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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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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泣道:“世子,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你就不要再和那个小人一般计较了,能守在你的身边,我便知足了。”
郁梦离一边咳嗽一边道:“都怪我没有本事,那些个小人才会这般来算计你!”
刑部尚书看了容景遇一眼,对于这件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而若是中间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的话,容景遇也似乎做得过了些。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容景遇行事都算大度,今日里怎么就和一个弱质女子给扛上了,而此时郁梦离咳成这副样子,他也没有办法拴人,就算郁梦离在朝中的地位不高,但是必竟是皇族中人,最重要的是,还甚得太皇太后欢心。
容景遇单手负在身后道:“容某自从入朝以来,还从来没有做过那等不入流的事情,更不会和一个人弱质女子计较前尘恩怨,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刑部尚书闻言也道:“世子,抱歉的很,得劳烦夫人走这一趟,不过世子大可放心,若是证明夫人和此事没有干系的话,自然会让夫人平安出来!”
明云裳自也知道若是被他们带走,她往后是再也做不成谨夜风了,就算她日后平安回到朝堂,天顺帝也必定有百般怀疑。
她的脑袋转的极快,更在心里决定若是他们真的逼急了,她今日里就不介意在宫门前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绝招!
她这边主意一定,那边却传来了极为冷厉的声音:“什么事情在这里大吵大闹?皇宫门前,又岂容尔等在这里喧哗?”
明云裳还未回过神来,身边的人倒有半数跪下来行礼:“见过王爷!”
明云裳愣了一下,暗叹这是哪个王爷出来竟有如此大的威力,竟是连容景遇这个人渣也向他行礼,她终是听得郁梦离也轻声道:“见过父王。”
父王?明云裳微愣,一扭头便看到一个身着团龙密锦四爪龙纹暗红色棉袄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他长的不算太威武,整张脸上却满是岁月留下的风霜印痕,那一双眼睛比刀还要凌厉几分,他的下巴留着长长的胡子,看起来甚是威严。
纵然如此,明云裳也依旧看得出来,他年青的时候必定也是一个美男子。
这是明云裳第一次见到兰陵王,她以前觉得纵然郁梦离再像他的娘亲,总归会有一两个地方和兰陵王像的,因为必竟是亲生父子。只是此时一看,却觉得郁梦离从头发到脚趾头怕是没有一个地方像兰陵王的。
她也忙一边抹泪一边向兰陵王行了个礼。
兰陵王回到王府已有几日,也见过一两次假的明云裳,只是他对郁梦离不满,对郁梦离娶的这个门第极低的女子也甚是不满,只是远远的看过两眼,并未细看,此进再见,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差别来。
而他今日本没有打算进宫,就在方才他收到消息说皇上想要给郁梦离指婚,指婚的对像是绮罗国的公主阿丽雅,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不想却在宫门口遇到了哭哭啼啼的明云裳和咳嗽不止的郁梦离和刑部的人纠缠,所以便出声询问。
刑部尚书早已上前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兰陵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对他而言,他纵然极度不喜欢郁梦离,郁梦离也终究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他可以打,可以骂,可以不郁梦离当人看,但是不代表别人可以这样对郁梦离。
兰陵王当即冷哼一声道:“本王道是什么大事,引得一群人失了礼,原来是这么回事。尚书大人说的是很有道理,对皇上也极为忠心,更对朝纲负责,只是这天底下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尚书大人的这种作法,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日后朝庭里每抓到一个犯事的人,就搜罗全国,不管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只要长的相似,就全部抓起来啊?”
刑部尚书闻言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咽了咽口水道:“王爷,今日里下官下令抓世子夫人不是因为她和那个扮谨相的女子相似,而是谨相在之前都很正常,却和世子相见之后就不正常了,下官也是职责所在,所以只是想带她回去问问详细情况。”
兰陵王的眸子微冷的道:“尚书大人倒真是尽心尽责,本王佩服的很,只是本王怎么听大人的话都觉得很奇怪,这个证词也大有问题,本王倒想问问看是谁做出了这样的指控?”
