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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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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帝的眸光幽深,眼里已有了几分得意。
明云裳原本在兰陵王府里看书,忽听得门外传来喧哗声,她顿时一惊,紧接着便看到郁北将郁梦离扶了进来,她看到郁梦离的腿绷满了绷带,忍不住问道:“阿离,你这是怎么呢?”
“没事,休息一段日子便好。”郁梦离朝她微笑道:“如今我有伤在身,便能天天陪着你了。”
明云裳怒道:“都伤成这副样子,还说没事!”她说罢,瞪着郁北道:“你们都干嘛去了,怎么让世子伤成了这副样子?”
郁北被她凶的也委屈,只低低地道:“是世子的意思,说要演戏演得像一些,世子妃事先也是知道的。”
“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谁允许你们这样做?”明云裳的怒气一冒,这一番话说的也有几分杀气了,那模样,倒似又回到了朝堂之上,凌厉无比,再不是平日里懒散而随意的弱质女子了。
郁北看到她那副样子,倒吓了一大跳,然后退后一步不敢再说话。
郁梦离浅笑道:“你就不要再去为难郁北了,这是我自己的意思,那把刀砍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消了不少的力道,并不打紧,只是伤了皮肉,筋骨都无妨。”
明云裳的眼里却已有了一分怒气,她咬着唇道:“若是知道你们演戏是这样演,我早前就一定不会同意!”
郁梦离看到她暴怒的样子,却觉得心里一片温暖,他轻声道:“今日的局布完之后,我们便能安生一段日子了,由得他们去斗。”
明云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正在此时,郁东走进来道:“世子,皇宫里对于宇文乾的案子有消息了。”
“如何?”郁梦离缓缓地问道。
郁东答道:“皇上以告密者污陷朝中大臣为由,已命刑部尚书彻查这件案子。而宇文乾由于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并有官复原职。”
郁梦离缓缓地道:“宇文乾今日里在大殿之上,有世子妃教他说的那一番话,自然可保住性命。”
原来在宇文乾被下狱时,郁梦离便准备了今日的事情,只是平日里宇文乾不擅言辞,明云裳心里有些担心,怕他会着了兰陵王的道,所以早早就想好了兰陵王和天顺帝必问的一些话,让宇文乾大致记住,然后再把整件事情梳理一番,于是便有了今日宇文乾在大殿上的表现。
“阿离就莫要笑我了。”明云裳轻声道:“我和皇帝做了一年多的君臣,他的性子我是知道一点,但是说到底这也是宇文乾的本事,他久在官场,自然也懂得如何推脱责任,更知道如何处理那些繁复的事情。我虽然是把我的说词告诉了他,但是事到临头,终究得靠他自己。”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你说的很对,其实很多事情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明云裳轻叹了一声道:“只是我今日却觉得极不痛快,事情虽然是做得妥当了,却让阿离你受了伤,也许这也是天意吧!”
郁梦离听她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告诉她他之所以受伤也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若是不受伤,又如何能打消天顺帝的顾虑,然后先入为主的认为兰陵王是有问题的。他若是不受伤,他自也不能在这一场瞬息万变的算计中抽出身来。
明云裳看到他微微有些疑重的眼神,倒将他的心事猜到了几成,她的心里人倒不再恼他,而是对于朝堂中的事情更多了几分怒心。若不是兰陵王和天顺帝的夹击,容景遇的陷害,他用得着用这样的苦肉计吗?
她轻轻伏在他的身边道:“阿离,答应我,反后不管被那些个鸟人逼到何种境地,也不要伤害自己!”
郁梦离知道她已看透了他的心思,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轻轻在他的身边靠下。
她南下赈灾的时候,看到那些百姓处于疾苦之中,她便满是难过,曾经真的想为整个苍澜王朝做出一番功绩来,她不要名留青史,只想百姓过得幸福一些。可是很多事情却由不得她去做主,她的女儿身注定了为她的仕途生崖埋下炸弹,天顺帝若是知道了她的女儿身,又如何会放过她?
