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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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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梦离的将喵喵放在小床上之后道:“我为兰陵王布的那一场杀局,他若不动就不会有事,而他若是动了,就算不取他的性命,也至少会让他失掉在京城所有的权利。”
郁北喜道:“原来世子早有所料!”
郁梦离缓缓地道:“走到如今,走一步必须得往后想到十步以上,要能化解各种各样的危机,有些事情不能不去想。”
郁北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却满是崇拜之色。
此时已近深夜,四周一片寂静,郁梦离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轻轻吹了一声哨子,四周的脚步声便轻了不少,他命人将火把点燃,却见得安静波一身的劲装骑在马上,她策马缓缓地走到郁梦离的身边道:“世子,好久不见,我把我的族人都找回来了,你可替我高兴?”
郁梦离的嘴角微勾道:“失而复得的滋味如今安姑娘已经尝到,这件事情安姑娘不要问我高兴否,而该问问你自己是否开心。”
安静波冷哼一声道:“你把我骗得好苦!”
“不敢骗安姑娘。”郁梦离的眸子里满是淡淡地笑意道:“说句不夸张的话,若没有我,安姑娘的族人怕是都已经死了。”
安静波死死地瞪着他不语,郁梦离却笑得无比淡然。
安静波看到他的样子,终是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地道:“算你狠!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第六十四章
明云裳半坐在床前,她将茶盏拿起又放下,明云彩站在她的身边,头微微低着,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心,她轻声道:“如今你也见着了,夫人是个悍妇,我也惧她。”
明云彩看了她一眼道:“风哥哥想对我说什么直说便好。”
明云裳暗赞明云彩果然比以前聪明多了,以前她遇到这种事情,只怕早就高傲的离去。只是如今早已不同往日,这里也是京城不是宜城。
她轻轻执起明云彩的手道:“我的心思想来你是知晓的。”
“不敢暗猜风哥哥的意思。”明云彩轻声道:“毕竟如今的风哥哥早已不同于往日。”
明云裳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道:“你变了。”
明云彩低低地道:“是变好还是变坏?”
明云裳却笑了笑道:“好和坏对我没有影响,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风哥哥喜欢就好。”明云彩低声道:“早前在宜城的时候我便已看出了风哥哥非池中之物,我数次劝母亲不要撒散五姐和风哥哥,可是母亲她看不到。风哥哥收拾母亲一番原也是她活该,只是还恳请风哥哥看在她如今孤身一人在京城的份上,还请风哥哥不要难为她。”
“为何不说看在你的份上?”明云裳反问道。
明云彩幽幽地道:“这句话是断断不敢说的,因为我知道自己不配。”
“我若说你配呢?”明云裳含笑反问道。
明云彩的眸子亮了几分又问道:“那风哥哥如今可放得下五姐呢?”
明云裳缓缓地道:“对我而言,她过得好便好。”
明云彩轻轻咬了咬唇后道:“五姐真是好命,你风哥哥和世子那样的男人爱着她,她这一生想来也是极幸福的。可惜的是她已恨我入骨,怕是永远都不会来见我了。”
“你和你母亲欺负她也欺负的够狠的,又如何能指望她记你们的好。我倒觉得你们这一次来京城,他没有用兰陵王府的权利把你们赶出京城,就已经是极给面子的事情。”
“五姐倒是笃定。”明云彩的眼里满是嫉恨地道:“就不怕我们坏她的名声?”
“哦?怎么,过了这么久,到了京城,你们还想要对付她?”明云裳冷笑道:“你们可真看得起你们自己啊!”
