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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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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梦离微笑道:“我没有算计王叔,只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王叔应该彻底明白,很多时候躲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北王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你所愿,往后我们只能共同进退了!”

郁梦离闻言浅浅一笑,却将左手伸了出来,北王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再伸出右手握住了他的手。

明云端随着天顺帝离开北王府的时候,她在马车群中找了一下她的马车,却发现她的马车早已不知所踪,她的眸光深了些,却依旧低眉顺眼地跟在天顺帝的身后。

天顺帝赐她与他同乘,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天顺帝却觉得她实在是一个妙人,他为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如今终于让他如愿以偿。

明云端进宫之后,天顺帝便赐了她锁玉轩,张公公更是知道天顺帝的心思,早早就为明云端准备了另一重的身份:京中七品小吏之女,名唤童蝶儿。

当她住进去之后,天顺帝又赏了她十二名宫女,赐了她才人的封号。

明云端看着那极为精致的家具,以及奢华的摆设,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繁华才是她想要的。

她觉得往后只要她再费些心思,就一定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她甚至觉得从今往后她就将明云裳彻底踩在脚底下!日后若是寻到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明云裳!

明云端的眼里满是得意,一个宫女走过来道:“才人,皇上赏了一盒珠花,要不要先试试?”

明云端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的盒子,她伸手将盒子打开,却见那个盒子里装了好几朵珠花,那些珠花朵朵精致绝伦,虽然比不上她之前见过的八宝琉璃簪,但是却比她平日用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嗯,我来试试。”

她见一旁有一张铜镜,便在铜镜前坐了下来,只是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刻,顿时便呆在了那里,镜中的那张脸她极为熟悉,却不是她的脸!

明云端的面色陡然大变,她以为是她眼花了,然后睁大眼睛细细看了看,那张脸依旧没变,她依旧不愿意相信那个事实,然后使劲动手擦了擦铜镜,那铜镜上原本就一尘不染,她此番一擦,自更加干净,而铜镜里的那张脸却依旧不是她的。

那张脸是她恨透了的脸,赫然便是明云裳的,且是退姜黄之后白净如瓷的脸!

明云端看清这个事实之后,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大怒之下一把便将那面铜镜扫倒在地。

几个宫女见她发怒都吓了一大跳,她暴怒道:“全部给我滚出去!”

宫女们吓得立刻四下散了,只余一个掌事的姑姑站在里面没动。

明云端大怒道:“你也给我滚出去!”

“夫人想必是受了惊吓,但是这也无关紧要。”那宫女微微一笑道:“夫人求的本是富贵,又何必在乎是哪一张面皮!”

明云端闻言顿时便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宫女,那宫女不慌不忙地把她摔在地上的铅铜镜捡了起来道:“奴婢名唤剪春,是这锁玉轩里的掌事宫女,日后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明云端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原本以为这是她所求的荣华富贵,如今看来,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陷阱罢了。

她原本不是蠢的,如今却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蠢的女子!

她以前一直都极为奇怪为何明云裳这段日子要对她好,给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她原本觉得那一切不过是明云裳在向她炫耀罢了!可是此时才知道,那些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陷阱!那些衣物和东西,不过是送她今日扮她所用的道具罢了!

她的眼里有了一丝泪光,她顿时明白她平日里的心思明云裳全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对她的一切极为清楚,巧妙的运用了她的那些贪心,一步步将她诱入了为好准好的陷阱。

到如今她才知道,明云裳今日的腹痛不过是装的罢了,不过是诱她去拿那张烫金的请贴罢了。

最可气地是,她之前还一直认为自己是极聪明的,想借这个机会得到属于她的幸福的富贵!

明云端觉得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被人卖了还高高兴兴的帮人数钱!

只是到如今她依旧想不明白,她的脸怎么就成了明云裳的脸了!

明云端怒道:“什么剪春剪夏的,给我滚!”

“奴婢知道夫人今日里受了刺激,但是皇上今夜点名让夫人伺寝,夫人可莫要让皇上失望才是。”剪春一点都不恼,慢条斯理地道:“纵然夫人不太喜欢这张脸,可是这张脸却能为夫人带来富贵。”

明云端闻言终是回过神来,她冷冷地看着剪春道:“什么意思?”

