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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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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有点高估自己了,我在你面前出镜率那么频,以为你会认出我来的,没想到,你却带着有成见的眼睛在看我。如果我在晨晨出事那时。就坦承,哪里会有一点机会给别人?舒舒,和别人相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初恋呢!””
““你那时又没喜欢我?”舒畅反驳道,这人走时连再见都没说。
““你象只长着倒刺的小刺猬,我敢表现出喜欢你吗?我要是说了,你怕又要在我另一只胳膊上留下八针。”。宁致面无表情的面容上,只有眼眸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他都没诚过,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咬他呢?她又不是小狗。
几次交面,舒畅就是知道宁致是一个做任何事先确定结果才会决定行动的人,只怕她要让他改写历史了。
车下了大拼,又在一条两边长满大树的柏油马路上开了一会。驶进了温泉度假中心。
滨江地处长江中下游,依水并不傍山,并没有什么温泉。所谓的温泉中心,原先是地质勘测队在这探索有没石油时,挖掘了一个小泉眼。浑浊的硫磺水流了不到两年,泉眼就枯竭了。一个浙江人到这里考察了下。把这块地给买下来了,建了一个模仿岛马尔代夫度假天堂的sPa水疗中心,名字仍叫温泉度假材,生意相当地好。
度假村里有不少风味独特的餐厅,时间差不多中午了,四人简单点了些家常菜,因为一会要泡澡,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赵凯不在法庭上,却去严肃的外衣,真的有点八卦兮兮,一再追问了舒畅与宁致重逢的经过,连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舒畅和胜男真是受不了他那样,不得不仰起头,假装观看满天花板的星星。
宁致说完,赵凯长长地喘了口气,敲着桌子感叹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舒畅差点掉了一地的疙瘩。
“舒畅,你怎么不说话?。”听不到当事人的附合,赵凯有点失望。
舒畅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赵老师总结得很好,不需要再补充说明。””
胜男笑得把一口茶全喷向了正端着菜走过来的服务小姐身上。
赵凯也跟着呵呵地笑,““你不觉得你很幸运吗?”
““赵老师,这个观点我很赞同。,”胜男举手发言。
舒畅瞪了她一眼,不好当场骂她,只是淡淡一笑。
宁致听了心情大靓,吃饭时,不住地给舒畅夹菜、倒汤。赵凯看着,一脸羡慕。
他都三十有二了,至今还单身一人,想当年,也曾暗恋过班上某位女生。中秋节回家,在街头与女生偶遇,她已是一孩子妈,昔日苗条的身子如今发酵成一大白馒头,张口闭口都是在谈钱,他看着她,心里面那个悔呀,这真的是他魂牵梦萦多年的女子吗?
吃完饭,四人分开泡澡。舒畅与胜男接过洁净柔软的棉质睡衣换上,然后随着一个俏丽的小姐往里走,拐了两上弯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们便塌陷在音乐曼妙、香雾袅袅的雅致空间里了。
泡在温水里,享受着人工流泉、鲜花花辫的亲抚,舒畅感到通体舒泰。一群小热带鱼游了过来,齐齐吻向两人的肌肤。天,它们轻率地给两人制造出了周身皆痒酥酥的快感来。
““唱唱,这个澡洗一次得多少钱呀?”胜男摸了下脸,小小声地问。
整个迷茫的sPa水疗世界里,偌大的水池中,只有她们两个人,俏丽的小姐立在一边只为她们服务。
““我哪知道?”舒畅摇摇头。水温有些烫,舒畅被水淹没的心脏““嘣咚嘣咚””地被挤压得狂跳,她在水下的四肢伸直了。
““裴迪文没带你来过?”胜男这话带着质疑。
““这里不是谁想来就来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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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道是有一穷人?”
““不穷也不能肆意挥霍。”舒畅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你那个肮脏的脑袋别乱想我们,我们是彼此喜欢才一起的,而不是因为别的。””
““唉,可怜的宁致,你看他今天都开心呀!”
舒畅捧起玫瑰花瓣,笑了笑。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有一丝丝来自西双版纳热带雨林的清新气息,她想起在进来前,看到墙壁上关于水疗的介绍,高温碳酸泉水,水滑如膛啊,养生润颜啊,理疗身心啊……宁致递给服务小姐一张卡,她瞟了下,一个人就刷去了一千二。
她很是震撼,但脸上没表现出来。
宁致是做房产生意的,经常与各界人士接触,免不了有各式各样的应酬,这些地方应该常来。但是,就他们几个聚会下,花个几千块,好吗?
