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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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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柳微微一笑:“确实不错!”
里正的长孙挠了挠头,又补上一句:“嗯,辰辰好像还考中了什么元,我记不太清了。”
左筱筱忙问道:“可是解元?”
“对对对!就是解元!辰辰还考中了解元呢!真厉害!”
原本就有些晕乎乎的方辰这会儿更是愣住了,解元?他居然考上了解元?他不是在做梦吧!
激动中的大家伙儿可没功夫等方怡想明白,当即就簇拥着他往会走,赵立冬更是傻人冒傻气,直接把方辰给抱起来了,吓得方辰哇哇叫,一群人顿时笑哈哈。赵立秋也学着赵立冬的样子把赵立年给抱起来了,赵立年搂着赵立秋的脖子,笑得开心极了。
大家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又被那官差正式通告了一声,还拿到了文书,到了此刻,举人这顶大帽子才算是真真正正被扣到了赵立年和方辰的头上。
赵家村儿继秀才之后,又出了两位举人老爷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十里八乡,几乎在当天下午,老族长就带领着族里的一众老人们颤颤巍巍地赶到赵家,语气神态更是前所未有的谦和,赵家一众人看在眼里,心下明了,赵立年和方辰考中了举人,所有的一切都将不一样了,从今日起,不论乡间亦或是城中,他们赵家都再也不是会被人肆意欺凌的对象了!这念头一起,几年来的委屈莫名地涌上心头,含笑的眼底泪光闪烁。
除了左筱筱凑到方怡身边又蹦又跳跟着高兴外,左家其他几个人都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屋子喜极而泣的孩子们,作为旁观者,他们当然明白这几个孩子今日所取得的成就背后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当初用两年时间考中三个秀才,两个童生暂且不提。在三年前赵立秋被算计的那一晚过后,这几个孩子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之后却仿佛拼了命一般的勤勉学习,他们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靠的全是他们自己!所谓的资质天赋,所谓的名师,不过都是他们的奠基石而已,想要踏上仕途,更多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左穆不禁想起,在三个月前,几个孩子决定报考今年乡试的时候,他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要考功名?当时方辰和赵立年说的是想要出人头地,一朝入仕,前途锦绣,保一家荣华,而赵立秋却只是想让家人过更好的日子,不再被人算计欺负。
虽然话不同期望不同,所透露出来的情绪却都是那样鲜明。如今,方辰和赵立年双双中举,而赵立秋却名落孙山,他会心有不甘,悲伤难过,甚至是羡慕嫉妒吗?左穆摇头轻笑,不会,赵立秋从来都无心仕途,身为人师,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就真是枉为人师了。赵立秋无心仕途却依旧苦读,为的也不过是这个家!
赵立秋所求的,也是这个家里每一个人所求的,更是方怡两世为人都不曾有一丝一毫改变的人生信条:自立自强!
作者有话要说:唔,不知不觉又2点了,叹气
等更的孩子们辛苦了
164心结
一家人实实在在的高兴了一把之后;还没来得及满足老族长的要求;就在左穆的提点下,一同随着官差回城去了;只因放榜第二日要举行“鹿鸣宴”;所有的考官、监临、学正,内外帘官和所有新科举人一同参加的宴会,方辰和赵立年都是要去的。
所谓“鹿鸣宴”,那是一早就流传下来的习俗,是地方官祝贺考中贡生或举人的“乡饮酒”宴会。饮宴之中必须先奏响《鹿鸣》之曲,随后朗读《鹿鸣》之歌以活跃气氛;显示某公才华。《鹿鸣》原出自《诗经小雅》中的一首乐歌;一共有三章;三章头一句分别是“呦呦鹿呜,食野之苹”、“呦呦鹿鸣,食野之嵩”、“呦呦鹿鸣,食野之芩”。其意为鹿子发现了美食不忘伙伴,发出“呦呦”叫声招呼同类一块进食。古人认为此举为美德,于是上行下效,天子宴群臣,地方官宴请同僚及当地举人和地方豪绅,用此举来收买人心,展示自己礼贤下士。
这些是在回城途中,左穆说与众人听的,方怡默默地想,这鹿鸣宴倒是给了那些京官儿一个认识考生的好机会啊,发现不错的还能趁机拉拢了。这样一想,方怡决定今晚回去跟方辰和赵立年叮嘱一番,可不能糊里糊涂就被人给收买了,从古至今,官场里的水那都是深不见底的,像他们这样无根无据的平民百姓,就算考了两个举人,也同样连一个水冒都冒不出一个,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站队的好,不然回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实这些,方怡和赵立年又岂会不懂?自三年前赵立秋被陷害一次之后,左穆就已经开始教导他们为人处世之道。
方辰却已经有些心不在焉,这鹿鸣宴他一早就知道了,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却是那位主考官齐大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位齐大人很眼熟,即便他们之间只有每次开考前的那一句对话,可方辰还是觉得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一样。等到明天,就能再次见到那位主考官齐大人了!方辰的小心思突然雀跃起来。
赵立年和方辰的感情素来交好,这几年一直都是同塌而眠,就连之前方怡问他们要不要分开睡都被拒绝了,两人最爱做的事就是晚上熄灯之后,在黑暗里聊着天,天南海北,古往今来,几乎什么都说,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功课,也正因为如此,即便赵立年性子顽皮跳脱,学习不如方辰专心,却也一直没有落下哪怕一分一毫的功课。
这一晚,自然也不例外,赵立年道:“嫂子真是太操心了,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不懂这官场上的弯弯道道?”
