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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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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在千赫草原的事情没有做好,可是能将这些银子寻回实在是一件好事。

天顺帝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原本想要问责战天南的念头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他顿时明白战天南进京之后之直没有进宫复命只怕是明云裳的意思,若是今日里明云裳没有将一切说清楚,他一见到战天南定会治他的罪,明云裳想的倒是极为周到。

正在此时,郁梦离走过来行了个礼道:“微臣奉命去南方平乱,此时特来与皇上告别!”

天顺帝见郁梦离看起来瘦瘦弱弱,整个人更是一点精神都没有,此时脸上竟还有异样的潮红,他微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呢?脸色怎么这么差?”

郁梦离一边咳嗽一边道:“不妨事,只是旧疾复发罢。”

“旧疾复发,灵枢不是说你的身体已大好了吗?”天顺帝皱眉问道。

郁梦离浅笑道:“是好了不少,只是没有治断根,昨夜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便牵动了旧疾,但是应该不妨事,微臣在路上好生休养,等到了南方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天顺帝的眸子里满是思索,让郁梦离此时去南方赈灾本是他在容景遇的挑唆下准备做的事情,只是此时他对容景遇的疑虑已深,心里便生出了几分抵触的情绪,但凡容景遇怂恿的事情,他觉得都不能做。

他轻声道:“阿离身染重病还想着国家大事,朕心里甚是开心,只是这一次南下的事情不是儿戏,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这一次身边还没有太医跟着,朕如何能放心的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皇奶奶得找朕拼命,罢了,你先在家里将养着,朕派其它的大臣去处理南方的事情。”

“皇上!”郁梦离轻声道:“微臣虽然身子不好,却愿往!”

天顺帝缓缓地道:“你与朕一起长大,朕知道你的身子骨,实不能再做折腾,你就安心在京中休养吧!”

“多谢皇上。”郁梦离的脸上看起来满是担心,却又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顺帝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朕听闻昨日里世子妃生产了,不知是儿是女?”

“微臣方才进宫的时候已回报皇奶奶了,是个女儿。”郁梦离满心欢喜地道。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道:“嗯,女儿好,长得像谁?”他这几日一直在想开国国师的预言之事,若郁梦离的长女是儿子的话,他的心里就难以安生,怕起变故,此时听郁梦离说生的是女儿,他倒放心了不少。再厉害的女子也绝对是没有男子聪明,难以有做为,更不用担心郁梦离的女儿会打他江山的主意。

“像微臣多一些。”郁梦离如实回答。

天顺帝笑道:“阿离有倾城之姿,可恨是个男儿身。你的女儿像你,长大之后想来是个绝色美人,只怕得引京中的俊杰侧目。”

郁梦离轻叹道:“微臣倒盼着她只有寻常容貌,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天顺帝笑道:“女子都想要有倾城的容貌,阿离想多了。”

郁梦离叹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天顺帝因为重得那五十万两银子心情甚好,当即摆了摆手道:“你的身子不好,就不要再吹风了,早些回去休息。”

郁梦离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他转过身时却有了几分无奈。

今日一早明云裳趁他进宫的时候去找了张公公,便有了这样的布置,他知晓之后知道她是为了他好,一时间倒也拿她没有办法。只是在他的心里,终究对她有万分担心,她才生产完,又哪里能这样东奔西跑,这样和容景遇撕杀。

他对这件事情本有他的安排,只是不管哪个安排要破容景遇布下的这个局都不会太容易,他极有可能还需要再去南方一次。可是明云裳这样做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五十万两银子能改变很多的事情。这样的破局之法他也想到过,只是这件事情只有明云裳能做。

郁梦离坐着马车经过谨府时,眸子里的多了一分无奈,纵然他和明云裳心心相印,却还得在这个腐败的朝庭里算计。而今抽身已极难,除了迎难而上他和明云裳都没有其它的选择。

谨府朱门紧闭,他却看到了朱门背后的辛酸。

郁梦离将帘子放下,心里有了淡淡的忧伤。

他回到王府里自己的院子,喵喵正在那里啼哭,碧瑶手忙脚乱地在哄着孩子。

郁梦离将喵喵轻轻抱了过来,喵喵立即停止了哭泣,伸手去摸郁梦离的胡子,碧瑶轻声道:“小小姐一直啼哭不已,世子一抱她竟不哭了,果真是血浓于水。”

娇杏却轻声道:“小小姐喜欢男子抱她,今早世子妃出门的时候她闹得厉害,郁北抱了她一下,她也没有哭。世子,你往后若是得空得多陪陪小小姐了。”

郁梦离闻言立在那里不动,他的思绪在这一刻乱成了一团,他看着喵喵乱动的小手,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抹悲凉。

他想到他生母去逝时的场景,那样的分别实在过于惨痛。而今明云裳一生下喵喵却迫情式要将喵喵抛下,需着男装去算计和厮杀,喵喵纵然还小,只怕也是有所察觉的。

他突然觉得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夫君,竟让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受这样的苦!

