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嫂难为-第9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片刻后,赵立夏和方怡坐在了主屋,赵立秋和王芊芊分别坐在他们手下的位置,王芊芊的脸上还有些发红,只觉得这一回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连这样大的事都给忘了!方怡一边等着赵立年去喊赵立冬和秦晓月过来,一边暗暗反省,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昨天的突发事件,再加上秦晓月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结果就导致了这一疏忽,方怡是真的没想过秦晓月会一大早起来给她敬茶!或者说她完全就没有想起过这一回事!这下面子可真丢大了!若是不小心传到了秦将军的耳朵里,怕是要让他误会自己打算给他女儿来下马威了吧!
正想着,门外已经出现了赵立冬和秦晓月的身影,今日的秦晓月换上了那一身大红的喜服,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整个人全然没了昨日的明艳动人,却又多了一分新嫁娘的娇羞。只不过,这份娇羞在新嫁娘开口的那一刹那便荡然无存,秦晓月进门的第一句便是:“本以为哥哥嫂嫂们要等到中午才醒,没想这么早就起了。”
这秦晓月说话当真是直接的让人流泪啊!方怡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得不笑着回应:“是我不好,居然忘了今儿还有敬茶这一回事,让你白白起了这么早,真是惭愧。”
“姐姐莫要这么说,我爹爹说了,新媳妇敬茶的时候是要多等等的,这是规矩。”
秦将军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规矩啊!这分明就是婆家要给新媳妇好看的节奏好吗?就这样不经过考证就说给女儿听真的没问题吗?
方怡到底是活了两辈子,脸皮较厚,扛得住压力跟秦晓月说话,那王芊芊则是羞愧得都要找条缝给钻进去了,就连赵立秋都忍不住撇过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接下来便是秦晓月和赵立冬规规矩矩地敬茶,方怡又送了几样礼物,无非是玉佩和首饰,先前那柄玉如意已经送过王芊芊了,就算她不肯收,那也不好再拿出来送给秦晓月,更何况,以方怡对秦晓月的了解,即便送了十之八、九也是不会要的,那又何必还要摆出这副姿态呢?倒不如干脆送几样实际点的。既然秦晓月已经把自己当做是赵家的一份子,方怡也不愿再跟她动心思耍心机,彼此以诚相待才能使得一家和睦。
等敬了茶,秦晓月果然就把方怡拉到自己房中,将那两箱子的嫁妆都推给了方怡:“姐姐,实不相瞒,我自幼在军中长大,若论行军打仗我或许还能说出个一二来,可对这持家之道却是全然无知,我爹爹他也没教过我,这些银两田地放在我手里那就是个摆设,倒不如交给姐姐拿去做生意,也好补贴一些家用。”
方怡心下一暖:“这持家之道就如同行军打仗之术,谁都不是生来就会的,你这么聪明,定然也能学会的。如今我们家的家境也算宽松,家用更是不愁,你不用担心这些,只管做你喜欢做的事便是。”
“姐姐,我虽不懂这些家事,却也不是那么无知,姐姐和大哥当初肯同意我想要继续留在军中的任性要求,我心里很是感激,如今蛮夷已经掀不起波浪,我也无需继续留在军中。这场战事一旦结束,大军班师回朝,我便安安心心地当立冬的媳妇,当你和二姐姐的好妹妹,再生个跟壮壮一样可爱的孩子。”秦晓月说完,又道:“姐姐,我嫁给立冬,就是赵家的人了,我当你是姐姐,你也当我是妹妹,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做的不好,你只管说便是,我不会生你气的。”
方怡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昨日的秦晓月让她看到了身为秦副将张扬霸气的一面,让她怦然心动,羡慕不已,今日秦晓月却是那般的乖巧可爱,还带了一点点因不懂俗事而起的自卑和不安,莫名就让方怡生出一丝丝的心疼来,她伸手将秦晓月揽进怀中,柔声道:“我自当你是妹妹,所以,不论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即便错了,也有姐姐我在,断不会有人怪你什么。”
秦晓月低头,将脸埋在方怡的肩上,隐约传来细微的啜泣声,许久后,才听她道:“好!”
