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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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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一生纵横沙场,杀敌无数,历经无数风雨,更是遇过无数的凶险,却独独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号称战神,从无败绩,而此时他却突然觉得他输了,并且他的输都被一个弱质女子看了去。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无异于是在看他的笑话,若是正常情况下他被人笑话一句,也得将那那人杀了。

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女子,且是孕妇,他下不了手。就算他下得了手,这个女子身边的高手也会出手,只要一招杀不了她,那么往后他就得被全天下人笑话。公公杀怀了孕的儿媳妇,这是怎样的讽刺?

明云裳知道兰陵王的心思,她的嘴角含着浅笑站在风雪之中,红依为她撑着伞。

兰陵王猛然转身,然后看了她一眼,她依旧浅笑。

兰陵王袖袍下的手已握成了拳头,一双眼睛原本要喷出火来,却在即将发作的时候,那些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明云裳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嘴边边嘲弄的意味更浓。

明云裳浅笑不语,兰陵王也笑了笑,然后将他已握得极紧的拳头再次握得紧了些,他的指甲已经嵌放了肉里,而他却笑得更加淡然了,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屑。

明云裳依旧浅笑,这一次却笑得更加的明媚了,兰陵王却也不再理她,然后大步朝前走去,他的步伐从容而又淡定。

待得兰陵王走得远了些,明云裳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红依轻声道:“世子妃往后还是少惹他比较好,这个老东西可不简单,你瞧他明明气成那副样子了,竟还能笑得出来,倒当真是厉害了。”

“难得的是他能笑得那么自然。”明云裳接过她的话道:“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红依也轻吁了一口气,明云裳却又欢喜地道:“不过我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解气,他这会应该是要气疯了。而他的那些反应,我更加能确定,阿离一定安然无恙。”

“为何世子妃如此笃定?”红依反问道。

明云裳轻声道:“阿离若是有事,这个老家伙必定会反唇相讥,可是他没有。”她的话说到这里,自己也不自觉的轻松了一些。

“若是如此,世子妃也可以放心了,今日天色已晚,世子妃就住在谨府好了,明日再回王府不迟。”红依微笑着道。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道:“那是自然!”

兰陵王连夜进宫面见天顺帝,天顺帝也想找兰陵王,便宣他去了御书房,兰陵王行过礼后道:“皇上,今日里京中大乱,微臣有罪!”

“哦?”天顺帝浅笑道:“你何罪之有?”

兰陵王低低地道:“微臣只顾自保王府,而没有派人去剿杀那些乱臣贼子!”

天顺帝的眸光一片幽深,正在此时,张公公进来道:“皇上,宇文将军和宁将军求见。”

“传!”天顺帝的嘴角微勾道,京中一安,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而杀兰陵王的念头却更加的强烈了,他原本想将所有的事情全推到兰陵王的身上,可是兰陵王自己却来了。

兰陵王的眸光幽深,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宇文乾和宁远双双到达,然后跪下行礼,天顺帝看了宇文乾一眼,他的心里倒更加的安定了,他之前最是担心宇文乾和那些哑军是一伙的,如今看来却不是,他的心里倒也开心。他原本还在想谭正是不是真的错杀了,如今看来谭正当真是该死。

天顺帝问道:“今日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截止到黄昏,已经将街上能看到的那些哑军全部杀了,但是难免会有遗漏,所以微臣今日已派人连夜巡视,一旦发现那些哑军,立即斩杀!”宇文乾朗声道。

天顺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宇文乾却又道:“今日里多亏在宁将军来的及时,否则微臣也不是那些哑军的对手。那些哑军个个武功高强,怕是有人刻竟训练的,还请皇下命彻查此事。”

“准奏!”天顺帝大声道:“宇文爱卿对这件事情最为清楚,就由你全权负责!”

“遵命!”宇文乾跪下谢了恩,起身后又道:“今日里能如此顺利的清除叛党,王爷功不可没,今日那些士兵一靠近兰陵王府,就被王爷下命射杀,死在兰陵王府门口中叛党有数千之众。王爷神勇无敌,下官无比佩服!”

兰陵王淡淡地道:“本王只是迟一个臣子的本份罢了,虽然这近一载来本王一直赋闲在家,但是就是因为闲着无事,所以也操练一下府兵。”

“要杀死那么多的叛党,需要不少的兵器,不知王叔的兵器从何而来?”天顺帝含着笑问道。

兰陵王跪倒在地道:“微臣就是为这件事情来向皇上请罪的!”