“是我。”容景遇答道:“说来也巧,我今日在见到世子之前,曾和谨相说过话,当时很多宫人都看到了,然后也亲眼看到世子带着夫人和谨相一起进了谨相昨夜留宿的宫殿,谨相出来之后就有些不太对劲,我唤他他也不答应。”
兰陵王看了容景遇一眼后道:“容太傅的德行,本王素来知晓,的确是个人尽皆知的道德典范,但是却并不代表容太傅就是公正的,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容太傅的一面之词罢了,还有其它的人可以证明这些吗?”
容景遇闻言脸色微变,却依旧淡淡的道:“我怎么听着王爷的话里有话?”
兰陵王冷笑道:“本王还觉得容太傅还事里有事?说出这样的指认来原本就极为可笑,是在欺我兰陵王府没人了吗?兰陵王府的堂堂世子和世子妃被人这样误会,是觉得我兰陵王府好欺负吗?”
容景遇之前也和兰陵王打过交道,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众多的王爷之中,他绝对算是一个特例,而他的性子也是属于传奇类的人物,他极其护短,平日里虽然极不喜欢郁梦离,却也不许王府以外的人欺负他。最重要的是,容景遇这一段日子和郁梦心极为不和,怕是郁梦心也在兰陵王的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坏话。
他当下缓缓的道:“世人谁不知王爷之勇,谁不知王爷就是昔日的战神。”
兰陵王的眸子微微一寒后道:“昔日的战神?容景遇,你什么意思?”
容景遇微笑道:“抱歉的很,遇看到王爷留了须,这些年来也极少上战场,虽然平日里巡视边关极为辛苦,但是王爷的英勇早已早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众人一提到战神,怕是只会想到万户候了。”
他说到这里,见兰陵王的脸色并不好看,当下又笑道:“遇失言,还请王爷降罪。”
明云裳暗骂容景遇不是人,这混蛋见这件事情难以阻止,竟就再换一件事情来说事,她都知道英雄最恨别人说迟暮,容景遇这样说虽然得罪了兰陵王,但是却在不动声色间将战天南也一并拉了进来,并在不知不觉间挑起了兰陵王和战天南之间的矛盾。
她想到战天南,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没见那个冷面神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兰陵王的眼睛一片冰冷,正在此时,却听得一记爽朗的声音传来:“容太傅对本候如此推崇,本候感激不尽!”
明云裳闻言心里倒觉得有些好笑,今日里倒是好玩了,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来了一堆,当真是热闹的很啊!
战天南见明云裳也在,当下极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却只是看了一眼,眸子里便有了另一番情绪,先将眼神从她的身上挪开,只才一挪开,就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又扭过头去看明云裳,这一看顿时眼底里满是欣喜,也顾不得旁边是否有人,更顾不得眼前的场合,大脚便朝明云裳迈了过去。
明云裳一看到他那记发亮的眼神,就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她只觉得有些头痛,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战天南,你个天杀的,你就不要再过来添乱了,老子今日已经是倒大霉了,你再是再来插一脚,这事就大了,聪明如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局面了。
郁梦离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也觉得有些头痛,今日里他虽然是有些计划的,但是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战天南若是再来搅上一局……
他暗暗叹了口气,想着如何化解这一摊事情。
眼见的战天南就走到明云裳的面前了,她微微一福朝他行了个礼道:“见过候爷。”
战天南听到她这一记声音,再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然后微笑道:“甚好,甚好,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也真是太会躲了,这段日子可把我好找!”
容景遇看到他那副样子,眸光也寒了几分,他突然想到上次明云裳为了救战天南不顾自己的危险,拼死相救的情景,心里一时间堵的慌。虽然他早知自己对明云裳动了情,可是在她的心里,他绝对是她最为讨厌的一个,两人见面几乎就是你死我活的互掐,她怕是恨他入骨。
他心里顿时有了前所未有复杂。
明云裳讪讪一笑道:“劳候爷挂心了。”
战天南在某些方面就是粗神经,他原本是冷着脸来的,此时却像是变了脸一样,咧着嘴嘻嘻哈哈的笑着道:“有什么挂心不挂心的,你安好我便放心了,你知道吗?那一日和你分别之后我一直都在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你被那些别人用心的人害死,如今见你好好的站在这里,我真的好欢喜。”
他说罢,便欲来拉明云裳的手,明云裳往后一退,郁梦离一边咳嗽一边挡在战天南的面前道:“我知贱内救过候爷,也让候爷担心了,这是贱内的错,我替贱内向候爷道歉。”
战天南原本想要拉明云裳的手也缩在半空中了,他终是后知后觉的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了,他看了一眼四周微微有些愕然的众人,然后笑道:“这哪需要道歉!是本候想谢云裳的救命之恩罢了。咦,怎么还有衙差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谁又犯事呢?”