方怡笑了,轻轻拍拍秦晓月的后背:“这些嫁妆我都收下了,日后你若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来跟姐姐讨。”
“好。”
“我们家人都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等慢慢的你就能感觉到了,若是日后立冬欺负你或是气着你了,只管说出来,自会有人去教训他。”
“嗯。”
“……”
阳光照进屋里,将那抱在一起的身影拉得老长,也将屋外那道纤细的身影印在了墙上,王芊芊眼底含泪,唇角却带着笑意,心里对秦晓月的最后一点敬畏,也终于彻底消散,她的弟媳不是什么将军之女,也不是什么女副将,而就只是秦晓月,那个自幼失了母亲,性子单纯直率的秦晓月!
245、返回
秦晓月这两天一直都窝在家里;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赵家兄弟几个在打太极;也心血来潮跟着他们一起打;末了又教了他们一套拳法;使的是虎虎生风;看得方辰和赵立年直冒星星眼,三嫂可真厉害!赵立秋拿胳膊撞了撞咧着嘴傻笑的赵立冬,小声道:“回头跟我去拿些银两;给你媳妇做几身轻便的衣裳;这裙子穿着是好看,但是不大方便;记得选些颜色鲜艳的布料。”赵立冬自是连连点头。
因着方辰和赵立年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崇拜,秦晓月心情大好,一连耍了几套拳,还耐心地教了他们好一会儿,一直到太阳出山,方怡都忍不住出了声才作罢。这会儿天气偏热,一早上下来,出了一身汗,秦晓月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这才又凑到方怡和王芊芊的身边儿,笑着逗壮壮,甚至还学着赵立秋的样子给他抛高高,可把小家伙给乐得,直抱着三婶婶不肯撒手了。
方怡失笑:“晓月不愧是军中出身,这身子骨儿可比我们要好得多。”
王芊芊也笑着应和:“是啊,我们平日里光是抱着壮壮,抱不了多久手臂也就酸了,更别说是抛高高了。”
秦晓月亲了口怀里的小家伙,笑道:“我自幼便随着爹爹早起操练,自然要比你们强的。”
这点大家都能看出来,虽然乍一眼之下看着跟方怡和王芊芊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个子高了些,但那股子精神气儿却明显要强了不少,当真是坐如钟,行如风,连走路都觉得是带着劲道的。
中午的时候,看到方怡和王芊芊去做饭,秦晓月也连忙摸过去要跟着学,两人无奈,只得手把手地教,从最基本的择菜洗菜开始,结果那是惨不忍睹,好好的一把绿油油的小白菜,等她择完就只剩下一把光秃秃的杆子了,明明看着十指芊芊、细白如葱,可那芊芊的手指一动,立刻大半的菜叶子就被拉了去,动作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王芊芊的话还含在嘴里呢,秦晓月手里的白菜就已经被“分了尸”。
秦晓月总算还是能看出一点脸色的,当即怯怯地问:“我是不是掐太多了?”
王芊芊柔柔地笑起来:“是有一点点多,你看看我做的。”说着,也拿了一根白菜,掐掉头上还沾着泥土的根部,再把叶子上发黄的部位掐了去,剩下的就放到一边的畚箕里。
秦晓月顿时就脸红起来,这一点点也差太多了!
择菜就先不学了,不然还不等她学会,全家中午就得饿肚子了!那就切菜吧,耍刀秦晓月在行,菜刀握在手,整个人的气势就不一样了,那种从内而外升腾的沉着自信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只是,这一回,秦晓月这副一切交给我绝对没问题的胸有成竹的模样,却让方怡和王芊芊由衷地升起一股子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刻,只听一声闷响,那颗马铃薯被从中劈成两半,切口光滑平整,让人跳不出一丝错来,只是,那不太厚的砧板也同样被劈出了一条不小的切口,无声地抗诉着自己突如其来被腰斩的悲惨命运。秦晓月手起刀落,唰唰唰地几下,那颗马铃薯就被切成了大小相当的小块儿,她看着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地扭头期待地望着方怡和王芊芊。
方怡眉头微跳,很艰难地夸了声:“不错。”
秦晓月立刻露出一个笑容,隐约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时候,突然听到赵立冬在外面喊秦晓月,方怡立刻道:“立冬找你呢,或许是有什么事,快去吧。”
秦晓月还有些不舍:“那等晚饭的时候我再来跟姐姐学。”