郁梦离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喵喵的鼻子,眼眶却已经红了,娇杏聪慧,在旁轻声道:“世子妃说小小姐的大名还没有取,请世子为她取名。”

郁梦离看了喵喵一眼,又看了窗外一眼,春末的京城已四处可能绿意了,他轻声道:“春意荡去寒愁,啼鸟欢乐几时休。晓来寒露深重,午时却觉眠柔,竟春光万倾,才知是红玉沉沉,绿玉幽幽。”

他这一句词来得突然,娇杏和碧瑶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两人互望了一眼,郁梦离却轻声道:“梧桐半雪灰蝶落,不知离人恨几重。如斯春光,负的也只是不懂春的人,喵喵生于春光中,父母双在,却都不能时刻伴其左右,终是让人无奈,她的大名便唤玉茹吧!”

“玉茹?”娇杏也通些许墨水,在郁梦离说出喵喵的名字之后终是明白了些许,当下赞道:“世子方才说红玉沉沉,绿玉幽幽,红玉想来指的是红花,绿玉指的是树叶和芳草。玉字甚妙,茹字也甚妙,玉茹放在一起则更妙,分明有暗影浮动之色。”

郁梦离没有心情和娇杏掉文袋,伸手接过小勺,缓缓的喂喵喵喝奶,约莫过了半刻钟,喵喵吃饱后沉沉睡下。

郁梦离将喵喵放在小床上,然后大步走了出去,他低声唤道:“将容景遇就是东方叶的消息散拔开。”

郁西闻言满脸兴奋,他欢喜地道:“世子早该如此了。”

郁梦离单手负在身后没有说话,这一场不死不休的局早已启动,以前因为有些局还没有布好,他只能处于被动的地位,而今的局虽然有些还没有布好,但是却已经能动了。容景遇,你就算是心思再毒,手段再狠,也决计逃不出我为你挖的生死之局。

郁梦离斜眼看了一眼纷乱的兰陵王府,他眸子里的寒意转浓。

明云裳回到谨府之后,心里也满是感触,阔别这座宅子不过数月而已,她的人生却像是穿越了一般,她甚至会想,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连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了。

明云裳才一走进谨府的大门,便开始想郁梦离,想喵喵,她素来坚强无比,此时却也有些落泪,她才发现,其实她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坚强。

红依就在门口等着她,婷韵也半掩着面候在那里,她一见明云裳的轿子进了谨府,心里便没来由的有些激动,她忍不住轻声唤道:“相爷,你可怕是回来了!”

说罢,她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

红依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便对她的印象极其不好,当下冷冷地道:“相爷又没有死,公主哭什么哭?可是盼着相爷出事?”

婷韵顿时瞪大眼睛道:“你当真狠毒,竟这样咒相公!”

“都给我闭嘴!”明云裳心情不好,也懒得各两人做舌之争。

婷韵含泪看了轿子一眼,明云裳冷冷地道:“我染了瘟疫,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我的房间!”

婷韵愣了一下,耳边却又传来了明云裳的声音:“起轿!”

婷韵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明云裳的轿子从她的身边走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明云裳已经颤微微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婷韵突然觉得无限悲伤,她忍不住大步冲到明云裳的房门口道:“相公,你染上瘟疯是大事,我想在伺候你!”她的话一说完便准备推门。

红依一把拦住她道:“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是瘟疫那个东西就不会因为公主的身份特别而长眼,相反公主如此细皮嫩肉,只怕瘟疫最喜欢公主了!公主一染上瘟疫,只怕相公还得承受那个传染的罪名!”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 第十章

明云裳心情不好,懒得理两人的口舌之争,进屋之后重重地将房门关了进来。

婷韵站在离明云裳不远的地方暗自出神,她想过要冲过去抱着明云裳,只是红依嘴里的瘟疫两字还是让她的心里生出了恐惧。纵然她爱极了明云裳,可是她还是爱她的命,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爱明云裳也许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爱。

