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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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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不要去看的好。”明云裳轻声道:“必毕她是从这里出去之后才病倒的,我若是去了,还不知道又要引起什么麻烦,而你的身体本不好,入夜了也万万不能随意乱走。”
郁梦离笑了笑,知道她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些事情还真是不要插手比较妥当。
明云裳却又叹了口气道:“阿离,我好像是犯了什么错,真没有料到郡主对我竟是情根深种。”
郁梦离看着她道:“其实对你情根深种的并不止婷韵一人。”
明云裳笑了笑道:“阿离,其实我又何偿不是中了你的毒?”
郁梦离咧嘴一笑,这一笑便让这朴素的大殿里遍生无限的风华,原本有些冰冷的气息也显得温和了许多。
只是此时两人被婷韵的事情一闹,心里的绮念都淡了,再也没有方才的冲动,这般依偎在一起,便觉得无限温暖。
而两人的心里却也有两人苦处,在这片凌乱的局势里,他们的情又将归于何处,往后的路又当如何去走?这一路的荆棘,两人是否真的能齐心协力一路踏平?
明云裳的心里有些傍惶,她以前觉得自己是大气的,可是这一段日子以来,却又发现她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大气,她的心里终究还满是小女儿的儿女情长。
郁梦离的心里也有一分惶恐不安,他和明云裳的情路原本并不算太过复杂,只是当她成了谨夜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慢慢的起了变化,对如今的他而言,除了信她还是信她,聪明如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如何处理两人事情的法子。
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明云裳的头靠在他的胸膛道:“阿离,从今往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话在婷韵来之前她又用其它的方式说过一遍,郁梦离知道她此时再说一遍,不过是因为她的心里也满是担心,因为害怕,所以才重复。
郁梦离缓缓的道:“好,我们还要相信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明云裳问道。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那就是相信我们一定能在一起,一定能一起踏平那些荆棘,走过那些坎坷。”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轻轻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他们眼球,他也在看她。他原本就是极美,此时再加上如此专注的眼神,只让明云裳的心又悸动了起来,而他说的话,她听着也觉得极为温暖,只要坚信两人能相守在一起,其它的一切就变得不再可怕。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幸福就是狗嘴骨头,猫吃鱼,奥特曼打怪兽,而对两人而言,这样相知心灵相通,又何偿不是另一种幸福?
她轻声道:“是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郁梦离浅浅一笑,笑容很甜也很苦。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情到深处,纵然没有那些抵死缠绵,只浅浅相拥便是世上最大的幸福。两人也知道,皇宫之中,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第二日一早,天顺帝便将明云裳召去商议国事,郁梦离向太皇太后请了安之后便准备离开皇宫,对他而言,本是为明云裳而来,她安然无恙,一切便都好了。
只是在他走出第一道宫门的时候,却看到了白衣如雪的容景遇。
郁梦离的面色微变,他此时身边有几个宫人扶着,走的很慢,他又处于装瞎之中,直接无视容景遇的存在。
容景遇却开了口:“遇听闻昨夜里世子和谨相抵足而眠,不知世子心里可否开心?”
“当然开心。”郁梦离淡淡的道:“她安好,我自是开心的很,只是容太傅怎么问起这件事情来?”
容景遇淡淡的道:“遇只是昨夜听闻郡主去见了两位之后便重病不起,想知道谨相是否对郡主说了什么?以至于郡主伤心至此?”
郁梦离缓缓的道:“人吃五谷杂粮,自然就会生病,容太傅也太大惊小怪了些。而郡主的事情,又和谨相有什么关系?容太傅如此关心郡主,自己去她的宫里看看就好,又何必来问本世子?”
