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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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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的眉毛掀了一下,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完全可以怀疑那个送她礼物的人别有用心,里面装的根本就是炸弹。只是在这个朝代,对于炸药的应用远不如二十一世纪,还没有人能做出那么精巧的炸药来。但是她依旧可以怀疑里面放了极为厉害的暗器,只要她一掀开盖子就能将她的身体刺几个洞。
她见管事看着她,便淡淡地道:“相府的规矩是不收任何礼的,如果还不回去,这个盒子就送给你了。”
管事有些为难地道:“那个男子将礼物送来的时候还说个一句话,相爷若是不敢打开这个盒子是心里有鬼。”
明云裳闻言倒有几分兴趣,她双手环在胸前道:“这么说来送礼的这个人很懂我的心思嘛!我倒想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明云裳说罢便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和一封信,她觉得有些好笑,便将那封信打开,却见上面赫然只写了一首词“红颜如玉玉消瘦,换取来年燕双飞。燕双飞,双飞燕,双燕纷飞无归期,唯余相思泪。相思泪,泪千行,浇了白头相守到年终,一燕在天涯,一燕枯骨休。”
这首词不算工整,却有泣血的缠绵和绝望,她的心里没来由得一紧,她记得她没有招惹什么情债吧,什么人给她写这种要命的词?
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便打算将那封信扔到一旁,她看到里面的小盒子时心里微微一动,她欲将盒子取出来,那小盒子却不动分毫,她顿时愣了一下,才发现两个大小盒子是连环套,小盒子在大盒子上雕的,这种盒子又称为连心盒,大多用在男女订情时。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然后将小盒子的盖子掀开,她原本以为小盒子里面应该还有些什么东西,不料打开之后里面只有白白灰灰的东西,比面粉黑,又比灰土白,她有些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这一摸竟又细又滑,倒有几分像是她曾摸到过的鱼骨粉。
一想到鱼骨粉这个词,她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圆了些,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想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她顿时恶心的想吐,一把将那盒子打翻在地。
管事一时间不太明白她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忍不住问道:“谨相,怎么呢?”
明云裳却已不再回答,她极快地奔回了房,然后让红依打来了水,发了疯的清洗了好几遍,洗到最后,她的手已经搓红,上面更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还是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红依忍不住问道:“相公,怎么呢?”
“尼玛容景遇那个变态!”明云裳跳着脚骂道:“那个神精病挖了别人的坟也就罢了,竟还将别人骨头烧成灰,把别人的骨头烧成灰也就算了,还派人送给了我。我也是手贱加手抽,居然还真的打开看到。容景遇,你妹的,你怎么不去死!”
她这一番话骂得是现代词语频出,红依听得一惊一乍,却也只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容景遇挖的是何人的坟红依也是知道的。
红依听完心里也是一阵恶心,也觉得容景遇简直就不是人,却也在旁劝道:“相公也不用恶心了,将素素骨头一烧成来的又不是你!”
明云裳依旧在搓手,红依又道:“被容景遇爱上的女子真不是一般的惨,死了还要被他挫骨扬灰,我去他大爷的,咒他一生一世被恶鬼缠身,永生永世翻不了身,生生世世孤身一人,出生父母双亡,受尽人间一切磨难!”
明云裳听红依骂得比她还狠,她反倒觉得好受了一些,她轻叹一口气道:“不洗了,容景遇那个变态看到我这副样子心里只怕还要得意。”
红依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她却又大声唤道:“秦解语!”
她的话音一落,秦解语便抱着大饼落在了她的面前,她眯着眼睛道:“去通知魔教的几个长老,三天内全部给我进京。”
秦解语应了一声便飘了出去,红依的眼睛瞪得大了些问道:“相公,如今京城查魔教的事情查得紧,你把魔教的人弄到京城来,不怕出事?”
“本来就要出事了。”明云裳咬着牙道:“那么我就让这件事情出得更大一些。”
红依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她却又道:“容景遇那么喜欢玩,我自然要成全他!”
红依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极度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她却白了红依一眼道:“滚!”
红依闻言滚了出去,明云裳又在屋子里大声唤道:“回来!”
