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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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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巧手赵敏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史莒,转身自去,其实他心中却是充满了兴奋和希望,暗中长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在这谷中的处境,就是这样,为保持中原武林人物的尊严,心中的话为誓言所约束,只能用暗示表达出来,要史莒赶快过关,以免夜长梦多。
  当然,他之能来得这么巧,原是有过一番精密的计算的,算定史莒这时不是大功告成,就是被过盛的真力涨断全身经脉而死。
  他来看他死了没死,确也是真话,大家等了这些年,才等到这样一位可造之材,当然不得不行险了。
  七巧手赵敏走了,在他离开不久,另有一条人影,从一棵大树之内钻了出来。
  他原来竟是和气老张人寿。
  七巧手赵敏和史莒的言行,无一不听到了他耳中,看到了他眼里。
  他更惊心于史莒的突然复元,眉头镇得紧紧地掠身出了炼谷。
  当他尚在途中,便看到了史莒请求出谷过关的信号。
  当他到得“紫府神君”天机室,室内已有“紫府神君”,孙主事,廖主事,潘主事,杜主事等五大首要在等着他了。
  他怀着惶惊的心情,参见了‘紫府神君“。
  “紫府神君”长眉一挑道:“你这些年来,在做些什么事了?”
  和气老张人寿一张和气宜人的老脸,涨得鲜红,垂首道:“弟子无以自辩,但确未失职,请神君明察。”
  “紫府神君”冷然道:“你没有失职?你过去一百八十二次密禀是怎么说的?”
  和气老张人寿呐呐地道:“事实上,那娃儿自被百龄老人朱如松打伤以后,全身僵化,从无好转的遗迹,只是最近几天来,他病情突然发生变先,据弟子观察,那显然是油尽灯枯,回光反照之症,不知……”
  “紫府神君”凛然道:“可是他现在请求过关了!”
  和气老张人寿语为之塞,说不下去了。
  “紫府神君”脸上神色微缓,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想,这三年多来,可有甚么疏忽的地方?”
  和气老张人寿不断地摇头道:“弟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孙文扬忽然插嘴道:“这三年多来,你能确定从没有人去看过他么?”
  和气老张人寿道:“这三年多来,每天夜晚小弟都在他房屋四周做了手脚,如果有人偷偷去会他,小弟不会不知道,就是素云那丫头也从未在夜晚走出屋外一步。
  孙文扬蹙眉道:“愚兄再提问你一件旧事,当年史官受伤之后,你检查他的时候,他的全身经穴,果真全被朱如松断塞了?”
  和气老张人寿道:“以小弟的修为,看不出可疑的地方。”
  潘主事忽然道:“当时朱如松为什么要打伤他?”
  和气老张人寿眉头一皱道:“此事小弟已经在三年之前就报告过,朱如松因他不参加他的寿宴,老脸无光,怒极之下,才出手伤了他。”
  潘主事道:“以朱如松的身份,如此对付一个未学后进,有无小题大做之嫌?”
  和气老张人寿一愕,道:“这……”
  潘主事道:“这不仅是你一个人的疏忽,而且,我们大家都疏忽了这一细节。”
  “紫府神君”道:“潘主事有何发现?”