容景遇笑了笑道:“世子不必紧张,遇只是随口问问。”
郁梦离也笑道:“容太傅何必如此紧张,本世子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不必急着否定。再说你与郡主间原本就有一些事情,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
容景遇脸上的笑容凝住,郁梦离却已不再说话,只淡淡一笑,便施施然朝前走去。
“世子的眼睛好些了吗?”容景遇再次问道。
郁梦离缓缓的道:“这一次南下托容太傅的福,保住了命,也因祸得福,如今也能看到一些了。比如说今日里容太傅穿这么白的衣服就有些不太妥当,苍澜王朝曾有过禁令,禁止在宫里穿白色的衣服,虽然皇上对容太傅一向关照有加,但是容太傅还是把握一个试比较好,君恩越重,到时候翻起脸来的时候也就越是威力巨大。”
他说罢又笑了笑后接着道:“不过是容太傅是个极聪明的,这一层关系自不消本世子来说破,是本世子多事,还请容太傅不要放在心上。”
容景遇笑道:“世子客气了,遇多谢世子指点。其实遇今日里在这里等世子,是想恭喜世子喜事将近。”
“本世子有何喜事?”郁梦离淡淡的问道。
“世子是聪明人,何秘自欺欺人?”容景遇微笑道。
郁梦离陡然明白了一些,他扭过头看着容景遇,容景遇依旧微笑道:“遇也是为了世子好,王爷对世子一向不太满意,若是有了绮罗国的撑腰,想来世子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世子之位再也没有人能夺走了。”
郁梦离淡然一笑道:“没料到容太傅对兰陵王府的家事这么感兴趣,倒当真是极为难得。只是我也劝容太傅一句,别人的家事最好是少管。”
他说罢,便优雅的离开。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扬,便不再说话,上次明云裳闹了那么一出事情之后,他和郁梦心的关系已经闹的有些僵,两人也是面合心不合。只是郁梦心原本就是一个小人,容景遇倒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只是郁梦心母妃的国家,如今已甚是强大,若是不能将郁梦心收为已用的话,想来也只有除去这一条路了。
他极为淡然的转身,眸子里又涌起一抹笑意,在这一场争斗中,从来都没有永衡的敌人和朋友,只是他想到明云裳昨夜和郁梦离一起宿在皇宫,心里又终究有几分暗然。只是转念又想,两人南下赈灾这么长的时间,怕是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容景遇一念及此,心里又莫名有些焦燥,又想到剑奴的死,心里一时间也满不是滋味。
明云裳正与天顺帝在御书房里说着事,张公公走进来道:“皇上,绮罗国的阿丽雅公主求见。”
明云裳听到阿丽雅大名时,眉毛跳了跳,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当下淡笑道:“微臣听闻绮罗国这一次送礼的是位公主,今日倒是有幸得见。”
天顺帝笑道:“怎么?谨爱卿也对阿丽雅公主感兴趣吗?”
明云裳笑了笑道:“微臣心中已有挚爱。”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道:“朕知你心有所属,所以婷韵注定是要伤心了。你一会出去后,去看看婷韵吧,她这一次病的不清,心病还需心药医。”
明云裳闻言头皮有些发麻,轻声道:“微臣怕公主并不想见微臣。”
天顺帝的眼皮子微微一抬后道:“朕听闻昨日里婷韵去找了你之后才病倒的,你对她说了什么?”
明云裳微微低着头道:“昨夜世子在,微臣为了断郡主的念想,让世子配合演了一出戏,告诉郡主微臣爱男子不爱女子。”
天顺帝的眉头皱了起来,明云裳又低着头道:“微臣心有所属,知道必定是要负郡主的,而昨夜郡主来找微臣,也多不合理数,微臣无法,只得出此下策,皇上若觉得微臣做的太过,还望责罚。”说罢,她一掀袍子便跪了下去。
天顺帝轻哼了一声,他以前以为明云裳之所以拒绝婷韵,不过是有些装模作样故摆姿态,所以才让她南下赈灾,不想她对婷韵竟真的没有一丝念想,为了断婷韵的念想,竟是连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如此看来,婷韵注定要单相思了。
他斜斜的看了一眼明云裳,却见她虽然伏在地上,却别有一番文人的风骨和清高,心里虽然有些恼,但是对她反倒有一分敬佩,他淡淡的道:“原来如此。”
明云裳又道:“请皇上责罚。”
“情之事原本就强求不得。”天顺帝往龙椅上靠了靠道:“你倔强至此,朕难道还能强行下诣让你娶婷韵不成?”
明云裳的眼皮子跳了跳,天顺帝又缓缓的道:“罢了,你和婷韵的事情就此作罢,起来吧,还真当朕是昏君不成。”
“多谢皇上成全。”明云裳轻声道,她知道昨夜婷韵突然大病一场的事情,天顺帝必然会问,来之前,她的心里已经想了几套方案,有说实话的,也有说假话的,更有真假掺半的,可是细细一想,这事婷韵肯定会说出来,若是说的全是假话,肯定骗不过去,若全说真话,她就是个二百五,如今这真真假假一说,既说了事实,假的却是根本,而且告诉的对像是天顺帝,日后不管谁拿这件事情说事,她也有天顺帝这么一个证人在,只要这件事情天顺帝信了,其它的人信不信就不再重要了。
她才站起来,天顺帝却冷不丁又道:“兰陵王世子是绝色,但是他却极为讨厌男子的触碰,谨爱卿又是如何说动他的?”