当她是一朝首辅之时,也有她万般配的无可奈何,更别说其它的那些臣子,聪明的难名有私心,耿直的难免得罪人,而笨一点的都又难做出真正的功绩。如今苍澜王朝官员机制庞大,官吏繁多,她新法的虽然执行了下去,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并没有见到太多的成就。
而贪污之风盛行,有些好的政策在被其它的官员执行之后,很多时候就变了味。就算最初是出于一分好意,到最后也会被扭曲。而天顺帝偏偏又是极为多疑的,那些真正做事的官员反而会触犯他人的利益,从而被人弹骇,被贬职甚至杀头。
明云裳觉得她从来都不是愤青,可是在宇文乾的这一次的事情背后,她倒又看到了更多的问题。王朝本已腐败不堪,再加上天顺帝的多疑,这样的王朝不出事才叫怪事!
明云裳想到她之前数次问郁梦离的一个问题,她曾觉得他有问鼎天下之心,他曾说过,若是他要问鼎天下必定是为了她。而今日她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她同样觉得,若有一日,她真的掀翻整个苍澜王朝,也必定是因为郁梦离。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到这一刻,她又发现她其实是自私的,为了南方的百姓做不到事情,她知道为了郁梦离她是可以做到的。
郁梦离其实伤得并不得,只是大腿上有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只是明云裳为他换药的时候,却又还是觉得心疼。
药才一换好,屋子里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兰陵王冷冷地站在屋子的中央,然后冷着一张脸看着郁梦离。
郁梦离浅浅一笑道:“父王难得来我这里,来人啦,看座。”
郁北看了兰陵王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兰陵王却没有坐下。
明云裳看了兰陵王一眼,她对他更加鄙夷了,兰陵王见她看过来,却冷冷一笑,看了看她的肚子后道:“几个月呢?”
明云裳微笑道:“五个多月了,父王很快就要做爷爷了,是不是很开心?”
“当然。”兰陵王冷笑道:“开国国师曾有预言说离儿的儿子会是颠覆整个王朝。”
明云裳吃吃一笑道:“那父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兰陵王原本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此时听到她这一句话后眸光如刀一般看着她,她只浅笑,对于他那如刀一般的目光她直接无视。
兰陵王见到她那副样子,倒对她也有了三分兴趣,他淡淡地道:“你说呢?”
“父王自然是高兴的。”明云裳微笑道:“毕竟是父王的孙儿,父王的心思,如今可以说是满朝皆知,想来我儿子会享父王的福。”
兰陵王的脸色微变,明云裳却又紧不慢地道:“不过太医才帮我把完脉,说我这一胎极有可能生的会是女儿,若依那个预言,我女儿岂不是要做女皇?”
兰陵王闻言不以为然,他冷笑一声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言下之意,就是像她那样的女子生下来的不管是子是女,都难以成器。
明云裳赞赏地道:“说到这里,我倒是很佩服父王,教出了像六弟那么出色的儿子。”
郁梦心的事情近日是兰陵王心里的一根刺,他的眸子里顿时满是凌厉,然后冷着声道:“牙尖嘴利!”
明云裳微笑道:“谢父王夸奖。”
郁梦离缓缓地道:“不知道父王此时来找我所为何事?”
