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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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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兄既明其理,为何不行其事?”曾遥反问,道:“以小弟看来,这些村民为得一油,费时如此之长,其心甚坚,其心甚诚,周兄难道就是铁石心肠,没有一点仁善之心?”

他的言词颇为尖锐,周冲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他们无油,犹厕中之鼠,他们有了油,就如仓中鼠,虽同样是鼠,生活过得却是大为不同。”

曾遥点头赞同道:“周兄聪颖!”

周冲双手一摊,开始倒苦水了:“曾兄达人,当知这事非一人一己之力所能完成,我就算是答应了他们,也是回天乏术。”

“周兄并非无仁善之心,只是力不及,要是小弟有办法帮周兄解决这难题,周兄可会答应他们?”曾遥很是期待地看着周冲。

古人在科技上不如现代人,可其智慧并不比现代人差,曾遥这人很是聪慧,天知道他会出一个什么样的主意,周冲技巧性地道:“曾兄请讲,要是能行则行。”

曾遥道声见笑,道:“小弟这主意也不是什么高明办法,周兄可以雇几个帮工,多做几个石窝不就解决了?”

“古人呐,头脑一热就要去做,也不计算一下成本,划算不划算。”曾遥的主意周冲并非没有想到,只是乡村之地,人口稀少,哪来的市场,仅仅是为了村民的请求而上马十几个石窝,一旦他们的要求获得满足,这些东西岂不要闲置?营运官出身的周冲深知其害,委婉地道:“曾兄的主意固然有理,不过,油是佐食之具,非饭食,用量小,乡村之地,人口不多,难以支撑十数石窝。”

很明显,这个问题大出曾遥意料,思索了一下,道:“周兄高论,小弟算是开了眼界。不过,小弟仍有一策。周兄可以在这里出油,到城里去卖,也可以在城里出油,卖到乡村去。要是人手不够,可以雇些心思灵敏的人来帮忙,在附近的乡村开油铺,如此一来,十里八村的百姓都有油可吃,而周兄也就不用担心人手不足了。”

“你还真有创意,居然要开连锁店,可你知不知道现代人做生意,要淘到第一桶金?我初来乍到,身无分文,哪里筹这么多的钱?只要我开口,孙大爷会把茅草屋给我,可那也不值几个钱。”周冲在心里大道苦水,道:“曾兄的话不无道理,可这事需要很多本金,小弟是裹腹尚难,哪敢有此奢望。”

曾遥微微一笑,露出编贝似的洁白牙齿,道:“周兄不必担心,这事小弟倒还有点门路,要是周兄同意的话,这事就由小弟来打理。”

孙老头正好进来,对周冲道:“贤侄,李公子诚心相帮,你要考虑考虑。这可是一件大善事,要是能够成功,也算是给老伯积德。”

曾遥点头赞同道:“老伯所言有理,周兄意下如何?以小弟之见,这油确是百姓生活所必须,要不了多久咸阳百姓尽知,关中百姓尽知,大秦百姓尽知,到那时,周兄可就是躺在金山上睡觉了。”

要是经营得好,成为垄断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对于这点周冲倒是同意,道:“小弟并非无良之人,并非奸利之人,要是能对百姓做点好事,也无不可,那就请曾兄多操心了。”

曾遥很是开心地道:“周兄请放心,这事就由小弟来处理。这实在是太好了,要是大秦的老百姓都有油吃,这身体肯定会很棒,那么大秦的军队必然所向披靡,定鼎之日也就不远。”

秦国给儒家讥为虎狼之国,孔子留下了“儒生不得入秦”的训示,荀子没有遵守这一训示,西行入秦,并且预言统一国家的必然是秦国,最终没有进入儒家宗庙。

在当时,很多有识之士分析天下大势,西行入秦。而秦国对这些人才也是重用有加,比如张仪、范睢、李斯、蒙骜。可以这样说:山东六国并非灭于秦国之手,而是灭于他们遗弃的人才之手。

秦国统一中国已经是大势所趋,为其叫好奔走者不在少数,曾遥为秦国说话也无不可,只是他三番数次表现得很是忧愤,大有愿为秦国效犬马之劳的意思。周冲知道一个肯定的事实:没有油秦国的军队一样所向披靡,最终统一了国家。有了油,对秦国百姓生活改善有很大的帮助,这点是必然,但是提高到军国程度,周冲还真不敢想。

而曾遥的表同的确是太让人生疑,周冲道:“曾兄,小弟有一个不请之请,还请曾兄不要推辞。”

曾遥正在高兴头上,一口答应:“周兄请讲,小弟一定尽力相助。”

“这事对曾兄是举手之劳。”周冲很是技巧地道:“小弟是想,这事曾兄出力很多,这分利就五五分,你出钱,我出技巧,曾兄意下如何?”