“哦?王叔何罪之有?”天顺帝看着他问道。

兰陵王缓缓地道:“臣是个闲不住的人,闲来无事就会带着府兵们操练一二,王府后有一片竹林,臣曾命人将那些竹子砍了不少用来做箭。而王府里的府兵先帝在世时,曾开恩许他们每人带一把刀,所以遇到今日的事情才能够解王府之围。”

天顺帝淡淡地道:“王叔有功,又哪来的罪,这是先帝特许的事情,朕也记得。只是刑法在那里,王叔用心虽好,却也不能不罚。这样好了,王叔今夜便去大牢里住上几日,待到这件事情平熄之后,再没有人想起这件事情时,朕再放王叔出来,王叔觉得这样可好?”

他的话就是圣诣,这般问可好,根本就是白问。

宇文乾和宁远听到这句话后两人互看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却都极有默契的把头低了下去。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七十五章

兰陵王看了天顺帝一眼,眉眼浅淡无比,却轻声道:“皇上圣明,一切但凭皇上安排。只要有利于国家社稷之事,微臣都愿意做。”

天顺帝点头道:“王叔当真是我朝之栋梁,朕心甚慰!”他心里却在想,老东西,只要你进了大牢,你就休想活着出来!

兰陵王看懂了天顺帝的心思,他浅浅一笑道:“皇上言重了,微臣这般去地刑部的大牢。”

“王叔稍等。”天顺帝的眸子微微一眯,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些,他看着兰陵王道:“虽然这一次的事情是委屈了王叔,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么自不能只做做过场,否则朝中大臣会以为朕循私。”

兰陵王的眸光微抬,天顺帝却冷着声道:“来人啦,把兰陵王送到刑部的大牢!”

兰陵王的眸光更冷,天顺帝却又笑着道:“只是过场,王叔不必介怀。原本应该朕亲自送王叔去刑部的,只是今日朝中的事情实在太多,朕也不也得空。”

“皇上有这个心就够了。”兰陵王不紧不慢地道:“若是皇上要让侍卫送微臣去监牢才可放心,那么微臣如皇上的愿便是。”他的话说得无比的淡然,眸光却冷厉无比。

天顺帝微笑道:“在朕的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王叔都是朕的王叔,朕从不敢有一分小瞧王叔之心。”他端坐在龙椅之上,显得无比的威严。

兰陵王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一扭头便大步走了下去。

天顺帝在他的身影走过门槛的时候,眸子里刹那间寒冰满布。

宇文乾和宁远都看到了他的那记眼光,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天顺帝的手重重地拍在了龙案之上,他冷着声道:“老匹夫!”

宇文乾和宁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也知道天顺帝平日里行事极为妥贴,像这样在背后骂臣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由此可见天顺帝对兰陵王的恨意有多么的深。

天顺帝问道:“如何才能把兰陵王的罪名坐实?”

他这一句话是问宇文乾和宁远的,两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兰陵王的门生遍布整个苍澜王朝,朝中有半数的大臣都对兰陵王极为尊敬,今日里天顺帝纵然是把兰陵王下了狱,可是就算是下了狱,依着兰陵王的人脉,明日里也会有人替他求情。而天顺帝的手里若是没有兰陵王谋反的证据,那么兰陵王明日还得被放出来。

宇文乾知道天顺帝虽然是这样问他,但是只怕在天顺帝的心里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他若是说了他的法子,只怕反而会让天顺帝不开心。而且他是武将,不需要太多的智谋,对天顺帝而言,武将只需要听令就好,那些出谋划册的事情都是文人在做的。

宇文乾忙道:“皇上若是觉得这件事情是兰陵王做的,那么今夜派人将他暗杀,这样的话便能永绝后患!”他说罢眼里满是凶光。

宁远和宇文乾也是一般的心思,他却跪在地上道:“微臣死罪,今日若非皇上提点,微臣还以为行凶之人另有其人。微臣之前还想将自光妹子嫁入兰陵王府之中,可是如今想来,那想法是何等的愚蠢!”

天顺帝看到两人的表现,心里甚是满意,他淡淡地道:“你们两人就没有更好的法子吗?”

两人的眼里满是不解,然后双双跪倒地道:“微臣愚鲁!”

天顺帝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都退下吧!”