明云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抬眸看了明云裳一眼道:“我们哪里敢,只是想从她那里讨些吃喝罢了,她如今过着富贵的生活,却是把我们全给忘了。”
“你应该应幸她把你们全忘了,而不是记得着那些仇恨。”明云裳不紧不慢地道。
明云彩轻轻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明云彩见她的一双眼睛睁大了些,这般近距离看着倒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分明透着仇恨和嫉妒,她的心里便多了一分寒气。
她微微一笑道:“你很聪明。”
明云彩咬了咬唇后开始解起衣结来,明云裳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夫人是我让莫扬支出去的,很快就会回来,这事若是不能尽幸,也实在是无趣。”
明云彩的手停下来道:“那风哥哥是什么意思?”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不想做露水夫妻。”明云裳的手轻轻抚过明云彩的脖子,引得她的身体一阵轻颤。
明云裳靠在明云彩的耳畔吹了口气道:“这谨府你是万万不能住的,先委屈你到外面住一段时间,夫人发起狠来是极可怕的,公主那么娇蛮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你。”
明云彩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明云裳又凑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道:“我已让莫扬在外面寻了一个僻静处,你先住着,我得空就去看你。”
明云彩的眼里满是欣喜道:“那我就在外面等风哥哥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莫扬走进来道:“相爷,夫人已到前面的街上了。”
明云裳的手轻轻一挥,莫扬便对明云彩道:“姨奶奶,这边请。”
明云彩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这个身份,她扭头看了明云裳一眼,明云裳只淡淡一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姨太。”
明云彩微微一笑,那张脸上虽然还是得体的笑容,但是眼睛里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得意的笑容。
明云裳看着莫扬将她送了出去,红依刚好回来,走进屋子后道:“满屋子的狐骚味,也就相公受得住。”
明云裳双手环抱在胸前道:“没办法,为了后面的戏更好唱,我也只有牺牲色相了。”
红依看到她那副样子,撇了撇嘴,满脸不以为然。
明云裳又轻声唤道:“解语。”
秦解语从房梁上飘了下来,明云裳看着他道:“容景遇了解你,想来你也是极了解他,你被他利用你的缺点整治了那么多次,这一次你要想法子报回来。”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有他那么多的鬼心思,也没有你那么多的坏点子,法子你想,事情我做。”
明云裳定定地看着他道:“我虽然有法子能把他引来,但是容景遇太了解我了,再加上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心里铁定是起了疑,必然会早有防范,他很难上当。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在他的心里永远是最简单单纯的,他是猜不到你会有那样的心思。”
秦解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讨厌你们那些算计来算计去的把戏,累死人。”
“那你有本事一刀劈死他吗?”明云裳反问道。
秦解语摇了摇头道:“我和他师出同门,虽然学的武功路数不太一样,我的武功要略高一筹,但是想要杀他也不是易事。”
“那就对了。”明云裳看着他道:“你杀不了他,我也杀不了他,而他又一心给我们下套,你觉得我们要坐在这里等死吗?”
秦解语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明云裳又道:“你被他戏耍了那么多次,你就不恨他?”
“恨。”秦解语咬牙切齿地道。
“你就不想报回来?”明云裳半歪着头道。
秦解语咬了咬唇道:“上次他竟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毒对付我,我和他早已没有情谊。”
明云裳缓缓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很开心,我一直认为自己的仇都要自己想法子报了,等别人去报,这算哪门子的事情。”
秦解语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气,明云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如今这个机会就在你的眼前,也许杀不了他,但是也能让他恶心死。”
“我做。”秦解语大声道:“对付他的法子我自己去想。”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我会在旁协助你。”
秦解语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眸子里满是狠厉之色。
明云裳和容景遇交手数次,以前她一直处于被动的角色,如今这个局面也该换换了。
这日下午,明云裳进宫面圣,她和天顺帝就眼前的局势聊了许多,而此时距她的新法的执行已经有一年多了,新法的利敝此时也能看出端倪来了。
天顺帝看翻看了明云裳带来的新法衙门的资料,再把执行新法后节约的银钱一一例了出来,很快就要到收秋税的日子了,明云裳告诉天顺帝若是税收顺利的话,国库里今年就能有余钱。
天顺帝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于明云裳说的这些很是满意,明云裳却又轻声道:“只是京城里有了去年的哑军之事和今年的难民闹城之事,城中的百姓如今的生活远不如以前。”
天顺帝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几个贱民罢了,不打紧。”