红依又乖乖地爬了回来,明云裳眸光幽深无比,当下吩咐道:“把莫扬给我找来。”
红依知道她心情不好,当下也不敢耽搁,很快就将莫扬寻了过来,莫扬施完礼之后问道:“相爷找我有何事吩咐?”
明云裳看着他问道:“之前让你去江湖上联络的那些人如今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对五湖四海令甚是遵重,只要相爷一声令下,便任由相爷差遣。”莫扬轻声答道。
明云裳轻轻点头后道:“很好,有这些江湖人士在,这一次我不给他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信邪!”
莫扬闻言吓了一大跳道:“相爷想做什么?”
“做一件大事。”明云裳的眸子里满是寒茫道:“老子天天被人算计也算计的烦了,阿离有阿离的安排,我也有我的安排。凭毛我自己受的一堆委屈要让阿离来帮我出?我自己为自己出气就不成吗?”
莫扬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扭头看了红依一眼,红依轻轻摊了一下手。
莫扬轻声道:“相爷的安排属下从不怀疑,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要不要告诉世子一声。”
“可以。”明云裳的眉毛一扬后道:“不过你现在就得去把那些人先集结过来。”
莫扬应了一声,红依却有些担心地道:“相公想对付容景遇无可厚非,但是这一次动用了魔教和江湖中正派人士的力量,只怕有些不妥。魔教和江湖上的那些正派人氏一向不和,他们到时候可别再生出什么事情来。”
明云裳看着红依道:“这些事情我早有预料,难不成你真以为我被容景遇气疯了不成?”
红依伸了伸舌头,明云裳白了她一眼道:“我没有那么蠢。”
红依闻言眼睛一亮,明云裳却又在椅子上坐下来无比沉稳地道:“但是我得让容景遇以为他彻底将我激怒!”
红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相公打算如何处理那盒骨灰呢?”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 第三十三章
明云裳听到红依的话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圈后道:“容景遇都不要她的骨灰,我要来干嘛?”
红依点了点头道:“相公说的有理,咱才不要别人的骨头。”
明云裳的眉头皱了一下后又道:“只是大家都是女人……”
红依轻咳了一声,明云裳却不紧不慢地道:“她本身没有错,被容景遇那个变态爱上的女子才是真正可怜的,活着享不了福,死了还得被他挫骨扬灰,倒真是可怜的。”
“所以呢?”红依眨着眼睛问道。
明云裳微笑道:“所以我就决定把那个骨灰盒送给娘子你,让你擦亮眼睛看清楚身边的男子,千万不要遇到像容景遇那样的男子。”
红依挠了挠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的事啦!”明云裳一本正经地道:“你还未出嫁啊!”
“那又如何?”红依双手叉腰道:“我有未婚夫了!”
“有未婚夫不代表你就嫁出去了。”明云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日没有成亲,你的未婚夫就不是你的。郁南和于军在宿州也有一载多了,给你写过几封信?”
红依被她这么一问,顿时便焉了,明云裳又语重心长地道:“做女子不能太被动,只有傻子才会傻傻的呆在原地等男人回来,真正聪明的女人都和懂得主动出击。”
莫扬在一旁听她越扯越远,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可以退下了。”
莫扬闻言连忙逃走,若不是他知道她是女子的话,她的这一番言论也太过可怕了些。
红依的嘴巴已经扁了起来,明云裳又道:“若我不是把你当做姐妹,这样的话可是不会说的。”
红依瞪了她一眼后道:“世子妃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先把我拖下水,毁了我的名节,然后又让世子为我保媒,如今难不成想拆散我和郁南不成?”
“我拆散你们干嘛?”明云裳笑道。
红依瞪着她道:“指不定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不让我消停,想让我做你一辈子的夫人。”
“放屁。”明云裳瞪着她道:“你想做我一辈子的女人,我还不高兴了,我只对男人有兴趣好吧!”
红依轻哼了一声,明云裳又补了一句道:“当然这些男人中,我也只对你家世子有兴趣。”
红依的眼睛微微一斜道:“世子妃总归不是什么好人,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明云裳语重心长地道:“我的好姑娘,这些话如果不是我和你关系非同寻常,我也不会说。”
“你自己就不是这样做的。”红依有些不屑地道:“你以前和世子未成亲前怎么不见你那样做?”
