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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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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乾走进去之后,天顺帝又问道:“替朕查清楚冬雪的事情!”

宇文乾跪倒在地道:“微臣必将竭尽全力查清楚,只是微臣斗担劝一句,皇上,那终究是一个风尘女子,皇上不必为她太过费心。”

天顺帝对于他今日的表现还算满意,纵然他从高台上掉下来的时候,宇文乾并没有接住他,但是其它的事情做得还算妥当。

天顺帝看了宇文乾一眼后道:“该怎么做,朕心里有数,你只怕做便好,冬雪朕以前曾见过一次,她来历不明,只怕和叛党有些关系。”他这样说是便是为自己找台阶下了。

宇文乾知道他的心思,当下忙道:“微臣定将她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若是她真有问题,会将她提审进宫,请皇上亲自审问。”

天顺帝闻言知道宇文乾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嗯,今日之事,你心里知道便好。”

宇文乾闻言吓出了一声冷汗,也知道他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他忙道:“微臣一定守口如瓶,请皇上放心!”

天顺帝却已不再看他,轻轻摆了摆手,他缓缓退了下去。

天顺帝摒退左右,单手支在桌上,眼里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明云裳的样子,他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她那样的女子,怕是这世上没有男子能抵抗她的魅力。

她那纤细而又柔韧的腰肢,明亮而又带着些许野性的眼神,足以让他心神俱动,皇宫里的女子,没有一人能有她那样的风情。也难怪一向有风流之名的北王也会对她情根深种。

他今日让北王为她赎身,心里其实是有些算盘的,他看上的女子,又岂能再让她呆在青楼?只是依她的身份,是不可能为她赎身的。而今她在北王那里,总好过在青楼,而他对明云裳的心思,相信北王都是看到的,如今就看北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

北王这些年来做为一个闲散王爷,做得还是很成功的,北王和天顺帝年纪相仿,却是叔侄。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眼里满是幽深,他为了登上他的皇位,之前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更何况只是一个叔叔。

若是北王真是个不识趣的人,大不了他寻个机会将北王收拾了便好。

天顺帝的眼里有了一分阴郁,却又有了一抹森冷。

北王回到北王府后,心情无比复杂,他和天顺帝自小一起长大,天顺帝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这些年来一直不沾染皇权,而今却因为一个女子,却又卷了进来。

北王坐在那里深思,他手指头轻轻扣响了桌面。

玫瑰站在门外,看到他的样子后又转身离开。

他看了玫瑰一眼,眸光却更深了一些,玫瑰本是北王妃的嫁过来的媵妾,说到底便是他的妾室,但是她的性子不同于北王妃,也不同于其它对宅院里的女子一意争宠,她自跟着北王妃嫁到北王府之后,对他从未有过非份之想,所做的事情只同于寻常的丫环。

而北王妃因病故去之后,她就加小心的恪守本份。

北王对她的关注却始于北王妃在世时的一件事情,他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妾室,但是他和北王妃一直情投意合,他对她也没有过多的心思。

只是北王妃故去之后,玫瑰便一直打点他的生活起居,日子久了,有些事情便也有了极为微妙的变化,那些变化的缘头是何物,两人心里都极为清楚,却没有一人说破。却又因为北王妃的事情,两人平日里倒也相安无事。

北王风流却不下流,平日里虽然长去青楼,便大多是听曲看舞,这一番举动倒更让玫瑰不满,只是玫瑰却也从不过问,只有在他在外面呆的时间过长时,她才会出去寻他。

只是这般寻来寻去,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微妙了,但是却又心照不宣的从不点破那件事情。

北王看到玫瑰走出去的样子,眸光更深了一些,心里有些无可奈何,却又有着说不清楚的苦闷。

今日里他之所以帮明云裳,他也是存了私心的,想借此激起玫瑰的怒气,把横在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揭破,而玫瑰却令他失望了,天顺帝让他帮明云裳赎身,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北王的心里有些失望,却又觉得更加的苦闷。

今日里的事情,说到底,他还是失败了,而且还因此惹上了天顺帝。

北王的眸子微微眯着,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明云裳为何招惹了天顺帝,依着今日的情景,只怕天顺帝并不知道明云裳就是郁梦离的妻子。