红依眨了一眨眼,她有些好笑的看了婷韵一眼,正在此时,明云裳在屋子里唤道:“清音进来。”

红依挑衅地看了婷韵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她感受到了婷韵恨毒的目光,在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那些长在深闺里的女子为何会勾心斗角了。后院里的这些宅斗在她的身上上演的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无聊,只是在看到婷韵那满是嫉恨的眼神时,莫名的,她的心里竟有一分畅快。

红依在将门关上的那一刻,觉得做明云裳的正室也不是那么坏的事情,至少每天的生活都很精采。

明云裳半躺在床上,她才生产完,今日里折腾了这么久精神已有些不济,她低声吩咐道:“往后谨府里的事情你可要用心打点,我的吃食你要多费些心思。”

红依点头道:“相公大可放心,为妻我一定会把你照料的妥妥当当的!”

明云裳闻言皱起了眉头,红依却又笑道:“做为一国之相的正室,自也要起示范带头做用,我一定努力做个贤妻良母。”

明云裳看了她一眼道:“不想嫁人呢?”

“我的婚姻大事都是相公说了算。”红依微笑着拿起小几上的一碗鸡汤道:“这碗汤我早早备好,就等相公回来享用。”

明云裳有些啼笑皆非,她今日里原本有些伤感,但是经由红依这个宝货一弄,心情不由得轻松了不少,她轻声道:“往后世子那边的事情都不许瞒我。”

“我哪有机会瞒你。”红依扁着嘴道:“世子的心里话都只对相公说,我想和世子说句话都是极难的。至于世子吩咐下来做的事情,我自是样样要告诉相公,毕竟如今我是相公的妻子。”

明云裳懒得和她贫嘴,自顾自的将鸡汤喝下,然后轻声道:“你从今日起便睡在我的偏房吧,虽然那里通常是丫环睡的地方,只是如今我病重,你需要近陪随侍,住那里也不为过。至于对外怎么说,相信也不用我教你。”

红依忙道:“自然不用相公教,我和相公自小相识,情深意重,相公如今染上瘟疫,妾恨少得以身侍病,故天天守在相公床畔,唯恐相公有任何闪失。若是被染上了瘟疫,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妾愿与相公同生共死。”

明云裳的嘴边抽了抽,才几个没和这个丫环朝夕相处,这丫头竟变得活泛了不少,而这些见鬼的话,她竟也说得如此的顺口。

红依见她不语,又问道:“相公,这样说妥当吗?”

“这样才像是我的妻子。”明云裳轻声道。

红依笑了笑,将她身边的一切安顿好之后明云裳便已沉沉睡去。

红依见明云裳睡下,便替她将被子压了压,她原本的嘻皮笑脸也尽去,她想到小喵喵心里便有些难过,喵喵还那么小,明云裳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而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明云裳,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抛下。在明云裳的心里,只怕也是极其难过的。

容景遇的心情欠佳,今日里的事情完全失了他的掌控,纵然他能轻易地逃离牢狱之灾,却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明云裳的那步棋走得险,却也走得妙,再加上那五十万两白银,足以让天顺帝打消对她的顾虑,却能引得天顺帝对他的百般猜疑。

而郁梦离在城西宅子里做的那件事情动了他在京城的根基,巧燕是他的人的事情只怕让兰陵王生出万般的不满。兰陵王虽然大气,可是在有些事情却又极为小气,兰陵王容不得手下任何一个人的背叛,兰陵王府里所有的下人全部都经过极为严格的挑选,却出了巧燕的事情,只怕兰陵王对他也生出了万般猜忌。

容景遇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日里他的心神有些恍惚,眼前的影像似乎也有些空蒙,之前涌进他脸海的画面让他的心里有万千的不安,那些人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他忍不住低低地道:“不可能会如此,那些定全是假的!”

容景遇伸手轻轻敲了敲头,然后又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了明云裳,他又有些后悔,昨日里真的该一把捏死她的,她若是死了,也就没有今日的事情了。只是他又想起她今日里去刑部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安,她才生完孩子,竟就这般东奔西走,不要命了吗?