“好。”方怡笑容和蔼地目送秦晓月离开厨房,确定她被赵立冬叫进了房间里,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拿起菜刀把砧板上的马铃薯块儿拨到一边,看着满目苍夷的砧板默默叹气。王芊芊凑近了一看,忍不住轻笑出声:“有了晓月在,咱们家的菜刀和砧板得多备上一些才够用了。”
可不是!就冲着这力道,刀刃没几天就该卷边儿了,砧板更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切断了!军营出身的女汉子果然不适合厨房这种讲究技巧的地方,方怡已经可以想象秦晓月杀鸡杀鱼的场面了,绝对是一刀下去,干脆利落,鸡头鱼头齐落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方怡一边把砧板拿去洗干净换了个面,一边默默地思索该怎么让秦晓月远离厨房,厨艺这玩意儿也是要讲究天赋的。
赵立冬找秦晓月是为了给她做衣裳的事,刚刚从赵立秋那儿拿了些银子,正准备等吃过午饭就去街上逛逛,问她愿不愿意。秦晓月自然是一口答应,虽然她不缺衣衫,但被人心里记挂着的滋味也还是令她愉悦的。自从上次赵立冬当众求亲之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就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如今成亲不过一两日,言谈举止间却好似老夫老妻,全然没有新婚夫妻的娇羞。
待吃过午饭,秦晓月又拉了方怡和王芊芊一同上街,说是要做姐妹装,方怡听后不由失笑,想不到她居然想得出姐妹装的点子来,又想左右是无事,那便一同上街去逛逛也好。结果等到临出门时,壮壮偏生醒了,这下好,谁都别想走了,除非带上他!
闹到最后,竟然是全家人一起出行,秦晓月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心里觉得很是欢喜,一家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滋味可当真是不错的很。这一趟出来,主要是为了给秦晓月做几身衣裳,所以在路过布行的时候,少不得要进去看几眼,虽说自家也是开了布行的,但也没必要就非拿了自家的布匹来给新媳妇做衣服,太小家子气了。一连看了好几家,方怡给秦晓月选的大都是鲜亮的颜色,她的气场够足,压得住大红大绿的颜色,反倒是那些素色的不太适合她。当然,也没忘了给王芊芊也选两身,至于方怡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任由两个弟妹挑选了几样。
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赵家新娶的那位女副将媳妇在新婚当天落跑去军营打蛮夷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城,大家伙儿一边敬重女副将为国为名,一边又觉得她行事鲁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看待这位巾帼女将,直到此刻看到赵家人的神态,才明白自己又多杞人忧天,人家赵家根本就不在意这件在别人看来十分丢脸的事。
这消息传进军营中的时候,方侯爷笑盈盈地看向秦将军:“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就说赵家那些个孩子都是极好了,断不会委屈了你家女儿!”
秦将军笑道:“是啊,是我多心了。也实在是晓月太不懂事,大婚当日都往外跑,这要是换了别的人家怕是当场就要被退婚回来了。”
“那样的人家也配不上晓月的!我原本倒是有些担心这丫头成了亲还念着回军营,如今看来她在赵家过得倒是开心,都乐不思蜀了!”
秦将军顿时露出一个苦笑:“侯爷您就别再说笑了,我这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又不知轻重一大早就跑回军营!若不是碍于礼数,我都想取消这三天回门的规矩。”
“哈哈哈,怎么?你怕她三天后回到军营,又不舍得走了?”
秦将军叹了口气:“可不是!”
方侯爷抚了抚长须,笑道:“不如我们来赌一回?”
……
等到回门的那天,秦晓月还有些吃惊:“这么快就三天了?”
方怡笑道:“可不是!还不快快换上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你爹,也好让他放心。”
秦晓月努了努嘴:“他巴不得见不到我才安心呢!”
这倒是句大实话,若是让秦将军选,他定然是情愿自家已经出嫁了的女儿不要再成天地往军营里跑了,那可不就是见不到了么?
收拾妥当之后,赵立夏把一早准备好的礼物都放到马车里,让赵立冬带上,秦晓月见了,却道:“大哥,不用马车,直接骑马去就好,马车走得太慢了。”
赵立夏一愣,随即笑着点头:“那也好。”心里头却在默默庆幸,幸亏这礼物绑得够结实,在马上颠簸颠簸问题也不大,不然还真不好办!
