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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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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扬也不插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

正在此时,里面却传来明云裳的声音:“阿语,你做事也太过古板了些,江总捕头也是关心本相所以才会上门来看看本相是否在谨府,你让人通报本相一声就好,又何必伤了和气?”

说话间,明云裳带着红依缓缓走了出来。

秦解语闻言心里一宽,当下缓缓的道:“知道了。”说罢,他给江振拱了拱手算是道歉。

江振和莫扬看到她走出来都惊的不轻,莫扬记得明云裳明明就没有回来,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见江振朝他看来,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明云裳又笑着道:“本相的这个侍卫平日里性子就怪的很,一根筋,有时候连本相的面子也不给,还请江总捕头不要放在心上。”

江振微笑道:“他也是奉了解谨相之命而已,谨相何里回到府里来的?”

“一早就回来了,怎么呢?出什么事情呢?”明云裳满脸都是不解的问道。

江振见她的模样一片淡然,那情景,真似完全不知情一般,当下便道:“打扰谨相了,只是今日里宫人没见谨相出宫,然后容太傅又在宫里发现了假的谨相,尚书大人觉得事情太过诡异,所以就让卑职到谨府来看看谨相是否回府了。”

明云裳笑道:“今日和皇上聊完国事之后,本相想起数月没有回府,还不知道府里怎么样了,所以就到时时就匆忙赶回来了,没料到宫门那边居然没有登记。咦,江叫捕头方才说什么?说宫里发现一个和本相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振忙道:“怕是有人想要冒充谨相,谨相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刑部衙门去看看究竟。”

明云裳知道他的话是说的很客气,却是在请她去刑部衙门了,这一次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她若是不好好配合她就不是明云裳了。

她当即微笑道:“正有此意!”

她看了红依一眼,红依微笑道:“相爷相早去早回,我今日里命厨房里做好谨相最喜欢吃的饭菜等谨相回来。”

明云裳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倒放宽了些,微笑着对红依道:“自不敢浪费你的心意,我去去就回。”说罢,她轻轻拉了拉红依的手。

红依微笑着点了点头,笑的温柔无比,两人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秦解语也松了一口气,当下便道:“谨相若是要去刑部衙门看个究竟,我陪你一起去。”

明云裳知道容景遇诡计多端,那里八成还有什么陷阱,她虽然极为讨厌秦解语,但是不可否认,有这个怪物跟着很多事情会有另一面的转机,当下便道:“甚好。”

明云裳之前摔进地道的时候,暗骂仲秋太过坑爹,看起来像是给她打了暗号,实际上那样的暗号还不如不打,她早知道郁梦离这里有地道通向谨府,却没有想到那地道的入口竟是一株灵芝,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她所不知道的是,那枚灵芝以前是没有的,地道口并不在那里,郁梦离在进宫之前就暗中传了消息给仲秋,让他处理好这件事情,而仲秋一见战天南也跟了进来,知道事情大条了,急中生智便将地道的入口做了一些修改。

于是乎,不明所以的明云裳自然得挨摔了,若不是明云裳极具机变之才,摔下时及时闭住了欲惊呼的嘴,怕是也穿了帮。

她自己这样逃回谨府,她不知道郁梦离如何应付战天南,但是她却觉得不管怎么样她也救了战天南几次,他总不至于要害死她吧!

而郁梦离安排好了这一切,就必定会想到更多,也会有后着应付后续的事情,所以她倒并不是太为郁梦离那边的事情担忧。

那地道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复杂,只有一条,直通向她的床底下。

明云裳极为顺利的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她爬出来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她的运气还算不错的,早前她将地道口用大石头封住,这时怎么就开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却看到红依那又焦急的眼睛,红依一见她出来,立马急道:“相爷,快些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怕是秦解语那个怪物要和人打起来了。”

明云裳爬出来时见石头被搬到边,顿时明白这一切怕也是郁梦离安排好的,是他通知红依来搬石头,只是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他是何时将消息传出来的?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的人皮面具被揭走了,现在没有人皮面具也不成啊!”这样的情况下她肯定不能像第一次装谨夜风那样将脸蒙起来,这一关要过并不容易。

