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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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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轻的眼睛瞪得大了些,眸光却闪了闪,她那一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明云裳跳崖,但是却听人说起过,那片山崖壁之高之陡,她也是知道的,没料到明云裳竟又活着回来了!
她知道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和明云裳原本就不是很牢固的母女关系只怕是彻底毁灭了!
水云轻冷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儿,这样都能活着回来,活着真是好啊!”
“母亲说的太对了。”明云裳微笑道:“母亲还在,做女儿的哪能出事?再说了,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女儿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情,母亲想来会极为难过。做为晚辈,又哪里能让母亲为我难过!”
水云轻的眸子里泛着寒光,然后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啊!”
“母亲说的是,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这样评价我了。”明云裳笑得两眼弯弯地道:“我母亲恨不得将我变成木偶供她差遣,可是我见到母亲一样尊重无比,这不,怕母亲担心,一脱了险就来看母亲了。”
她的嘴角笑意浓浓,一双美丽的眸子里也透着几分暖意。
水云轻闻言眸子里的寒意更浓了几分,她冷冷地道:“是啊,你可真是孝顺啊,我教了一个好女儿啊!”
明云裳微笑道:“那是自然,女儿对母亲如此孝顺,都是母亲调教有方,从小将我抛下,让我尝便人间冷暖,让我在逆境中生存,天底下有如此魄力的娘亲怕也只有母亲一人了!”
水云轻闻言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来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一二的,只是对这个女儿她的确是恨大过于爱,当年将明云裳生下时,若不是她父亲苦苦相劝,她都要将明云裳生生掐死。
她不说话,明云裳却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道:“母亲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不知是否抱恙?”
水云轻看了一眼她的手,虽然纤瘦却也算细致,倒不像是吃了很多苦的人,她的眼里寒气更浓了些,一把将明云裳的手拂开道:“我甚好,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摆出那样的嘴脸,我对你如何我心里有数,你用不着说那些话来刺激我,我给了你性命,那么我想对你如何就如何!”
明云裳以前觉得做来母亲,给予子女生命是件极伟大的事情,可是看到水云轻这副样子,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可悲了,她替真正的明云裳感到无奈,也真心觉得以前的那个明云裳还是死了的好,否则要承受这些事情,只怕依着她前身脆弱的性子,怕是气都会气死。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是啊,人应该要感恩,可是我瞧着这世间的人,有的人是施恩不忘报,可是有的人施了一点点恩就天天挂在嘴边,天天觉得这个世上的人都负了他!”
水云轻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侧。
明云裳觉得和这个变态没有任何道理好讲,就是那些假惺惺话她也觉得水云轻是受不起的,只是有些事情她还是得问清楚,于是她便又问道:“在母亲生下我之前,我与母亲可曾结仇?”
“浑帐!”水云轻怒道:“我没生你之前,这世上都没有你,你如何与我结仇?”
“既然没有结仇,母亲为何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死?”明云裳淡淡地问道。
水云轻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质问于我?”
明云裳微笑道:“我是母亲生下来的,是什么东西母亲最清楚。”
水云轻回过头瞪着她,她却又笑道:“细细想来,母亲恨我怕是和我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不过我若是父亲,遇到像母亲这样一个变态,也一定只是玩玩而已,玩厌了之后自然会一脚踢开。”
水云轻闻言炸了毛,伸手便来打明云裳,只是明云裳纵然没了武功,反应依旧奇快,而水云轻不但失了武功,此时身上旧疾发作,原本也没有几分力气,明云裳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她的手。
水云轻怒道:“你是我生的,竟敢这样说我?”
“为何不可?”明云裳笑着反问道:“蓄生都知道生了要养,母亲却不知道,做得原本就是蓄生都不如的事情,又哪里能期盼着我会真的尊重你?”
水云轻气得浑身发抖,她虽然是没落的公主,可是自从生下来之后一直过得是衣食无忧的生活,魔教上下对她极为尊敬。她生性好强,本身又是个极为聪明的,更不曾受人半分气,此时被自己亲生女儿如此数落,她又哪里受得了!