兰陵王并不理他,而是看着明云裳道:“本王之前就在好奇,离儿为何对你百般宠爱,你一介乡野女子怎么会引得他如此侧目,之前本王倒是小看你了。”
明云裳微笑道:“听父王这么一说,倒像是我也能入父王的眼了,京中女子能入父王眼的可不多,我很荣幸。”
“让本王猜猜你到底是什么人。”兰陵王眯着眼睛看着明云裳道。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兰陵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道:“你只是一个女子,却胆识惊人。之前翠偎扮成你进了兰陵王府,本王一直在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进到王府后的第二天,就直接和心儿对着干,还连本王也一并算计了进去,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谢父王夸奖。”明云裳淡淡地道。
兰陵王冷笑道:“宜城明府说到底只是一个极为寻常的书香之家,并没有任何过人之处。而明家的几位小姐,除了明云端自小表现的有些聪明之外,其它的全是蠢的。而五小姐明云裳自小就是个懦弱的,自小就没有什么主见。可是在被谨夜风伤害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行事也有极大的改变,有手段,有谋略,还有胆识。”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知道他这段时间没有过来找她的麻烦,却把她的事情全部调查了一遍,这个兰陵王,看似粗犷,其实行事细致而又小心。
兰陵王看着她道,那道眸光凌厉如刀,他缓缓地道:“明府故去的夫人水念青,似乎还有一个别名。”
明云裳微笑道:“我以前以为父王对我这个儿媳妇是不上心的,如今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竟是连我的家底也查探清楚了。”
兰陵王不理她,又缓缓地道:“她的另一外名字叫做水云轻,真正的身份是魔教的公主!”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道:“父王好丰富的想像力。”
“你别急着否认。”兰陵王又道:“京城虽大,但是要藏个把人却不容易,翠偎消失,你凭空冒出来,本身就有极大的问题。”
明云裳依旧浅笑。
兰陵王的眸光更森冷了几分道:“燕州之乱,本王也是知晓一二。说到底,不过是魔教之乱,而魔教之乱的根源,又在于容景遇。”
明云裳听到这里眸光也深了些,脸上的笑意犹在。
兰陵王冷冷地道:“谨夜风说到底只是一介书生,他竟敢独闯魔教,又凭借的是什么?”
郁梦离淡淡地道:“父王不是一直看不起文官吗?怎么对谨夜风的事情有了兴趣?”
“燕州虽然被谨夜风和你平定得甚好,但是那里除了有你们的人之外,也一样有本王的人。”兰陵王冷笑道:“离儿,本王的好儿子,你一把搅坏了本王精心设计的局,但是今日里本王不和你算这笔帐,我们还是好好聊聊明云裳和谨夜风的事情。”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眼里已有了一分杀气。
兰陵王冷笑道:“有些事情看起来复杂,可是只要仔细推敲就发现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比如说谨夜风的事情,他一个书生凭什么能平燕州之乱,凭什么让魔教上下对他服服帖帖,配合他演了那么多的戏?”
明云裳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在燕州的事情,她做得甚是巧妙,可是再巧妙也瞒不过别有用心深查的探子。而且在燕州那个地方,想要平定要么是灭了魔教,要么是收服了魔教,而魔教一直都以反朝庭的组织出现,对苍澜王朝更是有极大的怨恨,根本就不可能行配合之事,要收服就更加的难。兰陵王此时说到这些,无异于是在警告她了。
兰陵王朝她走近一步道:“之前容景遇数次向皇上告密说谨夜风是个女人。”
“父王想说什么?”明云裳淡淡地问道。
兰陵王哈哈大笑道:“本王只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关联,只是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而你到兰陵王府之后,本王查清了明云裳的底细就明白为什么了。本王以前也一直觉得奇怪,像离儿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和一个新科状元走的那么近!”
明云裳微笑道:“父王的意思是……”
“谨夜风早就死了。”兰陵王的眸光如刀,用手指着她道:“你就是谨夜风,谨夜风就是你!”
“得父王如此高看,真是我的荣幸。”明云裳浅笑道:“若如父王所言,我是谨夜风的话,那么和战天南一起去千赫草原平乱的又是谁?”
兰陵王一字一句地道:“一个替身罢了!”
明云裳浅浅地道:“替身?父王见过那么像的替身吗?脸也许可以变,但是性格却绝对不会变。父王对疑心我和谨夜风是一个人,想来也派探子到千赫草原去查过他的行事风格了,不知道是否查出结果来呢?”
兰陵王的眸子眯了起来,明云裳却冷笑道:“父王若如此笃定,直接行动便好,到千赫草原揭穿谨夜风的真面目便好,又何必如此来问我?父王若是揭穿这通天大阴谋,想来也能搏得皇上的信任,父王又何乐而不为?”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六十九章
兰陵王的眸子里寒气逼人,明云裳又道:“房门就在那边,父王请便!”