容景遇见他这般一出来,就知道今日的事情得另做打算了,他当下浅笑道:“说来也是一个误会……”
战天南也不是傻的,虽然到现在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明云裳和容景遇都在这里,就表明一定没有好事,容景遇这浑蛋怕是又要害人了。他当即走到容景遇的身边道:“容太傅说话素来都是不太可靠,世人常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容太傅最好也学学王爷工蓄些胡须,想来能一改往日里冒冒失失的性子。王爷,你是我的师长,细细算来,我这一身的武功都是你教的,纵然是如今微有战功,但是若没有王爷,我必定是立不下那些战功的。至于那些市井之人的说法,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想来是见我对王爷尊敬无比,王爷又是一个爱护晚辈的人,便惹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生出了毒计,想要离间我们,在我的心里,整个苍澜王朝的战神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爷。”
明云裳听到战天南的这一席话对他表示无比膜拜,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粗线条的某人竟然会懂得拍马屁之道,当真是难得的很!
果然,兰陵王的面色微微一缓,当下淡淡的道:“你在平沙的那一战打的甚妙,本王也甚是佩服。”
战天南微笑道:“说到那一战,也是王爷你指点的,当时粮草还是王爷你运来的,若不是粮草供给的及时,我又岂能打胜仗。”
兰陵王见战天南居高而不骄,倒也有些喜欢,当下淡淡的道:“那不过是本王该做的事情罢了。”
两人开始互相吹捧起来,刑部尚书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当下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轻轻摇了摇头,他便知道今日这事是不成了,当下便道:“王爷方才教训的甚是,是下官办事不周。”
他说罢,鞠了个躬,然后便准备离开,战天南却道:“既然是办事不周,闹了那么大的事情,却是连句道歉都没有,可是没将王爷放眼里?”
刑部尚收暗叹倒霉,当下只得给兰陵陪罪道歉,又给明云裳陪了个不是。
战天南懒得理他,看着兰陵王道:“王爷,不知今日是否有空,我想去王府里向王爷讨教兵法之道。”
兰陵王淡淡的道:“本王今日进宫还有事,改日再谈吧!”
“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战天南行了个礼后。
明云裳看到战天南的那副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她以前还在想他那样的性子又如何在朝堂上混得下去,今日里才知,原来战大帅哥也是懂得拍马屁的,知道如何应付朝堂上的那些关系的。
兰陵王见事情了知,看了郁梦离一眼后道:“你真是一个惹祸精!”
郁梦离见容景遇和刑部尚书离开了,心里倒有些急了,容景遇那混帐这一记算计不成,必定还有后着,此时实不是听兰陵王战天南吹牛打屁的时候,他当下身子一晃,便朝后倒去,明云裳一把将他扶住道:“阿离,你怎么样呢?”
郁梦离有气无力的道:“药……王府……”
明云裳立马会过意来,当下忙道:“你不要着急,我们现在便回王府取药,世子,你一定要撑住!”
兰陵王一看到他这副样便有些恼火,战天南的眸光转深后却道:“王爷还有可要进宫,不如由本候送世子回王府吧!”
“如此有劳候爷了!”兰陵王轻声道。
战天南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兰陵王轻轻点了点头便进了宫,战天南却满脸兴奋的道:“云裳,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那一日你脱险之后去了哪里?怎么又和阿离在一起呢?”
明云裳微笑道:“候爷说的哪里的话,我一直和世子在一起。”
战天南的眼里有一分不解,上次他见到假明云裳的时候,他明明认得出来那不明云裳,而明云裳也满是纳闷,郁梦离能认出她来,她能理解,可是战天南认出她来,又凭的是哪一出?她可不会认为她和战天南也有心灵感应。
战天南看着她道:“撒谎!”
