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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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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只要有容景遇在,一切都不会是易事,那个老奸巨滑的狐狸,怕是和皇室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弄死他又岂是易事?

这一瞬间她心念繁多,面上却依旧淡定如风,那眉那眼依旧笑意浓浓,事到如今,她也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不过就是算计罢了,她明云裳的才学也许远不如孟丽君,但是她自认她比孟丽君要聪明的多,而且朝堂上的那些算计,她也必定会强过孟丽君!孟丽君能好好的活着,她相信她也可以!

郁梦心接过明云裳递过来的酒杯,却依旧笑道:“是啊,往事莫提,只是我以前也曾去过宜城,对于谨相的事情也略知一二,除了听说过世谨相和世子妃的那些风流韵事之外,还当真没有听说过其它的关于谨相的风流事。”

明云裳眨了眨眼睛道:“被人传来传去的事情,大多都会是空穴来风,而真正的风流之事,自不会让人知晓,六公子家中已有三妾,却无妻室,对于其中之道,怕是比我的体会还要深的多。”说罢,她轻轻执起酒杯轻碰了一下郁梦心的酒杯。

郁梦心的嘴角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却缓缓的道:“我可没有谨相的水晶心肝,有很多事情可不如谨相那般看得透。”

明云裳笑道:“六公子这么说,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了,其实大家都是男人,那些事情又岂会不知?”

郁梦心笑了笑,明云裳又轻声道:“细细算来,我和六公子其实还有些渊源,就是不知道六公子是否也和本相有一样的想法。六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说罢这句话时,脸上有了一抹淡淡的忧伤,也有一抹无可奈何之色。

郁梦心闻言心里暗暗好奇,再看到明云裳的神色,当下忍不住道:“谨相似乎话里有话。”当下便随明云裳走到柱子之后。

两人站定后明云裳笑了笑道:“其实之前我一直想去拜见六公子,可是却一直没有那样的机会,许是容太傅觉得我若是和六公子走的近了,于他有些不好吧。”

郁梦心的眸光微敛,却浅笑道:“容太傅是天底下顶聪明之人,胸襟之宽也无人能及,又岂会做那样愚蠢的事情?”

“六公子是胸襟坦荡之人,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和六公子是一般的心思。”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一日三夫人前来客栈请我,我本该去的,只是容太傅有言在先,他又知我根底,我自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所以那一日三夫人前来,我只好把话说的狠了一眼,如今想来,怕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得罪的三夫人和六公子,想来实是心中憾事!”

郁梦心的眸光顿时更冷了三分,他淡淡的道:“谨相这话我怎么听着越来越糊涂呢?”

明云裳无可奈何的道:“六公子心里怕是清楚的,只是不信我而已,只是我对王爷倾慕已久,知六公子是王爷的心头肉,又岂会做那样的蠢事。六公子如此坦荡,让我甚是敬佩,但愿容太傅的心思也和六公子一般无二才好。而我如今被容太傅捏在手心里,有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已,若是得罪了六公子,还请六公子见谅,谅解我这样一个才刚上位的左相的无奈才好。”

郁梦心闻言暗暗心惊,想起之前谨夜风中状元的那一次的事情,心里的疑云便更重了些,那次的事情原本就是对容景遇的不信任而产生的试探,只是当时明云端一回来便对着他哭哭啼啼,更说了一些狠绝的话,所以他便也觉得这件事情就该如此,并没有细想,如今想来,也觉得其中还有很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只要一深思,便让他的后背生汗。

容景遇是什么样的身份,他也略知一二,两人在一起,也算是各取所需,而容景遇明面上是投靠他,心里怕是还有其它的想法。

他是见识过容景遇的本事的,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久居人下,对所有的一切都筹谋于心,怕是很快就要有其它的举动了。

他的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是恼上了,明云裳的这一席话算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也说中了他心里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上,他原本就奇怪明云裳不过是一介寒衣,又哪里能得到天顺帝如此的厚爱,虽然见了几次也觉得她是有些本事,但是他一直觉得那些本事不足以应付朝堂上的风雨,背后必定是有所倚仗的。

他以前暗猜明云裳倚仗之人怕是北王,只是上次赏菊宴上所见,他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北王她之间并没有太多的默契,而且相处起来也多有生冷。

而像谨夜风这样的寒门学子一般情况下高中之后都会忘忽所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纵观明云裳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和一个久在朝堂侵淫的老手无二,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又哪里能做的出此出色。他还听说右相路之谦就数次败在明云裳的手里,更被她算计了数次,路之谦是何等人物,他心里也是极清楚的,这朝堂上下除了容景遇怕是再也没有人能轻易的击中路之谦的软肋。

他心里顿时恨得牙痒痒,暗骂容景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竟是一早就对他生了离心,难怪之前他让容景遇去杀谨夜风都没有结果,还让谨夜风活的好好的,反而折损了他好几个高手!