  潘主事道:“弟子查看资料记载,朱如松入关之时,曾读过少林易筋经,以他入谷七十多年的修为,很可能练成了‘飞元度厄封穴’大法,借题发挥,暗助了那娃娃一臂之力。”
  孙主事文扬接上道:“那娃娃入谷之后,据书库弟子检查报告,那娃娃也曾读过易筋经,只是以那娃娃的修为,只怕仍无接受朱如松‘飞元度厄封穴大法’之能。”
  要知,“紫府神君”掌理书库之人,在每一本书上,都做有极机密的记号,只要有人翻动,便可检查出来,所以,他们大方地无须询问人库之人读了些什么书,而能了然于心。
  如果,他知道史莒服食了不少“玉酥丸”,足有容纳消化朱如松“飞元度厄封穴大法”
  所给予的真元之力,便会及早加以提防了。
  “紫府神君”双盾一捷道:“姑不论那娃娃如何能接受朱如松‘飞元度厄封穴大法’的好处,但事实俱在,这娃娃一定是得了朱如松的好处,是无疑的了。”话声一顿,冷笑一声,道:“朱如松可恨,我们非整治了他不可。”
  杜主事道:“启禀神君,对付朱如松之事,尚望神君三思而行,实在说来,他既未与史宫串通在先,事后又无点拨史莒之嫌,他这种做法虽是有偷巧钻隙的事实,在对他所立的誓言来说,却叫我们找不上他的麻烦,因此我们如果出手对付他,便有激起众怒,授人以废弃誓言的话柄。”
  廖主事也道:“朱如松此举虽说是利用了誓言的漏洞,却也冒着有败无成的奇险:他既不知史莒也研读了易筋经,可以领悟出他的用心,更做梦也想不到那史莒竟能承受得了他的真力,只能说是万般皆巧合,碰到一起罢了,由此可见史莒那娃娃原就极为可怕,纵无朱如松之助,也必有成,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以弟子之见,朱如松可以放过,史莒那娃娃却无论如何不能放他过关出宫。”
  孙文扬道:“如能收服那娃娃为本宫所用,那就好了。”
  “紫府神君”道:“本宫过关出宫之规定,行之将近百年,如他确有真功夫,闯关而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要手段兼顾身份,倒也不失一派宗主气概。
  孙文扬道:“弟子有一计,清神君裁夺!”
  “紫府神君”道:“你说吧!”
  孙文扬道:“那史莒纵有所成,毕竟为时甚短,功力火候绝难与本宫‘紫衣’弟子相抗衡,本宫何不尽出‘紫衣’弟子,分衣易色,任他挑选何人,都是必败之局。”
  “紫府神君”点头了。
  采纳了孙文扬的意见。
  说起“紫府神君”紫衣弟子,其成就之高,堪与中原武林三九散人文尚义云里金刚高天云之流顶尖高手相若,放眼中原武林,确是少有敌手,莫说是史莒。
  史莒真能敌得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人么?
  第三十九章  智取力敌
  史莒在素云姑娘说不尽的叮咛之下,带着豪壮如虹的气势,走出了“炼谷”。
  “紫府神君”率领四位主事与和气老张人寿,相迎于大殿之前,满面笑容道:“少侠的确是天纵奇才,别人要三十六年始能收为已用的‘飞元度厄封穴大法’,在少侠身上不过费时三年六个月,令人可敬可佩。”
  史莒闻言一震,暗惊忖道:“朱老前辈在我身上施展了‘飞元度厄封穴大法’,我连亲如手足的素云姐都未漏半句口风,‘紫府神君’竟如亲身经历,看来今天这一关又不是好过的了。”
  念动中,他只好坦然地朗笑道:“老前辈法眼如炬,晚辈竟是无所遁形,不知晚辈是否仍有过关资格?”
  他这话问得很技巧,表面上是问自己过关的资格,实则是关心着百龄老人朱如松的安危命运,如说他的过关资格因此而取消,则朱如松之不容于“紫府神君”。乃是必然的结果,那么他就要另想办法,挽救此一危机。
  “紫府神君”淡淡一笑,道:“少侠不用多心,本宫‘炼谷’之设,志在激励有为之士,少使首能摒弃温情色诱,死中求活,武德昭昭,本宫不是借词留难之辈。”
  史莒暗中吁了一口气,抱拳谢道:“多谢神君磊落胸怀。”
  同时,又向“紫府神君”身后四大主事与和气老道了久违,相与进入大殿,宾主依礼落座。
  香茗用过,史莒拱手道:“晚辈意欲立即过关,不知神君此次有何规定。”
  提到公事,“紫府神君”便拿起了神君的身份,不正面作答,示意由孙文扬转告。
  孙文扬道:“少侠前曾放弃第一次过关之权,现在是第二次过关了,按照本官规定,除一三两关。飞越距离各加三丈之外,余均与第一次过关相同。”
  史莒这才注意到涧边两岸离岸三丈开外,各画了一道一尺多宽的白线连同水面宽度,总在十五丈左右。
  他笑了笑道:“但不知第三次过关,与第二次又有何不同?”