只是她此时身上没有力气,也知道明云裳此番前来必定是找她算帐的,她当即冷着声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明云裳淡淡地道:“你给了我生命,我自不能杀你,但是今日里我们得把话说清楚,否则你一定会以为我真的欠了你一大堆的东西。”
水云轻咬着牙道:“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逆女生为皇室中人,却和叛贼厮混在一起,更嫁给了郁梦离,你原本就是我们皇族的耻辱!”
明云裳微笑着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何想要控制我了,无非就是觉得我不再受你的控制,所以想把我捏得紧一些,然后变成你的提线木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水云轻长叹一口气道:“可是你运气太好,秦解语那个浑蛋,竟然那样帮你!”
“不是我运气好,而是你太狠。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如此,对其它的人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明云裳冷笑道:“不过我如今大难不死,母亲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从今天往后,整个魔教就是我的了,母亲也可以好好安享天年了。”
水云轻冷笑一声,扭过头不再理她。
明云裳缓缓地道:“母亲的心思,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是懂的,但是懂归懂,却并不认同,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日来这里,原本是准备杀你的,可是你如今的这副样子,我觉得还是留你一条命比较好,我之前所承受的痛楚刚好也一一全部报答给你。”
水云轻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狠啊!还真像看轻时的我!”
明云裳冷笑道:“你可真会给你自己的脸上贴金,我会像你?”
“你是我生的,自然像!”水云轻又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她道:“我历经世事,这世上的人我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他的性格,裳儿,你就像是以前的我,一样有野心!”
明云裳的眸光寒了些,水云轻又朝她凑近一分后道:“你的那双眼睛早已将你出卖,那眼里光华,分明告诉了我,你根本就不满足于你现在所要的,你如今已是一朝之相也满足不了你,就证明你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她说完这句话扭过头看着郁梦离道:“想来你就是郁梦离,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我女儿之前说来魔教是为了救你,可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来魔教为的绝对不是救你,而是魔教的教主之位。对她而言,若是得到魔教的力量,要夺得天下绝对不是难事!”
“那又如何?”郁梦离淡淡地反问道。
水云轻哈哈大笑道:“你也不用骗我了,你的那双眼睛里也满是野心的光华,你的事情我也知道,若是你没有问鼎天下之心,这些年来又哪里需要如此隐忍?又何必暗中累积那么多的力量?再则,你娘亲的事情你就能放得下?”
郁梦离微笑道:“就算我放不下又如何?”
水云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你若是放不下,就必定会复仇,你暗中积聚的力量早已超过了自保所需,你想要的也是整个天下!”
“这句话你说了几次了。”郁梦离淡淡地道:“就算是我要天下又怎么样?”
“是不怎么样!”水云轻看了明云裳一眼道:“只是你不该娶我的女儿,你若是娶了她,她日她必定会夺走你的天下!”
明云裳听到这里已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水云轻这是在分化他们夫妻之情,她忍不住想要插嘴,郁梦离却看着水云轻道:“她若是真的想要这天下,到时候夺得之后直接给她就是,真不劳岳母大人如此提醒。”
他这一句话倒让水云轻愣在了那里,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明云裳之前听到郁梦离说过类似的话,她之前也曾问过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是不是为了这天下,他当时说他对天下无意,若是为她倒可以冲冠一怒。如今的回答倒更加让她震惊,他竟说若是她想要这天下,他可以为她而夺,然后再拱手送她。
她素来是知道对男子而言,天下永远比美人重要,而她虽然貌美,但是却也是天底下最美之人,他当真能为了她放弃一切吗?
当这个念头升进她的脑海时,她又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记耳光,之前两人就曾商议过,不管对方发生什么事情都绝不能怀疑对方。当初她被容景遇设计时,两人都以为她没了清白,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这事不是他用嘴巴在说的,而是用实际行动在做的。
她想到那件事情后心里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真有一天两人能得到天下的时候,她也不会要那片江山。
她扭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里已有了泪光。
郁梦离见她看来只浅浅一笑,那笑容一如往昔的清雅温暖,她看到他这记笑容时眼里也有了浅浅的笑意,能嫁给他,是她一生的幸事。
水云轻却不信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她半晌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了,她看到两人互望的眼神时,心里却不自觉的想起了她年轻时和舒长风的爱情,只是舒长风不是郁梦离,在是遇到选择的时候终是将她抛弃了。而当初舒长风对她又何尝不是信誓旦旦?