两人点头退下,走出大殿之后,两人才发现他们的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宁远看了宇文乾一眼,宇文乾掀了掀眉毛,两人相对苦笑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天顺帝的眸光一片幽深,半晌之后厉声道:“来人啦,把朕的那壶酒送去给王叔喝!”

张公公应了一声,将案上的一壶酒端了过来,然后看了天顺帝一眼后道:“皇上,这只怕有些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天顺帝冷笑道:“朕不想让那个老匹夫看到明日的太阳!”

“若是王爷不喝又当如何?”张公公轻声问道。

天顺帝冷着声道:“朕赐的酒他若是不喝便是抗诣!可以直接治他抗诣之罪!”

张公公应了一声,可是面上却还满是为难,天顺帝看到他那副样子怒道:“怎么,你也想抗诣不成?”

“奴才不敢。”张公公轻声道:“奴才只是担心若是此时这样杀了兰陵王,只怕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毕竟有兰陵王是对那些杀手下了手的人。”

天顺帝却瞪了张公公一眼,然后怒道:“胡说八道,谁说朕要杀了王叔?根要就是在胡说八道,王叔是有大功在身,朕心里感激他,这壶酒是谢他的!”

张公公这才回过神来,忙端着酒走了下去,这壶酒是什么样的酒,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只是皇帝的话从来都圣诣,天顺帝说不是毒酒,那么就不能是毒酒。

张公公也有为难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件差事他没有办法能做好,他微微沉思一番后便将那酒放下,唤来他身边的贴身公公将酒送进刑部的大牢。

容景遇在容府也听到了今日的事情,他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有了淡淡地笑意,由于他一直躲着不愿意吃药,他的风寒来来回回好了又发,发了又发,已经好几回了。到如今却总算是大好,只是还微微有点咳嗽。

琴奴轻声道:“二少爷,这件事情可真是妙得紧,二少爷爷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去闹腾,也是一件极为痛快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倒觉得不是很妙。”容景遇浅浅地道:“这般杀来杀去,兰陵王必是弱者,只是郁梦离的本事也当真是极大的,竟引登州之兵来拢乱京城,解他眼前之围,倒也是一着妙棋。只是我以前见他和兰陵王交手都会留几手后手,可是今日里却把兰陵王往绝对上逼。这一对父子如今已成了真正的敌人,这件事情对我而言主才是好事。可是兰陵王的兵力受损,对我们来讲,却是一件祸事。”

琴奴有些不解地道:“兰陵王上次对二少爷那样无礼,他在某种程度上更是二少爷的对头,若是此时将他们除去,对我们往后的事情大有帮助。二少爷也可以少一个对手,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容景遇看了琴奴一眼道:“那引事情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如今我们的对手已经很多,可是我们的力量并不大。若是兰陵王一出事情,下一个他们要对付的人就是我。”

“二少爷难不成怕他们呢?”琴奴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道。

容景遇轻叹一口气道:“我们从来都没有怕过任何人,但是有的时候敌人也能是朋友,以如今的局势看,我们还是先想着如何自保才好。”

“二少爷早已布好了局,难道还怕他们不成?”琴奴轻声道:“只要那边的事起,我就不信皇帝还有心去管二少爷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寻个机会,登高一呼,便能坐拥天下!”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容景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琴奴,你如今倒是越来越急躁了。”

琴奴轻轻咬了咬唇,容景遇又轻声道:“若是以往,也许我们还能出其不意,攻其不破,而今的京城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皇帝对我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信任。若非我段日子一直病着,你觉得他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吗?”

琴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道:“我一直以为二少爷是因为那件事情一直称病。”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是不能病的,素来病只能病在关健处,而且不能假病,只能真病。这些把戏完全是郁梦离玩的,容景遇是没有放在眼里的,可是此时用一用却又觉得甚是好用。

而这一次的病一生就是一个多月,这么长时间的病着,也让他想清楚了更多的事情。爱和恨,从来都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不爱就不爱,说不恨就不恨的。

琴奴见他的面色不佳,当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正在此时,寒烬走进来道:“二少爷,兰陵王府有动静了。”

“说。”容景遇收起微微有些深沉的目光。

寒烬大声道:“兰陵王进宫了。”

容景遇冷笑一声道:“兰陵王倒是极懂得揣测天顺帝的心思,只是他此时进宫,在天顺帝看来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兰陵王必定会被责罚。这件事情结我们倒是极为不利的,不管怎么样,兰陵王如今还不能死。”

