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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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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顺帝缓缓的道:“谨爱卿果然是上天赐给朕的高士,这道题答对了!”
天顺帝的话音一落,满座更惊,这时目光才尽数落在谨夜风的身上,这题目不是谨夜风答出来的,此时被众人这么一看,顿时有些发虚,明云裳轻轻掐了他一下,他才努力对众人微笑。
他心里又激动又兴奋又害怕,若是六百多年来没有人答对的题目由他答对,会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只是若是这一层被揭穿,他怕是得担上欺君之名,只是名利在前向他招手,他心中的天平又开始有些倾斜。
他今日里先是提出了变革之法,此时又将数百年来无人能答的题目连着答对了两题,就表明他的博学多才,皇帝看他的眼神更多了一番赞赏。
郁梦离自从谨夜风带着明云裳来到大殿之后,目光便一直落在两人的身上,明云裳的那些小动作也许骗得了其它的人,却绝对骗不了他。他的嘴角微弯,眸光却一片幽深,一时间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是对他而言,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愿意促成。
自古以来,这传说中的三题一直只开到第一题,因为题目太过古怪,就再也没有人能答得出来,依着以前流传下来的规矩,这题只能一道一道的开,在坐的那些王公大臣虽然都听过第一题,但是前两题还是第一次有人答对,一时间看着谨夜风的目光更加复杂了几分。
明云裳微微一笑,如今虽然还不知道第三题会是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信心,按这样的思维答下去,她知道要答出第三题并不是难事,正在此时,她突然觉得不远处有一记凌厉的目光朝他们看来。其实此时场上的目光都在看着谨夜风,她在谨夜风的身边自然也会收到那些注目礼,若不是她天生对危险有极为敏捷的认识,此时怕是也查觉不到。
她极快的转身,却见那记目光是大厅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发出来的,那人的面孔很生,只是那周身的气场让她心里发寒,她在京中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这人八成是为了谨夜风而来。
在这深宫之中守卫一向森严,今日里虽然进宫的人极多,但是盘查的也比往日更严的多,她和秦解语进宫的时候更是被盘问了祖宗八代,这人八成若不是宫中的人,却能在不动声色间混进来,而且还穿了侍卫的衣服,看到容景遇在谨夜风面前说的话也不仅仅全是威胁之言了。
她轻轻咬了咬唇,心念愈沉却愈静,事到如今,也实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她如今走到这一步实是拜容景遇所赐!她心中的倔强性子一起,心里倒更加淡定了几分。
那人似也觉察到了她的存在,目光转向她,她却已微笑着去替谨夜风倒茶。
谨夜风这几日也变得有些神经质,和她这一番相处也受她一些影响,见她往一旁望去,他也看了过去,却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心里原本还有的兴奋在这一刻便荡然无存了,恐惧便了过来。
天顺帝的眼里也满是兴奋,想起今日在大殿上谨夜风的表现,当下倒是越看越喜欢,破格录用谨夜风原本就有一些天顺帝的私心,看他能否经得住风雨,此时谨夜风若是能答出那三道题来,他也许该重新考虑如何用这个新科状元了。
他轻轻点并没有多说什么,却让太监打开金卷念出第三题,太监扯着嗓子大声念道:“中国男足何时能进世界杯四强?”
明云裳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傻了一下,不是吧?那位穿越过来的前辈,难道亲眼看到中国男足再次冲进世界杯吗?不是她看不起中国男足,和不起眼的小国踢场球都能零比八,除了做敝之外,怕是连再进世界杯都难,还四强!这机率比她穿越过来的机率还要小。
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法回答,她看了谨夜风一眼,却见谨夜风也在看她,额头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时场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谨夜风,他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他本不是那种太能撑得住场面的人,此时这么多人一齐看着他,他的心里早就怯场了,他也有着文人的清高,他觉得这种作敝的事情终究不太妥当,日后若是揭穿了那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他的心里在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再从明云裳那里接答案?
那些人见谨夜风看她,也不自觉多看了她几眼,明云裳见这么多的目光看着她,不要说她不知道这一题的答案,就算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也难以把答案告诉谨夜风,她心里也一阵矛盾,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是老天爷让谨夜风只能走到这一步?