明云裳知道天顺帝还是起了疑,当下浅浅的道:“这一路南下,微臣和世子几遇危险,算是生死与共了,他知微臣心有所属,纵然他有倾城美貌,也并无一丝不轨念想,我们两人相互敬重,所以他才愿意帮微臣这个忙。”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道:“如此说来,这一次南下,谨爱卿还寻了一个挚友?”
明云裳浅笑道:“世子品性高洁,我对他甚是敬佩,的确是挚友,但是却和兰陵王府并没有关系,微臣听闻,昨日世子回府还受了罚。”
天顺帝的眸光这才温和了些,轻叹道:“阿离实是命苦之人,他没有一个朋友,与你交好倒也是他的福气。你也不用太过撇清关系,朕又不是昏君,是非对错都分得清楚。”
明云裳伸了伸舌头,天顺帝看到她露出少年顽性,倒又觉得又些好笑,当下便道:“朕这一堆臣子里,你最谨慎,却最不稳重。”
明云裳当下只是嘻嘻一笑,天顺帝的面色也缓了缓,当下淡淡的道:“既然世子是你的好友,他娶妻之事你也帮忙参谋参谋,这阿丽雅公主这一次进京来是要选夫婿的,你也帮世子看看。”
明云裳轻声道:“是!”说罢,便退到一边。
天顺帝摆了摆手,张公公便将阿丽雅给宣了进来,她行过礼后站了起来,明云裳忍不住看了她两眼,却见她长的甚是英气,没有京城里女子的温柔乖巧,却别有一番味道,人不算顶美,但是身材姣好,纤腰不盈一握却柔韧有力,浑身上下竟别有一番韵味。
她似也感觉到了明云裳的打量,扭过头看了明云裳一眼,见明云裳一身文臣的打扮,看起来有些瘦弱,当下却冲明云裳笑了笑道:“想来这位便是名震四方的少年丞相谨相了。”
明云裳轻轻施了个礼,阿丽雅又笑道:“苍澜王朝自英雄倍出,男儿们却都纤瘦了些。”
明云裳微笑道:“公主真会说话,我是文臣,若是长的像公主这般粗壮,怕是武将看了都得汗颜。”
阿丽雅似听不懂她话里的嘲弄,当下笑道:“不过我倒是喜欢那些纤瘦的男子,这样我便可以保护他了。”
天顺帝笑道:“听公主的话,似乎已经有相中的人选呢?”
阿丽雅跪在地上道:“我昨日里见到兰陵王世子,惊为天人,想嫁于他为妻,还望皇上成全!”她的性子直,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昨日里对郁梦离的匆匆一眼,不想一夜都不曾忘,又听到了一些关于郁梦离的传闻,倒激起了她对他的保护**,所以今日一早起来便进了宫,来请天顺帝赐婚。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四十章
天顺帝闻言嘴角微勾,一抹笑意荡了出来,当下微笑道:“公主这么快就有心仪的对像呢?”
阿丽雅微笑道:“许是缘份吧,我一见到世子便十分喜欢,觉得他就是我这一辈子的良人。”
明云裳听到她这一句话心里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朝代的女子不是都应该含蓄一点吗?这个阿丽雅比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女子还要直接不少,若是阿丽雅看上的不是郁梦离,她怕是会觉得阿丽雅可爱无比,可是阿丽雅偏偏看上了她的阿离。
她的男人又岂会让别的女子抢走?
明云裳当即微微一笑道:“婚姻大事,从来儿戏不得,公主看上世子,是世子的福气,只是婚事也得经过双方同意,公主有问过世子了吗?他是否同意?”