“夫人是个明白人,不需要奴婢把话说的太过直白,只是夫人此时已没有退路,这宫门可不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的。若是洗尽了铅华,皇上发现夫人的那张脸和方才所见的完全不同,便是欺君大罪。”剪春淡淡地道。

明云端闻言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后道:“你和那个贱人是一伙的?”

剪春冷着脸道:“夫人如今已是皇宫里的人了,身份和往日自是不同,那些粗俗的话实不适合夫人去说,今日里这里没有外人也便罢了。若是被其它的娘娘们听了去,只怕夫人会被仗责。宫里的礼仪是容不得人胡说八道的,日后夫人要习惯这些的。”

明云端的眼里能喷得出火来,却冷笑道:“她自己惹上了皇上,我又何必替她受这个过,我如今便去找皇上说明这一切!”

“夫人要去,奴婢自不会拦。”剪春缓缓地道:“只是夫人可得想清楚了,你此时若是去了便是欺君之罪,小命一定是保不住的。再说了,这可不是什么过,而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天底下的女子个个都想进宫,却没有机会,夫人有这样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奴婢替夫人感到可惜。”

明云端的脚只迈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这是她想要的,但是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得到。她更是知道,从今往后只怕她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明云裳的掌握中,再也没有自由。这个剪春更不是好惹的,她不甘心!

剪春又缓缓地道:“其实对夫人而言,能有眼前的富贵都不是易事,又何必自寻死路?”

“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是这张脸终究不是我的。”明云端心里纵然恨明云裳入骨,可是却也不愿意就此死去,只是她也知道她和明云裳平日里长的是不像的,这张脸一旦被人揭穿,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剪春轻笑道:“只要夫人要想富贵,要保住这张脸不是难事。”

明云端的眸光顿时便深了些,剪春又道:“奴婢有法子保住夫人的这张脸,而且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明云端轻轻咬了咬唇道:“这一切是不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夫人如今已得到这些,又何必再问那些往事?”剪春浅笑道。

明云端的眼睛微微合上,她的心里有些后悔,如今的事情一起,她也算是和明云裳绑在了一起!她心有不甘!

只是她也知道此时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明云裳的心计和本事比她想像中要强大得多。她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要在宫里安排人来接应她,这本身就需要极为周密的安排。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咬了咬牙,今日里她暂且向明云裳妥协,但是只是暂时的,到日后她寻到机会了,必定要百倍报回去!

她想起她来京城是因为明云裳,如今进宫也是因为明云裳,她在明云裳的手下败了很多次,总有一日她要连本带利全部赢回来!

明云端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她微笑着看剪春道:“你说的很对,从今往后我的脸就由你来安排了。”

剪春微微一笑,却已将水打来,将她脸上胭脂水粉全部洗净,她愣了一下,没料到她变成明云裳的样子,不过是脸上擦了胭脂水粉而已,这天下间竟还有人有如此的绝技!只是这些东西是何时涂上去的?她想到她在马车上睡过去的那一会,她袖袍下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剪春替她把脸洗净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为她戴上,那张面具一戴好,她再次呆了一下,那张脸虽然不是和明云裳十分的像,却也有了七分的相似。

明云端的眸光一片森冷,明云裳果然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的妥妥当当,她既是明云裳,却又不是明云裳!

她这一次没有说话,由得剪春摆弄,将一切全部弄好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门外已有小太监来接明云端去天顺帝的寝宫。

明云端缓缓自门里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宫里雄伟的建筑,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这一次是被明云裳算计了,却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从今日里,她就是皇宫里娘娘,她居高位要对付明云裳就会更加容易!

她在心里对自己道:“明云裳,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也会让你为今日的安排付出血的代价!”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跟着小太监缓缓走进了天顺帝的寝宫!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六十五章

天顺帝的寝宫布置的甚是豪华,里面满是明丽的黄色。

明云端半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天顺帝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的下巴轻轻勾了起来,他浅笑道:“果真是肤如凝脂,唇若涂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

明云端低低地道:“皇上谬赞了。”

天顺帝看着道:“不过你好像并不愿意伺候朕,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朕还不比上王叔?”