  孙文扬道:“一三两关飞越距离相同,第二关之过手招数减为五招两分胜负。”
  史莒道:“第三次过关失败之后,那就永远不准出谷了,但不知有否例外?”
  孙文扬一怔,道:“少侠第二次过关尚未失败,何必顾虑第三次过关之事。”
  史莒道:“晚辈准备考虑是否也放弃这第二次过关的权利。”
  孙文扬似是不便擅专,转头向“紫府神君”注目请示。
  “紫府神君”也被史莒这句话弄得莫测高深,沉吟了一下,才点头示意,任由孙文扬依照规定作答。
  孙文扬道:“第三次过关失败之后,如不愿终生‘炼谷’,可立誓投身本宫门下,则与本宫弟子一视同仁,任意邀游无羁。”
  史莒道:“不知中原武林同道可有立誓投靠之先进?”
  孙文扬道:“尚无。”
  史莒突然道:“晚辈放弃第二次过关之权!”
  孙文扬等人一怔,紫府神君却“咦!”了一声,道:“你史莒哈哈笑道:”晚辈现在申请第三次过关!“
  他心中到底在搞甚么鬼,莫非真想在第三次过关之后,投入“紫府神宫”门下?谁也不得而知,只知他问语意,隐隐之中充满了这种暗示。
  “紫府神君”心中一动,脸上透出一丝笑意。
  史莒见“紫府神君”神色有异,心中也笑了,忖道:“兵不厌诈,我且先叫你们欢喜欢喜,到时候,你们就晓得上了我的当了。”
  敢情,史莒一见“紫府神君”等人,便觉他们人人眉峰带煞,充分表露出对他的忌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史莒自己心里有数,虽说自己功力大进,今非昔比,但真要和“紫府神宫”钢是钢,铁是铁,硬打硬碰,实在还嫌气候不足,难操胜算。
  最怕的就是他们安心永绝后患,猛下毒手,那就更加防不胜防了。
  史莒这种顾虑不是毫无理由,只看中原武林人物一陷“紫府神宫”,便从无一人脱得了身,其中必不简单。
  所以,史莒步步为营,丝毫不敢大意,展开了攻心战术。
  “紫府神君”被史莒这一着,击中了已死的爱才之念,他的心意当即转给了孙文扬,孙文扬又用暗讯传给了负责守关之人。
  因而负责守关之人,心里多了一丝顾忌。
  这丝顾忌,给了史莒一个大好的时机。
  殿中有了片刻沉寂,“紫府神君”哈哈一笑,道:“孙主事,为史少侠准备第三次过关。”
  孙文扬应了声:“是!”传话道:“守关武士进殿!”
  一十八位身具“紫衣”功力的武士,分穿着紫、红、黄、蓝、白、黑六色制服,列队进入大殿,见过神君,静列二傍,等待史官挑战。
  史莒在十八位武士脸上扫目而过,眉峰皱了皱,就随便指着一位黄衣武士道:“就请老前辈赐教如何?”他不敢自大,也不甘自弃,志在过关,所以选了一个功力中等级的武士。
  那位黄衣武士一声:“有僭!”便不多作客套,龙行虎步,走到岸边白线附近,双臂一振,身子向前向上斜射而起,当身子高及六支左右,大袖向后一挥,身化苍鹰扑兔,悠忽忽地向对岸飘了过去,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地落于对岸白线边缘。
  史莒轩盾叫了一声:“好!”起身道:“晚辈未学后进,颇有自知之明,难与皓月争辉,拟请神君赐予兵刃一用?”