明云裳撇了撇嘴道:“候爷不候我也没有法子,世子身子不适,我们要回王府了,今日里多谢候爷解围。”
战天南定定的看着她,欲从她的脸上看出朵花来,她只觉得有些头痛,他再这样看下去,她的这个身份明日里只怕也和登上京城新闻的头条了。
她懒得理他,便欲扶着郁梦离坐一旁的软轿,战天南咧嘴一笑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力气,我来帮你!”说罢,他一把将郁梦离给扛了过去。
明云裳欲哭无泪,却也拿他没有法子,郁梦离却恨不得咬战天南一口,他来添什么乱子!
战天南和明云裳将郁梦离送进王府的时候,明云裳却傻了,她并不认识王府的路,这是要往哪边走?好在战天南经常来王府,对王府的格局极为熟悉,半搂着郁梦离便去了他的卧室。
明云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扭头一看,便看到刑部衙门的人还是跟了过来,几个捕快就在门外候着,她隐隐听到那几个捕快在说:“我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邪门,大人会不会太过敏感了些?让我们守在这里也便罢了,还让总捕头带人去谨府,真是有些过了。”
明云裳暗骂容景遇是人渣,如此一来,若是今日里在谨府里找不到她,明日里她就算以谨夜风的身份再出现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而依着容景遇的性子,必定还有后着,她怕是连王府的大门也出不去。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王府里有秘道连着谨府,原本是可以从这里逃回谨府,可是现在身边跟着一个战天南,她要如何才能回去?再则就算她逃出去了,这王府里终究还缺一个“明云裳”,也是一个破绽。
她有些哀怨的看了战天南一眼,觉得他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浑球,没事搅什么局?
郁梦离也轻轻叹了一口气,战天南啊战天南!
三人走进了郁梦离的房间后,战天南笑道:“阿离这身子当真是越发弱了,上次见你还能说几句话,这次却是一说话就倒了下去!”
明云裳苦笑一声,仲秋早前就得到了消息,一见郁梦离回来,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药,他给郁梦离喂完药之后,便对明云裳道:“夫人,劳烦你去隔间把世子的那枚灵芝草取来。”
明云裳应了一声,便朝隔间走了过去,心里暗暗寻思仲秋这是要让她做什么?
战天南的眸子一转后道:“我去取便好。”
仲秋淡笑道:“多谢万户候,这只怕不合适,大夫说那灵芝草只有夫妻才能互取,再说那灵芝草放在隔间的温泉之中,夫人要取须脱下外衣下水去取,万户候前去,实是于礼不合。”
明云裳闻言心里倒更糊涂了,不知道郁梦离卖的是什么药,却朝战天南微笑道:“劳万户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战天南的眼睛微微一眯,轻轻点了点头。
明云裳一走进隔间,见隔间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温泉,那温泉是没有经过修饰的,保持着天然的模样,只是在上面盖了房子而已,她这才明白为何郁梦离的房间比较暖和,原来是建在温泉之上,只是方才仲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见不远处确实枚灵芝,却并不需要涉水,她微一沉呤,伸手一摘却不动,她拧了一下,脚下突然一空,她只觉得像摔进了万丈深渊一般。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四十二章
谨府里一片热闹,秦解语背着孩子抱着剑站在谨府门前啃着硬比石头的饼子,几乎是看都不看那些围在那里的捕快。
相对于秦解语的冷面孔,管事就忐忑的多了,他站在那里一直对众捕快告罪。
莫扬站在那里问刑部的总捕头江振道:“不知道总捕头今日里带着捕快到谨府有何公干?”
江振答道:“敢问谨相回府了没有?”
莫扬有些好奇的道:“谨相昨日里回到京城还未进府就被皇上宣进了宫里,并未回来,敢问江总捕头问这件事情做什么?”
江振的眸子微微一眯道:“若是如此的话,事情就大了,今日里谨相在皇宫里平空变成了一个女子。”
“怎么可能?”莫扬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谨相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女子?江总捕头莫不是弄错呢?”