郁梦心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只觉得像是被容景遇当猴耍一般,他一直眼高于顶,又岂能忍受这样的算计,一时间杀容景遇的心也有了。

他终究还是淡然无比的道:“谨相怕是想多了。”

明云裳最擅察人心,他的心里一升起不快,她便能感知到一二,再兼他的身周已泛起了杀气,又岂能躲过她的眼晴,她轻叹道:“六公子若是不信我的话,我自也无话可说,只是往后六公子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需差人送个消息来便好,我必定会尽全力把事情办妥当。”

郁梦心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眉眼低低,端端是一副温驯之像,一时间心里又生出了一分傲慢,当下淡淡的道:“你有这个心思便好,只是容太傅之事,你最好还是放在自己的心里,免得再生事端。”

“我明白。”明云裳轻声道。

郁梦心轻轻点了一下头道:“你最近做的不错,只是这些事情以前怎么不对我说?”

明云裳无可奈何的道:“容太傅看我看的太紧,我没有那样的机会,再则皇上也不喜人结党,我若是去拜见六公子的话,少不得落在皇上的耳中,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起什么样的猜疑。”

郁梦心淡淡一笑道:“你倒是个聪慧的。”

“六公子过奖了。”明云裳缓缓的道:“我如今能有这一切,说到底也是六公子给的。”

郁梦心闻言极为受用,当下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便好。”

“圣人曾言,知恩一定要图报。”明云裳轻声道:“我知道这个状元的身份六公子没少为我出力。”

郁梦心以前的确是交待过容景遇在今科的考生中选几个合用的人,然后再好好打点,变成自己人,此时听明云裳一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当下便缓缓的道:“我最喜那些不忘本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能把你扶到那个位置,也必定能将你拉下来。”

“我当然清楚。”明云裳微笑着答道,她面上是极为客气,心里却暗骂这个郁梦心也是个极不要脸的,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和身上贴,不过越是这种人,就越是好对付,容景遇如今怕是对郁梦心也是有所倚仗的,依着郁梦心的性子,必定不会去质问容景遇,再说就是去质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会越描越黑,她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有天顺帝的信任,再有郁梦心的谋划,容景遇想要趁她不在将她拉下马来,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最最重要的是,往后郁梦心和容景遇心生猜忌,怕是容景遇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她的眸光微微一凝,容景遇你妹的,不要以为就你会离间人,老娘也一样会,你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会用郁梦心来对付你吧!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觉得所有的一切已变得越来越有趣,朝堂上下的风云,注定会因为她再横生诸多事端,她对千古良相没有多少的兴趣,但是若能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乱朝之相,她也乐意。

她没打算在这个朝代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她也不介意名留青史。

郁梦心对她的表现极为满意,当下轻轻点了点头便走了出来,刚走出来时,却见容景遇一袭白衣如雪的走了进来,见到郁梦心和明云裳一起走出来,眸光也深了些,对两人都轻轻施了一个礼,然后微笑着道:“谨相如今已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了,往后可得多加照拂。”

明云裳微笑道:“容太傅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说那些客气话,在宜城的时候,我对容太傅一直敬仰有加。”

容景遇笑了笑,郁梦心也笑道:“容太傅真是小气,那一日我让容太傅为我引见一下谨相都不太情愿,可是觉得我会抢走谨相不成?”

容景遇温和一笑道:“六公子又说笑话了,谨相如今是左相,那是皇上的人,我们两人何德何能敢说谨相是自己人?”

明云裳笑道:“满朝文武都归皇上所有,我们又岂不是自己人?”