  史莒一直都无使用兵器的迹象,就他们对史莒的了解,史官所得之武功,除了半招刀法之外,也别无须用兵刃之处。
  因为他们判断史莒纵能把其他一指、一拳、四掌、七种身法,九式擒拿领悟学成,但对那半招残缺不全的刀法,只怕也很难悟透。
  是以,他们对史莒的深浅,早就胸有成竹,大致有数。
  史莒这一提出要使用兵刃,倒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紫府神君”用一声大笑,掩住心中惊讶,道:“少快要使用何种兵刃,尽可自便。”
  史莒见兵器架上,刀枪剑朝一十八般常用兵刃无一不备,他有意使障眼法,弃刀不用,取了一柄笨重的巨灵剑。
  其实,架上的刀,真还不适用于他,只有这把巨灵剑长短重量倒与他的“银鳞夺魄刀”
  极为相似,正好以剑代刀,来一次出奇制胜。
  史莒取剑在手,不慌不忙,来到起步白线边缘,心中早有计较,并不使用他那新得的七式飞云身法,仅以普通“怒矢穿云”
  点足腾身,跃起五丈有零,然后,振臂把手中巨灵剑,向对岸挥去,剑重力深,带着他的身子,飞过水面落过白线之外一丈有余,算起超出十六丈有余,但那表现,却是令人不敢恭维,火候功力,正像他年龄一样,充满了血气之勇。
  “紫府神君”蹙眉瞧了孙文扬等四大主事一眼,道:“各位看他是有意藏拙,还是力有未逮?”
  孙文扬道:“一跃十六丈,这等身手,中原道上实不多见,他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已是罕见罕闻之事,谅他也无拙可藏……”
  话未说完,忽听廖主事一笑道:“看,那小子把剑当作刀使了……”话声一顿,笑声立止,讶然接道:“第一招金风刀法中的‘落叶飘零’!”
  要知,昔日“紫府神宫”进犯中原,虽是功亏一赞,铩羽而归,但却搜集了不少中原武学秘籍,作为参考研究之用。
  是以,凡“紫府神宫”高手,对中原武学莫不了然于胸,练有应付手法。
  “金风刀法”为中原武学之最,廖主事惊讶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据他们所调查,史莒并未研读“金风刀法”。
  史莒这招“金风刀法”中的“落叶飘零”,使来威猛之中隐含无穷后手杀着,令人防不胜防。
  可是那位身具“紫衣级‘身份的黄衣武士,只淡淡地一笑,道:”少侠精擅’金风刀法‘,在中原武林道上,堪称无敌身手了!“话声中探腰取出一对子母圈,振臂拧身,不退反进,金蛇闪动之下,便封死了史莒那招”落叶飘零“的后手变化。
  同时,把史莒退退了三步,子母金圈一收,放弃了乘胜一击,脸上笑容未尽,使人见了难免一种被奚落之感。
  但,史莒却没有丝毫火气,反而有礼地一揖手道:“老前辈乘胜不发,晚辈多谢了。”
  那武士见史莒毫无气馁颓丧之色,而且出奇的冷静,不由暗中对他另眼相看,脸上也增加了几分庄严与敬意道:“少侠不用客气。”
  史莒又一声:“老前辈小心了。”
  “嗖!嗖!嗖!”剑使刀式,连环而出。
  那武士全身一震,满面惊讶,叫了一声:“好!”金圈舞动,裹住身形,与史莒打在一起。
  远远观战的“紫府神宫”诸人,上自“紫府神君”无不惊然动容,提心吊胆。
  孙文扬更是一怔,脱口道:“这是什么刀法?”
  其他三位主事,都是一脸羞愧之色,想必也是不认识,答不上口来。
  “紫府神君”修眉一蹙,道:“看他所使的刀法,似与‘金风刀法’脉络一贯,但比‘金风刀法’更精而化之,莫非就是久已失传的‘三才刀法’不成?”话声微顿,脸上的神色更见凝重地接道:“难怪他当初翻看了那半招残缺的刀法,敢情真与三才刀法有一以贯之的至道存在,哼!要是被他悟出了那半招刀法,只怕他的过关已成定局!”