她的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嫉妒,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爱情吗?很多都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她冷笑道:“说得倒是极好听的,你却一定做不到!”
“为何?”郁梦离反问道。
水云轻咬着牙道:“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若是你真的可以为了她放弃天下的话,那也只能证明你无能!女子于男子,没事的时候,是捧在手心里在疼,而一旦出了事情,那么就什么都不是了!”
郁梦离失笑,水云轻却又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素来只听说岳母嫌女婿对女儿不够好,没有人嫌对她太好。”郁梦离微笑道:“我和裳裳经历了许多的风雨才走在一起,她明知道我活不久还愿意委身于我,这分情意我就算是死也难以报答。而我此时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她将全身的内力全力都给了我,若要细算的话,我的命都是她的,江山对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如此!”水云轻冷笑道:“怪不得你们能活下来,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但是说到底,你的话也终究只是说说罢了,我也预言,等到事情真的发生时,你们一定会发目!”
明云裳微笑道:“娘亲之所有会这样说,想来之前被我爹骗得很惨,不过我真觉得我爹那样对你,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换做是我,娶一个这么自私又天天只会算计的女子,也一定会抛弃。”
水云轻的眸子里寒气浓浓,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母亲说这么一大堆,不过是想在我和阿离之间埋下不和的种子,然后我也变成你这样的弃妇,不过你这一次是算错了,我不是你,阿离也不是我那个无情无义的爹!”
水云轻的眼里依旧满是不信,又道:“你不用太过得意忘形,你不要忘了,你姓乐,而郁梦离姓郁!”
“母亲记性真差,我姓明,不姓乐,复国之事是你一厢情愿,和我有个屁的关系!”明云裳的眸子里寒气更浓了些道:“我自小在明府长大,你没养过我,也没有教过我,那些因为血统而存在的纠纷,在我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水云轻怒极,却又不以为然,她心里觉得眼前这一对看似相爱的男女也不过是嘴巴上说说罢了,明云裳将一生的功力都给了郁梦离,就注定会成为弃妇,因为女人都是傻的,若是真心爱上一个男人话,就会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掏出来,对郁梦离而言,眼前的明云裳是还有利用价值的,等到他将明云裳利用完之后就一定会抛弃明云裳。而此时郁梦离说的那些话,在他听来也不过是花言巧语罢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郁梦离从来都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他素来是做得多说得少,而一旦说出口的事情,那就是一言九鼎。
而这些,郁梦离更是觉得没有必要对水云轻解释,他看到水云轻这副样子,心里倒更加疼惜起明云裳来,觉得她也是极为不幸,才会摊上这样的母亲。最为可怕的是,这个母亲除了对她不好之外还想尽办法破坏她的幸福。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二十一章
郁梦离心里觉得水云轻这样的人是断然不能留的,否则日后定会再生出一堆的事情来,只是她终究是明云裳的生母,就算再渣明云裳也不能真的杀了她。
她若不能动手,那么就由他来动手!
郁梦离淡淡地道:“岳母大人对裳裳用心良苦,我心里甚是佩服,只是往后岳母大人也不用再为裳裳操任何心了,我会代岳母大人好好待她,再不会让她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伤害。”
水云轻眯着眼睛看着他,见他眸光浅浅,她冷笑道:“你想杀我?”
郁梦离还没回答,明云裳的嘴角微勾后道:“不仅仅是他想杀你,我也想杀你。”
水云轻冷笑道:“你们敢吗?”
明云裳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道:“你觉得呢?”
“你这个逆女!”水云轻捂着脸道:“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娘亲也敢打!”
“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止敢打你,还敢杀了你!”明云裳的眼里寒意迸出来道:“实话告诉你吧!真正的明云裳早已被你害死了,当她被你害死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你我的恩情早已断绝!”