方辰道:“姐姐也是为我们好,怕我们做错事。”
“我才不会做错事!倒是你啊,你是解元,明儿盯着你的人肯定很多,你到时候机灵点儿,记得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吗?”
方辰默默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嘴上却乖乖应了:“好。”
赵立年很满意,抬手在方辰身上拍了拍:“这才乖,你啊,就是太单纯了!一点儿聪明劲儿全用在读书上了,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要考第一!不知道锋芒毕露容易招人忌恨吗?”
对此,方辰极为委屈:“我也不知道啊,是先生说乡试很难,让我们尽力一试,若是失败也不可气馁,而且那题目真的很难,我都以为我会落选。”
想到乡试那三场考试,赵立年打了个哆嗦,忙道:“确实是很难,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考上了,那就不要再去想了。”
……
赵立秋在房里辗转反侧良久,却依旧没有半点睡意,最后忍不住穿了衣服起来,跑到院子里去打起太极拳来。慢悠悠一套太极拳打完,赵立秋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正要转身回屋睡觉,却看到赵立夏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大哥,吵醒你了?”
“不是,我睡不着,怕吵醒你嫂子,所以出来坐坐,你也睡不着?”
赵立秋笑了笑:“是啊,看着辰辰立年这么出息,我心里高兴。”
赵立夏就着月光看了赵立秋一会儿,才道:“三年前,我看着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出息,我这个当大哥的却落了榜,虽然我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很没用。”
“大哥,你怎么会没用?这个家当初全靠着你才支撑下来的,后来嫂子大病一场才转了性子,之后,你们一路把我们从村里带到城里,又要维持整个家的生计,不过是没考中秀才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在我们心里,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赵立夏摇摇头:“我说这些,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也想告诉你,不论你是否中举,在我和你嫂子眼里,你依然是我们最得力的二弟,在立冬立年辰辰苗苗他们眼里,你依然是他们敬爱的二哥!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一如三年前你们看我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一样。”
赵立秋默然半晌,才道:“大哥,我并非贪恋举人的权势,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无用,只会给你们添麻烦,别的却都做不好,三年前,我惹下那样大的祸事,连累先生和白叔他们,更连累了我们一家。”
“三年了,你还没有想明白吗?”方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以为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栽赃嫁祸你?那是因为他们从你身上看到了前途,更透过你看到了我们一家的前途!他们算计的,从来都不仅仅是你,而是我们一家人!”
“可他们到底是因为我才算计到了我们家!是我太笨太不小心!取得了点小小的成绩就沾沾自喜,听了几句奉承话就以为自己当真很了不起,却不知,区区秀才,又算得上什么!”
方怡道:“三年前,你不过才十五岁,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会因别人的奉承而沾沾自喜又有何奇怪?你能在跌倒之后立刻爬起来,没有意志消沉,就已是极为难得,人生在世,谁能无过?过而能改,方成大器!”