当这两个想法同时冒进他的脸海的时候,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矛盾如他,想来天下间也极为少见。

他又看了看那只捏明云裳脖子的手,心里没来由的又痛了起来,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没有退路,他和她之间,不是他死,就是她亡,这不死不休的局总有一日会结束。

琴奴走进来道:“二少爷,任修找你。”任修是容景遇安排在南方的首领,南方冒乱等一系列事情虽然是容景遇的安排,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任修在执行。

容景遇皱眉道:“他不好好在南方呆着,跑到京城来做什么?”

琴奴轻声道:“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南方出事了,我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却不肯说,说要当面跟二少爷说。”

容景遇最近连连失利,再听到这样的消息,纵然他有再好的涵养,性子再淡定,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暴躁,他微怒道:“那边布置的好好的,又能有什么事情?”

琴奴轻声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他就是不说,一定要见二少爷。”对于这件事情,她的心里也满是恼怒,她心里一方面恨着容景遇对明云裳下不了狠手,一方面却又担心容景遇这边会出事情。容景遇这些年来一直很辛苦的布置所有的事情,在复仇的这条路上,他一个人走得无比的艰辛,那些苦和痛她都能理解,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他,只是她的心思,容景遇却从来都没有顾及过,她心里的苦,却只能自己慢慢地体会。

容景遇皱眉问道:“任修在哪里?”

“城西的据点被郁梦离挑了之后,我便让他去了莫庄。”琴奴轻声答道,莫庄是容景遇在城外的一处别院,寻常容景遇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其它的人去办,消失大部分都是从那里传出去的。

容景遇轻轻点了一下头,微微思索后又道:“郁梦离能找到城西的宅子,想来也能找到莫庄,我此时若是出去,必定会被他的人跟踪,到时候只怕会将莫庄也泄露,你发消息给任修,让他去落日楼。”

琴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容景遇看了琴奴一眼,却见她的眼角眉梢间透着一分憔悴的味道,他突然发现琴奴已跟在他的身边十年,如今的琴奴已经二十有二,通常情况下,这样年纪的女子早已嫁人了。

琴奴见容景遇看她,忍不住问道:“二少爷,还有事吗?”

容景遇摇了摇头,轻轻摆了一下手,琴奴见他的眸光有异却也不敢再问,只得大步走了出去。

琴奴将一切安排好之后,容景遇便坐着轿子去了落日楼。

郁梦离听到郁西打探来的情报之后,嘴角边有了一抹冷笑道:“容景遇倒是个聪明人,知道人越多的地方越是安全,落日楼,当真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郁西轻声问道:“世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郁梦离微笑道:“我听说落日楼里的翡翠白菜做得极为不错,那里煨的鸡汤更是一绝,裳裳刚生产完,身子需要进补。”

郁西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却又道:“走,陪本世子去给世子妃买一些好吃的去。”

郁西终是回过神来,忙咧着嘴笑着跟在郁梦离的身后。

几乎是容景遇的轿子才到落日楼,郁梦离的轿子也进了落日楼。

郁梦离看到容景遇大老远就打着招呼道:“容太傅,当真是极巧,这般也能遇上。”

容景遇看到他不由得眸光深了些,心里也没来由地一紧,却也浅笑着道:“世子不在家里陪着世子妃,这般到处乱跑就不怕世子妃生气?”

“我今日出来可是她的意思。”郁梦离的嘴角微扬道:“容太傅久居京城,想来也应该知道这里的鸡汤是一绝,更是产妇进补的大好东西。”

郁西笑道:“容太傅未曾娶妻,更未曾添丁,自不会知道这些生活小事。”

郁梦离忙道:“瞧我这记性,只记得容太傅长我几岁,却忘了容太傅未曾娶妻之事,若言语间有失礼之处,还请容太傅见谅。”

容景遇笑意浅浅地道:“无妨,世子如今当真是极幸福的,有娇妻相伴,当真是羡煞旁人。”

郁梦离微微一笑,却又道:“容太傅约了人在这里用膳吗?”

“那倒不是,只是家中厨子烧的菜实在是没有味道,想起这里的素菜不错,便来尝尝。”容景遇浅笑道:“世子若是得空,不如一起。遇一人吃饭,也实在是无味。”

郁梦离浅笑道:“那就不必了,贱内还在家里等着我的鸡汤了。”

“世子对世子妃当真是情深意得,竟亲自为她买鸡汤。”容景遇的嘴角边有了一抹嘲弄。

郁梦离不以为意地道:“若真的爱上一个人,那么是什么事情都肯为她做的。”

容景遇脸上的笑容一僵,正在此时,小二将鸡汤端了出来道:“世子,你要的鸡汤!”