谨夜风见她的目光里有一抹不太确定,原本还有些天人交战的情绪在这一刻天平完全倾到了君臣大义之上,此时场中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后终是朗声道:“不知道……”
他后面还有一堆的话,想把今日的事情招出来,告诉天顺帝他根本就答不出这三道题来,再将所有的事情都陈述清楚,只是他才说了这三个字,天顺帝却欣喜的道:“又对了,谨卿家果然是天纵奇材来助朕的!真是朕的福气,苍澜的福气!”
这一次不但谨夜风一头黑线,明云裳也一头黑线,暗叹她的那位穿越前辈原来并不比她来这个世界早太多,对于中国足球和她一样的没有信心,这三个字“不知道”当真是包含了中国人对中国男足的强烈失望。
她也暗叹这果然就是天意,这道题若是让她去答的话依着她多疑的心思,保不定就会答个2012,因为有了玛雅人的历法,2012一度成了世界末日的代名词,怕是只有世界末日中国男足才可能有那个机会,因为中国男足一向很不靠谱,也许生死关头,会有超常发挥也说不定。没料到这答案竟和脑筋急转弯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她当即微笑道:“恭喜少爷!”
谨夜风原本准备的一肚子的话全部咽进了腹中,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惊讶,手上出了一手的汗,这样也能答对!果真是上天助他!他原本没有太多的自信在这一刻竟全部回来了,他也不是蠢的,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得往下跳了。
而他走到那一步,若是容景遇再不放过他,他应该也有能力应付的过来。
他觉得明云裳有些话说的是对的,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那么就再大一点了。而且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所有读书人都向往的康庄大道,每个读书人都曾有过伟大的梦想,都想为国为家出一份力,此时上天掉下这样的机会给他,他自然不能再错过了!
他当即微屈着膝道:“谢皇上赞赏,微臣不才,不过是胡乱答对的!”
天顺帝的眼里却满是笑意,他看着谨夜风道:“你胡乱都能答对,更证明你是上天赐给朕的!来人啦,取一品宰相服过来!”
下首的太监马上退下去取官袍,下首立马就有大臣出列道:“答对三题就被封相,却是前朝留下来的例子,新科状元虽然才高八斗,但是必竟只是刚出茅芦的书生,首辅之位事关天下苍生,若有差池,则关乎国运,新科状元怕是难担这样的重任!”
天顺帝一看是户部尚书,他的龙眸微眯,九门提督也出列道:“张大人说的对,前朝的事情没有人说的准,再则这三道题也太过诡异了些。”
两人的话一出,立即引得四周的官员纷纷出言附和。
明云裳拉了拦谨夜风的衣襟,谨夜风会意,当即半跪在地道:“微臣虽然自小学习四书五经,却不敢称有过人之才,更兼朝中之事没有半点经验,还请皇上收加成命。”
天顺帝的眼睛一眯,郁梦离却轻咳着道:“前朝名相安子迁在做首辅之前也并无任何朝堂上的经验,他做首辅里不过二十六岁,而且身无半点功名,齐太宗识他之才破格用之。相较之下,谨参议先有状元之才,后有答对几百年来无人能解的三题,较安子迁更适合为相。”
郁梦离的话一罢,北王也起身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处,今日微臣听谨参议讲及变法之事,实是耳目一新,这等还有书房就关心天下大事,而且还看得如此通透的人普天之下怕也是没有几个。众位大人们担心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微臣却终是觉得众位大人反对怕是有些惧才之嫌,没有容人之量。”
两人的话说的极合天顺帝的心意,天顺帝对谨夜风是越看越喜欢,当下便道:“题虽然是前朝所出,先帝临终前却也有所嘱咐,能答对这三题之人绝对是有不凡之才,朕是天子,自当遵天命,守自己的承诺,谨夜风出列!”
谨夜风咬着牙走了出来,跪在天顺帝的面前,正在此时,太监将朝服也已取了过来,天顺帝朗声道:“谨夜风先中状元,后答出无人能解之题,实有经天纬地之才,立为左相!”
如果说谨夜风最初被封为三品官是这么多年来有的首例,那么一日之内由三品参议升为朝中一品大臣便是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朝中大臣见天顺帝的心意已决,当上集体拜倒在地道:“恭喜皇上,喜得英才!”