寒烬轻声问道:“依二少爷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

容景遇的眸光深了些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也得帮兰陵王一把,寒烬,你去通知所有和兰陵王交好的大臣,就说兰陵王有难,让他们进宫相救。”

寒烬愣了一下后道:“二少爷……”

容景遇大声道:“快去安排,否则事情都晚了。”

寒烬刚要退下,医奴又走进来道:“二少爷,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帝已将兰陵王下狱,并且赐了美酒,探子怀疑那所谓的美酒根本就是毒酒。”

“天顺帝好狠的手段!”容景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他是早就想杀兰陵王了,只是苦于以前没有借口。如今倒好,他竟直接赐酒!”

寒烬在旁问道:“事已至此,二少爷方才让我去做的事情还要做吗?”

“要做。”容景遇冷着声道:“而且还得尽快!”

寒烬闻言忙退了下去。

容景遇微微一笑道:“之前看到兰陵王的人马和京几卫杀成一团,也许是隔山观虎斗,很是有趣,但是如今才是好戏上演。兰陵王若是甘心受死才真的是一件怪事,兰陵王既然不甘,那我们自也要把这一把火替他烧得旺些,如今格局大乱,那么就彻底大乱吧!”

琴奴在旁轻声道:“我明白了,二少爷让寒烬去救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兰陵王,而是在从中获利,不让兰陵王死,才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容景遇却已不再理她,而是大声道:“我去更衣,然后你琴奴和医奴随我即刻前去天牢。”

琴奴应了一声,心里却又有些暗然,容景遇到如今还是不让她为他更衣,他的东西依旧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一下。她的头微微低下,他这样的心结,到底要如何才能完全化解得开。

小太监带着一瓶酒走进了监牢,兰陵王一身锦袍站在牢中心,他听到脚步声眸子微微一眯,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传皇上口谕,兰陵王劳苦功高,对朝中之事其为用心,更愿意为朝庭尽力,朕特赏美酒一壶!”

兰陵王谢过恩之后,小太监便将那瓶酒放下,然后大声道:“王爷请!”他将酒倒满,然后将酒杯递了进去。

兰陵王的眸光幽深,他自然知道天顺帝玩的是什么把戏,他的眸子里已有了浓浓地寒意,天顺帝倒是迫不及特,知道今夜若是杀不了他,那么明日就再也杀不了他了。而这一杯酒里也有极重的意思,他不喝是不敬,也得被杀头的。而若是喝了,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条。

兰陵王看了那个小太监一眼,他冷笑了一声,心里已有了计较,正在此时,一枚飞箭射了进来,将那小太监刺了个透明窟窿。

兰陵王的眼睛眯了起来,很快便见得一队黑衣人冲了进来,那些人极快的就将狱里其它的犯人全部放了,刹那间,诺大的天牢乱成了一团。

兰陵王的眼睛里满是凌厉,一把剑将他的铁链也一刀砍断,他二话不说,直接朝那人的喉咙掐了过去,那人的反应极快,往旁边一掠便躲了地去,那人的面巾揭下,竟是容景遇。

“你又想做什么?”兰陵王冷着声道。

“自然是来救王爷的。”容景遇看着兰陵王道:“王爷难道不知道那壶酒是毒酒吗?”酒倒在地上,浸上了木栏,沾者全烂,毒性之霸道,天下罕见。

兰陵王虽然早知道那酒必定有毒的,他打算将酒喝下后用内功逼出,可是这样霸道的毒酒,只怕是见血封喉,根本就不容不得他用内功去逼,天顺帝的这一手倒是极为狠毒的。

他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一抹杀气,他看着容景遇道:“你的话是说得极好听,可是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容景遇依旧淡笑道:“王爷误会了!”

“误会?”兰陵王冷笑道:“你来救本王敢说没有一点私心吗?若只是相救,为何将这些犯人全部放走?你根本就是想让本王在这件事情里栽下去再也爬不上来!”

容景遇看着兰陵王道:“我若只救王爷一人,才会引人无限深思,可是这大牢里犯人若是全部都逃走了,那么就是有人对牢狱不满,前来劫狱,而因为今日之事,这狱卒已去了大半。若有人存心劫狱,想来不是难事。”

兰陵王的手微微松了些,容景遇却又轻声道:“白天的哑军凶悍,宇文乾再厉害也除不尽,晚上到天牢里来劫囚,自就有了别的目的,和王爷也就再也没有一点干系。”

兰陵王闻言手抽了回来,他那双如鹰一样的眸子有了异样的光华,他缓缓地道:“你为什么要帮本王?”