红依轻叹道:“不用着急,世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这里还有一张人皮面具,只是这张人皮面具和其它的并不一样,戴上去一个月内是揭不下来的。”

明云裳看到那张人皮面具愣了一下,也终于明白今日里为何郁梦离那么淡定,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的心里又升起一股暖意,又为之前她的担忧而暗暗有些惭愧,只是这一次心里却又平静了些,他终究是尊重她的。她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竟能遇到郁梦离,两人这样的默契实在让她欣慰至极。

而经此一事,她的心意便又更坚定了一分。

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其它的事情暂且不管。”

红依轻轻点了点头,便来为她戴面具,这一张面具和之前的面具完全不一样,比之前的那张更薄,直延伸到颈部,戴面具的方式也更加特别,明云裳这才发现红依竟也极擅长易容之术。她想起之前和郁梦离一起出去时郁梦离也戴了面具,便明白红依的技艺是从何而来了。

她更发现要做郁梦离的丫环规格还不低,竟是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才行。

红依替她易好容之后,她到门口的时间竟是刚刚好。

明云裳的眸子里有了淡淡的笑意,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妙不可言,今日里她就要彻底粉碎容景遇的阴谋,也一并将那个别有用心的女子一并收拾了!

所以明五小姐在去刑部衙门的路上心情非常舒畅,心里也早就想好了一应说词。

而当她到刑部衙门之后,她才发现那地方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里面比她办公的地方要威严的多,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股阴森的感觉,刑部尚书端坐在公堂之上,他的身后悬的是公正廉明四个大字。

而她一进来就看到容景遇白衣如雪的站在那里,她便觉得今日的事情怕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顺利了,而当容景遇含笑着朝她看过来时,她有一种被人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的错觉,却又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她相信自己能应付过来容景遇。

明云裳也微笑着向他打招呼:“今日里真是辛苦容太傅了,真没料到如今的贼子们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是连本相也敢冒充!”

容景遇一看到她那双迷雾重重又带着浓浓的嘲弄的眼睛,心里倒有几分明了,他暗叹郁梦离也真有两下子,这样的情况竟还能把明云裳给安然送出来,就是不知道战天南那一关郁梦离又打算如何度过。

他浅笑道:“遇与谨相同朝为官,自然要相互帮衬,如今见谨相安然无恙,遇自是放心的,只是有了之前的事情,遇如今也不能确定谨相是否是真的谨相,为了保险起见,谨相怕还得要让江总捕头验一下身。”

“验身?”明云裳微笑道:“本相就是如假包换的谨夜风,这还需要验身吗?”

“假的通常都这么说。”容景遇微笑道:“谨相若是货真价实的,遇迟些自会向或谨相道歉,而谨相若是不肯验的话,怕是难以服众,尚书大人也没有办法向皇上交待。”

“笑话,本相是堂堂朝庭一品大臣,如假包换,又岂容得你们胡来?容太傅只是太傅罢了,怎么也管起刑部的事情来呢?”明云裳冷笑道。

容景遇淡淡的道:“遇本不过问朝堂之事,只是这件事情是由遇而起,遇自然也得负上一点责任,再加上遇与谨相也算是同乡,平日里也较为熟识,所以由遇来确认比较妥当。”

明云裳听到他这一句话,终是明白了他今日的用意,他不过是想用这件事情把她的罪项坐实,她是不是谨夜风很在的程度上都取决于容景遇的一席话,她的心暗暗紧了些,才知道今日里她还是有些冒失了,容景遇把事情闹的这么大,自然不会容她就此逃脱,这是另一轮的计策了。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却微笑道:“容太傅实是一个极度负责之人,本相佩服,只是不知道江总捕头要如何来验本相的身?”

江振答道:“这有一盆水,谨相过来洗一把脸便好。”

明云裳掀了掀眉毛道:“就如此简单?”