“不会弄错。”江振答道:“最先发现这件事情的是容太傅,他发现今日谨相有些不太对劲,然后无意中发现那竟是一个女了易容而成的,而那女子竟还是兰陵王府世子新娶的明氏。”
莫扬闻言终究是觉得难以置信,昨日里明云裳进宫覆命,莫扬只是把她送到宫门口,他就被明云裳赶了出来,只说他们也乏了,让他们回府休息,如今皇宫守卫森严,想来也不会有事,莫扬如今也知晓她的本事,再加上他这路回来一直帮明云裳驾车,的确是累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所以只送到宫门口便作罢,原本想休息一会再来接她,结果宫里传来消息说她被天顺帝留宿宫里,他便没有去接她。
当时秦解语也欲跟进去,明云裳却赏了他一脚,也一并轰了出来。
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秦解语冷冷的道:“放屁!”
江振第一次见到秦解语,他自从上总捕头之后,除了顶头上司之外就没有人敢对他说那些违逆的话,更没有人敢骂他,当下他便变了脸,走到秦解语的身边道:“这位仁兄是?”
秦解语的眸子也不抬,江振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复,他心里的怒气再次上涌,当下又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是?”
秦解语这会眼皮子抬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却只是轻哼一声,江振大怒道:“怎么?是聋子吗?”
莫扬这段日子也见识到了秦解语的脾气,只是他一向看江振不顺眼,站在一旁存心看笑话,见江振动怒便道:“江总捕头莫要生气,他不是聋子,只是性子有些怪而已,江总捕头莫要和他一般计较。”
江振斜着眼睛看了秦解语一眼,刚想自圆其说,秦解语却冷不丁冒了一句:“就凭你这种狐假虎威的货色,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江振闻言怒气高涨,当下大怒道:“我不配知道你的名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抓进大牢?”
“你想擅用职权就来抓我吧!”秦解语终于不啃饼子了,将未啃完的饼子慢条斯理的放进了怀里,眼睛正视江振道:“不过我也劝你一句,最好是量力而为,到时候有所损伤可就怨不得我了。”
江振平日里办案无数,任谁见到他就算不点头哈腰也是客气有加,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秦解语这样的怪物,他怒到极致,反而淡定了下来,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当下轻哼一声后道:“我怀疑你跟谨相失踪案有脱不了的关系,来人啦,把人给我带进衙门里好生审问。”
他的话一说完,后面的捕快便极快的窜到秦解语的面前欲将他拿下。
莫扬在旁劝道:“江总捕头,有话好好说!”他嘴里是在劝,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不喜欢江振,也不喜欢秦解语,倒巴不得两人闹腾起来。
江振自是不会听他的劝,那些捕快的手也快沾到秦解语的衣服上了,他却依旧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却在那些捕快的手沾到他的手上,他的眼皮子抬了一下,手极快的一抽一拉,最先开始动他的捕快却已被他踩在了他的脚下,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第二个捕快才抓了过来,然后他的手又是一抽一拉,第二个捕快也被他踩在了脚下。后面的捕快看到了他的动作之后,知道他的厉害,从不同的角度去抓他,他却不管那些捕快从哪个角度去抓他,他却只是一抓一拉,那捕快铁定被他踩在脚底下,不管那些人怎么躲,都逃不过他那看似极为简单的三招。
转眼间,前去抓秦解语的四个捕快全部叠罗汉一般的被他踩在脚下,那几个捕快痛的哇哇乱叫,因着这一番动静,倒引得四周不少百姓来围观,一时间热闹非凡。
江振自认为是见遍天下的高手,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秦解语这样的高手,他顿时知道今日里是遇到麻烦了,而四周围在那里看热闹的百姓倒另他有些下不了台,他咬着牙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解语却又不再理他,而是似听不到他的问话,也听不到那些捕快的悲鸣一般,淡定无比的从怀里掏出饼子,然后不紧不慢的又啃了起来,直接把这一众人当作透明的一般,他这番举动,倒引得那些百姓笑了起来。
莫扬的武功不算低,他知道江振手下的人武功并不弱,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难以打得过那些捕快,可是那些捕快却在秦解语不动声色间全部解决掉,当真是利落至极,他倒对秦解语生出了三分敬佩之意,佩服他的绝世武功。只是他也知道江振的为人,秦解语算是真正得罪了江振,日后怕是会少不了来找秦解语的麻烦。
江振自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偏偏秦解语的武功还极高,只那简单的一招,他就知道就算他拼尽全力怕是也不是秦解语的对手,只是今日里他丢了这么大的脸,又如何会善罢甘休?最重要的是,此时莫扬还在一旁看着,这事若是传出去,他日后怕也没有脸在衙门里混了,而他若是出手的话,怕不是秦解语的对手,到时候就更拉不下脸。
他还在为是否出手而纠结时,秦解语却不紧不慢的道:“谨相有命,她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擅闯谨府,更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到谨府来攀关系,我不过是在执行她们命令,你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到谨相的面前去告我的状。”
他说罢,又啃起饼了来,却已在不动声色间给了江振一个台阶下。
江振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紫,秦解语的这一番倒是解释了他的行为,也给了江振一个台阶下,只是他的脸总归是拉不来,当下气的不轻。只是他也是个老江湖了,当下便道:“原来这位仁兄是谨相的侍卫。”
“贴身侍卫。”秦解语淡定的纠正。
江振恨的直咬牙,面上却笑道:“如此倒显得我失礼了,方才这位仁兄说你是谨相的贴身侍卫,那么请问仁兄,谨相在哪里?”