当初郁梦离在宜城娶妻的事情虽然皇室中人个个都知晓,但是郁梦离显然对他那个平民妻子并不是太好,回京之后,竟没有补办任何婚礼,再加之郁梦离那极为特殊的身份,众人虽然对那个女子有些好奇,却觉得那女子不过是个山野村姑罢了,只怕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郁梦离才不让她见任何人。

可是今日里北王见到的明云裳,却绝不是什么山野村姑,而是一个有勇有谋有胆识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绝非寻常之人。

北王倒更加明白郁梦离为何把明云裳藏匿的那么好,若是他得了那样的一个女子,怕也会珍而视之。他想到这里,嘴角边泛起一抹苦笑,他是想太远了,明云裳和他从来没有任何干系,而且他的心里也早已有了一个女子,在他看来,那个女子并不输于明云裳。

玫瑰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屋外,北王没有唤她,她便不会进去。

她的头微微低下,心里倒有些气恼,王妃那么好的女子,只短短几年的时间,北王竟将她全忘了,今日里竟然真的为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

她轻轻咬了咬唇,心里实在是有些恼怒。纵然那个女子是兰陵王世子妃,但那又如何,他终是对王妃姐姐之外的女子动了心。

玫瑰心神暗然,她突然觉得再留在兰陵王府已经没有必要了,当初她做为媵妾嫁进兰陵王府,王妃去世,她是能被提成正妃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只是如往日一般将她当做丫环一般在用。她对他倾心又如何?他的心里怕是从来都没有过她的存在!

玫瑰轻轻闭上眼睛,今夜无月无星,她的世界一如这黑透了的天空一般,进不了一丝的光华。

她轻轻告诉自己,他留恋青楼本无错,是她太过多情。而他的心里只怕从来都没有过她的存在,往日里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她想多了罢了。在他的心里,她是永远也及不上王妃姐姐,如今却是连一个妓女也不如。

这样的北王府,真没有她呆的地方了。

明云裳跟着郁梦离回到兰陵王府之后,郁梦离坐在那里依旧没有说话,她轻声唤道:“阿离……”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却对身边的丫环道:“都退下去!”

娇杏有些担心的看了明云裳一眼,却也乖乖的退了下去。

众人离开之后,郁梦离轻声问道:“怎么独自跑出去呢?”

他若是厉声责问的话,明云裳也许还会编一堆理由,然后再东扯一点,西拉一些来插科打诨,可是他这般温柔的问她,她那些俏皮话倒说不出口了。

她轻声道:“我一早见你出去,我一人也睡不着,便想出去看看。”

郁梦离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倒觉得有些好笑,她那微微有些低的眉眼,那讨好的模样,更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

他缓缓地道:“你是如何惹上皇上的?”

明云裳把元宵夜里和事情,以及今日在落日楼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轻声道:“我本来只是去看看你如何把三万人马变没的,并没有想到会遇到皇帝。你说他上次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一次被容景遇一怂恿,又跑出来做什么?”

郁梦离缓缓地道:“那是因为容景遇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自然能说到他的心里去。”

明云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郁梦离又轻声道:“你今日知错了吗?”

“知错了。”明云裳轻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她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发现她其实就是一个没有骨气的,郁梦离简短几句话便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乖乖的认了错。

郁梦离原本还有几句话想要责备她的,此时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有些莞尔,他浅笑着问道:“只是如此吗?”

“最大的错处就是不该招惹皇帝。”明云裳又道。

郁梦离缓缓地道:“你错了,你最大的错处不是招惹了皇上,而是把北王拉下了水。”

“为何?”明云裳有些好奇地问道。

郁梦离淡淡地道:“王叔原本在皇上的心里,是一个风流且安守本份的人,今日让他为你赎身,也有诸多用意,可是你是我的妻子,皇上日后去找王叔要人的时候,他从哪里变个人给皇上?”