“是的。”江振答道,他今日里虽然在秦解语的手上吃了大亏,但是如今明云裳极得天顺帝器重,若是这个是真的话,他也不敢得罪,只是容景遇在吩咐的时候,却又多交待了几句,所以他也得小心一些,这两个人他都不愿得罪。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劳烦江总捕头将水端来。”

江振轻轻一挥手,便有人端来了一盆水,明云裳早前就知道容景遇对她存有不良居心,这一盆水怕也是做了一番手脚的,她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纵然红依在为她戴上的时候一直说不会有事,极为安全,她却并不知道能不能过一盆水的关,必竟大多数时候人皮面具遇水则发。

容景遇微笑道:“谨相请!”

明云裳也笑了笑道:“这事倒也不急,敢问江捕头,之前冒充本相的那个女子在哪里,在洗脸之前我想先见见她。”

江振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轻轻点了点头,很快假明云裳便被带了上来。

明云裳见她的眼神迷离,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她想起之前郁梦离对她说的话,他给那女子下的药药效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如今算来时间也快要到了。

她轻叹一口气道:“竟是她?”

容景遇淡淡一笑,明云裳轻轻走到假明云裳的面前道:“当真和世子妻长的一模一样。”

容景遇依旧浅笑,明云裳轻轻摇了摇头后又对江振道:“这水是江总捕头送来的,按理来说我是该信江总捕头的,但是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如今弄的本相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江总捕头是不是江总捕头,不如这样吧,江总捕头先示范一下如何洗脸。”

江振淡然的道:“谨相这样说了,卑职自是要先试了。”说罢,他走上前去,掬起来捧水开始先起脸来。

一切如常。

江振动手将脸擦净后对明云裳道:“谨相请!”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不安,却也极为淡定的伸手掬水洗脸,她的动作极为自然,微微一泡后然后伸手将脸上的水擦尽,容景遇微微一笑走到她的面前,然后极快的捏上了明云裳的脸用力一撕。

容景遇原本以为这一撕必定能撕下些什么来,可是所有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那张脸依旧是谨夜风的脸,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他并没有扯下人皮面具!

明云裳当即大声呼痛:“容太傅,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向淡定的容景遇也愣在了那里,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比谁都震惊,谨夜风的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更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的人一定就是明云裳,可是那张人皮面具却是无论如何也扯不下来!

他轻声道:“不可能!”然后再次动手扯明云裳另一边的脸,这一次依旧如常。

而明云裳却已痛的流下泪来,大怒道:“容太傅,本相知道你一向对本相有意见,但是也用不着如此公报私仇吧!”

这样的变故秦解语也有些吃惊,当下寒着一张脸往明云裳的面前一站,容景遇若是再敢撕的话,他也不介意出手。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刑部尚书也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谨夜风的话,谨夜风要是去天顺帝那里掺他一本,他也受不了。

他正欲说话,容景遇却道:“当真是绝妙的易容术,只是遇却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谨相!”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眯,容景遇又道:“大人,我怀疑眼前的谨相是个女子所扮,不如将她的衣物除去,一看便知。”

明云裳大怒道:“放肆,本相是朝中一品大员,事关国体,又岂容得你们胡来!”

秦解语的眸光微寒,挡在明云裳的面前道:“谁敢硬来,先过我这一关。”

刑部尚书听到明云裳的话后心里也有些惧意,虽然容景遇说的极为肯定,但是他的心里却更多的是害怕,明云裳如今正得宠,若是她是假的还好,如果是真的话,怕是麻烦就大了。

他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冷笑道:“怎么呢?谨相害怕脱衣,可是心虚?”

明云裳冷笑道:“容太傅这句话更是好笑,我一介男儿身被你指认为女子,这本就是我最大的耻辱,再说了,我和容太傅好像并无私,更没有在一起洗过澡,你怎么知道我脱完衣服之后是何模样?凭什么指认我的真假?我是一朝之盯,方才配合你洗脸,被你用力扯了脸,你如今又提出如此无礼要求,是要置我朝的法度为何物,又是要置皇上的脸面为何处?”

容景遇的眸光微冷,她经由方才那一般拉扯,脖子也露了出来了,上面的喉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容景遇一时间心里也有一分犹豫,却知道这是将她拉下来的最佳机会,若是这一次的机会再错过的话,她必定会用这件事情做文章然后坐稳她的相位,若如此的话,后续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明云裳环视众人一眼后又道:“说到这件事情,本相还是受害者,尚书大人今日里是想屈打成招不成?这样的问讯之法,倒真是让本相开了眼界,太傅管刑部之事,刑部本是本朝最为公正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最为阴暗的地方?以前在这里还不知道屈死了多少的忠魂,当真是过份至极!”