赵立秋听后,默然不语,那一晚发生的事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就要扎着他,他不知道最后方怡到底是怎么说服陈夫人的,可他却明白,以陈夫人的为人秉性,方怡说服她的过程绝对是艰难的,或许还是屈辱的,否则又怎会绝口不提那一晚发生的事?
方怡一直都隐约觉得赵立秋的变化有些异常,她以为那只是他一时没想通,却没想到他的心结如此之深,三年了居然还没想通!她默默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不提那晚发生的事,并不是因为我被欺负了心里有阴影,而是因为那并不是件光彩的事,陈夫人她并非是被我说服的,她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才无奈点了头。”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方怡一咬牙,继续道:“陈家当年那么急于陷害你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位表小姐并非完璧之身,陈夫人看我们是一家孤儿,又有一片大好前途,所以才想要栽赃嫁祸于你,并以此为把柄,将来要挟我们。被我识破之后,我趁机反将一军,以此来威逼利诱陈夫人,最终让她点头。我一直不说,一来是因为其中涉及到的*太多,二来也是我的私心,我不愿你们觉得我是一个卑鄙小人。却没想到,我的隐瞒竟害得你暗自纠结三年之久!”
不仅仅是赵立秋,连赵立夏都目瞪口呆,其实不仅仅是赵立秋,他也同样对方怡心怀愧疚,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回过神的赵立秋忙道:“怎么会!嫂子你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是那陈夫人算计我们在先,你才威逼她在后,以牙还牙,哪里算是卑鄙小人的?”
方怡叹了口气:“那你还觉得是你连累了我们一家吗?”
赵立秋一愣,随即摇摇头,恨声道:“是他们陈家欺人太甚!”
“是,他们陈家固然是欺人太甚,可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们自己太弱,若是三年前辰辰和立年他们就中了举人,陈家绝不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方怡说完,又道:“立秋,我们是一家人,只要我们家有一个人出息了,就不会再有人来欺负我们,这个人可以是你,可以是你大哥,也可以是立冬,更可以是辰辰和立年。我知道你一直都无心仕途,却为了这个家一心读书,如今辰辰和立年他们已经考中了举人,你也不需要再勉强自己学不爱学的东西,你大可以让先生教你你最爱的算术之法,这也是我跟你大哥一直以来都想跟你说的话。”
这一晚,赵立夏握着方怡的手,轻声道:“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赵立夏此生最爱的妻子!”
这一晚,赵立秋彻夜未眠,等到天亮时分,他站在赵立夏和方怡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比起学习算术之法,我最爱的,还是数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又2点了,我对不起大家!
165抉择
数银子?方怡瞬间明白了赵立秋的心思;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从他们第一年来城里做小买卖的时候,方怡就发现了赵立秋的经商头脑,不只是偶尔想出的主意上,还有在卖东西时的机灵劲儿,连买一赠一都是他自己先想出来的,而且他总能让买家心甘情愿的买更多的东西;最让方怡佩服的,是赵立秋对客人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每一位客人只要从他手里买过一次东西;再来的时候;他总能一眼就分辨出来;一开口便能将那位客人哄得熨熨帖帖;须知道,被人记住的感觉从来都是很美妙的。
赵立夏微微一愣之后,也随即明白了赵立秋的意思,心里一瞬间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怜惜有懊恼,还要一分难以忽视的自责,他明白赵立秋会做出这个决定全是为了这个家。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即便比不上方辰和赵立年,三年之后还是有希望再考上举人的,他嘴里说的不想,可哪里会当真不想!
如今家里的收入大部分都靠方怡一个人在支撑,左穆教导他们几个,虽然从未提过束脩的事,但是他们逢年过节送上的礼物并不少,除了必备的各种吃食以外,还有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这些可都是要花不少钱的。虽然方怡从没说过,赵立夏却是知道家里这三年几乎是没怎么存到钱的。眼下赵立秋会有这样的决定,完全是为了方辰和赵立年的将来,须知,自古功名地位都是要钱财铺路的。
一如赵立夏了解赵立秋那般,赵立秋也同样深知自家大哥的秉性,此刻一看到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想的什么,当即笑道:“大哥,我对诗词歌赋当真是没有太大的兴趣,更无心入仕,既然已经有辰辰和立年他们在,我又何必非要勉强自己去学不爱学的东西呢?”