秦解语又说了一句让江振吐血的话:“我现在在执行谨相给我的任务,不让任何人乱闯谨府,至于她的行踪,无可奉告。”
他见到今日里闹的这么厉害,就知道明云裳一定是出事了,最重要的是她本来就是明云裳,突然变成了明云裳,这件事情就很怪,他不知道其中的细处,却也知道依她的本事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人识破身份,此时江振上门抓人,就有更大的麻烦。如今他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却也知道只要她还没有完全被人识破,就一定会想办法回到谨府,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是能拖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却也满是担心,担心她会出事。
他见江振那副恨不得吃他的样子,当下又不紧不慢的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如今谨相的身份行殊,之前又遇到过数次袭击,京城里想要她的命的人多了去,我怎么知道你是打着查案的名头暗行见不得人的事?”
这一番话说出来时,莫扬觉得无比高明,他以前一直以为秦解语是个傻的,可是今日才知他不但不傻,还是个极精明的。只是他心里也有些好奇,明云裳到底去哪里呢?宫里发现的那个女子又到底谁?他想起明云裳平素里的行事,心里倒对明云裳也好奇起来了,平日里她虽然是个男子,行事也有男子汉大气,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却又像个女子,一个猜疑冒进他的脑海,顿时让他的心里也多了几分焦燥。
江振大怒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扬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当下便微笑道:“江总捕头也不用太过生气,秦侍卫说的也是实情,若是谨相回来了,我一定差人去刑部衙门通知一下江总捕头,好让江总捕头宽心。”
江振闻言气消了些,却又岂会如此轻易就罢休?再说了,今日里他也是得到某人的授意,一定要将整个谨府搜一遍,当下冷冷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道:“秦侍卫尽忠职守,我甚是佩服,但是我也是公务所在,今日里还得搜一回谨府,请诸位配合!”
秦解语不紧不慢的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朝有个规定,若要搜查朝庭三品以上的官员时,需要皇上的诣意,请问圣诣在哪里?谨相又犯了什么事?”
他的脸很冷,那模样也很牛。
莫扬愣了一下,没料到秦解语平日里看起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料到对朝中的律法竟也知晓。
江振的脸顿时也有些挂不住,当下只得道:“谨相没有犯事,我也没有圣诣,只是担心谨相的安危,如今找遍整个京城都没有谨相的下落,只余下谨府没有找了,所以才想进谨府找谨相。”
秦解语冷笑道:“找谨相是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是得到谨相的吩咐守着谨府,谁敢乱闯,还得先问过我手中的剑。方才你们对我无礼,我只是略施小惩,若是敢违抗谨相的吩咐,那么抱歉的很,我是不会管你们是什么方,剑出必定见血。”
他说罢,竟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脚一松,脚下踩着的四人捕快被他的脚轻轻一踢,一个个在冰上滑出了十来步远,顿时狼狈不堪。
莫扬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秦解语啊秦解语,你倒真是狠。
江振的脸也变得很难看,秦解语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他又没有天顺帝的圣诣,若是到时候闹将起来,秦解语真动手杀起人来他也难以交差,而此时若是就这样回去的话,他怕是日后也没得混了。
秦解语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说罢之手继续啃着饼子。
莫扬也不插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怪异。
正在此时,里面却传来明云裳的声音:“阿语,你做事也太过古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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