明云裳整了整衣襟跪在天顺帝面前道:“皇上,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不能得到民心,恐生兹乱。”
天顺帝不太喜欢明云裳的这番话,当下闷声闷气地道:“没有谨相说的那么严重。”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居于皇宫之内,不知天下百姓之苦,国之安定,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就是最大的福气。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国家内部生出动荡,若是他们出来反抗,也必是因为他们的日子没法过了。”
天 顺帝实在是不太喜欢听她的这一番话,却也知道她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却又不认为京中百姓的生活会是明云裳说的那般,他淡淡地道:“谨相一心为民,朕很高 兴,今日既然说到这件事情,你就随朕到京城里走走。若是真的有谨相说的那么夸张的话,朕就再减免百姓一些赋税,若是谨相说的话太过夸张的话,就罚你一年的 薪饷。”
明云裳有些为难地道:“就今日吗?”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天顺帝站起身来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朕,朕去换身便衣便和你一起到京城里四处走走。”
明云裳只得道:“微臣遵诣。”
天顺帝很快就走进了里间,张公公伺候他换了一身宝蓝色锦缎外袍,腰间系了一块玉佩,满头墨发用金环缚着,他原本就生得还算俊朗,此时换下龙袍少了一分威仪却多了一分俗世佳公子的模样,只是他做皇帝久了,脸上依旧满是威仪之气。
明云裳不是第一次看到天顺帝穿便装,此时瞧见他这副样子,倒觉得他实在是对不起他的长相,她的面上却满是堆笑,看着天顺帝道:“皇上穿上便装的样子当真是好看得紧,这般出门,只怕京城里的女子但凡见到皇上的,心都得被勾走了。”
天顺帝的手里拿了一把折扇,听到明云裳的这句话后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你有时候说起话来像是一个大大的忠臣,但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又像是大大的奸臣。”
明云裳伸手摸了一下头后笑道:“平日是铁定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胡说八道的,只是皇上今日的样子实在是英伟非凡,却又让微臣觉得亲近了不少。”
天顺帝笑了笑道:“到外面你就唤朕公子便好。”
“是,皇上。”明云裳爽快地答应。
张公公见天顺帝要微臣出宫,忙调集了一批大内侍卫随身保护,天顺帝却从中点了六个武艺高强的随侍,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天顺帝便让宇文乾加强了京中治安的管理,如今的京城四处都是京几卫的踪影,天顺帝倒也不太担心会出事,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立马可以召唤京几卫。
一行人出宫之后,明云裳看似随意地带着天顺帝在京城里走着,天顺帝原来出来的时候心情不错,可是在走了两条街道之后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好看了。
这 两条街道两年前他也曾来过,当时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几乎家家户户的门都开着,有人隔着墙说着笑话,也有人在树荫下下着棋。而今下棋的人早已不见,而那些 开着的门也早已闭了起来,此时正值秋日,道路两旁的树已开始落叶,原本干净的街道上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落叶,看起来一片纷乱。
天顺帝的心情顿时便坏了不少,站在那条街上暗暗出神,明云裳也不摧他,只站在他的身边不动。
容景遇是太傅之职,可以不用每日都到殿前去上朝,他今日便坐在院子里想事情,他身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碗药,琴奴一大早就出门了,整个容府也没有人能劝他把桌子上的药喝完。
医奴在一旁看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秦解语落在了院子里,他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声息,可是容景遇还是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容景遇皱眉道:“你今日得空来看我呢?”
“你还没死啊!”秦解语冷着声道。
容景遇笑了笑道:“一时半会是死不了,怎么,今天没跟在明云裳的身边,舍得出来溜达呢?”
秦解语双手环在胸前道:“来杀你的。”
“为何不动手?”秦解语不以为然地道:“她告诉我杀人从来都不是最高明的法子,诛心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
“你有那本事吗?”容景遇冷冷地道。
秦解语的下巴微微抬起,朝容景遇走近几步,然后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景遇听到那几句话后脸色顿时大变,秦解语却在说完那几句话后转身就走,他的武功极高,一扭头走的时候几个起落便出了容景遇的院子。
容景遇很快就回过神来,匆忙追了出去。
当容景遇追秦解语追出五六条街道时,容景遇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日的秦解语有些发常,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而当他才一停下的时候,便觉得四周充满了杀气,他顿时大惊,身子极快地冲天而起,只是已经晚了,利箭如同飞蝗一般朝他飞了过来。
容景遇冷笑一声,什么时候秦解语也懂得耍心机呢?只是这样的机关是断断杀不了他的,他是容景遇,从来只有他杀人的容景遇!