明云裳闻言顿时有些语塞,红依又扁着嘴道:“你自己都不屑于去做的事情,就不要来教我了。”
明云裳轻哼一声道:“郁南能和阿离比吗?”
这一句话又把红依问到了,红依顿时愣了一下,明云裳看了她一眼道:“若你对郁南如我对阿南那般有把握,那么你就可以一心一意地等他了。”
红依闻言顿时傻了,当下轻哼了一声道:“这天底下有几个男子能和世子相提并论!”
明云裳闻言笑了,红依看到她笑得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顿时知道她被戏弄了,当下嘴巴扁起来道:“世子妃就是个大坏蛋!”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扭头走了出去,明云裳看到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对着红依的背影道:“女子的青春就那几年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红依闻言更是想哭,更不理她了。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她原本有些的气闷的心情因为红依这般一折腾倒好了不少,只是她一想到容景遇送来的那个骨灰盒,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对于这种心理战,明云裳对容景遇也是极佩服的,就算是识破了,就算是知道了,心里也是难掩恶心。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甩了一下头。
容景遇站在容府的院子里,之前架着秋千的地方已是一片空旷,所有和素素有关的东西都从他的眼前消息了,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寂寥。
这些来的习惯,到这一刻也得做出改变了,不止是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还包括心里的所思所想。
容景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琴奴走进来道:“二少爷,如你所料,明云裳有动作了。”
容景遇淡淡地点了一下头,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琴奴又问道:“二少爷为何要明云裳也搅进来?”
“因为郁梦离不想让她趟进这池浑水,我就要让她进来。”容景遇轻声回答。
琴奴咬着唇道:“二少爷就不怕她进来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吗?”
“复杂一些没什么不好。”容景遇淡淡地道。
琴奴忍不住道:“我怕到时候二少爷对她下不了狠手,反而惹来其它的麻烦。”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又道:“郁梦离原本就不好对付,再加上一个明云裳,还不知道会生了什么样的变数来。”
容景遇沉呤半晌后终是缓缓地道:“如今我们在京城的势力已是越来越薄,兰陵王因为上次的事情和我闹得颇不愉快,而我和他又有各自的心思,是因利而聚,而在他的心里,却未必高兴见得我坐大,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旁看着,却握兵不动。这意味着他不会再轻易出兵助我,而高家父子的落马,天顺帝的必定也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一些消息,这样就意味着我要承担更多的风险。要么经过这件事情除掉天顺帝,与郁梦离平分天下,要么经过这件事情杀了郁梦离,握住皇权,从而掌握整个京城。而如今我们的实力,已大不如前,且再也不能有任何损失。”
“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总觉得二少爷这样做太过冒险了些。”琴奴低声道:“毕竟明云裳是二少爷最大的弱点。”
容景遇笑道:“她是我最大的弱点,同样也是郁梦离最大的弱点。”
琴奴看着他道:“二少爷说的是没有错,但是明云裳会帮郁梦离,且明云裳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除了是郁梦离的妻子之外,还是当朝的首辅,手里也握有重权,也能决定天顺帝的一些心思。”
“这些我都知道。”容景遇的眸子里满是幽深地道:“但是在这样的较量之前,所凭的从来都不是人多。”
琴奴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妥,也觉得二少爷每次都会在明云裳的事情上犯浑。”
容景遇并不生气,反而笑道:“也许曾经是吧,但是这一次却绝对不会是。”
琴奴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看她只缓缓地道:“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一个加一个就等于两个,有很大的可能是一个加一个等于半个。”
琴奴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容景遇又道:“明云裳是我的弱点,但是我能对她下杀手,可是郁梦离却不可以。这件事情明云裳原本就会被牵扯进来的,只是郁梦离不愿意而已,而今明云裳一下水,郁梦离便有了牵制和顾忌。”
琴奴的眼睛一亮,却很快又暗下来道:“二少爷永远也没有办法对明云裳痛下杀手。”[小说网·。。]
“这些都不重要。”容景遇缓缓地道:“重要是其它的布局,在这一局中,明云裳不是最重要的。”
琴奴的眼睛微微低了下来,容景遇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道:“以前我所制定的局,都是为明云裳而设,所以我会被她牵制,这一次就完全不一样了。在这片江山大地的局,她也只是我的一枚棋子。”
琴奴抬起头道:“我信二少爷的分寸,毕竟我们如今已经处于被动的局面,不能再输了。”
容景遇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是的,我们不能再输了,也不可能再输下去。”
琴奴闻言心里倒放心了不少,容景遇却又问道:“有没有消息说明云裳如何处置那个盒子。”
“她收到盒子的时候心里很恼怒。”琴奴答道:“但是却并没有把盒子摔在地上。”
容景遇闻言轻叹了一口气,琴奴却有些不解地道:“二少爷为何要把素素的骨灰送给她?”