刑部尚书在收到容景遇给的信号之后一咬牙冷冷的道:“刑部一向公正,今日里严查谨相之事,也是为圣上负责。左相是一国之根本,容不得一丝质疑,谨相若真是男儿身的话又何须害怕,这里都是男子,看看让所有的人放心也好,对皇上也有个交待,如果谨相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下官不介意代劳。”

明云裳的眼里已有了怒气,这混蛋还真咬着不放了!而刑部尚书的话音一落,早有捕快冲到明云裳的面前欲强行脱衣,秦解语双眸一眯,一记扫堂腿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些人全部放倒在地。

她当即大怒道:“本相来这里,不过是确认那冒充本相的人是何方神圣,不想竟被你们如此羞辱,行,士可杀不可辱,要本相脱衣也不是不可,除非杀了本相,然后来检查本相的尸体!”

她这一番话可谓是执地有声,让四周的人都惊的不轻。

刑部尚书也大怒道:“反了,反了,竟敢当堂打衙差!谨相熟知刑法,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人必定是假冒的,来人啦,将这个假冒谨相的大胆狂徒给本官拿下!”

“本相是堂堂一品大员,谁敢动我一根毫毛?”明云裳厉声一呼,顿时霸气十足。

秦解语的剑已出了鞘,眼睛一眯道:“谁敢动谨相一根毫毛我不介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些衙差都见识到了秦解语的厉害之后,此时情况未明也不敢貌然动手,却也将腰刀拔了出来,刹那间,大堂里刀光剑影,气氛十分紧张,一触即发。

“够了!”一句威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了袭明黄色的袍子从公堂后走了出来,竟是天顺帝。

他一出来,顿时满堂皆惊,全部都伏在地上跪了下去,天顺帝冷着声道:“朕今日里总算知道你们平日里是如何审案的了,实在是让朕佩服的很啊,一个个真真是好本事!”

他一出声,满堂上下便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明云裳却哭着跪在地上道:“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眸含泪,被容景遇扯过的双颊一片通红,脖子的喉结清晰可见,这样的人,若说戴了人皮面具了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最重要的是,明云裳此时说话的语气和表现出来的气节,实是他所熟悉且欣赏的。这一次容景遇的事情是做的过份了些,这样明摆着的事情竟还要折腾,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容景遇为何如此针对明云裳,他突然想起两人之前在宜城曾因为明云裳而结过怨,他的心里倒有了几分怒气,觉得容景遇如今是愈发是非不分了。

容景遇一见天顺帝出来,便知今日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天顺帝何时到了刑部后面的公堂而无人得知?他最初就担天顺帝前来,还特意安排了一些事情绊住天顺帝,没料到他还是来了。

刑部尚书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当下忙道:“皇上絮罪,微臣也是为了我朝的纲纪着想,左相是我朝之栋梁,实是不容有一点闪失,所以微臣才会如此严格的盘察。”

明云裳冷笑道:“尚书大人好本事,巧立名目将本相骗来,行的怕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也真不知尚书大人打的什么算盘,今日里的局摆明了是想置本相于死地,也不知道弄死本相后,对大人有何好处!”

她说罢又轻泣道:“今日之事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今日里皇上若不是及时赶到,微臣为了维护朝臣的尊严,唯有一死以谢皇恩!”

天顺帝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今日的事情委屈你了,只是朕也想知道你是何时出的宫?”他对这件事情也是存有疑心的,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些,而且也牵涉到极多的人。

“午时出的宫,因为想着南门回谨府近一些,便由皇宫的南门出去的,只是当时正值用膳的时辰,想来当时值守的侍卫忘了登记吧!”明云裳轻声答道。

之前也曾有人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天顺帝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他正欲说话,忽听得一直呆在那里的假明云裳说话了:“二少爷,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云裳一听到这记声音心里倒乐了,她离假明云裳最近,当下伸手一把抓下假明云裳的脸,顿时便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那张人皮面具下竟是容景遇的婢女书奴!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四十三章

容景遇素来淡定无比的脸终是出现了裂痕,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书奴怎么会变成明云裳?他记得很清楚今日一早书奴便起为去喜来斋去买他最爱吃的白玉糕,只是他进宫之后便没有回府,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书奴怎么在这里?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他一早发现的那个女子就是书奴扮的,还是假明云裳到刑部大牢之后被人换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跪在这里的女子就是书奴!