兰陵王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等着!”说罢,他竟扭头就走。
郁梦离看着兰陵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明云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了一抹担忧。兰陵王今日里到这里来告诉了两人他的猜测,就表示他的心里对这件事情存有怀疑,但是却并不敢肯定,所以才会前来试探。
此时兰陵王这样离开,心里只怕还有三分不甘,只是他此时还是不能确定。
明云裳觉得,她就是谨夜风的和身份被容景遇知道已经危险重重,若是被兰陵王和知道了,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郁梦离和她想的一样,眸光更深了一些,他以往行事都是极为小心的,中间并没太多的漏洞,可是兰陵王本身也不是寻常之人,竟派人去查了明云裳的身世,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能串成了线。
明云裳轻声问道:“阿离,怎么办?”
郁梦离低声道:“杀了他。”他的声音清清浅浅,却没有一分感情。
明云裳扭过头去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低低地道:“我和他原本就没有父子之情,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明云裳没有说话,郁梦离又道:“他若是再在这中间插上一手,只怕格局会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我知道。”明云裳伸手轻轻抚了抚肚子道:“我有孕在身,不管怎么样,都得拖过这一段时间。”
郁梦离轻轻拉过她的手,眸光更深了些,兰陵王是必定要杀的,但是要杀兰陵王却得做足功课,像兰陵王那样的人,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不说别的,光说兰陵王的那一身武功,天下间能杀他的人就不多。
明云裳知道他的担忧,当下朝他浅浅一笑道:“他如今心里也没有底,想来不会轻举妄动,我这边他是无从做文章,但是安静波那边只怕会有些麻烦。”
“安静波我倒不是太担心。”郁梦离幽幽地道:“她也算机敏,人又在千赫草原,武功更是高强,寻常人根本就伤不了她,再说了,她的身边还有战天南。”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话是这样说,但是真正的谨夜风是不会武功的。”
郁梦离低低地道:“无妨,我给她写封信,让她自己平日里多加小心就是。”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明云裳轻声道。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轻轻将她搂进怀里,这段日子风云叠起,事态一日比一日严重,他行事自也要更加小心一些了。而明云裳如今虽然是在兰陵王府之中,暂时是没有危险,但是安静波何时会回来?她就何时需要回到庙堂之上,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危险。
明云裳心里和他担心的差不多,如今只觉得前路会有更多的危险。
郁梦离当天晚上就写信命天门的人将信带给安静波,安静波三天之后便收到了信,她打开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后眼里满是不屑,相拆她的台?门都没有!
如今安静波觉得这里的生活极不错,至少她短时间不会回京,她若不想回京,谁也休想让她回到京城。
安静波将郁梦离写来的信烧毁,然后对凌天门送信的人道:“你回去告诉世子和世子妃,有我在,一切不用担心,让世子妃好好的待产就是。”
送信的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安静波极不斯文的坐在桌子上,一条腿跷的高高的,她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战天南推门而进,看到她那副样子皱起了眉头人,她一见战天南进来,忙将腿放了下来,然后微笑道:“这么快就巡视完毕呢?”
战天南一身的戎装,脸上满是刚毅之色,他看了安静波一眼后道:“拜托,你要是装她话就斯文一点,你的那副模样,又哪里有一点书生之气?”
安静波微笑道:“我全身上下都是书生气。”
“她扮谨夜风是书生,你扮谨夜风就是土匪。”战天南的眼里满是不屑:“你那副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女子的娇柔,也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
“他们跟我说,这个世界对女子很不公平,所以我要为女子挣些面子。”安静波不以为然地道:“不过他们都死得早,倒也真的没有教我太多的女训女戒什么的。”
战天南的眸光微深道:“原来是没有父母教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你父母呢?”安静波浅笑着问道:“我去过几次万户候府,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人呢?”
“死了。”战天南淡淡地道。他说完这句话却生出了几分忧思,那张刚毅的脸上也有了一分淡淡的伤感,他的头也微微低了下来。
安静波愣了一下后道:“怎么会都死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战天南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静波不以为然地道:“天天朝夕相处都不算熟,什么叫做熟?”
战天南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侧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今夜要拔营了。”他们此时已在千赫草原的中部,虽然如今已将燕姜部逼退,但是并没有伤及燕姜部的根本,这一次要将燕姜部连根拔起。
安静波淡淡地道:“拔营攻打燕姜部吗?战侯爷,你不用那么卖命的,我家妹子如今肚子里的娃才五个月大,我们不必急着建立功绩,回朝太晚,会出事的!”