“那不是素素的骨灰。”容景遇轻声道:“我就算是再冷血再无情,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琴奴忍不住问道:“那二少爷送给明云裳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猪骨头。”容景遇淡淡地道:“那一日烧素素的骨头时,我让寒夜又放了几根猪骨头下去。”
琴奴呆了一下,容景遇轻声道:“你都误会了,想来明云裳就误会的更加彻底了。”
琴奴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容景遇又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琴奴轻轻施了一个礼,然后缓缓退了下去,容景遇转身回了房,他缓缓地走到柜子前,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个用紫檀木做的骨灰盒,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有些失神。
这些年来他早已不再是素素认识的那个容景遇了,这样的他就连他自己也不喜欢。
那些深沉又冰冷的笑计,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人世间的事情,不管是哪一件,对他而言都是极为淡漠的,唯独在面对这个紫檀木的盒子。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合了起来,他觉得有些无颜面对素素,那些曾经有过的爱和恨,在这一刻似浓似淡,却又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容景遇的手缓缓伸了出来,骨指分明而又修长的手,他的手素来是沉稳而又淡定的,这一次却有些发抖,他不知道他心里是怕还是激动。曾经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已成枯骨。
他的手在快要摸到那个盒子的时候,他陡然听到一声猫叫,原本极为沉静的屋子因为那一声猫叫而显得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容景遇也被那声猫叫吓了一跳,他极快地睁开了眼睛,却见一只雪白的猫半蹲在檀木盒子的上面,那上面满是沉寂的颜色,和白猫雪白的皮色相比,便显得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容景遇好洁,养这只猫不过是因为猫是素素留下来的,他平日里很少去管那只猫的事情,只让医奴照料着。
这一次他让琴奴把所有和素素有关的东西全部清理掉,琴奴依他言而行,却独独忘了这只猫。
此时猫睁大一双碧绿的眼睛看着容景遇,那双眼睛里透着异样的光华。
容景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讨厌那只白猫这样看着他,那只猫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心事,他的心里顿时觉得堵得更加厉害了。
他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当下伸手去赶猫,猫感受到了他的杀机,顿时厉声叫了一声,然后身子弓了起来,全身的毛也竖了起来,嘴角边的胡子也在抖动,那模样倒像是在向他示威。
容景遇看到猫这样的举动,心里倒更加烦躁了,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虚,起因他也知道,不过是因为将素素地里挖起来装进这个盒子里。他心里隐隐觉得那只白猫似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他曾经的主人一般。
他的眉头一皱,再度将手挥了起来,白猫却已怪叫一声朝他扑了过去,他心里一恼,手上便也用了几分真力,当下狠狠地一扫,那只白猫便倒在地上,猫爪子却挂在盒子上,盒子不算太重,猫这般一挂上,顿进便倾倒在地。
容景遇大惊,忙伸手去接,只是已经晚了,那个盒子已经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骨灰洒了一地。
白猫见他的手攻来,以为又是攻击,当下猫爪一伸,便在容景遇的手臂上抓了长长的一道,这一下抓得有些狠,直入血骨。
容景遇心里怒极,手指轻弹,一股强劲的力道便将白猫给弹飞,白猫惨叫一声,带着一身的骨灰撞在墙上,立即断了气。
而容景遇手上也鲜血淋淋,那丝丝鲜血滴在了骨灰上,骨灰与鲜血互不相融。
医奴在外面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忙赶过来察看,当她看到这副情景时不由得也愣了一下,她忍不住唤了一声“二少爷”,然后极快地转身去取药。
容景遇却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微微合了起来,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对那只猫满是怒气,可是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往日无比里素来冷静无比的他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
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素素于他再也没有任何干系,他曾经的情和爱,在这一刻怕是比不得窗外的风,也比不得屋外的雨。从两人阴晴两隔的那一天起,他对她总存了些许其它的想法,可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那分思念也散了,却又在他的心里翻起了更浓和愁绪。情根深种倒不如无情无义,恩爱缠绵倒不如从不曾相见。
他终于明白他早前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存了太多负气的情绪,也终于明白他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不过是他的心在害怕,而他偏生又是最高傲的,最为自负的,又哪里容得他的心里生出一分半分害怕的情绪?