说真的,她心里面还是喜欢石镇那种古朴、纯真的地方。
等两人泡了差不多,小姐上前为两个人教上海藻泥,再清洗完,最后,把两人引进一间舒适温暖的房间里,两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女子过来,为两人作按摩。
瘦瘦小小的中年女子,手上功夫可是了得。先
是小幅度地按、摸、拉、拽、揉、捏,然后是手、脚、膝盖一并使用,不一会,就把舒畅和胜男整得瘫软在床上,只有听从摆布的份,不过,这种痛并快乐着。
终于,什么都结束了,两个人蜷在床上,一点都动弹不了,木木地看着电视。端庄的女播音员用郑重的语气告诉观众,中国的南部迎来了五十年来的罕见寒流,今天,正遇纷纷扬扬的大雪,电压线承受不住大雪的重量,许多断裂。路面结冰、打滑,许多回家的民工和运送物资的车辆都困在路上。
“地球这是怎么了,又是地震,又是雪灾,南不南,北不北的。”。胜男说道。
““世界末日要到了。胜男,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你想干什么?”。舒畅侧过身,问。
胜男翻了个白眼,““要是人能预见到这样,你还能干吗,吃好,睡好,等死呗!”
好煞风景的话,舒畅斜睨着她,““你就不想和安阳一起?”
胜男脸一红,抓起床上的抱枕扔过去,““你就没一刻纯洁。”。
舒畅大笑,看胜男这样,估计已被安阳给降服了。安阳可是心理学专家,拿下一个大大咧咧的胜男,应该不难。
两人穿好衣服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赵凯和宁致坐在沙发上等她们。赵致一幅被蹂躏得不行的样,宁致到神清气爽。
宁致建仪晚上就在隔壁的韩国萨拉伯尔的铁板烧烤店吃,其他三人没有意见。
依然是宁致点菜,他熟稔地点了五花肉、牛肉、大虾和几样海鲜,还有蔬菜、清酒。
四个人挑的是靠窗的一张餐桌,舒畅坐在最外面。赵凯前面辩护案子的一个当事人,现在看守所等着判刑,他和胜男坐下后就一直谈论这件事。宁致手机响了,眸光一沉,对舒畅说了声““抱歉”就到走道上接电话了。
舒畅一个人无聊,东张西望的。这时一阵香水味道飘入鼻端,她扭过头,看到传说中割脉自尽的女主角乔桥和谢霖曾经的小男友于波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俊男靓女,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连领班经理都亲自上前为两人领位。
乔桥穿了件黑色的大衣,衬得小脸象雪一样惨白,她倔傲地巡夋了下,目光掠过舒畅这桌,微微闭了下眼。
经理引领着两人在离舒畅隔着几张桌子的餐桌边坐定,热情地递上菜单,于波接过,一抬眼,撞上舒畅的目光,他怔了下,慌忙低下眼帘。
乔桥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烟灰色的毛衣,脖颈修长,面白如玉,越发显得人瘦如竹,她托着下巴,心不在焉似的,于波询问她意见,““你点什么,我吃什么!”。她说道。
““哦,原来是个美女?”。胜男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向一处,心生好奇,也跟了过去。
宁致眉蹙着。从走道里端走了过来,神情淡淡地问道:“聊什么呢?”。
舒畅发觉乔桥不着痕迹地瞟了眼他们这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胜男在说乔桥呢!”赵凯接过话。
“乔桥?谁叫乔桥?”胜男纳闷地问。
赵凯瞪大眼,““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坐在那边的女人是滨江的美女主播乔桥?””
胜男眼珠一转,““我应该知道吗?我知道的美女主播是中央台的李瑞英、海霞、董卿,乔桥很有名吗?””
赵凯孩笑,““胜男,你真的很牛。”他看向舒畅,““你呢?听说过吗?””
舒畅微微一笑,““我见过她一次。到我们报社。请我们的主编接受一个什么访谈。””
““裴迪文上电视了?””胜男插话道。
““没有,他拒绝了,说勇气不够。””舒畅讲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放柔了。
““裴迪文?”一直沉默着的宁致突然开口道。“。中间那个是“迪斯科,的迪,而不是“笛”子的笛,对吗?”
舒畅点点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宁致自言自语道。“。他还有个弟弟叫裴迪声,是不是?””