如此分帐,倒也公平,曾遥笑道:“周兄多虑了,小弟只是出点力,并无分利之心。要是周兄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做得更大些,让更多的老百姓受益,小弟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要是同意分利的话,周冲的怀疑会减少几分,如此一来,周冲是疑心大起,淡淡地道:“曾兄仁善之心让小弟感佩。以后,我们合作共事,免不了相互了解,能不能请曾兄告知小弟出处。”盘查曾遥的出身来历才是周冲的本意。

第一卷 初试啼声 第六章 小有收获(上)

“嗨哟,嗨哟。”一声接一声的号子声响起,汇成一首和谐的劳动之歌。

棚屋里的帮工光着上身,努力地工作着,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嘀嗒声。

有道是“一分钱一分货”,这话用在古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秦时民风淳朴,再加上秦国法律周密,一切“皆有法式”(用史家的话来说就是刻深,其实制订得相当完备),轻罪重罚,严禁欺诈,是以秦国之民诚信不敢说,至少还不至于不努力工作,周冲花钱请他们来做工,他们也很努力,不偷懒,表现出了良好的劳动素养。

周冲看在眼里,很是感叹古今之差别何其大也!现代社会所谓的科学管理有点让人难以言说,有些人把科学管理理解成无处不在的监视,到处都是监视器,就差洗手间没有了。更过份的企业,就连上个洗手间也要规定时间,小便一分钟,大便三分钟,若不遵守不是罚款,就是除名。

两个家僮抬着一个木桶,木桶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汤,另一个家僮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的是瓦罐。

周冲跟着进来,道:“各位师傅,放下活,歇歇,过来喝碗汤。”

“好咧!周师傅,你请等一下,等我把这个压实了再来喝。”朴风使劲扳着杠子。

朴风是最早给周冲请的帮工,对于榨油做豆腐之事比其他人接触得早,用现在话来说是个熟练工人,周冲要办油坊,自然而然地他也就成了“聘用人员”。

周冲叮嘱道:“朴师傅,当心点。没好的,先做好。做好了的,过来喝汤。”

帮工们陆陆续续地过来,用瓦罐盛汤喝,一喝之后咂吧着嘴道:“咸的,还放了盐的。哦,还放了油。周师傅,你对我们真的不错,连汤都要调理得有滋味。”言来非常感激。

盐对于身体有多重要,不用说朋友们都知道。在古代,盐却相当贵重,很多老百姓吃不起盐,周冲知道他们这些干体力活的人,要是没有盐,对身体很是不利,盐虽贵也不心疼那几个钱,买些盐加在汤里,让他们“营养营养”。

不就在水里放了点盐和油,要是在现代社会肯定会给人指责成“周扒皮”似的人物,也不知道放点肉末或是骨头或是虾仁,再加点鸡精调调味,肯定是没人喝。在古代就不同了,帮工们当成了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周冲既是感叹古今之差别,更担心那些象渴牛一样猛喝的帮工给呛着,一个劲地道:“慢点,慢点,不要呛着了。管够,还有呢。”

几十个帮工都一个样:喝完汤横过手臂在嘴巴上一抹,算是擦嘴了。不停地打着水嗝,说道:“好喝,好喝,真好喝,我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那儿有凳子,你们都坐,坐下休息一会儿。”周冲指着凳子,对帮工们说。

东家发话了,帮工们自然是遵从,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没有凳子的就在石墩上坐了。坐是坐了下来,一个个却象是傻鸟似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说话,却成了闷坐。

如此一来,气闷就有点沉闷了,周冲为了话跃一下气氛,道:“休息时间,你们唱首歌,轻松一下。”

“唱啥歌?”朴风打个嗝,问周冲。

周冲回答说:“你们喜欢啥就唱啥,随意就是了,高兴就成。”

朴风有点难为情地道:“周师傅,我们只会嗨哟嗨哟的号子,不会唱歌,你教我们唱吧。”