他 的大手轻轻一抄,那些利箭便全部被他抄在手中,他的袖袍微微一鼓,欲将那些箭全部甩出去,一只是那些箭在被他抄到手里的那一刻,便全部粘在一起,他微微一 惊,才发现那些箭的重量比寻常的箭要重一些,那些箭全部都是铁做的,而且箭身上明显带有磁性,所以那些箭才会粘在一起。
容景遇暗叫不好,他的手一荡,便将那箭捆扔了出去,他这一扔力道极大,将一堵墙给的撞了个大洞,而墙的后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他方才明明感觉到那里有杀手埋伏在后面,能这么快就离开的,轻功极好。
正在此时,四周荡起一抹白色的剑光,容景遇的眼睛一眯,反手拔剑,他的软剑便出了鞘,剑光荡起,直直的迎向身后的杀机。
而当他手中的软剑对准那把长剑的时候,他陡然觉得对方的杀机陡增了好几倍,他定睛一看,那使剑之人竟是秦解语。
容景遇心里微惊,顿时明白秦解语上次杀任修的时候浑身杀气的袭来,诱他一掌杀了任修,而今日却是先将杀气摒起,以打消容景遇的杀念,而后陡然将杀气释放出来。
容 景遇暗咐秦解语自从跟在明云裳的身边之后变聪明了不少,而秦解语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知道绝不能和他在硬碰硬,他手中的剑在碰到秦解语的剑之后便借着那一 荡之力朝后飞去,他身后是的墙已破了一个大洞,他的身体便顺着墙洞飞了进去,撞破了里面的窗户,他的身子落在一间房间里,那间房间有暗香袭来,他刚好换气 之时,不得不吸了一口气,却闻到了淡淡地甜香,然后他的身体也起了变化,他暗叫不好,却觉得陡然间便失了力气,他的腿一软,便坐倒在榻上。
容景遇的手一伸,触手所到处竟是一片绵软,他顿时微惊,却觉得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缠上了他的腰,紧接着便听到了女子温柔甜软的声音:“我等你许久了,你怎么才来?”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第六十五章
那双手缠上容景遇的腰时,容景遇心里一阵恶心,多年前的一幕刹那间便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想也不想便伸手去劈那女子,只是他的手此时已经没了力气,那一掌劈过去的时候便如在摸那女子的脸。
而就是这个转身,他看到了那女子的样子,赫然便是明云彩。
若是其它的女子,他心里也许还不会觉得太恶心,可是明云彩他是亲眼看到她被宜城里最垃圾的男人强了,那天的事情,他原本已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可是此时明云彩在缠上他的腰时,他便又全部记得了,那交缠的四肢,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在那艘没有船纱的船里翻来翻去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容景遇的心里觉得无比恶心,身体却已起了反应,他顿时明白他方才吸进去地空气里除了极为霸道的迷魂药之外,还夹杂了极为浓烈的春一药。
容景遇这一生没少对人用药,没料到自己也中了别人的圈套。
他的内功极好,而且身上对于寻常的迷魂药和春一药是不会有太大反应的,这一次的药超乎了他的想像,他运气想将那些药逼出来,只是那药本是从空气中吸进来的,他此时还在这间屋子里,只会中毒越来越深,这般一动用内力,那药劲倒散发的越来越快。
他顿时明白这些药一定是明云裳特意找人为他配的。
当明云彩的嘴朝他身上袭来的时候,他的心里竟也有了一抹畅快和渴望。
容景遇的内心还有一丝清明,那恶心的感觉让他难受到极致,他心里一时间觉得快活,一时间又觉得恶心,如此交替,让他恨不得去死。
就在此时,屋外却传来了人声,那声音就算是化成风他也听得出来是明云裳的“咦,这里的墙上怎么破了一个大洞,该不会有人大白天行凶吧?”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天顺帝的声音道:“岂有此理,京城是一个国家最为的重要的地方,双岂容得那些乱臣贼子们胡来,莫扬,进去看看!”