“我敬王爷是个英雄。”容景遇看着他道:“真正的英雄是不能死在莫名的手段之下!”

兰陵王冷笑了一声,看着容景遇道:“这种话你少在本王的面前说!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本王也见识过了!”

容景遇看着兰陵王道:“我知道王爷对我存了偏见,有些事情我也不愿细细解释,但是我想问问王爷,若是上次王爷就背水一战,难道就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吗?”

两人都知道那所谓的把握指的是什么。

兰陵王的眸光幽深,容景遇又不紧不慢地道:“王爷疑心我害王爷,可是王爷有没有想过,到底是我害了王爷,还是王爷比之当年少了一分血性?在我还年幼的时候,就曾听说过王爷断山截流的魄力,怎么如今年岁一大,当年的那些血性就全没有了吗?”

兰陵王的眸光更加的深沉了,容景遇却又低低地道:“若是将那些全部都抛开,所有的一切也会变样,王爷若是早早料到这三万人马会被人设计引入京城,成为一大祸事,王爷最初是不是就会背水一战?当时若是战了,至少还有五成的机会,可是如今却是一成的机会都没有,反倒让王爷白白费了十几年的心血。”

兰陵王冷笑道:“该怎么做,本王不需要你来教!”

“我自不敢教王爷。”容景遇长叹一口气道:“只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王爷难道还不明白,若是一直这样被动的等机会,机会是永远也不会来的。”

兰陵王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容景遇又轻声道:“皇上如今一心想置王爷于死地,王爷如今想要在这里等死吗?”

“没错,本王就要在这里等死!”兰陵王冷冷地道:“本王倒想看看,谁能杀得了本王!”他这一句话说得霸气冲天,那双如鹰一要产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容景遇先是一愣,却又很快就明白了兰陵王的意思,他轻声道:“王爷早该如此!”他的话一说完,便微微一躬身,准备走出去。

“慢着。”兰陵王在他的背后大声道。

容景遇的脚步停下,回头看着兰陵王,兰陵王的眸光森冷,他看着容景遇道:“往后的事情,容太傅还得多担待一些。”

“王爷客气了。”容景遇浅笑道:“遇对王爷一直极为佩服,觉得这天底下再没有比王爷更英勇,却又懂得隐忍之人。遇方才的话说得有些重,还请王爷见谅。”

兰陵王的嘴角微微一扬,容景遇却又浅笑道:“王爷英雄无敌,遇愿为王爷出谋划策,从今往后,好生辅佐王爷。”

“多谢。”兰陵王抱拳道:“只是辅佐之事,本王却不敢当,容太傅之才,治国安邦都够了,若是日后大事能成,本王愿与容太傅平分天下!”

容景遇的眼里有了一分淡淡的笑意,他看着兰陵王道:“王爷这样说遇可担不起,对遇而言,只想天下百姓得一明主,遇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在本王的面前,容太傅不必再掩饰,再装就显得有些假了!”兰陵王的眼里一片深沉,他缓缓地走到容景遇的身边道:“你想的那些事情,瞒不过本王的眼睛。你眼里的那些野心,也许能瞒得过天顺帝,却绝对瞒不过本王。再则细细算来,天顺帝还是你的亲兄弟,他对你也不算坏。可是你却一直背着他在联络朝中大臣,然后数次来找本王,你觉得你在明眼人的面前掩饰有意思吗?”

容景遇笑了笑后道:“依王爷之见,遇到底有何心思?”

“你进京已有数载,却有多半的时间都呆在宜城,这步棋本身走得甚好,可以把你和朝中变迁的事情撇得干干净净,私底下却又做了极多的事情。”兰陵王看着容景遇道:“你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容景遇笑道:“王爷高看我了。”

“不必急着否认。”兰陵王冷笑道:“你之前接近心儿,不过是见他能调动天水国的兵马,然后又见他愚蠢,能为你所用。而他虽然蠢得很,被你玩得团团转,可是他也同样能被人利用,用来对付你,你觉得他没有太多的用处,所以就借他的关系来找本王。”

兰陵王说到这里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只是淡然浅笑,他那一身白衣在整个大牢里显得无比出尘。

兰陵王又朝他走近一步后道:“而本王在你的眼里,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块跳板罢了,你想要的同样是本王这么多年来累积的人脉和兵权!”