阿丽雅愣了一下后道:“昨日见过世子一面,只是走的太过匆忙,来不及问。”
明云裳笑颜如花,温和无比的道:“本相建议公主还是先问过世子再做定夺,若是世子不愿意的话,怕到时候会令公主难堪,反倒不妙。”
阿丽雅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明云裳又微微抬头看着她道:“本相和世子是好友,知道他已娶了一房妻室,公主的身份高贵,若是嫁过去做侧妃或是小妾什么的,总归不太合适。”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道:“谨爱卿何出此言,公主身份高贵,自然是要做正妃的。”
“回皇上的话。”明云裳淡淡的道:“世子已经娶妻了,这一次微臣与世子南下的时候,世子一路上都在夸他娶了个好妻子,听他的语气,似乎是两情相悦。皇上此次若是直接赐婚的话,怕是在棒打鸳鸯,对公主也不太好。”
“世子有妻子了吗?”阿丽雅有些吃惊的道,她昨日得来的情报,下边的人将郁梦离娶明云裳的那一段自动忽略了,所以她并不知晓郁梦离已经娶妻的事情。
明云裳淡笑道:“正是,他之前在宜城休养的时候遇到一位女子,对她甚是爱慕。容微臣说句大胆的话,公主欣赏世子是世子的福气,只是公主在来见皇上前,还是将消息打听清楚一些比较好,否则也另公主难堪。”
阿丽雅看了明云裳一眼,她这一次终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刺了,当下嘴巴微微扁了扁。
天顺帝看了看明云裳,又看了看阿丽雅一眼,然后微笑道:“谨相说的事情朕也听到了传闻,只是如今这兰陵王府的上封的折子还没有呈上来,在皇族的档案里,世子并未婚娶,所以也都算不得数,世子若是真的那爱那个女子的话,又岂会不报上来?”
这一次轮到明云裳愣了一下,她知道在古代所有皇族中人娶亲基本上都要上报朝庭,并且记录在案,然后再赐予封号什么的,而郁梦离知道那个跟在他身边的明云裳是假的,自然也就不太上心,再加之兰陵王未回,这事便一直耽搁着,没料到此时竟杀出一个阿丽雅来。
她的眸子微微一敛后道:“皇上说的甚是,若是按这样算,世子的确未曾娶妻,只是整个兰陵王府里上下都知道这件事情,如此一来,对那女子也不公了。”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道:“朕听闻谨爱卿和那女子似乎还有一段渊源。”
明云裳听天顺帝这么一说,心里一沉,却依旧淡定无波的道:“微臣在宜城时,那女子与微臣是邻居,由于两家挨的近,关系也算不错,所以平日里也有些往来,那女子原本命途坎坷……”
“是她与你私吧!”天顺帝打断她的话道。
明云裳知道谨夜风和她的事情八成是容景遇告诉了天顺帝,如此一来,麻烦还真的来了,她当下心念如电转,当下轻声道:“微臣与那女子自小一起长大,说有渊源自有其事,但是若说到有私,皇上倒是冤枉微臣了,也辱没那个女子了。那女子出身书香世家,颇有教养,性情更是温驯无比。微臣一直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她也敬我如兄长,不想却被人误会,说微臣与她有私,她为保名节曾自尽过,而微臣也不愿她难堪而进京赶考。其实那女子在世子成亲之前倒与容太傅有过婚约,只是容太傅因为误听了微臣和那女子的传闻逼她为妾,她不愿受辱,便奋力解决婚约。微臣对那女子甚是敬重,她那样的一个弱质女子,品质高洁,若不是被人逼的太很,想来也做不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来。”
明云裳的事情容景遇是对天顺帝说起过,提到时只说那女子不洁,与他有婚约还与人私通。而容景遇在说到这件事情时并未说私通的对像是谁,后来谨夜风高中时,天顺帝也派人去查过谨夜风的事情,天顺帝这才知道谨夜风和明云裳的事情。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道:“谨爱卿竟如此敬重那个女子,朕对那女子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世子,谨爱卿和容太傅都提到她,并且为她说话。”
明云裳自不会认为的容景遇会好心的帮她说话,他所有的目的不过是在于对付她罢了,而天顺帝若是想见那个假的明云裳的话,事情就有些大条了,先不说假明云裳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多少,光是假明云裳的那副性子,她就很不喜欢,她也不觉得假明云裳能应付过来天顺帝。
原本她是巴不得假明云裳去死,可是若是假明云裳不能替她保住世子妃的地位,那么她的阿离也要变成阿丽雅的相公了。
这事当真是无比苦逼,她一生自认是什么事情都遇到了,可是在她摇身变成谨夜风之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的不靠谱来!
