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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起苍茫-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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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并不清楚,件姿银行与洋行已经成为了最大的买单者。

加上黄渡图等人,国内的华人资本损失有限,更何况,他们还有余力收购破产倒闭的各家洋行,贴补之前的损失。

路内斯最近心情极其糟糕,作为怡和洋行的股东之一,他在之前的劫案与股市中损失惨重,手中大量的橡胶公司股票变为了废纸。

“糟糕的生活,这糟糕的股市。我恨透了,厌倦透了。什么时候才能尽快的结束,我是无法适应这种平淡的生活的。”在上海滩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惯了的他如今不能再继续纸醉金迷,寻花问柳了。

路内斯与陆建国正在码头迎接从新加坡来的朋友,一群准备拯救汇丰银行与怡和洋行的英国人。

谭人凤与马君武结伴到了上海,准备等宋教仁回来后,便开始筹办中部委员会,这次也是同船抵达上海。

这次他们设机关于上海,由谭人凤负责党务兼军事联络工作。由于他早年曾经参加过湖南起义,萍、浏、醚起义,又经历过镇南关之战,在革命同志中深有威望,在长江流域几省也有根基,准备奔走于长沙、武昌、九江间策动起义,为中部总部黄兴的联给人。

马君武则网从拍林工业大学毕业回国,准备凭借自己在冶金上的专业,一边从事革命工作,一边筹措资金兴办实业,为革命筹集资金。

“厚山马君武字,这次上海滩可是风起云涌,百年来从未有的大变局,惜乎我等没有那个能力,在前次的股市中捞取一笔银子,不然也不至于军资吃紧,广州那边广为召集同志。不知你这次来上海,筹措资金上头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胡毅生这次专门从广州到上海来,就是想筹措资金,尤其是廖仲恺掌管着巨额的基金,如果他那里有松动。想必大笔的银钱就能到手,所以自告奋勇的前来。

他心机较深,也不说话,看马君武如何回答,管他如何,自己只要能募集到资金便可。

“这个,便由英士牵头如何。他与上海的资本家们相熟,如今这上海股市闹成这样,我们也不知其中到底如何,万一那些平时热心慈善资助革命的,这次损失颇重,叫我如何开的了口?”

三人顿时默然,各自肚里思量着在上海的活动如何展开。

这次刘广拓将以德弗兰国际投资公司的名义,前来上海抄底,大肆收购优质产业,以及许多因金融危机而破产的上市公司。

李秉衡这几日忙着协调华人资本购买外商资产的事宜,让温生有陪着李平书前往迎接,而张竹君刚好无事,便也一起去了。

路内斯远远的看见温生有与张竹君有说有笑,妒火中烧,脸色铁青。别过头去,只当没有看到。

旁边当秘书的陆建国当惯了走狗。擅于阿谀奉迎,眼见主子脸色不好看,顿时明白过来,是温生有惹了他的嫌。

有其主必有其狗,陆建国这狗奴才心思中将怡和洋行当做了不得的大靠山,脑子里尽是仗着怡和洋行能耀武扬威的念头,就连满清官员,他有时候也是不买账的,可见他的骄横。

路内斯不过是来远东历练几年的。将来必定要回英国继承庞大的产业。而他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凭借这个良机上位,所以他向来只知道逢迎好主子,管他是谁,惹他主子不高兴,便要上去咬几口。

虽然并没有得到主子确切的意思,但是他也看出这个花花公子有着极强的征服**,对于没能够征服卑贱的华人女子很是不服气,如果能够让他顺了心,想必又是一记极其有效的马屁。

“这位卖手表的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狗奴才满脸堆笑的走到近前,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由于腰部臃肿,大衣的下摆扬起,活像个假洋鬼子。

夏才林在旁边听到有人称呼温生有老先生,差点没笑趴在地上。

他早就注意到了路内斯与这条狗,也认出他们曾在爱俪园出现过,也隐约猜到了对方大概的身份,却不知对方过来是为何事。

路内斯见狗奴才自作主张过来打招呼,也只得硬着头皮过来,跟张竹君打了个招呼。

温生有却是淡淡一笑,眼睛平静的看着他,问道:“你好,不知有何贵干有,我不是卖年表对干老井生,他也没有反驳。,杜不是那种在乎自己的相貌的人。

张竹君见对方来意不善,有些警惕的看着狗奴才,又看看路内斯,眼中满是怀疑。

路内斯也大喇喇的,不去管这边,一味跟张牛君说些寻常话题。

狗奴才假装夸张的说道:“啊?我还以为你是手表商人,不然怎么有如此贵重的物事。不知先生是哪里人?从事哪个行当?”