胜男看看舒畅,舒畅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
““我不太清楚。”
“他有个英文名叫laind?”宁致又问。
舒畅的心突地一窒,整个餐厅充斥着烧烤的油烟味。她感到呼吸有些不畅。
“好像是吧!”她听到宋颖喊过这个名。
宁致摊开双手,““就是他了。””
“他又是谁?”胜男忍不住发问。
““laind在苏格兰语里有两种意思。一是地主,二是尊贵的绅士。””宁致扬扬眉梢,““裴天磊在他出生时,亲自给他取了两个名字,中文名就叫裴迪文,英文名叫laind,为了让他成为优雅的楼王。裴天磊不惜重金把他送到法国接受教育。””
““裴天磊又是谁?”胜男越听越糊涂了。
““恒宇集团的创始人、现任的董事长。香港的楼王。laind是他的长孙,恒宇未来的接班人。”
胜男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宁致抬抬眉,““我和我的合伙人宋思远在香港认识后。他带我去参加过laind的婚礼。宋思远的远房堂伯宋荣发。是香港荣发投资银行的董事长。他的女儿宋颖就是laind的妻子。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土地和资金都是最为稀缺的资源,谁同时掌握这两项资源,必定是赢家。裴家是楼王。宋家是开银行的。这两家联姻,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强结合,所以恒宇转战大陆房产市场时,一举就成为了中国房产业的魁首。”
第十五章(VIP)
舒畅撑头坐着,一手转动装满红茶的水杯。穿着韩式服装的服务生把烧烤的食材一一端过来,并点上了炭火。等烤架变烫后,赵凯在上面涂了层油,先挑了些五花肉放了上去。
烧烤的烟雾有些冷眼,舒畅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一抬头,看到胜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疑惑。
“怎么了?”她耸了下肩,笑得很平静。
胜男嘴张了张,艰涩地咽了下口水,摇了摇头。
“我记得他们的婚礼是在冬天举行的,香港也冷了,婚礼上所有的郁金香和天堂鸟都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新娘身上的婚纱是米兰设计师特意量身定造的,司仪是凤凰中文台的着名主持人,出席的宾客都是商界名流。演艺界的明星也以在婚礼上露个脸为荣。可以说,那个晚上。真的是星光烟烟,各家电视台和各家报刊,都争相报道过这件事。司仪介绍裴迪文在法国双修的是新闻和建筑两个学位,宋颖是香港大学的金融学硕士。婚后,宋颖仍留在荣发狠行任贷款部经理。裴迪文为恒宇集团开发欧洲市场。”宁致说道。
舒畅抿了下唇,调侃地说道:“你对那场婚礼印象挺深刻的呀!”
宁致凝视着她,“对于一个刚刚开始打拼的社会新鲜人。看到那个场面怎么能不震惊呢?”
赵凯附合地点点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办法完全公平。象裴迪文那样的衔着金汤匙出身,付出一点努力,就能得到巨大的回报:或许什么都不要做,也可以养尊处优一辈子。而我们这些人,付出巨大的努力。幸运的话,会得到一丝回报,不幸的话,什么也得不到。”
“是呀,当时心里面真的挺多感慨,也就在那时。告诉自己。一定要埋头努力,可能终其一生,也没办法象裴迪文那样的富有,但至少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宁致目光转了一圈,又落在舒畅的身上。
五花肉在烤架上咝咝地发出声响。赵凯拿起夹子。把它们翻了个个,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个愿望,我想你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宁致向服务生招手,给舒畅喝空的杯子又倒满了水。“我刚看到邻桌上有新鲜的玉米,想吃烤玉米吗?”他问舒畅。
舒畅探头看了看邻桌,是那种五彩的糯玉米。“好啊!”。目光伸长,她看到乔桥和于波那桌也开始烧烤了,乔桥仍保持着油画中温婉女子凝神静思的姿势,于波潇洒地一甩长发,袖子挽着,一边忙着烧烤。一边用热辣辣的眼神看着乔桥。
“我去下洗手间。”舒畅站起身。
“我陪你!”胜男跟着站起来。急切地抓住舒畅的手臂。
“这两人还和小时候一样,焦不
离孟,孟不离焦。”赵凯盯着两人的背影,笑道。
宁致端起水杯,浅浅抿着,若有所思。
“什么都不要问!”走出餐厅,站在洗手间前,胜男用力的板着舒畅的肩膀,咄咄地看着舒畅。舒畅一字一句对她说道。“你也不必发表任何评论,你就当没看见过什么,也没听到什么。如果你做不到。我们绝交。”
“唱唱……”胜男跺着脚,低嚷道,“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不要说了。”。
“那个人是骗子。”胜男咬牙切齿地挤出了几个字。
“够了!”舒畅神色一冷,“我说够了。这是我的事。你不要过问。从小到大,我们一起做的事,哪件不是我拿主张。你不相信我了?”