他从来不知道事情能复杂到这个地位,从来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种滋味,可是今日里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他没有唤书奴的名字,眼睛微微合了起来,机变如他,此时也找不到合适词语来为自己开脱。

书奴虽然也是经过容景遇严格调教的,也甚是聪明,只是她此时中毒刚醒,如今还有一丝迷蒙,她记得今日一早去买白玉糕,到那里将糕点买好之后从里面走出来,路过转角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往后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已在公堂之上。

她以前也见容景遇对人施过**香,她终是明白她今日里怕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只是到底是着了谁的道却并不知晓,而今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环顾了一眼四周,纵然她并未见过天颜,却也知道明黄色的衣裳和五爪金龙的服饰代表着什么。

她的心里无端端升起了强烈的恐惧,忍不住又唤了一声:“二少爷……”

容景遇听到她这一声睁开了眼睛,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到此时终是明白了几分,大致知道这只怕是郁梦离的将计就计,她也终是明白为何郁梦离能如此淡定了,这下事情可真是好玩了,书奴明云裳上次在惊鸿山庄里见过一次,她的记忆不算太好,可是却也不坏,对于容景遇的事情她自是上了些心的。

她当即大愕道:“咦,这不是容太傅的贴身婢女书奴吗?”

她这一句话顿时让天顺帝变了脸,天顺帝看了容景遇一眼后冷笑道:“容爱卿,这女子可是你的婢女?”

容景遇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想要否认也是不成的,在这京城里,见过书奴的人并不少,他知道天顺帝这么一问便是有些恼了,当下却也只能缓缓的道:“回皇上的话,这位女子的确是微臣的婢女。”

明云裳轻叹一口气道:“本相知道以前和容太傅是有一些过劫,原本以为容太傅是个极大度的人,但是没有料到容太傅竟是如此记仇之人,竟设下这样的陷阱来害本相,是不是太过了些?今日里若不是本相撕下了她脸上的面具,容太傅,你是不是打算用这个借口强行脱下本相的衣服?”

她这一句话说的轻柔,却已是浓浓的指控。

天顺帝闻言忍不住会想,这一场局根本就是容景遇设下的,只是容不下明云裳罢了,所以才让贴身婢女来扮成明云裳?若真如他设想的这般,那么容景遇的心胸也太小了些。只是他又想起容景遇做事一向都算大气,很少会与人结怨,今日的事情又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

他当下冷着脸道:“容太傅可有何解释?”

容景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微臣也不知道家奴如何成了谨相,又是如何进的皇宫。”

明云裳在一旁淡淡的道:“这事若是容太傅也不清楚的话,怕是没有人会清楚了。本相倒是有一个猜想,想说过容太傅和皇上听听。”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明云裳缓缓的道:“微臣之前在宜城的时候,因为明五小姐也就是现在的世子妻的事情和容太傅有过过劫,这原本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又牵涉到的是一个女子,所以本相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当日里容太傅和她订了亲之后,本相为了不和容太傅生隙,还亲自将明五小姐送到了容府的别院。本相自认为这件事情做的还算是合情合理的,却也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得罪了容太傅,以至于容太傅对本相生了恨。自从本相中了状元之后,更被皇上点为左相,容太傅便处处作梗,处处破坏本相的名声,无中生有般的生出了很多的事情,本相素来对事不对人,上次赈灾被土匪拦下的事情的确是处处都透着是容太傅的手笔,所以才上折子像皇上细说此事,想来也因为这一件事情而让容太傅更恨本相,所以这一次才命贴身丫环扮着本相的样子,然后再由容太傅识破,再将这件事情闹到刑部的公堂之上。这一次若非皇上来的及时,容太傅和尚书大人怕是会给本相冠上莫须有的罪名,生生逼死本相,然后再寻一具女子的尸体来化成本相,就说是本相畏罪自杀,容太傅,本相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竟将本相逼迫至此?”