明云裳对这个结果极为满意,却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好笑,谨夜风的祖坟上绝对是冒青烟了,否则怎么会天上掉下这样的馅饼,只是他往后的处境怕是更加难了,只是不管怎么说,谨夜风如今答出三题,在这个有些迷信的朝代,他也算是占尽了便宜。天顺帝这一时半会怕是会宠他至极,而他也是有些才华的,要应付天顺帝想来也不是难事。
她的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事是她一手促成,如今成功,心里却并没有太大的欢喜,想起方才看到的那记森冷的目光,她的心里却又莫名的多了几分担心。
她看了一眼半躺在那里郁梦离,心里也不禁有了几分复杂,今日里若不是他帮了谨夜风一把,谨夜风能否被天顺帝封相还是未知数,她一时间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谨夜风说话,算来他在宜城住的时候,并未见过谨夜风,两人间谈不上交情,此时这般相助,怕是也有拉拢之意,只是这样一来对她倒是好事,下次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谨夜风去兰陵王府了,寻个合适的机会揭了那个贱人的老底!
而北王也会帮谨夜风她就更想不明白了,她隔的远,看不清北王的模样,斜眼看去,却见他一身贵气站在那里,有些耀目。他也也感觉到一些,扭过头看了过来,她极快的将目光收回。
北王的眸光微敛,嘴角微勾,却又将头给扭了回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喝酒喝饭,谨夜风今日成了朝中的风云人物,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新科进士,心怀好意的还是居心叵测的,都在他的面前说着好听的话,仿佛他真的做出了很大的功绩一般。
谨夜风本是书生,并没有太多的花花思思,每个人端着酒往他的面前一放,他愣是找不到拒绝的话语,再则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朝中风云人物,他初入朝,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的,只是他的酒量实是平平,几杯酒下肚便已有些晕晕乎乎。
明云裳见情况不对,她知道她在这些大臣的面前只是一个下人,并没有太多说话的权利,当下只是给秦解语使了个眼色,两人将谨夜风扶好。
天顺帝看到这样的情景只是淡淡一笑,暗赞谨夜风的两个侍从还算懂事,他心里是真的喜欢谨夜风,不愿他一入朝就被朝臣这么摆一道,当下便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谨相今日喝多了,就先送到长宁宫歇着,醒了再告诉朕,朕要和他细商国事。”
他身边的太监立马扯着嗓子道:“皇上起驾!”
满朝的人顿时都跪了下来,天顺帝才一走,早有太监过来领路,明云裳心里却开始着急了,谨夜风是外臣,实不适合留宿宫中,天顺帝虽然是好意,可是怕是会给谨夜风竖更多的敌人,只是她此时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只得和秦解语扶好谨夜风。
长宁宫是外围的一间宫殿,离大殿和后宫都颇远,以前曾给邻国的皇子住过,里面布置的极为奢华,明云裳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谨夜风醉的甚是厉害,一进长宁宫便开始呕吐,内务府知道他今日宿在这里,便指了两个太监前来侍候,一切都安排的极为妥当。
只是在那一刻,她却不知道是否真的骗过了他,心里却更加紧张了起来。
谨夜风一直呼呼大睡,直到酉时过后才醒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轻呼道:“云裳……”
明云裳听到他那一声顿时心里一紧,忙在旁道:“少爷,你又在想明家小姐呢?奴才都对你说过数次了,少爷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明家小姐所能配得上的,还是忘了的好。”
谨夜风这才清醒了一点,却见旁边站着两个眼生的太监,终是想起今日的事情,忙点了点头后道:“我头痛的厉害。”
明云裳端起一碗汤递给他道:“这是御膳房送来的醒酒汤,少爷你先喝一点。”
谨夜风配合着喝完,便问道:“这两位是?”
“内务府调来伺候少爷的。”明云裳轻声回答。
谨夜风原本还有的几分酒意顿时又淡了不少,轻轻点了一下头,一个在太监在旁道:“谨相睡了这么久,想来应该饿了,奴才去御膳房备些吃的来。”
谨夜风点了点头,那太监又道:“食盒怕是会有些沉,小李子去取木炭了,不如劳烦这位大哥和咱家一起去提吧!”他含着笑指着秦解语道。
明云裳直觉要反对,谨夜风却有些话要单独问明云裳,当下便道:“甚好!”