胜男红了眼眶,“这件事不是搞恶作剧。也不是挑衅打架。你……”
舒畅仰起头,闭了闭眼,“没什么不同的。胜男。你回餐厅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不等胜男回应,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慢慢地关上。上锁。背贴着门,大口大口地呼吸,接着,她扑到了洗水池前。拧开水笼头。捧起冰凉的水浇在脸上,刺骨的寒气让每一根毛孔冷得都打了个激零。神智这才缓缓地苏醒。
不能说,在听到宁致那一席话时。她很突然。
《华东晚报》的主编年薪有可能是她的十倍。或者是二十倍。但即使是二十倍,也不敢奢侈地驾驶欧陆飞驰那样的名车。再加上裴迪文一身尊贵的高雅气质,她有猜过裴迪文出身豪门。
裴迪文告诉过她,他和宋颖一起过。但分开很久了。一起过。有可能是结婚,也有可能是同居。分开,那么就是离婚,不然就是分居。
裴迪文还提过他还有另一份工作,大概就是暗指他在恒宇集团里担的某一个职位吧!
他真的好聪明,什么都谈不上隐瞒。可是却也没说透。就象上学时,期末考试,老师好心地圈个范围,你若想得高分,还得自己揣摩。
所以她不感到突然,她有准备,但准备得不够充分。看着试卷上看似熟悉却不知从何下手的考题,她有点傻眼,却没办法埋怨。
说真的,这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真相。而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真相。
镜子里沾满水珠的苍白的小脸,眼神迷茫,心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紧张,突突地跳个不停。
不懂,与他相距十万八千里的她,凭什么会得到他的青眯?他许给她的明天,到底是个梦境还是现实?
心里面即使慌乱无错,舒畅仍一遍遍地命令自己冷静,不要失态。不要急于地去下结论。
她真的真的不舍把裴迪文往坏处想。
如果要爱一个人,必须有勇气面对失去。因为只有有能力承受最坏的结果,你才能毫无畏惧地付出最完整的爱。
她想起她在写出第一篇满意的新闻稿时,他递给她的一包阿尔卑斯奶糖:独自开车在外,他暖人的温馨电话:失去晨晨时,他带她回憩园。让她把心里的委屈彻底地哭出来:深夜跨江大桥上,他霸道的索吻、强悍的表白:寒风瑟瑟的夜里,他挤在人群里给她买一块烤红薯、为她做一碗热热的海鲜面:石镇的星空下,他捧起她的脸,对她说爱一个人并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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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怎么会是欺骗,怎么会是撒谎呢?如果是,那么他就是一个高明的大骗子,可是骗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目的何在?
舒畅从纸盒里抽出纸巾,慢慢地拭去脸上的水渍。
外面,有人轻轻地印着门。
舒畅把沾到水的头发别在耳后,感觉脸色还算正常,深呼吸了下。把门打开。
不是胜男,是乔桥。
四目相交。
“我们以前见过吗?”乔桥皱了下眉头。宽松的衣袖一滑。露出纤细的手腕,舒畅看到她在手腕处戴着一块宽大的男式表。
“应该说,没有完全见过。”舒畅说。
“哦?”乔桥吐出一个表示疑问的语气伺。“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话,我们可以彼此重新介绍一下吗?”
“我只是一个滨江普通市民,可能没必要结识乔大主播这样的朋友。”舒畅疏离地点了下头,从乔桥身边飘然而去。
“舒舒……”走道尽头。宁致急急地走过来。一脸紧张。“身体不舒服吗?”