水云轻恨恨地咬紧了牙关,听到她这一番话只认为明云裳对她的母女之情早断,两人间再也没有其它的感情了。
郁梦离却听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明云裳以前什么样的人他并不知晓,但是却也知道像明老爷那样的老八股是无论如何也养不出这样聪明机敏才情无双的女儿来,他最初以为是水云轻在暗中调教她,只是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他知道像水云轻这样冷漠自私的女子,是不可能会对明云裳如引费心。难道这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极喜欢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
水云轻瞪着明云裳道:“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说那么多做什么?”
“看来你以为我真不敢了。”明云裳冷冷一笑,手中的短剑出了鞘,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拔剑便欲刺去。
水云轻一见她的样子以为她真能下手,心里倒又生出了三分怕意,她这一生活得都算辛苦,如今失了武功更被重病缠身,却也不愿意就止死去,她咬着牙道:“慢!”
明云裳的手在她的脸畔停了下来,然后斜着一双眼睛看着水云轻。
郁梦离一看到明云裳的样子,倒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明云裳的样子看起来极狠,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表示她不会真的杀水云轻,纵然她方才的那番话说得极狠,可是亲手杀死生母这件事情她还是不会做的。
水云轻咬着牙道:“就算你说你我的母女之情早断,可是我终究是生了你,你不认我也没有关系,我却还得认你。你若是真的杀了我,魔教上下必对你生出离心!”
“那又如何?”明云裳反问道。
水云轻冷笑道:“那样你就完不成你的大业,永远得不到天下!”
明云裳觉得水云轻有些好笑,水云轻只怕觉得她也会水云轻一样变态,她的眸光寒了寒,水云轻又道:“清源县的那块屏风你们也见到了,我这屋里的那块你们也看到了,而这样的的屏风一共有十块。”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斜,对于那些屏风的事情,她方才是猜测,此时听到水云轻的话顿时知道她猜对了,有钱不要的是傻子!只是对于水云轻的话,她还是怀疑的成分居多,她浅浅一笑道:“你是不是想用那些金子来买你的命?”
“不是。”水云轻看着她道:“我要用那些金子来买你的孝道,来买苍澜王朝的覆灭!”
明云裳冷笑一声道:“你太看得起那些金子了。”
水云轻的眼睛微眯道:“我是看得起你!”
明云裳的眼里有一分不屑,她还真没打算让她老娘看得起她,水云轻却又不紧不慢地道:“能得天下者,大多都是狠厉之人,你连我都敢杀,又有什么得不到的?”
明云裳的眼睛一眯,水云轻又看着郁梦离道:“别看她这会救了你,日后一定会想法子杀你!”
明云裳这一次倒真是恼了,当下短剑一挥,便将水云轻的脸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流下,水云轻却笑道:“瞧瞧你的手段,果真是我的女儿!”
明云裳觉得她这一次是遇到变态中的变态了,她原本并不想杀水云轻,因为知道水云轻还有些作用,可是这水云轻三番两次的挑唆她和郁梦离的感情,就断断不能留了。
她心里杀机一重,脸上反倒有了三分笑意道:“母亲果然是个做生意的高手,我自也不敢让母亲失望!”
水云轻一生最为宝贵的便是她的容貌,没料到今日竟被明云裳毁了容,她原本以为明云裳要杀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此时看来,只怕是真的想要杀她了。
她寒着一张脸,眼里顿时有了三分恨意,却也有了三分惧怕,她这一生除了对她的父亲外还没有怕过谁,可是此时却怕起了那个一直让她看不起的女儿。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道:“我可以把那些放屏风的地址给你,但是你必须得放了我!”
明云裳心里原本对天下之事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于屏风之事也没有什么兴趣,当下也不说话,反手又是一剑,将水云轻的另半边脸也划破了。
水云轻痛的惨叫一声道:“逆女,你竟真的敢杀我!”
“这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明云裳冷笑道:“杀了你我也一样可以得到魔教教众的支持,也一样可以得到那些屏风!”
“那些事情如何只有我一人知晓!”水云轻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后道:“否则东方叶早将那些东西拿走了,能轮到你们吗?”