于是,片刻后,秦晓月和赵立冬并肩骑着马儿出了门,一路上自是收到了不少注视。
目送两人离去,方怡转头看向赵立夏:“这里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回去了。”
赵立夏道:“我这两天也在琢磨这件事,眼瞅着已经两个多月了,再不回去葡萄该熟了,我怕出什么乱子。”
“我也有些担心,王家大哥虽然办事不错,但性子厚实了些,对外又只称是我们请的长工,我怕其他人不给他面子,等立冬和晓月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一下,得尽快赶回去。”
“好。”
秦晓月并没有在军营中待太久,当然,这也跟秦将军脱不了关系,谁家女儿回门的时候不是跟娘家依依不舍诉衷情?偏偏这一对父女就跟那仇人似的,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个说“既然已经回了趟门我如今也看到你了,你可以早早的跟立冬回去了。”一个说“你当我愿意回来被你嫌弃么?要不是姐姐一个劲儿的劝我说这是规矩不可废,我才不愿回来呢!”
最后还是方侯爷开口留他们在军中吃一顿饭,否则只怕这将是史上时间最短的一次回门了,这门亲事已经闹了不少笑话出去,可不能再平白给人添了笑谈。吃饭的时候,方侯爷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赵立夏他们过来边城也有些时日了,准备何时启程返回?赵立冬老老实实道:“我也不知,待今日回去问问兄嫂。”
这一下,连方侯爷都忍不住想立刻赶他们回家去了。秦晓月也是这会儿才想起赵立夏方怡他们并不会在这边城长住,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急切,吃过饭就急匆匆地告辞了,方侯爷和秦将军都没有出声挽留,任由他们早早地回家去了。等人走远了,秦将军幽幽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方侯爷斜眼看了秦将军一眼:“这不是你先前所期盼的吗?”
……
是夜,赵家小院儿里,一家人坐在一起,表情都有些严肃,因为商量的是分离的事,谁的情绪都不太高,方怡轻声道:“人生一世,悲欢离合在所难免,况且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别,将来总有一天能再相聚,而且,这一天并不会太远!”
确实不会太远,军中的赵立冬和秦晓月很快就要随军班师回朝,方辰和赵立年过不了几年也会进京赶考,赵立秋的生意也会越做越大,入京是迟早的事,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所有人都将齐聚京城!
三天后的清晨,两辆马车悄然出城,方侯爷骑在马上,远远地目送那两辆马车走远,面上却并无太多的悲伤,他们很快就会重逢,悲伤又从何而来?
回去的路要比来时更短,因为已经走过一次,也因为心里头记挂着家里的生意,所以行程不知不觉就被拉快了。倒是那几个赵立秋挑选出来的孤儿很是好奇,一路上没少问东问西,方辰和赵立年十分能体谅他们此刻的心情,耐心地予以解答。
最欢快地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壮壮,小家伙一点儿都不在意身边的长辈们少了好几个,只要有人每天陪他玩,他就心满意足了!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等到他们回到熟悉的城镇熟悉的屋子,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张张哭丧的脸,家里果然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欢快地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壮壮,小家伙一点儿都不在意身边的长辈们少了好几个,只要有人每天陪他玩,他就心满意足了!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等到他们回到熟悉的城镇熟悉的屋子,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张张哭丧的脸,家里果然出事了!
246、眼红
赵立夏看着原本被安排到各个铺子里住着的那几个孤儿大都在这院子里;有两个身上还带着伤;当即脸色一变;沉声吩咐道:“立年;你先带着大家去梳洗一下,辰辰,你带着壮壮和苗苗去屋里待会儿。”
说完,赵立夏和方怡带着那几个孤儿去了书房,还不等他们开口;那几个孤儿就有人哭出了声:“立夏哥,你们走了没多久,铺子里就有人找上门了,说是二夫人的娘家舅舅;王家的老爷,又说这些铺子都是他们王家的产业,是立秋哥的媳妇私自带出来的,要掌柜的把银两都交出来,掌柜的起初不肯,后来还是给了,给了之后又来让我们做假账,我们自是不肯,结果那些王家老爷就带了人来打我们,然后翻出我们的账本,全都烧了!”
这个刚说完,另外个又接着道:“我们被打了一顿就先回这里来了,想等你们回来再说,可冬哥说我们是受了赵家恩惠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拿赵家的钱,然后他就被那掌柜的关进了柴房里,若不是白叔听了我们的诉求之后出了面,冬哥恐怕就要给活活饿死了!”
赵立夏听后,整张脸都黑了,方怡连忙问道:“那冬子现在在哪儿?”