郁梦离取出一个元宝给到小二后道:“这一个月,我每天订一锅鸡汤。”

小二欢喜的接过银子,郁梦离却又扭头对容景遇道:“我赶着回去,就不陪容太傅了,告辞!”

容景遇轻轻施了一个礼,却见郁梦离果真带着郁西离开的落日楼,他的眸光不由得深了一些,聪明如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郁梦离唱的又是哪出。

他想到郁梦离平素行事一向极为保守,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事情,两人见招拆招多次,郁梦离也多处于被动。今日里郁梦离对他说这些话,无非是嘲笑他一番罢了,此时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两人,郁梦离再有本事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容景遇这般一想,便又从容淡定地朝楼上的包间走去,寒夜轻声道:“二少爷,我总觉得今日里落日楼里有些不对劲。”

容景遇何其敏锐,自是早早就有这种感觉,他此时听寒夜这么一说,便四处看了一眼,只是放眼放去,四周没有任何异常之处,食客来来往往,有的正在那里海吃,有的在聊着天,楼里的小二一片忙碌地收着盘子传着菜,并无不妥。

他轻声道:“我们走!”

寒夜应了一声,便和容景遇往门外走去,只是才走不到三步,便听得身后浓烈的杀气袭来,寒夜大惊,立即出手,只是寒夜和后面那人的武功相差太多,只一掌,寒夜便被那人击飞,大刀直直地就朝容景遇的头上砍来。

容景遇是知道寒夜的武功的,虽然不算是一流的高手,但是江湖上能一掌就将寒夜击飞的人却并不多,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并没有太多的考虑时间,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将反手击去,那一掌夹着雷霆之威,凌厉无比,将他身后的那人一掌拍飞。

如此轻易地放倒敌人,让容景遇愣了一下,而当他看到地上的那个人时,他的眼睛里顿时满是难以置信,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任修。

容景遇看到一抹红色的衣角极快的扫过阁楼下的小窗,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衣角便消失不见。这个世上穿红衣且有如此高明武功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秦解语。

容景遇就算是再淡定冷静,这一刻却还是呆了,却很快就明白方才的杀气来自秦解语,而任修在那个时候已经被秦解语擒住,因为寒夜在他的身后被秦解语先行震飞,他也知道秦解语素来就是个半疯的人,昨日里因为明云裳的事情心里早就恼上他了,今日出手杀他秦解语的确是做得出来的。

可是他没有料到秦解语的手里竟抓着任修!

他的自保在这一刻显得很是要命,一方面暴露了他会武功的事实,另一方面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得力爱将,先不说他的心里对任修存有多少的不舍,单说他亲手杀死任修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怕南方的那些将领都会对他心生不满,更严重者,只怕还会生出离心。

落日楼里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杀人了!”刹那间,整个落日楼里乱成了一团。

容景遇一身白衣站在台阶上,眸光一片幽深。

正在此时,郁梦离又出现在大门口,他大惊道:“容……容太傅,你竟杀了!”

郁西极为合宜地挡在他的面前道:“世子小心!”

容景遇到此时已有些明白郁梦离方才为何会与他在大门口寒暄了,不过是让这里的掌柜记得他就是容景遇,而此时郁梦离去而复返不过是来做一个目击证人,证明他动手杀了人,而他方才出手是那样的狠毒和凌利,就算是不懂武功的也能看得出来他武功不低。

他以前觉得郁梦离虽然有些手段,但是也不过尔尔,可是此时他才发现郁梦离布起局来更是不动声色,却是一箭数雕,借他的手杀了他自己的心腹大将,却又口不能言。

而他杀任修的事情更表明郁梦离对天顺帝并不太信任,这样的手法是要撼到他的根基。

郁梦离似吓呆了一般,站在那里呆呆愣愣。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宇文乾大步走进来道:“什么人在这里喧哗!”

他看到郁梦离后微惊道:“见过世子!”

郁梦离一看宇文乾便拉着他的手道:“容太傅方才杀人了!”

宇文乾也看到了地方的尸体,他看了容景遇一眼后道:“容太傅,昨天在城西遇到你和一堆的死人在一起,今日里你竟又杀了人,这一次怕是要得罪了!”

容景遇看了郁梦离一眼道:“世子的手段,遇今日是见识到了,只是明明是一条龙却为何总要装成一条虫?”