“餐厅里空气不好,我只是多透了会气。”舒畅笑笑。回头看乔桥还站在门边。
宁致象是没看到眼前还有一个大美女,“哪是一会,都差不多十分钟了,烤玉米都冷了。”他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进餐厅。
舒畅面前的盘子里,已放了烤肉、大虾,还有玉米。胜男脸沉着。大口大口地咬着玉米,那神态象是玉米和她有仇似的。赵凯端着清酒。抿了一口。直说这酒太淡,喝得不带劲。
“一会还要开车,不能喝太多酒。”宁致给舒畅倒上果汁。体贴地在她膝盖上铺了块餐巾,以防烤肉的油沾到身上。
舒畅也没道谢,慢慢地咀嚼着烤肉。
清酒再不够味,赵凯可能太高兴。还是喝到微蘸。舒畅自告奋勇地说帮他开车,快过年了,路上的交警检查特别严格。
“胜男可以开的。”宁致握着车钥匙。有点不满。
“胜男只会耀武扬威地开警车。”舒畅抢过赵凯手中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把赵凯推上后座,胜男板着脸,坐了副驾驶座。
“今晚,我可比你有魅力。”赵凯趴在车窗前,得意地对宁致笑着。
宁致无奈地走过来,关照舒畅,“开车慢点,我就跟在你后面,把赵老师送回去后,你坐我车,我送你回家。”
舒畅头点得很快,一上了路,就加足了马力,过了大桥,宁致看着她的车在前面,眼一眨,车没了。
“你疯啦!”赵凯闭着眼假眠,不知道什么状况,胜男紧抓着保险杆,看着车飞似的,在车流里横冲直撞,脸都吓白了。
舒畅嫣然一笑,“你现在尝到我坐你车是什么滋味了吧!”
“停车,让我来开。”胜男大叫。
舒畅哪里听她的,越发把车开得更欢了。
幸好夜深,路上的车不如白天那么多,总算一路有惊无险地平安到达聚贤苑,胜男捂着心口推开车门,不着急关上,“唱唱,我不会和你绝交,可是这事我一定要管。”
“你要拿枪把他给毙了?”舒畅笑问。
“说不定呢!反正我不会放过他的。”
舒畅探过身,把车门拉上,对着胜男摆摆手。车调头,又拐上了大道。
赵凯住在离憩园不远的另一个小区,车到达时,他睡得有些迷迷糊糊。
“赵律师?”舒畅熄了火,转过头。
“呃?”赵凯睁开眼,慢慢坐正,““啊,到了,谢谢你舒畅!”
“赵律师,你现在清醒吗?”
赵凯揉揉额头,自嘲地倾起嘴角,“可能没办法上庭辩护,但做别的,还可以吧!”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舒畅说。
“什么事?”
“你在律师圈也好几年了,一定有自己的渠道,打听到各种讯息。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我想知道他从事什么工作,家庭成员有哪些,目前真实的婚姻状况是什么,有没孩子?”
第十六章(VIP)
周一上班,还没在办公桌前坐稳,人事处通知所有的记者到大会议室集中。各部门的记者陆续赶到,会议室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中央台发布的南方大雪橙色警报。很意外,主持会议的不是裴迪文,而是懒于过问正事的社长,莫笑在一边做记录。
“南方遭遇五十年末见的大雪,现在华南几省的电路和交通都处于瘫痪状态,大批民工滞留在外,不得回家过年,长沙有几座地市级的地市陷于一片黑暗之中。社会新闻部的记者已经全部出动。分别派住各个省。随时进行雪灾的追踪报道,但是这次受灾范围太广,报社想进行全方面的报道,人手不够。我和裴总商量了下,希望其他几个部能抽出几位记者。临时来支提社会新闻部的工作。我知道,现在临近除夕,正逢春运,出去采访,有可能没办法赶回来过年。我也不多说什么,也不下死命令,各部自己决定人选。”
社长话音刚落,文体部的部长首先发言,“我们部有两个记者在北京跟踪春节联欢晚会的报道,有几个在冬训基地。准备去温哥华采访冬奥会。就谈小可闲着,可是她怀孕六个月了,她愿意去,我也不敢派。”
社长点点头,看看其他几个部的部长,“你们呢?有没什么客观问题?”