郁梦心听到明云裳这么一说,心里倒更加坐实了之前的猜想,当上微笑道:“谨相当真是会说话。”

“都是皇上调教的好。”明云裳浅浅的道:“而若是论说话之道,我想本朝没有人能及得上容太傅。”

容景遇的眸光微微一变,明云裳又道:“容太傅是朝中近臣,能自由出于皇宫,见皇上的机会也最多,自然是能得到皇上指点也更多,谁又敢跟容太傅去抢这个风头?”

容景遇原本还想说上几句,被她几句话一挤兑倒也不好再说多什么了,当上只是笑道:“如今若论朝中大臣和皇上走得近的人自非谨相莫属,往后我们也要盼着得到谨相的照拂才是。”

明云裳浅笑道:“容太傅这句话一出口,还有谁敢说容太傅不是最会说话之人?”

容景遇由得她去说,也只是一笑置之,明云裳原本也没有什么话和他闲聊,明明两看生厌之人自不愿再见,只是见婷韵走了进来,便也当了一回缩头乌龟,没有迎上去。

婷韵显然也看到了她,见她只当没有看到她,婷韵的心里倒更恼了些,却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当她的目光扫到容景遇的身上时,怒气也就更浓了些。

容景遇看到婷韵的目光,倒也一片坦然,这些事情对他而已从来都不是坏事,更何况这些事情中还暗藏着其它的机会。

婷韵见他那副淡然无波的样子,心里倒更加的恨了,只是想起明云裳的心中并没有她,不管她闹出怎样的动静,明云裳的心里都不会有她。她这一生从未有如此挫败过,细细看来她和明云裳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更何况因为这一件事情她已经引得京城贵妇人们的讥笑,她不是顶在乎面子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怕是没有几人能淡定的下来。

她依旧朝明云裳淡然一笑,笑的温婉无双。

这一记笑容让明云裳觉得有些熟悉,最初不知道哪里熟悉,而后看到假明云裳转过头来笑的样子,她陡然明白那抹熟悉来源于她自己,她平日里也是这么对人笑的。当她意识到这一层的时候,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却已暗暗留了心。

婷韵自是不知她的心事被明云裳已经看穿,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假明云裳和郁梦离的身上,她知道这一次晚宴的事情天顺帝是暗藏了其它的意思,只是有些话却是不说破。

快至酉时时,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天顺帝的龙驾也驶了过来,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大厅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天顺帝微笑道:“今日是给谨爱卿的送别宴,朕只是来打气的,主角却是谨爱卿,大家不必拘礼。”

他这句话说的极为亲切,满堂大臣倒有半数轻笑,大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温和了起来。

万贵妃陪在天顺帝的身边,端庄而又大方,她嘴角含着笑一眼便认出了一身红色仙鹤官袍的明云裳,对天顺帝道:“皇上得到上天的庇荫,送来谨相这个几百年才一出来的人才,实是我朝之福,南方雪灾虽重,想来谨相定不会负圣望。”

天顺帝笑道:“爱妃说的甚是,这南方赈灾之事,还真非谨爱卿莫属,朕也盼着谨相能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明云裳忙跪倒在地道:“微臣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将事情做好!”

“谨相是天降奇才,南方雪灾事情虽然很大,但是依谨相之才想做好必不是难事。”容景遇在旁附和道。

明云裳一听到他说话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淡淡的道:“承蒙太傅看得起,皇上有命,本相必定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情。”

容景遇的嘴角微勾,正欲说话,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郁梦离却轻声道:“谨相纵是天纵奇才,但是终究入朝时间短了些,对南方的情况也所知不多,微臣觉得,皇上不如再派一个得力的朝臣辅佐会让事情进展的更加顺利。”

容景遇看着郁梦离问道:“世子可是在怀疑谨相的能力?”

“不敢。”郁梦离轻咳一声后道:“我只是觉得这事关国计民生,南方的百姓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谨相自是能将事情做好,但是怕是得花一番周折才行,尤其是南方的那些官员,怕是会欺谨相没有经验到时候行为难之事就不太妥当了。”

天顺帝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当下便问道:“依梦离之言,觉得派何人陪同前去比较合适?”