而今明白了,却都晚了。
有关于素素的一切他都亲手毁了,就连她养的猫也被他杀了,她的骨灰也全散在地上,他满手去血的去抓那些骨灰,骨灰都不愿与他的鲜血相融。
在这一刻,他恍然又明白了什么,原来那些他曾失去的东西,就从来不曾拥有过。而如今的他,再不是当年的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心思无比的深沉,手段无比的毒辣,纵然他白衣如雪,却也难掩他浑身是血的双手。
他以为在偷看素素的坟被挖起的那一刻是他最为懦弱的时候,到今日才知,那并不是,在那一刻,他还有几分淡定,还有几分故做的坚强,可是在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淡定和坚强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容景遇的眼里先有泪珠滚落,原本还打算收拾骨盒,可是他只做了一下便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张开嘴放声大哭了起来。
医奴拿着药走以门口时刚好看到了他痛哭的样子,她顿时愣在了那里,她认识容景遇多年,从未曾见过他这副样子。
容景遇哭的声音很大,震得房间都有些响,医奴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进是退,容景遇那样极度自负的人,想来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医奴的眼睛微微低了下来,然后拿着伤药便走了出去,她在门口遇到离声赶来的寒夜,她轻声道:“别进去了,让二少爷自己呆一下吧。”
寒夜愣了一下,他忍不住问道:“二少爷怎么呢?”
“不知道。”医奴轻声道:“想来心中有太多难过的事情吧,他真正的心事,就算是对我们说了,我们也未必明白。”
寒夜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手里拿着伤药,难道二少爷受伤了吗?”
“外伤对二少爷而言不算什么。”医奴幽幽地道:“我自认医术不错,能治天底下所有的伤,可是却也治不了他的心伤。”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 第三十四章
郁梦离这天下午去了倚翠楼,这里他已许久没有来过,平日里交待事情的时候只是让人郁北等人去交待,他今日的突然到来让让冬雪等人微微有些吃惊。
他进去之后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门板,冬雪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很快金妈妈便过来了。
郁梦离对金妈妈轻轻点了一下头,金妈妈问道:“世子今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郁梦离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金妈妈一张图纸,金妈妈看完那张图纸后微微一愣道:“世子让我准备什么?”
郁梦离答道:“这里我要一条退路。”
“很难。”金妈妈看了看那里的地形后道:“这是京郊的祭坛,那里平日里就有很多守卫,想要从里面找一条退路不是易事。”
“我知道。”郁梦离的眸光里一片幽深地道:“若是很容易做到,今日我也不会亲自来找你了。”
金妈妈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世子什么时候要用?”
“祭典当日。”郁梦离答道。
金妈妈想了想后道:“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试一下。”
郁梦离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金妈妈却又道:“世子可是做好准备呢?”
“算是吧!”郁梦离淡淡地道:“很多事情都需要做了,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就还有更多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这容许有一点点的差池。”
“不会让世子失望。”金妈妈恭身答道。
郁梦离长长地叹了口气,金妈妈却又道:“世子妃最近如何?”