“是呀,周师傅。”帮工们附和。

周冲心想古代那么多诗歌流传到后世,《诗经》一部千古流传,你们咋就不会唱?一时之间还真不通这道理,帮工们一脸认真样,绝对不似作伪,周冲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不会唱歌,道:“那你们就跟我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是《诗经•;蒹葭》,属于秦风篇,流传千古,成为后人传唱的名作。特别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更是人所皆知的名句。

《诗经》可以说是中国诗歌的总纲,也可以说是中国诗歌的源头,周冲下过一番功夫,里面的名篇还能记得,唱功虽是不如歌唱家好,跑调不可避免,也还不刺耳,至少还能听。

帮工听得很是认真,周冲一唱完,齐声叫好,朴风有点迷惑地问道:“周师傅,你唱的啥意思,我整不明白。”

这是一首情爱诗,用优雅的文句来说就是恋爱中的人总是幻想着意中人马上出现,可是老是不出现,不惜在瑟瑟秋风中追寻着他的足迹,想寻找到他的所在。用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发春的人……

秦风收录的是秦国流传很广,很有深度,而且格调要高,要能合乎圣人之意的“正派”之歌。周冲心想对于他们这些秦国百姓来说,唱秦风不会有问题,万未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听不明白,周冲这下真的是懂了,想不通道理了。

《诗经》对中国文化的发展做出的贡献的确是很大,但是其中的词句太过文雅,很明显这不是最基层老百姓传唱的歌。这道理就是《阳春白雪》与夏里巴人的区别,很好理解。再说了,当时所谓的民歌,和我们现在的民歌有很大的不同,我说的不同不是指用词的变化,而是其基础。比如,现在的《信天游》,陕北的老百姓张嘴就能吼几嗓子,古时的民歌未必就真的是基层百姓唱的歌,很可能是士大夫们之间传唱的。当然,也有真正在老百姓之间传唱的民歌。

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流传于后世的《诗经》经过孔圣人以“春秋笔法”处理过,固然有提升民歌质量的作用,把他认为用意不正的东西给革除了,是以《诗经》中的诗歌与蓝本相去有多远,只有孔圣人才知道,后人是不得而知了。(按:以上是我个人看法,朋友们不必当真。)

愣了一下,周冲解释道:“歌里唱的是一个相思人想念他的情人……”还没有解释两句,朴风脸色也变了,忙叫停道:“周师傅,你别说了,这歌我没听过。”一副与此歌无关模样。

“你这是啥意思?”周冲有点糊涂了,问道:“你明明听过了,怎么说没有听过?”

“是啊,朴师傅,你又咋了?脸也红了,脖子也大了两圈。”帮工们好奇地问道。

朴风一副焦急模样,瞧他那样子,好象猛虎向他扑来似的,道:“你们千万别害我,千万别害我。”

第一卷 初试啼声 第六章 小有收获(下)

“朴师傅,你不会是怕老婆吧?”一个帮工笑着乱猜测。

朴风正是惧内,给人一语道破,面子上过不去,辩解道:“你别胡说,哪有的事。我老婆对我可好呢,饭烧好,被窝暖好,你有这样的好老婆?”

有道是越抹越黑,他越是辩解,越是证明他有惧内的毛病,周冲忍住笑,道:“朴师傅不喜欢这首,我们换一首。卿卿我我的诗歌,的确是不登大雅之堂,你们都是有家的人,也不稀罕这个。”

朴风如逢大赦,很是感激,为了面子却给他说成:“就是嘛,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还有那心情。你们也不想想,是啥身家,又不是立功受赏的。”

秦国之法,赏罚分明,特别是军功,有功必赏,有过也必罚,绝无例外,就是王室贵族,功名也得靠自己博取。为了适应群雄并争的需要,秦国对军功的赏赐相当丰厚,当然,处罚也很重。只要立下军功,就可以过上等人的日子,比起无功名的人自是要高上几等。朴风立功受赏一语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老百姓一个共同的特点:安于本份!这一规律不仅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如此,只要日子过得去,也就行了,并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这些帮工实是本份之民,对于自己的身家非常清楚,道:“那倒也是。周师傅,唱啥歌?”