赵立夏道:“你当真想清楚了?以你的聪明,三年之后未必不能考上举人,你还这般年轻。”
“大哥,我已经想明白了,其实我一早就有这样的念头了,只是从没提过。正如嫂子昨晚所说,我们是一家人,只要有一个人做到了,对这个家来说就足够了,辰辰立年聪颖过人,一心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立冬性子耿直憨厚,如今习武读书都没落下,将来要做什么由得他自己去选择;大哥你是一家之主,那我也要去做我擅长的事才好,比起读书考功名,我更爱学习算术之法,钻研经营之道。更何况,我们也确实需要更多的钱财,以备将来之需。”
赵立秋的这番话,言辞恳切,发自肺腑,并没有为自己所放弃的大好前途而惋惜,赵立夏也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心。方怡见状,这才笑道:“其实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当真下定了决心要去做那件事。所谓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以立秋你的聪明,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差了去。只要那是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赵立秋用力点点头:“谢谢大哥,嫂子!”
很多事情,虽然前前后后会需要纠结许久,可真正下定决心,却只需要一刹那。从这一刻起,赵立秋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偏转,至于这偏转是对是错,是福是祸,无人可知。
也正是在这个清晨,跟方怡他们仅仅一墙之隔的赵立冬将自家哥哥嫂子们的一番谈话尽数听进耳中,记在心底,老实憨厚的少年也在这一刻有了自己的心事,也许在不远的将来,赵立冬的人生轨迹也会发生偏转。
……
另一边,齐大人脱下了那身整齐威严的官服,换上了便装,顷刻间,威仪的高官变成了俊美的书生,天庭饱满,面似白玉,一双剑眉似要飞入双鬓,黑亮的眼神采奕奕,直挺的鼻梁,单薄却有棱角的粉色薄唇,唇角微勾,整个脸部的线条都瞬间柔软了下来,再加上那一身做工精良的衣衫,端的好一位翩翩少年郎,真真是要让见着他的女子们脸飞红霞,男人们羡慕妒恨。
替齐大人更衣的是跟在他身边儿多年的书童家仆,虽然早已习惯了自家少爷换装后的巨大落差,心里却在期待着等会儿将会看到的情形,迄今为止,所有见过齐大人换装的人,都会在第一眼的时候露出惊讶意外的神情,更多的是目瞪口呆。
等到书童把玉佩挂上之后,齐大人接过家仆递过来的一柄纸扇,悠然踏出了房门。知府派来的守在门外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正要躬身迎接,却在看到齐大人的装扮之后,齐齐愣住,张开的嘴甚至都忘了合上。跟在齐大人身后的书童微微低下头,唇角得意地翘了翘,看,来了吧!
齐大人见怪不怪,冲他们略微一颔首,抬腿就往外走,摆鹿鸣宴的地方他是知道的,走过去也不需要太多的功夫,更何况,他也想仔细看看这个幺妹口中甚觉欢喜的城。
……
方辰和赵立年赶到鹿鸣宴的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中选的二十六位举人已经到了十六位,那些考场里的大人们也到了一些,不过都是职位比较低的,这会儿正在跟新近的举人们说着话,场面倒也其乐融融。方辰一进门就迅速看了一圈儿,没瞧见几位考官的身影,自然也没瞧见那位齐大人的,心里头的那点儿小期盼顿时落了空,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了,现在看不到,等会儿就能看到了!
赵立年可比方辰想得多,扫了一圈儿之后,他拉着方辰选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这种鹿鸣宴的性质他一早就知道了,而他和方辰是绝对不可能现在就站队的,所以选个不起眼的位置最合适不过了。这三年的功夫,他们在左府里所学到的,远远不止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为官之道也同样学了不少,有很多是左穆的其他几位已经步入仕途为官的学生亲自教导的。眼下的他们还太弱小,完全没有搅进官场混水的资本,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自己,慢慢累计资本。
在座的各位虽然嘴里说着话,但是眼角却是密切注意着门口方向的,看到方辰和赵立年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了短暂的停顿,继而发现他们找了处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两个不争风出头的话,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在两位主考官面前一展风采的。那位副考官陈大人暂且不提,主考官齐大人那可是京城齐家的嫡子!京城齐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世家,这位齐大人的父亲当年更是位居宰相!所以这一场鹿鸣宴,他们要好好把握机会,若是能让齐大人看入了眼,前途无量啊!