  孙文扬忽然惊叫一声,道:“诸超要不行了!”
  “紫府神君”凛然道:“这‘三才刀法’,果有出乎想象之外的厉害,各位看清楚,以便研讨对策。”
  一语刚落,只见那守关武士褚超手中金光飞天而起,一只子母金因已被史曹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而那褚超人也被震得退出三丈有余。
  他,没走满五招就败了。
  这还是“紫府神宫”中的紫衣武士,凭本身绝对超过史莒的内力,才接下他二招工才刀法,已是难能可贵,非常不容易了。
  就凭史莒这三才刀法,放在中原武林,只怕北剑程中和也无抗衡之力。
  史莒也没有想到这三招自悟的刀法如此厉害,得手之后,也是怔了一怔,才弃剑于地,抱拳道:“承让!”
  那武士惨然一笑说:“少侠神技,老朽败得心服口服。”
  这一战,固然是史莒自悟的三才刀法,本有致胜之能,但他如不先用心理战,消除了“紫府神君”对他的杀心,又藏拙得宜,使那武士看轻了他分量,只怕那武士不会让他有施展三才刀法的机会,一上手就会用全力对他,他也不一定就能如愿得手。
  要知,史莒虽得百龄老人朱如松的暗助,功力大进,但毕竟为时间短,岂能强得过真材实料的“紫府神宫”的紫衣武士。
  这些紫衣武士,在“紫府神宫”身份至高,除了神君与四大主事外,并不下于和气老张人寿。而且,为数也不多,仅只天罡之数,计三十六人。
  以他们的功力修为,失手落败之后,能不马上看出自己致败之由。
  能不口服之余,又加心服。
  史莒发出一声清劲长啸,展开飞云身法,凌虚驭空,冉冉飘过水面,不仅火气全无,且神凝气稳,大见功力。
  “紫府神君”恍然而悟,苦笑了一声。
  史莒身形一落,人便到“紫府神君”身前,躬身一礼道:“晚辈侥幸过关,谨此告辞!”
  “紫府神君”扬眉大笑,道:“少侠当代天骄,真是本宫再入中原的绝佳对手,好!
  好!好!本座恭送少侠出宫!“接着传令:”仪队侍候!开正门,恭送史少侠侠驾!“
  一连串应诺之声,传遍了“紫府神宫”。
  “紫府神君”真不愧一代宫主身份,拿得起,放得下,事已至此,倒也安心要和史莒斗一斗了。
  史莒暗中一竖大拇指,乘机道:“多谢老前辈隆情,晚辈另有一事,尚请老前辈俯允成全。”
  “紫府神君”连盯了史莒几眼,“陡然道:”少侠有何见教?“史莒道:”贵宫素云姑娘与晚辈已义结金兰,姐弟相称,请老前辈勿责,并代善视之。“
  “紫府神君”敞声大笑,道:“少侠高义,本宫一切遵命!”
  当时,便吩咐和气老张人寿道:“立送素云姑娘前往恰红院,以上宾之礼待之。”
  因人重人。素云姑娘在“紫府神宫”原是地位微贱之人,这时经史莒一提,立时身价百倍,在“紫府神君”口中也有了“姑娘”之称谓。
  和气老张人寿奉命唯谨,当即向炼谷发出了信传号。
  片刻之间,炼谷便有回信来。
  和气老张人寿眉头一皱,向“紫府神君”禀道:“素云姑娘不愿出谷,她要留在史少侠旧居,请神君示下。”
  “紫府神君”回顾史莒苦笑道:“少侠之意如何?”
  史莒躬身道:“居以安为本,晚辈亦为家姐请命。”
  “紫府神君”这才又吩咐和气老道:“你听到史少侠的话了,素云姑娘就留在谷中,由你好好照顾。”
  这时,一切送宾之礼,已是准备就绪,“紫府神君”微笑道:“少侠,请!”