明云裳一阵恶寒道:“他该不会连他叔叔的女人也想要吧?若如此,那他就实在太恶心了些!”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道:“他平日里应该不会要,可是今日把事情玩大了,他虽然是好色的,但是我还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失过魂。他那样自命不凡的人,寻常女子于他不过是个玩物,青楼那样的地言根本就不会跳足,更不会去和一个跳舞的女子共舞。”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郁梦离又轻声道:“我与王叔自小交厚,他虽然是我的长辈,但是在我的心里,却如同亲兄弟,这些年来,他对我照拂有加,否则我也不能那么轻易就替我娘报了仇。”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满是歉意地道:“我当时只想脱身,并没有想到这些。”

郁梦离淡淡地道:“你若是存心而为之,你我之间怕也缘尽于此了。”

明云裳愣了一下,想到今日在映红楼里发生的事情,她低低地道:“阿离,你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道:“是吗?”

明云裳咬了咬唇道:“自然是的,我当时也别无他法,若是不拉上王叔,今日里只怕得被皇上带进皇宫了,难道你想这样?”

郁梦离看着她的眸光冷了一分,却淡淡地道:“自然不想,夜深了,你好生休息。”

他的话一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明云裳看到他的举动,心里倒也有些恼了,她从来没有服过软,也从来没有向人认过错,今日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可是他还说那样的话!

郁梦离走出去之后,眸光深了些,想起她今日在映红楼里和北王以及天顺帝的举动时,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堵。

难道他吃醋呢?他的眉毛微微一掀,他想他一定是吃醋了!否则又岂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以前觉得他挺大度的,如今看来,他也是一个小气的,原来动了真情的时候,再大度的人也会变成小气鬼。

郁梦离想通这些之后,转身便回了房,明云裳正坐在那里望着油灯发呆,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她往旁挪了一点,他又往她的身边靠了一些,然后她再往旁挪了一点,如此两次三番,她的身体已挤到了床沿边了。

她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道:“挤我做什么?”

郁梦离想了想后道:“不是挤你,是想朝你靠近一点。”

明云裳的眸子转了转,郁梦离又道:“我方才的话说得有些重。”

“然后呢?”明云裳看着他问道。

郁梦离浅笑道:“所以就进来向你赔罪认错。”

明云裳眨了一下眼睛后道:“你认错的态度无比认真,所以我也接受。”

郁梦离微愕后道:“你没有生气?”

“我本来就有错,为何要生气?”明云裳反问道。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扬,然后笑了笑,明云裳又道:“我方才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帮北王度过这一关,毕竟是我闯下的祸,没道理让他去替我承担。”

郁梦离微笑道:“这件事情你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管,否则只会越帮越忙。”

明云裳长叹一声道:“我想来想去也觉得你说的法子是对的,要不然真是越帮越忙。但是阿离,对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想说一句,往后不能再说那样的话了,什么叫做缘尽于此?那句话真的太重了。”

郁梦离轻应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秦解语独自坐在屋外的歪脖子树上吃着饼子,纵然他得不到屋子里的温柔,只是此刻却也能感受到那样的温暖,对他而言,已经是足够了。

兰陵王坐在书房里犹在发呆,从昨日到今日他求了郁梦离三次,虽然有些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结果却让他有些吃惊。

郁梦离的本事比他想像中的要大得多,他的心里不禁又多了几分暗然,想到往日的岁月,终是觉得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儿子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可惜的是,郁梦离不是。

兰陵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不是,两人之间就没有一分父子之情!今日郁梦离说是帮他,其实不过是为了郁梦离自己,兰陵王府出事,郁梦离是断然逃不掉的。

只是……兰陵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一向淡定的他,在今日这样的危机前,也乱了分寸!这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他从一开始就是输家。

兰陵王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郁梦离自小在王府的身份就极为特殊,性格冷静沉着,他以前以为郁梦离只是冷静而已,如今才知道郁梦离远比他想像中更加冷静。这样的一个人,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兰陵王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机,心里却又满是冷然。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敲响,郁梦心走进来道:“父王,那三万士兵已经尽数安排妥当。”

兰陵王轻轻点了点头道:“做得好。”

郁梦心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兰陵王看到他的表情后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郁梦心轻声道:“我只是不明白父王为何今日去找三哥帮忙。”

“难道你能帮得上忙吗?”兰陵王反问道。

郁梦心哑然,半晌之后才轻声道:“父王既然觉得三哥比我聪明得多,如今又给了他嫡子的身份,日后我也可以断了一切念想。”

兰陵王看了他一眼后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整日里只会想那些没用的,你若是有能力,本王又何必去求郁梦离?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是也是我的敌人。”

郁梦心抬眸看着他,他又道:“我如今在京中的儿子也只有你一人了,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

郁梦心看了兰陵王一眼,却见他的眼里满是无奈,他眼睛转了一下,然后半跪在地上道:“是儿子愚笨,误会父王的意思了。”

兰陵王淡淡地道:“心儿,你也是极聪明的,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能看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日后行事不要太莽撞了,知道吗?”