明云端缓缓地道:“北王是臣妾的知已,若没有他,臣妾会受更多的苦。”

“如此说来,你心里还想着念着北王?”天顺帝微笑着问道。

明云端知道今日的事情和北王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她心里却是连北王也一并恨上了,当下轻声道:“在臣妾的心里,北王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你倒是个长情的人!”天顺帝淡淡地道:“只是要做朕的女人,就得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明云端的头微微低着不说话。

天顺帝冷哼一声道:“你是朕见过的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

明云端的头依旧低着。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说到你的心里去呢?”

明云端轻声道:“臣妾是山野粗人,性子也直,怕说话冲撞了皇上。”

“你已经冲撞了朕!”天顺帝的眼睛眯了起来。

明云端咬着牙道:“臣妾死罪。”

天顺帝看到她的样子却笑了起来,他缓缓地道:“宫里宫外的女子,她们从来不敢像你这样对朕!”

明云端低声道:“那是因为她们知道皇上是皇上,能给他们无上的荣华富贵,她们对皇上百般逢迎,也不过是因为皇上的身份罢了。”

天顺帝闻言微怔,明云端又道:“可是对臣妾而言,皇上却是我的夫君。”

天顺帝的眸子微眯,明云端又低低地道:“只是臣妾也知道在皇上的心里,对臣妾不过是一时兴趣,等得到臣妾之后就会把臣妾抛到脑后。”

天顺帝的眸光幽深,有些粗暴的一把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是什么身份,竟还敢有这样的奢求?”

“这是天下间所有女子想要的,臣妾也是女子,只想有一个真正疼惜我夫君。”明云端低低地道:“这几年来臣妾虽然在风月场合打滚,却依旧存了这分心思。若是皇上对臣妾无意,大可将臣妾送出宫。”

天顺帝冷着声道:“够了,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对朕而言没用!”他的话一说完,便一把将她扔到了龙榻之上,然后极快的扑了过去。

他是帝王之尊,不管在哪方面都容不得人质疑半分,更容不得他看中的女子想着其它的男子。他是想得到她,可是他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野心,这样的女子是得给她一些颜色看的。

明云端毕竟不太懂天顺帝的心思,对于男人的心思终究猜得不是太透,今日她是壮着胆子这样说话,想得到更多,没料到却触怒了天顺帝!而天顺帝这粗野的样子比她想像中的要可怕得多,她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怕了。

只见天顺帝的手极为粗野的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然后如恶狼一般在她的身上乱啃,他用了几分力道,只咬得她痛得厉害,想要推他,却惹得他更加粗暴的对待,他重重一口便咬在了她的锁骨之上,顿时便一片青紫。

明云端没料到天顺帝竟有这个僻好,顿时吓得不轻,想要打他终究不敢,只能连声求饶,天顺帝却正在兴头上,根本就不理她。

他的心里对她有欲得而得不到的恼,也对她心里还想着北王生气,听到她的求饶声反而更加恼怒,顿时对她又打又捏,只小半个时辰,明云端只恨不得就此死去,心里更是恨毒了明云裳!

一晌贪欢,她的身上已全部都是青紫。

天顺帝从她的身上下来的时候怒道:“贱人,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清倌!”

明云端愣了一下,她早非处子之身,只是这一次进宫太过匆忙,她并没有过多的准备,而天顺帝又如此待她,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此时痛不欲生,却没有料到他竟在此时和她算起这笔帐来。

她张开嘴巴欲解释,天顺帝却冷着声道:“穿好衣服,滚下去!”

明云端的眼里顿时满是泪水,却也知道天威触不得,她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何她矜持和不矜持在郁梦心和天顺帝的面前都是不对。

她缓缓地将衣服穿好后道:“皇上既然如此讨厌臣妾,不如明日一早便放臣妾出宫吧!”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后冷笑道:“放你出去和北王厮混吗?”