郁梦离浅笑道:“朝中的大臣,若论经验,无人可与路相相比,但是谨相外出赈灾,路相自不宜离朝,而若论智慧,怕是没有人能及得上容太傅,再加上容太傅虽然年纪青,却也算是朝中的老人,对朝中的事情想来也极为清楚,更是极懂得为官之道,这一路上谨相若能得到容太傅的指点,想来会更上一层楼。”

天顺帝闻言眸光微微眯了起来,容景遇和明云裳不合之事,他再清楚不过,若是容景遇肯助明云裳自是好事,只是容景遇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怕是极难会愿意陪明云裳前去南方。而天顺帝对容景遇这几年来也颇为顾忌,心里也不太愿意容景遇干涉这件事情。

只是他的面上却微笑着问道:“容爱卿,你觉得梦离的提议如何?”

容景遇本是极聪明之人,只那一句话,他就已经听出来其中暗藏的算计,若是郁梦离不当堂提出这件事情,他还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跟着明云裳去南方,只是郁梦离一提出这件事情,他便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了。因为他只要一答应,就表示他对郁梦离所说的了解朝中官员的事情默认了,而天顺帝的猜疑心也极重,这简直就是一个陷阱。

他当即微笑道:“世子不问朝中事情,自然是不知道微臣这个太傅其实是个闲得不得了的闲差,从不过问朝中之事,又哪里能了解官场上的那些事情。微臣倒觉得兰陵王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世子虽然因为身子不好不过问朝中之事,但是却也聪慧无双,这些年来对官场的事情也多有了解,再加上兰陵王府的威势,若能陪着谨相前去,想来也是一件绝妙的事情。而世子迟早要继承兰陵王的王位,这一次的事情当做厉练也是极好的。”

天顺帝心中微宽,却笑着道:“容爱卿一向谦逊。”

郁梦离叹了口气道:“承蒙容太傅看得起,只是微臣一介病体,怕是难以经得住南方的严寒……”

郁梦心微笑道:“前段日子三哥还去南方休养,南方再冷,料想也不会比京城冷,三哥就当做是去南方休养,再则父王也一心想让三哥成就一番事业,这当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郁梦离重重的咳了好几声,想要拒绝,只是总是说不到一个字便又咳嗽了起来。

明云裳原本听郁梦离说要陪她去南方赈灾,觉得那件事情实在是不可能,可是此时听了这几人的对话,再看看天顺帝的脸,她便觉得这事还真能成。这个郁梦离当真是个人精,早已把朝中众人的脾性摸的清清楚楚,这番以退为进的话说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当真是绝妙无双!最妙的是他的那副样子表现的有多少不愿意,就是一个受害者一样。

这家伙简直就比她还能装!

明云裳当即也配合的道:“世子,你没事吧?”她说罢又看着天顺帝道:“世子身子不适,只怕随微臣南下赈灾身子难以承受的住。”

郁梦心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谨相不用太过担心,我三哥的身子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南方却比京城温暖,想来也不是难事。”

容景遇的眸光微深,当即浅浅一笑道:“六公子说的有礼。”

他这句话一说,朝中倒有半数大臣附和,天顺帝一看这种阵式,便又看了一眼郁梦心,暗骂郁梦心太过狠毒,竟是连自己的亲哥哥也算计,只是他从当权者看来这却也是一件好事,当下心里暗暗记下那些附和的大臣,却已有了其它的计较。

明云裳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郁梦离一眼,只得大声道:“世子同行的确是一件好事,只是世子身子不好,怕是不能跟着微臣赶路,救灾如救火,微臣不敢有一刻耽搁。”

郁梦心看了她一眼后道:“三哥素来是明理之人,想来也不敢耽搁谨相救灾,三哥,我说的对吧?”

郁梦离只是咳嗽,却说不出话来,朝中大臣一看到这种情景,倒有半数在摇头,却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天顺帝的眸光微眯,一番权衡后终是道:“梦离能有如此为国分忧之心,朕心甚慰,你且陪谨爱卿走一趟,只是万事身体为重。”

他这样一说便是将事情定了下来,圣口一出,又有谁敢阻拦,郁梦离只得由得假明云裳扶着谢恩。

明云裳的眸光转了转,虽然还不完全明白天顺帝答应这件事的动机,却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朝堂之事的绝妙,也许往后她得在这些事情上再多花一些心思了。