郁梦心忙点了点头,兰陵王却又笑道:“不过今日的事情对你我父子而言却是好事,至少知道郁梦离别有所图,换上京几卫的衣服大摇大摆的离开京城,看起来似乎极为从容不迫,可是却也让本王想透了很多的事情。郁梦离也真有一手,京几卫根本就是他的人,宇文乾……哼,倒是挺能装的。”

郁梦心闻言愣了下,兰陵王的眼睛又微微地眯了起来道:“这一次我们的人离开了京城,本来对我们而言是个极大的损失,不过如今知道京几卫是郁梦离的人,对我们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郁梦心的眼里满是不解,兰陵王眸子一眯缓缓地道:“将那三万人赶离京城,本王就要得到京几卫!”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六十二章

接下来的几日,不管是京城还是兰陵王府都相安无事。

明云裳在王府里呆的也实在有些无聊,只是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便也老老实实地呆在兰陵王府,不愿意再出门了,她真切的发现在这个朝代女儿身远比男儿身出门麻烦得多。

只是她的心却一直不得安宁,知道如今的京城的王府早已风云四起,从来都没有安宁过,她不过是在兰陵王府里躲一时之安宁罢了。

郁梦离每日都忙东忙西,明云裳大抵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却也没有多问,她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生一个快乐而又单纯的孩子,为了宝宝她现在不能想太多,做家长一定要做好胎教。那些打打杀杀,算计来算计去的事情,交给郁梦离就好,反正他的脑袋比她的还要好用,她如今也帮不上任何忙,就当一回闲人。

这一日她正在屋子里和碧瑶学做女红,那繁复的绣法绣得她一头的包,她自认为自己不算傻,以前也会一些基本的女红,脑中更有真正明云裳的记忆,可是在面对那些极致的精细的活时,她就发现她的确没有半点做女红的天份,那些记忆虽有,却也会因为个体差异而产生变化。

那些丝线被她一搅倒越搅越复杂,到最后完全乱了套,线一乱,她心里便恼了,伸手一扯,她不扯还好,越扯便越是理不清头绪,那些线便成了一团糊,完全没有任何套路可言。

她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罢,拿起剪刀,一剪刀便将那些线全部剪断。

碧瑶看到她的样子失笑,她家小姐在某些事情上是聪明无比,但是在做女红上却并不聪明,她在一旁道:“世子妃别恼,只是几根线罢了,大不了我们重亲以绣过便是。”

明云裳眼睛一斜道:“重新绣过?绣个毛线!”

碧瑶微愕后道:“这些线是不丝线,不是毛线。”

明云裳无语,娇杏在一旁道:“世子妃若是觉得绣这些东西太麻烦,那就不绣了!碧瑶,你帮世子妃绣便是。”

“我绣自然是没事。”碧瑶咧嘴笑道:“只是昨日里世子妃还在说,要为小世子做件衣服,还要用最繁复的绣法去绣,怎么才一日,就反悔呢?”

明云裳瞪了她一眼道:“我就是反悔了又如何?”

“不如何!”碧瑶笑道:“我来绣便是,世子妃可别动了胎气,这样对小世子可不好!”她说罢,便将明云裳绣到一半的布接了过去。

明云裳长叹了一口气,碧瑶自从和明云裳在一起之后,又将往日的谨慎小心收了起来,此时的相处,又如回到了宜城一般。

正在此进,门房来报:“世子妃,谨府的两位夫人前来拜访。”

“请她们到花厅小坐。”明云裳微笑道,她正无聊的紧,红依来陪她甚好。

她换了身衣服便去了花厅,却见红依和婷韵正在那里候着,她看到婷韵微笑道:“见过公主。”

婷韵将她扶起来道:“世子妃不必多礼,我今日到王府来是专程来感谢上次世子的救命之恩,世子可在王府?”