她这一番话将前尘旧事一并提了出来,可谓是字字带血,句句含血,更将容景遇的险恶用心一一解析出来。

容景遇看着她道:“谨相这话说的太过了些,遇承认,是和谨相不太和,却自认不是那种心思窄小之人,这样的容人之量自还是有的,自不会为了一已之私而行这样的事情。再说了,这件事情极大,就算遇是那种心量窄小之人,又岂会蠢到让自己的丫环来扮谨相。”

“许是容太傅觉得今日的事情是天衣无缝,本相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你的手心,用自己人更好把握,连灭口的事也一并省了。”明云裳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容景遇淡淡的道:“谨相既然如此有自信,那么今日为何不敢脱衣示人?”

明云裳冷笑道:“真没有料到容太傅还有这样的特殊爱好,既然如此喜欢在众人的面前脱衣,不如容太傅当众脱衣给众人看看?”

容景遇的眸光森冷,明云裳冷笑道:“本相堂堂七尺男儿被人说成是女子,原本就是巨大的侮辱,这件事情本相本是受害者,容太傅事到如今不但不出言道歉,反而还让本相脱衣,本相倒想问问容太傅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僻好,若有的话,本相听闻城西新开了一家菊花馆,那里的小馆很不错,容太傅大可以去试试,不用这么为难本相!”

天顺帝平日里见容景遇和明云裳两人都是那种性子极为平和的人,像这样大闹起来,还算是极为罕见的,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撕破了脸,他也见识到明云裳使性子的样子,只觉得那个气的双颊通红的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心里倒有了一分悸动,只是这悸动在他的心里才一升起来,他又觉得实在是太怪了,他堂堂天子,又岂会对一个臣子起了那般的心思?

他的心里有些恼怒,当下怒道:“都给朕闭嘴!一个是当朝太傅,一个是一国之相,这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明云裳和容景遇都禁了声,刑部尚书早已惊的遍体冷汗。

天顺帝看着容景遇道:“朕处事一向公正,这一次的事情容景遇你做的太过了!”一国之君说这样的话,便算是极重的话了。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道:“这件事情微臣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天顺帝的眼睛眯了起来,容景遇又轻声道:“微臣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是做的过了些,但是却并没有错,左相是一国之根本,原本就容不得有任何损伤。”

明云裳的眼睛一眯,向天顺帝拜倒在道:“这一件事情若是传出去的话,微臣怕是会颜面扫地,怕是再难为皇上分忧了。”

“闭嘴!”天顺帝瞪了她一眼道:“你是一国之相,难道连容人之量也没有吗?”

“微臣就是太过大度了,所以容太傅才会觉得微臣好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微臣,处处让微臣难堪,设下这样的杀局来夺微臣的性命。皇上若认为容太傅无错的话,大可以罢了本相,将本相赶离相位!”明云裳这一番话说的字字刚正,一脸的怒色。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道:“胡来!朕有说这件事情是你的错吗?”

明云裳咬着牙道:“皇上是没有说,可是却露出护短之意,微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皇上一味的这样纵容那些别有用心的臣子,怕是有的人要飞上天了,今日里是这样对付微臣,下日里还不知道要如何对付皇上!”

她平日里在天顺帝的面前都算谦和,平日里也是笑嘻嘻的多,今日里天顺帝看起来是动了怒,她却知道就算是动怒也绝不是因她而起,而今日里她所要做的就是将天顺帝的怒气彻底激起,她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也无论如何也要表明她们立场,就算天顺帝真的生她的气,她的话也一定得说完,否则容景遇今日里埋下这样一个祸根,天顺帝日后还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猜疑。只是这种怒气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一个度,也不能太过,若是过了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天顺帝原本还想要斥责她的话,到此时反而说不出口了,尤其是她最后的那句,直直的击中了他的靶心,他对容景遇的容忍来自于先帝,先帝离世前曾叮嘱过他一定要好好的待容景遇,因为先帝觉得欠容景遇实在太多。

但是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心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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