见他装疯卖傻,温生有也不介意,答道:“我是广东人,也没什么行当,就是替人做事罢了

“这可巧了,鄙人也是广东人,呵呵,居然还是同乡。不知为何没有见到先生的家眷?”

夏才林在旁边懒洋洋的说道:“温先生还没成家呢,哪里来的家眷,莫非你家有姐妹不成?也对,温先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是有为人士,你若真有姐妹,算你眼光是狠的。

狗奴才脸皮也厚,恬不知耻的假作惊奇道:“哦?耸真么?只怕是说笑吧?呵呵,定是在作弄我。这话骗骗女士倒还可以,怎的跟我如此见外?”

这狗奴才,夏才林肚子里暗骂了一句,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温生有也知道自己三十多岁孑然一身,的确是容易为人诟病之事,尤其是华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照理是十多岁就应该成家的,可自小。便遭遇磨难,对于成家也是不敢奢望。

在四”经营,也算有了产业。兄弟同仁也都劝他找个地方女子,先成个家否说,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抗拒,只想为光华把四川的事情办好,为国家民族出力。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掩盖自己心中深藏的伤痛,早年的经历给了他永生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他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别人,起码也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不再见到人世的伤心。

李秉衡知道他一直无法忘怀早年的惨痛经历,所以大家都尽量用兄弟之情去宽解他,让他能够适应这个世界,正常的生活。

温生有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计较。知道他这话是在讽刺自己与张竹君。

狗奴才依然不依不饶,打定主意要让这个敢跟主子抢女人的不识抬举之人出出洋相。

“不知温先生此来码头是为何事?听说你之前在四川置办产业,不知是什么行当?我们怡和洋行家大业大,说不得可以帮衬一二。”

温生有略一沉吟,耐心说道:“这次来是迎接友人,至于四川么,也无它,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开矿等事罢了。也都是小打小闹,不是像贵行那般的大阵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将来如有用得到我之处。也只管言语一声。”

狗奴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话听在耳朵里分外的刺耳,哼,像你这样的山民野人,也有用的到你之处么?

边腹诽着,一边堆起笑,“那可未必,我们怡和洋行在这中华地面上,哪条道不通,哪一行不做。开平煤矿便有我们的董事路内斯先生猕的股份,别说四川,两江两湖有多少铁路与矿山有路内斯先生的股份?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大清王公贵胄见了路内斯先生,也要礼让三分。今年杜立德先生在四川开矿。一意孤行激起民愤,只能惨淡收场。若是当初与怡和合作,未必会如此。想在四川开矿,怎么也得我们怡和点头是吧。温先生,您说呢?”

听着他在那里吹嘘,温生有也不点破,只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当初英商杜立德并没有与怡和洋行达成协议,也没有得到汇丰银行的支持,想必正是这个原因,自己当初没花什么力气就把他赶走。

关于刺杀案,每条线索都有人在追查,初步得到的信息来看,有几方势力参与其中或是推波助澜,这两年在四川到处圈地开矿的杜立德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是英国人,那么会是谁呢?

不过,这个买办还是说漏了嘴。看来怡和洋行走想要在西南几省加强渗透的,这就意味着英国政府对华政策有了新的变化,那就是除了原有的利益,他们还将进一步的蚕食。政治上的,经济上的,尤其是在他们的势力范围。

张竹君在四川筹办医院时,与当地的民众接触较多,也知道杜立德在四川各地的恶行,闻言皱眉说道:“这杜立德也是自取其辱,依我看。谁想要在四”开矿,都得照规矩来。得有四”的人民点头才行。怡和洋行算什么,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

这的确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唬唬其他软脚蟹还行,但是跟他怎么也想不到四川乃至西南几省的矿务老大就在他面前。

“不错!我们华人的矿山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说到开平矿务公司,这是你们英国商人阴谋骗取的,你们英国的法院也没有承认,只是依据强词夺理与野蛮行径霸占,早晚是要收回的。”

温生有沉声说道:“不仅是开平,其他矿山与铁路的利权将来也是要收回的。”

“什么?”路内斯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人,开平便是我等占的,贵国拿我们毫无办法,就凭你?”

“还是皿四”种田去吧!老先生!”