明云裳见她此时心里明明是极怕的,却还摆出那副强势的样子,心里倒对她更为鄙夷起来,水云轻这副性子当真是让她开了眼界,她真不明白到如今了水云轻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
她觉得没有必要再和水云轻纠缠下去,眼睛微微一眯,短剑便直直地朝水云轻的脖颈间划去,这一下她是真的动了杀念,若是划到必会取水云轻的性命。
水云轻吓得不轻,郁梦离的却一把拉住了明云裳的手,见她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缓缓地道:“我来!”
明云裳知道他的想法,心里一暖,郁梦离的眼睛一眯,出手如电的朝水云轻抓了过去,只是手刚触及水云轻的脖颈,便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朝他攻来,他极快的撤招,然后朝那股力量拍了过去。
那是一只有些发黑的手,指甲却修剪的极为整齐,手指的骨节根根分明,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外家高手,郁梦离的武功已经算是极高的,可是此时和那双手一触碰,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的手往后弹了些许,那双手也往后弹了些。
倾刻间,两人已交手十余招,却是难为胜负。
明云裳没料到此时竟有如此变故,循着那双手望了过去,却见那是一个太监打扮,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一个中年汉子,她知道魔教的用人制度,心里满是吃惊,没料到这里竟还有这样一个高手。此人能和郁梦离过那么多招而不落败,论武功只怕还要在秦解语容景遇之上。
水云轻原本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她的眼睛原本已合上准备受死,没料到却出了这样的意外,她的眼睛立即睁开,才一睁开便看到郁梦离和那个太监动手,她顿时愣了一下,可是看了几招后看到那个太监的招数时,她如同被毒蛇咬了一般大叫道:“是你!居然是你!”
那个太监听到她的叫声分了一下神,却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明云裳听到她的那记尖叫声愣了一下,见她的样子又惊又喜又怒又悲,她那张被划花的那张脸因为这些表情而显得狰狞无比,明云裳原本想要不要制住水云轻,却见她发了疯一般的朝那男子扑了过去,那情形如同拼命。
郁梦离见她扑来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便往后撤了些许,水云轻却已不管不顾的伸手就朝那男子打去,那模样势同拼命。
明云裳以为那男子遇到她这样发疯的样子只怕会一掌拂开,不想他竟站在那里不动,任凭水云轻又咬又打又撕。
明云裳认识的水云轻,一直是端着一国公主的架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就算是她方才怕到极致,也依旧显得高高在上,不想此时一见到那男子就如同泼妇一般,她有些好奇那个男子的身份。
她想起之前仲秋跟她提及过的武林盟主舒长风,想起那男子和郁梦离的动手时的武功,眼前的人是谁,只需微微一想便能猜到。
她又想起水云轻那副高傲的性子,像明老爷那样的男子又岂能入得了水云轻的眼睛,她的生父是谁微微一想也能知道一二。
水云轻一边发了疯的打一边骂道:“你竟还敢来见我!我要杀了你!”
那男子轻声道:“那一日是我负了你,我知道依着你的性子必定会恨我一生一世,断然不会再想见我,后又见你委身于明家,我知你必恨我入骨,自是不敢见你。只是虽不敢见你,却也不能见你女儿杀了你。”
水云轻哈哈大笑道:“什么我的女儿,那分明就是你的女儿,她和你年轻时的性子一模一样,薄情的很!”她打的累了,身体原本也就不太好,这番一笑只觉得气力尽失,腿上一软便坐倒在地。
那男子看了明云裳一眼,见她眉眼的确和他有几分相似,他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他轻声道:“我早知晓,只是……”他的话说到这里,有了几分哽咽,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云裳定定地看着他,他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已有了几分泪光,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揭,竟是一个有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的眉眼的确和她有三分相似,只是那张脸微微有些瘦,脸形和她的完全不一样,鼻梁也微微有些高,为他平添了三分英豪之气。
她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见她虽然容貌并不是极像水云轻,可是却比水云轻还要貌美几分,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能看穿人的心思。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而后更将目光收回,扶起地上的水云轻道:“我负了你,但是你却负了她,想来你喜欢她也是因我而起,只是你的心也太狠了些,她终究是你的女儿。”
水云轻冷笑道:“你可曾见过自己的女儿动手杀自己的?”