战天南白了她一眼,两人一起来出发到千赫草原的时候,初时他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见她和他亲近了不少,他的心里还暗暗高兴,可是他没有高兴多久,便神奇的发现她竟极为大胆的和他共乘坐一辆马车,本来这也没些什么,他也喜欢和她亲近,可是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和他靠得近也就罢了,竟还时不时的找机会往他的身上靠,往他的身上靠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在他的身上东捏一把,西捏一把。
他只是对某些事情反应慢半拍而已,又不是傻子,自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告诉自己只怕是她想通了。于是乎,月黑风高夜,她又跑到他的屋子里来偷看他洗澡了,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跟他到千赫草原的人是谁了。
战天南觉得他实在是笨的,明云裳有了身孕,又岂会东奔西跑?这一点,他曾想过,却给她找了一个借口,她肚子会大,所以才会躲到千赫草原来生孩子。而后他就发现他真是个蠢的,就算她真有这样的想法,郁梦离又岂会让她来?
而某人那极为特异的行为,更是完全证据了他的猜测,那个跟他来的女子不是明云裳而是安静波。
战天南觉得他倒霉到了极点,否则绝对不会遇到像安静波那种脸皮超级厚,行为超级变态的女子!他见过无数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安静波脸皮那么厚的女子!哪有女子能如安静波那样不顾一切的往男人身上扑的?
战天南想到远在京城的明云裳,他的心里又有一分柔软,纵然他极度不喜欢和安静波在一起,但是他还得为她着想,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实是禁不起任何一点点风浪。
他白了安静波一眼道:“我心里有数!”
安静波双手环在胸前,从桌子上跳下来道:“你该不会还是在想着我家妹子吧?”
“想又如何?”在这件事情上,战天南从来不吝啬承认。
安静波扁了扁嘴道:“你的勇气可嘉,因为你的行为,让我升起了百倍的动力。”
战天南的眸光里寒茫浓浓,他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的行为让你升起百倍动力,什么意思?”
安静波微笑道:“你可以那样爱一个女子,就算她出嫁了,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也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无怨无悔的帮着她。如今这个世界,又哪里还有像你这样痴情的男子?若是有一日你爱上我了,必定对我也会像对我家妹子一样。所以我就又有了极大的动力,等着你爱上我!”
战天南白了她一眼道:“全世界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全世界女人不会死绝,所以你注定是我的。”安静波笑意浓浓地道。
战天南闻言气得不轻,这个女子绝对不能用常理来形容,根本就是个疯子,他扭过头懒得理她,她却又在他的身后问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战天南没料到她绕了一圈,竟又问回了这个问题,脚步顿时停了一下,再也没有看她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安静波得不到他的回答只得摊了摊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战天南的思绪却有些乱了,安静波的话又勾起了他曾经的回忆,那一看他出征,父母全来送行,他告诉他的父母,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他犹记得他娘亲那双舍不得的泪眼,只是当时看不懂里面的情感,他也不懂得珍惜,独自策马离开,却没有回头看两人一眼。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知道那是最后一眼,他无论如何也得再多看看。
那岁的秋天,他大胜而回,还未到家,就已到了噩耗。
他活着回来了,他的爹娘却被人一夜灭口,一家一百三十四口人,没有一人生还。他事后彻查了那件事情,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魔教的身上。
理由很简单,若不是魔教,没有人能在京城里一夕之间灭了战家满门。
他是想报仇的,所以才会彻查魔教的事情,可是查得多了又觉得不对劲,魔教没有杀他全家的动机,而除了魔教之外,也就只有朝庭有这样的能力。
战天南的眸光深了些,若不是因为查魔教的事情,他也断断不可能被容景遇囚禁在惊鸿山庄一年多,若不是被关在那里,他也不断断不会认识她。
人和人之间都是有缘份的,也许有些事情就是命定,命中注定他会认识她,为她情根深种,可是他和她却并没有夫妻之缘。所以有的人是有缘无份,只余叹息,而人和人的缘份更是有深有浅,到达了既定的地步,就会悄然消失。
战天南的眸光温和了些,心里却又有了几分伤感。
有几个副将走了过来,他忙收起他的情绪,脸上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冷漠。