他都说话了,明云裳也不好再说什么,想要阻止已经不及。只是转念又想谨夜风如今是皇帝的宠臣,此时又在皇宫之中,那些人就算是别有用心也必然不敢在皇宫里动手,而皇宫的守卫可以说是极为森严的,若是在这里都会出事,出去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解语见明云裳也同意了,当下便和那太监一起走了出去。
谨夜风见人一走,忙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三道题目的答案的?”
明云裳白了他一眼后道:“我只知道两道题的答案,第三道是你自己答出来的,算来这也是天意,老天爷让你为相,你是想躲都躲不过!”
谨夜风闻言微愣,轻叹了一口气道:“云裳,我有些害怕……”
明云裳看着他道:“如今是害怕也没有用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倒觉得你比我更有才华。”谨夜风轻轻的道:“必竟那些事情都是你想出来的,题也是你答对的。”
明云裳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像个男人吗?一点魄力都没有,你这样的性格当真是一点都不适合为官。还有,往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那法子就是你想的,题也是你答的,和我可没有半点干系!”
谨夜风微微一愣,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轻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如今头痛的厉害,对自己也实在是没有信心。而且容景遇的手里还有我的把柄,日后怕是还会用那件事情来威胁我。”
明云裳见了他一副不中用的样子,心里不知怎的就有些恼火,扬手就给他一记耳光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会就说丧气的话呢?你最好是对自己有信心,否则你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我也会被你害死!”
谨夜风吃痛,眼圈一红,却并不说话,明云裳又道:“容景遇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如何应付,你如今先好好休息,后续的事情我和你一起面对。”对于这样的谨夜风,她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谢谢你云裳!”谨夜风的眼里却已流出了泪水,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却终究又咽了下去。
明云裳有些不奈烦的道:“你有话就说,不要那么婆婆妈妈,整的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你要做相,首先要有的就是自信,今日在宴会上,你的表现也不咋滴,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谨夜风抬眸看她,却见她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分他所熟悉的东西,却知道她这样的转变却是因他而起,他只觉得他欠她太多的东西了,他的心里原本还有一些犹豫不决,此时却已化为坚定,当下便道:“容景遇已经认出你来了,他让我今夜子时杀了你,否则便要将我以前的事情说出来。”
明云裳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她想起自己一直都和谨夜风呆在一起,容景遇派人传消息时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她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进宫的时候,太监检查我们随身物品的时候。”谨夜风答道。
明云裳微眯着眼道:“你想怎么做?”
“我欠你太多,又岂能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容景遇也不是我能得罪的了人,云裳,我的身边你怕是不能再呆了,一会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怕我不动手,他还会派其它的人来害你。”谨夜风轻声道。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见他的眼里满是担心,心里原本对他还有的一丝恨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轻声道:“你以为你将我放走就没事了吗?今日里他可以这样威胁你,明日他就可以那样威胁你,我们如今想的不是如何逃避这些事情,而是如何面对!”
谨夜风见她的眸子满是坚定,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当下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却又暗了下来,他轻声道:“我如今只有一个空的职位,却是什么都不稳,又如何能与他抗衡?云裳你是不知道他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
“你既然知道他那么厉害,心里又如此的害怕,为何还要帮我?”明云裳看着他问。
他轻声道:“那是因为我欠你太多,你一直尽心尽力的帮我,我不能再害你了。”
明云裳正欲说话,却觉得四周泛起了一股杀气,她极快的一把拉起谨夜风,极快的朝地上滚去,她如今的身手早已不同往日,从发现杀气到滚落到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一抬头,却见方才谨夜风坐的地方已经被钉了一几枚暗器。
而屋子里已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蒙面人。
明云裳看到那些暗器,顿时明白他们今日的目标是谨夜风,当下暗骂了一句,忙对谨夜风道:“快走!”
谨夜风问道:“那你呢?”