“甚好。”郁梦离简短地回答。
金妈妈却又轻声道:“我今日里见到容景遇的人去了谨府,所以我怀疑谨府里有内奸。”
“我知道。”郁梦离缓缓地道:“内奸是肯定会有的,毕竟她进谨府的时候那里已配了不少的家丁的仆妇,那些人除了天顺帝的眼线之外肯定还有容景遇的人。”
“若如此,只怕会有一些麻烦。”金妈妈有些担心地道。
郁梦离却不以为然地道:“不麻烦,只有将那些人全放在谨府里他们才会安心,所以由得他们去。这些我能看透,世子妃也能看透。所以有那些人在谨府,我们想给他们什么消息他们便只能收到什么消息。”
金妈妈闻言松了一口气道:“世子早有安排就好。”
郁梦离的眸光幽更深了些,他轻声问道:“兰陵王有动静吗?”
“他在暗中调集人马,只怕最近也会有所动作。”金妈妈答道:“我怀疑容景遇有与他联系,祭典那天的事情他只怕也会参与进来。”
“倒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郁梦离冷笑一声道:“他和容景遇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依旧穿同一条裤子,就不怕容景遇卖了他?”
金妈妈笑道:“他和容景遇说到底还是各取所需,只是他们两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算盘,这出戏就唱不了太久。他们能因利而合,自也能因利而分,对于他,世子留心便好,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怎能不担心?”郁梦离双手交插放在胸前道:“他在京中经营多年,这段日子又一直休身养性,之前是否毁了他一些人马,但是他在京中的势力还是不容小瞧。”
金妈妈轻叹了一口气,郁梦离又道:“而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经常会被一些小事而改变整个战局,所以我们不能小看任何一点势力。”
“属下明白。”金妈妈答道:“兰陵王的事情我日后会更加的留心。”
“我与他同住一间王府尚不好查他的事情,你吩咐下去,查他的那些人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他发现。”郁梦离微微有些担心地道。
“世子大可放心。”金妈妈朗声道:“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
郁梦离这才轻轻点了点头,他轻轻挥了挥手,金妈妈退了下去。
冬雪在一旁问道:“世子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有。”郁梦离看着她道:“你把耳朵凑过来。”
冬雪依言靠近了些,郁梦离在她的耳旁轻轻说了些话,冬雪先是一愕,然后有些为难地道:“世子,这样做妥当吗”
“我们的对手是容景遇。”郁梦离轻声道:“对付他的法了自然不能太过寻常,否则一旦被他猜中,我们的赢面就不大了。”
冬雪轻轻咬了一下唇道:“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郁梦离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站在那里凭栏朝下望去,此时已值日暮时分,整条花街处处张灯结彩,看起来一片热闹,他的嘴角微微一勾,他本有绝色容颜,此时这般一笑便有了万千风情,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诡异的美。
春兰就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他那一记笑容之后整个人呆了一下,然后赶紧伸手把眼睛捂住,却听得郁梦离浅浅地道:“春兰,你在这里呆了多久呢?”
“不记得了,很长时间了。”春兰答道。
“这样的日子厌烦了吗?”郁梦离轻声问道。
春兰应了一声后道:“烦了,但是金妈妈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金妈妈真是会骗人。”郁梦离笑道:“你们藏身于这种地方,想必也有属于自己的无奈吧!”
“那倒没有。”春兰如实答道:“我们自小就在这里长大,我倒是极喜欢这个地方的,虽然这里满是逢场作戏,但是人生又何处不是逢场作戏?”
郁梦离的嘴角微勾道:“你自小长大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但是你适应吗?”他的话说完,指着在一旁奉水的小丫环问道,小丫环是在冬雪走后进来奉茶的。
小丫环没料到他会主动问她,顿时呆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道:“这里的姐姐们都对我很好。”
“真的吗?”郁梦离反问了一句。
小丫环忙道:“自然是真的。”
郁梦离轻笑一声,手缓缓地伸了出去,轻轻的挑起小丫环的下巴道:“眼若秋水,肤如凝脂,看起来年岁不大却已有倾城之色,这样的女子只做一个奉茶的丫环倒是有些浪费了。”
小丫环在他将她的下巴挑起的那一刻,整个人便满是紧张,身体也有些僵硬,她的眼里涌起了惊恐,却强自镇定地道:“世子……”
郁梦离的眼睛微微一眯,没有杀气泄出,却让那个小丫环吓了一大跳,后面的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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