明云端愣了一下,天顺帝又道:“朕用过的女人,其它的人又岂能再用,你这一生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宫里。”

明云端顿时无比绝望,她原本以为这是她所要的富贵,没料到竟是这样一番光景。

天顺帝又道:“日后好生在宫里呆着,朕有空自会去看你。”他是帝王之尊,在床事上也颇为注意,宫里的女子,大多都是出身名门望族,就算是在床上也极为端庄,他自也不能太过放浪,可是明云端却不一样,不过是青楼的妓女罢了,他可以把他平日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全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明云端听到他那一句话只觉得遍体生寒。

明云裳半倚在小窗前,眸光里满是幽深,明云端进宫对她而言一件好事,可以解燃眉之急,只是她对明云端却并不太放心,明云端的本事,她也是知晓的,到宫里也没事也能生出事来,再加之明云端恨她入骨,只怕寻着机会就会找她的麻烦。

她的嘴角微微一扬,不管明云端要如何找她的麻烦,明云端如今也是顶着她的脸在过日子,这样的生活对明云端而言只怕也有不小的压力。

她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以前扮她的翠偎,她觉得她来到这里之后,真是经历了各种的波折和折腾。

之前明云端用翠偎假扮她的事情相胁,而今明云端自己也走上了那一条路。

明云裳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然后眸子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自从她到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小腹,如今已近五个月,她的身材纤瘦,到如今肚子都不是太显,只是前几日她已感受了胎动,她的心里便又是满满的暖意,很快她就要做母亲了。

只是京中如今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却极难让她的心里安宁下来,就算她想要停下一切的思绪,想要生一个快乐而又聪明的宝宝,可是脑袋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会想一大堆的事情。

碧瑶微笑着走了进来,拿给明云裳看她新绣好的小肚兜,明云裳见那个肚兜绣得甚是精致,繁复的花纹美丽至极。

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有些忧伤,她做为母亲,却绣不出像样的东西给孩子。

碧瑶在一旁问她是否好看,她只浅浅地道:“很好看,你的手艺甚好,只是这样的手艺,我只怕是一辈子也难有。”

碧瑶见她情绪不高,一时间也不敢多问,她却又自言自语地道:“我之前说过要给世子做件衣服,可是到现在连布都没有买回来。”

碧瑶微笑道:“前几日世子妃就吩咐过了,奴婢早已替世子妃准备好了布匹。”

明云裳看了她一眼后道:“布都不是我自己挑的,又有什么意思?”

碧瑶愣了一下,明云裳的下巴却托得更高了,她低低地道:“我果然没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碧瑶听得她的话里满是感伤,一时间不知道她的这些感伤从何而来,只小心地道:“世子妃……”

明云裳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碧瑶乖巧的闭上了嘴。

正在此时,郁梦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很轻,明云裳没有听到,她背对着门,也没有看到他走进来。

碧瑶却看到了郁梦离,想要行礼,郁梦离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明云裳却又自顾自地道:“碧瑶,我以前也想要简单的生活,天天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觉得那就是极致的幸福,可是这段日子过下来,我却又发现我没有那个天赋,不会给宝宝绣肚兜,不会给世子人做衣服,就算是做饭做点心,也是你们帮着做的,我除了会指挥外,好像会的东西很少,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有半点为人妻的样子。”

碧瑶不敢接话,郁梦离却已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道:“你能陪在我的身边,便已足够了,早前就告诉你,不必为那些锁事操心。”

明云裳愣了一下,一扭头便看到了他那张带笑的脸,她看了碧瑶一眼,碧瑶朝她伸了个舌头便退了下去,她讪讪一笑后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郁梦离笑着答道:“以前一直觉得你是能笑傲朝堂,定是个心胸阔达的女子,没料到今日听到你的劳骚,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个小女子,竟也为那些俗事发愁了。”

“不管是哪里的女子,总想为自己的心上人做些什么,可是阿离,我想了很多,我发现自从我们成亲以来,我就很少你做什么。”明云裳微微扁着嘴道。

郁梦离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道:“你能放下朝堂上的事情做我的妻子,便是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件事情比什么都珍贵。”

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郁梦离又微笑道:“原本以为有了明云端的事情让你操心,你就没那么无聊,如今看来,你还是闲得慌,所以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明云裳也笑了笑,她发现自从她怀孕之后,整个人便平添几分多愁善感,倒是极符合她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关于孕妇的反应,原来除了身体有变化,她的心里也有变化。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郁梦离将她搂进怀里道:“傻瓜,往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道:“明云端顺利进宫了吗?”