周冲想了一下,道:“我们就唱《驷驖》吧。来,你们跟我一起唱。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这是《诗经•;秦风•;驷驖》,依然是秦国的民歌,以周冲想来,他们应该能够唱,没想到的是朴风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到,成了他的独唱。

唱完之后,帮工齐声叫好,道:“好听,好象是哪家有钱人打猎。”

听了这话,周冲真糊涂了,心想这就是说的秦国的贵族出外打猎的盛况,你们咋又不知道呢?给他们解释道:“歌里说的是大秦国的贵族带着仆人、飞鹰走狗、亲信们,架着轻车出外打猎。他的手下把肥壮的猎物赶来,让人射猎。这个贵族的箭躲得好,每射必中,收获很是丰厚。”

“是大秦国的贵族,怪不得这么气派。”帮工们由然而生敬意,很是自豪道:“别的不说,咱大秦国的人就是比东山的强,就连打猎都这么棒。”

战国七雄中,秦国最早很弱小,经过商鞅变法之后才开始强大。在与群雄争霸中是越战越强,而山东六国却是越战越弱,以至到了听到秦国之名就为之胆落的地步,真的是称得上“谈秦色变”。这也许有点夸张,但是可以肯定一点,秦国老百姓对自己国家比山东六国强盛很是自豪。

在中国史书中,秦国给说成虎狼之国,因为秦国以首级论战功,又被称为“首功之国”。史家们、儒生们对秦国多有贬损之词,少有赞誉,即使赞誉也是很保守的那种。周冲读过的史书不少,受到史家的影响,以他想来秦国之民应该对自己是秦国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却没有想到朴风他们竟以此自豪,好在他反应快,很快就记起一个真理:谁不因自己国家强盛而自豪呢?

“你们就这样瞧不起山东人?”周冲兴趣上来,想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些他们的心理。

朴风抹抹嘴,道:“不是我们瞧不起他们,是他们自己的行动让我们瞧不起。人嘛,要让人瞧得起,总要有让人瞧得上眼的东西。他们,在战场上给我们大秦军队打得闻风丧胆不说,就连他们的相爷孟尝君也给我们的大王吓得屁滚尿流,靠些鸡鸣狗盗之事才逃回齐国。”

鸡鸣狗盗这个词我们现代人是人所皆知,其原因就是因为孟尝君田文。在秦昭王时,诸侯之间盛行交换丞相,也就是一个国家的丞相到另一个国家去当丞相,彼此之间进行交换。秦昭王听说孟尝君很有才干,是个大贤人,就给齐王去信,要和齐国交换丞相。秦强齐弱,齐国就怕了,齐王只好答应。孟尝君不得已到了秦国,他心里害怕,想逃走,又没有机会。只好用一个狗盗偷偷进了秦国的王宫,把秦昭王一件很好看的袍子偷了,送给秦昭王的爱妃,才给他说好话,他才有机会离开秦国。到了函谷关时,城门已经锁了,出不去。他一个门客捏尖了嗓子学鸡叫。按照秦国的法律,鸡鸣则开门,函谷关门因此而打开,他才逃回齐国。

孟尝君回去之后感慨万千,说那么多的门客,食美食者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反倒是鸡鸣狗盗派上大用场,他还引以自豪。其实,他的这一行为只用两个字来形容“狼狈”。这事在秦国流传甚广,成了老百姓的笑谈之资。

“这有啥不好?人在急难之中,能够脱危解困毕竟是好事。”周冲可不敢苟同朴风的话。

朴风头一昂,很是自豪地道:“周师父,你要知道,这些鸡鸣狗盗的下贱胚,要是在我们大秦国,早就给关进大牢了,哪里还会让他逍遥自在,还在相府上混,还给相爷待为座上宾。山东之国之所以弱,就是他们的律法没有执行,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大秦国可不同了,不论是王侯,只要犯了法,都要收监。”

史家指责秦国“吏法刻深”,其实秦国的法律相当完备,一切“皆有法式”,用我们现在话来说就是“有法可依,违法必究”,这其实是很好的事,却给史家指责,可叹!

秦惠文王在做太子时犯法,商鞅要他的老师代他受刑这事,周冲是知道的,知道朴风之言并不为过,问道:“不准你们说话,你们也赞成?”

秦国之法实行连坐,相互监视,是以到了“道路以目”的程度,史书记载得很明白。朴风大摇其头道:“一天到晚没事,净磕嘴,搬弄是非,在大牢里关关也好,省得闲言碎语。只要我们说正事,也不怕。”

“日子要过得好,是要靠自己动手去挣,不是靠一张嘴去说出来。不想种地就上战场杀敌,我没那命,就好好种地吧。”帮工很是赞成朴风的说法。

周冲记起史书记载的“商君之法,秦民皆悦”,不得不感叹史书误人也。这事要不是他亲耳听到,还真不相信秦国老百姓如此喜欢给后世指责的苛法。(按:商鞅之法有利有弊,只看是从哪个方面去看问题了,个人观点,朋友们不必当真。)

朴风他们的言词与周冲想象中差得太远,周冲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还想和他们好好聊聊,曾遥走了进来,道:“周兄,你在这里,家父请你过去一下,有事要和你商量。”对朴风他们道:“师傅们,你们忙吧,小心点。”

周冲补充一句:“累了就歇会,喝点水。”跟着曾遥走了出去,问道:“曾兄,伯父找我有啥事?”