  史莒陡地兴起着一种异样的心情,只觉得自己的责任又增加了不少。
  不是么!那么多中原道上的好汉,正在等着他迎接他们回归故里。
  素云姑娘不愿迁出“炼谷”,不正是很明显的暗示么?
  第四十章  原形毕露
  北剑程中和自迎回假彩虹女许萍母子之后,倒是暂时摆脱江湖是非之事,过了三年宁静的课子生活。
  眼看着弟妹许萍温柔贤慧,与自己二位夫妇相处得情同手足,宛如一家,私心至慰。
  史威在起初三年之中,亦颇发奋自强,努力不懈,功力之猛进固然不用说,就那做人的谦恭有礼,对上对下,无不中节中肯,“梵净山庄”上上下下,也没有人不暗中大声叫好的。
  南刀有后,已是江湖上有耳皆闻之事了。
  同时,北剑程中和自己的子女,由于他亲自管教,无论言行功力,也有了改观的进境。
  北剑程中和是一切如意了。
  唯一使他感到遗憾的,便是史威找不到“金风刀法”的秘籍,以致练不成金风刀法,不能如期到庐山去向三九散人文尚义要回“三才刀法”。
  起初北剑程中和也曾辗转托人,去向三九散人文尚义情商,无如三九散人文尚义只是不点头。
  一年过后,再找三九散人文尚义时,更连人影子也见不到了。
  这情形,等于是宣布史威对那“三才刀法”,已经没有了继承之权,北剑程中和除了大叹其气之外,也莫可奈何。
  而那史威,一提起此事,却就不免恼火生气,誓言非找三九散人文尚义一斗不可。
  此外,由于程中和善待史威之故,南七省的武林朋友,对“梵净山庄”的向心力,已升高到从未有过的巅峰。尤其史威严然已是南刀再世,雄风更胜乃父,得到了南七省全体武林朋友的爱戴。
  因为,他比南刀史烈会处人得多了。
  其中唯一怪异的,是“闻庄”在江湖上突然的消失,全庄老少男女,竟在一夜之间,像轻烟一样被天风吹得不见了踪迹。
  连北剑程中和这样的老朋友,也得不到铁胆金钩闻一凡片纸只字的消息。
  只留下衡山脚下那片黑压压的大庄院,被西令罗骥带着一对少年夫妻三个人所独享。
  史威在“梵净山庄”一晃过去了四年,他人既刻苦用功,资质又是上上之选,加上北剑程中和不断地给他服用各种固本培元增加功力的灵药,已是长得一表人才,尽传黄山四绝之学,且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史威真可说是人间的幸运儿,得天独厚。
  这天,是三月三日清明了,也是史威母子来到“梵净山庄”
  以来,第四次进入北剑程中和那间密室,向南刀史烈的坟墓拜祭。
  这间密室,除了北剑程中和外,史威母子是唯一有权进去的两个人,不过,那只限于清明这一天。
  并且,由北剑程中和亲自陪同着。
  未入密室之前,密室的诱惑力非常大,进过密室之后,又觉得这密室不过如此而已。
  原来,那密室之中,除了一座南刀史烈的坟墓外,别无他物。
  甚至连空气都不大好。闷人得很。
  今天致祭时,假彩虹女许萍的脸色苍白得非常厉害,似是比以前三次都伤心得多。
  三人出得密室,假彩虹女许萍推说头痛,别过北剑程中和,要史威陪她到后山去走走。
  史威跟随假彩虹女许萍出得“梵净山庄”,假彩虹女许萍说了一句:“跟我来!”
  突然身形加快,带着史威走过一条荒径,越过三座山头,来到一处山洼。拨开荒草,现为了一座低平的坟头,坟边有一株青松。
  假彩虹女许萍声音一哑,道:“孩子,把那株青松推倒!”
  史威单掌搭上那株青松,气纳丹田。功凝百骸,缓缓向前推去,只见泥翻土裂,那株青松轻易地被他推倒一边。树根之中,嵌着一块山石。
  假彩虹女许萍要史威取出那块山石,道:“你看看那山石上有些什么字?”