拔营很快,东西很快就收拾妥当。
安静波平日里恪守着一个文官的职责,从来不多过问任何行军打仗的事情,但是她对战天南是极佩服的,纵然她不懂打战之事,可是却也能看得出他治军那是一等一的。他一声命下拔营,仅仅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一切就准备妥当。
这一次他们是夜行军,四处一片宁静,草原上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多,此时星夜寂静,只余脚跳在青草上的细碎声音。
半夜前进了约莫一百里后,便在草原上停了下来,扎好营之后,天已经大亮。
安静波命令她的随从将她的东西放好,一夜未睡,她也有些乏了,屋子里收拾的差不多时,就准备回营休息,只是她才走过来的时候,一支利箭就朝她飞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就欲去抓,只是手才一动,就想起了郁梦离给她写的那封信,她的身体一矮便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另一支箭贴着地面朝她射了过来,她的眸光一寒,正要避开,一支强有力的手却已抓住了那支箭,然后再反手一抛,那支箭便极快的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惨叫,不远处有人拿着弓倒在地上。
安静波早知道他的武功走刚猛一路,此时这般一出手,当真是极为凶猛,刹那间,男子汉的气场全部都散发了出来,她的武功也不弱,只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悸动。若说她以前对他死缠烂打,源于他对明云裳坚定的爱情,而今日却有了质的转变。
“说!谁派你们来的!”战天南已极快的跃了过去,将那一行人全部围了起来。
一共是五个人,一个被战天南杀了,还余下四个站在那里。
而四处的士兵听到了动静全部都转了过来,无数把长茅对着居中的四人。
四个杀手没料到他们经过一夜的行军,竟还有如此灵敏的反应,当下眼里满是恐惧。
战天南又道:“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这一声一吼顿时杀气冲天,四个杀手都知道他的手段,一句话也没有说,提起长刀往脖颈上一抹,顿时全倒在了地上。
安静波一看到这种情景,立即大声道:“传令下去,严格盘察,只怕军中还有奸细!”她的话一落,立即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分队开始对名册。
战天南的眸光幽冷,让杀手混进军营,对他而言是个耻辱,安静波却站在他的身边道:“我昨日收到消息,兰陵王对我的身份起了疑,这些人只怕就是他的探子。”
战天南冷哼了一声,安静波轻咳了一声后道:“我是文官。”
战天南皱眉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一丝不解,安静波又轻咳一声道:“所以不会武功。”
战天南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又轻咳一声后道:“所以正常情况下都需要人保护。”
战天南冷着声道:“一会就给你传职的侍卫。”
安静波摇了摇头道:“只怕不妥。”
“哪里不妥?”战天南的眼里有了一分怒气。
安静波却凑到他了耳边轻声道:“我是女儿身,还不是明云裳,更不是谨夜风,日后久了,难免会被人看出端倪。再说了,兰陵王势大,你就能保护你的军中没有被他的人渗透?”
战天南赏了她一记白眼道:“那又如何?”
“意思是日后我得和侯爷共帐了。”安静波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日后需要候爷贴身保护了。”
战天南咬着牙道:“你的皮那么厚,只炮用红衣大炮也轰不破!”
安静波淡淡地道:“红衣大炮也许也是轰不死我,但是那些不长眼的箭却能揭穿我的身份,到时候兰陵王就会觉得奇怪,谨夜风不是一个弱质书生吗?怎么会武功呢?他再细细一查,我的身份只怕就得暴光。我死了是不打紧,我家妹子若是有事的话就是一尸两命了。”
“你威胁我?”战天南怒道。
安静波看到他动怒的面容,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却依旧浅笑道:“侯爷说笑了,我哪里敢威胁你,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毕竟云裳是我的亲妹子,我对她比任何人都关心,我父母双亡后,她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她这一句话说的没有往日的赖皮和狡黠,却透着一分悲凉,战天南的心不由得一紧,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却扭过头没有说话。
安静波看到他那副样子嘴角微扬,正常情况下,战天南的不说话就是默认。
安静波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她就不信她拿不下战天南!要搞定一个男人,若是精神上不能让他折服的话,那么就先从肉体上开始!
她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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