“他一早便去上朝了,还未回来。”明云裳微笑道:“那一日只是举手之劳,公主不必客气。”

婷韵看着明云裳道:“世子一向病弱,我以前一直以为世子难以活下来,如今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身子骨也越来越强健了,先是让世子妃有喜,然后又在京城一展拳脚,倒真让人刮目相看。”

明云裳淡淡地道:“公主言重了,世子哪有什么一展拳脚,只是做自己的本份罢了。”

“我听闻世子那日救我的时候,先是一掌劈死了的骏马,然后用一刀杀了那个劫持我的凶手,这样的身手非高手莫属,不知道世子从哪里练到那么高明的功夫?”婷韵含着笑问道。

明云裳闻言顿时明白婷韵今日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她心里暗骂婷韵是个浑蛋,郁梦离救了她,她还疑东疑西,只怕婷韵来兰陵王府别有目的,婷韵终是皇室中人,做事自当以皇室的利益为主,当下只淡淡地道:“公主是为皇上而问,还是自己心里觉得怪?”

“这中间也没有什么差别。”婷韵喝了一口茶后道:“那件事情那么多人看到,瞒不过皇上,我心里也好奇,所以就想来问问。”

明云裳微笑道:“公主真是心细如尘,若是我告诉公主,那一日的马根本就不是世子拍死的,那个杀了劫持公主的杀手之人并非世子,公主可信?”

婷韵愣了一下后道:“怎么可能?难不成当日那么多人看到的都是假的不成?”

明云裳淡淡地道:“是啊,就是因为有那么多的人看着,所以才看起来像真的,只是公主也是习武之人,应该知道有一门武功只要练到一定的程度,要隔空震死一匹马并不是难事。”

婷韵有些狐疑的看着明云裳道:“世子妃的这句话我倒不是太信,若是世子没有那么高明的武功的话,谁又会那样针对他?”

“公主说的很对。”明云裳看着她道:“这个世上针对世子的人还真有,其中不乏高手。想来公主也听说过开国国师的预言,但是那些话我个人觉得那些就是胡说八道。世子自小体弱,如今就算是身体好些了,但是他的体质终究也及不上正常人。他这些年来一直安安份份的住在王府里,从来都没有过半点其它的心思,更是一心想要为国做出一番功绩来,所以才强撑着病弱之体去朝堂为皇上效力。只是他一片丹心为皇上,却因为这段日子得到皇上的关爱,所以就引得一众朝臣胡思乱想,便将那些旧事翻了出来。只是我想问问公主,若是世子真有那样的体质,什么人受益最大?”

婷韵的眸光幽深了些,红依轻声道:“公主,世子妃说得极有道理,只怕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借此事来生事,然后将世子推向风口浪尖,所行的也不过是那些自私之事。这件事情,只怕得深查,否则地话,对世子便是不公了。”

婷韵看了红依一眼,她今日来兰陵王府是受太后之命而来,是让她王府便是存了打探的心思,而婷韵又因为谨夜风的事情对郁梦离的印象一直极为不好,此时前来,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婷韵微微一笑道:“早前听说世子妃是个乡野妇人,并没有太多的见识,可是今日一见,才知世子妃竟也是个极有见识之人。”

明云裳淡淡地道:“公主过奖了,我哪里有什么见识,不过是来到京城已有一载,自也知晓一些事情。自嫁给世子之后,我便一直为他担忧,他那样至情至性的之人,难免会被人利用。”

婷韵的眸光深了些道:“世子妃不必顾左右而言其它,见识这个东西,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有的。”

明云裳的脸上也有了一抹寒意道:“我知道公主的身份无比高贵,见识自不是我这等妇人所能比及的,但是还请公主嘴下留情,不必这般看不起我!”

红依一见两人就要说僵,当下忙打圆场道:“世子妃莫恼,宜城那个地方虽然偏了些,但是也出了谨相,世子妃和谨相自小一起长大,想来也受了些影响。”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婷韵倒真有出和分恼怒,她冷笑道:“影响?只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明云裳见婷韵生气,她自己倒一点都不恼,她缓缓地道:“公主这话说得有些过份了,什么叫做不知天高地厚?”