“笨蛋,他们要杀的那个人是你!”明云裳怒道,到此时她已经明白了容景遇的想法,他让谨夜风杀她不过是试探罢了,如果谨夜风不动手,那么容景遇就会派人杀了他,而谨夜风若是动手的话,依容景遇知道她的机敏,是一定能躲得过去的,而容景遇之前有绝佳的机会都没有杀她,就证明在容景遇的心里,真正的目的不是杀她,而是在试谨夜风。
她心里不禁暗暗懊恼,方才怎么就没有想透这些,而这些人敢在皇宫里动手,就一定还会有后手,依着容景遇以往行事的缜密,怕是就算她在这里大叫大喊,也一定不会有人能听得到。
而这时秦解语也不在她的身边,她顿时明白那个太监也是容景遇的人,是故意在谨夜风醒来的时候将秦解语调走。
她顿时明白容景遇对谨夜风也是极了解的,那些事情根本就瞒不过他,他早就猜到了谨夜风醒来的时候必定会说起这些事情,所以早早就派人埋伏在四周。
她本是天下间最为机敏之人,寻常人的监视绝对逃不过她的耳目,再加之她如今内功大为精进,耳力较之前更好,这天下间除了秦解语之外还没有人能躲地她的耳朵。只是今日里的这两个人在杀气没有露出来之前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明云裳顿时明白这两人不是绝顶的高手,就一定属于那种长期潜伏刺杀的人,她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知道今日的危险绝对大过于以往,只是这里必竟是在皇宫,她只要拖过一段时间,就必定会惊动其它的人。
只是这屋子不大,实没有太多可以打游击站的有利位置,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早早就堵在了门口,那眼里似乎还有些不屑。
其中一人道:“我之前还在想,一个书生和一个女子哪里轮得到我们来出手,不想这个女子还真有两下子。”
“别多说,做事要紧!”另一人道。
那人冷笑一声,手便成钳子状直掐明云裳的喉咙,明云裳的眼睛一眯,今日进宫,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检查过,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进行攻击的东西。
她暗暗咬了咬牙,只见她柔韧的腰一扭,便已避过了那一记攻击,同时身子如狸猫般迅速的窜起,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快的就伸手一把操起桌上的一把壶茶,恶狠狠的朝那人砸了过去。
那人没料到她的速度这么快,出手还是如此的古怪,当下险险避开茶壶的攻击,那壶茶是新沏的,壶一破,顿时开水四溅,那人不备,倒有大半壶水倒在他的脚上,他顿时痛直跳脚,明云裳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下极快的操起床前的金钩毫不客气就往那人的脖子上勾去,金钩扯动,金线缠起,明云裳毫不气的伸手一拉,那金钩竟直直的割断了那人的脖子。
明云裳愣了一下,她是知道自己的力气,纵然如今和以前大不一样,也不可能用那样的钩子勾断那人的脖子!
那勾子怕是还有其它地蹊跷,只是今日里纵是杀了一人,另一人的武功似乎更高,她又要如何应付?她心里暗骂容景遇他娘的真不是人,竟长了铁胆,敢在皇宫里动手!这地方看起来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却知道这种安全的措施,却又是极适合暗杀,难道她今日真的要死在这深宫之中?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六章
守在门边的人看到这样的变故也愣了一下,他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然后手中的长剑一挥,凌厉如风一般的朝明云裳攻了过来。
他和被明云裳所杀那人本是容景遇的手里数得着的高手,生平鲜逢敌手,没料到今日里竟死在一个女子的手里,他收起大意大心,一出手便用了生平的绝技。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被杀,他也将出门前容景遇的交待忘得干干净净了,顾不得容景遇曾说过不能夺她的性命的交待了。
明云裳纵然武功大进,又岂能在这样的高手下走得了几招,她的身手用来打短打巧是可以,但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凌厉如风的必杀之技,再加上她现在身上连一把利器都没有,想要抵抗却是连武器都没有。
只那一招,明云裳的身上便挂了彩,若不是她的身手极为机敏,怕是都丧了命!