  史威拂去那较平一面的泥土,果然现出一行用指力写的字迹。
  未待假彩虹女许萍再吩咐,史威便自出口念道:“陈奕云之墓”
  既无年月日,亦无立碑之人,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五个字。
  假彩虹女许萍忽然一阵泪下道:“是了,这是你爸的墓。”倒身向那荒墓拜了下去。
  她拜了三拜,站起身来,见史威呆呆地站在一旁,不言不动,不由神色一厉,怒道:
  “威儿,你为什么不拜?”
  史威一愣,道:“此人姓陈,与孩儿何干?”
  假彩虹女许萍凄然道:“你姓甚么?”
  史威茫然道:“孩儿难道不是姓史?”
  假彩虹女许萍目射棱芒,道:“是的,你不是姓史,娘也不姓许。”
  史威皱了皱眉头,道:“孩儿自懂事以来,妈不就告诉我,你姓许我姓史么?”
  假彩虹女许萍道:“那是不得已的办法。”
  史威道:“有甚么不得已的苦衷?”
  假彩虹女许萍道:“为娘二十年来,经之营之,为的就是要替你爸报仇,也为我自己雪恨,同时怕你年少不懂事,以假作真,给你冠上一个史姓,我也顶了那贱人的许姓。”
  史威一震,道:“我是姓陈?”
  假彩虹女许萍沉声道:“不错,你就是陈奕云的独子陈威,为娘便是他的妻子霓霞仙子黄妙妙。”
  史威征了征,道:“真的?”
  霓霞仙子黄妙妙她自己承认了身份,今后笔者也只有为她正名了。她道:“要不是真的,娘好容易把你送上高枝丫,怎会又拉你下来?”
  史威神色瞬变,沉凝不语,久久才冷然道:“你为什么在这时把这话告诉我?”
  霓霞仙子黄妙妙道:“你已懂事了,不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史威道:“知道了又能怎样?”
  霓霞仙子黄妙妙道:“你不该报仇?”
  史威道:“单只报仇就算了么?”
  霓霞仙子黄妙妙一怔道:“你能报了仇,就算对得起你爸了!”
  史威哈哈一笑,道:“单只要杀一个程中和,那不简单得很,举手之劳而已,可是,孩儿不愿为了这简单的事糟蹋了我四年的苦练。”
  霓霞仙子黄妙妙秀目一剔,道:“你要怎样?”
  史威剑眉双扬,狂笑道:“孩儿要整个武林!”
  霓霞仙子黄妙妙眉峰尽舒,吁了一口长气,笑吟吟地道:“好孩子,连娘都几乎把你看错了!生怕你忘了本。”
  史威笑笑道:“唯大英雄能通权达变,不因小失大!”
  寥寥数语,已是原形毕露。
  霓霞仙子黄妙妙笑容一敛道:“你爸和你师公的事,待娘再向你说一遍吧!”
  史威道:“孩儿耳熟能详,无须妈多费口舌了。”
  霓霞仙于黄妙妙道:“传言难免失实。”
  史威道:“孩儿自有见解,不会误会。”
  霓霞仙子黄妙妙黯然道:“你现在可拜拜你爸了!”
  史威向那荒坟长揖不拜,道:“爸!孩儿如不能傲视天下,独尊武林,拜你也是枉然,不如留此一拜,以待他日率领天下武林,再为择地厚葬。”
  好硬的心肠,好狂的口气。
  就是霓霞仙子黄妙妙也只有听得暗称惭愧不已,他已走在她希望的前面了。
  她从小把他带大,到今天算是认识他了。
  霓霞仙子黄妙妙这时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慨,怔怔地失了神。
  史威一礼转身,叫了三声:“妈!妈!妈!”霓霞仙子黄妙妙一震而起,住口道:“什么事?”
  史威道:“孩儿想,妈今天把孩儿叫来,不仅是要孩儿拜一拜爸的荒冢吧,还有什么事,妈可以直说了吧。”
  霓霞仙子黄妙妙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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