“进宫了。”郁梦离淡淡地道:“一切都极为顺利。”

明云裳淡淡地道:“明云端是顶着我的脸进宫的,皇后曾见过我,虽然上次曾化过妆,但是当时被水一泡,只怕皇后也看到了我本来的样子,明云端这般进宫只怕会引起她的猜疑。”

“没关系。”郁梦离微笑道:“皇后就算是有猜疑也不打紧,明云端的那张脸只与你有八分相似,只要细看便能看出差别,皇后素来心细如尘,自能看出差别来。”

明云裳眨了眨眼道:“这是你早就想好的局?”

郁梦离的嘴角微勾道:“皇后若是没有那些害人的心思,日后她也能安然无恙。而明云端也不是省油的灯,由得他们两人去厮杀。若是皇后觉得明云端的事情和你有关系的话,那也好办,到时候想个法子让她住进冷宫就好,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皇上对她只怕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她不足为惧。”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郁梦离却又道:“我倒是想六弟失了这房夫人,又会如何?”

“对六弟而言,明云端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明云端是生是死,他不会在乎。”明云裳微笑道。

郁梦离浅浅一笑道:“那就没有事了,王府里的侍妾从来都是入不了别人的眼,只是明云端本是容景遇的棋子,容景遇失了这枚棋子,怕也不会就此罢手。”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道:“容景遇也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如此一来,倒也为王府除去一个祸害。”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扬道:“你说的有理。”说罢,他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她往他的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阳光透进屋子里来,映得一室的温暖。

巧燕在屋子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明云端,她心里有些担心,觉得是出事了,可是会出什么事情,她也想不明白。

当天夜里,明云端也没有回来,她跟在明云端的身边已久,对于明云端的心思也是知晓的,像明云端这样彻夜未归,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明云端觅到了高枝,彻底离开了兰陵王府,再也不会回来。

巧燕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当天上午便将明云端彻夜未归以及她的猜测告诉了容景遇。

容景遇收到巧燕的消息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那张纸条烧了,医奴走进来道:“二少爷,该吃药了。”

容景遇轻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碗乌黑如墨的药汁,闻到了那股淡淡地苦味,他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他的手本已伸了起来,却又放了回去。

医奴轻声道:“二少爷,良药苦口。”容景遇自从燕州回来之后,先是受了伤,和染了毒,那些伤虽然早就好了,毒也解了,可是他这段日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前几日天降了初雪,他却又染上了风寒,这几日咳嗽的厉害。

容景遇看了医奴一眼,却没有说话,手终究没有再伸出去。

医奴又道:“二少爷如今身上还在发烧,若是烧再不退的话,只怕会转成肺炎,到时候要治就更麻烦了。”

容景遇轻轻地道:“能有多麻烦,左右不过是一死。”他这几日生病,脾气也有些暴躁,再加之那晚经过映红楼的门口,想到了尘封多年的旧事,更想到了惨死的素素,他便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实是辛苦,倒不如陪着素素去了,也好了却那些愁苦。

医奴闻言眼圈却红了,她低低地道:“二少爷怎么能说如此丧气的话?你今年还未到三十岁……”

“生命不管是长是短,若是活得开心,有十年也够了,若是不开心,就算是活到一百岁也不过是徒增苦恼。”容景遇幽幽地道:“那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早去了。”

医奴正欲说话,琴奴走进来道:“二少爷想来是觉得这药汁的颜色不好看,医奴,你把药炼成丸再端给二少爷。”

医奴苦着一张脸道:“这药是没有办法炼成丸的……”

“放着吧,我迟些再喝!”容景遇终是缓缓地道。

医奴和琴奴对视一眼,两人知道他若是这样说,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了,琴奴咬着牙道:“二少爷何必为了多年前的事情折磨自己?那些事情早已过去了,明云裳……”

“闭嘴!”容景遇冷着声喝道,他的话一说完,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医奴忙替他拍背,他的手一扬,一把便将医奴甩了出去,医奴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容景遇着声道:“全给我滚出去!”

