的惊惧,尤胜于对他个人安全的担心。
  这种事实,他也看得很清楚,如果“紫府神宫”一味用高压凌人的手段,在逃无可逃的情形之下,反而促使大家团结奋斗,以图生存不可,则正如北剑程中和所祈望,帮了程中和一个梦里难求的大忙。
  反之,只要“紫府神宫”网开一面,压力一松,难免有那认识不深之人,昧于自保求全,步子一乱,便将陷中原武林于万劫不复之境。
  想不到孙文扬如此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中原武林中的弱点。
  史莒心惊之下,偷眼向“紫府神君”觑去,只见他面色平静,神色不动的微微一笑,道:“各位还有没有别的看法?”
  碧娘子方敏君道:“弟子想问孙兼主事一句话?”他是总文犊兼主事,是以碧娘子方敏君有此称呼。
  紫府神君韦志远道:“方主事但问不妨。”
  碧娘子方敏君转向孙文扬道:“请问孙兼主事你的高见可是准备采用各个击破之法?”
  孙文扬道:“也可以这样说!…”
  还有半句话:“也可以不这样说!”没有说出来,便被碧娘子方敏君中途截口道:“小妹请问,百年之前,我派进入中原失意而归的主因何在?”
  孙文扬道:“东征西讨,拖延日久,惊动了中原道上一位隐世奇人,才荡得功亏一篑,败兴而回。”
  碧娘子方敏君道:“如果当日我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鼓尽取中原武林于掌握之中,不知那隐世高手,是否仍有回天之力?”
  孙文扬道:“这…这个很难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那隐姓高人纵能击退我们,也非费尽心力,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可。”
  碧娘子方敏君道:“我想他的胜算超不过五五之数。
  孙文扬道:“我也同意你这种看法。”
  碧娘子方敏君柳眉一扬道:“我们这次再入中原,就是因为鉴于过去教训,针对‘梵净山庄’大宴天下群雄,便于我们速战速决的时机,倾力而来,而孙兼主事却忽又怕他们人多势众,大倡分化之说,走那失败的老路子,小妹实是莫测高深。”
  史莒暗笑忖道:“真是妇人之见,但愿她这话能发生极大的影响力,才是中原武林之幸。”念动间,掠目向其他诸人脸上望去。
  只见其他八人之中,有四人已是耸然动容。
  紫府神君韦志远仍是平静如常,倾耳静听。
  孙文扬微微一笑,道:“方主事的话,甚是有理,老夫完全同意。”
  碧娘子方敏君笑脸一开,大是得意,正待客气两句之际。
  不料,孙文扬道:“不过,老夫刚才的话尚未说完,不知方主事愿不愿意再听下去?”
  碧娘子方敏君横了孙文扬一眼,轻哼一声,道:“谁叫你不说!”
  孙文扬道:“语云:”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又道:“战之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以兵。’当然,目前形势,我们谈不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浪费许多人力去对付那些无关武林大局的惹厌之人,似也不必,放眼当今中原武林能阻止我入主中原的,不过一庄一堡,一会一帮,四派五门而已……”微微一顿,喝了一口茶,接道:“而一庄一堡,一会一帮,四派五门之中,又因地理关系,可分急图缓攻之别,一举而能定天下,自是我们这次主要的目标,不可放松,像那地处边荒之小门小派,为了节约人力,今日放过他们又有何妨,需知我们实力虽然,毕竟劳师远征,人力有限,因时制宜,才能灵活运用,恰到好处,岂可一成不变,自缚手脚?”
  这席话只听得史莒惊惧之余,兢兢业业佩服,动了将来对付他的念头。
  碧娘子方敏君一时口快,讨了一场没趣,也不说话了。
  “紫府神君”韦志远笑道:“孙兼主事准备指名哪几门派索战?”
  孙文扬道:“依弟子看,暂以‘梵净山庄’、‘东幡陈锷’、少林、武当、丐帮、五台、华山、青城、峨嵋等门派为对手,本门力尚能及。”
  “紫府神君”韦志远道:“所见甚是有理,就由你拟定详细计划,立付实施。”
  孙文扬道:“遵命!”
  “紫府神君”韦志远起座离席道:“本日之会,到此为止,各位下去之后,加速准备,明日听命行事。”
  各各起身,纷纷退去。
  史莒正要退下之际,忽听“紫府神君”韦志远叫住他道:“布衣留下,本座有话要问你!”
  史莒一震,向“紫府神君”韦志远望去,只见“紫府神君”韦志远挑眉竖眼,两道得剑似的棱芒,直向他射来,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第八十一章  薄冰履险
  史莒身入虎口,心理上有似掠弓之乌,风吹草动都会疑心是不是出了毛病,这时,他暗中吸入一口长气,压住心中那自然紧张的反应。
  他静了一静心,欠身道:“是!”