莫扬应了一声,便缓缓朝院子走了过来。
容景遇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明云彩褪去了大半,他想要拉上来都没有力气,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却又无能为力。
容景遇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明白明云裳的意思了,也更明白秦解语方才说的诛心的意思了,他在心里暗骂明云裳行事太狠,却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心心念念想要夺走她的性命,她这样算计于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容景遇一生行事小心,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冲动的行动,今日里却中了明云裳的诡计,让他也冲动了一回,只是这一个冲动,却让他悔恨不已。
莫扬一脚将门踢开,屋子里原本就破了一个大洞,光线甚好,站在天顺帝和明云裳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容景遇和明云彩交缠在一起的样子。
天顺帝一见是他,先是一惊,然后冷笑道:“容太傅平日不尽女色,没料到却在这里金屋藏娇,实在是有趣至极。”
容景遇听出天顺帝语气里的寒气,他平日里的确不尽女色,此番和明云彩这般新密接触,被天顺帝看在了眼里,依着天顺帝的性子,怕是觉得他就是一个假惺惺的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藏了起来。
他 也终于明白明云裳的用意,明日就是天顺帝带着众臣去行宫的日子,天顺帝在明日里必定会百般试探,天顺帝的性子无比多疑,她没有十全的把握能避开天顺帝多疑 的种子,便在今日先在天顺帝的心里埋下多疑的种子,就算明日里明云裳会被了天顺帝算计,就算明日明云裳会被他算计,有了今日的事情,那些算计之事天顺帝必 定会有诸般不信。
而对他而言,他数年前曾有过极为可怕的经历,今日的事情已让他将往日的事情唤醒,再加上明云彩残破的身体,只会让他更加恶心。
莫扬似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光景,他的手轻轻一扬,然后便将房门关了起来。
莫扬的手荡起一阵清风,容景遇顿时便觉得清明了不少,他原本还有些躁热的心在这一刻也平静了下来,明云裳今日对他倒是机关算尽了。在这个时候给他解药是知道他一定会接受她的解药,他如今是一点都不想和明云彩呆在屋子里面。
他功力恢复一分的时候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明云彩,却知道此时天顺帝就在门外,明云彩若是死了,他只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容景遇狠狠地一把将明云彩甩开,然后整了整衣襟走了出来,只是方才那一场恶战,让他平日里雪白的衣衫也沾了不少的灰尘,袖袍处还破了几个口子。
容景遇轻轻闭了闭眼睛,然后极快地走了出来,再将房门带上。他走到天顺帝的面前轻轻施了一个礼道:“参见皇上。”
天顺帝微笑道:“真没料到容太傅也是个风流之人,这个院子看起来还不错,挺适合金屋藏娇的。”
明云裳在一旁抿嘴笑道:“皇上,今日出来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天顺帝轻哼一声,明云裳含笑看着容景遇道:“容太傅,你艳福不浅啊!”
“让谨相费心了。”容景遇淡淡地道,纵然他此时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了又脏又破,可是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却别有一番风骨。
明云裳微笑道:“这事和我可没有关系,不过容太傅若想娶那个女子本相倒可以保这个大媒。”
“谨相认识那女子?”天顺帝在一旁问道。
明 云裳答道:“回皇上的话,那女子便是明府的六小姐明云彩,她自小和我一起长大,自是相熟。她前段日子随其父母一起进京,早前住在谨府里,后来由于其父赌博 成瘾,将其母卖入青楼,臣瞧不过眼,替其母赎了身,因为其父太过无耻,怕败坏了谨府的门风,臣便替他们寻了间客栈,将他们一家三口安顿了下来。却不承想原 来容太傅原明六小姐也上了心,早知如此,臣就不多事了。”
天顺帝听完明云裳的话后眸子里寒气逼人,却笑着对容景遇道:“容太傅的私事朕原本不应该过问,只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朕最亲的人,又岂能完全不管。”
明云裳轻声道:“皇上也许不知道,容太傅在宜城曾和明六小姐订过亲,只是后来容太傅来到京城,迟迟没有和明六小姐完婚,他们想来也是有情人,皇上不如替他们赐个婚,也免得容太傅年近三十还未成家,被京城的里的官员笑话。”
“多谢谨相美意。”容景遇的眸子里满是寒霜地道:“只是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谨相费心了。”
天顺帝插话道:“朕觉得谨相说的也是极有道理的,她对你的事情如此关心,你这般硬梆梆的说话,实在是和往日有有异。”
容景遇一双眸子满是寒冰碎雪的看着明云裳,明云裳什么样的目光没有见过,此时看到他这样的目光不知怎的也觉得有一分不自然,却又坦然一笑,那模样倒是一片淡漠。