她心里一时间也不是滋味,只觉得这简直就是乌龙中的乌龙,乌龙中的战斗龙!
她咧嘴一笑道:“皇上,那女子虽然读过私塾,识得一些字,也有一些胆识,但是让她来面圣只怕有些不太妥当,怕是她没有面见天颜的胆识。”
天顺帝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谨爱卿是觉得朕会吃人不成?”
明云裳咧嘴一笑道:“话说微臣未见到皇上时,也曾觉得皇上的天威能吃尽天下之人。”
天顺帝笑道:“少贫嘴了!”
明云裳也笑了笑,阿丽雅的眸子微微一合后道:“听谨相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见见那个奇女子了。”
天顺帝微笑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宣世子带那女子进宫来,朕见见,公主也见见,看看世子和那女子到底是如何恩爱。若真是恩爱无比的话,自不能棒打鸳鸯。”
明云裳心里暗暗叫苦,还想着用其它的话拦下来,只是终究有些话不好说,而天顺帝此时又淡笑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阿丽雅轻轻点头,明云裳自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当下微笑道:“既然圣意已定,微臣便先告退了,南下一趟,累积了很多的公务,微臣下去处理了。”
天顺帝轻轻挥了挥手,她便退了下去,她一走,阿丽雅也退了下去,却并未出宫,去御花园里赏花静候皇帝的宣诏。
明云裳离开大殿之后,心里倒有些恼怒,却又满是无可奈何,却并没有回到她办公的衙门,只是在宫门前候着。
她从来没有如此焦燥过,之前她对郁梦离虽然有些猜疑,对他也有很多不满的地方,只是那些事情是两人的私事,经由昨晚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心结也已经解开,她觉得她需要正面这场危机。
她此时才知道,原来在她的心里,郁梦离的位置竟是比她想像中的还重要。她以前以为自己对这种事情会很淡定,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坦然应对,可是如今才发现,她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大方。
明云裳看了一边天边的黄云,知道这天怕是又要下雪了,她的心里又有几分无措,心里微微一想,却也有了计较,反正事已至此,也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的心意一定,却听得身后有人道:“左相站在这里观天象吗?是否看到什么异像?”
明云裳一听到这记声音便觉得恶心无比,扭过头却给了容景遇最为灿烂的笑容,她浅笑道:“容太傅说笑了,我只是一个书生,又哪里懂得那些星像之事,容太傅若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大可于去问问极擅长占星的牛太傅。”
容景遇白衣如雪,整个人站在雪里,却比雪还要白上几分,他今日的墨发用一块儒巾半扎着,头上戴了一顶雪白的雪帽,单手撑着伞,端端是无限风流之色。
容景遇见她笑的明媚,那眼底深处却依旧可见厌恶的神色,他知道他和她们梁子结的不是一般的深,当下淡淡的道:“倒也不是感兴趣,只是见左相心神不宁,所以想和左相搭个讪而已。”
明云裳微笑道:“本相和容太傅还没有熟到可以搭讪的地步!”
容景遇浅笑道:“算来我们是同乡,还都曾和一个女子有些联系,左相莫不是将心上人也快要忘记呢?”
明云裳淡淡的道:“那些事情都是过去式了,本相早就忘怀,难道容太傅至今仍未对那女子忘怀吗?”
“正是。”容景遇双止灼灼的看着她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想我都很难将那女子忘怀,所以有时候见到谨相心里却总易生感叹,总会把谨相想成是她。”
明云裳微笑道:“容太傅的想像力当真是丰富的很啊,看来是最近的日子过的太不顺利,所以才会精神错乱,把本相想成是容太傅朝思暮想的女子了。只是这一切也注定了容太傅是空想一场,本相敢保证,那女子就算是见猪见狗也一定不想见到容太傅。”
容景遇的眸光淡淡的道:“谨相很了解她嘛!”