“白叔去了之后,那掌柜的还是不肯放人,他栽赃冬哥,说冬哥偷偷做假账,还趁他不在偷铺子里的银两,说要等立夏哥和大嫂回来让你们主持公道!立夏哥,嫂子,冬哥他没偷银子!我们之前是偷过东西吃,可那会儿是因为实在太饿了,自从立秋哥把我们带到讲堂,我们就再也没有偷过东西了!”
这些孤儿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平日里倔强地很,从不轻易落泪,此刻却哭得伤心,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赵立夏和方怡忙掏出手帕,轻声地安慰他们:“别哭,我们当然知道你们不会偷东西,这笔账我们会跟他们讨回来的,不哭了。”
等那几个孩子哭得差不多了,赵立夏又问了他们先前的伤势,得知受伤最重的两个被打断了手,后来是得了信儿赶过来的白城山带他们去了女大夫那儿给他们接上了,又叮嘱他们先在家里养伤,暂且不要去管铺子里的事儿,除了这两人,其他几个都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养了这一个多月也早就好了。另外冬子那边据说也伤得不轻,白城山虽然没把人带出来,却撂下了狠话,末了又隔天就亲自上门去看一回,那掌柜的也不敢怠慢了冬子。
方怡这回是当真的气得狠了,她从没想过那几个掌柜的居然是这么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赵立秋心软留下他们!既然想当王家的走狗,那就让他们去当个够好了!
赵立夏显然也是怒火中烧:“你们在家里等着,我先去把冬子接回来再说。”
“立夏哥,我也要去!”
“我也去,我们一起去吧!”
“万一他们连你都打呢?还是让我们一起去吧。”
赵立夏冷哼一声:“他们敢来试试!”
看着几个孤儿一脸紧张的神情,方怡安慰他们道:“放心,他们不敢对我们动手的,我们这次先把人带回来,其他的晚点再说,账要慢慢算,不着急。”
几人这才点了头,赵立夏和方怡又叮嘱了赵立年和方辰几句,便匆匆出门去了,先去了趟白叔的铺子,听伙计说他今儿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于是,赵立夏和方怡便自己去了那关了冬子的铺子,那是开在城南的布行,最早的时候就是这家布行的掌柜的主动跟赵立秋认错,说一定会好好替赵家做事,原来他就是这么做事的!
两人突然出现在布行里,把守店的两个小二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却听赵立夏板着脸训斥:“夏掌柜的去哪里了?小点儿声告诉我!”
对于店里之前发生的事,这两个店小二也知道一些,后院儿里关着人他们也是明白的,这会儿看到幕后东家气势汹汹的出现,心里头咯噔一声,直觉得要出事儿了,齐齐拿手指了指后院儿的方向,嘴里并没有出声。赵立夏点点头,又态度严厉地补了一句:“不许出声,否则就卷铺盖回家!”两人被吓得不轻,白着脸一个劲儿点头。
赵立夏抬脚走到后院儿,才踏出了门槛就听到一阵难听地骂声:“你这小兔崽子,别以为有白城山给你撑腰就觉得怎么样了!他白城山要真想管你,早就把你带走了!你以为你在边城里干的那些个下作的勾当就没人知道了?你这种有爹生没娘教的崽子,活该就是被人关起来的!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着跟狗一样舔着人脚底板!我倒是要看看,回头赵家那群小子回来了以后,会把你怎么样!”
“我若是你,就不会去操心赵家会把他怎么样,而是操心操心赵家会把你怎么样!”方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滔天的怒意:“这不要脸的人多了,我倒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不要脸的,夏掌柜的,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刚刚还趾高气扬叉着腰指着人骂的夏掌柜的仿佛突然被一道雷给劈中了似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不远处的两人。不是说赵立冬要在边城成亲了吗?怎么身为大哥长嫂的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不吭声了?刚刚不是还指着别人的鼻尖儿骂别人是狗么?现在你自己这副狗样儿又是摆给谁看呢?”
夏掌柜的惨白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大夫人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方怡冷笑一声:“说什么样的话?对人我自然是有好听的话说,但是对狗,我还需要客气什么?”说到这里,话锋陡得一转,“我倒是不知道是谁给的你胆子,居然连我们赵家的人都敢关起来!都敢指着鼻子去骂!”
赵立夏早已经在方怡开口的时候就走向了柴房,瞧见那门口的大锁,也不去看夏掌柜的,直接凑过去低声喊:“冬子,你还好吗?”
“立夏哥,我在!我没事!”