舒畅拉了下法治部部长的衣角,低声说:“我去深圳。”
“深圳那儿的民工人山人海,去了肯定要到年后回来。”
“没关系的,我爸妈会支持我。”舒畅笑笑。
其他几个部的部长沉吟了一下,纷纷报了几个人名,法治部派了舒畅。听到报出舒畅这个名,记录的莫笑抬了下头。
会议结束,人事部着手为各个外出的记者订机票、车票。吃午饭前,舒畅接到通知,明天早晨九点的飞机去深圳。
今天,餐厅里用餐的人很少,舒畅一个人占了一张桌。
吃到一半,莫笑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裴总回来了。刚刚打电话到你们办公室,没人接。”
“找我们部长吗?”舒畅塞了一嘴的饭。
“好像是找你。”
舒畅点点头,没再说话。吃完饭。她没有直接回办公室,先去了总编室。
玻璃门大敞着,莫笑还没回来。裴迪文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拿着笔,在一个文件上圈圈点点地改着什么,一杯黑咖啡在桌角冒着热气。
她站在门边,眯细了眼,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像第一次相见。
办公室内暖气很足,他只穿了一件鸡心领的烟灰簿衫,白底紫花的领带是身上某一跳跃的颜色,烟灰的西裤半遮了半个鞋面。裤缝如一同直线。他的神情稍显疲惫,眉宇拧成了一个结。但这无损于他的俊朗、高贵。
她突然觉着心中似乎乱成一半,有点不想与他面对面,可是脚却象定着了。
“舒畅?”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裴迪文抬起头,眼睛一亮,笑着站起身,“怎么不出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她回以淡淡地一笑。
他拉上玻璃门,一把揽住她,密贴着,悲罚地轻咬了下她的嘴唇,“干吗要去深圳?你不知道这样我们会很久见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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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要支持主编的工作!”她从他手臂中抽开,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跟过来,挨着她坐下。
“怎么又喝黑咖啡了?”她看着桌边的咖啡杯。
“没办法,积压的事不多,不提神没办法做完。舒畅。我会在滨江呆到腊月二十六,然后要回香港,大概要到正月十五才会回来。我另外安排别人去深圳,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点轻哄。
舒畅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我的星球要围着你来转呢?”
“因为我先是个自私的男人,再是一个称职的主编。舒畅。”他拉过她,亲吻着她的发心,“在香港的每一天,虽然很忙碌。可是一停下来。就会想起你。”
“深圳离香港并不远。”舒畅说道。“过年时。我若在深圳。你可以来深圳见我,我也可以去香港见你。迪文,我还没见过那颗东方明珠呢。听说很美,我要是去香港,你带我逛街,带我去正宗的港式茶楼吃点心。”
“等我忙完手中的事,你想去香港哪。都可以。我们白天去迪斯尼乐园玩,晚上去看维多利亚港,去置地大厦扫货。去看午夜场的电影……”
“你说得我真向往,哪一天可以实现呢?”她娇嗔地挽上他的胳臂。
“快了。”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脸。舒畅别过脸。象是怕痒。他没看到她嘴角掠过的凄楚。
“舒畅,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裴迪文板过她的脸。矮下身子。灼灼地看着她。
“想到与你分开好些日子,心里面有些惆怅。爱一个人。总象失去了自我似的,无力感很强,有时会偷偷地想,也许一个人也挺好!”她自嘲地倾起嘴角。
“我不觉得。有你,再辛苦,再孤单,再无力。我都情愿。”
“迪文……你真这样想吗?”
他重重点头。
她笑了,主动啄吻了下他的唇。“我要把这话录下来。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我就把这些回放给你听,看你脸红不脸红?”
裴迪文眸光一沉,神情无比严肃,“。舒畅。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如果做个感情上的骗子,把别人掌控在自己的手心。好像很得意,但有一天真相被识破,自己却会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我从不把感情当儿戏,我可以选择不爱你,但只要爱了,就不会是欺骗。”
她被他沉重的语气一惊,同时,堵了很久的心,却奇异地一松。
能说出这番话的男人。应该不会是个骗子。如果是欺骗,那也会是善意的隐瞒。
她在心里宽慰着自己。
她等着有一天,他对她彻底的敞开心怀。
她没有再打扰他,他太忙了,晚上,他自然要加班,她要回家收拾行李,陪陪爸妈,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约好了。每天都要通电话。元宵节后再见。年前要出远差,又不能保证能回家过年,舒畅对爸妈感到有些愧疚。从报社出来,她去商场给爸妈各买了一件羽绒服。又买了些昂贵的水果和营养品。商场里闹哄哄的,挤满了人,好像东西不要钱似的,收银台前排了一长串的人。舒畅耐着性子,随着队伍慢慢往前挪,一扭头,看到不远处的婴儿用品店里。谈小可挺着个大肚子,挽着杨帆的胳膊,两人正在挑婴儿床,店员热情地陪在一边,为两人作介绍,杨帆不时地点着头,嘴角噙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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