她的右臂的衣服被割开,雪白的皮肤便露了出来,显得狼狈的无比。
谨夜风之前被她推在墙角里,见她动手杀人顿时眼睛瞪的比鸡蛋还要圆,实在是想不到那个温柔秀气的女子何时有了这样的身手!实在是让他吃惊,纵然这段日子见多了她和以前的差别,一时间却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变故,只是他此时也顾不得想这些了,若不是昨夜已见识过血流成河的情景,他此时怕是已晕了过去。而今日他也知道没有红依和秦解语在身边,这处境比昨夜不知道危险多少倍,他知道他是男子,此时应该去何护明云裳,只是他的腿却极为不争气,站在墙跟处发着抖。
他想大叫呼救,可是早已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别说呼救了。
只是当那凌厉的招式朝明云裳袭去的时候,他很快就见到明云裳不敌,一时间他突然想起很多事情,想起以前他欠她的东西,更记起来今夜里那些刺客是为他而来,她今日里是拼死了在护着他。他负了她那么多,她却依旧不计前嫌的帮他,用命护他!他是男人又岂能让女人以命相护,他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一念及此,他的心里一定,腿也不再抖了,嗓子也不哑了,他当即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啦,有刺客!”
黑衣人闻言眸光一沉,伸手一把挥出手中的暗器,谨夜风只是弱质书生没有武功,又大醉初醒,如何能躲得过那么凌厉的一杀,他几乎是没有挣扎,便已中了暗器,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顿时便倒在了地上。
这一番变故让明云裳也惊的不轻,她大声问道:“谨夜风,你怎么样呢?”
“我没事……”谨夜风的声音细若蚊蝇,那样的刺痛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难受到极致。
明云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心里一横,怒气冲天,她咬着牙道:“谨夜风你给我挺住!”
她转过身对那杀手道:“我**,老娘要剁了你!”她
她银牙一咬,发了疯一般的操起一根凳子就朝那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又如何会将她这样的攻击放在心里,当下脚步一挪便避了开来,手一扬便往她的胸口抓去,明云裳知道他的厉害,忙弯腰避过,只是他的速度来的太快,她的脸便被他的指尖拂到,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却在蹲在地上的那一刻,极快的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瓷片。
黑衣人一击未成,同伴被杀,当即也怒道:“老子也要剁了你!”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眯,吃了这一记亏,她又冷静了下来,她轻轻咬着唇,知道硬拼不是对手,如今已除掉一人,只有一人一定能拖延片刻,只要能再拖延片刻,也许就会有其它的转机。
谨夜风此时已开始迷离,看到她的那副样子,心里担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黑衣人不给明云裳任何喘息的机会,手一扬,挽起一朵剑花便极快的朝她刺了过去,他方才的那一招,普天之下能躲过去的人不超过十个,没料到今日里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给躲了过去,传出去他的名声怕也是要扫地了,所以这一下竟比刚才那下招更加凌厉了几分。
明云裳被剑气逼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却咬着牙挺着,只是此时身上已经受了伤,速度便慢了三分,小腹上又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人也跌倒在地,黑衣人的剑双刺了过来,她在地上连滚了好几滚,却还是逃不开他的剑。
她暗叹今日里怕是真的要死了,她已滚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逃了,黑衣人的剑又刺了过来,她的眼睛微一闭,知道今日是难以躲得过去,只是在那利刃刺过来时,她的身上没有传来刺痛,而是一重,她一抬头,却见谨夜风竟在那个紧要关头凭着最后一口气拼死护着她。原来她方才那一滚,竟已滚到了他的身边,他此时用身体替她挡住了那夺命的一招。
他的鲜血流在她的身上,还是暖的,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他竟是用命在护她,她知道他的身上原本就受了重伤,再挡这一下就算是大罗神仙怕也救不回了。
谨夜风轻轻的在她的耳畔道:“我欠你极多,原不知道该如何还,如今想来,怕是只有用命才可以还得清。云裳,原谅我好吗?”
明云裳的眼泪刹那间便流了下来,心里一阵刺痛,人陡然间便又清醒了过来。她之前是恨极了谨夜风,觉得他不像个男人,没有半点男人的担当,只因为一已之私,被容景遇一逼就抛下青梅竹马的女子,她觉得他很懦弱也很无能,平日里还犹豫不决,没有一分决断之能,可是却在这危急关头用命来保护她!
这样的决断能力和勇气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有?她顿时明白她以前还是小看了他,还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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