的确,当初为了开平打了几年的官司,虽然胜诉,但是这些蛮横无理的英国八鹏不肯让出,仗势欺人,满清**无能,只能放任点;…续掌握在英国人手中。

英国人的气焰向来很嚣张,仗着背后的大英帝国,将满清政府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寻常华商。

狗奴才听见主人飙,立时变了脸,来了劲头,狂吠道:“这位老先生只怕是痴人说梦吧?路矿之权即便是朝廷都收不回的,你算老几?竟敢冒犯路内斯先生,信不信一句话,让你立时破产。

到时候,你想在四川种田只怕也是幸运的了。”

夏才林哈哈大笑道;“是么?我只知道温先生一句话,怡和洋行便要破产,到时候这位路内斯先生只怕连回英国的船票钱都要靠沿街乞讨出来。至于你这狗东西,只怕连田都没得种,卖祖背国的杂种,世代受人唾弃。还是跟着去英国,给英国佬们当兔子爷吧。”

狗奴才闻言气的直抖,牙齿咬的咯咯响,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绿。

路内斯听懂了大半,又有狗奴才加油添醋的煽动,气的双肩直抖,回头朝着跟来的洋行人员喊道:“给我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皮猴子扔进海里去,让他们清醒清醒再捞上来。”

马君武与谭人凤路过此地,见许多人围观,也上去一瞧,却见洋人指挥着一帮狗奴才要欺负中国人。定睛一看,一直牵挂在心的张竹君也在其内,顿时火冒三丈。

这边还没开打,夏才林正要大展身手,却见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牙舞爪,横冲直撞,左右开弓。

谭人凤在后面看的下巴都掉了。没想到去欧洲留学几年,仍然没能磨灭他身上的悍勇。

马君武看似文人模样,其实身手很是矫健,没有学过武功,却也拳来脚去,虎虎生威。

夏才林才看了看便知道是没练过的。便上去为他助威,怕他吃与。

马君武将一个想去拉张竹君手的狗奴才狠狠打到在地,了狠的回过头一看,只见刚才那帮凶悍的狗奴才全部躺到在地,满地呻吟。

“竹君,是我,你还好吗?”

当年两人有过一段情感纠葛。也正为了这个,张竹君才出走上海。再没回过广州。

“是你,我,我当然很好,听说你去德国留学,可是学成了?”网见面依然有些尴尬与慌张,但几个呼吸下来,说话已是流利许多。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罢。或许这几年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人生,我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真谛。

或许,应该是像练才大哥他们一样的为国家为民族尽力吧。

短短的时间内,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几千几百个念头,但重归于平静。不经意间向温生有望了望,只觉的心安了许多。

马君武正要叙旧,也知道不是时候。于是询问刚才之事。

夏才林却不打算放过路内斯与陆建国,狠声说道:“在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上居然敢如此的嚣张,若是寻常人,只怕要受了你们的侮辱。可见你们这么些年在中华大地横行霸道,做下多少坏事,我今日便让你们受点教,长点记性,来日好好做人。”

着,让冉自奇等人上去拿住两人,“给我狠狠的打,不把他们的脸打成屁股,来日狠狠操练你们。”

周自奇等人听了嗷嗷直叫,一面笑。一面狠狠的抽耳光,只觉得甚是解气。

从兰芳开始便是如此,从没有怕过洋人的,反而处处与洋人作对,英国人也不知吃了多少亏了,眼前的也不例外。

路内斯吓得软到在地,而狗奴才陆建国反而还是嘴硬,仗着家里有些权势,叫嚷道:“你们这帮贼子,今日便让你们猖狂,走着瞧,来日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是忘记了,这帮人连洋人都不怕,连满清王公贵胄都不怕,怎会怕他。

“来人,给我扔进海里,吃饱了水再捞上来,还有他,这个英国佬也让他吃吃苦头。”

众人轰然应道,抢上前去,将路内斯抬手扛脚,拎起来便往海里扔。

狗奴才吓的魂飞魄散,鬼使神差的嚷道:“那位老先生,别以为你送人家姑娘一块手表就能要了人家,没见到人家姑娘的相好来了,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夏才林也不答话,上去一脚,周自奇等人拽起来便往码头下一送。

这码头下面有许多小船,方便捞人,死是不会死,只怕这被人从扔下海的打击不小。

附近的中国人见到这帮没有辫子的同胞如此凶悍,居然敢把洋人扔下海,这热闹实在是头一遭看到,纷纷目瞪口呆,也有许多人心中暗爽。大是解气。

“救命,救命啊!”