琴奴看到他这副样子,知道今日里不管是劝他什么都劝不进去了,当下把医奴扶起,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只是走到门边的时候,琴奴忍不住回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咳嗽,那一身雪白的衣服衬得他有几分病气。

她的心里一时间满是苦意,却又改变不了什么,这些年来,她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琴奴轻轻咬了咬唇,倔强的把头扭了过来,然后扶着医奴走了出去。

容景遇却在这时唤道:“琴奴!”

琴奴忙应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欣喜,容景遇缓缓地道:“派人去一趟宜城。”

琴奴心里满是失落,却还是轻应了一声道:“是!”

她的话说完,却站在那里不走,容景遇见她还站在门口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琴奴却并不看他,一双妙目只盯着那个药碗。

容景遇明白她的意思,眼里有些不悦,瞪了她一眼,她却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容景遇无可奈何,只得缓缓将药碗端了起来,然后将那碗药一饮而尽,琴奴这才欢喜地带着医奴走了出去。

小丫环很快就过来把药碗收走,容景遇却独自坐在那里咳嗽,他的身材高大,平日里看起来甚是魁梧,如今这般一生病,整个人便显得瘦弱得多。

他咳嗽的时候不知道怎地又想起了郁梦离咳嗽的样子,他的心里倒更添了几分郁结,当下极快的站了起来,死命的憋着不让自己再咳出声来。只是就算他意志再坚定,又如何能挡得过身体的反应,反倒因为他刻意地压制咳嗽,他的身体也跟着抖了起来。

他一身白衣如雪,这般抖了起来,倒有几分像是枝头颤微微的梅花。

天一日冷过一日,明云端在宫里的恩宠却一日浓过一日,前段日子极得天顺帝欢心的许嫔也被他抛到了脑后,几乎夜夜都宿在明云端那里。

明云端如今的恩宠,可以说是冠绝六宫,就算是当年皇后进宫时,也从未得到如此地恩宠。

明云端的屋子里如今堆满了各色珠宝,衣服布料更是极多,几乎匹匹都是极为精美华贵的,她对于这些甚是满意,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只是那张不属于她的脸,让她一直都没有安全感,而剪春也看她看得甚紧。

她对于天顺帝的恩宠甚至有了浓重的惧意,这一个月来,她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基本之前的青紫还没有好,后面就又被天顺帝弄得又青又紫。

这样的日子对她而言实是生不如死,却还得承受宫里其它女子嫉妒的目光。好在是冬日,她脖颈上的印痕全部都被遮了起来。

皇后早已被解了禁,只是纵然她如今被解了禁,可是她却极少走出她的德坤宫一步,她如今手里没有凤印,后宫的事情也不归她管,后宫的那些妃子倒有不少踩到她的头上来了。

她虽然极为聪明,但是更知道在宫里失了宠的女子就是什么都不是,而那些冷嘲热讽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受过,初受时沉得极为难过。

皇后听得身边的宫女跟她说新进宫的童蝶如何得天顺帝的宠爱,她初时觉得没有什么,以为不过是天顺帝一时的兴致,可是这般过了约一个月,她依旧能听到天顺帝宿在童蝶那里。她的心里便升起了警觉,知道这个女子必定也是个有心机的。

她也暗暗留了心,并且告诉自己日后一定要寻机会好好会会童蝶,她的心里一时间也满是苦闷,更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是断断不能留在宫里的。

很快就是一个月之后,京城的天气已变得极冷了,明云裳的肚子也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到此时,已有五个来月了。

这一日天又下起了大雪,明云裳抱着暖炉坐在窗前赏雪,雪地一片洁白,只是在见到了容景遇那个变态穿白衣之后,她对白色已没有太多的好感。

而这一日千赫草原传来了好消息,战神战天南和首辅谨夜风已经将燕姜部打得大败,逼得燕姜部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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