众人各怀心思,面上却看不出分毫,一派和气,方辰和赵立年坐下没多久,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位举人,眼看着快要到正午时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似乎有不少人来了,赵立年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盏,低声道:“别吃了,应该是大人他们来了。”
方辰嘴里刚咬了半块点心,这会儿腮帮子还是鼓着的,听到赵立年的话,连忙快速的咀嚼起来,这时候,门外的声音渐渐逼近,终于能听清了,与此同时,一行十余人鱼贯而入,几乎都是乡试上的考官,齐大人走在中间的位置,一进门,就让屋里的人看呆了眼,方辰微微瞪圆了眼,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好似小鹿一般,连嘴里的点心都忘了咽下去。
几乎在进门的瞬间,齐大人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两个相较于其他人来说略显矮小的身影,自然也没错过方辰那副呆愣可爱的小模样,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眉眼几不可查地弯了弯,整个人愈发的温柔可亲,让人如沐春风。
其他人也被震得不轻,眼下的齐大人,与乡试那会儿官袍加身时的不苟言笑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过这份震惊并没有持续太久,京城来的副考官陈大人呵呵一笑:“咱们的齐大人是俊美,可也不能光看着啊。”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连忙齐声附和,纷纷起身,簇拥着齐大人和陈大人坐在主位上,方辰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连忙鼓动腮帮子,努力地把糕点嚼碎了咽下去,甚至因为太急切,差点儿噎着了,一旁的赵立年连忙端着茶水递到他嘴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齐大人虽然嘴上跟人寒暄着,眼角却是注意着方辰,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就想起了小松鼠,唇角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鹿鸣宴,虽说是为了新进的举人庆祝的,但是主角向来都不是他们,而是各位考官,特别是从京城来的主副考官,所以在座的各位举人几乎众星捧月般地围绕在几位考官的身旁,但是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位年轻俊美的齐大人身上。
赵立年冷眼旁观,这些举人年岁大的,都是满头白发了,却还要上赶着巴结主考官,这又是何必,以他们的年纪,即便是入了仕途,也做不了几年官的,更别提肥差了。方辰倒是没赵立年这些感慨,在静静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话之后,他就默默收回了看向齐大人的视线,如今的他已经不复当初的天真无邪,即便觉得齐大人眼熟,即便很想要去跟他亲近一番,却也不会当真这么做。他心里很清楚,齐大人在考场对他的善意鼓励并不算什么,也许是看在左穆的份上,也许是对考生的一种安慰,也许,仅仅是看他乖巧懂事,不经意想到了家中某个侄子外甥之类的,所以才会温和鼓励一句。然而,不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足以成为方辰去亲近他的理由,所以他在偷偷看了齐大人一会儿之后,便默默收回了视线,继续当背景板。
齐大人自然知道方辰在看他,等到这道视线收回的时候,他忍不住扫了一眼过去,却正看到方辰脸上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沉静表情,心下微微一痛,却又有些欣慰,左穆教学生,从来都不只是教学问而已,方辰跟着他学了三年,想必也不会太天真了去。
宴会的气氛一直都很好,来之前把方辰和赵立年当做重点防备对象的一众举人们似乎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会偏安一隅,以他们的成绩和样貌,再加上有左穆这样的名师,若是想要在鹿鸣宴上冒头,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眼下既然他们自己都甘心沉寂,其他人又怎么会不配合,自然是该说什么说什么,有些人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挡在那两人的身前,企图让考官们彻底忘掉他们。
在场的众位,除了举人以外的其他人,在此之前都被各大家族打点过了,就连陈大人都不例外,只有齐大人,大家还不敢贸贸然上前,只能委托其他的各位在鹿鸣宴的时候尽量帮衬着自家举人,让齐大人能更多的关注到。
陈大人笑呵呵地接过别人敬来的酒,不经意间一回头,刚好看到了角落里正在咬耳朵的两个小身影,这个情景瞬间戳中了他心里的柔软处,他的酒盅甚至都还没放下,直接就冲着角落那边道:“进来这么久,我还没好好跟这次的解元说句话呢,真是老糊涂了,方辰,过来陪我说说话?”