两人落水后拼命挣扎,喊着周围的小船过来搭救,但许多卖货的小船方才也见到了码头上的一幕,只是看好看,并不上前去救。

“救命啊,我们给钱,给钱。”

艘小船壮着胆上去,用竹竿挑着他们,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直到狗奴才陆建国与路内斯两人将身上的钱财、怀表、随身物事都掏了出来,终于才获救。

这笔账当然是要算在温生有等人身上的。

“等着瞧吧,黄猴子们。”

第230节 草莽英雄

训广拓等人下了船,并没有毋到温生有等人大闹码头少摩,丑了来迎接的李平温生有等人也在外面码头等候,于是跟着李平书一路寻来。

接下来他恐怕要经常跟温生有打交道,因为除了交通银行改组,还有四川的农业银行筹办,西南几省的路矿投资等。

“练才大哥,让您久候了,哦,不知这位是?”

张竹君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自己站在温生有旁边,的确容易让人误会,却又不好意思移步,只是一笑,低下头去。

温生有也不知如何开口,呵呵一笑。“这个是医学院的张竹君女士。也是医学界先驱,过去在四川办矿办厂,她帮忙筹建医院,很走出了许多力。”

刘广拓恍然大悟,不过他却不像老婆小舅子那般的促狭,也不多说。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是张女士。久仰大名。我在南洋便听见你的种种善举,实为我辈楷模。”

张竹君笑着拢了拢头,谦虚了几句。

马君武在旁边看到她的手表闪耀光芒,细细琢磨刚才那个买办说的话,又听温生有与那人讲什么办厂、南洋,认定是做生意的富商,又见刚才与洋人起争执,料想是富家大豪,心下大急,抢上前去说道:“竹君,难道你真的要嫁个这位老先生,你不走向来欣赏革命俊杰。开明人士吗?怎么如今竟这么俗了,你真的喜欢人家的钱财不成?”

“你这块手表,只怕要许多钱,就敢戴在手上,你从前喊着男女平等妇女解放,如今是要给有钱人做妾么?从前的高洁品格呢?是什么让你如今这么的堕落?”

张竹君与温生有两人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膛目结舌,想不到他的脾气还是那么的火爆与爱猜疑,实在百口莫辩。

夏才林在一旁很是头疼,为何练才大哥成个家这么的不容易,总有些人要跳出来搅局,这还不算,也太打击他了,换了别人,老被人叫老先生,只怕是无地自容了。

温生有不过是黑了些,瘦了些,所以看起来有些皱纹,不过遇刺之后,有了休养与营养,看起来比以前好了许多,再不是那般的干瘪。

张竹君脸都气白了,竟然无法去辩解,被他这么先入为尖的讲了一大通,也不知道从何辩起。

换了旁人,都要先确认事实。马君武却过于急躁,爱猜疑,又说话直截了当,实在是个没有心机的。

温生有苦笑着。也不动气,正是看出了这人没有心机,也就不去

较。

“竹君,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最起码,你不会戴这样的手表。”马君武在欧洲留学,也知道欧州的社会开始流行手表,不过那是上流社会的专宠。

的确,张竹君自己也承认,她是不想戴这个手表的,但是她的金钱观念也不是很强烈,不是太在乎身外之物,若是别人送的,她是绝不会要的。

“这是练才大哥送给我的,他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是俗人,他也不是俗人,你更不要用俗人的眼光来看我们。

张竹君只觉得从来就没有这般的委屈过,但是侧过头毒看到温生有淡然坦荡的神情,忽然举得云淡风轻,一直觉得自己从练才大哥那里学到了很多的道理,原来是的,即便他不说话,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诠释着做人的真谛。

美丽的大眼睛重又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静静的望着马君武,只觉的过去的那段情是那么的遥远,犹如孩提时的纯真的爱慕,爱慕任何美好的事物,与如今真正懂得人生后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温生有是有担当的,也不愿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张竹君难堪,便站到马君武面前说道:“这位先生,你是竹君妹子的朋友吧?很高兴能认识你。不过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

自嘲般的笑了笑,微笑着说道:“我与竹君妹子并不是如你所说,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出生于贫苦家庭。旧岁时被骗到南洋各地种植烟草,后来又在马来等地卖作锡矿年前,我还在马来的矿坑里呆着。你看我哪里是有钱人。不过是兄弟争气,给我口饭吃,让我不再做那苦活计罢了。”