婷韵见她动了气,心里倒觉得有些爽快,婷韵淡淡地道:“世子妃也不必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今日见到世子妃,我倒沉得到世子妃甚是投缘。”

明云裳暗道:“投缘个屁,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只是婷韵说了软话,她自也要顺杆爬,她当即缓缓地道:“早前就听说公主是个极为聪明而通情达理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的性子暴躁,若是方才有得罪公主的地方,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婷韵微微一笑,缓缓走到明云裳的身边,然后伸手在她的肚子上一摸道:“世子妃有几个月的身孕呢?”

明云裳见她笑得高深莫测,那摸过她肚子的手也一片冰冷,只是这种对付女人的把戏从来都吓不到她,她却似吓了一大跳,将身子往后挪了些许道:“劳公主挂心,有四个多月了。”

婷韵见她的样子满是恐惧,心里倒有几分得意,这一招她曾见太后对后宫里其它的嫔妃用过,如今一用,才发现果然不错,她原本见明云裳的话说得头头是道,心里还有几分担心明云裳是个狠角色,此时一见,觉得明云裳也不过如此。

她淡淡地道:“世子妃太过客气了,我只是对世子妃关心罢了。”

红依看到婷韵和明云裳的举动,她的眸光更深了些,她以前还觉得婷韵是个可怜虫,所以对婷韵一直存了几分同意,可是此时看到婷韵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讨厌了。她也知道婷韵之所以一直不喜欢明云裳,不过是因为明云裳曾和谨夜风有过一段情史。

她觉得婷韵的心思实在是太过变态了,明云裳是谨夜风时,婷韵千方百计想要讨好她,如今成了明云裳,就千方百计为难她!

红依看了明云裳一眼,见她的眼里依旧淡定从容,红依的眼里一片淡定,这世上的女子,得罪谁也别得罪明云裳,明云裳那整人的手段,绝对是一等一的,婷韵日后就等着倒大霉吧!

明云裳轻声道:“多谢!”

婷韵微笑道:“世子妃和世子的感情看起来当真是极好的,只是世子妃可得看好世子了,小心他哪一日不要女子要男子。”

明云裳对婷韵无比膜拜,这样的话也能从婷韵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奇事一件,她有些惊讶的看着婷韵道:“我不太明白公主这句话的意思。”

婷韵的眸光一寒,冷着声道:“意思就是看好你的世子,日后不要再去招惹谨相!”

红依在一旁听到这句话眼睛也瞪得有些圆了,婷韵的话还真是直接!

明云裳想到上次在皇宫里被婷韵看到她和郁梦离亲热的情景,顿时明白她这一句话从何而来,也明白婷韵不但极为讨厌她,对郁梦离也没有好感。她觉得她上辈子一定造了什么孽,否则绝对摊不上婷韵这样的极品。

她微笑道:“嗯,公主大可放心,世子和谨相本是好友,他断然不会招惹谨相,遇到事情,自会以谨相为尊,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殆慢之心。”

她这一句话说完,婷韵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了,婷韵的心里有些恼怒,当下轻哼一声道:“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云裳睁大一又眼睛明知故问道:“公主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若不是,又是什么意思?”她倒想看看婷韵如何说出断袖这个词,又是如何解释她做谨夜风时的“特殊爱好”。

婷韵平日里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也做得出来,但是所有的一切和谨夜风扯上关系的时候,她又变得有了三分顾忌,最重要的是此时红依就在她的身边。她是一国的公主,自然也得注意公主的形象,她可以蛮横不讲理,但是在那一方面却还是得小心一些,若是日后红依学到谨夜风的面前,对她而言就太不划算了。

她咬着牙道:“世子美的真不像个男人。”

明云裳赞道:“公主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以前在宜城的时候还被人夸是美人,但是自从和世子成亲之后,所以人看到我和世子在一起的时候,都夸世子比我美。”

婷韵觉得她就是一块顽石,怎么点都点不化了,当即眼珠子一转道:“世子比女人还美,有些男子见了他也会动心。”

“公主真爱说笑,世子体弱多病,又是命定的灾星,京城中的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见到他除了赞他美貌之外,都觉得他美的让人难以置信,更加避让不及。”明云裳长叹了一口气道:“只有谨相气量大,不计较这些,所以我和世子都觉得谨相才是真丈夫!”

红依闻言心里想笑,见过自夸的,绝对没有见过像明云裳这样自夸的,这番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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