“县令大人来了。”曾遥回答:“是找你的。”

周冲心头怦的一跳,心想当官的找到自己,肯定没好事,不会是自己这个穿越人的事情发作了吧?转念一想,这事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那么堂堂一县令找自己做啥呢?

第一卷 初试啼声 第七章 县令来访

“周兄,这位是韦大人。”一进客厅,曾遥就给周冲介绍。

周冲一看,客厅除了曾遥的父亲曾澍发外,还有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并没有穿官服,而是身着一袭便服,正在喝茶,闻言之下放下茶杯,抬起头来,周冲看清他有一张瘦削脸庞,双睛灵活,给人的印象是两个字:干练。

韦县令站起身,抱拳施礼道:“韦清见过周师傅。”

郡县制的真正确立是在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采纳李斯的建议而确立的。但其出现是在春秋时期,到了战国时已经是大量出现,秦人在这方面比起山东六国走得更远。

他的话说得很是亲切,没有让人讨厌的官架子、官腔。周冲还没有见过秦国官吏,以他想来秦国的官员肯定很凶,要不然秦国不可能给称为虎狼之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亲切,颇有点意外,忙回礼道:“草民周冲见过韦大人。”

“周师傅客气。”韦清略一客套,指着身边的凳子,道:“周师傅,请坐。”

周冲用客套话说:“谢韦大人。小侄见过伯父。”

曾澍发回礼道:“贤侄请免礼。贤侄,快坐下。”递过一杯茶在周冲面前,道:“贤侄,你忙前忙后的,很辛苦,喝口茶,润润喉。”

茶叶的起源历史学家无法解释,近代考古学认为至少存在了七千多年。最早应该是在巴蜀之地,直到秦惠文王兼并巴蜀之地,才逐渐由巴蜀开始传播开来。

周冲谢一声,喝口茶。曾澍发站起身道:“贤侄,韦大人找你有要事相谈,你们先谈着,我去处理点事。”他这是借故走开,好让周冲和韦清说话。

韦县令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笑道:“不用避嫌,这事还少不了曾员外。曾公子,你请坐。”

周冲非常技巧地问道:“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劳动大人,草民罪大莫及,敢问大人有何要事?”

韦清一笑,道:“周师傅言过其实了,小县虽有点事务,也还不至于日理万机,要是日理万机的话,那得多大的地?”

他这是一句颇有几分玩笑的话,周冲他们是微微一笑,气氛活跃了许多。周冲笑道:“大人过谦了。”

“小县这次来,是想和周师傅商量一件事。”韦清直道来意。

周冲回答说:“韦大人请讲,只要能够做到,周冲一定尽力。”

这不过是客套话而已,韦清听了很是高兴,点头道:“周师傅一定能够做到。有了周师傅这话,小县也就放心了。”

心直的曾遥直奔主题,道:“韦大人还没有说是啥事体呢。”

“对对对,曾公子快人快语。”韦清抚着茶杯,道:“小县对你们的油坊是早有耳闻,也品尝过你们出的油,做的豆腐,的确是上上之品。周师傅巧思,才能做出如此好东西。”

周冲心里很是惭愧,心想:“在我来的那个时代,乡下人谁个不会做豆腐?出油还不是更简单?照你这么一说,不全成了心思灵巧之人,可以竞选科学院院士了?”