夏才林与周自奇早年都有被卖猪仔与当苦工的经历,见他委婉道来。坦荡直抒,毫无扭捏,心中大痛,任谁都是不愿回忆起这段痛苦往事的。

如今他当众自揭疮疤,他自己不心疼,夏才林等人却是难受悲痛,无形中对马君武恨上了几分。

“我敬竹君妹子高洁,你又是她朋友,我才说这些。况且我的确是中年之人,怎能再牵涉男女之情,也不敢妄想。我幼年失估,没有亲人,诚心相交的,便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从不计较身外物,这手表我也送的不唐突,若是别人,我断然不会送,只是竹君妹子,卑月光风。从来不以我为粗人,诚心相待。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总之,我是没知识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夏才林心如刀割,见他说话句句仿佛是在表白自己并无妄想,证明自己对张竹君并无所图,实在是太傻,或是真的如此,不过他们也都欣赏张竹君为人,只觉得能够与练才大哥结下姻缘,也是好事。

如今糊示出马君武。芳闹了众么生有此言出。只怕省,一一二两人真有什么,也只能失之交臂了。

夏才林恼火至极,狠狠的一掌拍在了码头的石头栏杆上,痛的嘶牙咧嘴,见众人都莫名看着他,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拍栏杆是吧?我们都是粗人,也想学那些文人。虽未饮酒,也要来拍拍这栏杆看。有没有一句半句狗屁诗憋出来。”

周自奇等人哭笑不得,只是苦着脸,好像是集体遭了女子的回绝。

张竹君却是半点笑不出来,刚才听温生有剖白心迹,心痛难忍!潜然泪下,竟泣不成声。

想到他自小经历,在四”相交,在上海成为挚友,自己虽未对他有什么想法。

但不知怎的,听他说到那句“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失落,却不知自己是为何如此。

后面谭人凤迟疑着上前问道:“不知这位可是温练才兄弟?”

温生有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本来觉得如释重负,可不知怎的,心里七上八下,竟然有些难过。

见有人出来救场,连忙答道:“正是家人,不知先生从哪里知道我?”

谭人凤大笑道:“练才,哈哈。合哈,英士他们几次:番在我面前说你的好处。我是常想着能与你一见,把酒言欢,痛快之极。我是最敬重你这样的为人的,我也是粗人,咱们好好亲近。”

温生有不仅操持着“攀枝花”基地事务,又要在四川、云南等地经办矿务,还要主持四川等地的产业,联络各地的会党与帮派,几乎忙不过来,但也为此赢的了许多人的人心,许多的革命同志汇集到了四川,与他们一起奋斗。

这些革命同志与各地会党,尤其是哥老会的开明人士交口称赞,对他相当的推崇,也成就了他的名声。

“厚山,若是别人,我不插嘴,但到处都是练才的口碑,你我不的不服,不得不信他为人。连丰山都说他是除右任公之外德高望重的革命中坚,又有英士这般的英豪阔大,能做大事。”

温生有连忙摇手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拾人牙慧,尽心做事,博得些兄弟们的谬赞罢了。

其实他能力是有的,也认真好学,在南洋谋生时,也常读写革命书报。所以也有文化底子,跟着李秉衡几个月,更是学到不少,在四川大多按照他教的那些管理,也在这么长时间的支持大局中锻炼了出来。

孙中山的确常称赞他是草莽英雄,可见人的潜卓无限,舞台要有。锻炼也要有。

谭人凤为人豪放果敢,见了温生有竟然一见如故,相逢恨晚,略交谈片刻,也是引为知己,漏*点澎湃,说到革命道理更是放声谈论,浑然不觉。

温生有向来最喜欢这样的坦荡之人。心下欢喜,也是忘了之前的难受。诚意与他谈论起来。

马君武也曾听说过温生有,但并不确切,听了刚才他的表白,已经有些后悔鲁莽,如今见他果然坦荡君子,心中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脸上也挂不住。

又想着当年前尘往事,心下惘然,孤立独站,竟然平添几分萧索。

当年自己对张竹君的才干及魄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对她的明艳豁达与善解人意,醉心到狂的地步。

在百般暗示都得不到明确回答的情况下,使用法文写了一封求婚信。词藻典雅,情词纯挚,使张竹君看了不禁感动不已。

可是她之前已经与卢少歧恋爱。又不忍伤他的心,事情就拖了下来。结果三人都十分痛苦。

后来张竹君给他回了一封信回绝他,让他黯然**,孤身远走南洋。后来去了日本图谋革命,之后便是去德国留学,仍然是孑然一身。

张竹君见他神情索然,意志消沉,沉默不语,想到往日种种,心下叹息,也就不再计较刚才他的早犯,虽然心疼温生有的绝然,但转瞬便淡然如初。

“厚山,不知你在欧洲学的什么专业,这次回上海,有何打算?”