天顺帝为今晚的意外收获而暗自开心,万贵妃猜得透天顺帝的心思,却不知道郁梦离为何一定要去南方,若说这中间有什么理由的话,那么唯一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也就只有明云裳了,当下眼角微抬,忍不住又看了明云裳一眼,自从明云裳来到京城之后,郁梦离表现出来对她的关心实在是超过了一般人,也超过了对自己派系的支持,她心里暗暗将这些事情记下。

天顺帝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便带着万贵妃离开了,皇帝一走,气氛立马缓和了不少,假明云裳觉得肚子有些痛,便去后间出恭,只是才一进去,便觉得后颈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晕了过去。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二十二章

明云裳拿着棒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假明云裳,你妹的,装老娘装的很爽吗?天天顶着她的那张变丑了的脸呆在郁梦离的身边,实在是无比惹人厌!

明云裳伸手毫不客气的狠狠捏了一下假明云裳的脸,这一下捏的极重,假明云裳眼皮子动了动,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假明云裳的鼻子边,她的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明云裳伸手欲将假明云裳脸上的皮具揭下,只是眸光微转,抬起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假明云裳是谁是昭然若揭的事情,用不着将她再来揭开,只是这个女人占了她的身份还活的如此快活,她心里实在是不爽,她要离京这么久,郁梦离也不在京城,又哪里能让她太快活!

明云裳笑了笑,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得意,然后极快的将假明云裳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缓缓的揭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只是妆是早就画好的,低眉黄脸,看起来和假明云裳实是一般无二。

她的嘴角微扬,毫不客气的将假的明云裳放到一旁的装杂物的大木箱之中,皇宫的每个茅房几乎都有这么一个柜子,这个是她早就看好了。

她轻整衣裙便走了出去,门外还候着两个丫环,是假明云裳的,她淡定无比一言不发的朝前走,两个丫环便赶紧跟过来。

明云裳带着两个丫环从容淡定的走进了大厅,大厅内依旧一片热闹的景像,她走到郁梦离的身边时,正听得郁梦心对郁梦离道:“三哥的身子一向不好,还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郁梦离淡淡的道:“我这一次能随谨相去南方赈灾,也多亏了六弟的良苦用心,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回来。”

郁梦心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道:“对于三哥的智慧,我一向都很佩服,只是上天不长眼,三哥纵然是天纵之才,却也难敌身子虚弱,我天天盼着三哥坐稳世子之位,再好好的孝敬三哥了。”

郁梦离轻咳一声,半晌之后才淡淡的道:“如此说来,倒是六弟有心了。”

郁梦心冷笑一声道:“我还盼着三哥长命百岁,让我有机会好好照顾三哥了。”

“六弟真是一个良善之人。”郁梦离淡淡的道。

郁梦心的眸子微微一眯道:“尊敬兄长原是为人弟该做之事。”他的话说的是无比客气,只是眼睛里却没有一分温和,更不见一丝尊敬。

郁梦离对于他的性子早就熟悉无比,也未放在心上。

明云裳走到郁梦离的递过一个暖炉放在他的身边道:“这天是一寒过一日,人情的冷暖也是一日比一日寒,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声音如旧,郁梦离却极快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依旧浅浅而笑,郁梦离的眼睛却亮了些,人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感觉却完全不同,只一眼他便认出来了她,和长相无关,是心里的感觉。只是他心里一时间想不明白明云裳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跟在他的身边,她在这里,假的明云裳又在哪里?她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郁梦心看了她一眼,眼里顿时满是不屑,她也回看了郁梦心一眼,眼里也满是不屑。

郁梦心本是私生子,最是讨厌看到别人这样的眼神,见明云裳这样看他顿进便恼了几分,暗想这个婢女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是越来越不知进退了,当下冷冷的道:“三嫂这般看着我是为何?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三嫂?”