韦清接道:“小县的意思是想请周师傅参加一年一度的农闲技艺大会。依小县的看法,周师傅这般手段,定能在三天的大会上大放异采彩。”

按照秦国的法律,老百姓必须全力农桑,不得偷懒,不然要受到惩罚。但是,在农闲时节可以休息三天,类似现在江南一带春天举行的赶集活动。可以买卖东西,也可以搞杂耍,有一技之长都可以露一手。

秦国设这一大会的目的是给老百姓休息用的,娱乐的成分居多,因而对于技艺没有做出限制,只要是人所不及的都可以露一手,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臭名昭著的嫪毐正是在这种大会上“大放异采”,把他的那玩意插在桐木做的车轮中,车轮转动那玩意完好无损,观者大笑。这事让秦始皇的母亲知道了,讽喻吕不韦,经过吕不韦的安排,嫪毐进入后宫,与秦始皇之母私通,生下二子,最后叛逆,被秦始皇族灭。

“我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可不是嫪毐的那玩意可以比。”周冲在心里好笑,道:“大人美意,周冲心感,只是这事颇有周折,草民一人难以拿定主意,还得和曾伯父、曾兄商议才能决定,还请大人见谅。”

韦清倒是很好说话,道:“理该如此,理该如此。小县先行告退,你们商量好了,再给小县一个答复,小县也好安排一下。”

以往的技艺不过是娱乐罢了,象周冲石窝出油、沸水滚雪花这种本事要是在大会上一亮相,还有不引起轰动的道理?那样一来,他这个县令也就跟着沾光了,得个治理有方,政绩突出的考核,升上一级也不是不可能,是以他才如此热心。

当官的要是不想往上爬,这种人肯定有,只不过有多少只有天才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周冲虽然有点不屑,还是能理解,笑道:“大人如此热心相帮,周冲感激不尽。大人请稍坐片刻,容我们商量一下就给大人答复。”这事,其实很简单,略一商议就有结果,韦清用不着回去等消息。

“既如此,小县就多留片刻。”韦清笑言:“曾府依山而建,景致秀美,让人留恋,小县去领略一番。”也不等曾澍发说话,告声得罪,先行退了出去。这人虽是热心升官,倒也是个知机识趣的人,找借口避开。

曾澍发问道:“贤侄以为如何?”

周冲回答:“这事小侄还拿不定主意,还请大叔和曾兄拿主意。”

“遥儿,你以为该如何?”曾澍发征询曾遥的意见。

曾遥略一思索道:“好是好,我们可以占用一块大地方,多派些人手过去,多出点油,多做点豆腐。可以免费让人品尝,如此一来,我们的货品销量就会大增。爹,这是一个很好的良机。”

“他还真有点商业头脑,想大打广告。”周冲在心里好笑。

曾澍发点头赞同道:“遥儿之言有理,贤侄以为如何?”

曾遥的主意,周冲也是赞成,道:“小侄并无异议。只不过,这事韦大人那里如何处置?”周冲知道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凡是官府参与了,那么官府就要得到好处!这一条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适用。韦县令既已参与,要是不给他好处,他要是怀恨在心,为难他们的话,可不好对付。

不是周冲畏惧权贵,而是生意人不与官斗,这是生意人的一条万金准则。

曾澍发摸摸胡子,道:“贤倒虑事周全,这事不得不虑。”

他的话刚说完,曾遥欣喜地尖叫一声,飞奔而出。周冲定睛一瞧,正有一个非常英俊的年青人大步而入,曾遥好象入林的小鸟一般,一下扑在他怀里。

曾遥这人心直口快,如小鸟投林般扑入人家怀里的事情,周冲还是第一遭看到,很是好奇地问道:“大叔,他是谁?”

第一卷 初试啼声 第八章 初识名臣(上)

这个年青人很是英俊,身长七尺,真的是称得上堂堂一丈夫了,更难得是身上自有一股清奇之气,非常人所能拥有。行走之际,步履沉稳有力,给周冲的印象是他每一步下去都象钉子,不可动摇。

年青人在曾遥肩头轻拍一下,道:“瑶妹别来无恙?”很是高兴。

一听瑶妹两字,周冲恍然大悟,怪不得曾遥行动之间无论怎么看都象女人,原来是个小姑娘。周冲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来到秦国,居然遇上一个女扮男装的美娇娘,和她共事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比水桶还要粗。

“斯哥,看你,一来就揭穿人家的身份,不理你了。”曾遥本名叫曾淑瑶,除了快人快语以外,还有一桩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喜欢女扮男装。嘴上说不理年青人,身子却是靠在他身上,一副小鸟依人之态。

礼法制度虽是创于周代,特别是周公制礼之后已初步成形,但是大行其道是从汉代开始的。秦国的礼法制度却是相对粗疏,男女授受不亲这类的事情还没有得到重视。

曾澍发轻喝道:“瑶儿,不得无礼。李公子驾临,老朽未曾远迎,还请李公子见谅。”

“曾伯快别这么说。”年青人颇有点惶恐地道:“曾伯对李斯有活命之恩,是李斯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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