见到她原谅自己,与自己答话。他心下狂喜,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着答道:“在拍林工业大学学了冶金,本来想去南洋复兴集团,可谭胡子要我来上海,说是许多资本家也开始兴办钢铁产业,说不定可以有些作为,还能同时为革命奔走,也是一举两得。”

这边温生有正与谭人凤谈的投机,听到“冶金”两字,顿时耳中咯噔一声,回过头来说道:“果真是德国拍林大学的冶金么?那正好,我们在四川正要大办钢铁冶金,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不知可愿意屈就

两眼放着光,过来拉住马君武的双手,仿佛看到了美味佳肴一般,仿佛刚才并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马君武见他直爽如此,也没有在意他的唐突,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到没有听说四川有甚么重工厂。我是致力于民族工业的振兴的,不过我这个人太急,见不得这一年年的时局变化,如今还是先为革命奔忙。不是我不肯身体力行,只愿意卖嘴皮子。”

自己笑了起来,嚷道:“这个你们问谭胡子,他是知道的。我干革命可是要真刀真枪的,别说嘴皮子,让代详陷阵我也在所不惜。”;说着,往张竹君望了望,眼神一黯。望着温生有坚定坦荡的面容,腰杆一挺,仿佛得了无数的信心与动力,却也不管哪里来的鼓舞。

温生有摇头笑道:“你在欧洲居然思想还是落伍了,你也知道实业救国,如今不做将来再做后悔晚矣。而且,你并不知道我们在南洋与四川的大手笔。你们也知道如今上海与伦敦闹股灾,我们在其中上下其手,可知道这次光在股市上便有多少获利?”

谭人凤正摸着胡子,闻言眼睛突出嚷道:“不是闹股灾么,怎么还能盈利?”

许多革命党人都只知道理论口号,并不懂得经济道理,就连马君武在欧洲留学,也是半懂不懂。

“怎么不能盈利?”刘广拓闻言笑了出来,忍不住打趣道。

谭人凤扯了扯胡子,问道:“这股票成了废纸,你们如何还能赚钱?。

马君武不好意思的笑笑,“谭胡子就别丢人现眼了。人家在南洋偌大的家业,李光华领着那帮人早就震动世界,欧州也常谈论南洋新闻,我是深有体会的。本来我直接到南洋,但被你们拉了来。否则。我说不定也在哪个矿山成了工人。”

着,自己大笑起来。

众人却听出来他是在自嘲,并且变相的致歉,为着刚才温生有讲起当年在矿山当苦工之事,也算轻轻揭过。

也都会意,微笑着攀谈,气氛融洽了许多。

“这办实业是要有耐心的,我常以光华为自豪,便是短短的几年便能创出如此家业,手段之大,所谋之深,布局之广,实乃世人罕见。莫说办实业不如闹革命,实业要办。如此可为革命之支持,相得益彰。若是你们当初与我们共同创业,想必便不会这么想法。”

谭人凤叹息道:“依我看,我中华必要有才华盖世能力卓绝之强人领导,方能革命成功,摆脱列强之压迫,处心积虑,徐徐进取。中山虽然是杰出人物,但我看他理想高远但是局面太狭,志向是坚定的,也有毅力,不过能力不够,每次出手都是下乘。”

“你们看他每次举事,都是局限于一地一角,而未尝终筹全局;其用人总为人诟病,视为心腹者,仅胡汉民、汪精卫、黄克强三人。”

“这同盟会,只以几个领头者的意志为转移,竟然放弃东京本部,在南方展。不断的遭受分裂,各个会党与我等分道扬锯,也不能召集新晋俊杰,为革命所用。

“每次举事,都是华侨倒霉。他们只知道一旦动,华侨总是怀着希望,愿意花钱的。但又轻举妄动,失败后无力维持,则尤其夫人心之处也,所以前后举事十数次。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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