明云裳淡淡的道:“我这般看着六弟不过是觉得六弟越来越没有规矩,世子不但是六弟的兄长,在王府里除了父王之外就以世子尊,六弟却明知他的身子不好,还让他舟车劳顿,只怕是存心不良。”

此时宴会上正热闹,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郁梦心的眸子里却已满是寒气,他冷着声道:“三哥纵然身为世子,但是这么多年来未建任何功业,若是皇上心是不太愉快,怕是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我是为三哥着想,不想却被三嫂误会了。”

明云裳发现郁梦心和明云端是属于同样不要脸的级别,有些莫须有的话说的还理直气壮,那演戏的功夫也是一等一,只是她今日里本是没有抱着其它的念头来,若是她往后的这段日子还在王府里生活,怕也是不敢和郁梦心硬碰硬,必竟小人难防,但是往后的日子自有人帮她受郁梦心的过,她又哪里需要怕这只白眼狼。

她当下轻哼道:“这里人多嘴杂,我不想让外人看了我们兰陵王府的短处,但是大家都是明白人,六弟是何心思,又有谁人不知?在家里自大懒散也便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也敢强出头,说句难听的,六弟在朝堂上不但没有建树,更无一官半职,这朝中的事情又岂是六弟能过问的?今日里皇上是在看兰陵王府的面子,所以未曾多说什么,还允了六弟的话,若是皇上一念有偏,六弟今日里怕是处处是错,只怕还要吃不了兜着走,你如今这般欺负一个身染重病的人又算哪门子的本事?”

郁梦心闻言眼睛瞪的极大,当下恶狠狠的看着明云裳道:“我以前怎么不知三嫂还有这样的口才?”

明云裳淡淡的道:“六弟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去了。”

“你!”郁梦心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顿时眼睛瞪的老大。

明云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后淡淡的道:“六弟这般看着我就是极不合理数的,我是你的嫂子,难道你此时连基本的尊卑礼数也忘了不成?”

她的眸光微疑后又道:“难不能六弟方才所说的那些尊敬的话不过是明面上说说而已,心里却不是那般想的?”

这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此时被她说破,却如刀一般凌厉。

郁梦心的眸子里有了杀意,明云裳却依旧不以为然的道:“六弟今日之所以敢这样对世子,所倚仗的也不过是父王的宠爱,皇上今日允了六弟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对父王有所顾忌,想看兰陵王府的内乱,今日里这一闹,怕是满朝文武都知道兰陵王府的两位公子极度不和,外室生子更是心思狠毒,竟是想要借机害世子,父王最是得名声之人,父王回来后若是知道这事,怕也不见得就会夸奖六弟吧!”

她的姿容不算出众,这般淡定无波的说着一些事情,却无故生出了一分威仪。

明云端就站在郁梦心的身后,此时听明云裳这么一说郁梦心,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畅快,却也觉得奇怪,这个明云裳是假冒的,她假冒之事郁梦心和她都知道,算是有软肋被捏着,平日里像只绵羊一样听话,此时的话却处处透着锋芒,明云裳难道疯了不成?

只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今日里郁梦离被天顺帝指名跟着谨夜风去南方,南方虽然总体来讲不如北方冷,但是由于取暖的措施远不如北方,所以冬日远比北方难耐的多,而郁梦离最是怕冷,身子沾不得一丝寒气,这般一去,怕是难以活着回来了。

对一个女子而言,能守在心上人的身边是一件幸事,但是若是心上人没了,那么一切都又另当别论,原本存在的幸福一旦消失,怕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明云裳无力回天,又喝了些酒,借机发泄一番实是情理之中。

只是明云端只要一看到和明云裳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明云裳,都没有半分好感,更不会出言相帮。

明云端当下只是静静的站在郁梦心的身后,眸光一片深沉幽冷。

明云端想到的这些郁梦心自也能想到,只是在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将明云裳放在眼里,也觉得这不过是女子发疯的疯话而已,而且那些话也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当下冷冷的道:“我从不知三嫂的心思如此通透,竟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明云裳冷冷的道:“我哪里会懂得关心什么国家大事,只是我纵是弱质女子,也容不得别人如此欺我夫君。”

“是你的夫君才成!”郁梦心冷笑道:“就怕是处心积虑算计好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还不属于你!”

明云裳的眸子微冷,两人原本站的极近,她当下毫不客气的扬掌便给了郁梦心一记耳光,她的出手原本就极为古怪,事前并没有太多的预兆,郁梦心一时不察,再加之她打的实在太快,想躲也来不及,顿时便狠狠的挨了一下。

她打完之后才道:“你真是欠教训!”

郁梦心顿时暴怒,若不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他怕是早已动手打明云裳了,只是他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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