容景遇以前觉得兰陵王虽然有勇有谋,但不见得就有智慧,可是此时听到兰陵王的这一番话以及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容景遇却觉得他遇到了一只老狐狸。只是对如今的他而言,兰陵王越强大,他也越有好处。

容景遇微笑道:“王爷言重了,我虽然有问鼎天下之心,但是没有王爷想的那么卑鄙无耻,王爷于我不是跳板……”

“那就是助力!”兰陵王打断他的话道:“这两者间并没有本质的差别。”

容景遇笑了笑,兰陵王的眸光一片幽深,他看着容景遇道:“本王虽然下了狱,却并不蠢,敢进宫,自然也有后手。就在不久前,本王还收到消息,说是有人通知他们去为本王请命。想来那个人就是容太傅你了!”

容景遇微笑道:“遇只是不想王爷蒙冤遇难,所以想帮王爷一把,不想王爷早有所备,如此倒显得是遇多事了。”他面上在笑,心里却在奇怪,这大牢里守卫还算森严,兰陵王又是刚刚下狱,而他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才做完,兰陵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看来他以前还是小看了兰陵王,兰陵王在京中必定还有一波不为人知隐形人,更有极为特殊的联络方法。

兰陵王淡淡地道:“你来救本王,除了要拉拢本王帮你之外,还想在我的面前卖一个大大的面子。容太傅,你当真是极有心的。”

容景遇浅浅一笑,兰陵王却又道:“你这件事情虽然做得很漂亮,但是本王却并不感激你。”

“遇从没想过要让王爷对遇生出感激之心,只想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容景遇淡淡地道。

兰陵王微笑道:“你今夜来这里说了这么多的话,本王只喜欢你的一句话,那就是这是你要做的事情,而不是打着多么光彩旗号来做的事情。”

“和王爷说话实在是痛快。”容景遇缓缓地道:“完全不需要拐弯抹角。”

“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兰陵王冷笑道:“你的心思,本王不敢说全部知晓,却也能知道个大概,有些更直的话,本王也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因为容太傅本是聪明人,话也只需说三分。”

容景遇的眸光浅陌,兰陵王的手却已拍上了容景遇的肩膀,他缓缓地道:“恭喜容太傅今夜不辞辛苦来到监牢,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终于达到了你的目的。”

“王爷的意思是?”容景遇看着兰陵王道。

兰陵王微笑道:“本王的意思是你如愿以偿,从现在开始,本王就和你是正式的盟友了。往后的事情,咱们往后再说,眼前的目的却是一样。”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扬后行了一个礼道:“若如此,就再好不过。”

兰陵王咧嘴微笑,容景遇又道:“遇先行一步,王爷小心。”

兰陵王轻轻点了点头,容景遇已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出大牢的时候,眸子里一片冰冷,却没有说一句话。

兰陵王在容景遇走过拐角的时候,眸子里有了一分嘲弄,杀气也更重了些。

是夜,天顺帝正准备休息,却听得张公公急报道:“皇上,天牢被人劫了,所有的人囚犯全部逃走了。”

天顺帝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眼里满是怒气道:“怎么回事?那兰陵王呢?他死了没有?”

张公公摇了摇头后道:“没有,不过那些囚犯虽然全部逃走了,但是他却一直呆在那里,说要静候皇上吩咐。”

天顺帝气得直咬牙,他大怒道:“该死的兰陵王!”他的话一说完,便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

张公公低着头站在一旁,却又轻声道:“外面还有一件事,奴才不敢说。”

“说!”天顺帝暴怒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

张公公轻声道:“兰陵王下狱之后,朝中的大臣,便有多数都守在了宫门外,说兰陵王是无罪的,让皇上放了他!”

“可恶!”天顺帝咬着牙道:“他们是全部都想死了,竟敢来威胁朕!”

张公公低低地道:“皇上不必动怒!”

天顺帝看了张公公一眼道:“不动怒?你可见过有人敢这样挑衅朕的威严吗?传令下去,把那些守在宫门外的大臣全给朕绑了!”

“皇上,这只怕不妥。”张公公跪下来道:“如今京中已乱成了一团,若是此时再将朝中大臣也绑了,那么必会造成极大的变动,到时候只怕难以收场!”

天顺帝听到他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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