  “紫府神君”韦志远回身走入右间洞室,史宫跟了进去。
  这间洞室只有方丈大小,室内只有一张光光的石床,别无它物,看来像是“紫府神君”
  的临时打坐室。
  “紫府神君”盘膝坐上石床,史苦就站在石床前面五尺远近之处。
  这时这间洞室之内,仅只他们两人。
  “紫府神君”韦志远冷冷道:“今天你和少宫主说了些什么话?”
  天呀!史莒再会计算,也想不到这些事情上去,自然不曾向牛布衣打听清楚,当然更不晓得牛布衣与陈灵珠之间,有什么事惹得“紫府神君”生气。
  “紫府神君”提起此话,自是有所知悉,在此情形之下,他又不能随便编造一些话搪塞他。
  史莒真是着难了,他一面筹思对策,同时还不能不马上回答“紫府神君”的话,情势两难之下,他只有装出一副惶惊的神情,吞吞吐吐地道:“弟子……弟子……我……我……”
  说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有用的字。
  但,他这神情,却表露了他对“紫府神君”的无比敬畏。
  牛布衣在“紫府神君”面前,一向甚为得力,“紫府神君”对他也颇为宠信,“紫府神君”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少宫主可是要你答应过她,不得向任何人道及?”
  史莒暗骂了自己一声:“该死!”怎会想不到用这方法搪塞他。
  心地落实,但惶惊的表情不变,躬身道:“神君明察,弟子…”
  “紫府神君”韦志远截口道:“少宫主乃是本应继承人,有甚么事你尽可向本座从实禀明,算不得有犯门规。”
  史莒满以为顺着“紫府神君”的话,便可解除窘境,那料“紫府神君”依然追问到底,照牛布衣的为人性格和“紫府神君”的门规,他是非实话说不可了。
  可是他知道什么!他有什么话好说!
  正当他暗暗叫苦之际,室外传入一丝衣袂飘动之声。
  “紫府神君”韦志远向他一摆手,示意他暂莫说话。
  来人,到了室门外。
  “紫府神君”韦志远眉头一扬,轻喝道:“外面是谁?速与本应退下!”
  “外公,是珠儿,我来看看你都不成么?”话中虽是含着请求的意味,但却未待“紫府神君”答应,人已闯了进来。
  这世上,要说有人敢于拂逆“紫府神君”的意旨,大约也只有少宫主陈灵珠了。
  不!现在该说是韦灵珠。
  她现在是“紫府神宫”的继承人,当然不能再顶着陈家堡的陈姓在头上,何况子随母姓在某种情形之下,原就说得过去。
  她生来,不就有一半是“紫府神君”的血统么!
  “紫府神君”对这独生爱女的爱女,真也喜爱到了极点。
  韦灵珠闯了进来,他脸上先有了笑道,道:“成!成!成!你有孝心来陪外公,谁能说个‘不’字。”招呼韦灵珠坐到他石床边上。
  随之,向史莒一挥手,道:“你下去!”
  史莒与韦灵珠一别四五年,那时的黄毛丫头,如今已长成了二八佳人,花容月貌,使史官的眼睛,为之一张,在她脸上凝住了。
  她昔年的童言稚态,一下子充满了他的脑子。
  要不是“紫府神君”挥手要他退去,他真会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而忍不住和她相认了。
  “紫府神君”的话声,惊醒了他的回忆,他无奈的向“紫府神君”
  和韦灵珠行了一礼,反身向室外走去。
  韦灵珠却在他背后笑道:“牛伯伯等一等再走,我还有话和你说。”
  史莒停身向“紫府神君”看去。
  “紫府神君”道:“少宫主有话和你说,你还不回来。”
  史莒回到原处站好,韦灵珠向他做了一个鬼脸!还脱不了孩子气!,仰面向“紫府神君”轻嚷道:“公公!你生牛伯伯的气了!”
  “紫府神君”哈哈笑道:“你是来找公公的麻烦的么!”
  韦灵珠一向就是鬼精灵,她能逗得你啼笑皆非,临了还非喜欢她不可,原因无他,她能深识大体,见好即收而已。
  这时,她听出“紫府神君”笑得不自然,已是从床边滑落地上,含笑道礼道:“公公,珠儿是来向你赔罪的哩!”
  紫府神君真心的笑道,道:“公公谁的气也没生!”
  韦灵珠秀眉一蹙道:“其实公公原就不该生牛伯伯的气!”
  “紫府神君”嗯声道:“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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