“当然!本相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情最是了解。”明云裳扬了扬眉毛道。
容景遇微笑道:“嗯,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其实空想的又何止只有我一人,左相对世子这一辈子怕也是注定了要空想了。”
明云裳笑道:“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本相有断袖之好,好在本相的性取向再正常不过,没有容太傅那么变态。”
容景遇长叹道:“我也在想,我对那人是好的太过变态了,以至于她做了那么多我不能容忍的事情,我还一直容得她胡来。”
“不是你容不容得她胡来。”明云裳的眸光一片冰冷道:“而是你有没有本事阻止她胡来,不是我小看容太傅,我敢打赌,容太傅这一辈子一定会败在她的手里,弄不好,连小命也得一并陪进去。”
“哦?有这么邪门吗?”容景遇淡淡的道:“对此,我倒是很期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明云裳真想撕破他的脸,然后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容景遇却傲然如松般站在雪地里,看着飞雪寒风在眼前飞过。
明云裳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和他说的,当下扭头便朝外走去,容景遇却又缓缓的道:“裳,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你手软,你自己好自为之。”
明云裳这一次却是连头都没有回,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从他嘴里唤出的那一个裳字让她恶心不已,她真心觉得他这样唤她的名字会把她的名字给弄脏了。
郁梦离才回到兰陵王府,便接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他纵然不知道那个公公是为何而来,却也猜到了几分,心里一时间有些暗然,却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只命人将假明云裳唤出和他一起进宫。
两人一起走在进宫的路上,假明云裳半靠在他的肩头道:“世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日子把我担心坏了,昨日里听说你被王爷罚了,你的身子打不打紧?”
郁梦离浅浅的道:“无妨,这一路有谨相照顾我,我甚好。”
假明云裳的眸子微微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郁梦离微笑道:“真的不用担心,我知道昨日父王罚我的时候,你必然为我担心不已,也去父王那里为我求了情,只是父王的性子,我心里清楚的很,没有人能必变他的决定。”
假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听到他的话后低下了头,她昨日是为他担心了,但是还是没有胆量去求兰陵王,兰陵王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是极清楚的。而她这段日子因为和郁梦心闹的并不愉快,在王府里也没少受气。
这样的生活和她之前预期的实在是差太多,只有危险,并不见半分温情,郁梦离待她也是淡漠到极致,两人自成亲之后就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这一次两人的关系有了些许改进,郁梦离又去了南方,只留她一人在王府之中,她以前做丫环的时候都没有觉得在王府里那么难捱,如今却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满是荆棘,若是毫无防备的坐下去,怕是连命都得丧了。
郁梦离的眸光深了些,却并未说话,只是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发。
假明云裳因为他这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泪水都快要流了出来,她轻声道:“世子,若是这一次皇上真将阿丽雅公主赐婚给你的话,我只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将我留在身边,我愿意侍候你一辈子。”
郁梦离轻声道:“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个明云裳,除了她,没有人配做我的妻子。”
假明云裳闻言愣了一下,一时间心里愁肠满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咬着唇道:“世子,我……”
“嘘!”郁梦离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道:“你听,雪从天上的下下来了,多么的轻柔。”
假明云裳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愣了一下,他又缓缓的道:“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我想你懂我的心。”
假明云裳再次一愣,这一次却更加糊涂了,只是他难得对她说这么软软的怀话,心里顿时甜蜜无比,当下便将眼睛合了起来,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声音。
郁梦离的眸光微冷,手轻轻一抬,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快人便有些迷糊了起来,双眼顿时有些发直,他轻声道:“翠偎,扶我下马车吧!”
“是,世子!”假明云裳轻声道。
郁梦离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瓶药是灵枢配给他,若是有人闻到这种药味后,并不会马上去去知觉,而是会忘掉之前所有的事情,由得身边的人摆布。
两人缓缓下了马车走进皇宫,前面的宫门每一道都很顺利,他走到重华门外时,见明云裳正从里面走出来,当下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明云裳也微笑着道:“世子进宫呢?”
郁梦离轻轻点了一下头,明云裳淡笑道:“咦,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我在宫里备有一套狐毛大麾,不如先将我的换上,暂避过寒气如何?”
郁梦离微笑道:“如此便有劳谨相了。”
“不客气。”明云裳微笑着道,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他领到一间侧室去,那是她昨日里休息的宫殿,昨日进宫时的衣服还在那里。
三人进去之后,明云裳和他对视了眼,却见郁梦离极快的把明云裳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然后戴在假明云裳的脸上,再把假明云裳身上外衣脱了下来,将明云裳身上的衣服对换了一下。
明云裳看到假明云裳时问道:“她这是怎么呢?”
“别多问。”郁梦离轻声道:“我给她下了药,她三个时辰之内不会清醒,我出门的时候让红依去宫门品接她了,一会她会自己出宫。”
明云裳愣了一下,伸手在假明云裳的眼前晃了晃,却见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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