听到自己的名字,方辰连忙站起身,应道:“学生方辰,见过陈大人。”
随着陈大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齐大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就顺势转到了方辰的身上,笑道:“我倒是记得,只是看他们两个时不时窃窃私语,许是有什么论题没弄明白,所以我也不好出声打扰。”
齐大人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警惕,看向方辰的目光登时就复杂起来。陈大人笑道:“哦?是何论题,不如说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方辰微微红了脸,老老实实地摇摇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学生不是在讨论论题,只是……”
“学生只是在讨论这点心的味道。”赵立年接过方辰的话头,面上也露出做坏事被抓的尴尬神情:“学生家里也开了一间吃食铺子,所以对这些比较上心,实在是惭愧。”
这两人都不过十余岁,比起在座的各位,都太小了,此刻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倒叫几位年长的人想到了家中孩儿,面上的笑容不由温柔了许多,陈大人更是和蔼亲切,将方辰和赵立年拉到身边,笑眯眯地问:“哦?你们家也开了铺子?那我倒要去尝尝了,在何处?”
赵立年道:“学生家里的铺子小的很,人也多,陈大人您要想吃,明儿学生给您送到府里去就是,哪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啊。”
还不等陈大人出声,齐大人道:“越是小铺子,就越要去铺子里吃,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对,正是这个道理!”
方辰抬头看了眼齐大人,正对上他眼底暖暖的笑意,心情也渐渐飞扬起来,不经意间就翘了嘴角,笑道:“那学生明儿一早去府里接大人,再去学生店里。”
齐大人轻笑:“那就一言为定,我与陈大人明儿就在府里等你们来接了。”
方辰高兴地点点脑袋,笑弯了那双漂亮的眉眼。齐大人差点儿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脑袋,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再沉稳也不过是个孩子。
其他举人又惊又恼,实在没想到只眨眼功夫,这两个小子居然就把两位大官给请动了!什么偏安一隅,纯粹就是假象!是以退为进,故意想要引人注目的!
收到一道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赵立年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了呢?他们家不过是小庙一尊,哪里容得下这两位大神!
这时候,一直陪在一旁没出声的其中一位考官突然道:“下官突然发觉,这方辰和齐大人的样貌有几分相似呢!”
“啧,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呢!我就说怎么看着方辰这么眼熟,齐大人当年可不就是这幅模样么!”陈大人迷迷糊糊一句话,恍如惊雷。
齐大人却笑而不语,眼底带了些许得意,外甥像舅,方辰像他又有何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几遍都不太满意,断了两天,好坑啊···
默默反省Ing
166张扬
但凡在官场上混的;又有几个是老实木纳的?原本还因为收了钱财而故意冷落方辰和赵立年的众人,这会儿瞧见齐大人和陈大人似乎对这两个小的喜爱的很;连忙笑呵呵地凑上来;不住的夸奖。
“听陈大人这么一说;倒确实是像的很!”
“是啊是啊,看这眉眼;这轮廓,还真是相似。”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齐大人笑得坦坦荡荡;甚至还凑近了方辰,细细打量了一番,再顺手捏了下方辰的脸蛋儿;这才笑道:“难怪我总觉得眼熟,原来是与我长得相似。”
见齐大人如此坦然自若,原本心里头升起一丝异样的陈大人顿时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齐大人就算有私生子,也不应该是在这里,这方辰的来历,在这里城里头随便找个人问一问便知,是鸡窝里飞出的小凤凰,跟齐家那是完全沾不上边儿的。
方辰眨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齐大人,清晰的看到那墨黑的眼底映出自己的面孔,他跟齐大人长得很像吗?所以他看到齐大人才会觉得眼熟觉得亲近?是这个原因吗?这一刻,方辰的心底松了口气,隐约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齐大人将方辰细微的表情收进眼底,面上笑容不变,声音依旧温和:“难得遇到相似的人,也是缘分一场,总要送样见面礼才好。”说着,他顺手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一手握住方辰的手,将玉佩放到他手里,似长辈对晚辈的叮嘱:“来,拿着。”
众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齐大人随身携带的玉佩岂是普通的东西?且不说玉佩本身的价值,光是这块玉佩所代表的意义就非比寻常!只要这块玉佩在手,他日方辰上京,那可是能直接带着玉佩登齐府大门的!这是莫大的荣幸啊!
赵立年的脸色也变了,不过他可不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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