听着那有些哽咽的声音,赵立夏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那你躲远点,我把门踹开。”
“好!”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会儿,又听说了句好了。赵立夏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抬腿,一脚踹上去,只听哐啷一阵声响,那不甚牢固的柴门就被整个儿踹散了,赵立夏一眼就看到缩在一边的冬子,才短短两个月,原本有张可爱的圆脸的冬子这会儿瘦的都能看到尖尖的下巴了。看到赵立夏,冬子咬着唇,眼底却渐渐泛起泪花儿,他忍了一个月,等了一个月,终于把人盼来了!可是,面前的立夏哥不是立秋哥,他会相信自己没有偷东西吗?
赵立夏几步走过去,不顾冬子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拦腰就把人抱起来,一抱之下才察觉对方竟然轻的吓人,脸上的怒色更浓:“这混蛋,难道都不给你东西吃?”
冬子撇着嘴摇摇头,只有在白城山来的时候才会给他东西吃,白城山不来的那一天是没有吃的,他不愿意跟白城山说那么多,正如夏掌柜的所说,如果白城山真的相信他,真的想保住他,早就能把他带走了,可是白城山没有,所以他不想自找没趣。
赵立夏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抱着人就出去了。那夏掌柜的被方怡臭骂了一顿,看到赵立夏连忙拦上去,张口就想要替自己辩驳,不过赵立夏没有给他机会。
“你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去找那个让你放着人不做却心甘情愿当条狗的主子,明天我来的时候,你要是交不出账本和银两,我会带着我那两位举人弟弟亲自把你送上公堂!另外,把我的这句话转告给另外几个掌柜的。我赵家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
直到被抱进马车里,冬子才回过神来,张口第一句话便是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偷银子!”
“我知道。”
赵立夏毫不犹豫的话音刚落,冬子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这段日子一来所受的所有委屈和担忧统统都哭出来,他不怕被人打,也不怕被人关柴房,更不怕被人饿肚子,可是他怕赵家不相信他!当初是赵立秋把他带进讲堂,在抓到他偷藏吃食之后,没有打他,没有骂他,而是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道理,告诉他,孤儿也可以靠自己养活自己!也是从那天起,他走上了另一条不同的路,他不想这条路被堵死,他想留在赵家一辈子!既可以努力养活自己,也可以报答赵立秋的恩情!
不论是赵立夏还是方怡,都没有开口去劝冬子,这个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楚,这都是因为他们的失误,自认为一切都安排的很完美,却忘了人心是如此的险恶丑陋,为了利益,什么都会去做!
马车并没有直接回逸仙居,而是先绕了一圈儿去了趟女大夫那儿,让她再细细地给冬子检查一遍,方怡担心那帮子黑心的人会给冬子下黑手,伤了他的内脏。
女大夫咋一看到方怡很有些吃惊,她是知道赵家这些人前阵子去了边城忙赵立冬的婚事去了,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正要说话却看到方怡身后的赵立夏以及他怀里抱着的孩子,连忙就把人往屋里带,嘴里低声问道:“冬子怎么了?”
方怡微微皱着眉头:“我们刚回来就听说冬子被关起来了,这不才刚刚去把人给接出来,先带到你这里来检查一下,我怕他伤到了哪儿。”
女大夫哦了一声:“我前几天才替他检查过,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再给他细细检查一遍。”
“有劳姐姐了。”
等从女大夫的医馆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冬子身上没有内伤,只是身体虚弱了些,得慢慢补回来。三人回到逸仙居,看到白城山已经等在那儿了,赵立夏把冬子交给那几个孩子,自己和方怡跟白城山去了书房。
“白叔。”
赵立夏才刚喊了一声,就被白城山挥手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是不相信冬子才不把他带回来,而是王家的人插了手,我到底是个外人,而且这事儿又牵扯到你们立秋的媳妇,我也不好把事做狠了,总要等到你们回来才是。”
“我明白,我没有怪白叔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白叔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我刚刚想了想,按时间算来,差不多就是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就找上门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白城山道:“我也觉得这事儿蹊跷,王家那兄弟几个都不是个东西,之前王芊芊刚嫁进你们家的时候我就琢磨着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可一直都没见动静,眼瞅着都一年了,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哪成想他们根本不是转了性子,而是专门在等着机会呢!”
赵立夏问道:“就是芊芊的那几个叔叔?”
“可不就是他们!对了!前些天我突然想起来你们之前买下的那两个山头,瞅着差不多也到葡萄熟了的时候了,所以今儿就抽空去看了看,这才发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