郁梦离见他过来直接躲在宇文乾的身后道:“容太傅武功厉害得紧,宇文将军千万要小心!”

容景遇眸光森冷地看了郁梦离一眼,宇文乾的刀出了鞘道:“世子莫怕,容太傅也是讲理之人,在这京中重地,众目睽睽之下想来也不敢乱来。”

他的话一说完,大手一挥,便有几个京几卫去搬任修的尸体,有人细细地看了看后大惊道:“将军,这人像极了南方传来的画像上的叛首任修!”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 第十一章

容景遇的眼皮子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宇文乾却满脸笑意地道:“絮罪絮罪,昨日在城西看到容太傅和那些死人在一起,我疑心是容太傅杀了人,所以将这件事情闹到了殿前。还是皇上圣明,一眼就看穿了那些人都叛党,是容太傅奋力杀了那些叛党,实在是我辈之骄傲!今日里一掌打死任修,实在是英勇不凡,让我等望尘莫及!”

容景遇看了宇文乾一眼,郁梦离从宇文乾的背后探出头,然后伸手拍了拍胸口道:“我一直以为容太傅只有文才,没料到容太傅竟还有武才,方才宇文将军是没有看到,容景遇一掌将那叛首拍飞的样子实在是无比神勇,比起我父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景遇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却看着郁梦离道:“世子过奖了。”他觉得心里有些憋的慌,一个常常玩弄计谋的人却在他曾用的计谋前失了手,实在不是一件让他觉得愉快的事情。

宇文乾微笑道:“容太傅有这样的本事实在是让我辈大开眼界,朝中武将都以兰陵王马首是瞻,可是世子却说容太傅的武功更胜兰陵王,这件事情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极为开心。”

容景遇缓缓地道:“世子的话有些夸张,放眼朝堂上下,没有人能与兰陵王争锋,遇不过是练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实不敢自大。”

“容太傅太自谦了。”郁梦离缓缓地道:“我父王的功夫如何,朝堂里大部分人都只是听过,却没有见过,可是今日里容太傅落日楼里一掌杀死南方叛首,这样的武功落日楼里所有的食客全部都见识到了。这才是真正让人佩服的地方!”

他的话说完,便朝容景遇轻轻施了一个礼,那模样极为佩服。

那些原本已经吓得不轻的百姓,在听到三人的对话之后,大部分倒冷静了下来,落日楼里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他就是容太傅,早前听说他的安邦之才天下无双,没料到竟还有这样的武功,当真是个文武全才啊!比起谨相来更胜一筹。”

“方才容太傅那一掌当真是厉害得紧!”

“被打死的是南方的叛党之首?我听说那人武功厉害无比,天下无双,没料到竟被容太傅一掌打死了!容太傅简直太厉害了!”

“只是容太傅如此厉害,为何以前没有听说他会武功的事情?”

“也真是怪的很,叛首怎么到京城来了,还只打容太傅?”

“……”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也随之而来。

容景遇平日里无比淡定,此时也淡定不起来了,这些百姓都有这么多的猜测,那么传到朝堂之上,只怕会有更多的猜测。若是这是个僻静处,他也许可以杀人灭口,但是这里是落日楼,宇文乾和郁梦离都在,要灭口也无从灭起。

容景遇的眸光定定地看着郁梦离,郁梦离也含笑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眸子里却都透出一抹冷意,那股冷意外,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浅浅地笑意。

容景遇微笑道:“世子的手段,遇今日终是见识到了,佩服。”

郁梦离还以微笑道:“真正让人佩服的是容太傅了,我已许久没有见人甩大刀,容太傅方才表演的那一手可比街头甩大刀的要高明得多,也厉害得多。”

容景遇轻笑了一声道:“世子说笑了,早前在大街上遇也曾看到世子甩过大刀。”

“哦,容太傅说那件事情啊!”郁梦离长叹道:“那一日我也好奇我怎么就那么英勇无敌了,竟可以一掌劈死一匹马,为这事皇上还曾问起过我,我暗自觉得是因为世子妃有险,所以我潜能暴发。只是后来皇上细细察验时,我才发现,我做的事情远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高明,也亏得皇上圣明无比,查出了那一日有人暗中帮我,那匹马也能替我做证。可是容太傅你呢?想来比我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若我那一日出手是假的,那么容太傅出手就是真的。最最重要的是,我那一次只是一掌拍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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