容景遇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倒更加堵得慌了,他觉得喉咙一甜,知有鲜血溢到嘴边,却又强自咽了回去。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有的人一旦成敌便是一生,有的人一旦成恨便只能是仇人……
他的眸子一片血红,见明云裳略带微笑的看着他,他突然觉得他的懦弱无需她看到,她看到他这副样子怕是又得得意好一阵子。于是,他将头微微低了下来。
明云裳的眸光闪了闪,然后微笑道:“想来是今日臣无意中撞破了容太傅的好事,他心里不开心吧。”
天顺帝笑了笑道:“容太傅回到屋子里去抱你的美人吧!虽然明六小姐的门第不是太高,但是好在你们两人两情相悦,更何况世子也娶了明五小姐为妻,她倒也不算高攀了你,尽些朕便给你们下诣。你一会便将她接进容府吧,这般住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谢主隆恩。”容景遇一字一句地道。
天顺帝的嘴角微微一勾,扭头便走,明云裳走出去的时候还看了容景遇一眼,却他的影子被拉得有些长,他那副模样竟有了一分凄凉的感觉。
明云裳的眸光转深,眼里却满是不屑,容景遇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最擅长装可怜,她已经上过他几次当了,对他的怜惜也早已用尽。素来他是恨不得她死,而她自也不会让他活!
天顺帝下诣让容景遇娶明云彩,这对容景遇而言,怕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明云裳走后,容景遇没有回房,终是将积在胸中的一口血喷了出来,琴奴奔进来道:“二少爷,你怎么呢?”
容景遇看着琴奴道:“你今日去哪里呢?”
琴奴愣了一下后道:“我去街上买些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你亲自去买?”容景遇声音冷如寒冰。
琴奴轻轻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容景遇的眼睛微微闭上,然后缓缓地道:“把明云彩带回容府。”
琴奴大惊道:“明云彩,她配吗?”
“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当家主母了。”容景遇扔下这句话后便捂着胸口缓缓朝前走去。
琴奴一把拉住容景遇道:“二少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做就好。”容景遇的声音已没有一丝温度:“方才皇上亲自赐的婚。”
琴奴顿时惊的差点没晕倒,她想起那一日明云裳对她说的话,她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容景遇回到容府之后便命人打水来沐浴更衣,他将全身上下洗了得干干净净,却还是泡在水里不愿出来,他此时的苦,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能懂。
明云彩被接进容府之后,恍恍惚惚明白了什么,她此时身上的药劲也退了,她想到是明云裳之前对她说的话,她的心里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她不太明白,今日容景遇怎么就来了。若是在宜城的时候,她心里一定会很开心,可是如今天的心里却只余下百般不是滋味。
她对容景遇的爱早就散了,如今只余下恨。
而今她虽然得到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另一番滋味。她半坐在那里,心里却再也得不到安宁。
明云彩被明云裳安排在那个院子里之后,就一直在盼着明云裳的到来,她想要富贵的生活,纵然之前明云裳给了她那句话她也依旧不得安宁。
这天一大早,莫扬送了一大缚花过来,说明云裳会到这里来看她。
她早早就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描眉画眼,隔着不太清楚的铜镜,她觉得今日的自己极美,这样如花一样的女子,想来让她等的那个男子会喜欢。
只是当她打扮好之后,她便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起来,那种剧烈的晕,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又生出了渴望,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之后,一声巨响让她清醒了些,床上已多了一个男人,她伸手便摸了过去,最初心里是极欢喜的。
那似梦似幻一样的情景,让她的心里也得到了一分的安宁,那样的触感,深深地让她的心里起了涟漪。
而最后才发现那个与她欢好的男子竟是容景遇!
人世间的路有太多的岔路,每一条岔路的出现都不受自己的掌控,原本生生死死想爱的人,如今已成了仇人。
以前看不起的人,如今位置一换,倒成了救命的稻草。
欲望澎胀的京城,谁也不能救赎谁。
明云彩觉得她无论如何也得找明云裳要个说法,这天夜里她费尽了力气来到谨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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