舒长风的眸子微微一敛后道:“你没有半分做娘的样子,又岂能要求女儿能有做女儿孝道?”他那年将水云轻抛下之后,心里却一直为她担心,后来魔教异变,老教主暴死,东方叶当教主,他怕她出事,便将伺候她的太监杀了,然后易容成那个小太监的样子一直伺候在她的身侧。
只是水云轻心性甚高,这些年来又一直坐在云顶峰的小屋里,也不带任何侍从,虽然偶尔会回魔教小住,但是对身边的那些太监侍女什么的,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也没有留意,所以就算她一直派人四处去找舒长风的下落,但是却不知道他一直都呆在她的身边。
舒长风这些年来看到了魔教的种种事情,更是看到了水云轻的变化,却因为有负水云轻而一直不敢露面,只是今日的事情,却是全看了去。之所以到如今才出手,是觉得水云轻原本就欠明云裳极多,就算是明云裳动手划破水云轻的脸,也是应该的,那两刀便算是断了两人的母女之情。
“你竟还敢教训我!”水云轻大怒,张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舒长风面色不变,只轻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见舒长风来以为是要为水云轻出头的,可是听到他的话后发现她这个从来不管她的老爹话说的倒还算好听,但是再好听她对这个老爹也没有半分好感。
水云轻的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舒长风缓缓地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恨不得食我的肉,拆我的骨,如今我就在这里,任由你处置。”
他这样一说,水云轻倒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顿时红成一片,也松了口,只是心里却又觉得无比委屈,这些年来的种种浮上心头,泪水差点便流了下来,她却又不愿让他看到她的懦弱,忙将头别至一侧。
郁梦离看到这副情景,倒也能将这些事情猜得出七七八八,知道今日有舒长风在这里,水云轻怕是杀不了了,他淡淡地道:“敢问阁下可是武林盟主舒长风?”
舒长风淡淡地道:“什么武林盟主,不过是江湖中人给的一个称号罢了。”
他这样回答便是认了他就是舒长风。
郁梦离看着他道:“当年舒盟主和公主之间的情事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只是没料到今日竟见到了舒盟主和公主,却发现传闻不实。”
舒长风看了他一眼道:“年轻人,他人之事最好不要妄猜。”
郁梦离笑道:“若要细算的话,你也是我岳丈,对于长辈的事情我们本不该去猜想的,只是两位的事情已经影响到我和裳裳,有些事情纵然不需要弄清楚,但是却也不能如此糊里糊涂的就将一切放下。”
舒长风见他长相阴柔,却又别有一番男子汉的风度,对明云裳更是关怀备至,只是他的这些话里却有了危胁的意思。舒长风纵横江湖多年,除了上任的魔教教主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和他过上几招,此时看着郁梦离倒是越瞧越顺眼,他知道郁梦离担心的是什么。
舒长风缓缓地道:“对你们而言,她是死是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若真是杀了她,总归对你们两人不好。她如今已失了武功,更是容貌尽毁,对她而言,从今往后便是生不如死,倒不如放了她。”
“如何放?”郁梦离反问道。
舒长风长叹一口气道:“我会将她带走,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水云轻和舒长风其人。”
“我如何信你?”郁梦离又问道。
舒长风的眼睛微微一眯后道:“我舒长风纵横江湖多年,从未失信于人!”他说的倒是事实,他为人光明磊落,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和信义之名,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就连当年抛下水云轻时,也是将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郁梦离的眸光微深,明云裳却道:“我信你。”
舒长风的眸子有了一丝泪光,明云裳却又道:“但是不能只凭你一句话,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比我更加清楚,纵然她失了武功,可是依着你往日对她的愧疚,我不觉得你真能看住她。”
舒长风笑道:“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明云裳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又看了水云轻一眼道:“唯有她除了你一无所有,我才能信你。”
舒长风闻言微愕,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微笑道:“你的性子还真和你娘很像。”
“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明云裳微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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